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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血性-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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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子和血菲逐渐陌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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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街上布控了1
    不象电影和电视里出现的那些剧情,女大学生和江湖混混子几经沉浮,彼此伤痕累累后,最终形同陌路。

    强子和血菲的爱情在那年接到录启通知书时,一切都注定了。强子之前跑路,白杨树下,血菲的身影逐渐在黄昏的血色里模糊。

    一条分界线彼此看见了未来。

    那天强子在南方离海最近的一个城市,海岸的天空下着太阳雨,没有伞,雨淋下来。

    强子很疲惫,雨中孤独的走,血水不时的顺着裤管淌。

    雨丝斜飞,椰子树冠顶在海风里摇曳,一个人的逃亡从此思念成灰……

    那个秋天来自遥远北京的来信象落叶一样纷飞,强子在那个冬天的飞雪来临时回到江城,物是人非,短短的几个月里,一切都变了。

    时光在踌躇里磨砺了锋锐,一根火柴的灰烬里,纸片随风飞。缘起,缘尽,相思成冰。

    没回。肯定是不能回了。血性说,她和强哥断了。其实断了也好,路不同,强扭一块有意思吗?

    没意思。要有意思就不能断了。

    白结巴想着他和四丫,没多久的开始,能是一生相携相守的结局吗?白结巴忽然就很迷茫起来。

    沿街的路灯很昏暗,街两旁的树一副坚硬的样子。时不时能听见一声很空寂的爆竹破空声。一些街边临角的暗影里不时的有人影晃动,血性拍拍白结巴背,看见没,公安布控,都是便衣抓强jian犯的。

    白结巴蹬着车往暗影里扫了眼说,不象是西街的,派出所就那几个人,没一个象的。

    血性说,街上人少多了,你哥这几天没回家么?

    回啥?我哥早不爱回家了,我爸管他管的太厉害,我哥一根筋,脑子不转弯。估计这阵子公安四出,混的没不跑的,我哥他们一准早躲出去了。

    我估摸他们哥几个也要跑,每次案牵案,和严打差不多。靠!妈的都叫强jian犯给害的。

    拐过一道街角,车离着站前路就不远了,横穿过去是往第二纺织厂去的路。

    白结巴问,还早,要不去明哥饭店看看,一直没谢他。

    血性撇撇嘴说,难为你还能想起。靠,做你兄弟,妈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白结巴说,我不是没时间吗?兄弟,这你知道。

    我知道啥?我就知道你丫的现在是有异性没人性。

    白结巴说,没这么严重吧!你他妈这么说我,还是我兄弟吗?

    是兄弟我才说,换个人不废这口舌。

    草。不跟你说了。

    哎!你慢点,当心撞墙!我靠,我就说了,这大个坎子你也不减速,成心报复吗?

    临近年节的火车站,反倒比往昔人少了。

    原来这一块混的一个都见不着,云山饭店新翻新的店面,日光灯,墙面雪白。三五个旅客,分三桌坐,弱显空荡。

    白结巴支了车,上了锁。撵血性屁股进了饭店。

    饭店木门换了,两扇有机玻璃镶嵌的合金门,叫人眼睛一亮。

    很意外,血性一眼看见了哾雕。

    哾雕和明飞坐角落一张小桌上,四菜一汤,一瓶精装四特已经矮下去了一半。

    明飞扫一眼,眼睛片后的一双小眼里飞上一片笑意,哾雕隔几张桌招手,过来,过来。

    血性说,雕哥也在啊,刚才还和结巴提到你,以为你跑路了。

    哾雕说,草。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结巴,你闭嘴,啥也别问,陪哥喝酒!

    白结巴说,明哥,没喝多吧!小半瓶你两个。雕哥,我要闭嘴了咋陪你喝啊!

    靠,给哥下套,你俩个小屁孩,别没事瞎窜,小心被当强jian犯抓了。哾雕说着说着觉得不对,哾雕今天听不得弓虽。女干犯这个词。

    哾雕之所以没跑是哾雕根本没来的赢跑,全江城公安布控时,哾雕正和一群色流氓守在灯光球场下。

    灯光球场这块新近开了所夜校,有个女的二十不到的年龄,骑辆二六的凤凰,一身粉红色,雨丝一样的长发,打眼前闪过。

    那晚哾雕酒没喝多,能直着走。一伙人六七个,酒气冲天。

    哾雕顿时眼神明亮,那女的车头上支着五彩的风车,灯光下炫目。

    哾雕一招手打了辆拐的,六七个挤一团,一张车宛如孔雀开屏。

    开拐的的认识哾雕,哾雕近半年来呼风唤雨,半个江城都数得上号。开拐的虽说心疼车,但也没法,在南街搭客,没哾雕他们罩着,出个事都不知道西北。

    拐的缀在二六后,不急不慢的开,不一会就到夜校了。

    女孩在二楼的窗口,六七个人蹲球场边,这个位置好,能看见女孩绒绒清纯的脸,哾雕顿时兴奋。哾雕好些时候没这么兴奋了。

    一伙六七个口哨吹飞了,女孩回转身探头到窗口往下看。一脸鄙夷。

    哾雕就觉得眼里充血,身体有了反应。哾雕说,妈的,这女孩太他妈那个鼓捣人了。一条街咱天天晃,咋就没见过哩!

    那几个人也说,真没见过,咱南街就是藏龙卧虎,太叫人意外了。

    哾雕一巴掌拍说话人头顶了,哾雕说,你妈的读过书吗?有拿龙虎来形容女的吗?靠,那叫………叫………啥啊。对;就叫倒凤颠鸾。

    哾雕说这个词的时候,一脸yin荡。前些时候,哾雕老找冯梦龙的古书看,好些故事里男欢女爱都有这词,哾雕觉得这词特有意味。一急哾雕就蹦出这词了,几个听的眼直撑着,个个憋得脸通红,就差没笑瓫过去。

    哾雕自觉的不错,摸颗烟点上。

    女孩眼离开了窗口,一个侧影,仍是风花雪月。

    这时,灯光球场又来了一伙人,正是那天西街上追打刘鸡毛的粗壮男一伙。

    粗壮男几个混的很次,起初没见着哾雕,等见着时,就避不开了。

    粗壮男那天叫血性一个靠背摔放躺下,半天没起来,后来刘鸡毛赶上来,好一顿板砖,头上一片豁口。粗壮男豁口太多,在医院被剃了光头。

    大冷的天一般都戴帽子,粗壮男不戴帽子就为显摆头上的疤。

    所以说混的没名堂的,通常都能做些没名堂的事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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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街上布控了2
    散淡的灯光里,粗壮男的光头很明亮。

    哾雕手一指,那个谁,你过来。

    哾雕记不住粗壮男叫什么了,记忆里似乎有个这么人,脸不陌生。

    粗壮男矮了一截,忙顺烟,哾雕夹耳朵上了。哾雕说,这个谁,妈的,这块你经常来吧!

    还行。雕哥有啥事吗?这块我也这两天才来。粗壮男摸不清行情,没敢说实话。他那一伙人都蹲篮球架下了,眼往这处瞅。

    也没啥事,就想问你个问题。

    啥问题?雕哥竟管问。粗壮男觉得今晚有事要发生了,说话特别谨慎。

    哾雕眯缝了眼,烟雾里一张脸笑得格外渗人,粗壮男打了个寒战,感觉运气真背,上哪都不顺意,咋就遇上了他呢?靠,早知道还不如看待业中心那几个苦瓜脸,怎么说看苦瓜脸不至于低三下四啊。

    正感慨,哾雕一指粗壮男秃瓢说,妈的,你也不戴个帽子,显摆啥啊!靠,一球场都叫你照亮了。哾雕嫌粗壮男光头扎眼,哾雕现在特不愿有人抢了他的风头。

    这不是忘了吗?雕哥。粗壮男又矮了几分,一脸媚相。

    哾雕说,算了,我问你,你也不能知道。

    粗壮男这时候就特想知道是啥事,觉得要能回答大哥的问题,也是件很面子的事。

    哾雕斜一眼二楼的窗口说,知道那个妹子吗?

    粗壮男高兴了,这妹子他还真知道,这半个月他们一伙天天上夜校来,一多半都是为这妹子。

    不过粗壮男他们都只是看,没一个有胆量敢勾搭。

    粗壮男说,太知道了。雕哥,这妹子是火车站往东洗仙桥那块的,只知道叫妮子,姓啥真不知道

    哾雕说,你没勾搭她吧?这么个清纯妹子想你也不能不勾搭。

    粗壮男急了。说,雕哥,可不敢。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那妹子有来头,咱惹不起。

    哦!哾雕来兴趣了。哾雕就想知道这妹子的底细。

    哾雕千想万想没想到这妹子的来头会这么大,大的哾雕也没这胆子敢勾搭了,顿时兴趣索然。

    原来妮子有个表姐,她表姐在西街副食品公司站柜台,是名动江城的一枝花。

    早年朦胧诗开始的那阵,文学青年秦殇就追过一枝花。秦殇是出了名的叛逆,比秦殇更叛逆的是他表外甥蓝诺,蓝诺勇冠江城,有江城第一勇之称。

    蓝诺天生神力,悍狠绝伦。就算霸气横飞的大巨也让他三分,大巨者,江城首屈一指的大哥也。八三年严打,大巨拒捕,死在乱枪下。

    蓝诺一个哥哥一个姐姐,都在市刑侦大队,他哥蓝天是刑侦大队的大队长,属哪种少年才俊似的人物,蓝天高大威武,国字脸,器宇轩昂。

    在加上有个江城市委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的父亲,蓝天可谓前途无量。

    蓝家两兄弟性情相驳,十八岁那年蓝诺搬出了市委大院的家,住进了老爷弄小表舅秦殇的小屋,两个天生叛逆的人聚一起,结果不想而知。

    妮子就是蓝天的女朋友。不说蓝天的身份,就是蓝诺,那是全江城谁也不敢惹的杀神。

    蓝诺惊神泣鬼,很有古之侠者之风。

    兴趣索然了的哾雕临走时在粗壮男的秃瓢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这一掌疼的粗壮男泪差点没下来,哾雕没觉得多用力,见粗壮男一副欲哭还泣的神态,哾雕一声草,说你妈的别装比了。这个地方是你来的吗

    粗壮男心说,妈的,老子疤子还没好全,你要这样叫你爹我拍下试试,靠你妈的,谁装比啊!也没能有你装的厉害啊。

    哾雕领一帮子出了球场,哾雕不知道这时街面上已经开始布控了,接二连三的强jian案发生,江城震动,一场小范围的拉网张开了口。

    哾雕一伙就这样毫不知觉的撞进了网中央,撒网的第一波就是针对色流氓。

    这一年哾雕在江城色流氓里首屈一指,进网时哾雕还犯糊涂了。

    好在哾雕那几天晚上,都在站前路新开的一家舞厅里,舞厅里后半夜有贴面舞会,黑咕隆咚里哾雕乐此不疲,揩一手油。

    有人证物证,再加上明飞的运作,下午才放出来,几个兄弟此时早跑路了,哾雕觉得背,上明飞这喝酒。

    所以,一提强jian案,哾雕就跟人急。

    明飞笑着给血性和白结巴添了碗筷,白结巴大大咧咧惯了,也不客气。一顿包吃,把余下三个人看傻眼了。

    哾雕点颗烟说,靠,你妈饿老鬼投胎啊!能慢点吗?

    白结巴吧嗒嘴说,你俩谁今天请客啊!

    吃,问那多干啥。明飞说,这光景你俩上我这来干嘛!明飞踅摸着这两个弟弟今天来准有事。

    血性迷口酒,他酒量有限,不象白结巴仰首一杯,都不带打隔的。血性说,没啥事,这不街面上不太平,我俩接乌鸦路过来看看。

    明飞哦的一声,乌鸦上夜班吗?那你俩少喝点,这个犯案的贼猖,胆大包天啊!

    白结巴这时想起来了,说,明哥,忘了谢谢你了……

    明飞打断白结巴话头,谢啥?在废话给哥滚,你丫的少给人添堵,记住,做啥事也别把自个给陪进去了。知道吗?那天幸好人没找到,要找到了你哥他们还不得把人废了。

    哾雕一拍桌子说,要说江城骑嘉陵的也不少,咱们一连堵了几天都没人影。奇怪,怎么说这人也算照面了。两个老娘们正眼看见过,怎么就没这个人,没这辆车哩?

    明飞说,结巴能想起点什么吗?比如那人有啥特征?

    白结巴摇摇头,从桌上拿支烟点上。

    那时我飞出去了,醒来那一段没记忆。之前吗?白结巴仔细的回忆,总觉得记忆模糊里有个影子。

    算了。明飞看出来了就说,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你俩小心点,满街都公安布控,听说一个受害的女孩跳楼了,出了人命,这事还不知道啥时能清静呢?没事晚上别出门。明飞看眼白结巴,没看血性。

    白结巴恹恹地答,知道了。明哥!

    哾雕说,不早了,你俩赶紧滚,接乌鸦去。记住啥事也别踅摸,接上乌鸦立即回家。妈的,真闹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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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白乌鸦的追求者1
    一条通往纺织厂的路十分阴黑,这条路年代久远,几盏孤零零的路灯早叫顽皮的孩子用弹弓打了。

    纺织厂在一处山包上,路一边围墙,另一边很高的落差,黑憧憧里一片开阔的蔬菜地,远处有灯光透过来。

    由于上高坡,白结巴推车,血性并排走。时间有些富裕,因此从容。

    阵阵的风从坡坎上的树梢上顺下来,哗哗地枝桠摇摆声让宁静扑天盖地。间或一处灯影,愈发让人觉得坡坎路幽深。

    血性打个响指,朝白结巴说,真渗人,这条道多少年了还这样。

    路灯都叫孬孩子打了。白结巴说,你说小时候为啥咋都爱打灯哩。白结巴想起小时候有天晚上,他和血性比赛,两支弹弓,齐刷刷的两排路灯。

    那段路是造船厂通往一车间的林荫路,路旁两排白杨,碗口粗细。

    很长一段时间,那段路都黑。有些骂声传进耳,白结巴一吐舌头,血性做贼心虚的低头。不过两人还是很开心,暗地里乐。

    血性眨眨眼饶头,真想不出为何小时候就热衷打路灯。

    不知道。就觉得好玩。

    好玩。白结巴想,好玩如果也是种理由,那么好些莫名其妙的年少行为都能解释了。比如,拿菜地里的南瓜开洞埋地雷,又比如拿毛毛虫吓女生。

    那么多少年行径在曾经都不需要理由。

    妈的,小时候咱俩没少干孬事!血性说,我记得有次你往苦大牙家的水缸里尿尿。他一家子一星期也没吃出味来。

    靠,那不是你出的主意吗?谁叫苦大牙老不让咱上一车间打球来着。也怪,你说每次苦大牙为啥都撵咱们,撵的鸡飞狗跳的啊!妈的,那次我膝盖摔出血了。

    不是吧!我咋记得是国庆那孬货出的啊。要不就是阴坏,对,就阴坏。这样的主意只有阴坏想的出来。

    拉到吧你。靠,啥坏事都推,我记得就是你!

    你确定没记错?

    不能错。要不明天咱们找国庆对质。

    真不记得了,原来小时候我也这么坏。

    靠。你几时成好孩子了,你要坏起来阴坏也赶不上。

    草。毁我不是。血性说,没觉得自已小时候有多坏啊!少毁我。

    信不信拉倒。妈的,我都是叫你带坏的。

    靠,妈的你咋把乌鸦那嘴说辞搬来了。我鄙视你!

    没用,声明无效啊!

    一条幽深的坡坎路,磕磕绊绊的就到了头。

    厂门在高处,大门紧闭,边上有处小门,门卫室里有灯光透出。

    血性和白结巴寻棵树支了车,两人站树下,一围粗的老樟树,冠顶如盖,风吹叶响,黑暗里透着股寒意。

    白结巴一扛血性说,看那,有比咱更早到的。

    路斜对面停辆北京吉普,两开门的,车座里有星火闪烁。

    血性瞅一眼说,好大架势,能把单位的车开出来接人,不是公安就是纨绔子弟了。这种人都背景大,少惹。

    白结巴说,没事惹他干球!靠,好冷。

    站一会就觉出了冷,两个少年跺着脚,双手团紧了身子。

    白乌鸦验收好了货,等她推二六车出了车间的时候,已经是过了十二点了。

    下班的早走没影了,换班的也各就各位,偌大个厂道显得很空荡。

    白乌鸦的二六车很新,飞鸽牌的。

    进场头一天她哥白少年送的,那时这车凭票也二百出头,不凭票有钱也买不着。

    白乌鸦很爱惜,几个月骑下来还崭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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