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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匪从军-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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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洪明笑了一下。
“所以说，老当家和夫人，对你很好了？”
小白杨点点头，眼睛眨巴了一下。
“对啊！不然我怎么张的这么大的！所以说啊，没什么好可怜的！”
赵洪明看着小白杨在那抱着酒坛傻笑，心里竟然稍微宽心了一些，同时也对小白杨刮目相看，这样人实在是太少了，小白杨能这么乐观，也算是上天厚待，给了他一个向上的心，不然这样的情况，郁闷难过悲愤，都是不会少的。
这也让赵洪明不禁也重新思考起来，这小白杨没懂事的时候就在这寨子里，他能有现在这样的心境，自然是少不了白飞飞的父母，也就是老掌门和夫人的教导。
能把小白杨教育成这样，那这两位自然也是有本事的。
赵洪明不禁开始反思，自己对于白飞飞，是不是也太过于有偏见了呢？
老当家的和夫人这两位是白飞飞的亲生父母，小白杨都如此，白飞飞自然也不会在小白杨之后才对。
赵洪明想了一下，觉得也许真的是自己对于白飞飞有了太多的偏见，毕竟，白飞飞看上的……是他的首长，也是……他的……
赵洪明没那个勇气继续往下想，看向小白杨企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小白杨看赵洪明又一次看向自己，眼睛睁大了一下，把筷子放下，也看向赵洪明开口。
“对了，洪明哥，我还有个事儿想问你呢，特好奇！”
赵洪明心想自己还有让他好奇的地方，万万没想到啊，喝了口酒，让他问。
小白杨得到了许可，却没有和平时一样，直接问出来，反倒撇了撇嘴，一副闹心的样子，赵洪明觉着稀奇，想不到小白杨还有这样的时候呢。
小白杨纠结了半天过后，依旧是没有开口，反而抱着酒坛子喝了一口，压住酒坛，撅了撅嘴。
“算了算了，还是不问了，我都说了不乱说话，洪明哥你刚开心一点儿，我不想让你再闹心。”
赵洪明这才知道，原来小白杨是想问关于谁的，想到这个，他禁不住还是心理咯噔一下，仿佛提到他就这样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不过转念一想，刚才他自己好像也都差不多想通了七七八八，小白杨也安然无事，还没有忘了自己，让自己空等一场，似乎没什么所谓的避讳了。
于是开了口。
“没关系，你问吧，我现在已经没什么事儿了，你给我带来了好酒好菜，我心情现在好得很。”
第84章 赵洪明的来历……
小白杨有点不敢相信，他不敢相信竟然自己拿了酒就真的没事了？感情这赵洪明这么好哄，自己这才喝了多少，就把他给哄好了。
这么一对比，小白杨想起了老大房间里的荆水良和老大，他俩能醉成那个样子，绝对是很严重很严重的事了，小白杨都不敢想，反正这也跟他没关系，他们家首长的事，还是交给自己老大解决吧……
自己呢，还是先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这才再转头看向赵洪明，眼神里还是有一些恐惧。
“你确定？我可问了啊？”
赵洪明点点头，一脸坦然。
“问吧。”
小白杨深吸了一口气，算是做好了准备，开口问了话。
“那个……你为啥对你们老大那么执着啊？我感觉他对你也就是一般，还不如我呢……”
小白杨说了一半，越说越声小，因为他看见了赵洪明的眼神已经越变越冷，或者说十分黯淡了……
所以到后来，小白杨是再不敢说下去了，他虽然有点傻，但是又不是真的傻，怎么会看不出来赵洪明现在已经急剧变化的脸色，虽然不知道到底是生气还是难过，反正他能看出来变了！
两个人在小白杨闭嘴之后都没再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儿，两个人一个低着头，一个看一个低着头。
不过好在，赵洪明不在乎这个气氛到底是尴尬与否，而小白杨这种缺了根儿弦的也不明白到底啥玩意儿才是尴尬，气氛总的来说……说得过去。
“首长……”
沉默了好半天，赵洪明从自己的情绪中终于挣脱，缓缓开了口。
“首长对我已经够好了，是我……是我太不知足……”
小白杨头一歪，一脸都是听不懂的表情，事实上，他也说了出来。
“啥意思啊？我咋不懂呢？”
赵洪明看了眼小白杨，突然感觉心情轻松了一些，听不懂也好，听得懂也许他也会为此羞愧不已吧。
转了话锋，赵洪明又一次开口。
“那我就说一些你听得懂的。”
小白杨“嗯嗯嗯”的点头，赵洪明也是抱有私情，他不光是想说给小白杨听，也是说给自己，他说的东西里，小白杨估计也只能体会到那些表象，所以说出来，和没说也没什么区别。
说出来，自己也能轻松许多。
如今这些过往堆积，不住的按压着他的心脏，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疯狂的压抑只能换来更剧烈的反弹，为了自己，为了保护他，赵洪明想说出来。
“我这条命，是我们首长救回来的，他对我，已经很好了。”
事情随着赵洪明的讲述开始进入正题。
原来，赵洪明并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听荆水良的话的，当初的赵洪明，是个桀骜不驯的人，他从十几岁参军，到后来一步步的成长，晋升。
所有的功勋和官衔，都是真刀真枪一点一点打出来的，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里，他的作用也算是发挥到了极致。
原本，这一整支的队伍，都是由赵洪明来管辖的，而非荆水良。
第85章 这只军队原本是我的
因为他一向硬汉的形象和作为，手下也都是一群硬气的汉子，所以在战场上，更是驰骋沙场，无往不利。
但是，这样的事情，从他越来越靠近中央开始，就不再有了。
上面下达了命令，空降了荆水良这样一个书生面孔的正级首长，自己，则是变成了副首长……
那个时候，赵洪明真的很恨，他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努力都是白费的，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功勋，辛辛苦苦带出来的兄弟，就这样，被上面的一纸命令书压着，不得不拱手让人，赵洪明怎么可能不去恨呢？
况且，要是来的是个真正有能力有才干的人也就罢了，在当时的赵洪明眼里，荆水良就是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白面书生而已，对于真枪实弹，赵洪明认为他是绝对不可能有自己的能力。
战场如就是地狱，没有才干的酒囊饭袋，最终的结果，只能是领着一群为他卖命的下属丧命，最终这个酒囊饭袋平安无事，那些真正应该活下来的，却为了救这个酒囊饭袋送了命。
赵洪明对这一点深有体会，因为这样的地狱，他确确实实经历过。
那时候不知道多少兄弟为了这样的一个有一个人丧了命，所以赵洪明发誓，他要升官，他要当一个好的将士，这样才能保护更多的兄弟，免受这样的无妄之苦。
原本以为，坐到了现在这个交易，他赵洪明就算是成功，也不用再让自己身边的兄弟受苦受难了……
赵洪明在那个瞬间，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一般。
他不服，他申诉，可是申诉的结果，却是没法改变的现实，他只能等着，等着这位书生上位，带着他的兄弟们奔向死亡。
认清了现实的赵洪明，在那一天之后，破天荒的醉了酒，烂醉，且绝望。
没两天，荆水良领着自己的人马到来了，这事的赵洪明早就没有当初的那骨子倨傲，取而代之的是颓废和消沉。
烂醉的日子久了，也就没了多少人样。
荆水良到了，派人过来通知他，赵洪明犹若没有听见，视而不见。
于是，荆水良亲自找到了他。
赵洪明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真的幼稚到了极点。
和荆水良的第一面，赵洪明确实是惊艳的，原本他之前是看过上头传过来的照片，上面的那个男人和现在没有多少出入，要是说改变，也无非是气质上有些差池。
照片里的荆水良应该还是几年前，青涩，书卷气浓重，而赵洪明眼前的荆水良，多了一些成熟，颇有些军人的架子，但是书卷气好像和他的脸息息相关，一直挥之不去，凭空增加的气质，永远磨不灭那层高雅的书生感。
这就是赵洪明对荆水良的第一感受，当然，那些他认为为数不多的军人架子，并不足以让自己认同荆水良，一个好看的衣裳架子罢了。
第86章 好战喜功的荆水良？
当时荆水良具体怎么说的，赵洪明记得已经不是很清楚了，当时喝了太多酒，加上态度也是不屑一顾的，不过让他觉得神奇的是，自己竟然因为他区区几句话，就这样恢复了正常。
虽然记不清了，但是赵洪明知道当时大概的内容。
很简单，荆水良用了激将法，直接激怒了赵洪明，赵洪明盛怒，直接恢复如常，有了斗志，就开始了和荆水良作对的日子。
虽然很多话都记不住了，但是有一句话赵洪明记得很清楚。
“赵洪明，你是个男人，就站起来做给我看看，你，又比我这个‘酒囊饭袋’强到了哪里去！你让我服软儿，我请辞！”
所以说，赵洪明觉得当初的自己很幼稚，这种简单的话语，就能激怒他的内心，让他真的奋起反抗。
他也很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坦然的迎接这个优秀的首长。
如果当时，他听话一点，后来，也不至于……
总之，赵洪明和荆水良的争端算是正是敲响了鼓声，自那以后，赵洪明做什么都干劲儿十足，带兵，训练，巡逻，办公。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在真正上了战场之后，证明给荆水良看，他，赵洪明，才是有这个能力保护好自己的弟兄的人。
后来的事情，也让赵洪明得偿所愿，他打了大大小小几场战役，也都以胜利告终，可是每次，荆水良都会说：“你这样鲁莽的打仗方式，他没法服气。”
所以，赵洪明就开始研究兵法，荆水良还时不时过来，仗着自己知道的多似的，三不五时给他讲解一些。
起先，赵洪明是看不上的，兵法而已，他不懂也轮不到别人教，可是每次却都听入神了，过后又是懊恼。
这也让赵洪明更是下定了决心，要证明自己，让荆水良输的心服口服。
时不我待，很快一次命令下来，赵洪明摩拳擦掌，可是却破天荒的被荆水良给阻止了，美其名曰，这次的敌人十分狡猾，是日本人的精英部队，需要些谋略，才能减少人员的伤亡。
赵洪明一听就来了火气，这不是摆明了看不上自己么？
自己这段日子书也没少看，兵也没少带，突然一下，这荆水良就要自己上阵？
当时赵洪明脑袋里不止一个念头，一，他是觉得荆水良这些日子跟自己接触，就是想趁这种时候抢功，二，他觉得荆水良看不起自己，他觉得，自己才是那个真正的酒囊饭袋。
可是不管哪一个想法，赵洪明都是不能接受的，也不能认同，于是想要上场指挥的心思更是厉害了。
赵洪明在房间里和荆水良开始辩驳，说到最后，两个人竟然吵了起来。
说是吵，其实就是赵洪明嗓门大，控制不住吼了起来。
最后两个人说了十多分钟，也没分出来个高下，赵洪明嗓门儿大，可是荆水良到底是个有文化的，三言两语就反驳赵洪明一次，每次都是让他有点哑口无言的感觉。
没办法，说不过的赵洪明生气，摔门而出，最终也没个结果。
第87章 为了他而受伤
说到这里，赵洪明突然有些动容，事情的真相，压抑了许多年的愧疚，让他有些热泪盈眶。
小白杨在一边儿听得出神，他从小长在这个山窝窝里，压根就没怎么见过外人，最多不过是去山下镇子里一趟，这种事，对他来说，特别神奇，也特别向往，主要还听着新鲜。
他看不出好坏脸的特色又一次发作，听见赵洪明停了下来，着急的抓住他的手，摇了两下。
“洪明哥，然后呢？我没听够呢，你别学老当家的他们，讲个故事还得下回分解啊！后来到底咋地了？”
赵洪明听见小白杨的声音，被他这两句话给逗的心情缓和了一些，心里告诉自己那是过去的事，无所谓了，所以有了些勇气，开口继续讲述了起来……
赵洪明当时回去之后，没有就此屈服，这也成为了他后来愧疚的源头……
当时赵洪明在气头上，辩驳之后又没有说得过荆水良，心里的气愤更甚，所以下定了决心，假装平静了好几天。
但是在即将出征的前几个小时，赵洪明直接违抗了荆水良的军令，带着士兵们早早就出发了，把荆水良一个光杆司令给丢在了军部了。
本来，这是扳倒荆水良的绝佳机会，却没想到，这也差点成为了他赵洪明的最后一次战争。
日本人狡猾，早早就等着他们的到来了，一路上，赵洪明踩到了炸弹，自己骑的马都被炸断了腿，日本人趁乱攻击，双方一下陷入了战斗之中。
赵洪明这边是劣势，还在路上损失了不少兄弟，眼看着要被对方打败的时候，荆水良带着援军即使出现，这才反转了战局。
被救出来的时候，赵洪明整个人都失去了神采。
因为他输了，输给了这个书生，这个他以为的酒囊饭袋，还输进去了他好多的兄弟……
荆水良摆平了敌军，过来找他，赵洪明险些眼里都掉下来。
他一把推开了荆水良，原以为这种力度没什么的，可是荆水良却一下栽倒在地，这才看见，荆水良的肚子上，赫然一个子弹打出来的血窟窿。
这都不用想，赵洪明觉得，这一枪，自己赖不掉。
若是自己没有意气用事，那荆水良也就不会为了自己去找援军，也就不用着急打这场战役，也就……不会挨这一枪子弹了。
赵洪明疯了，他终于能够承认荆水良，可是这个人，好像很快就要走了一样，脸色白的跟纸一般。
军医上前，迅速的处理了伤口，荆水良才终于醒了过来。
还好，还能挺到回去，赵洪明一路上抱着他缓解，那是赵洪明这辈子到现在为止，唯一一次哭。
哭的像个孩子。
那个时候的赵洪明才真正的觉得后悔，为什么自己就是不听劝呢？为什么自己非要一意孤行？
可是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晚了，赵洪明着急，却也只能束手无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在自己怀里淌血。
第88章 被撕毁的辞呈
着急到掉眼泪，这也许是赵洪明这辈子最窝囊的事了。
“后来呢？”
小白杨又一次发问，这次赵洪明不打算再讲下去了，他看着小白杨轻松的笑了一下。
“肯定没事被！那不然我们首长怎么能和你们大当家的在屋里喝酒呢？”
小白杨点点头，心想也是，那现在荆水良都没事，肯定是找到医生给看病，然后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呗，想想就无聊，小白杨也就没再问。
赵洪明灌了一口酒，看了看天空，天都已经变红了。
一个故事，讲到了夕阳西下，也讲没了半坛子酒。
其实他还有个后续没告诉小白杨，也不算是什么后续，就是当时，他看着荆水良，那时候开始，他就对自己的这位首长，产生了异样的感情。
不只是救命之恩，以及倾佩之情。
那一种情感，好像在初见就已经确定，只是掩藏于嫉妒与绝望，不住挣扎，最后这种情感才得以摸上心房。
当时刚刚意识到的时候，赵洪明心里还是很慌乱的，他不敢承认，自己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这样可以说是都有些恩将仇报的意思了。
他觉得自己当初没有听荆水良的话，让荆水良亲自调兵打仗，这才导致了损失诸多，还让……
他嫉妒荆水良的才干，始终不肯承认荆水良确实是一个称职的好长官。
到头来，还是自己变成了一个酒囊饭袋，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兵。
而作为拯救了一切的荆水良，他的恩人，自己，还竟然产生了这样的感情。
无法接受一切的赵洪明一直照顾着受伤的荆水良，直到他的伤完全恢复。
在荆水良彻底恢复的那一天，赵洪明按照早就想好的，递交了辞呈，也算是他彻底认可了荆水良身为首长的能力。
原以为，自己把他害成这样，荆水良肯定乐不迭的就会踢掉他这个成事不足的废物，让他没想到的是，荆水良却当着他的面儿，把辞呈撕毁了。
当时的赵洪明可以说是目瞪口呆，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首长……你这是干嘛？”
荆水良一脸不以为然，面无表情的面对赵洪明，带了些许怒意。
“赵洪明，你这样做，太让我失望了。你以为，你这样做，就能消除你做的错事？填补对我的愧疚？”
眼看心思几乎都被戳破，赵洪明低下了头，有点心虚。
荆水良不管他那些，起身站立在赵洪明跟前，明明是赵洪明低头看，荆水良却凭空生出来一股威严感。
“我实话告诉你，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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