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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大元帅(午夜)-第4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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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看了一眼草房附近的人,旋即说道:“如果还是无法证明身份,难道一直不能入关?”

“你这不是废话吗。”

守门将士冷冷一句,随后摆摆手道:“好了,别傻站着当我办事,快滚。”

青年闻言,眉头一皱,正欲说些什么,突然发现一旁老和尚冲他摇摇头。

青年看到老和尚不容置疑的表情,无奈一叹,便同老和尚一起走到一旁愣愣站着。

青年没想到,历史不同,时代也变得很快,这里之前还是蒙军的地盘,转眼就变成了汉人的地盘,而且在这里还新建关卡,如果青年所料不错,这不是应该在明末才有的山海关吗?还是山海关一直就有?只是直到明末才发光发热的?

青年正想着,便看到一队人马从关内行出,为首的一名将领,生的是虎背熊腰,满脸虎须,端的是威武无比啊!

“武飞虎!”

青年看到这人后,先是一惊,旋即便是一喜,可等他正要迈步过去时,突然,一直苍老却拥有恐怖力量的手,搭在了他肩膀上。

“至于麽?我只是想让他带我入关而已!”青年看着身边的老和尚苦笑道。

“很至于!如果你暴露了,结果是什么你知道吗?”老和尚意味深长道。

“说真的,我感觉没什么!”青年以前如果说这话,绝对是笑脸盈盈,可现在,满目认真。

青年的确感觉没有什么,因为这老和尚没有阻止他回去见家人,但却阻止他不能暴露,如此一来,他见了家人后,能不暴露吗?这也只是早晚的问题而已。

可老和尚却淡淡道:“那我就告诉你,你死了,比活着值钱!”

“……”

青年没想到,这老和尚的理由就是这个?简单,但很不简单!

如青年刚来到这个世界时,他的命,没有他的身份值钱!所以没人去杀他。

此后,他的人,比什么都要值钱!人人都想得到他!

而今,他活着,没有死后值钱,这个道理似乎有些说不通,但事实就是如此!如果他死而复生,换来的是什么,是家人的喜悦?还是让天下人感觉是一场美谈?还是笑话?

这些都不是,因为有些人,只能死后才体现出他的价值,曾经没多少人知道沈玉嘉,而今,整个鄢国,没人不知沈玉嘉!

他的事迹能唤醒很多人,鼓舞很多人!开创沈记造福一方,造火枪强军,造天玉炮守国,创建学府,教育后代,连致死,也要拉上蒙古五千精锐送葬,这是何等的气魄!

可如果他活过来,这不是美谈,而是笑话,天下间至少有九成以上的人的,认为都是虚构,都是朝廷随口胡编,用来蛊惑老百姓的故事!

只有死了,才能让人们感觉惋惜,感到遗骸,同时,也能激励更多人!

所以,皇父已死,已成定局!谁也不能改变,那怕是他本人!

第三卷烽火狼烟813。第813章结3局

武飞虎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一队如长龙的军队,向着东面进发。

由始至终,都没注意到左侧草舍旁一群流民中的一个青年。

沈钱财愣愣的看着,直到最后,也没有啃一声。

慈恩一脸平淡,口诵佛号,旋即道:“走吧。”

“哪去?”沈钱财愣愣问道。

“当然是回去了,怎么,你不想见见你的妻儿了?”

沈钱财知道慈恩的意思,虽然他们无法入关,但这天下间,能拦得住他们二人的人,怕是还真没有,至于一处关卡,对他们而言也是如同虚设。

当然,二人也没有硬闯的意思,只是找了一处寻常人根本无法攀爬的地方,当一队守军巡逻过后,他们各自施展本事,轻而易举便翻上了城墙,在快速一跃,便跳下关内。紧接着便与没事人般,大摇大摆的走关内行走。

这年头,四处都是兵荒马乱,虽说鄢国夺回幽州半壁江山,可这关内的情况,和关外其实没什么两样!

遍地的流民,四处的兵马,随处可见,沈钱财看久了,早已麻木了。

一路随波逐流,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沈钱财和慈恩大师,从辽西郡走到北平郡,又从北平郡,走到渔阳郡。

在渔阳郡时,沈钱财听说,鄢国兵马大元帅,此刻就在燕城中,这让沈钱财回想到很多年以前,颜芷绮便是在这里,开始了从军生涯!

而那时候,沈钱财背着她,和另一个女子成婚了!

或许,当年颜芷绮如果不来,很可能就不会发生后续一系列的事情,沈钱财可以作为沈玉嘉,在和颜芷绮待在汴梁一段时间,随后回天水过小日子吧!

如此,也是沈钱财最向往的生活,只可惜,天意弄人,最终还是发生了许多不愉快,但沈钱财没有后悔。

沈钱财二人继续上路,从渔阳郡,来到涿郡,但他们没有去燕城,不是沈钱财不想,而是慈恩告诉他:“时候未到!”

颜芷绮如今身为兵马大元帅,其实寻常人能见的,除非沈钱财暴露身份,否则根本连一个背影也休想见到,但他又不能,因为还是那句话,死去的他,比活着的他更值钱!

“这是不是深藏功与名呢?”沈钱财突然自嘲一笑。

“阿弥陀佛,沈施主能这样想,最好不过了!”慈恩口诵佛号笑道。

沈钱财没有理会这家伙,不是他对这家伙有怨言,毕竟他也清楚何为局势!慈恩虽然说自己不是出家人,也没有做出家人应该做的事情,可有一点让沈钱财很佩服,便是这家伙的通明!

自己这么说,也是杀了五千人的刽子手,可慈恩没有在乎,依然选择出手救他,沈钱财知道,不是因为自己欠他钱,而是因为自己活着,能改变很多事情!

说简单了,就是慈恩想利用他,让他想方设法的赚钱,等天下有需要时,等百姓有需求时,他可以出现!

但沈钱财不知道,连身份都丢掉的他,还如何赚钱?这点慈恩没想过?还是他真的信任自己?认为自己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有办法聚拢大批财物?

抛弃了这些不知多久,才用得着考虑的事情,沈钱财继续上路。

二人如苦行者,不理凡尘事,一路风尘仆仆,一步一脚印的向着西天走去!

一百里,一千里,十天,半月,半年,从幽州,到冀州,在从冀州,到豫州,一年就这样过去了。

累了,停下,稍有力气,继续行走,这一路,走得很艰辛,很刻苦,这一路上,沈钱财看到了太多太多,有流民中,累死病死的,也有在路上妻离子散的,更有遇到马贼土匪洗劫的,这些,曾经何时沈钱财都见过,只是此时,他没有选择如往昔那般,出手救助了!

不是他心冷了,只是他需要保持一身洁净。

但他心里的确很难受,只是他别无选择!

慈恩似乎知道沈钱财很难受,他就故意挑选难走的路线,让沈钱财见识更多惨绝人寰的事情,还偏偏不给他插手!

用慈恩的话,便是说:“今日你帮了他们,但明天呢?后天呢?你等保护他们一辈子吗?连他们的子孙后代也能保护吗?你不能,所以你更不能插手!”

慈恩的话,让人很绝望,但沈钱财仔细一想,也就释然了。

常言道,有道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底下哪儿有什么道理可言,道理,只是在拳头硬的人手中,如你今日他们所见所闻,何尝不是如此呢?

你要想过着不憋屈,不难受,就要让自己强大起来,那怕你力气不如别人,也要在某些方面超过对方,特别是心!内心的强大,比什么都要强大,我可以不卑不亢,可以不惧权贵,我就是我,我活一世,是我的事,日子怎么过,别人,管不着!

也就在这一刻,沈钱财想通了太多,曾经的他,不断的迁就,上辈子迁就朋友,明明舍不得,明明很多朋友让他不快,他还是露出笑容,说一句没关系!

这辈子,他最迁就的便是颜芷绮,如当初他硬派一点,告诉颜芷绮,你去可以,但休书你也要带走!

一个只知道打仗的女人,一年到头也没回来几次,这样的老婆有和没有没什么区别!只要沈钱财想明白,便有很多理由和她闹离,又何苦把自己弄的这般累呢?

这让沈钱财想到上辈子一个朋友,也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对方为何会如此冷漠了!

看透了,其实就简单了,别人的事,不是你的事,你插手了,让他有所依赖,这对吗?

可沈钱财不是他上辈子的朋友,更不是能如慈恩这样,看破红尘,虽然他极力克制了自己,但是,在他心里,却不断在思考怎么解决!

这些不平事,多属犯罪,沈钱财考虑了很久很久,最后发现,这些事情无法避免,但却可以减少,只是需要投入的人力物力很恐怖,归根结底,还是要钱!

慈恩看着沈钱财的表情,突然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只是口诵佛号道:“阿弥陀佛,走吧!”

“喜讯,喜讯啊……幽州战事结束了……大元帅夺回幽州啦……!”

一匹快马突然从沈钱财二人身边冲过,马上一人手里紧紧握着一份战报,一边摇晃胳膊,一边满脸喜色的兴奋大叫。

“阿弥陀佛,老衲所说不错吧,没有你,其实也一样!”慈恩突然眯眼笑道。

沈钱财闻言脚步一顿,旋即淡然一笑道:“是啊,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慈恩听后,有些意外的看了沈钱财一眼。

慈恩知道,虽然沈钱财一路上,没有多管闲事,把自己置身事外,但由始至终,都有一份担子无法放下,无法释然,这不是他感觉天下不公,而是他自己的事!说白了,就是自以为是!

的确,换做是谁,做了沈钱财那些事情后,能不自大?能不骄傲?

沈钱财自己内心里,其实渐渐把自己当成了一回事,认为这世道上,可随他心情做变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所以他去参加了一场场战事,虽然因为有他,胜仗不断,可如果没有了他,难道就赢不了?

慈恩要做的是,不仅让流民,难民,和深陷水火的百姓不要依赖太多,特别是那些好管闲事,打抱不平的家伙,这些家伙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让世人歌颂他,赞美他,但往往,很多情况下,这不仅无法帮助人,反而是在害人!

同时,慈恩也想让鄢国兵马,不在依靠皇父这个人,因为他很清楚,敬仰,崇拜一个人久了,会让自己的自信心大打折扣,从而导致很多人活在别人的阴影下,难以出头!

其实人和人都一样,难道你有两个脑袋?

“要稳住天下,不是依靠兵强马壮,而是民心,民心所归之处,自是天下太平,而若朝廷不仁,就算拥有再强大的兵马,武器,这些也只是梦幻空花,南柯一梦罢了!”慈恩再次点醒道。

“老百姓想要天下太平,过着安稳的日子,首要的便是解决温饱问题,衣食住行一样不能少了,而这些都缺少不了俗物,那便是钱!”沈钱财淡笑道。

“所以这一次回去,你可想好了?”

“嗯,想好了,我只要在背地里插插手便行了,至于皇父,他死了。”

“曾经的大齐其实不弱,特别是兵力,如果你当初没有参与进去,只是一味的在后面发展,或许天下能稳定的更快!”慈恩又道。

“是啊,国富,自是民强!但同时也需要英雄,要英雄,就要有牺牲,这个人可以是皇父,但也可以是其他人不是吗!”沈钱财释然的笑道。

两人相视一眼,旋即都是淡然一笑,再次苦行!

鄢国历,天玉五年,春。

天下九州,归于大鄢,蒙古无论是在西北的忽必烈,还是因青州战事,气的吐血,从此便待在蒙古首府,哈拉和林的蒙哥,再也没有动静。

听闻,玉门关上,已经有一百门天玉炮,每当西域外的使臣来到玉门关时,都是胆战心惊的。

大理早在一年前,便彻底向鄢国俯首称臣。

高丽和鄢国保持友好关系,两地商贸不断,让青州、徐州和扬州成为商贩的聚集地,为了方便走商,朝廷和富商们共同出资,修桥铺路,再由天水学府所开发的新式马车和轮船,大大提升走商效率。

鄢国一直处于欣欣向荣中,没有停止,只有进步,不断进步!

鄢国历,天玉五年,冬末。

这一日,鄢国皇父沈玉嘉逝世的整整三年时间,本来渐渐被忘却的人,突然浮现在很多人心头,有人伤感,有人悲叹,有人借酒消愁,有人望月兴叹,也有人在怒骂,还有人在笑!

寒风,吹过依依杨柳,天水籍河河畔,走来一人,此人容貌俊秀,一袭破旧衣衫,洗的干干净净,但似乎常年被日头暴晒的皮肤上,有些黝黑,不在白净了。

这人路径籍河河畔的一排铺子时,突然脚步一顿,看了一眼左边的面馆。

这个面馆,和天水清晨,冬末人烟稀少的环境完全不同,这里聚集了很多人,十有八九都是客人,从一张四人坐的八仙桌,硬生生挤到八人来看,这面馆的生意很火爆!

再看,这面馆中,柜台后一个半张脸,计划都被长长刘海给遮蔽的女子,五指飞快的在算盘上敲打着,这一幕让外面的青年的表情,更显呆滞。

不过只是一笑,青年便径直离去。

便在青年离开后,正在敲打算盘的女人,突然仰起头,目光充满疑惑的看了一眼店外,只是那里,除了客人,便再也没有任何值得关心的地方了。

摇摇头,女子继续低头算账。

“让让,让让啊……”

一个壮硕的汉子,推着一辆盛满石料的木车突然从青年身前穿过,这个汉子虽然很壮硕,不过却不高,容貌也是长得很端正,当他从青年身边穿过一霎那,突然一顿,回头看着青年的背影愣愣发呆。

“怎么了英员外?”突然,一个路过的中年富人,看到汉子后,突然又笑道:“你这富甲天下之人,居然也要自己干活啊!”

汉子突然醒悟,晃晃脑袋,有些不可置信的再次看了一眼渐走渐远的青年背影,旋即便看着中年富人笑道:“嘿,俺还不是被老婆子逼着吗,你看俺现在身上的肥膘,都他娘的变成精肉了!”

“哈哈!英夫人真是教夫有方!”中年富人哈哈大笑一声,突然也疑惑之前英员外的愣神,便好奇道:“刚才你看什么呢?”

“哦,没什么,只是今天正好是我表哥的……算了,先走了,下次到我店里喝茶啊!”汉子说到一半时,突然顿了顿,旋即似自嘲的笑了笑,便继续推车离开了。

人,是会变的,青年怎么也没想到,刚才一个熟的不能再熟的人,居然与他擦肩而过了!

“哥俩好了啊,六六六啊……”

一大清早的,便有一群捕快在一家酒肆吆喝不停。

这幅场景,让人看了绝对心寒啊!这可是应该为百姓安危考虑的公仆,此刻却在这里喝酒猜拳,简直……

不过,知道的人很清楚,他们哪儿是什么大清早就聚在这里喝酒啊,而是从昨夜开始,就喝到了大清早!

但奇怪的,官府没有派人来阻止,反而仍有他们,因为不少人都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而这些捕快的头头,又是什么人!

“哈哈,张捕头,你又输了!”

“靠,输就输了,怕老子输不起啊,来,看老子干了这一碗!”

“别别,头儿这一碗下去,保证是不醒人事了,如此还怎么说后续的故事啊,先讲讲吧,哥们可都听得心痒呢!”

“后续啊,这后续可经常了啊!知道什么叫铁枪镇魂么!当初还是皇父手下护卫的赵穆将军,直接把黄河寨前来挑事的匪人,全挑了,那一枪,快若闪电啊,眨眼间,一个匪人的脑袋就被捅出一个血窟窿,紧接着,赵将军铁枪一扫,刹那间啊,那是人仰马翻,遍地躺尸啊……”

张捕头说道兴奋处,那是双手连连舞动,不觉间,就给了身边一个小捕快一巴掌,打得小捕快都要哭了,正要抱怨几句呢,突然发现张捕头目光一凝,冷冷的望着店外。

“怎么了?”小捕快疑惑的问道。

“不可能吧?”

张捕头却没有理会他,只是痴痴的说了一句。

“张捕头,您是咋了?傻了?犯病了?”

“啪……”

张捕头突然又给了小捕快一巴掌,紧接着也不理会对方傻了眼,一跃而出,冲到酒肆外,可目光一扫见,却没发现之前一个很熟悉的身影。

“难道我真醉了?”

张骥摇摇头,旋即扭头看着捂着脸的小捕快道:“你丫的才傻了,你们全家都犯病了!来来来,在划两拳。”

便在张骥回到酒肆中后,一个青年从酒肆旁的巷子里走出,看了一眼酒肆门口,旋即面无表情的继续向前走去。

一朵雪花,突然落在青年鼻尖上,惹得青年仰头一看,发现,不知何时,上空已是漫天飞雪了!

雪,让青年在一年前,感觉是很讨厌的东西,因为这让他想起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但在一年后,他又释然了,接受了,如同屈服一般。

漫步在雪中的青年,显得是那般的单薄,无力,但他的走姿,却是那边的沉稳,有力。

一步,一步,坚定而不移,向着那熟悉的地方,熟悉的街道,慢步走去。

天水,籍河之西畔,一处小院中,宁沧珺看着三个活蹦乱跳的孩子,在院中嬉闹,调打,不知为何,眼眶红了。

“三夫人又触景伤情了!”一个丫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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