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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明新帝国-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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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的大明,也就只有朱瞻基这个太孙,有四卫护卫。
  而幼军,虽然也有卫的后缀,实际上却是属于军。像羽林卫是护卫营,一卫三千人。军卫一卫却是五千五百人,两者并不一样。
  从性质上来说,这个幼军相当于是大明的精锐机动部队,与边军,边卫,地方卫所,护卫的只能都不太一样。
  而朱瞻基则是想把他们培养成海军陆战队,并且按照这个标准加以训练。
  其中的一卫火炮营,除了编制上没有拆开,也被分配到了各个战舰上,熟悉船上的炮兵指挥系统。
  因为火炮的数量增加,特别是精钢无缝炮筒的量产,如今大明的火炮数量也增加的极快。
  严格说起来,火炮比火枪更加容易制造,因为枪管太小,加工不易,但是同样的加工程序。火炮除了在浇铸时候更难一点,加工却更容易。
  如今火炮数量增加,各艘战舰上面的火炮数量也增加了不少。
  在新江口水师大营,不少战舰都在进行改装,每艘主力战舰上,最少增加了五门强力火炮。
  在朱瞻基出发之前,这些改装工作基本都能完成。
  而朱瞻基的出发日期也被选定了下来,定在了新年的正月十二。
  要是按照他自己的想法,十二月出发最好。因为趁着北风期下南洋,他在路途中还能到东南沿海到处游览一番。
  但是朱棣最后选了正月十二,想让他在家里过年了再走。
  如今朱高炽去了北平,不在京城,朱瞻基也知道朱棣心里还是期盼热热闹闹的,就没有反对。
  有了出发时间,郑和他们安排起来就更得心应手了,因为时间定下来了,各项准备工作就能有的放矢。
  比如说舰队的各种食物,像那些补充维生素的干菜,没有定下来时间,就不能确定采购的时间,如今只要把任务分发下去,在出发之前准备好就可以了。
  而且从各地购买的活猪,活羊,活驴,也都可以安排各处人马卡着时间送上船。
  十万人的出行,不管是吃的,穿的,用的,都需要周密地筹备。
  郑和,薛禄他们经历过多次出征之人,各项筹备工作进行的顺顺利利。朱瞻基自觉也没有什么需要他补充的,所以鼓舞了一番士气,只停留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就准备回宫。
  刚回到宫中,却见到了翰林学士杨士奇带着一个年轻人候在了东华门。
  对杨士奇,朱瞻基心里没有愧意,但是毕竟杀了他儿子,所以还是一点心结,两人在过去一段时间也见过几次,却没有交谈。
  朱瞻基原本以为他心里有怨,却没有想到他这次主动来找自己,而且还是安排他的二儿子杨道来拜入幼军。
  不,现在已经不叫幼军了,而是叫羽林卫学。
  “臣长子愚鲁,粗劣,不堪殿下之教。但是次子道为人本分,也尚能吃苦,尚盼殿下能不计前嫌,收录于门下。”
  杨士奇人长得英俊,两个儿子也都不差,杨稷的脸上有一股戾气,但是这个杨道目光端正,一见就让人有好感。
  朱瞻基知道这是杨士奇在修补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有心缓和跟他之间的心结,毕竟这个人可是在历史上留下名声的“大人物”。
  走进了历史,那些只是在书上看到的人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朱瞻基才知道,任何一个能被历史铭记的人,都不是无能之辈。
  不管他们有多大的局限,或者说是缺陷,但是在这个时代来说,他们都是这个时代最成功的人。
  能够到达如今的地位,他们每个人都有不能湮灭的闪光点和出色的地方。
  朱瞻基盯着杨道看了一会儿,才说道:“汝兄被我所斩,可有怨恨?”
  杨道见朱瞻基越过了父亲直接相问,虽然有些不习惯,但是仍然躬身作揖道:“小臣不敢,道虽为大兄惋惜,但他违反军令,乃咎由自取。殿下秉公执法,无可指责。”
  他被朱棣封为将仕郎,虽然只是很小的官,但是毕竟也是臣了。
  朱瞻基倒是不知道此节,听他自称臣,还愣了一下,听了杨士奇的解释才明白了过来。
  带着他们父子来到东华门内的咨情司衙门处,请了他们在会客室坐下。朱瞻基又问:“既然学士次子九月底就来了京城,为何今日才来寻我?”
  杨士奇叹道:“因长子不肖,士奇深以为憾。养不教,父之过,当初是我没有管教好长子。所以次子抵达京城,士奇亲自教导一段时间,然后才敢让他为殿下效力。”
  朱瞻基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学士能如此想,孤很高兴。希望杨稷的事情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只要杨道能好学上进,孤定当好生提携。”
  得了朱瞻基的承诺,杨士奇父子显然都松了一口气,轻松了不少。
  相比朱瞻基,他们更担心与朱瞻基的关系恶化。如今这个时代,要是不受帝国未来继承人的喜欢,仕途几乎无望。
  杨士奇父子达到了目的,也就不敢再耽搁朱瞻基的时间,起身告辞。
  朱瞻基也在他们走之后,准备回宫,却碰到了王彦身边的助手,司礼监少监黄四维迎面走来。
  见到朱瞻基,他陪着笑叫道:“殿下,奴婢正在寻你……陛下口谕,命殿下领宗正令,前往晋王府,捉拿晋王朱济熿。”
  朱瞻基愣了一下,问道:“难道刘进山举报是真?”
  刘进山是晋王府原长史,在朱瞻基东征期间抵京举报如今的晋王朱济熿给生母下毒,活蒸其父侍女,圈禁其兄其侄。
  朱瞻基回来之后也知道了这件事,杨章德他们去太原的时候还跟他汇报过。他当时还有些不信,总觉得言语有夸张,哪有如此丧心病狂之辈。
  但是现在朱棣命令捉拿朱济熿,说明这件事即使没有这么夸张,也差不了太远。
  虽然得了朱济熿送的四个美女,但是朱瞻基也并没有将这个远房叔叔放在心上。
  黄四维笑道:“锦衣卫办案人员正得陛下接见,根据他们调查,晋王给生母下毒,活蒸原晋王侍女吉祥,包括虐待朱济熺父子都属实。陛下大怒,遂命奴婢来寻殿下。”
  朱瞻基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孤就走一趟,如此狼心狗肺之人,不配为朱家子孙。”
  承天门外,宗人府位列东首第一家,还排在吏部前面。
  如今的大宗正是楚王朱桢,不过他只是名义上的宗正,因为他本人常住武昌府,极少到京城来。
  整个宗正府里的工作人员基本都是朱家的子孙,却也都没有权力。主要负责人员都是内监,大权被朱棣牢牢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朱瞻基领了宗正令,带领一队锦衣卫,一队内监,再加上自己的护卫,骑马向长安坊晋王府而去。
  在他进入宗人府的时候,两个内监已经火速通知了五城兵马司,派兵将晋王府牢牢包围了起来。
  朱瞻基很清楚,其实自己出不出面都是一样的,但是让自己出面,就是为了在这些朱家子孙面前立威的。


第二二七章 家法
  贡院附近的润香阁,在应天府的大小画舫里,算不上拔尖的存在,因为这里拿不出任何一个让人记忆犹新的花魁。
  不过这个润香阁乃是官办青楼,里面不少女子都是原罪臣妇女。虽然身份不在,但是这种落差也吸引了不少平头百姓愿意来亲近一下“官家小姐”。
  而润香阁最出名的并不是这些女子,因为朱元璋,朱棣父子喜恶善变,这些年抄家发配的大臣数不胜数,其他青楼,画舫也不缺少这样的女子。
  他们最出色的是楼中有京城最大的戏楼,能容纳近千人同时观赏歌舞,戏剧,因此引来无数豪绅,勋贵趋之若鹜。
  周王世子朱有炖自来到京城,就被好友教坊司主事卞青岩邀请到了润香阁,为润香阁编一出大戏。
  洪武二十二年冬,朱橚因为擅自离开封地到凤阳而获罪,被太祖下令迁往云南。太祖不久改变决定,留朱橚在首都,由朱有炖理藩事。洪武二十四年十二月才获准返回封地开封。
  建文初年,朱橚次子、汝南王朱有爋向朝廷举报父亲图谋不轨,朝廷遣李景隆突袭开封逮捕朱橚,朱有炖,把他们父子贬为庶人,徙云南蒙化。
  建文四年,朱橚与朱有炖被召到应天府禁锢。
  直到朱棣继位,与朱棣同出一母的朱橚被朱棣平反,恢复了朱橚的爵位,加禄五千石,诏他返回原来的封地,献颂九章及佾舞。
  他的弟弟汝南王朱有爋被发配云南大理,可是这种父子相残,却对周王府一家人的心态产生了巨大影响。
  他的父亲朱橚自幼好学,能词赋,曾作《元宫词》百章,又组织编著有《保生余录》、《袖珍方》、《普济方》和《救荒本草》等作品,成为一代医药大家。
  他继承了父亲的文学天赋,却对中药毫无兴趣,自少年经历挫折之后,自此远离政治,一心沉迷于文学与戏曲创作。
  二十余年来,他在民间也创下了不俗的名声,成为一代戏曲大家,在民间备受推崇。
  来到京城,他也受到了戏曲界的热情欢迎,不少女子愿意自荐枕席。
  朱有炖恐惧政治,也怕沾染政治,这种藉以戏曲慰藉,远离政治的做法,还是颇受朱棣欢喜的。
  为此,他还两次受到皇上的召见,并且承诺待大戏编成,将亲自莅临润香楼看戏。
  为此,朱有炖不得不改变曲目,将原本准备上演的“香囊怨”,改成了“赏花侑觞”、“庆寿佐樽”的剧目。
  这几套戏曲都是他编剧,也只有他熟悉剧情,为了演好这出曲目,他已经十天不曾回府。
  不过在润香楼尝尽花色,倒是也不虚此行。
  “赏花侑觞”、“庆寿佐樽”是一出连续戏,为了迎接皇上莅临,他将宫廷教坊剧与民间仪式剧结合在一起。
  保留了“开喝”,“散场曲”,“打散”等搬演手法,再结合道情、莲花落等说唱艺术,以视觉与听觉的感受来营塑氛围。
  此间女子得知皇上将会来看戏,一个个也都是精神焕发,她们期待皇上因此喜欢她们的戏,削了她们的乐籍。
  所以在排戏的时候,一个个用心无比,虽然只是短短的十天的时间,但是编排的宫廷队舞和民间舞队,配合的歌乐都已经有了雏形。
  虽然辛苦,但是值得。
  坐在润香楼的二楼,品着一杯香茗,看着一楼大厅排练,不时纠正一下排练时候的错误,时间也过的飞快。
  不过外面忽然一对队的官兵全副武装地快速行进,让他的心情有些压抑。这不知道是哪位大臣又犯了龙威了啊!
  多愁善感的朱有炖每次看到这样的场景,就能想到背后那血淋淋的场面……
  王府长史荀宝山这个时候上了楼来,向他行了一礼低声说道:“世子,官兵包围了晋王府。”
  朱有炖摇了摇头叹道:“晋王一系……这算是完了。”
  他与原晋王朱济熺自幼关系亲近,但朱济熺深受儒家熏陶,思想端方,一直认为当今皇上是谋朝篡位,所以不得皇上欢心。
  这才让朱济熿得了机会,袭了晋王位,如今朱济熿再被抓,这晋王一系从此以后怕是再无影响。
  他抬头问道:“可知晋王犯了何事?”
  荀宝山摇了摇头说道:“现在却不知,我已让人跟去打听。”
  朱瞻基率领大队人马来到了位于长安坊的晋王府,这里已经被五城兵马司围的水泄不通,在五城兵马司之外,还有不少应天府的衙役在执行疏导。
  不过应天府的百姓倒也不怕这些衙役,还谗着脸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朱瞻基的仪仗行近,一个个才都跪在了路边行礼,待朱瞻基过去,一个个才又起身。
  “殿下英姿潇洒,实乃人杰也。”
  “废话,这可是真正的真龙天子,岂会与我等一样。”
  朱瞻基一马当先,来到了晋王府大门口,五城兵马司副指挥使袁标立即上前拜见。“中城副指挥使袁标拜见殿下,晋王府封锁完毕,现今正在清点人数。”
  朱瞻基点了点头问道:“晋王可在?”
  袁标还未答话,却听到院子里面传来了朱济熿的怒喝:“尔等贱民,竟敢辱我至此,待我禀告皇上,诛尔等九族。”
  朱瞻基跳下了马,率先向内走去,却见朱济熿手持长棍,正劈头盖脸地打向一群五城兵马司的吏员。
  以五城兵马司指挥使曹英为首的众人不敢还手,一步步后退到了前院里。
  朱瞻基进入了庭院,却见朱济熿恶人先告状,厉声说道:“瞻基吾侄来的正好,且看这些贱种如何辱我朱氏子孙!”
  朱瞻基冷笑说道:“好一个朱氏子孙,你就不怕辱没先人!”
  他见朱瞻基来势不善,一下子愣住了。
  曹英等人这才匆忙向朱瞻基行礼。朱瞻基摆了摆手说道:“曹指挥使奉圣命而来,却被你无端殴打,辱骂,你这是不把皇上也放在眼里了?”
  朱济熿见朱瞻基言辞不善,也冷笑道:“他一无圣旨,二无内侍传口谕,我如何知是真是假?”
  曹英得了两个小太监的传令,知道今日是太孙亲自出面,所以有心表现,不等朱瞻基到来就想先把晋王府给控制住。
  现在听到朱济熿的话,立刻知道今日自己心急了,奉旨包围晋王府,可没有让他们抄没晋王府啊!
  现在只望太孙能帮他转圜一番了。
  朱瞻基冷声说道:“奉皇上口谕,羁押晋王朱济熿至谨身殿问话,除亲眷外,所有人等羁押刑部大牢,等待圣裁!”
  此话一出,朱济熿手中的木棍掉在了地上,大声喝道:“如何至此?”
  朱瞻基懒得理他,只是说道:“耻于与你同为朱氏子孙……拿下!”
  朱济熿抽出了腰间的长剑,大声喝道:“谁敢!瞻……太孙,总要让晋王叔当个明白人啊!”
  黄四维这个时候说道:“晋王殿下,你做了什么事自己心里没数吗?难道要把皇家的脸面都丢尽?锦衣卫刚从太原回来,也救出了被囚禁的原晋王父子……”
  皇家的事情,朱瞻基自己不好意思说出口,其他人自然更不敢说了。
  黄四维话说到这个份上,这句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想要冲上去砍杀一番,但是看到朱瞻基身后身强力壮的侍卫,终究不敢,丢下了长剑。
  两个内侍上前,将他双手反缚,绑了起来,塞进了他们带来的一个轿子里面。
  晋王就擒,其他人等更是不敢反抗,一个个跪在了地上。
  只有一个面容阴鸷的强壮汉子想要往后院跑,但是没跑几步,就被围墙上的值守人员一箭射了过去,正中他的大腿,让他抱腿惨叫了起来。
  将所有人都抓了起来,朱瞻基留下了一对内监,监管起了晋王府。朱济熿虽然没有带王妃过来,但是也有一些女眷。
  这些女眷不管怎么说也是朱家人的内眷,就是要放出去,也要等几个月后,查明没有身孕才会外放,要是怀了朱家人的后裔,怎么也要给一碗饭吃。
  谨身殿内,空旷的大厅里只有朱棣气势汹汹地坐在那里,王彦虽然在近身伺候,这个时候却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虽然表面上只有王彦一个人,但是朱瞻基能够听到最少二十人的呼吸声,这都是武艺高强的内监,藏在后殿,包括他现在坐的高台下。
  在偏殿里,朱瞻基也听到了几个人的呼吸声,这应该是锦衣卫的办案人员。
  朱瞻基贴身都有百人的护卫,身为一国之君,朱棣身边的人一点也不比朱瞻基少,哪怕在宫中,时时刻刻也不少于二十人环绕在身边。
  但是朱济熿显然不知道,被押进了大殿,看到这凝重的气氛,他就怂了。
  若是有外人在,朱棣可能还会给他这个宗室几分面子,但是现在没有外人,要打要杀都是朱棣一念之差。
  所以,一被解开绳索,他就跪下嚎啕大哭了起来。“四叔,小侄儿有罪!”
  见到朱济熿是一个如此痞赖之人,朱棣被气的笑了起来。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他向前走了两步,扶着面前的白玉栏杆笑道:“如果你进来不哭不闹,倒是证明你有几分胆气,要是据理力争,我倒也认可你几分。但是你不过色厉内荏,内残外忍,却又胆小如鼠,如此无耻无能,倒是少见。”
  “你叫我四叔!是啊,按照你父亲来说,你是叫我四叔。但是你连自己的父亲都不认,毒杀自己的母亲,囚禁自己的亲兄弟侄儿。如此无祖无父,无宗无亲之辈,怎么有脸叫我四叔!”
  朱济熿一听,哭声更大了,眼泪鼻涕横流,跪在地上匍匐着向前跪行。“四叔,我知道错了,但是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朱棣又是忍不住一笑,对着朱瞻基招了招手,示意他到自己的身边来。“为了我,这话倒是新鲜啊……说说看……”
  朱瞻基鄙夷地看了一眼匍匐着跪行的朱济熿,从他的身边走过,直接上了高台的第二层,这里也是朱瞻基跟朱高炽的位置。
  坐在高台的第二层,也正好面对着下面哭的没鼻子没眼的朱济熿。朱瞻基心生厌恶,挪开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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