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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欢_非天夜翔-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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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时,山上士兵们各自休息,武独巡了一圈,山谷中燃起篝火,星星点点。一天时间处理了三棵松树,连着制水轮与刚到此处调查的时间,已经非常快了。这样持续下去,明天开始,每天能伐至少十五棵树。
    一个月时间,便可解决今岁入冬的柴火。
    吃过饭后,段岭累得全身酸痛,与武独躺在山野间看着星星。
    “你娘是河北人?”武独问。
    “嗯。”段岭侧过身,端详武独的容貌,说,“老爷,是哪儿的人?”
    两人的脸挨得很近,段岭伸手去摸武独的鼻子、眉毛、耳朵。武独笑了起来,抓住段岭的手握着。
    “你看老爷像哪儿的人?”武独问。
    “像个党项人。”段岭一本正经地说。
    武独:“……”
    “因为我爹说,党项男人长得周正。”段岭笑道,“且天天都和发情的公狗似的。”
    武独听懂段岭后半句在揶揄自己,马上翻身拿住他,压在他身上,说:“说得是,看来我还真是党项人……”
    段岭连忙求饶,今天忙了一天,全身酸痛,实在没法折腾,武独压着他,他只不住叫,武独却抵着他的鼻梁,吻住了他。
    片刻后,段岭的呼吸渐急促起来,抱住了武独的脖颈,两人便在这旷野与山林中幕天席地地缠绵起来。
    许久,武独才放开段岭,背肌上贴着的单衣与外袍已湿透。段岭衣衫凌乱,只看着武独,不住喘息,又意犹未尽地抱住他,亲吻他的唇。
    武独一轮疾风骤雨般的强入后,仍不想放开段岭,衣袍搭在腰间,与他彼此抱着,在树下小声说着话。
    “我这一生。”武独低声道,“最遗憾的就是当年没去汝南,而是走了江州路。若去了汝南,便好看看那时城里的小孩儿,哪个是你。”
    段岭笑了起来,说:“来了汝南,兴许也你碰不上我,可能匆匆一瞥,就这么错过了。”
    小时候的段岭一身脏兮兮,终日与些乞儿混在一处,蓬头垢面,衣不蔽体,如今方有这模样。
    “师娘说。”武独答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缘分,一生下来就注定的。若当年去了汝南,说不得便该站在你段家巷子外头,看着你跑出跑进的。”
    段岭靠在武独赤裸的胸膛前,笑答道:“那你要记得给我买一碗馄饨。”
    “现在带你去吃。”武独说,“去汝南?走。”
    段岭:“……”
    段岭不是没想过故地重游,然则一路上他始终惦记着砍树,不知是否顺利,如今事情大致解决了,自然不必再亲自动手。武独这么一说,他突然有点想回段家看看。
    只不知段夫人和那些丫鬟看到他回来了,敢不敢再打他骂他,这时候他背后已有了武独,谁也不必再怕了。
    但那个地方,留给他最深刻的记忆,反而是漫天风雪里头郎俊侠的温暖,与巷子里灯光明灭的一碗馄饨。
    与武独一起回家,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个人,对他不公平。
    “下次吧。”段岭出神地说,“我有些事,还没放下。”
    武独却不答话,把段岭打横抱了起来,段岭忙道:“我还没答应呢!”
    武独让段岭骑上了奔霄,穿上袍子,一振肩膀,再翻身上马,不由分说地下山去。
    段岭也就不再挣扎,蜷在武独怀中。他感觉得到武独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要解开自己的这个心结。他记得八年前的那天郎俊侠抱着自己,离开汝南,走的也是同一条路。
    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夜,两道的山峦就像山水画一般。
    如今则是秋风吹来,长夜之中群星初升,点缀于天幕上,星光遍野,风吹草从,吹得片片低伏下去。武独衣袍飘起,策马载着段岭,驰上大道,在野风里意气飞扬,前往远方笼罩在黑暗中的汝南城。
    段岭倚在武独温暖的胸膛上,渐渐睡着了。他又回来了,一去,一回,那些人世间纷繁错杂、惊心动魄的事,不过只是一场浮生大梦。
    马背上的那个人仿佛始终都在,陪他走到天荒地老,走到春暖花开。
    奔霄停下了脚步,段岭醒了。
    “到了吗?”段岭迷迷糊糊地问。
    武独不说话,抬头看着城墙。
    四更时,他们驻马城门外,高处依旧是那两个残破不堪的字——汝南。侧旁的城门虚掩着,破破烂烂,城墙有被火烧过的痕迹。
    “进去吗?”武独也十分意外,没想到汝南似乎已没有人了。
    “进去看看吧。”段岭说。
    武独十分歉疚,不该提这个拍脑袋想出来的建议,看样子汝南已成了空城,百姓都迁走了。
    “从城东走。”段岭清醒过来,接过马缰一抖,说,“我认得路。”
    虽说离开时只有八岁,但段岭在梦里无数次想起过这印象深刻的故乡,他驾驭奔霄,绕着城墙走。
    “回去吧。”武独说,“以后再来。”
    段岭说:“明天咱们一起,去拜祭下我娘。”
    武独一想也是,蔡闫回朝后,绝口不提段小婉之事,也未让段岭的父母合葬——也许提过,只是他们不知道。但一直没人来汝南迁墓,毕竟这是辽人的地方,越过国界,会非常地敏感。
    来日段岭若能顺利登基,是要让父母合葬的。曾经在上京时,李渐鸿也说过,来日回南方,一定要回去找他的娘。
    走不了多远,城墙便出现了一片垮塌之处,段岭直接策马踏过垮下的砖瓦进城去,拐入城后,四处看看。
    房屋破损了不少,似乎被敌人烧过,沿途正街上秋风吹起,一片荒凉,没有住宅亮灯,城中一片黑暗,已没有人住了。
    如今的汝南,已成为一座鬼城,连狗叫声也没有,种满柳树的河边倒是依旧,静夜里河水发出细碎的声响。
    
    第145章 段宅
    
    “我以前常在河边玩。”段岭回头朝武独说。
    武独目光巡睃周围,说:“我来控缰,你说地方。”
    武独担心这里有埋伏,可就算有影队,应该也不知道他们来了汝南才对。
    “当初赵奎让你抓我的时候,有提到来汝南吗?”段岭低声问他。
    “没有。”武独答道,“他并不知道你娘是哪里人,甚至不知道先帝还有个儿子,是根据郎俊侠的去向才猜到的。”
    “那影队应该也不会知道。”段岭说。
    “嘘。”武独示意段岭不要说话,驻马河边,四周一片静谧,只有水流的声音。
    “听见了么?”武独问。
    “没有。”段岭一脸茫然,他未曾受过刺客的训练,耳朵没有武独这么厉害。
    “城里还有人。”武独答道,“也可能是风声。”
    这下段岭听见了,声音是从远处的巷子内传出来的,远远的小巷尽头,响起一声“咔嚓”的轻响,像是有人在搬动东西。
    “也可能是山猫,或者野狗。”段岭说。
    武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人下马,把奔霄停在路边,并未拴它,奔霄要跟着过来,段岭抬手阻住,奔霄便待在原地等候。两人轻手轻脚地进了巷内。
    巷子深处,又是一声轻响,这下清晰了许多,段岭也听见了。
    那是关门的声音。
    武独把剑拿在手中,另一手与段岭十指相扣,慢慢地走到巷子尽头。
    “咔嚓”又是一声,段岭的一颗心登时提了起来。
    “这里就是段家。”段岭极低声说。
    武独看了眼段岭,似在犹豫,段岭却催促他走。拐进又一条巷子,“咔嚓”的声音再次响起,段岭不由自主地吓了一跳。
    “没人。”武独握着未出鞘的剑,抵着一扇院后的木门推开,再撤回,木门发出“咔嚓”声响。
    那是风吹的声音,每过一会儿,木门就会被吹开,再歪歪斜斜地靠上去,发出声响。
    段岭却满脸疑惑,站在这片后院前。
    “怎么了?”武独说。
    “不是这里,怎么回事?”段岭的记忆已经错乱了。
    “什么不是这里?”武独问。
    段岭说:“巷子外头的路……明明通向段家,可这门……什么时候修的?连院墙也不一样了?我记得以前这儿有个池塘,也没了?什么都没了?这怎么变成了另一户人家?”
    武独:“……”
    这感觉就像回家的时候,明明沿着同一条路走,然而待得到了地方,却发现不是自己的家,连格局都变了。
    “会不会是他们搬走了?”武独假设道。
    “可是连院墙也拆了吗?隔壁的屋子也不一样了啊。”段岭说。
    不仅是段家,就连邻近段家的东西两屋,也彻底变了个模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段岭心底生出一股寒意。
    段岭里里外外看了一圈,武独便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
    这不是他认得的段家了,从里到外,全是陌生感。
    “你记错了?”武独问。
    “没有。”段岭皱眉道,“我绝不会记错。”
    六岁小孩的记忆,也许会产生偏差,这不奇怪。也许是进了一条看上去一模一样的巷子,或是段家拿了些钱,将宅子从头到尾翻新了一次。
    但段岭始终坚持不可能,房屋哪怕是修缮,格局也不会变。这条巷子他走了无数次,直到启明星出现在天边,他才垂头丧气地从巷中出来。
    武独却带着笑意,段岭问:“你笑什么?”
    “原来你也会固执。”武独说。
    段岭平生最是看得开,被这么一说,倒也无所谓了。唯一的可能,只有哪一家人,买下了段家的房子,嫌弃里头不好看,于是把房子全拆了,再在原址上搭了个又小又破的新房。
    后来元人入侵,汝南城就一夜间人去城空,留下这孤零零的破房,连一点记忆也不留给自己了。
    “我要去看我娘的坟地。”段岭说。
    “先吃点东西。”武独说,“喝点水,再休息下。”
    段岭有点困了,而且还有点难过,这儿灰尘太多,便站在街头揉眼睛。
    武独给他倒了点水喝,问:“怎么走?”
    倏然间一阵风声响起,段岭还未反应过来,破晓刹那,背后一把长剑刺向武独!
    武独马上把段岭推开,手中握着的长剑铮然出鞘,转身时袍襟飞扬,架住刺向后背的那一剑!
    段岭只见那刺客是名身长九尺的黑衣人,速度快得像阵风一般,与武独交手时两人各自侧身,那一刻,仿佛是直觉使然,段岭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昌流君!”
    喝出声时,那高大刺客已一剑斩向武独肩头,武独甩手一亮指虎,指缝中的钢铁锁住白虹剑,错手一抽,“嗡”的一声震得段岭耳畔十分难受,而武独就在刹那间转过剑身。
    一轮红日初升,映在烈光剑上,唰地一道强光照向刺客双眼,蒙面巾下的双眼微微一眯,刺客意识到大事不好,连忙闪身后退,蒙面巾险些被武独一剑挑了下来!
    “嘿嘿嘿。”
    刺客发出了昌流君惯常的声音。
    段岭:“……”
    “喂别打了!”昌流君只是出手偷袭,手痒想试武独功夫。武独却二话不说,如影随形地跟上,长剑斜掠,昌流君怒吼道:“玩一下也不行吗?!”
    “好了好了。”段岭忙劝道。
    武独这才收剑,昌流君答道:“跟着你们有一段了,见你俩一直站着。”
    段岭心里蓦然一凛,问:“你在哪儿埋伏着?”
    昌流君指指外头客栈,正是段岭揉眼睛的地方。
    “昌流君。”武独语气森寒道,“莫要再这么玩,否则武爷要下毒了。”
    昌流君不答话,蒙面巾后的眼睛看了段岭一眼,说:“我还能欺师灭祖不成?”
    “谁知道你肚子里安的什么心思?”武独嘲道。
    “徒弟,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段岭再见昌流君,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难道他是奉牧旷达的命令来找段家人吗?希望不要被自己猜中了。
    昌流君收剑,答道:“跟我来。”
    怎么办?居然会在这里见到昌流君,段岭看武独一眼。武独一手牵着奔霄,另一手牵着段岭,手掌紧了紧,意思是不要担心。
    段岭与武独交换了一个眼神,昌流君走在前头,一语不发。此处本来就是个死城,大家都不说话,气氛愈发诡异。
    “师父。”昌流君回头看了眼,啧啧啧地说,“怎么见了我,你似乎不怎么高兴啊。”
    段岭笑也不是,板着脸也不是,片刻后嘴角抽了抽,说:“你打招呼的方式下回能不能换个?”
    “来来来。”昌流君伸手去搭段岭,段岭侧头看武独,以眼神示意,一直不说话就太奇怪了,便主动靠到昌流君身边,让他搭着肩膀。
    昌流君的个头是四大刺客里最高的,和段岭勾肩搭背,像捏着只小狗一般,问:“太守当得咋样?”
    “还……行吧。”段岭道,“你到底来这儿做什么?”
    昌流君答道:“相爷让我来找个人,对了,你俩怎么也来了?”
    段岭答道自己和武独来辽国地界砍树,半夜饿了想来汝南买点吃的,结果来到这里发现已成了一座死城。昌流君若有所思,答道:“汝南城里遭了好几次元人劫掠,迁到安西去了,沿着落雁山往西北走,就是他们的新城。”
    我说呢……段岭心里生出些许希望。也就是说,段家人很可能也迁走了,等等,昌流君说牧旷达让他来找人,找什么人?
    段岭登时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直到昌流君在一间废弃茶肆外停了下来。
    “先生,看我碰上谁了?”昌流君喊道。
    茶肆里头,一个人躺在破席子上,闻言睡眼惺忪地起来,说:“王山?”
    “长聘先生!”段岭登时惊讶无比。
    武独皱眉道:“长聘?”
    一刻钟后,昌流君烧了水,武独分了些干粮,大伙儿就着破茶碗,喝了点开水,配着干粮,权当早饭。
    “本想在汝南歇个一天,再往邺城去找你帮忙。”长聘虽一身落拓,说话却依旧慢条斯理的,披头散发,倒是十分滑稽。
    是路过,段岭一颗心又放了下来,松懈后语气也轻快了不少,笑道:“长聘先生怎么跑这儿来了?”
    “说来话长。”长聘无奈答道,“待回去后见了牧相,你再朝他细细问吧,前因后果,他都会告诉你的。”
    段岭无奈道:“没个三年五载,怎么回得去?”
    长聘笑道:“你们立下战功,虽说京官赴任三年,但朝中正是用人之际,三鼎甲也不必墨守成规,牧相说待得明年入秋后,待河北定下来,便召你二人回去,否则实在不够人手。”
    武独一手手肘搁在身后的茶桌上,吊儿郎当地跷着脚晃来晃去,说:“若不想回去呢?”
    “哟。”长聘倒是不生气,揶揄道,“校尉将军乃是四品,我等都是草民,倒是我们冒犯了。”
    长聘正要起身朝武独行礼,段岭却知道这厮满肚子坏水,得罪了他还不知道要被怎么整,这礼是万万不能受的,忙按住他,说:“长聘先生还是开门见山吧,咱们都是一家人,不必打机锋了。”
    武独朝昌流君问:“你们是来找镇山河?”
    除了镇山河,武独还真的想不出有什么任务,能把昌流君和长聘这一文一武两大臂膀从牧相身边支开。
    “镇山河?”长聘一脸茫然,答道,“当然不是,两位,这件事解释起来太过麻烦,既然用过早饭,便请随我来。”
    又要去哪儿?段岭心里叫苦,今天从半夜开始就身不由己,先是被武独带来汝南,又被昌流君带到茶铺,现在长聘又不知道要带他们去哪儿,这么带来带去的,绕得他简直晕头转向。
    饶是如此,长聘已起身,这个忙不帮还不行,只得跟着他走了。
    
    第146章 天意
    
    旭日初升,昨夜匆匆一瞥,段岭看不真切,如今方看清了汝南城的景色——曾经待过的桥底下如今横亘着白骨,街头则全是破烂,纸张随秋风飞舞,乌鸦在后院聚集,发出猖狂的叫声。
    段岭下意识地想转头,武独却一手挡住了他的眼,推着他朝前走。
    段岭不是没杀过人,但这是他的故乡,茶肆上、面摊下、卖油的铺子、马车驿行,甚至辽人的官府,市井之中,林荫之下,俱曾是他混迹的地方。
    “走这边。”长聘回头朝两人说。
    “汝南发生了什么事?”段岭问。
    “两年前,元人来攻,连着汝南,好几个地方,一路攻城拔寨。这处城破了,遭到元人洗劫,百姓死的死,逃的逃。”长聘答道,“便成了如今这模样。”
    段岭想起那年自己从鲜卑山一路南下,逃进西川,那么多的人口音混杂,也许里头就有汝南的百姓。
    武独以眼神示意段岭不要多问,免得被长聘感觉到不妥。段岭虽然很想进一步探听汝南之事,却知道必须到此为止,否则一旦令长聘动了念头,便会非常麻烦。
    长聘带着两人进了一间大宅,站在院里,说:“牧相派我到浔北来,找个人,先是在安西找着了,可那位老人家的年纪太大,夏天又热,不敢就带他上路回江州。”
    段岭与武独不发一言,只听着长聘说。
    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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