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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冷千山-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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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行舟反驳道:“没有。”

封听云笑得愈发开怀了:“我看着你长大,你什么心情全写在脸上,这明明是不高兴了,还要和我讲道理。”
“我说了理由,你又没当回事!”解行舟气急,“他对你心怀不轨,你还要尾随他去找盛天涯,我怎么看得过去?你忘了当时他——”
“闭嘴。”封听云突兀地打断他,眼里的笑意忽然消失了。

解行舟意识到说错话,被呵斥后立刻依言闭嘴了,但脸上表情依旧愤愤。
二人缄默良久,他不甘心道:“师哥,你知道我从不在意这些,我觉得仇怨记这么久没意思。但你不是旁人,我对你的事上心——我……我不是宫千影,你知道的。”
他自认把话说得无比明白,期盼封听云能给他一个反应,但又暗暗害怕这反应会让他们维系至今的感情功亏一篑。

没人比他了解封听云。
他斯文,连训斥都不会高声,遇事从来不着急,活得万分恣意。他又像个纨绔,有着不知哪里来得好教养,笑容跟长在脸上似的,不耐烦也只对自己人抱怨。但他经由那事之后,好像就把自己锁在坚冰之后不肯再吐露一点真心,谁都不行。
那时他对伊春秋说没什么,但怎么可能没事?

封听云站起身,替他把鬓角一缕散发捋到耳后:“行舟,有的事只能止于口头的。我不问你何时开始,有何原因,只一句,你是聪明人,就别让我为难,行么?”
他的支撑犹如一椽大梁轰然倒塌,砸得全身都痛起来。

解行舟拿起旁边一只没人用过的茶杯,倒了热水一饮而尽,嘴角烫出一个水泡,他像没察觉似的吸了吸鼻子,片刻后强撑着一点绝望,把心里那点苦楚肆无忌惮地撒出来:“师哥,你教训我那么多次都不如今天一句话来得伤人。”
封听云垂眸道:“对不起,我没力气也没兴趣去想儿女情长。”
解行舟不愿继续这话题,转而坚持道:“但还让我去跟着宫千影吧,求你了。”

话语中某个字让封听云暗暗吃了一惊,他面上还维持着平静,嘴角无力地一翘:“行,我先去一趟绿山阁打探情况,然后去宁州。”
他的语气仍旧是温柔的,解行舟听完后一点头,漠然地转身准备离开。

“还有一事。”封听云忽道,“我离开望月岛前师父说,此次前来中原,如若找到盛天涯行踪,差不多可以收网了。”
解行舟眉梢一挑:“看来她一直不太信任小十七,这么大的事非得避着他跟我们说。”
“不全因为这个,十七他……他年纪小,懂不了师父的执着。”封听云抿唇沉默片刻,又道,“总之这个不急,我会慢慢打探。明日开始你我各奔东西,此去遇见大事不要自己擅自拿主意,注意安全。”
叮咛也差不了多少,但他听来总是刺耳,连句回应也没有径直走了。

留封听云自己还坐在石桌边,他看向铅灰色的天幕,云层厚重,流动的速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这间临时租来的小院里没什么花草,也比不得望月岛感情深,不过两间简单的厢房而已,封听云却莫名地有些眷念。
厢房中稀里哗啦活一阵震天响,解行舟收拾东西的动静跟拆房子似的,无一不宣泄着他对封听云的不满,就差没直接砍人。

封听云看了一会儿,表情终于有了一点波动。他皱了皱眉,随后叹息淹没在风中了。
他知道伤人,揣着明白装糊涂,再这样下去他会耽误解行舟的。

当年刚相遇的时候,伊春秋牵着个只会低头看地的孩子来找他。她笑眯眯地摸着那孩子的头温柔道:“以后是你的师弟,他被吓着了,这时还没缓过神来呢,你多照顾着些,师父过几天再来看他。”
听盛天涯和伊春秋交谈时说,这孩子差点就没命了,也不知道做娘的怎么舍得,还没长大就急吼吼地要卖给权贵人家狎玩。解行舟被盛天涯当场截胡的时候,后背上差点被印了个官府给奴隶烫的烙铁。

从余杭到望月岛,解行舟改了名字,安顿下来后整三个月没说过一句话,伊春秋说是惊吓过度暂时失语。
后来他终于能开口,喊的第一声就是“云哥”。

就算成天嚷着要做掉大师兄,切磋时两人都是杀招,解行舟也从没真要让他受伤。他六阳掌已经练得很厉害,和自己切磋却总收着三分气力。
他真不知道何时解行舟也和宫千影一样起了别的心思,但他并没有很惊讶。一个蛮横,一个却润物无声地默默守着,解行舟无疑愿意对他好。

但想得明白和想得通是两码事儿。
封听云皱着眉,太阳穴无端开始刺痛,他揉着额角,心道是时候两个人分开一下了。

翌日分头行动,解行舟没跟他告别,封听云睡醒起身时锁在后院的宫千影和玄黄都不见了,解行舟的东西也没在原处。
没时间让他处理私情,封听云径直牵了自己的马,背着包袱一路北上。

冬日里的阳光吝啬,离开庐州城后的第一站是洛阳。东都繁华尚在,封听云牵着马进了城,走了两步忽地被一家卖玉石的铺子吸引了注意力。
这趟回去估摸也春节了,封听云思索着要不给四体不勤的师父带个首饰,免得她常日里别同一根簪子好几年了也不换,遂将马系在一旁,径直去了店里。
掌柜是个胡人,铁塔似的,旁边还坐着个汉人账房先生。他甫一入门,立时有伶俐的跑堂小二来伺候,问他想买什么。

“给女人用的簪子。”封听云朝他礼貌地一笑,“玉质要最好的,送给长辈不讲求花哨,样式可随意些,但千万得有特色,若是别出心裁那就再好不过。”
听了他这么长一大串要求,旁边的账房先生起身走过来亲自接待了,要带他去看最新找工匠做的款式。封听云懂行,当即笑眯眯地点头,让账房带自己去了里间。这些店里又不成文的潜规则,好东西从不放在外面。

账房长得斯文,捋着两撇小胡子,神秘地引他去了一个木架边,上头放着两个物件,其一是簪子,其二是一对玉扳指。
他要买簪子,那账房几乎夸上了天,摇着扇子颇有风度道:“这根簪子可是鄯善国产的玉石,玉质温润,内如含着一汪水。请了这洛阳城中手最巧的平湖先生雕刻,以那湾水为题,作的是塞上的湖光山色……”
封听云听到一半,注意力全然被玉扳指吸引了。

既是一对,做得便缱绻些,一个大一个小地挨在一起时,上面雕刻的花纹恰好拼出一朵不胜娇羞的桃花,分开了看却又犹如鸟雀鸣春,栩栩如生。封听云看了一会儿,伸手拿下了那个盒子,仔细端详后对账房道:“不如一起吧。”
账房一愣:“这位公子,您……”
封听云:“簪子和这对玉扳指我都要了,劳烦您开个价。”

他喜欢一见钟情的东西,那种感觉很欢喜,仿佛冥冥之中就期待着相遇,等真见了,无怪会有久别重逢之感。
揣着买好的东西出门,封听云不曾牵马,他看了一眼四周街道,接着身形一闪拐进了旁边的某条不起眼的巷子中。买簪子只是次要,这才是他来洛阳的目的所在。

巷子不比大道,安静了许多。封听云熟门熟路地停在其中一家小院之前,那地方看着是个买绸缎的庄子,他抬头确认了周围环境,直接进去了。
看店的没有旁人,也并不热闹,只有风姿绰约的老板娘坐在后头认真钻研自己新涂的蔻丹。听见脚步声,她先是有些敷衍地看了眼,待到发现进来的是个身量修长的年轻公子哥时,她立刻站起来,堆除了满脸谄媚的笑意。

“这位公子是来买绸缎吗?”
封听云左右瞥了眼里头的装潢,不经意道:“檀木引碧瓦,金铃抚飞甍。”
此言一出,那老板娘的神色立刻变了。她收起了方才的轻浮,整个人倚在桌边,对上了后半句:“酒家在何许,南楚问东风——公子是来见人的吧?”(*注)

封听云揖礼道:“在下求见李夫人。”
老板娘从那柜台后头出来,徐徐替他引开一条路:“绕过后头的花园,自有一处亭台,公子只管过去便是了。”
“多谢。”封听云朝她笑笑,抬脚越过了门槛。

早在庐州之时,他和解行舟便想到了另一条路。
盛天涯这八年来并非没有露出马脚,只是占了他们都在东海的便宜,远离中原无法及时赶到,每次搞出点动静就及时抽身,所以一直找不见人。眼下如果还要抓他把柄,除了解行舟那边一路跟踪,还有就是求助于人。
江湖中与有一个奇怪门派叫做绿山阁,既不参与纷争,也从不搞什么噱头,低调得几乎沉寂,年轻一辈很多甚至都不知道他们是如何能与十二楼、妙音阁齐名。

但往前三十年,绿山阁的大名几乎无人不晓。
作为世家把控的山庄,赫连家之所以闻名天下,靠的不是剑法,也并非内功,而是他们无孔不入的消息源。曾经江湖传言,大到连环杀人案、小到哪门哪派的哪位弟子娶了媳妇,没有绿山阁不知道的事。
此山庄眼线遍布天下,倒卖黑白两道的各种秘辛,亦正亦邪。

老掌门前几年仙逝,把门中一切人脉与资源都留给了独生子赫连明照。而赫连明照又娶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做夫人,把绿山阁明暗双面的生意逐渐分开,隐匿了名声。
要联系绿山阁,只能靠他们在天下五个城市布置的不同形态的暗庄,还得知晓暗语。绿山阁不缺钱,要交换想要的东西,就得拿对方需要的去换,珍奇物件、内功秘籍、剑谱乃至于暗器与秘药,这一点实在让许多人恨得牙痒痒。

封听云想不出旁的办法,侥幸知道那赫连夫人在此地落脚,勉强来碰个运气写了信,岂料对方真就回复让他来。
拿到回信时,封听云暗想:“生意是天下的生意,这一点,他们可以说心胸宽广了。”

绸缎庄的后院宽阔,好似是旧时大户人家的样子,精心修筑了三进两出的门,只当做个摆设,却又像套在院落中的另一处别苑。封听云顺着东厢房廊下一路前行,不多时便看见栽种了满园白梅的后花园。
此时尚未到隆冬时节,只刚下过几场雪,白梅含苞待放时已让人情不自禁地联想这满园香海开到最盛大时会是什么模样了。

那老板娘说的亭子并不建在水上,此间没有池塘,封听云老远地就看见亭中坐着一个女子。她挽着长发,梳成了初为人妇的样式,桌案边熏香缭绕,她正斜倚在榻上,手中一本书翻开了半截,似是正在研读。
封听云没过去,停在廊下朝她行礼道:“这位想必就是李夫人了,在下封听云,前些日子曾给您写过一封信。”

李夫人放下了书,眼皮也不抬一下。她说话声音懒洋洋的,又娇气,但半分不让人反感:“收是收到了,但你是否知道,我绿山阁从不做赔本买卖,想知道你要的消息,就得拿值钱的来换。”
“在下明白,不会让夫人难做。”封听云客客气气地从袖中取出一卷写满了字的绢帛,双手呈上,“这是‘逍遥散’的制法,如今献给夫人了。”

李夫人蓦地坐直,终于拿正眼看封听云:“逍遥散?!你是何门何派?”
封听云好整以暇道:“夫人心中已经有了定论,何必非要追问呢?本门身无长物,其他实在不好拿出来献丑,唯有这逍遥散,或可博夫人一笑。”
她略一踌躇道:“的确够了……”
封听云:“既然足够,夫人能给我想要的了么?”

李夫人沉吟片刻,忽又笑道:“逍遥散足足有五十年不曾现身江湖,最后一次出现时我还没出世。你拿给我这东西,我又不知道效力,万一你唬我的怎么办?”
早已料到她会说这话,封听云再次取出一个小纸包:“这里是成品,夫人可以先找个下人来试试。不过在下只答应了给夫人逍遥散,没说过要给解药。夫人自己掂量之后,觉得可行那就得了,不能的话,你我这笔交易黄了也罢。”

李夫人早已成了精,明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对这年轻人突然出尔反尔也不恼,站起身来款款朝他走去。
“我便信了你。”李夫人接过封听云送上的绢帛,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后,眉梢一挑道,“贵派这是贼心不死,想要卷土重来了?”

封听云道:“夫人,如今正道武林乌漆墨黑的,您知道的也不少,难道还对他们有指望么。当年叶棠前辈所说‘终身不再踏入中原一步’,他固然信守承诺,我们这些后辈却不受此誓约束,搅弄风云的时机已经成熟了。”
“哈哈,望月……逍遥散都重出江湖,看来各门各派离再次领教六阳掌也不远了。”

封听云微笑不答,李夫人抬起一双轮廓优美的凤目斜斜地扫过他周身,从怀中取出一枚精巧锦囊递过去:“你要的东西都在里头。”
“夫人,有劳了。”

一缕白梅的幽香随着北风缓缓散开,客人去时衣袂一闪便消失在了拐角。李夫人拢着身上的狐裘,凝视他离开的方向,身后突然闪出个人来。
李夫人未曾回头,仿佛自言自语道:“灵犀啊,他就是你说的那个人?”
淡绿衣裙的少女眉间干干净净,已经没了鲜红的朱砂印。她颔首道:“是,前些日子从太原传回的消息说,左念好似快走火入魔了,您的妹妹已经知道他滥杀门徒之事,想必西秀山很快就会发生变故。”

李夫人指尖玩着自己垂下的一缕青丝:“席蓝玉,左念,盛天涯……这三人随便哪位已经能翻天覆地了,如今再加上望月岛……江湖沉寂了这么些年,也该换换形势。稍后我修书一封,你亲自送回南楚,切记,一定要递到明照手上。”
灵犀敛裳道:“明白了。”

她悄无声息地退开,李夫人靠在廊下坐了,双手展开拿绢帛,面无表情地仔细又看一遍,露出个极轻极淡的笑。
太原客栈里有人刻下了一道痕迹,山雨欲来时,绿山阁恐怕也无法独善其身。
李夫人轻飘飘地松开手时,院中的梅林里绽开了第一朵花。

作者有话要说:
*注:我编的,引用和化用会标明出处,没标基本就是自己瞎写。
巴齐大叔和房陵大叔客串,我觉得你们肯定不记得嗯(。





第23章 第二十二章 长安故人
柳十七瞥了一眼闻笛,发现对方正在看自己时,又扭过了头。

自从那天闻笛在他面前罕见地情绪失控后,他们每日依旧默契相处,吃东西——闻笛后来抓了几只山鼠烤——练功,习武,但再没说过话。
他出于不知名的诡异心理,一开始是被吓到,随后竟迟钝地生出了叛逆,要和闻笛唱反调了。柳十七没经历过险恶,他知道父母亦是被仇家杀害,但从未有过很直观的仇恨,更别谈像闻笛这样恨入骨髓,苦心孤诣地谋划,就为了手刃对方。

说起左念时恨得咬牙切齿的人怎么可能是他的闻笛呢?
一开始说不出话,然后就不愿意说话了。

看出柳十七需要时间接受,闻笛并没催他,也不像以前和他讲道理。他们分别的这些年,闻笛只能靠猜想去推测柳十七到底过的什么日子——想也知道和他天差地别。
他天生就该无忧无虑的,习武是出于嗜好,做的事也该有理有据,不曾感情用事,非得分个是非之后,柳十七才能判断自己的行为是对是错。这些日子与他重逢,他所做的大部分决定都一头雾水,回想起来,很不像自己的处事原则。
“是得让他先静一静,其他的事以后走一步算一步。”闻笛想,默默地递过去一只刚烤好的山鼠腿。

这种小动物是他偶然发现的,住在几棵稀少的竹子丛中,因为食草籽饮露水,没什么怪味,一窝一窝地潜伏在漫长的冬天里。闻笛打过两只来吃,没有调味也能够下咽,比一直吃果子来得实在。
柳十七愣了片刻,接过去,目光犹疑一瞬好像想说话,但又倔强地忍了。

“哦,在跟我闹脾气。”闻笛忍着笑想,宽宏大量地决定不和他计较,“说不定老早就气过了,只是拉不下脸来和好。”
但他转念一想,又笑不出来了:“知道这事就要气好几天,若是被他晓得了真相,恐怕真会崩溃。当年若不送走他,我却没别的路可选……”
他悠悠地叹了一口气,三两下把余下的山鼠肉撕了吃,然后站起身去那一小片尚未被他们荼毒的树丛中练功。

那本可能是钟不厌留下的《天地功法》正本连同余下的内容全被闻笛一字不差地拓在了白绢上,竹简重新收回盒子中埋入地底,算作物归原处。而他不用柳十七多劝,选择了跟着这一套从头到尾过了一遍天地功法,再继续修习。
同玄黄做交易时,闻笛曾有幸从他手中看了一本传闻中的武功秘籍,尚且不知名字,但有几行正巧点评到十二楼,将天地功法的缺陷一一指出。他暗自记下,修习中极力避免,自觉气脉温和,没有半点阴阳失衡的前兆。

按郁徵的经历来说,天地功法练自第九层时会短暂地让人经脉逆行,但这时间极短,不适结束后也就罢了。但闻笛却没有这种感受。
他后知后觉地明白这兴许就是钟不厌设下的局,让人知难而退。
钟不厌当年再痛恨功法的无情也不会拿自己的门人作试验,只是阻止他们追求“天地同寿”,原版的《天地功法》里自然没有这一份关隘了。

闻笛偶尔梦回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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