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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园惊梦-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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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间清风穿过繁密的树林而来,吹起石庙上悬挂的红布条。月老一弯月牙似的眼睛,笑眯眯地注视着眼前的后生。
  那天从郊外回到家中,楚瑜神色慌张地将寂川拉到自己房中。宣儿也在。
  “怎么了,表哥?”寂川不解。
  楚瑜指着桌上的账本。寂川走过去,翻着看了,是他们来天津之后的各项开支,记录得十分详尽。
  “有什么不妥么?”寂川抬头问。
  楚瑜急得直叹气,宣儿走过来,指着那页末的余额替楚瑜说了:“师哥,咱们来天津府才半个月,你带来的银两,已经花去一小半了。”
  “怎么会?”寂川鄂然。“咱们不是把家里的银票都带上了么?”
  “师哥,你平时戏服、头面都是自己出钱置办,每月的结余本就不多。又置了京城、天津各一套宅子,哪还有多少积蓄?”宣儿掰着手指头数给他听。“贝勒爷可是空着手就来了,每天吃的山珍海味,穿的绫罗丝缎,哪一样不是你出的钱?还要雇马车,雇厨子,雇老妈子……”
  “好了好了,”寂川止住宣儿,“咱们长着张唱戏的嘴,还怕饿肚子不成?从明儿起,表哥带上胡琴,咱们上街卖唱去。”
  这回轮到宣儿和楚瑜目瞪口呆。
  “师哥,你可是京□□角儿,哪还有上街卖唱的道理?”宣儿道,楚瑜在一旁连连点头。“至少,你也去找个戏园子唱吧……”
  “去找个戏园子,不就是往城门口贴了字儿,说我许寂川人在天津,盼着福晋快来捉晋郎回去吗?”寂川失笑。“一样都是唱戏,去街上抹个花脸儿,谁也认不出来,多少能赚几两银子。”
  “可是……”宣儿还想劝他,寂川只是摇摇头。
  “好了,我心意已定,去催厨子早些开饭吧。”
  寂川朝门口走了几步,又折回来叮嘱宣儿:“银两开销和卖唱之事,都千万别跟晋郎提起。”
  宣儿撅着嘴,替他委屈。“我可还从没听说过,有戏子卖唱养着相好的道理!”
  “不许胡说。我就是养他,又有什么不可?”寂川并不生气,说得云淡风轻。说罢撇下他们走了。
  楚瑜看着表弟决绝的背影,叹口气,摇了摇头。
  晋容早晨还未睡醒,迷迷糊糊听见屋子里有响动,一睁开眼便看到寂川坐在镜子前,脸上已画好了油彩,正在贴面勒头。
  “你要去做什么?”晋容揉着眼睛,走到寂川身后。
  “在天津开戏园的朋友捎信来,邀我去唱戏。正好这么些天没上台,嗓子痒。”寂川淡淡道。
  “为何这么早就去?”晋容又问。
  “晚些就该天津的角儿唱了。强龙不压地头蛇,我得赶个早。”
  “那……”晋容的手轻轻搭在他肩上。“那我就在家洗衣做饭,等夫君回来了。”
  凤眼朱唇的人隔着镜子,冲晋容莞尔一笑。“娘子若是得闲,替我将衣裳也补一补,绣几朵木兰花吧。”


第10章 修书
  天津的市集,丝毫不输京城的热闹。
  满街的摊位,出售柴米油盐,各色蔬果,还有捏糖人儿的,扎毛猴的,耍大刀的,画皮影儿的,卖茶汤凉粉豆腐脑的……
  唱戏的却只他一个。
  他一身青衣,和着楚瑜的琴声,唱《鸿雁修书》。
  王宝钏在家中苦等薛郎十几年,离人却杳无音信。她身体孱弱,自知大限将近,只盼再见薛郎一面。无奈家中清贫,没有纸笔,宝钏便撕下罗裙,咬破手指,写血书一封,托鸿雁寄往西凉。
  “你若念在夫妻义,不分昼夜返长安。你若不念夫妻义,稳坐西凉莫回还。”
  她忠烈半生,孤独半生,却不知那心心念念的薛郎,是否对得起这一番深情。
  纵然周围人声鼎沸,西皮散板的胡琴调子一响起来,寂川便沉进他的戏里头,再不畏外头的喧哗吵闹。
  起初只有三两个人围着他,道这青衣的面孔从未见过,瞧个新鲜。他一句句唱下去,听的人也越来越多,将他团团围住。人们听得那样仔细,方圆几丈,竟鸦雀无声,连叫好都怕惊扰了宝钏那番字字啼血的愁绪。
  一出唱罢,人们终于回过神,这才鼓着掌叫起“好”来。
  寂川走进人群,讨了一圈赏钱,虽说扔下来的都是些零钱铜板,他还是一一颔首道谢。
  等他理好衣服站定,准备再唱下一出,人群中忽然走出来一个面相凶恶的彪形大汉。
  “哪儿来的戏子!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赶在你裘爷爷的地盘上卖唱了!”大汉凶神恶煞地对他道。
  “哎呀,裘二爷来了。”围观的人们低声耳语。
  寂川定了定神,琢磨清了眼前的境况,将刚才讨铜板的小碗往裘二爷面前一递。“我们兄弟二人初来天津,失了礼节,还望裘二爷见谅。”
  裘二爷朝那碗里一瞅,啪地一声将碗打落。“这么几个破钱也敢来糊弄我?你要在此地卖艺,每月需缴白银二两。不过嘛……”将寂川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裘二爷脸上狰狞的神色变得暧昧起来。“你这戏子倒有几分姿色,来陪爷爷几晚,爷爷倒可以大发慈悲,免了你的保费。”
  被掌声和爱慕捧习惯了,寂川差点就忘了哪怕在下九流里头,戏子也是最叫人不齿的行当。就连这样一个莽夫也不将他当作人看,不过是卖笑卖唱,讨人欢喜的物件罢了。
  他心中冷笑,正想去怀里掏银子,还没抬起手,楚瑜不知道从哪里拣了半块砖头,一砖拍在裘二爷脑门上。一股鲜血立刻从那青亮的头皮上淌了下来。
  人群愣了片刻,忽然爆发出一阵掌声和叫好,好像还在看戏似的。
  裘二爷捂着脑门,恼羞成怒,指着楚瑜一声大喝:“你这挨千刀的!今天爷爷就替你长长记性!”挽起袖子就要冲过去。
  寂川赶紧护在楚瑜身前,眼看裘二爷的拳头就要落下来,人群一阵熙攘,让出了一条道,两个骑在马上的富家公子走近前来。
  “什么事这么吵啊?”为首的那个道。
  “贺三爷,您来评评理,”裘二爷谄媚地迎到座前,展示他那满手殷红的血,“这不知哪里来的乡野戏子,不懂规矩不说,竟然还将我打伤!”
  “打伤了裘二爷?那可实在该好好教训。”贺三爷还未翻身下马,跟在他身后的肖玉春已经捏着嗓子大叫起来:“哎哟!裘二爷你可说错了话了,这王宝钏哪是什么乡野戏子,这可是咱们京城大红大紫的名角儿,我的亲师哥,许寂川呐!”
  贺三爷定睛一看,也认出他来。“许老板?京城里到处是寻你的人,你怎么跑到这里卖唱来了?”
  肖玉春在马上笑得前仰后合。“贝勒爷在街口卖字,师哥在街尾唱戏,你们可真是一对神仙眷侣,双宿双飞呐。”
  晋容在卖字?肖玉春又说了什么话,寂川一个字也没有听清。他一路拨开拥挤的人潮,奔向集市的另一端。
  晋容真的在街口,坐在一只破旧的木凳上,面前摆着一方小木桌,四脚都放不平稳,用石块垫着。桌前坐了个扎着头巾的大娘,一个字一个字念着,要他代笔写信。
  他写得仔细,眉目低垂,落笔一手清秀隽永的小楷。写完整整两页纸,大娘再三道谢,留给他几枚铜板。接着又来了一个老伯,十枚铜板,要他写一副扇面。
  寂川隔着来来往往的人,远远看着晋容,也不知道为什么,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滚,融了脸上鲜艳的油彩。
  他的晋郎是这样好的一个人,即便是在街头卖字,也谦逊有礼,笑容温软。谁能想到他是大清朝的贝勒爷呢?
  这样好的一个人,他怎么能眼睁睁地要人家陪他沦落呢。若不是因为他,晋郎本该有一辈子的荣华富贵,锦绣前程。若不是因为他,晋郎贵为皇亲国戚,又缘何要为了几枚铜板,在街头与人赔笑呢。
  有人生来便是下九流,也有人生来就该骄奢淫逸,纸醉金迷。多少人挤破了头想往上爬,飞黄腾达;由盛及衰,江河日下,却是人人都闻之变色,避之不及的。
  寂川拖着步子慢慢往回走,长街彼端,裘二爷还拉着楚瑜,在同贺三爷理论着。
  “贺三爷,”他从头上摘下一支银锭草花,交到贺三爷手里,“你差人把这根簪子送到郡王府去,福晋问什么,如实作答,她定有重赏。”
  贺三爷将信将疑地接过去。
  “玉春啊,”他抬起头,对那不可一世的师弟道,“富贵人间梦,功名水上鸥。你飞得太高了。”
  玉春望了他半晌,冷哼一声,唤贺三爷上马走了。
  晚上晋容回来,手上沾着墨,说去城外练字。他也不拆穿,装作信了。
  夜里并肩躺在榻上,他不舍得入睡,久久凝视着晋容的脸。
  晋容觉察了他的视线,将他搂进怀里。“看我做什么?”
  他抬起手指,沿着晋容的眉骨,鼻梁,嘴唇,逐一描摹。
  “想记住晋郎的模样。”他道。
  “人都是你的。每日睁眼就能见到,不必记得。”
  你今晚是我的,明天便不是了。
  他心里想着,贴到晋容跟前,讨了一个温柔绵长的吻。
  天刚蒙蒙亮,衙门的官兵便破门而入,将晋容请走了。
  晋容不明所以,还安慰寂川:“兴许是昨天在路上被人认出来了。我去同那官爷招呼几句,应该没什么紧要。”
  可是寂川心里明白,晋郎迈出这扇门,兴许就是永别。
  “你放心去吧,”他冲晋容微微一笑,“别惦记我。”
  晋郎回过头来,捏一把他的鼻尖。“你这没良心的,我才走几步,就能不惦记你了?”
  他只是笑,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晋郎走出小院,上了官府的马车。尘土飞扬,很快便远得不见踪迹。
  他靠在门上望了半晌,回头对宣儿道:“去雇辆马车,咱们回京城去。剩下的银两,都散给厨子和老妈子吧。”
  说完迈下台阶,刚走了两步,眼前一黑,竟昏死过去。
  都说娼妓无情,戏子无义。可谁想过有情有义的人,活得该有多苦呢。
  回到京城时,冯班主已寻了他好多天。“许老板,您这是到哪儿去了?还以为您就这么狠的心,撇下咱们另谋高就了。”
  “去养了几天病,走得急,忘了知会您一声。”寂川捏起一对兰花指,水葱般纤长匀称的指节,一个手势也能含着情意。“这不,养好了病,就回来唱戏了。”
  “好好,您康复了就好。”冯班主连连点头。
  虽然贝勒爷失踪的事情福晋有意遮掩,可纸包不住火,早就传得满城风雨。戏班子到底是指着角儿吃饭的,得罪不起。冯班主心里明镜似的,还是顺着寂川的话说下去。“那咱们就定个日子,卖票开唱吧。您走了这么些天,这京城里爱听戏的人个个都挠着耳朵,惦记着您呐。”
  开唱的日子还没到,寂川先被福晋请了去。说是请,一出门就将他塞进轿子,周围十几个腰悬兵刃的王府亲兵,倒也没有真将他当作客人。
  上回来王府唱堂会,寂川曾见过福晋一次,却未曾像今天看得这样仔细。她是个风韵犹存的极美丽的女人,眉目之间,还能辨出几分晋容的影子来。
  福晋一袭锦缎绣袍,躺在烟榻上,抽一口烟,凝滞半晌,接着才抬高嗓子,唤侍女进来看茶。
  一碗茉莉冰片送到寂川面前,茶香淡雅,掩不住芙蓉膏的荼蘼。
  “许公子倒是个明白人。”福晋道。
  “寂川不敢当。”他低下头。他是输家。可是在爱晋容这件事上,他与面前的女人却以一种古怪的方式达成了一致。
  “这是一千两银票,许公子先收下。”福晋招招手,侍女立刻迎上去,从烟榻上接过信封,递到寂川手边来。“听说许老板有意回苏州,我再替你在苏州置一套宅子。”
  他断然拒绝。“寂川不能收。”
  福晋又吸了口烟,吐出烟雾的时候,像一声长长的叹息。“许公子倒觉得,我是在跟你做买卖了?收了这钱,便是违了良心,弄脏了你的一往深情了?”一针见血,道破寂川的心思。
  “许公子,这钱,我偏偏就要你收。”隔着云雾,福晋的视线透着寒气,看得寂川浑身发冷。“我要你这辈子都记得,你的戏,你的人,都是用来换银子的,可别做什么才子佳人的美梦了。千万别把戏里唱的,当了真。”
  寂川捏紧了拳头,最后挣扎:“可我和戏班画过押立过字,须唱满五年才能离开。”
  福晋笑了起来。“我在苏州再买个茶园,把戏班子也搬过去吧。”


第11章 逝水
  常听许寂川唱戏的座儿们,早就惦记着他那一把浸了蜜的嗓子,朝思暮想地盼着他回来。未曾见过他的,又迫不及待要来瞧一瞧,被师傅下毒,又与贝勒私奔的传奇戏子,究竟是怎样一号人物。
  可是千等万等,等来的竟是许寂川在京城的最后一场演出。说是戏班子遇上些变故,要搬到苏州去了。
  那天来听戏的人,比台下的座位多出了一倍。走道里实在挤不下了,便从二楼垂下绳索来,系上板凳,将人吊在半空中。冯班主说,这叫挂票。
  杨玉环锦袍凤冠,粉黛峨眉,天仙似的雍容妩媚,眼中含着闪光的神采。刚一登台,底下便一阵雷鸣般的碰头好。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见玉兔又早东升。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
  早都是烂熟于胸的唱段,从许老板口中唱出来,偏偏就多出几分百转千回的韵味,盘绕在耳朵里,经久不散。
  花前月下,美人如玉。玉环水袖轻扬,玉指纤纤,舞着一把金底牡丹扇面,媚而不俗。
  “丽质天生难自捐,承欢侍宴酒为年。六宫粉黛三千众,三千宠爱一身专。”
  这是怎样的骄纵自傲啊。可台上那一张神采飞扬的脸,却叫人怎么也恨不起来。那般粉雕玉琢的可人儿,本就配得上万千宠爱,本就该被捧在手心里,由人哄由人疼。
  听到两个太监禀报,万岁爷毁了百花亭之约,架转西宫,倒是座儿们先揪心起来。想指着鼻子骂那不懂怜香惜玉的李隆基,竟生生辜负了玉环这一番心意。
  “人生在世如春梦,且自开怀饮几盅。”
  皓月当空,繁花正盛。陛下不来赴约,玉环便对着满桌菜肴,独自饮酒。
  一杯太平酒。
  他第一次见到晋郎,满园桃花,像枝头挂满水红的云。他们兜兜转转,几番误会,到他昏迷醒来,却见晋郎睡在枕边,眼泪被阳光照得清澈透亮。
  一杯龙凤酒。
  涧水淙淙,他们在月老庙前互许来世。盛夏小院,贝勒府中,几度春宵帐暖,皆是幻梦。
  一杯通宵酒。
  洞房花烛,金榜题名,为人生大喜。不知今夜睡在晋郎身旁的,会是怎样一个女人。
  玉环醉了,从未醉得这样厉害。脚步如踩在云上,一步三晃,摇曳生姿。
  许寂川慢慢坐下,弯腰朝地上一躺,一个卧鱼儿,风情万种。
  他静静躺着,看着头顶房梁的雕花,任台下潮水般的“好”声将他淹没。
  头上一对雪青的点翠蝴蝶,几段流苏兀自摇曳。
  戏园子外忽然响起热闹的喜乐。
  “呀,”不知是谁叫一声,“贝勒爷迎亲的队伍从外头过啦!”
  贝勒府头一回这样热闹,四处张灯结彩,挂满鲜红的绸布和灯笼。
  堂屋里外挤满了人,皆是王公贵族,朝廷官宦,纷纷拱手向他道贺。
  上座却只坐着母亲一人。阿玛兵困南方,无法脱身,隔着半个疆土,京城里却仍然喜气洋洋,歌舞升平,着实可笑。
  晋容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手里牵着红绸,过火盆,跨马鞍,任由旁人摆弄。
  一拜天地。
  春日庭院,寂川推开窗户,隔着满树桃花看他。一双如墨的眼睛,几分流转,喜怒哀乐便都说尽。
  二拜高堂。
  寂川不肯喝药,他一口一口地喂下去。寂川在他怀中羞红了脸,拉着他的衣角,柔声唤他“晋郎”。
  夫妻对拜。
  月老开恩,若有来生,别无他愿,只求再遇上许寂川一回。
  他闭上眼睛,在鼎沸的道贺声中,深深弯下腰去。
  酒过三巡,宾客散尽。
  晋容遣开小厮,一个人走回房中。
  不知何时,盛夏已经画上尾声,秋日的凉意渐渐堆积起来。秋夜的细雨落在脸上,冲淡了酒意,散不去的只剩心中的低郁。
  新娘子坐在房里等他,龙凤绣纹的衣裳,火红的盖头,几乎要灼伤他的眼睛。
  他走过去,掀起礼服前摆,在小福晋面前单膝跪了下来。
  “这桩姻缘,于你我皆是父母之命,原本该一片真心待你,或许能成就一段佳话。可我心有他属,即使今日与你结下夫妻之名,也难改心意。”
  小福晋一言不发,静静坐着。
  “我知道对不住你。我尊你一声阿姐,从今往后,金银玉器,丝绸锦缎,若能补偿你半分,就是倾尽整个贝勒府,我也绝无一句怨言。”
  “贝勒爷……”小福晋终于隔着盖头开口唤他,声音颤抖。
  “阿姐,你今天走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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