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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陆权强国(战列)-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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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却不知,并非他们得罪了多尔衮,只是由于大明的宣传攻势让投降满清的汉官人心惶惶,这种人心是由双方实力的实力造成的,多尔衮就是想否认也没有用,除非满人能够取得一场大胜,才能扭转。
若是任由大明的宣传这样发展下来,焉知殿中这些汉人不会当真投敌?眼下大清的实力根本不能挑起一场大战,孙之獬的弹劾刚好给了多尔衮一个整肃人心的机会,和鲍承先等人是否得罪了多尔衮无关。
“礼亲王,你认为该如何?”多尔衮没有理会下面喊民冤的众人,而是直接问代善。
代善看了看下面的众人,里面多是一些汉大臣,他对汉大臣向来无好感,听到这些人家中藏有禁书,更是反感:“本王同意摄政王之言,汉人有言,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既然各位认为冤枉,查一查又有何妨?”
二大亲王作出决定,济尔哈朗也无能无力,得到命令的顺天府衙役汇合摄政王府的侍卫一起对孙之獬弹劾的三十五名大臣家中搜查起来。
这一查果然查出了大问题,三十五名大臣中,有十五名大臣家中搜出大明的邸报,其中就包括吏部尚书陈名夏、刑部侍郎房可壮、兵部侍郎金之俊等等重臣,大学士鲍承先家中虽然没有明朝的邸报,却搜出了不少崇祯、天启两朝文人所箸的笔记,里面将努尔哈赤、皇太极,包括一些满人箸名将领都极尽挖苦,其余各人家中也多少搜到了一些攻击满人的书籍,孙之獬弹劾的三十五人,竟然无一幸免。
多尔衮得报后大怒,马上下令将陈名夏、房可壮、金之俊等十五人斩首弃市,全家发配满州为奴,鲍承先等二十人罪减一等,免去斩首之刑,全部流放。
斩首的十五人当中,二名尚书,一名大理寺卿,五名侍郎;流放的人当中一名大学士,六名侍郎,其余也都是五品以上的大员,三十五人当中,汉员三十人,满臣五人。
清廷分为两套班子,每套班子都分满汉,汉臣的地位在满人之下,虽然处理的大部分是汉臣,五名满臣只是无足轻重的陪衬,只有一人处斩,可是一下子处置这么多重臣,引起的震动可想而知,鲍承先是努尔哈赤时就追随满人的旧人,顺治曾想为他求情,多尔衮依然不准。
这一番处置严厉的程度出忽所有人意料,这三十五人被处置的当天晚上,京城许多官员宅院中都烟雾弥漫,空气中尽是焚烧书籍的气味。
虽然官员们都自觉将违禁的书籍都连夜烧掉了,不过,孙之獬的奏章就象是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一名礼部侍郎,仅凭一份奏章将拉了三十五名大臣下马,十五名还被斩首,其中就包括孙之獬的上司,孙之獬顺利的由侍郎转为尚书,许多一直找不到机会投机钻营之人兴奋起来,他们看到文字狱的威力。
从孙之獬上书后,京城一下子密告成风,先是告仇人,然后是同事,甚至是密友,早上还是关系亲密的朋友,到了晚上就有可能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告的内容也是越来越多,收藏南明过来的邸报,将大清视为蛮夷,攻击大清太祖,太宗固然可以直接入罪;就是影射,借古讽今也是大罪。
对于这些密告之人,多尔衮指使顺天府都要好生接待,一旦查到被告之人属实,马上严厉惩办,即使是密告之人不实,也不用受到什么处罚,一时之间,京城人人自危。
京城的密告成风,倒是取得了一些效果,两处锦衣卫据点暴露,被顺天府衙役顺藤摸瓜,接连抓获了十几名京城活动的锦衣卫,更加助长了密告的人数。
许多原本对多尔衮不满的大臣在这种高压之下无不向多尔衮低头,纷纷向摄政王府表忠心,多尔衮的权力更进了一层,已经有人建议,将皇叔父摄政王中间的叔字去掉,变成皇父摄政王。
这股风越刮越大,从京城开始又漫延到满人控制的地方,尤其是山东更是成了重灾区,这里起义不断,为了镇压义军,清军频繁调动,所耗钱粮巨大,普通的农民和一些小门小户早已经穷得榨不出油水,唯有一些大户人家依然家财万贯,粮食堆积如山。各地官府早就对这些豪富之家流口水,只是以前没有什么借口,这些豪富之家又与官府关系密切,一时不好下手。
文字狱的风波从京城传了出来,各地官府都是大喜过望,“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在这个年代,哪个富户家中没有书籍,只要随便一搜,自然可以找出错处,首先与官府不那么密切的富户成为地方官府的肥羊,只要官府看上哪家富户的财产,他们事先甚至不需要先找到证据,派兵一搜,自然各种证据都握在手中,直接就可以抄家灭族。
不但是富户,就是官员也互相倾扎起来,无数人被牵连进去,许多人抄家灭族。弘光二年的六七月,清廷记载的大小文字狱就高达千起,牵连的人数超过十万,杀头之人不下万人,更多人的处于流刑,要么死于路上,要么辗转到了熬到北方,成为那里留守的满人奴隶。
被记载的只是一小部分,更多的富户只是承受了官府的借机勒索,花钱消灾,在一轮轮的文字狱过后,清廷一直结据靠吃老本的财政竟然破天荒的好转起来。
到了弘光二年的八月,密告之风依然未停,多尔衮集大清权利亦一身,哪怕他此时做皇帝也无人敢反对,多尔衮才意识到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否则要将汉人官员和富人都杀光了,没有这些汉官和富户的支持,大清朝廷难道能指望这些承受苛捐杂税,穷得叮当响的穷人支持,他就是做了皇帝也没有意味,多尔衮发出旨意,暂停行文字狱,非重大案情,丧心欲狂谋反者,官府不再受理密告,这轮文学狱的风潮才慢慢平息下来。
满人掀起的这场文字狱风波,让锦衣卫的活动大受限制,稍有怀疑就被人密告抓捕,锦衣卫在接连损失人手之后只得谨慎下来,减少了在满人地面的活动,邸报自然也无法再传到北方,多尔衮也算取得了效果。
文字狱导致了北方大量书籍被毁,不过,大明一直是南方文化荟萃,清人能毁得了北方的书籍,却毁不了南方的书籍,对于文化来说是谈不上什么损失,北方大量的官员士子被牵连,对于大明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到了现在,除了那些已经铁心做汉奸的官员,几乎所有的士绅都心向南方。
江南士林的震动更大,他们纷纷写文祭奠北方因为文字狱死亡的亲友,留在北方的许多官员和士子本来就是南方人,他们在江南都有亲友,以前因为他们从贼,许多人生怕影响到自己的前途,纷纷与之划清界线,现在他们祭奠时倒也理直气壮,这些人既然不容于满人,自然是心忧大明之人,只是暂时沦落在北方,有家不能归而已,祭奠他们才能显示出自己不忘友情的情怀。
连王福也不免要下旨祭奠一番,罢朝三日,以示哀伤,其实王福却心下甚喜,满人这么快露出了他们的本性,今后至少可以不担心一些文人士绅对于改朝换代的麻木不仁,甚至还贪图小利,卖粮于敌。
第二卷 血战中原 第204章 盐政
淮安,这座几经战火的城池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又重新繁华起来,昔日处处伤痕的墙城已经整修一新,街面上人来人往,各种货物琳琅满目,在大街上走上一圈,各种吆喝声不绝于耳。
夏完淳和杜登春两人踏入淮安街头时看到的正是这个情景,这里几乎找不到两次战争的一点痕迹,仿佛是一个已经承平了数十年的城池。
淮安之所以能这么快的恢复,是因为这里有盐,淮盐,淮盐因淮河贯穿整个盐场而得名,北起苏鲁交界的绣针河口,南至长江口这一斜形狭长的海岸带上,有着全国最广阔的沿海滩涂,而且气候四季分明,正适宜于海盐生产。
早在吴王阖闾时代,这片海岸就开始煮海为盐,汉武帝招募民众煎盐,昼夜可产千斤。唐代开沟引潮,铺设亭场,晒灰淋卤,撇煎锅熬,并开始设立专场产盐。到宋代,煮海为盐的工艺已很非常成熟。
作为小农经济的封建王朝,盐是唯一每天所有人都要用到的商品,唐、宋以来,盐课常占国家财政收入的三分之一至二分之一,而两淮盐课又占全国盐课收入之首,两淮盐业对于朝廷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到了大明,盐课收入下跌到税赋的十分之一,这是因为大明初期,盐法和边计紧紧相连,盐政立法的目的就在于保证国家对盐业的控制,通过输粮、输米或纳粮米及其他军用物资领取盐引到盐场支盐经销的方式,来解决边疆驻军的吃、穿、用,从而巩固边防。
这种盐政边政相结合的政策称之为开中制度,这个开中制度,使得明初时边疆百万大军几乎不需朝廷供养就能自行养活,为此,朱元璋得意的讲:“朕无需一两饷银而养百万大军,到仍亘古未有之举。”
可见,大明财政对盐业的依赖非但没有比唐宋时期减轻,反而加重,不过,这个令朱元璋无比得意的开中制度到了明中期就破坏殆尽,由于盐业的巨大利益,官员、勋贵、太监互相勾结,倒卖盐引,私自夹带,使得商人辛苦运粮到边关获得的盐引价值大为降低,入不敷出之下,再也没有人肯运粮到边关。
到了成化年间,开中制度再也无法执行下去,到了非改不可的地步,成化十年(公元1474年)巡抚右都御史刘敷疏请两淮水乡灶课折银,每引纳银三钱五分,开始了开中纳银的试行,弘治四年叶淇为户部尚书,着手将开中折色推行全国,朝廷正式命令召商纳银运司,类解太仓,分给各边,每引输银三四钱不等,至此开中折色制度正式确立,商人不再需要运粮到边关换取盐引,而是直接交银换取盐引。
开中折色后,朝廷在盐政上的收入大增,张居正主政期间,每年朝廷盐税收入一度高达五六百万两,其中两淮盐税每年贡献二百余万两,除去给边关的各种开销,盐税一年可以节余一百万两,张居正死后,太仓存银因此高达一千多万两,万历年间能够支撑大明进行三大征,实赖张居正留下来的一千万两存银。
现在南明朝廷在盐政上还是继承原来的开中折色制度,只是盐税的收入却少得可怜,以弘光元年为例,朝廷在盐税上的收入不过三十多万两,其中两淮盐税依然占了大半,缴纳了二十余万两,可是它最高峰时相比,只有差不多十分之一。
这么少的收入,当然不正常,虽然说大明丢了北方数省,两淮盐业无论是生产还是销售根本没有影响,北方数省原本吃的就是长芦河东方面的盐,而且两淮盐业还一举夺得了山东灵州盐场的销售区,盐业生产只增不减。
一个朝廷的吏治几乎决定了一个王朝的成败,凡是国家初期,莫不是吏治清廉,官员兢兢业业,国力才能蒸蒸日上,若是到了中期,吏治渐渐腐败丛生,朝廷就开始走下坡路了,到了后期,吏治积重难返时,王朝就离崩溃不远了。
眼下南明完全继承了以前大明的官吏,这已是一个王朝的未期,吏治自然谈不上清廉,王福心知肚明,只是以前顾虑若是动了吏治,会引起官僚和士绅的离心,在没有击败满清之前,根本没有作整顿吏治的打算,为的就是在自己对满人御驾亲征之时,各级官吏不会扯后腿,可谓是用心良苦。
如今满人的文字狱几乎将南北官僚,士绅全体得罪,加上有前次大胜满人的战绩,王福完全不用担心官僚士绅还会对满人主动投靠,这种情况下,王福对于吏治的腐败再也难予容忍。
今年上半年,大明财政迎来了一个丰收年,海关收入五百三十余万两,银行铸币收入七百五十余万两,仅两项收入加起来就有近一千三百万两,而作为正税的田赋只有三百五十万两,盐、铁、茶、瓷、丝各项的专卖半年只有四十余万两。
三百五十万两的田赋,分摊到大明上亿民众中,每人不过交纳三分五厘银子,一年两次也不过七分银子,只能买七升大米,这样算来,大明的赋税实在是轻的不能再轻,事实上民众却是深受苛捐杂税之苦,为了完成官府的赋税,即使是在南方富裕之地也有人一年难得吃几次饱饭,虽然没有饿死之忧,也是穷困潦倒。
一个成年人,即使是五口之家,一年的赋税也不过三钱五分银子足予,当然不至于完不成,只是地方官层层加码,到了最下面,早不知翻了多少倍,而且这一亿人中,直正纳粮的恐怕一半人都不到。
不厘清吏治,朝廷即使减税也落不到百姓身上,王福千方百计拓宽朝廷的税收,到了现在,有了银行和海关的支持,即使是田赋一无所得也可以支持朝廷的运转,王福当然不能再容忍各级官吏依然如吸血鬼般依附在大明的肌体吸血,眼下既然没有后顾之忧,厘清吏治就到了必需之时。
只是王福还暂时没有那么多人来对全国的吏治来一个全面整顿,那么只能选一个突破口,盐政无疑是最好的突破口,若是厘清了盐政,不但可以给各级官吏一个警醒,而且朝廷收入立马可以增加,一举两得,眼下虽然朝廷不缺钱,可是绝不会嫌钱多。
两淮盐业是盐政的重中之重,王福自然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拿两淮盐政先开刀,夏完淳、杜登春两人来到淮安,正是奉命调查两淮盐业的运行情况。
两淮盐业上的漏洞,不知会牵涉到朝中多少大员,之所以选他们过来,当然是因为他们与朝中各个大臣毫无瓜葛,谁也不会想到皇帝竟然会派遣羽林卫新招募的士子查案。
两淮盐业共涉及两府二十二个州县,淮安正是两府之一,另一个自然是扬州府,每一个州县皇帝都派有人秘密前往,而且不止一组,除了他们自己,在没有碰到之前,谁也不知道究竟还有谁在调查,这样可以保证最大的可能调查之人不会被盐商得知消息后收买。
走在淮安街头,夏完淳和杜登春两人简直有种走在南京的感觉,当然,淮安没有南京大,也没有那么多达官贵人,街上普通百姓多是短襟打扮,一看就是做力气活的人,一个个孔武有力,脸色红润,夏完淳不禁感叹,难怪淮安在一年多前,仅靠五千兵力和招聚青壮就能挡住数万鞑子的狂攻。
“闪开,闪开。”一阵吆喝声传来,中间还传来鞭子抽中空气发出的啪啪之声,刚才还略显拥挤的人群马上让开一条宽阔的通道,一队骡车辚辚驶来,每辆车上都装满了鼓鼓的麻袋,由两匹骡子并排拉着,从骡子的吃力情况来看,光是一辆骒车上的货物就不下两千斤。
麻袋捆得紧紧的,看不清里面什么货物,可是隐约可以看到外面一层白霜一样的东西,夏完淳、杜登春两人马上就猜到,这里面肯定是盐。
这队骡马队很长,足有六十多辆,以二千斤一辆记,拉的盐便是十二万余斤,果然是大手笔。
街上的行人对这样的车队显然习以为常,骡队刚过,刚才空出来的通道便马上挤满了人,杜登春忍不住拉住一个人问道:“这位兄台请了。”
那人是一幅短襟打扮,看到杜登春、夏完淳两人一幅文士打扮,顿时肃然起敬,学着杜登春的话道:“这位小哥也请了。”
“敢问兄台,刚才过去的骡队是哪家的?”
听到杜登春的问话,那人刚才还和蔼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变:“小哥是外地人,最好还是不要胡乱打听的为好。”
杜登春不解的问道:“小弟只是好奇而已,这么多粮食怎么从城里运到城外,怎么,难道这也有什么忌讳吗?”
“哈哈,你以为是粮食,果然读书人五谷不分,小哥,我劝你还是不要好奇为好,若是不小心得罪了人,让人产生误会,当心小命。”
第二卷 血战中原 第205章 钦使
杜登春还想再问时,夏完淳连忙拉了拉他的衣襟,杜登春满腹不解的离开,走了一段路忍不住道:“存古,你干吗不让我问下去?”
“九高,你没见那汉子已经起疑了吗,再问不但不会有结果,还有可能将我们暴露。”
“怕什么,我们有皇上的钦命在身,皇上让我们明查暗访,暴露了大不了由暗访改为明查,谁还敢对付我们不成?”
此时杜登春一腔热血,恨不得马上就将盐政之事查个水落石出,向皇帝报告,生怕晚了被别人抢先。
夏侯淳知道没有这么简单,盐政之事朝廷又不是第一次巡查,以往都是无疾而终,必定受到盐商或者两淮都转运盐使司衙门的阻挠,甚至可能当地官府也参与其中,若是把招牌一亮对方就会老老实实的,那早已轮不到他们来查了。
“我们有朝廷大义,明着对付我们虽然不敢,可是派上数十人保护却有可能,到时我们还怎么查?”
夏完淳的话让杜登春哑然,半响才道:“那我们怎么办?”
“别急,我们到淮安才一日,先找一个客栈住下来,慢慢再查访不迟。”
“慢慢查访,存古,虽然皇上没有限定时日,可若是让别人抢先查清上报,我们岂不是白来一场。”
“不会白来一场。”夏完淳自信的道:“盐政败坏非一年两年,而是数十年积累之功,真若有人能短时间查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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