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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跟将军作对了-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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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璟在听见“一切安好”四个字的时候,微微露出一点笑意,连日以来积压在心头难以抒发的感觉也消散了许多。他抬起头看向崔峤,轻轻摇了摇头:“母后,相信他可以与担忧他安危并不冲突。”
崔峤感觉自己的眼皮跳了跳,最后却只是轻笑了一声,兀自起身来到摇床前将严玏抱了起来,笑吟吟地逗弄着幼子,逐客的态度已是不言而喻。
严璟自然也看得明白,他躬身朝着崔峤施了一礼,正欲开口告辞,脑海之中突然有灵光闪过,于是便听见他道:“儿臣还有一事相求,还望母后能够应允。”
崔峤觉得自己今日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瑞王,她微微眯眼,凭着最后一点耐心开口:“殿下还有何事?”
“母后能不能将先前阿嵬寄来的书信借儿臣看看?”严璟腰背挺直,头却埋的很低,态度格外诚恳,“儿臣只要信中提及我的部分,离京之前必定归还,还望母后能够应允。”
崔峤:“……”
她微垂视线,便看见了挂在严玏项上的那块玉佩,再抬起头看向严璟,发现他仍躬着身,看起来十分的恭顺,却又坚定,仿佛今日不拿到这书信便誓不罢休的。她给这瑞王当了近十年的嫡母,还是第一次见他这副样子。
崔峤玩味地勾了下唇,朝着身后的侍女抬了抬下颌:“去我床榻边的那个小匣子拿过来,也不用专程去挑选内容了,最上面那几封,几乎全信都是关于瑞王殿下的。”提及那几封信,崔峤轻轻笑了起来,“若不是阿嵬提及,我大概也不会知道,被人叫了近二十年废物的瑞王,骑射武艺、琴棋书画会的其实也不少。”
听见崔峤如此说,严璟对于信上的内容更加的好奇,他想知道,崔嵬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口吻一次又一次地提及自己?又是如何把那些别人眼里不值一提的小事一次次地拿出来夸赞?
他的目光忍不住盯着那个侍女,直看着她进了内间,过了一会又捧了个小匣子出来。严璟接了那小匣子,便迫不及待地掀开了盖子,果然看见了一小沓信,最上面的一封外面端端正正地写着“阿姐亲启”四个字,倒确实是少年的字迹。
因为常年习武,年少又入了军营的缘故,崔嵬自小在书画之上便没多少功夫,虽然也读过不少书,但一笔字写得还如孩童一般青涩,不过因为认真而端正,倒也有了自己的风格。先前二人同在西北的时候,有一日崔嵬到王府去刚好撞见严璟在练字,便也一时兴起写了几个,只一眼,便让严璟牢牢地记在了心底。
严璟小心翼翼地将盖子盖好,将那小匣收入袖中,再次躬身,朝着崔峤认认真真地施了一礼:“多谢母后,儿臣今日便告辞了。”
“今日?”崔峤微怔,便听见严璟继续道,“改日儿臣还会再上门探望母后及三弟。”说完也不等崔峤再开口,转身便离开了殿门,瞧着他的背影,倒颇有几分迫不及待。
第五十一章
永宁殿内是一片沉寂; 从方才魏淑妃摔了茶盏将所有人赶出去之后,这殿内就只剩下他们母子二人; 严璟歪坐在椅上,手里端着茶盏; 面色平和; 一双眼底波澜不惊。对比起来; 魏淑妃就显得要激动的多; 她仍站在地中间,脚下是一地的杯盏碎片,一双眼通红,正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严璟微微抬眼,将她的模样收入眼底; 面上不显,心底却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叹,他素来知晓自己有多擅长用言语来伤人; 所以在自己母妃面前便有意收敛; 又可能因为脾气秉性的缘故,多年以来不管他母妃说些什么; 他大都沉默以对; 不会出言顶撞,可以想象的到方才那一番话对他母妃来说将会是如何的惊怒。
其实严璟并不愿如此,就像多年以来他都不愿顶撞母妃一样; 他一直觉得她独守这寝殿多年已经够苦了; 即使他生性冷淡; 但从心底里还是希望大多的时候能顺她的意的。
只是有些话,现在来说好像也有些迟了。
时隔大半年未见,魏淑妃对于儿子自然是思念非常,连先前拒婚的事情都抛在了脑后,笑吟吟地将人迎进殿中,然而话说了两三句,在得知严璟从永寿宫出来又专程去了昭阳宫探望那位才满月没多久的小皇子,立时变了脸色。
自严玏出生又备受恩宠开始,魏淑妃对于崔峤母子的敌意就极具上升,先前还只是诉苦一般的抱怨,眼下却是真真切切的仇恨了。她说了崔峤几句,严璟一直垂着眼帘没有应声,直到她的话头转到严玏身上时,严璟才缓缓抬起头,那双凤眸里带着几分讽刺,缓缓道:“母妃,您方才跟那位话还不会说的小皇子叫小畜生,那我与他同脉相连,您又该叫我什么?”
魏淑妃早就习惯了在儿子面前抱怨这些,更习惯了严璟的沉默,饶是今日话说得比往常重了些,也没想过严璟会出言反驳,不由皱眉:“你与他又怎能一样?”
“是啊,又怎么能一样,人家毕竟是中宫皇后所出,哪怕小我二十岁也是正经的嫡长子,这么算起来,我倒是比他还不如了呢。”严璟话落,果然瞧见自家母妃的脸色变得格外的难看,嫡庶之分一直都是她的心结,没有人比严璟更清楚。
但严璟却并没有言尽于此,他伸手将侍女递上的茶盏接到手中,掀开盖子轻轻吹了吹,却没有急着喝下去,而是抬起头看了看也也接过茶盏正准备喝下去以平复自己的自家母妃,徐徐开口:“多年以来,我其实一直在想一件事,难道母妃您心中真的不清楚,你没有得到那个后位,并不是因为崔皇后占了您的位置,而是因为从一开始,父皇就没想过要将那个后位给您。现在也一样,就算父皇封严玏为太子,也不是因为我那个还一无所知的三弟抢了我的太子之位,我长到今日二十余年,那个位置从来就不属于我。”
严璟轻轻喝了一口茶:“所以母妃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地憎恨崔皇后母子又有何用,此事的根源难道不是,在父皇心中,从来就没有过你我母子的位置?”
魏淑妃的表情在那一刻变得格外的难看,整双眼都红了起来,下一刻就将手里的茶盏摔在了地上,朝着一旁侍立的侍女吼道:“都给我滚出去!”
严璟微微抬眼,几个侍女垂着头快步而出,并且小心翼翼地合上了殿门,将大殿完全地留给了他们母子二人。
之后便陷入了这样的僵局。
其实对于严璟来说,倒也不算十分的僵局,毕竟从西北回到都城,察觉到母妃近段时日地所作所为之后,严璟便已经下定了决心。不管这二十年来他们母子是如何的相处模式,也不管他母妃究竟是真的一无所知还是逃避,有些事情,也该挑明了。
他放下手里的茶盏,起身扶着母妃坐了下来,还没等再开口,就听见她发出一声抽噎,低低地开口:“你以为我真的就不清楚吗?可是就算清楚了又如何,就要认命眼睁睁地看着他将所有的东西都分给别人,什么都不做吗?我出身低微,他从不把我看在眼里,可是你是他第一个儿子,身上流着他的血脉,凭什么就把这些让给别人?”
魏淑妃说着话,抬手捂住了脸,低泣道:“我出身低微一生被人看不起,又怎么能让你再过一次这样的人生?”
严璟微微笑了一下,而后轻轻摇了摇头,他从怀里摸出一方锦帕,递到魏淑妃怀里,方才语气里的冷淡散了许多,开口道:“可是母妃,这二十年来,我从没有过一丁点对那皇位的渴求。人人趋之若鹜的东西难道就是好东西了吗?我父皇在那位置坐了这么多年,看起来高高在上不容侵犯,可是您看看到了现在,他又还能剩下什么呢?”
魏淑妃抬起头看着严璟,还忍不住道:“可是,璟儿……”
严璟轻轻摆了摆手,回过身又坐回了椅上:“母妃,这么多年来您做的许多事情,您在后宫里明里暗里的一些小手段,即使不赞同,我也从不干涉。哪怕心中颇为不赞同,我也从未劝阻过您在父皇面前争宠。但眼下却大不相同,我不知郑贵妃及郑家许给您何种好处,但您要清楚那都是与虎谋皮。哪怕您再憎恨崔皇后,也该想好,对比那个位置,你我母子最后能从眼下这摊浑水之中保住性命才是最紧要的。”
说到这儿,他又忍不住嗤笑:“您不会真的以为郑家对我会有什么善意吧,在我看来,他们还不如崔家,最起码这些年来,崔皇后对你我母子最多不过是无视而已,可是郑家……”他抬眼,慢慢地看向已经止了哭泣的魏淑妃,“您难道忘了,当年您先怀有龙嗣的时候心中的惶恐可是要远远大于惊喜的。二十年过去,他们就能变得大人有大量了吗?”
严璟站起身,轻轻伸了伸手臂舒展了一下身体:“对比还只是个婴孩毫无威胁的严玏,郑家大概更希望我这个已经封了王的皇长子先死吧?”
魏淑妃抬起头惊慌地看着严璟,她想说哪怕严璟再不受宠,也毕竟是有封地的皇子,郑家就算再胆大妄为,还能将他诛杀吗?但她又立刻想起了白日里自己在永寿宫见到的严承,想起此刻都城之中的波云诡谲,更想起很多年以前,自己大着肚子时的种种恐慌,突然就不再那么有底气。
严璟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母妃,只要您不再与郑家联手,不管这都城里将来会发生些什么,都跟你我母子没有什么太大的关联。”
说完话,严璟站直了身体,朝着魏淑妃施了一礼:“儿一路从西北快马加鞭地赶路回来,又在皇城里折腾了这大半日,现在疲乏地紧,今日就先告退了。”
魏淑妃抬眼,这才得空仔仔细细地打量严璟,发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久未见,总觉得这人消瘦了许多,面容也憔悴了不少,一张本就白皙的脸现在看起来简直有些苍白,不由泛起心疼,她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开口道:“我让小厨房做些你爱吃的东西,吃过了再回去。”
严璟笑了一下,而后摇头,指了指地上的狼藉:“罢了吧,今日这种状况,谁又吃得下呢?等明日母妃心情好了,儿再来请安就是了。”
说完,也不等她再挽留,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便出了殿门。
此番回都城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严璟弃了马车,改为骑马,马上毕竟不比车里舒服,这一路而来他本就疲乏的很,今日在这宫里又耗费了许多的心神,因此出了皇城门居然看见有马车来接的时候,忍不住松了口气,朝着驾车的侍卫点了点头,便上了马车。
他十五岁的时候便出宫置府,现在那座府邸便成了他返回都城的时候的住处,虽然府邸不大,但多少是住过几年的地方,严璟倒也还能习惯。
那府邸在城西,从皇城出来还有一段距离,哪怕乘着马车也还要走一段,严璟便靠在车壁上昏昏欲睡,突然便想起了方才一直收在袖间的小匣子,立刻便将那匣子拿了出来,只掀开盖子,瞧见最上面那封熟悉的字迹,原本有些郁结的心情便突然好了许多。
他盯着那几个字看了一会,终还是忍不住回到府里,便伸手将那信拿了起来,而后便看见了下面放着的一封还带着蜡封的信。严璟微微蹙眉,将那信拿了起来,仔仔细细瞧过,却不见一个字,不知为何,他脑海之中便立时想起方才到昭阳宫时内侍似乎确实提起过有一封才送来的信。
瞧着上面还未开启的蜡封,倒极有可能是那封,或许是因为内侍办事不够妥帖,混进了崔嵬的信里,一起送给了自己。严璟盯着那封信微微凛眉思考了一会,掀开车帘朝着外面的侍卫吩咐道:“立刻拿本王的令牌将这封信送到昭阳宫,只说是方才拿错的,切记一定要谨慎,莫惊动旁人。”
那侍卫领了令刚要掉转马头,就听见严璟又问了一句:“这西南,都有什么人在?”
第五十二章
纵使在军中多年; 见识过各种艰难困苦的环境,每次巡营归来,被吹了满脸的沙子之后,符越都还是要忍不住骂一句; 北凉境到底都是些什么穷山恶水?
他顺手摘掉头盔; 用手抹去上面沾染的尘土,又抖了抖身上的沙子; 才掀开了帐门,一面向里走一面唤道:“将军!”
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帐中唯一的人正伏在桌案上沉沉地睡着。
符越自觉地放缓了脚步; 回身小心翼翼地放下了帐门,将手里的头盔放在案上。尽管他已经刻意放轻了动作,但当头盔落在案上发出一声轻响的时候,原本兀自沉睡的那个人便倏地坐直了身体,目光精准地落在了声音的源头——那个头盔上,瞬间的怔愣之后慢慢偏转,最后落到符越脸上。
见是自己人,眼里的警惕慢慢消退,崔嵬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揉了揉微红的眼:“巡营回来了?”
“嗯; 难得此刻无事,继续睡会吧。”符越一边说着话; 顺手解开了身上的甲胄; 同时也抖落了不少沙土在帐中; 让书案前的崔嵬忍不住皱起眉; 抬手指了指他。
面对发小的嫌弃,符越浑不在意,将脱下来的甲胄扔到帐门口,顺便掸了掸外袍上的尘土,回过身大咧咧地崔嵬对面坐了下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的这些怪癖,先前尸山血海里滚过回到帐中也倒头就睡,现在不过是点沙土,还得先清理干净了才能进门。”
听见符越的抱怨,崔嵬只是撇撇嘴,却没有回应,他低头看了看仍摊在案上的北凉驻军图,只觉得头晕眼花。自从三日前他得到这张图,便一直耗费心神在钻研,到现在仍然没有想到什么太好的对策。
与北凉这一战,从兵力和其他各种方面来说,魏军都占据着极大的胜算,不然崔嵬也不会如此贸然出征。只是仅有胜算还远远不够,这数万人跋山涉水从魏国而来,每在北凉多逗留一日,都要消耗极多的粮草,承担极高的风险,所以身为主帅,他更要以最少的时间来打败敌军,也要尽可能地降低损耗,带更多的人返回魏国。
只是北凉若是能如此好解决,他及他父亲也不用被其困扰这么多年。眼下虽然拿到了其驻军图,崔嵬还是没有一击必中的把握。北凉这位新继位的汗王比起他父亲更有野心也更加的狡诈,并且,更加的有耐心。
魏军大军压境已有一段时日,依着崔嵬对北凉的了解,从魏军方一动身开始,北凉人就应该掌握了他们的动向,而那位新汗王却不动如山,既未派兵迎战,也未在边境增加防守,就任由魏军一路长驱直入,甚至在昨日颇为轻松地取下了北凉一个守兵不足的重镇,缴获了许多粮草辎重。
越是如此顺利,就越让崔嵬觉得不安,他心中清楚,北凉的这位新汗王必有后招,但他绞尽脑汁,仍然无法勘破。
越想下去就越觉得烦躁,再低头看向眼前的驻军图,只觉得头痛不已,崔嵬忍不住抬手揉了揉额角,索性将那图合上,顺手从书案上拿过一个细长的锦盒,打开盒盖,从里面拿出一个卷轴。
符越本来凑到他面前一起去看那驻军图,看见他如此,忍不住摇了摇头:“我到现在都想不清楚,这幅画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就算画得再传神,也不过是两匹马,你用大半年的饷银买了两匹上等的马,换了这画回来也就算了,还大老远地从云州带到北凉,得了空闲就要瞧瞧,我怀疑你是不是睡觉的时候也要抱着这画才能睡得着?”
“不会,因为会把画弄坏。”崔嵬瞥了符越一眼,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将那画铺展开,目光却不在那两匹马上,而是向下,停在最后的那两行题字上。
崔嵬在书画之上没什么造诣,在他眼里这画和那题字都是上好的,但此刻最懂波动他心弦的,确实那道朱红的印章。崔嵬咬了咬唇,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胸口,只觉得那里有一处酸胀难耐,他无法形容那样的感受,也从未有过那样的体验。不算痛,也不会难以忍受,但是就是时时刻刻地跟着你,在你最空闲的时候会变得格外的强烈,就好像是在提醒你,有一个人正在云州城里等着你,还有话要跟你说。
经过这段时日,崔嵬已经清楚,这不过是思念。
听起来算不得什么,切身体验的时候才会知道是怎样的酸涩又怎样的百感交集。
“符越。”崔嵬突然开口。
“嗯?”符越手里正拿着一本兵书,皱着眉头看得认真,听见崔嵬的话抬起头来,“怎么?”
“我们离开云州已有两月有余,”崔嵬从画上抬起头来,“你说这一仗,最后会打多久?”
符越将兵书扔开,抬手撑着下颌,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而后摇头:“谁知道呢,阿依明明说她这个兄长野心极大,恨不得杀光所有的魏人,结果现在咱们送到了眼前,他却就像毫不知情一般不闻不问,虽然看起来这一路顺畅,但隐患无穷,谁知道北凉那个新汗王准备了什么等着我们,到时候怎么应对,又要拖多久,谁又说的清楚呢。”
崔嵬的手指无意识地从画上划过,许久之后才应了一声:“我记得上次阿依公主与你通信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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