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皓月冷千山-第6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端起来凑在鼻尖嗅,味道并不馥郁,顿时有些失望:“还不如百花夫人宴席上的酒呢。”
钟不厌沉默以对,推了推他的手臂示意他亲自体会。

叶棠不是第一次饮酒了,手中杯子小小的一个,盛满酒液,稍一颤抖就要溢得到处都是。他连忙一口抿掉小半杯,霎时,温暖液体划过喉咙,旋即便火燎燎地烧起来,但并不难耐,反而温和得很,待到咽下,唇齿间才品咂出一点浓香。
“像花香,但这酒中应当并没有花一类的作为原料,你说卖了百年之久,的确有点道理。”叶棠点评道,收回了此前的鄙夷,“是好酒。”

钟不厌哈哈大笑,替他满上后与叶棠碰杯。
叶棠呆愣道:“你不会还要和我玩行酒令吧?这我不会!”
钟不厌摇头,执杯又与他碰了一次:“我们宁州的规矩,喝酒碰杯无非为了讨个彩头,而今年关将至,难得喝上一杯——希望我的小棠来年能够平平安安。”

一杯酒慌乱下肚,叶棠搓了搓手,掌心已经发热。

院落内一时间静寂无声,这夜没有如水月色,廊下灯笼成了唯一的光源。叶棠垂着头不敢看钟不厌,却分明感觉那人轻轻覆住了自己的手。
“小棠。”他低声道,酒香还弥漫在二人之间,“不管是西秀山的雪,还是江宁城的雪,总归都一样。我不会想那么多。”

叶棠睫毛飞快地眨:“不一样……”
被钟不厌打断了所有后文,拉着他的手一紧,让他去看:“你瞧,下雪了。”

黄云散去,苍穹澄澈。北风拂面有了一丝湿润的凉意,叶棠终于敢抬头,灯下似有片片飞霜,又不若霜花冷凝,轻盈无比,随风旋过几圈后飘然落地,转瞬化为水滴。
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钟不厌起身,手中暗自运功。西秀山独门功法本就在极寒北境练就,此刻他凝气于掌心,几乎是令人看不清如何动作,听风步辗转四周,再回身时,手中已凝固雪花,尽数困在尺寸之间,献宝似的送到叶棠眼下。
“折花手,踏花归来。”钟不厌道,指尖微动,雪花凝为冰晶。

玲珑剔透的颜色,映出一张微红的少年面容。

叶棠伸手想碰,但他喝了酒,身上发热,刚摸到,那冰晶便立刻融化成了水。他扑了个空,手却落进了钟不厌掌心,被他拉住。
“钟大哥?”叶棠疑惑地抬起头。
却如同雪花飘在枝头,他唇上蓦然一冷,钟不厌抱住叶棠的腰,良久没松手。

后半夜雪落无声,但却有风卷残云之势。
叶棠睡不安稳,索性起来点了灯,随手抓起钟不厌的衣裳披在外面,拢着前襟推门出去。他向来怕冷,这天却觉得身上从里到外都暖透了,被冷风一吹都不觉得凉。

江宁城的第一场大雪直到后半夜才彻底落下,天边微亮,叶棠站在廊下,想,这是他前十七年第一次看到落雪。
他又没来由想到了华霓,离开水月宫时他知道华霓那会儿不好受,江湖传闻拜月教主也被男人辜负,从此每个月都要抓一个年轻男子百般折磨。叶棠倒没见过这画面,他晓得华霓对华山剑派的弟子一片痴心,不然也不会将他的心都挖出来。

那时他以为华霓自己处理了,便不用自己挂怀,而今看了数天烟霞山红叶,心道或许自己离开得有点早——至少陪她过完那段时间。
如果没有钟不厌这一出,最多一年,叶棠走过了想去的地方,还是会回到水月宫。

华霓没错,等他见了武林中的众生相,就会明白除了水月宫,他其实哪儿也去不成。
但他现在又犹豫了。

叶棠叹了口气,他在栏杆坐下,两条腿伸出袍子,裸露在空气里。寒冷也许能让他清醒一点,叶棠做不了好人,也做不了大侠,他直觉钟不厌其实什么都知道了。
房门“嘎吱”一声,叶棠转过头去,刚还在榻上熟睡的人此刻衣裳规整地出来,惟独少了件袍子。见他坐在廊下发呆,钟不厌气笑了:“我说外衫怎么不见,要出来看雪,也不多穿一些——这件衣裳单薄,挡不住风。”

“足够了。”叶棠对他笑,又使坏地一转眼珠,“觉得我冷,那过来一起呀。”
钟不厌骂他一句小混账,将外衫故意地拽下来套在自己身上。叶棠还没发作,背后忽然一暖,整个人跌入钟不厌怀里。

那人下巴抵在他的头顶,拈起一缕黑发亲了亲,哼哼道:“这下舒服了?”
叶棠没回答,转而问道:“此前在洛阳,我总听东方远说什么离经叛道之事,当时没想太多……但这会儿却突然很困惑,什么才叫‘正道’。”
“在他们眼中,你我二人恐怕如今这样就是离经叛道。”钟不厌道,心跳平缓,与他的节奏暗暗相和,“但以我之见,‘正道’即善恶之道,那小情小爱,实在不必登上所谓大雅之堂,作为衡量一人德行的准则。”

叶棠又问:“你也知道这样不对,那你害不害怕?”
钟不厌重新坐下后又搂紧他,袍子的衣襟都塞到两边,让一点风也漏不进来。他在衣裳包裹中握着叶棠的手,冰凉凉的,连忙贴在自己心口去暖。

随后他才缓慢回答叶棠的问题:“我之行止,何须旁人置喙!”
寥寥数言,却突然有了十二楼掌门杀伐果断的气势。西秀山向来不与中原的腐儒为伍,武道也好德行也罢,但求无愧于心。
他一早就告诉过叶棠。

心念微动,叶棠忽道:“人活一世,不可能不知天高地厚的,你到底怕什么?”
此言既出后,钟不厌贴着他的面颊似乎有点僵硬,他不知想了些什么,扭过头去顺着叶棠鬓角一路亲到唇畔,虎牙衔住一小块嫩肉磨了磨。
叶棠推他:“我今儿非知道不可,你少在这儿打太极!”

“我怕被人欺骗。”钟不厌耐心地亲着他,言语却冷了,“少时有个师兄对我极好,后来他骗我去山间,却是差点将我推下山崖,就因为师父即将传我折花手,他嫉妒不已——从那以后,我便十分害怕亲近之人骗我瞒我。”
叶棠不知说什么好,偏过头埋在他颈侧,默然不语。
钟不厌喟叹道:“小棠,你说得对,人心只偶尔会软。可我还是希望若有天不到万不得已,你不要骗我。”

叶棠轻轻“嗯”了声,算答他的话,却又道:“如果我是大魔头呢?我要想跟你在一起,就得骗你自己其实出身名门正派,那你怎么想?也会恨我?”
钟不厌缄默片刻,笑道:“你才不是大魔头。”

叶棠:“我如果真的是呢?”
钟不厌道:“那我便保护你,带你远走高飞,左右世上少有人胜得过我了。”

叶棠笑他太痴傻,怎么可能跑得掉。钟不厌再不言语,某个念头辗转在唇舌间,一句“那你现在跟不跟我离开”将要脱口而出,叶棠却突然往他怀里缩。
于是所有话语都被他自己咽下,钟不厌问道:“怎么了?”
叶棠抱着他的背,十七岁的少年身形在此刻显得格外孱弱,含笑道:“下雪太冷,我想回去睡觉。没穿鞋子,你抱我回去罢?”

那夜小院中的灯一直点到了黎明才灭去,而雪也停了。
初雪来势汹汹,而后整个严冬,江南再没有下过雪。







第61章 番外 皓月冷千山(下)
(五)

后来所有人都知道,叶棠拿了孤烟剑招摇过市,那样的一把重剑,负在身后竟也没有压垮少年肩膀丝毫。
只是没过几个月,他又对钟不厌说,孤烟剑用腻了,于剑法也一窍不通,他其实更喜欢那把长河刀,不知道钟掌门能否割爱。

那是在绿山阁的宴席上,叶棠仿佛十分钟爱这样的场合,而钟不厌竟也毫不犹豫,当场解下长河刀双手赠予他,自己转手向西秀山弟子要了曾经不做掌门时那把普通柳叶刀,刀柄底部刻有姓氏,重新带在身边。
不过一两年,叶棠名声除却这一刀一剑,还有他时常的行侠仗义,不多时响彻江湖。

而变故发生在顷刻之间。
妙音阁的赏琴宴十年一遇,这一年,“素手清音”康吟雪横空出世,为了她,妙音阁阁主重启古琴“烧尾”,使得赏琴宴名副其实之下更有了几分色彩。

请帖送到叶棠手中时,他正与钟不厌游历到太原城。
这时的叶棠已不再是那个要跟着钟不厌混进流觞曲水席的无名小卒,他拿着帖子在钟不厌面前招摇:“如何?”
“不错。”钟不厌赞道,又说,“但此次赏琴宴我恐怕无法按时抵达。”
叶棠问道:“怎么了?”

钟不厌:“师门传信,要我回返一趟玄武镇,此前有弟子在戈壁遇袭,恐怕是外域圣教的人动手。十二楼向来不与人争,但欺负上门了,我这个掌门也得回去一趟。等一来一回的,恐怕要错过赏琴宴。”
距离他上一次回归十二楼已有近两年之久,钟不厌自打遇到叶棠,便一直留在他身边,带他大江南北地走。知道他们二人感情甚笃,师弟谷知秋也顺水推舟,准了他时常不在宁州。但代掌门毕竟顶着个“代”字,真到关键时刻,还得靠钟不厌。

叶棠理解地点点头:“那我便自己去吧,左右我和东方大哥也熟悉,由他带路,妙音阁中听听琴喝喝酒,放松几日。”
钟不厌叮嘱他道:“不可贪杯。”
叶棠摆手说自己知道轻重。

不多时钟不厌回宁州,叶棠在太原城中停留数日后,也一骑绝尘,奔赴妙音阁。他不曾想,钟不厌更不曾想,这时突然分别,竟谁也再回不去。

叶棠大闹妙音阁的故事在后人的口耳相传中总是充满了血腥与冲突,魔教护法混迹中原多时,一朝露出真面目,六阳掌所向披靡,直把各大门派的高手伤了个遍,好不威风!但东方远直到多年之后,也并未觉得当日场面真有江湖传闻那么可怕。
妙音阁建于水畔,暮春时节,棠棣花开得灿烂如锦云,花香熏熏然。美人美景,应和着赏琴宴上一曲高山流水,令人如痴如醉。

此番主角正是康吟雪。
她本身不擅外家功夫,内功却极为身后。琴音又号称弦音剑,指康吟雪以内力入曲,弦音动时能隔空取人性命,比之利剑惶不多让。

赏琴宴自当全心弹奏,只是周围人隐约有轻视之意,才让康吟雪动了心念。
她是女子,而名门正派提起妙音阁,大都带着不屑,以为她们不过一群草台班子,凭什么与十二楼相提并论。哪怕赏琴宴上名流齐聚,鱼目混珠之人也有,有些话夹杂在丝竹之声中,显得格外刺耳。
康吟雪不是妙音阁阁主,有胸怀江海的宽容,指尖一动,阴寒真气旋即入曲。高山流水变了调,居然有了金戈声——

下一刻,预料中的小小惩戒却突然酿成大祸。

她只感觉一股罡风扑面而来,旋即下意识地以弦音挡,那烧尾名琴居然从中裂开一条缝,紧接着至阳内力拍至面门,康吟雪翻身后撤,但闻一声撕裂,古琴已化为齑粉!
忽然喉头微甜,康吟雪内息紊乱,她慌忙截脉定气,再抬头看向始作俑者,不觉呆在原地——她没想到竟是叶棠。
口中呕血,半边青色衣襟全数被染红了,鬓发散乱,简直是走火入魔的先兆!

弱冠之岁的少年人,平素都是随和温柔的模样,就算有些锐气,不过也都与他的骄傲相得益彰,整个人便如同出鞘利剑,锋芒不可一世,有着年轻的矜持——但这是叶棠,不是拜月教的左护法。
有人一语道破:“是六阳掌!”

立刻“魔教护法”“十恶不赦”之流的叫骂声回荡四野,站在场中的人仿佛终于从方才的气血翻涌中回过神,不疾不徐地擦掉口边血迹。
但见周遭怒目而视的,一盏茶前还与自己把酒言欢,叶棠不觉大笑出声。

他自以为总归有个一来二去的,殊不知越到山穷水尽,心中反而越发明晰。环顾四周,平素的友人噤若寒蝉,而空着的那张座椅,没人出现。
叶棠一阵心冷,身侧长河刀应声坠地。

旁人道他不识抬举,此刻一个活的魔教护法在面前横行霸道,打伤了康吟雪,毁了赏琴宴,谁咽的下这口气!
正要寻由头,却听叶棠朗声开口:
“今日算是领教了各位的翻脸不认人——不错,在下便是拜月教左护法!我纵然负伤,尔等齐上尚且不敌,单打独斗只会丢人现眼!不比仇星朗那三脚猫功夫,叶某今日让大家领教领教,什么才是真正的六阳掌!”

此话一出,仿佛一场噩梦,风花雪月的赏琴宴血流成河。

待到钟不厌得到消息,从宁州日行千里不顾一切地奔赴妙音阁时,只见到东方远满脸的一言难尽,指着被打烂了的雕梁画柱唉声叹气。
“贤弟,贤弟……哎呀!这……你说这怎么办才好!”

钟不厌此番是带着谷知秋一起来的,闻言把师弟推出去,要他协助东方远重新料理妙音阁。可眼见四周再无其他人,他才问:“他伤了多少人?有死了的没有?”
东方远叹道:“怎么没有!北川学宫被他打死了两个,司轶先生纵然忍了,其他几个学宫先生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出事到现在,三天两头地送信,非说我们妙音阁包庇叶棠,管我要人——我上哪儿给他们找人!”

捕捉到东方远言下之意,钟不厌松了口气,问道:“他跑了?”
“打死两人,重伤无数,此后叶棠还有余力逃走……他的武功之高,在这个年纪我生平罕见。”东方远声音渐低,惋惜道,“你说,怎么就是拜月教的呢……”

钟不厌不接话:“往哪边去了?”
东方远:“就是你来的三天前,他往东去了。众人追了一阵,那边密林纵横,进去了容易迷失方向,再加上妙音阁靠近水月宫,谁也不敢贸然前去。”
钟不厌嗤笑一声,在东方远肩上轻轻一拍,转身离开。

“不厌!你去哪儿,不会想把人抓回来吧——”妙音阁的教导先生扇子一展,便要急匆匆地追人,却被拉住了胳膊。
他回头一看,钟不厌带来的师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旁边。

谷知秋人如其名,颇有几分凉薄意,见东方远着急上火,他却半分不安都无,只冷道:“东方先生让掌门师兄去吧,此事迟早烧到他身上。”
话已至此,东方远再替钟不厌着急,也无计可施。

这边焦头烂额,那厢钟不厌也不遑多让。他顺着东方远指的方向追出去,不顾那地方是不是真如对方所言靠近水月宫——明知叶棠如今身份被喊破,回归水月宫才能保住命,但钟不厌无端有种直觉,叶棠一定在等他。
他早就猜到,只是不愿承认,现下不管他愿意与否,必须去面对。
如果他们都没有一层了断,叶棠定然不会就这么离开。

日渐黄昏,月出东方,钟不厌密林急奔,直跑得腿都酸软,才在溪边找到一道熟悉人影。足下一顿,险些摔个趔趄,他站定后一时不敢靠近。
方才脑子里条理清晰的思路又乱成了一锅粥,钟不厌但觉脚下有千斤重,怎么也迈不出这一步——仿佛这不止是一步而已,他深知真走出去了,就如同走上一条岔路,而他和叶棠便不再是从前模样。

可眼下事态紧急,他思忖片刻,依旧踏了出去。
月影在溪水中碎了一半,衣裳摩擦草木的声响让溪边人扭过头来。

他脸上还有没洗干净的血污,衣服也脏透了,在泥里滚了三圈似的,衬得一张毫无血色的脸也憔悴。那双眼中闪过一丝杀意,长河刀刃的雪色映亮了一张素净的脸,但下一刻,叶棠见是他,那点杀意顿时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神情,居然六神无主。

钟不厌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拾起一片扁平石子往溪水中扔,打破一轮月亮。等溪水复又平静,月亮影子重新随波飘荡,他才开口喊了一句小棠。
叶棠低低地应完,哑声道:“我闯祸了。”

他何时见过叶棠这般失落,握住他冰冷的手,连六阳真气都暖不了,他揣在怀里良久也不见回温,这才急了:“你受伤了?怎么回事?”
叶棠咳嗽起来,拿空余的一只手捂着嘴,待到他放开,掌心又是一片淋漓的红——竟一直在呕血,年纪轻轻,不是长久之兆。

“康吟雪那首曲子把我伤得不轻,她的内功与我刚好相克,走阴柔一脉。我喝了妙音阁的酒,本就气力不济,想着休养两天便能大好,却来了这么一出……谁都瞒不住,我那会儿是被蒙了心智,等反应过来……人也死了。”叶棠道,断断续续的,又擦掉唇角的红痕。
钟不厌说不出话,又不能总沉默:“康吟雪没死。”
叶棠:“我知道,但总有人死了——我给阿姐闯了祸,谁要报仇都是应该。”

言罢不待钟不厌开口,叶棠猛然挣开他,站起身往后退了半步,一条腿踩进冰冷溪水。他似乎突然想起来,声音都开始抖:“你跑来……他们要你来杀我?”
哪里不对劲,钟不厌深深皱眉,觉得叶棠这模样不像普通受了内伤。

他半晌没答话,叶棠冷哼了声眉梢一挑,笑道:“那你也要杀得了我!他们想得倒美,折花手无所不能,但相知多时,我对折花手一招一式都清清楚楚……”
尾音带出他的伤势,突然就有了眉目。

钟不厌沉声道:“你强行突破六阳掌最后一式,伤得不浅。“
“不错……”叶棠抬起袖口擦血,一说话唇齿间又是满手的红,“若不是生死光头悟透了‘熔金’,我那天非死在赏琴宴上。你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