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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道士(夏忆)-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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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的大小似乎和手中这杖子的粗细是一致的。再次联想到那三足蟾几次三番的动作,把杖子都丢向了青铜门,他的心中多了一个词汇:钥匙!

“如果这杖子真是钥匙,那总得有钥匙孔啊。”查文斌对着三足蟾自言自语道,可那老兄除了在那鼓着自己的肚子,就冲着那青铜门盯着。

查文斌心想,难道说这门真的有钥匙孔,只是自己看不见?这杖子的头部分别也刻着鱼、鸟和箭头,管他了,我就当做没有钥匙孔试试。

查文斌索性拿起那杖子,准备就往那门上的鸟戳去,想想不对经,又转动了手上的杖子,使得那只鸟朝上,对着青铜门上就杵了过去,要说这有的事情真的就那么出人意料。这青铜门看似坚不可摧,可查文斌却觉得此刻手中的杖子根本是戳在了豆腐上,当他发现手中的杖子已经半截都没入了青铜门的时候,“咔嚓”一声传来。

在这古老的地下世界千百年来,青铜门终于发出了第一声,宣告着有人触动了它的内心深处,机械而沉闷的这一声也让查文斌惊愕在了当场。明明是座青铜门,怎么这杖子就轻而易举的插了进去?

只轻轻一用力,杖子就被他拔了出来,在青铜门上留下一个黑漆漆的窟窿,两边散落着类似金箔的东西还挂在那,顺手一撕,那东西就被扯了下来。

查文斌看着手中的这片片,上面还刻画着鸟的头部,他终于明白了,原来这只鸟不过是一个后天加工贴上去堵着这洞眼的,其实材料本身并不厚实,只是用了一层薄薄的青铜片,然后用金箔贴在外面封住了本来的洞眼。刚才自己用力一戳,这层阻隔被轻而易举的的击穿,看来自己真得蒙对了。

找大了第一个钥匙孔,那么接下来的两个都被那三足蟾已经点出,要做的不过是重复刚才的动作,查文斌很是兴奋,对于这种未知世界的探索,每个人心中那种好奇的心态都会被激发出来,他也不列外。

回头朝着那三足蟾“嘿嘿“一笑,竖起大拇指,称赞它的聪明,转而走向右下角,这里是一条鱼。查文斌用手指量了一下,果然,大小跟刚才那只鸟相差无几,也是处在一个圆中。

这心中有了谱,办事自然就快了。举起杖子,把上面那条鱼的图案朝上放着,对准目标,杵了进去,跟刚才一样,不费吹之力,“咔嚓“一声传来,这个机关也被打开了!

查文斌退了几步,看着那青铜门,现在就就剩下那最后一个了,这个位置处在门的最顶端,看样子是两扇门链接的地方刻着一支箭头,古代人需要狩猎,所以这武器的好坏往往就决定了收获。所以箭头被放在顶上,也是好理解的,谁能用武器饱肚子就能生存,谁能用武器统一部落,谁就能当首领。可是这个箭头的高度足足有二米多,查文斌试着跳了几次都够不着,而脚下也每个垫着的东西,这可怎么办?

就在他四下寻找垫脚石的时候,把目光落在了三足蟾的身上,“嘿嘿“一笑,朝着那蛤蟆走了过去,一手摸着它的鼻子,一手指着那最顶端的箭头说道:“伙计,你看,那儿实在是太高了,你看能不能委屈你,让我骑在你背上?”

三足蟾对于他的这番对话,完全不为所动,只是站在原地。查文斌摸摸自己的头,两手一摊:“既然这样,我也没办法了,只好先出去了。”说完,就假装要走,想着后面一个转身,走了几步。果然,后面那三足蟾见他真的走了,马上“咕呱”一声叫来,查文斌停下身子扭头一看,那蛤蟆极不情愿的挪着自己笨重的身子朝着青铜门走去,在门口把身子一低,像是在等待查文斌。

查文斌笑嘻嘻的走过去,拍拍它的鼻尖说道:“这才是好搭档么。”正准备一个翻身骑上去的时候,看着那蛤蟆背上的疙瘩,他又不敢上去了,自己可是亲眼所见尸蚕王是怎么死在这疙瘩上的。又啪啪它的鼻尖说:“把脑袋低低。”

三足蟾那对那大眼珠斜了一眼,估计是想你这人还真不客气,我好歹也是一灵兽,就这样被你骑在头上,那还有面子嘛?

不过不情愿归不情愿,它还是配合了,看来这洞中的东西,对这只三足蟾的诱惑力真不是一般的大。

有人骑过马,有人骑过骆驼,但这古今往来,恐怕骑着蛤蟆的人查文斌算是第一个了。一个翻身,骑在了它的脑袋上,虽然有点光溜溜的,但还是比较稳。三足蟾慢慢抬起自己头,它那水牛大小的身材优势立马体现了出来,查文斌已经能够得着那箭头标志了,心想就看你这最后一下了。

带着对这门后面世界的期待,查文斌举起手中的杖子,用力的朝着最后一个点杵去。。。。。。

第八十八章:傒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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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而沉闷的青铜声伴随着机械的“咔嚓”声,犹如蛮荒之地的奏鸣曲骤然响起,一下子放佛把人带进了属于那个失落的世界。

千百年来,终于有人再次来到了这里,千百年来,这里也终于被重新打开。随着最后一次“咚”的一声,“咔、咔、咔。。。。。。”两扇青铜巨门终于被打开。

查文斌随即重新拔出杖子,往包里一塞,招呼三足蟾道:“伙计,这回有路了,走!”

一人一蛤蟆前面刚进门,后面随即又传来一阵“咔咔咔”的声音,这门居然又自己合上了,看着那缝隙越来越小,查文斌心中很是纠结,这到底还要不要继续走了。人往往对于未知世界的诱惑力是大于眼前正确的判断,查文斌也不列外。对于他来说,从进了这个村,一切的一切都太不平凡了,他已经进入了一场游戏,就得按照这个游戏的玩法继续,中途退出等于什么都不知道。

只犹豫了片刻,查文斌决定继续往前,既然有人修了这么个地方,就一定有属于它的秘密。“咣”的一声,两扇青铜门再次合并,把两个世界重新隔绝开,等待着他的又会是怎样的安排。查文斌看着三足蟾说道:“伙计,这一回咱俩是彻底捆到一起了,要你有个什么发现,就吱一声,也好让我做个准备,赶路吧。”

依旧是他走在前,三足蟾走在后,自从进了这个门,三足蟾还没出过声,只是跟查文斌之间的距离保持的更近了,还时不时的停下,像是在感受着什么,可是迎接他们的除了脚下的石头便再无其它了。

这里很安静,安静犹如一间密封的地下室,除了自己,就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好在还有蛤蟆兄陪着自己,不然查文斌真会怀疑这种莫名的安静会不会把自己逼疯。

他尽量在心里说服自己不要被这种空洞的氛围所感染,一直到他的眼中第一次出现了石头之外的东西,现在距离他不过百米的位置,射灯已经照到了一些黑漆漆的影子,虽然不是很清楚,但这绝对是第一次被发现。

三足蟾心有灵犀一般,也停住了前进的步子,蹲在地上像是在思考什么,很有可能这里的东西也超过了它对这个地下世界的认知,毕竟它要比查文斌远远熟悉这里的情况。

“怎么,你也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吗?”虽然三足蟾从他看见的第一眼就没什么表情,但查文斌这会儿确也看出它有谨慎的感觉,不由得提高了自己的注意力。看着眼前那些漆黑的影子,他不敢托大,七星剑已经被缓缓的抽了出来,对于那些不可见的东西自然有特殊的办法,其实他更怕得还是那些蛇鼠虫蚁类,毕竟自己也是不过是个道士,终究是**凡胎罢了。

又接着往前走了些路,那些黑影在灯光的照射下,越发拉得更长,随着距离的拉近,可以看见那些黑影周边出现了一个个小红点,犹如有人提着小灯笼一般在那等着。

“鬼灯笼?“查文斌不经意间就冒出这么一句话来,不过那些红点亮光看着确实有些骇人。转身过去看看那三足蟾,它还是那副表情,直勾勾的看着前方,看来指望它给点提示是没希望了,也罢,毕竟再聪明也只是个畜生,能跟着自己来就是缘分了。

查文斌无奈的苦笑了一下,什么时候自己变的这么胆小了,地府都下去过,还怕前面有鬼?想着另外一拨人还生死不明呢,自己却在这磨蹭。

正想着呢,眼前突然就出现了一个光屁股的小孩,手上提着一盏小红灯笼,笑嘻嘻的站在不远处跟查文斌做鬼脸。

那顽童不过四五岁的模样,白白嫩嫩的很是可爱,这孩子漂亮得就像是玉雕出的一般。连查文斌在第一眼都被他身上那股可爱劲给吸引了,就感觉心头连日来的压力全无,只看着那孩子在那嬉笑顽皮。

那顽童提着灯笼,朝着查文斌做了几个鬼脸之后,朝他勾勾手指头,然后扭着光屁股一蹦一跳的朝着前面走去。查文斌呢,看那小孩着实可爱,便也跟着一步步随他走去。那小孩每走几步就停下,转过身来笑嘻嘻的跟他打招呼,然后接着勾勾手指。

查文斌呢?也乐得和他闹,小孩停下,他也停下;小孩走几步,他也跟着走几步,脸上始终一副笑呵呵的表情。就这样走了差不多有七八十米,那小孩跳上一块大石头,翘着光脚在那直挥手,招呼查文斌也坐过去。

查文斌呢,举起自己的左手像是在让那小孩等等自己,脸上的笑容依旧。那小孩不停的挥舞着自己莲藕一般的小手像是在说:来啊、来啊。

一步、两步,眼看着查文斌就要抱起那孩子了,猛地他脸色一变,一直在空中挥舞得左手一抖,“呼”得一声,一张黄色的符纸带着火花就冲着那孩子飞了过去,“轰”得一声再他跟前烧了起来,那孩子脸色一变,“啊”一声惨叫,不由得就举起双手护住自己的脸庞。

趁着这个间隙,查文斌紧接着右手马上揣进乾坤袋,掏出一张由麻绳所编的网,上面用白色绳索绘出一张八卦图随手一扬,那网便在空中完全张开,盘旋着朝着那小孩飞了过去,不偏不倚的刚好把他罩住,那孩子一吃痛,马上缩成一团,“啊”得一声哭了出来,像是在跟查文斌求饶。

查文斌看着网中的那个小娃娃冷冷道:“这个地方,千百年来都没个人进来过,怎么会偏偏多出你个娃娃,就这点迷惑之术也想害人,不要以为我不认得你,囊!”说罢右手的七星剑已经抬起,作势就要劈下去。

原来他第一眼看见这个小娃娃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真遇到了鬼,这种地方哪来的小孩,只是他一直没动手的原因是不知道这个鬼到底是不是想害他,所以就顺着他的心意,将计就计跟着走。

不过这个说是鬼还不确切,更加确切的说是叫做囊,这东西他曾经外婆家那边也遇到过,是一些修成了精的动物所化,在一些深山老林子里比较多见。以前老人们常说某人在山里走着走着迷了路,然后跌下山崖死了,就说是被小鬼勾了魂。其实干这事的,多半是这种叫囊的精怪。凡是遇到这东西的,不要害怕,也别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要大喊一声,自然就会让他现出原形!

查文斌闭上眼睛嘴里默念了一便清心咒,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呜啊呜啊。。。”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传来,定睛一看,自己的前方已经出现了水路,而此刻在自己网下的是一只样子丑陋的爬行动物,嘴巴正一张一合,发出类似婴儿得啼哭声。

“原来是一条大鲵在作怪。”大鲵,又名娃娃鱼,叫声很像是婴孩的哭声,喜欢生活在没有光线的地下洞穴中。

不过离着查文斌不到二十公分,一颗青铜树的树杈就要扎到他的眼球,这棵青铜树的树杈异常锋利,像是一把把匕首朝外凸着,而树上还挂着些白骨。想必这大鲵刚才就是想引诱自己撞到这树杈之上活活戳死,“好你个恶毒的东西!”查文斌正欲举剑刺下,“咕呱”一声叫来,一条硕大的舌头抢先甩了出去,等到查文斌反应过来,地上只剩下了那一张空网,回头一看,三足蟾的舌头正在大嘴上一抹,想必这条大鲵已经给它做了点心了。

“伙计,你这可有点不仗义了,看才就那么眼睁睁得看着我走过去不动于衷,这会儿我能搞定的时候,你才出手?”说完,他装作生气的样子拍拍了那蛤蟆的鼻子,只是三足蟾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我就不出手,你能怎样,让他好气又好笑,索性去看旁边拿树了。

他的脚下已经开始出现了渗水,比起外面的暗河里的水温更低,冰凉刺骨,而这颗青铜树就是在这里拔地而起,查文斌树了数,足足有九个枝桠,分三层朝着三个方向分开,每一根枝桠都像是被刻意打磨得锋利无比,而这具白骨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具尸骨不像是自己撞上去的,而是被人倒着挂上去,因为他的头盖骨和肋骨已经散落在了地上,而盆骨恰好被卡在了树杈上,从这盆骨的位置来看,这个人死的时候,身体是头朝下,脚朝上。大鲵虽然有迷惑之力,能引人撞上来,但也绝无能耐把尸首倒着挂。查文斌脑中第一个跳出的词汇是:祭祀!

当一个人被选中后,,用树上这些利刃,从人后背的皮下挑入,吊在这些青铜树上,用来惩罚或是完成某种祭祀。恰好这个地方有大鲵出没,就拿来当做害人的工具了。

查文斌抬头一看,这头顶上果真有一些红色的东西,在射灯的照射下特别明显,试着用剑戳了戳,应该是某种红色得荧石,因为吸了光亮照射,所以才会变红。

刚出了水路,这会儿又要重新走水路,不过试了试,好在水倒不深,收起八卦网,便接着朝里面走去,不到几米,再次看见了一颗青铜树,跟前面这颗几乎一样。。。。。。

第八十九章:血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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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棵树上一样还存在着尸骨的残骸,对于这类邪恶的东西,查文斌是向来没有好感。在他看来,原始的祭祀活动都是建立在各种血腥与杀戮之上,其中就不乏这种活祭。祭祀的对象往往是奴人或是战俘,让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权者用各种理由加以迫害,更甚者和前面那人一样,用灭魂钉这种传说中的冥器将人打的魂飞魄散,永不超生,让他觉得十分厌恶。

不过同情归同情,可这终究是历史,中华文明自古以上下五千年自称,其实有多少是被世人一直流传了下来,又有多少已经埋藏在了岁月的尘埃之中,如见他所见的也不过当时某种盛极一时的祭祀方式罢了。对于历史,人们只有尊重和敬畏,因为你无法改变,也无法重塑。

查文斌这样的人,本来就明白神鬼之道不过是在一念之间。用得好,能够救世度人,用得不好,那就是杀人于无形。毕竟人除了命理之外,真的有太多的意外发生,尤其是像他这样,自从丢了女儿之后,对于天命的探索就一直未曾停止过。

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说,轮回也好,生死也罢都不过是顺其自然的安排,可是对于他来说,天道才是追求的终极目标。因为一个道士这辈子可能会给无数人算命卜卦,指点迷津,却唯独永远不会给自己算一次,这也是他自幼入门便被师傅告知的。其中原因,查文斌也曾考虑过,最终他是这样认为的:

因为一个人一旦窥破自己的未来就会想方设法来改变命运,而从命理上来讲,这是不可逆的。命里会不会富贵,会不会有劫难,这些都是注定的,无论你会不会算命,你的命运都是这样,努力的结果顶多是略有点好看而已,不可能根本上地变化。

另外一个原因,人都有私心,他查文斌也不列外,谁都希望自己的八字得到更好的未来,总觉得命运对自己不该这么不公平,这就很容易对自己的命理有错误的思想,从而会使自己本来一直追求的天道而发生改变。所以,很多真正的高人只能通过别人来解自己的命理,为的是不失偏颇。

所以说,查文斌认为师傅告诫他不给自己算命,是因为怕自己受私欲的影响算不准,也怕自己知道自己的命运而心灰意懒,更怕自己努力改命的行为正落入命运的圈套。不过这人往往也就是因为越去规避而越容易遭受,其中的因果即说不清也道不明,他索性关上自己那颗好奇的心,努力追求对于天道的认识,特别是在他得知人除了命运之外还有更加一层深奥而不可解的天命存在,就越发对自己的命运不在乎了。

既来之则安之,这也是查文斌身处在这失落的世界一直在心中对自己说的话,既然命中需要到这里来走一遭,即使是死在这儿也是命中所属,躲终究是躲不过的,不过是选择死个明白还是死个糊涂罢了。

查文斌检查了这具尸骨,并没有发现灭魂钉这类冥器,也无鬼魂的迹象,空荡荡得只留下一副残缺的遗骸,只有锋利的青铜还在像他诉说往日的杀戮:挣着扭曲的身体,撕心裂肺的嚎叫,一汩汩的鲜血顺着青铜树枝中间的引血槽流入到脚下的器皿之中,待他的最后一滴血流干,那些神职人员捧着装满鲜血的青铜器匆匆离去,只留下那具干枯的尸体慢慢在此风化,慢慢在此腐烂。

至于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有可能是惩罚,也有可能是祭祀,古人对于血祭并不是没有记载。据史书记载,在各个民族的历史上都曾有将活人或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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