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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猎艳录(宋轩)-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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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子龙大可放心,早先对荆州远交近攻的策略,已经生效。荆州蔡氏酒囊饭袋颇多,只要多给金银,一定不会造反。孙权是有力难施,隔着淮南荆州,他能奈我何。”
荀彧缕着胡须,赞叹道:“子敬妙算,我不如也,果然好计。”赵云道:“这样一来,即使我军在荆州作战不利,也拥有了大汉四分之三的土地。刘备孙权独有四分之一,两人还在不停火并,难有作为了。”
“可是——”我担忧道:“曹cao帐下依然猛将如云,虽然战败,还是有可能卷土重来。我最担心的还是他。”
赵云问道:“奉孝可有战报传来。”我摇头道:“还没有,差不多刚进入弘农境内。”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忙转头看着老师:“对了,恩师,弟子有件事要回禀恩师,您的侄子荀攸,被我抓回来了,因为他誓死不降,还关押在大牢中呢。”
荀彧早就知道,我写过信给他。大概是不好意思提出来。我道:“老师要不要见他,假使他不愿投降,就放他离去,回到曹cao那边也好,回家乡也罢,都随他去了。”
荀彧叹了口气道;“为师先和他见上一面,假如他执意不从,主公最好杀了他,免得后患无穷。”杀了荀攸,不行,他死在谁的手上,也不能死在我手。
我连忙道:“老师放心,您教导我多年,恩重如山,弟子就算不做这个丞相了,退回冀州去,也绝不会祸害您的至亲骨肉。弟子这就差人将他带来。”荀彧眼前有些湿润,勉强忍着点头。为了避免尴尬我和赵云先退出去。
荀攸很整齐的走进来。衣饰光鲜,帽樱端正,态度蛮横。脸扬起来,看着屋顶,脚下迈着四方步。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荀彧咳嗽了一声,荀攸微微低下头,撩起眼皮:“叔叔——”荀彧紧走几步,拉着他的手道:“公达,你没事,叔叔就放心啦。”
荀攸好像没听见,他预感到不对,急的出了一脑门汗:“叔叔——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不是在颍川吗?难道许昌——也——”
荀彧苦笑摇头:“曹cao战败了——”一五一十的把最近战况,说给荀攸听。荀攸的脸色,由红转青由青转白,冷汗一层层的涌出来,半响失声道:“这不可能,丞相怎会败在袁熙手上。”
正文 189。 第一百八十九章廖化
荀彧道:“事实如此,容不得你不信。袁熙,用人得当,推心置腹,将士用命,人尽其才,天下智谋之士,熊罴之将,尽归于帐下,怎能不胜。你到现在还看不清形势吗?”
荀攸摇头道:“叔叔的话,侄儿不能苟同,袁熙的确厉害,可曹丞相,雄才大略,兵法谙熟,也不是等闲之辈,攸辅佐他,为他尽忠而死,心甘情愿。叔叔想要劝降,还是免开尊口吧。”
荀彧道;“今主公要放你回去,你有何打算?”荀攸楞道:“有何打算,自然是去潼关投奔曹丞相了。”荀彧跺脚道:“混账,你就不念及主公饶命之恩,还要与他为敌吗?”荀攸理直气壮:“没办法,忠心大于恩义,侄儿岂可因为一点恩惠,而忘了忠君大义。”荀彧摆手道:“曹cao并非明主。”荀攸道:“何以见得?”
荀彧道:“单凭他使曹家诸将,欺凌异姓将领,就可见一般。高顺因此而亡,张辽因此而走。”
荀攸固执道:“人无完人,谁都有其缺点。比方袁熙,近来颇有传言,说他要色如命,欺凌曹丞相之女,这等无耻之徒,叔叔还保他干嘛,不如与我一同去投曹cao。”他反而劝起荀彧来。
荀彧晒笑道:“我与袁熙之情犹如父子,远胜过汝与曹cao,你说不动我的。”荀攸言辞越发犀利:“叔叔之不去,犹如我之不降。侄儿是不会背叛丞相的。袁熙要吗杀我,要吗,将我关一辈子,如若放出来,就算千里万里,侄儿也立即去投奔丞相。”荀彧一方面觉得他死心眼,一方面也因为荀攸的傲骨而骄傲。叹了口气:“可是曹cao大势已去,你去了也没前途。”
荀攸不再说话了,迈步向外走:“告辞,侄儿还是会牢里去,免得叔叔为难。”荀彧摆手道:“去吧,去吧。”
荀攸的事,不好办。想放,放不了。荀彧反对,理由是,荀攸在袁军中的日子太久,对袁军的部署虚实知道的太清楚了。这样放回去,袁军会吃亏。杀吧,又杀不了,这可怎么办?同荀攸一样棘手的还有个钟繇,这位老先生,也抓回来一段时日了。郭援拿他没办法,只得送到洛阳来,我更加无法决断。钟繇和王羲之欧阳修齐名的大书法家,还是郭援的亲舅舅,怎能死在我的手上。
要说钟繇这老家伙实在比荀攸难对付。一点名家风范也没有,张嘴就是泼妇骂街,寻思着请他吃顿饭。他二话不说,掀翻了桌子,抬pi股走人。派陈琳和辛毗去劝降,他也没有好眉眼,将两人骂了个狗血淋头了事。
这两个对付不了,只能先收拾于jin和郭淮了。于jin挺狼狈,刚毅的国字脸上显现着好些短条的皱纹,头上的发髻散乱,像长着一蓬蓬的野草。腿上的伤口还未痊愈,黏着金疮药,为了防止化脓,把两截裤腿截掉了。两条酱赤多毛的腿坚实有力,仿佛是铁铸的。
郭淮瘦瘦的脸,眼窝深陷,眼睛圆圆,瞪得像铜铃,睚眦yu裂的看着我。我心想,于jin虽然名将,但关键时刻骨气却并不见得多少。他不是投降过关羽吗?郭淮骨头却硬的很,还是不要把两人放在一道审。
“来呀,把郭淮拉下去,送回牢房。”我挥了挥手,外面上来四个亲兵,拖着郭淮向外走。郭淮不吵不闹,却仰天大笑。我挥了挥手,示意赶快拖走。
于jin见郭淮走了,心中诧异,暗想:“莫非是要杀我。”我从朱漆矮几后站起身,摆了摆手,对于jin道;“将军,请坐。”于jin见惯腥风血雨,为人冷静,有涵养,拱拱手,走到一旁,席地而坐。手上、胳膊上、腿上铁链稀里哗啦的直响。
“于将军可知道,李典、贾信、蔡阳等都以投效本相麾下?”
于jin平静道:“略有所闻。”我笑道:“将军失手被擒,有何打算。”于jin苦笑摇头。我道:“公之家眷,都在许昌,本相已经派人妥善保护。夫人儿女,全无损伤,公如何谢我。”
于jin低垂的头,突然抬起来:“当真!”我冲着门外两次击掌,辛毗引着几个人从回廊中转出来。一个中年美妇和三个十几岁五六岁的孩子。
于jin一见,登时跳起来,扑上去。那中年美妇大声道:“将军——将军——”三个孩子也唧唧喳喳的喊:“父亲——父亲——”有两个比较小的,已经放声大哭了。
中年妇人抱着于jin痛哭:“将军,你没事就好了,我们一家又可以团聚了。”于jin挨个的数;“甜儿、风儿、龙儿,你们都没事,太好了,太好了——”于jin夫人悲声道:“多亏了,袁大将军照顾,不然,我们一家再也见不了面了。”我漫不经心的摆手:“小事一桩,小事一桩,本相一向仰慕敬重于将军虎威,照顾他的家眷是分内事,算不得什么。”
于jin夫人盈盈下拜:“多谢丞相大人活命之恩,小妇人真是万分感激。”我心道,你感激没用,要于jin感激才可以。
又是一阵稀里哗啦的铁链响,于jin山岳般挺拔的身子,矮了一截,噗通跪倒:“丞相,于jin愿降,请丞相恕罪。”
“何罪之有,何罪之有?”我心里乐开花。忙跑过去扶起来;“将军弃恶从善,功德无量,即日起官复原职,加封弘农太守。本相,立即叫人发还田产、府第。你先回家同妻儿团聚,过些时日,随我出征。”
于jin千恩万谢后,领着妻儿去了。辛毗随后拿着公文,去发还田产。
三国演义中对于jin投降说的太过笼统。我心中一直存在疑问,一个身经百战,悍不畏死,枪林箭雨中闯出来的的名将,怎会贪生怕死、轻易投降。这和于jin性格、作风很不想当。唯一的解释,于jin重感情,放不下家中的老婆孩子。结果,被我一试试出来。果真如此。
正要提审郭淮,忽然亲兵来报:“丞相,门外有个叫廖化的求见。”早就从降兵口中听说了,大汉朝第二名将的故事,正不知道他跑去了那里,人就来了。
廖化年纪不大,十八九岁,中等个子,脑袋挺大,全身结实,模样能令意志不坚定的人呕吐。我咽了两口唾沫,结巴道:“这位——就——就是,大汉第二名将,仅次于吕布的高手,廖化,廖元俭将军吧。听说你以八百jing兵,硬撼曹军十万,一招击败许仲康,本相正想要见你呢,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廖化得意洋洋,大大咧咧:“丞相快别这样说,俺那都是跟曹cao耍诈的,主要是想拖延时间,帮丞相你打赢这场仗,俺这次来不为别的,就是来投军的,丞相你看收下俺不!”我心道,大汉朝第二名将我能不收吗?我敢不收吗我?再说,廖化这次也的确是立了大功,没有他的一通搅合,曹cao不至于败的如此凄惨。
赏罚分明,是为帅最重要的守则。我一拍桌子,跳起来:“廖化将军你立了大功,本相封你为偏将军,第二十一师师长,你意下如何?”廖化以为自己顶多混个校尉干干,没想到,一来就混了个偏将,高兴地嘴都合不拢,连连的拱手作揖:“谢丞相,谢丞相。”
廖化又道:“丞相,师长是啥玩意?”我道:“河北军的一个师,扩编到两万五千人,全都归你指挥,满意不满意。”廖化笑道:“丞相,末将听说我军正攻打潼关,末将请为先锋。”我的娘,蜀中无大将廖化才作先锋,我这里名将云集,高手不菲怎能让你去。
廖化见我迟疑,便道:“难道丞相信不过末将。”我心想,廖化的本事也就中等,距离上将还有段距离,做先锋差了一点。便委婉道:“元俭,攻打潼关的先锋已经有了,你等下次吧。”廖化挺失望,自认倒霉:“好吧,那我就等下次。不过,丞相,要是那个先锋打败了。你可一定要让我去呀!”
我心里苦笑,表面赞许:“好,廖将军果然虎将,我河北军有了你,何愁不得天下。”廖化一点也不谦虚:“没错,凭末将的一身本事,一定可以帮助丞相统一四海。”我吓出一身冷汗,全身肌肉都收紧了,鸡皮疙瘩掉一地。真有他的,廖化将军!
廖化走了,天也黑了。到了该吃晚饭的时间。
相府大厅门口,四块竹帘,连在一起。上面画了一幅淡山明水炊烟稻田的彩绘。我不明白,曹cao那样的人,怎会在杀气腾腾的议事厅里挂上这样一幅不伦不类和气氛格格不入的作品。难道是为了平复心中难以压抑的血腥和杀气。从竹帘一条条的间隙中望出去,可以清楚看到院子里,点燃挂起的jing美灯笼。将方圆几十丈的地面照的锃亮。
葱绿娇俏的人影,出现在竹帘后。我的鼻观被浓烈的香气冲击着。那个葱绿的人影,隔着竹帘向我招手:“出来。”
“曹节——”我一边喊着,一边撩起竹帘走出去。
曹节手上端着一只和她衣裙一样葱绿的玉碗,冷冰冰的推到我xiong前,生硬道:“喝了吧,专门为你煮的。”
我伸出两只手,在她的手背上摩挲:“是什么?”曹节气道:“你不接过去,我就摔了它。”我心想,玉玺都敢摔,还有什么你摔不得的。忙从她手上抢过来。是一碗银耳莲子羹,还冒着热气。曹节冷冰着俏脸,转身就走。我拦着她道:“慢着,正好有事跟你说。”曹节绷着脸,冷声道:“是不是要去我房里过夜,来吧。”她的话里没有一丝感情,冷的可以冻住大脑神经。我道:“不是,我想跟你父亲提亲的,想问一下,你愿不愿意嫁我。”
曹节jiao躯一震:“你真的愿意跟我父亲提亲?”“愿意,书信都写好了,聘礼也准备齐全,来日便派辛毗送到潼关去,只是怕你不愿意。”
正文 190。 第一百九十章关中
曹节冷笑道:“不愿意?我有的选吗?要提亲就快些,我能等,肚子里的孩子可等不了了。”我愕然道:“你怀孕了,怎么不告诉我?”曹节流泪,有些艰难的说:“你真的愿意向父亲提亲,你拿书信来我看。”这美人对我连半分信任也欠奉了。在他心里,我连混蛋都不如呢。我急忙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打开来递到他手上:“给,你自己看吧。后面还有一份礼单,是我下的聘礼。我怎么会委屈你呢,放心好了。”
作丞相,真的不容易,说日理万机一点不夸张。我记得还是日出时分吃了一个锅盔,肚子早就叽里咕噜的叫唤了。趁着曹节看信的当,我拿起汤匙,把莲子羹往嘴里送。曹节突然伸出手,把接触到唇边的汤匙打落;“算了,别吃了。”汤匙连同一勺莲子羹掉在地上打碎了。
我愣怔道:“你什么意思?”曹节板着脸道:“我下了毒!你别吃了。”
“下了毒,你要杀我。”
我跳起来,嘶喊道:“你,你要杀我?”曹节抢过玉碗摔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喊道:“没错,毒药是我亲手下的,是你逼我的。”
“我逼你杀我?”
曹节抡圆了打过来一个耳光,愤怒道:“我恨你,你每天来我房里过夜,玩弄我,我有了孩子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当成是人吗?”
我没有躲闪,承受了这个耳光,也接受了曹节的愤懑“那你——为什么又放过我?”曹节举起手中的书信道:“要不是这封书信,你早就死了。同样的毒药,我也给自己准备了一份。我们一起赴黄泉去。”
我叹了口气道:“我不怪你,我会尽快让人去潼关提亲的。只是以后,不要想着杀我了——”
曹节死死的yao着下唇,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突然转过身,肩头颤动两下,迅速的跑开了。
没想到郭嘉的这条疏不间亲之计,竟误打误撞的救了我的性命。
向曹cao提亲,是郭嘉的计策——疏不间亲。为的就是要离间曹cao和马腾。按照书信中写的,曹cao若答应提亲,必定惹起马腾的猜疑,两人很可能内讧。若不答应,曹节名节不保,整个曹氏都会因此而蒙羞。
信送到曹cao的手上,曹cao气愤难当,盯着辛毗的眼神,似乎要把他生吞活剥。辛毗才不在乎,心说,你女儿在我们手上,你敢把我怎样?丝毫不让的和曹cao对视。曹cao突然大笑;“袁熙要做本相的女婿,好,你让他自己来提亲,本想要看看他有没有诚意。”辛毗撇嘴,开诚布公道:“曹先生,你是在开玩笑吧,袁曹正在交战,你让我家主公来潼关不是送羊入虎口,天下在没有这样的蠢货了。那根本就不可能。有件事,忘了告诉丞相,令千金曹节,已经身怀六甲,不日即将临盆,未婚产子,必然惹来天下英雄非议耻笑,那时先生的面子就丢大了。”
曹cao像坐在火炉上,一下跳起老高:“你说,节儿她身怀六甲——”曹cao跺脚道:“袁熙小儿,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辛毗劝道:“曹先生息怒,你若杀了袁熙,岂非杀了自家外孙的父亲,这也是骨肉相残,还请三思。”曹cao大怒:“放屁,你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让你剥了你的皮。”
辛毗冷笑道:“不胡说,也可以。只是曹先生快些给个答复,这门亲事,到底成是不成?”曹cao那里受过这样的窝囊气,跳着脚道:“滚,给我滚。”辛毗躬身施礼,从容的向外走,一点也不担心完不成差事。
“慢着——”曹cao从身后叫住辛毗,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好,本相同意了,你让袁熙择吉日下聘礼来。”
辛毗大声笑道:“曹先生放心,我家主公,已经奏请皇帝赐婚,圣旨不久将传到各路诸侯的手上,一定不会坠了先生的威名。”曹cao对辛毗这个‘先生’的称呼反感极了。辛毗这样说,分明是一遍遍的提醒曹cao,他此刻已经是平民百姓了,已经没有任何爵位官职了。若不是事关重大,曹cao一定把辛毗千刀万剐下油锅了。
辛毗带了不少金银珠宝作为聘礼。都放在弘农。曹cao应允了婚事。辛毗便回到弘农,使两百兵卒护送,又找来五六十个吹鼓手,吹吹打打的,送到曹cao府上。曹cao害怕袁兵在城中捣乱做内应,把两百士兵和吹鼓手都赶走,只留下辛毗一个人。
辛毗在潼关住了两天,把嫁娶的程序,基本完成。临走的时候,又在城中购置了很多礼品、喜饼之类的东西,别人问起来,他就大声的吆喝:“我家主公袁熙要迎娶曹cao的女儿曹节,命我来下聘的。我家主公和曹先生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这天下,姓袁姓曹,还不都是一样。”
没过多久,这话就传到马超的耳朵里。马超立即去见马腾,把他听到的话,讲给马腾听:“爹,我说的没错吧,这曹cao和袁熙其实是一伙的,他们结成亲家,必定要威胁关中。说不定曹cao就是袁熙的内应呢。”
要说曹cao是袁家的内应,谁也不会相信。不过,马腾还是起了疑心。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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