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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欢_非天夜翔-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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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连博只知道拔都留有段岭的联系方式,并写信过去,却没得到应有的回音,段岭又从这有限的信息里,拼凑起了许多碎片——上京沦陷后,拔都听说南陈太子登基,便托人送来或是密信,或是代表他爹的信函道贺。
    但他们对彼此都熟得不能再熟了!
    哪怕回信由文官誊写一次,字里行间,也全然不是段岭的行文!
    只要拔都仔细盘问见了太子的使者,就会起疑。
    拔都太聪明了!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难道让拔都来作证吗?
    段岭眉头深锁,在房里踱了几步,无意中看赫连博时,发现赫连博仿佛和当年那个天天与自己摔跤的少年不太一样了。
    赫连博浓眉大眼,有股英气,敞着一侧肩膀,端坐着时有种帝王风范,却十分亲和。
    “你,瘦了。”赫连博说,“受苦吗?”
    两人对视,沉默良久,段岭微微一笑。
    “受了不少苦。”段岭笑道,“但能活下来,还是值得的。”
    
    第71章 交易
    
    深夜。
    武独一身黑衣,潜入边令白的书房,戴上蚕丝手套,在满是灰尘的案牍架上翻检,以免留下指印。
    案牍上搁着不少信封,上以数字注明编号,武独挨张看过去,沉吟片刻,放弃了卷架,在房中巡视一圈,继而转身,于边令白的矮榻上坐下,手肘搁在膝上,抵着侧脸,打量房内的书画。
    他的目光扫过墙上字画、架上陈列、地面青砖,桌上摆设,每一寸位置都没有放过。
    费宏德躺在床上,轻轻地咳了几声。
    房门无风自开,无声无息的脚步踏了进来。
    “起初我并不确定。”费宏德的声音有点沙,说,“直到你来杀我,我才肯定了。”
    一把剑倒映着清冷的月光,全身黑衣的刺客走进房中
    “你实在不该这么做。”费宏德又说,“欲盖弥彰,太子是从哪里找回来的?”
    “一名见过李渐鸿的少年,那孩子的同窗。”
    刺客解开面罩,现出白皙英俊的容貌,眉眼间锋芒毕露,温润如玉,正是一路从西川追到此处的郎俊侠。
    “你该杀了他。”费宏德说,“容我斗胆猜一猜,你是不是已经杀过那孩子了。”
    “我下不了手。”郎俊侠答道,“他是我带出来的,不过我确实差点杀了他。”
    费宏德说:“你总是先动手杀人,及至发现杀不掉了,才开始谈条件。”
    “这是师父教的。”郎俊侠答道,“能杀人的时候,不必谈什么条件。”
    “可是被你杀过一次的人。”费宏德缓缓坐起,披了一件外袍,注视郎俊侠,说,“又怎么会与你谈条件呢?”
    “李渐鸿被我杀了三次。”郎俊侠如是说,“依旧会与我谈条件。”
    “这世上也仅有他而已。”费宏德示意道,“坐吧,郎俊侠,久别重逢,为何不叙叙旧?”
    郎俊侠眯起眼,似在犹豫,费宏德又说:“拿剑的人,手上竟会戴着一串佛珠。”
    “费先生仍是如此目光如炬。”郎俊侠答道。
    “我记得在何处见过这佛珠。”费宏德悠然道,“看来你仍在求生,也罢,既是如此,以我一条老命就此成全你,又有何妨?”
    郎俊侠沉默不语,费宏德哈哈大笑。
    “引颈就戮,反倒下不了手么?”费宏德又说。
    郎俊侠目光游移,慢慢地收起剑。
    正在这时,外头响起声音。
    “费先生。”边令白说。
    费宏德起身,正要答话,郎俊侠却倏然一剑,抵在费宏德脖侧,费宏德微微一笑,望向郎俊侠,摊手,示意你要如何?
    “费先生?”边令白又说,仆役敲了数下门,不闻回答。
    郎俊侠犹豫良久,始终下不了手,费宏德便安静地站着,待他下最后的决定。
    生死就在这一念之间,突然边令白感觉到不妥,说:“费先生!”
    紧接着门一推,边令白进来,郎俊侠冲开窗门,跃出。
    “有刺客!”边令白大惊道,“来人——!”
    武独仍在边令白的书房里沉思,撑着膝盖,有点困了,打了个呵欠,回过神,未曾找到机关,究竟在什么地方呢?
    武独眉头深锁,眯起眼,突然听见外头响动。
    “朝客厢去了——!”有人喊道。
    武独正要起身离开,却听见脚步远去,护卫打着火把经过,当即又一脸无聊地坐了回去。然而下一刻,边令白与费先生撞了进来。
    开门的那一瞬,武独抬脚,踹上案几。
    边令白提灯照案,未辨武独面容,只见一黑衣人充满霸气地坐在自己位上。
    紧接着,案几从那武独身前飞起,翻滚着飞向边令白。
    边令白还未喊出声,便被案几巨力砸在身上,“来——”一声未出,被带得倒飞出去,穿过院内。武独转身一跃,翻出窗外,消失无踪。
    “人——!”边令白摔进池塘,哗啦声响,方喊出了另半句话。
    府中大哗,段岭还在与赫连博执子之手泪汪汪地忆当年,未知外头发生了何事,赏乐官匆匆进来,段岭问:“怎么了?”
    赏乐官先看段岭,再看赫连博,赫连博怒,赏乐官马上退了出去。
    “有、一伙人。”赫连博朝段岭说,“我伯父,不让我,娶姚家。”
    段岭瞬间仿佛串起了什么事,赫连博在房内走了几步,自言自语,说:“我怀疑边令白、也和他做交易。”
    马贼!
    那伙意欲破坏姚静联姻的马贼!
    段岭追问道:“那他们会有什么举动呢?”
    赫连博看了段岭一眼,毫不犹豫,做了个“杀”的动作。
    “不听话,杀。”赫连博说。
    段岭的心猛然一悬。
    “杀谁?”
    赫连博示意你猜得到的,就是你猜的那个人,段岭心中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
    边、令、白!
    赫连博坐下来,随手扯过段岭的那张画像,翻过来,在纸上绘出周围的山川与地形,打了几个圈,标注上各个地点,段岭险些吐血。
    “伏兵。”赫连博朝段岭说。
    段岭:“……”
    “多少人?”段岭预感到这次可不简单,赫连博朝段岭比了两根手指——两万人。
    “马贼吗?”段岭问。
    赫连博摇头,意思是不知道,段岭明白到那天伏击他们的马贼,也许只是其中的一个小队,这么多人,散入潼关漫山遍野,想做什么?段岭仓促将图纸收进怀中,朝赫连博说:“我想一个办法,必须把他们诱出来。”
    赫连博看着段岭,摆手,目中颇有深意。
    摆手的意思是“不”,而赫连博目光的意思是,那都是他的族人。
    “换。”段岭说。
    他们从前在名堂里便常说这个字,我用好吃的换你的好玩的,少年时心性单纯,东西总是换来换去地用,赫连博的、段岭的、拔都的,最后轮流来去,也不知在谁的手里。
    赫连博听到这个字,再次笑了起来,转身坐回榻上,朝段岭示意:“说。”
    赫连博坐在榻前,一脚踩着案几,虽只有十七岁,却隐隐带着君临天下之威。段岭有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他们都长大了。现如今,他竟然要代表一个国家,与赫连博做交易?
    可是他没有任何条件能开出,与赫连博交换,更神奇的是,赫连博也未问过他的底细,譬如他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何会来到潼关。段岭说“换”,赫连博便理所当然地让他开价。
    “丝绸之路重开。”段岭毫不犹豫地说。
    赫连博思考,没有回答。
    段岭知道重开丝路是西凉希望看到的,也是淮阴侯姚复此次的联姻目的,赫连博要的是丝路的控制权。
    “重开丝路后。”段岭又说,“商队以通关文书入潼关,文书上,必须盖有你赫连家指定的印玺,潼关守卫方可放过,只认印,不认人。”
    赫连博的眼睛亮了起来,却没有直接回答。
    能做到这一点么?段岭心里飞速算计,边令白死后,潼关定会派来新的守将,姚复在边令白身上的经营打了水漂,通关权将被抓在牧旷达手中,至于税怎么收,货怎么走,与他段岭无关。
    他若身为太子,确实有可能说服朝廷,认定赫连博这一正统继承人,然而现在他什么也不是,牧旷达答应的机会有多少?
    “你、是、谁?”赫连博又问。
    “我不就是段岭么?”段岭展开手臂,示意赫连博看,如假包换。
    “你若不能安心。”段岭又说,“我这就写一封信,让人送回西川,马不停蹄,一天可到,你大可先考虑清楚,或是也派人回家问问。”
    是时,院外喧哗声又大了起来,有人喊道:“抓刺客!”
    段岭与赫连博马上不再交谈,段岭回头看,院外显然有人冲了进来,赫连博满脸疑惑,段岭却想到是不是武独被抓住了!但既然大家都在抓刺客,便意味着武独逃掉了,万一边令白亲自来查,发现只有段岭,正坐实了……
    然而时间已容不得他再多想,房门一声巨响,两名护卫撞破木门飞了进来,紧接着贺兰羯一步踏入,铁钩朝着段岭衣领一勾,将他拖得倒飞出去。与此同时,赫连博飞身,一脚踏上矮案,身在半空中抽刀,段岭马上侧身,避开刀锋,赫连博弯刀一闪,朝着贺兰羯斩去!
    贺兰羯改为左手抓住段岭,右手铁钩虚晃,借力一挥,将赫连博的弯刀击飞。
    “果然武独不在!”贺兰羯怪笑道,“跟我去见将军!”
    贺兰羯拖着段岭一步上了院墙,段岭心道糟糕,贺兰羯在抓刺客,想必是追丢了,改而来拿自己当人质!
    “放开我!”段岭猛力挣扎,手肘朝后撞上贺兰羯腹部,却听耳畔一声响指。
    一名黑衣人迅捷无比,唰然一剑刺向贺兰羯咽喉,攻其不得不救,贺兰羯在墙头上还未站稳,仓促避让,再次摔回院内去。顷刻间那黑衣人已将段岭用力一扯,抢了过来。
    赫连博等人还未知发生何事,将院内包围得水泄不通,黑衣人却已搂着段岭,跃出院外,贺兰羯一声怒吼,直追上去,跃过院墙,追在黑衣人身后。
    
    第72章 刺客
    
    “快回去!”段岭抱着黑衣人的脖颈,黑衣人却将他放下,抓起他的手,带着他再过一道墙。
    紧接着又是骤然袭击,两把匕首从旁杀出,黑衣人骤然应对,那人手持匕首,唰然削向黑衣人手腕,黑衣人却不松手,反手一剑,刺向其咽喉!
    段岭又看到了一名身穿夜行服的黑衣人,当即傻眼。
    一声轻响,匕首斩中抓住段岭的黑衣人手腕,却被金铁之物弹开,刺客同时避让,躲过攻向咽喉的一剑。
    段岭已懵了,这又是谁?!
    紧接着,黑衣人带着段岭落向院中,段岭正左看右看时,那黑衣人却松开了手,放开了段岭,紧接着迎面赶来的另一黑衣人抓住了段岭手臂,将他护在自己身后。
    前一个黑衣人却未有离开之意,只是退后半步,再次一剑疾刺而来!竟是要抢段岭!
    段岭:“……”
    后一个黑衣人将段岭推到一旁,一撒手,飞镖四射封住另一名黑衣人的去路。
    段岭跑到一旁,见两人连换数招,分不出哪个是谁,有一个稍微高一点,是武独吗?他猛然记起武独出门时没有带剑!而念头转瞬即过,使剑的黑衣人与使双匕的黑衣人兵器互相一绞,兵器脱手,匕首钉在柱上,长剑则掉进了草丛中,两人弃了兵器,合身扑上,开始拼拳脚。
    糟糕!段岭一见二人动起手,夜里又黑,更看不出来了!
    剑光交错,只见一名黑衣人平地掠起,抢到匕首,另一名黑衣人也就地翻滚,拾到长剑。
    黑衣人左手匕首带起池中水纹,劲风卷起水滴飞散,再右手持另一匕,搭上左手匕上。
    段岭学过这一式,不由得心中一声喝彩!这招李渐鸿教过,名唤弧光式!既是掌式又是剑式!没想到还能化为双匕使用。
    使匕的刺客一定是武独!
    只见武独两匕横搭成十字,双手同时释放力道,然而那掌中刚猛之劲,唯有镇山河能承受。果然,那两把匕首在空中弯成了一个弧,弧光闪烁着月色。
    另一名黑衣人马上在空中跃起,横翻,修长身材滚着一把长剑,迎击那一式!
    弧光式落下,掀起剑气,对手借着横翻之力“铮铮铮铮”四声响,破去双刃互击,使匕的黑衣人大喝一声,那声音段岭终于可以确定了!是武独!
    弧光式去势未消,在黑衣人身上划出一道气浪,于半空中掀飞了他的蒙面巾。
    段岭的心跳刹那停了。
    然而黑衣人不敢再恋战,抓住蒙面巾,借着一翻之力上墙,消失在墙后。
    武独这才解下蒙面巾,转头看段岭,眼中满是迷茫。
    “那是谁?”武独朝段岭问。
    段岭茫然摇头。
    院内传来喝叫声,显然碰上了逃跑的刺客,段岭回过神,说:“快!走!”
    段岭拉着武独的手,冲回房中。武独会意,要换上袍子穿在外面,段岭却说:“不!脱!”说着几下迅速脱了武独的夜行服。
    “靴子也脱了!”段岭说,“把匕首带上!”
    武独:“……”
    两人再次追出,段岭唯一的想法就是:那刺客千万还没走!
    赫连博的党项人手下、边府的护卫、贺兰羯,众人追着那刺客到了正厅外的院内,刺客翻身上墙,消失,武独打着赤膊,只穿一条长裤,光着脚,大喊一声:“哪里跑!”
    紧接着武独冲上,刺客却已翻过院墙,段岭抓住了最后的一瞬间,暗道太好了!
    边令白:“……”
    贺兰羯回头一看,顿时愣住了。
    武独莫名其妙,扫视周围人,嗤笑道:“废物点心,这么个刺客都打不过,最后居然还是被你武爷吓跑的。”
    段岭:“……”
    边令白:“你……武独,你方才在何处?”
    武独怒道:“正睡到一半,没看见么?!”
    边令白又朝贺兰羯怒道:“怎么回事?!不是武独?”
    段岭看看边令白,又看贺兰羯,满脸疑惑,及时道:“哪来的刺客?”
    边令白也是一头雾水,贺兰羯则阴险地打量段岭与武独二人。
    片刻后。
    边令白与段岭、武独以及拄着拐杖的费宏德来到卧室内。
    “东西都在。”边令白说,“刺客的目的实在令人费解。”
    段岭假装注视桌上的藏宝图,趁边令白低头那一刻,两人同时扫视卧室内的布置,段岭看各个架子,武独则瞥向地面,最后目光落在了角落的一块青砖上。
    “今晚惊动费先生,是想问问,这藏宝图所指之处。”边令白说,“翻来覆去,总觉得不大踏实,既然费先生已恢复,不如咱们这几日便动身去看看?”
    段岭感觉到边令白有点急躁了,但转念一想,夜长梦多,一个宝藏放在那里,怎么会不想去取它?只不知是否与赫连达的事有关系。
    “这是自然。”费宏德说,“今夜将军阴错阳差,实在是救了老朽的性命。”
    段岭问:“刺客是什么来历?”
    费宏德说:“刺客拿住了我,正欲拷问我那天前往秦岭目的。”
    边令白一震,似乎早有揣测,而费宏德之言,正证实了他的揣测。
    “将军大可放心。”费宏德说,“宝藏大致的下落,如今只有公子与老朽知道,正打算诈他们一诈时,将军便已及时赶到了,是以这刺客才想趁机寻找藏宝图的下落,到了书房。”
    “原来如此……”边令白眯起眼,点头道。
    是这样吗?段岭总觉得费宏德的推断虽然无懈可击,却总有隐约令他觉得不太对劲的地方。
    费宏德又说:“这刺客,想必就是当日在秦岭溪流中埋伏老头子的那刺客,正因怀疑,是以亲自来查,幸而被武先生一句吓跑……”
    段岭:“……”
    武独:“那是自然的。”
    段岭无言以对,费宏德又握着边令白的手,低声道:“说不定是党项人,将军现在切不可贸然出动,以免暴露宝藏所在之处,过得几日,待风头过后,咱们趁着夤夜前往,一次将宝藏全部取出,以免夜长梦多。”
    “费先生说得是。”边令白说。
    夜已深,余人各自回房,关上房门时,段岭松了口气。
    “是谁?”段岭问,“党项人吗?”
    “不可能,党项人中没人有这等本事。”武独答道,继而眯起眼,打量段岭,段岭感觉到,武独有自己的猜测,却不告诉他。
    “你与那刺客离得很近。”武独说,“感觉出什么了吗?任何线索。”
    “没有。”段岭说,“我起初一直以为是你,就没注意。”
    武独:“你连我都能认错?!”
    段岭答道:“只有你穿着这身,怎么会想到还有别人?”
    段岭隐隐约约想起了一个线索,说:“有个气味。”
    “什么气味?”武独追问道。
    “汗味。”段岭说,“他好几天没洗过澡了。”
    武独:“……”
    “睡吧睡吧。”武独说,“今夜真是失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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