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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人(三戒)-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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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底?”
“我要打败太孙殿下,捍卫自己的女人!”于谦沉声道。
“滚,我妹妹啥时候成你的女人了。”王贤一脚把他踢了出去,自己却失声笑起来,未来于少保果然不是凡品啊!怪不得三十年后,敢拿炮轰皇帝,原来从年轻时,就胆肥胆肥的,敢跟太孙抢女人!
于谦一走,王兴业便彻底闭门谢客,在大门挂起牌子,上书‘请勿打扰’四个大字,一直到考试前一天才摘下来,因为这天考生要去提学衙门写卷头、交卷……所谓写卷头、交卷,是指乡试时,考生在考前领取空白试卷,填写姓名、年龄、籍贯、祖宗三代履历后交回,入场时到二门口再发给。
待交了卷,两人便回家检点一遍带入考场的物品,确认无误后,便早早睡了。王贤睡得黑甜黑甜,殊不知,一个针对他的陷阱,早就在考场中张开,只等他一脚踏进来!
第三百八十四章栽赃
杭州卢园的大门上,依然悬挂着那块‘锦衣卫浙江千户所’的牌匾。
去岁年初那场风波,虽然以许千户的人头落地告终,但锦衣卫浙江千户所,却在纪纲的力保下,依然留存了下来。当然迫于形势,他们不得不紧紧夹起了尾巴,不敢再张牙舞爪。
如今的千户大人,也换成了纪纲的侄子纪松。不过杜百户仍然在,而且依旧深得上司的信任。
这天过午,纪千户把杜百户找到自己的值房,拿出一封家信给他看。
一看这信是纪纲写的,杜百户肃然起敬,赶忙在袍子上使劲擦擦手,才屏息双手接过来,唯恐喷上唾沫星子。他一字一句地看完之后,将信奉还给纪千户,面现震惊之色道:“老祖宗竟然亲自关照,要整治那姓王的小子!”
“要是没有这小子,周新还能活着么?”纪千户冷声道:“太孙也早就殁在九龙口了,我叔叔不恨这小子才怪呢!”
“是啊,我们浙江千户所上下,就没有不恨透这小子的。可惜他跑到京城去,弟兄们没法找他报仇,”杜百户笑道:“可笑他又回来应劳什子乡试,这不送上门来让弟兄们整治么?”
“这么说你有办法?”
“大人有所不知,下官当年曾当过春闱的搜检官,知道甭管你是公子王孙,还是什么官宦子弟,只要进去那道龙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杜百户笑道:“如今这小子前呼后拥,气焰嚣张,想在外头对付他,不是那么容易了。但在试院里头祸害他,实在太容易了。”
“计将安出?”纪千户忙问道。
“按例,各省乡试时,咱们锦衣卫都会派出密探暗察考纪,这次浙江乡试也不例外。搜检、巡场都有咱们的人。”杜百户笑道:“现下考生已经分号完毕,咱们只要查到王贤是什么字第几号,就能在搜检时做手脚,往他的考篮里塞个四书集注什么的,保准让他有口说不清!”
“就这么简单?”纪千户睁大眼道。他这种二世祖,不太了解下头的鬼蜮伎俩。
“就是这么简单。”杜百户点点头道:“那时候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根本不容置辩。任他有百计千方也无从施展!”
“那他被查出作弊,结果会怎样?”纪千户好奇问道。
“当场就会被叉出去,然后枷号示众,直到秋闱结束才能回家。”杜百户笑道:“他自此身败名裂,还有什么脸面再混下去?”
“嗯。”纪千户想了想,叔父的要求是让王贤无法及第,用这种法子惠而不费,还能把他搞臭,何乐而不为?便点点头道:“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务必做得漂亮点!”
“大人就放心吧。”杜百户拍着胸脯道:“兄弟等这机会太久了,这次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转眼到了考试那天三更,王兴业又让王贤和林荣兴,将带进考场的东西,细细一件件地查点,说道:“功名事大,不可草率!”待确认无误,这才亲自把两人送去试院候场。
一直等到天光大亮才点到王贤他们。这时候王兴业、帅辉、田七他们就不得跟进去了,两人自己拎了考篮,背着行李进了头门,听见里面高声喊道:“仔细搜检!”两人便坐在地下,解怀脱靴,待兵士搜检过了,才穿上靴子系好衣带,进去二门口接卷,进龙门归号。
所谓‘归号’,就是按照各自的座号,找到相应的号舍,每个号舍都小得可怜,坐在里头伸胳膊踢腿都不能,考生却要在这里头一待就是三天。这三天里,王贤感觉比在大漠出生入死还要难挨,他不断问自己,老子是脑袋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了,放着好好的五品千户不当,跑来遭这份罪干啥?
不过来都来了,他也只有捏着鼻子考下去,以他的真实水平,写出的文章只能说是凑合,想在高手如云的浙江突围,根本痴心妄想。但是架不住他朝中有人,路过京城时,魏老师给了他数篇文章,让他背熟在胸。虽然没明说什么,但在这节骨眼上,傻子也知道其中必有猫腻,于是王贤这些日子,别的事儿都没干,就把几篇文章背了个滚瓜烂熟。
这会儿发下卷子来一看,好么,头一道题目就让自己给背着了,这自然不是凑巧,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依葫芦画瓢写出来再说。待看到后两道题,却是没有准备的,王贤只好自个搜肠刮肚,寻章摘句,拼凑出两篇来。和第一篇一比较,竟然水平差不多……这显然不是自己的水平有多高,而是第一篇文章,十分贴近自己的水平。
‘捏着鼻子写出这种文章来,也真是难为魏老师了。’王贤心中暗叹,不过这文章里肯定藏着什么暗号,要不魏老师能特意叮嘱,一个字也不要出错?
总之这第一场算是一切顺利,待到第三日交卷出场,回家倒头就睡,待到三更时分再次到试院应第二场……其实谁都知道,第一场,甚至头一道题的成绩就定了名次,后面全是走过场,不管考试的还是监考的,都觉着是在白受罪,但这是祖宗定下来的制度,挨你也得挨到底。
不过通常第二三场,气氛也就相对轻松了,搜检不会像头场那么严,考生也不会像之前那么紧张,入场的速度自然快了很多。王贤万万没想到,自己却在这时,膝盖上中了一箭……
那会儿他正在穿靴子,搜检的士兵从他的考篮中,翻出了一本小册子,大喝一声道:“此人有怀挟!”
王贤登时一愣,老子有怀挟,老子自己怎么不知道?
甬道中一片安静,考生们暗暗摇头,心说这人真不聪明,都第二场了,还带什么小抄啊。
搜检官闻声带着两名军士过来,黑着脸看看王贤,又看看那搜检的士兵,拿过那小册子看了看,沉声道:“你们都跟我来。”又对其余军士下令道:“继续搜检!”便带着王贤和那士兵到了至公堂所在的考场正院,先让两人在一间小黑屋里等候,自己带着那册子向上官禀报。
小黑屋里只有王贤和那兵士,王贤定定地看着那兵士,那兵士被他看得烦了,闷哼一声道:“看什么看?”
“看看死字是怎么写的。”王贤冷笑道:“竟然敢栽赃老子,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跟你无冤无仇,栽赃你对我有什么好处?”那兵士挺着脖子道:“再说你凭什么威胁我!我还怕你不成!”
“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王贤冷冷一笑,不再理他。这人只是个小喽啰,自己没必要跟他多费口舌,还是先想想怎么过去这一关?
细细想来还真是麻烦呢!这贡院里头各司其职,内帘官管阅卷,外帘官管监考。就算主考官是自己人,也管不到外面的监考官。
这要真是被叉出去枷号示众,丢人是小,还成了个洗不掉的污点,实在是麻烦啊!王贤想明白自己的处境,心下暗暗叫苦,狠狠看一眼那兵士,就想拿下他来逼问出谁是主谋。
“你想干什么?”那兵士惊呆了,他没想到还有这样乱来的小子。
“老子决定现在就让你瞧瞧!”王贤撸着袖子,狞笑着上前。可惜还没来得及动手,屋门开了,那搜检官回来了,那兵士如见到救星一般,大叫起来:“大人,这人要行凶!”
“拿下!”搜检官依然黑着脸,一摆手,便有两个如狼似虎的兵士上前,一脚将那兵士踹倒,然后老鹰捉小鸡似的拿了。
“拿错人了……”那兵士惊呆了,忙大叫起来,却招来几个大嘴巴,打得他七荤八素,那搜检官骂道:“住口,拿得就是你!”
兵士愣住了:“为啥?”
“为啥?”搜检官冷哼一声道:“去监察官大人那里说清楚吧!”说着一挥手,手下便将那兵士押了出去。
搜检官朝王贤一抱拳道:“这位相公受惊了,麻烦您也去监察官大人那里做个证人。”
“是。”王贤也有些搞糊涂了,莫非自己真有神明相助?至少有贵人相助是一定的。
不动声色跟着搜检官来到明远楼前,便见外帘官的老大监察官,是个身穿绯红官袍的高官,虽不知姓甚名谁,依然赶忙深深施礼下拜。
那监察官示意他不必多礼,对跪在地上的那士卒喝道:“你这厮,受谁指使,居然敢栽赃诬陷生员!”
“小人没有栽赃,”那士卒叫起来撞天屈:“确实从他的考篮里搜出了抄本啊!”
“是这本么?”监察官将一本册子丢到地上。
“是,是这本!”士卒看看,使劲点头道。
“哼,下次栽赃时带点脑子,”监察官露出一丝鄙夷道:“这一场考的是五经题,人家带四书的小抄进来作甚!”
“啊……”士卒大吃一惊道:“不对啊,小人搜出来的是五经题的小抄。”
第三百八十五章反制
“那么说是这本了?”监察官又拿出一本小抄。
那士卒瞪大眼端详一下,见上面的字果然与上本不同,忙点头道:“是的是的,就是这本!”
“你可看仔细了……”监察官冷冷一笑道。
“这个么……”那士卒一下又不确定了,咽下唾沫道:“仿佛是的。”
“你把上面的字念出来!”监察官面色愈加冷峻,低声喝道。
“这、这……”那士卒只好硬着头皮道:“五经……那个集注。”
“好一个《五经集注》!”监察官怒喝一声道:“来人,给我狠狠地打!”
便有官差上前,将那士卒扑倒在地,脱下裤子抡杖子就打。那士卒惨叫起来道:“冤枉啊,大人为什么要打我!”
“打得就是你个信口雌黄的狗东西!”监察官啐一口道:“这册子上四个字,分明是‘试院纲纪’,哪来的什么‘五经集注’?”说着厉声喝道:“你这厮,明明目不识丁,却一口咬定自己搜出来的是‘五经集注’,这分明是在栽赃陷害,还不从实招来,是何人指使你所为?!”
棍子雨点般落下,转眼间那士卒已是皮开肉绽,吃不住打告饶道:“别打了,我说,我说就是!”
监察官一摆手,杖子停下,那士卒倒吸着冷气,嘶声道:“我也是朝廷的人,你们打坏了我吃罪不起。”
“还想讨打!”监察官哼一声,杖子又要落下,那士卒忙急声道:“真的,我是锦衣卫监视浙江乡试的密探!”
“胡说八道,”监察官怒斥道:“锦衣卫的探子,岂会栽赃陷害应试的生员?”
“这,我也不知道,”那士卒很想摆出个牛气的神情,却痛得龇牙咧嘴道:“是上头的命令……”
这话虽然苍白无力,那监察官却信了几分,哼一声,示意手下将那士卒架下去,回头再秘密盘问。又转而对王贤点点头道:“既然已经查明你是冤枉的,便回去继续考试吧。”
“多谢大人。”王贤抱拳致谢,监察官便让那搜检官把他送回号舍去。
回号舍的路上,王贤朝那搜检官深深施礼道:“多谢大人仗义相助。”
“呵呵,王大人不必客气,”搜检官朝他龇牙笑笑,小声道:“我是周臬台的部下,岂能不帮着自己人?”
“原来如此。”王贤恍然,原来老子是好人有好报啊……
有惊无险地过了第二场,王贤从考场出来,却没先回家,而是让人把守住试院的大门,专等那个栽赃自己的士卒出来。
黄昏时分,终于看到了那士卒的身影。显然那监察官也不愿多事,没有深究就把他放走了。只见那士卒趴在一辆大车上,口中哼哼唧唧,并没发现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侍卫们跟着这辆大车离开试院所在的大街,待其一拐入条巷子里,就冲上去将车上车下的人一股脑擒下。
“你们不要乱来!”那士卒大声叫唤起来道:“知道我是什么人么?!”
“吵吵什么吵吵!”侍卫一拳打掉了那士卒两颗大牙,痛得他嗷呜一声,再也叫唤不起来。东宫的侍卫可能惧纪纲三分,但对这种锦衣卫的虾兵蟹将,那是不放在眼里的。
这时候侍卫们分开,王贤一脸揶揄地走进来,“我管你是什么狗东西,老子早就说过了,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说着一挥手道:“带走好生审问!”明日还有一场考试,今天显然不是料理此事的时机。
第二天三更时分,王贤又爬起来,准备应第三场试,洗脸穿衣之后,定定神问道:“招了么?”
“招了。”那个叫徐恭的侍卫长点头道:“是浙江千户所一个姓杜的百户下的命令。”
“杜百户……”王贤摸摸下巴道:“还是老熟人呢。”说着冷声道:“抓到他了么?”
“在卢园呢。”徐恭一脸无奈道:“要是在别处,弟兄们早就给大人抓来出气了,但那里毕竟是锦衣卫的地盘,这个节骨眼上,弟兄们也不敢擅做主张。”
“嗯。”王贤点点头便阴下脸道:“锦衣卫欺人太甚,新仇旧恨岂能不报!”
“是。”徐恭精神一振道:“弟兄们都听军师的。”
“好,我们便如此这般……”王贤便小声道出自己的打算,听得那徐恭一愣一愣,半晌才咂咂嘴道:“军师,这不会玩得有点大吧?”
“怕什么?”王贤冷笑一声,匪气十足道:“他们初一十五都做了,老子还不能做个三十了?”
“也是,那可有好戏看了。”徐恭也是个不嫌事儿大的,忙点头不迭。
“好,等我出来,看看你们的成果如何。”王贤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出门去应第三场了。
两日后的晌午,试院开门,秋闱三场终于考完,筋疲力竭的生员们一个个人不人、鬼不鬼地出来,恨不能直接躺地上睡死过去。王贤毕竟是有磨炼过的,精神头比旁人好上很多,看到徐恭在试院门口迎候。王贤朝他点点头,便上了马车。
徐恭跟着一起上了车,满面羞愧地禀报道:“这几天逮了大大小小三十六个锦衣卫,但就是没有杜百户。”又补充一句道:“估计那厮是吓得不敢出来了。”
“三十六个正牌锦衣卫?”王贤问道。
“是,那些白役之类不算在内。”徐恭点头道。
“那可真不少……”王贤吸一口气道。据他所知,浙江千户所一共不过六七十个锦衣卫军官,其余都是从地方上招募的白役。“那纪松什么反应?”
徐恭笑道:“他的反应有些奇怪,既没有跟当地官府知会,也没有向京里报,只是默默地着人查找。”
“这没什么奇怪的,”王贤笑道:“杭州的官府都恨死锦衣卫了,他担心他们会趁机落井下石,当然不会找他们帮忙。至于不往京里报,也是人之常情,一半的手下被稀里糊涂掳走,还不知道是谁干的,这要是传到京里去,就算他叔叔也保不住他。”
“是的,皇上最恨的不是贪官不是酷吏,而是无能之辈。”徐恭深以为然道。“既然他不敢声张,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不慌,先把人藏好了。”王贤淡淡一笑道:“这次咱们有的是时间,和他们慢慢玩。”起先他让这些侍卫,抓捕落单的锦衣卫,主要是想把杜百户逼出来。但在试院里寻思了两天,他改主意了。杜百户这种小角色,有什么价值?纪纲的侄子才是真正的猎物!
这个念头一经萌发,先吓了王贤一跳,但很快便让他无法抗拒,且不说自己和锦衣卫的新仇旧恨,已是不死不休,单说太子和太孙这场劫难中,锦衣卫便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
庆父不死、鲁难未已。纪纲不除,太子就永无安宁之日!自己和家人也时刻笼罩在危机之下!就像这次,在你根本预料不到的时刻,危机就悄然降临了!
与其坐而等死,不如主动出击!除掉纪纲!
下定了决心,王贤便是一阵苦笑,天下人恨不得纪纲去死的海了去了,其中不乏大权在握的王公大臣,可这么多年来,纪纲却还是好端端地活着,只见他祸害人,不见别人敢招惹他——敢招惹他的,早在多年前就被他挫骨扬灰了!
这些年来,这厮的淫威太重,顶着大明第一凶人的名号横行霸道,连王公大臣都得躲着他走,自己一个不入流的小角色,竟一本正经地想要除掉他,还真是惹人发笑呢……
可笑过之后,左思右想,他发现要想解太子的危局,搬掉纪纲这座大山,是无论如何也避不开的……从京城传来的消息看,在付出异常惨重的代价后,太子总算是过了这一关。但看永乐皇帝上阵杀敌的英姿,再活个十几年是一点问题也没有,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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