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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欢_非天夜翔-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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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穿点!”武独皱着眉,让段岭穿齐整,又抓他回来洗脸刷牙,才准出去。
    两人在门外放了开门的鞭炮,阳光万丈,小孩子们等了许久,纷纷进来给段岭与武独磕头。段岭便笑着给他们挨个发红封儿,武独则端坐厅堂上喝茶,一身黑锦武袍,袍边卷着金色麒麟边,玉带黑靴,颇有老爷的派头。
    闹过新春,将士们的小孩过来讨了彩头,妇人又送年礼,足足一整日,太守府上热闹非凡。而后是费宏德回来,段岭忙以长辈之礼奉他,请他吃茶,给他行礼拜年。
    孙廷暂任河间城城守,一切都安定下来了,最后是述律端过来朝段岭行礼,这一日才算完,已是黄昏了。
    年初三便推行开春大计,还有的是时间。这夜,段岭却关上门,叫来了昌流君,让他交代清楚牧旷达的布置。
    前来屈就,自然是要纳投名状的。段岭让昌流君一五一十,把他所知的牧旷达的家底全部交代清楚,再按下手印,才算接纳了他。
    但昌流君对牧旷达的事所知其实不多,至少不像长聘一般,为牧旷达打点家业,亲自操持。
    “长聘究竟是什么人?”段岭问,“与牧相是何时认识的?”
    “我曾经听他们提起过。”昌流君答道,“一句半句的,长聘曾是个孤儿,本来要被卖到辽国,后来是牧相出面,才解救了他。”
    段岭想起这么一个智谋了得的人,居然不明不白地死于郎俊侠的一剑,想来也当真是遗憾。再聪明的人,在利刃面前,也无法脱身。
    “牧旷达还有私兵没有?”段岭问。
    “我当真不知道。”昌流君反复说,“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长聘每年春秋两季,都会出府一次,前去替牧相办事,这些我都说过了。”
    长聘对外的说法,乃是去替牧旷达收租。
    “他要是有私军。”武独说,“就不会动用到韩唯庸的手下了。”
    用韩唯庸的手下是最不保险的,但其实也是最明智的,因为除了武独,这世上再没有人能认出那些刺客的来路。
    牧旷达这一辈子,栽就栽在了段岭的手上。
    
    第196章 春来
    
    “其实他也一直防着我。”昌流君说,“他唯一相信的人,只有长聘。”
    这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段岭总觉得牧旷达一定还有后手,有这么大野心的人,定有相应的准备。不可能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直接就动手弑君。
    “我建议你们派昌流君回去。”费宏德说,“一来可戴罪立功,二来可调查牧旷达。”
    “不。”这一次,段岭摇摇头,朝费宏德说,“这不是最稳妥的方法,牧旷达已经不相信他了。”
    费宏德说:“他会信的,只要有一个合适的理由。”
    “不,不行。”段岭说,“这件事不容有任何风险。”
    这不是段岭第一次驳回费宏德的提议。
    “我不让他回去。也是因为另一个合适的理由。”段岭朝费宏德说,“先生,请你相信我,这个时候让昌流君回到牧相身边,反而是个变数。”
    段岭知道昌流君与牧磬的关系,但他没有告诉费宏德。他知道昌流君为了牧磬,什么都可以做,现在让昌流君回去,昌流君万一一时冲动,说不定就会带着牧磬,远走高飞。
    他太明白昌流君的心情了,就像当年父亲的心情一样。父亲有时突然会说,看到他的笑容,也许什么都可以放弃,想索性放弃南方的一切,与他离开喧嚣的中原,前去一个没人找得到的地方,过安静的日子。
    费宏德没有儿子,无法体会这种心情。
    段岭相信昌流君绝对是抱着一试的念头,才过来找自己。自从刺杀李衍秋失败后,南方便布下天罗地网等着昌流君回去,他无路可逃,才到邺城来和自己谈条件。如果谈判失败,等待着他的下一个选择就是铤而走险,回到江州,不由分说,带走牧磬。
    “那么,你就只能自己回去了。”费宏德说。
    武独神色一变,段岭寻思良久,不得不承认费宏德的话永远都是简简单单就能道出真相。
    “你说得对,费宏德先生。”段岭答道,“我确实打算回去,但我需要查清楚一个方向。”
    段岭相信李衍秋,却不敢完全把希望寄托在李衍秋身上,他已经尝试过一次完全地信任了,但无论怎么样,总感觉人,是斗不过老天的。置身于命运的漩涡之中,他必须有所为,否则事后想起,一切就只剩下遗憾了。
    “就这样吧。”段岭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吩咐昌流君先下去休息,说,“这段日子里,我需要时间来调查,以防出现任何可能的变故。”
    段岭不再提接下来的计划,武独也没有多问。
    北方的春天来得很晚,整个漫长的一月里,冰雪都没有化,但年初三一过,段岭便吩咐下去,需要推行新政。姚复派出的商队来了,与河北互通有无,带来了种子。
    武独则带兵去,将附近的山寨扫荡了一番,曾经传说河北山匪肆虐,但现在看来也就那样。山中的青壮年大多在河间城活动,上一次几乎全被秦泷带走,前去行刺李衍秋。
    这次段岭并没有去特地追究什么,毕竟原本的山寨中只剩下不足两千的老弱妇孺,段岭便让武独带下来,安置在河间城。愿许配的许配,不愿许配的便自己过日子去。
    雪化春耕的那天,南方的信来了,是一名黑甲军士兵亲自送来的,里头是谢宥的亲笔信。
    段岭并不清楚谢宥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份,也许只是李衍秋交代他前去调查,但可以肯定的是,谢宥已经知道李衍秋准备对付牧旷达了。
    信里面是关于上一次段岭询问的昌流君的身世,谢宥以黑甲军的关系网调查,确有此事。其中各个辈分的孙家族人,段岭特地召来昌流君,一一问过,昌流君都能答上来。
    这不可能是事先调查了背好的,毕竟牧旷达派昌流君出来行刺,谁也不会想到昌流君会特地来投奔段岭。
    谢宥的来信更告知,牧旷达与曾经的西川孙家毫无交集,也未曾派人去取阅过孙家的资料。这样一来,段岭终于能放下心,把解药交给昌流君。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昌流君看着解药,问,“要动身了?”
    “还没有。”段岭说,“只是给你解去毒。”
    昌流君说:“一朝没了武功,倒也少了烦心事。”
    说是这么说,段岭却知道昌流君更牵挂南方。
    “忍着吧。”段岭说,“如果你敢私自动身走掉,就别怪我了。”
    昌流君忙道没有,既然效忠了,自然就不会再回头。然而段岭也心知肚明,昌流君多多少少有点担心,担心真到了求情的时候,段岭能不能帮牧磬脱罪。
    “你就别唠叨了。”武独被昌流君念叨得耳朵起茧子,说,“怎么这么啰嗦?”、昌流君三番两次,找武独确认,王山一定能救牧磬,陛下十分器重王山,因为他有过救驾之功……武独已经对他十分不耐烦了。
    一元复始,万象更新。正月十五到了,二月二也来了,及至上巳节那天,浔水畔一群邺城军单身汉在河边求偶,各个赤着上身,一时间河里尽是年轻的健硕男人的肉体,简直令段岭不忍卒睹。
    “有什么好看的!”武独说,“不要看了。”
    当兵的个个肌肉分明,段岭忍不住多瞥两眼,便被武独骑着马带走了。
    “已经三月了。”段岭泡在温泉里,说,“江州还没有任何动静。”
    “你急着回去?”武独问。
    “昌流君急。”段岭说,“我看他只是有点坐不住。”
    武独答道:“你要相信你四叔。”
    段岭心里的不安全感越来越强烈,就像当年在上京等候一般,但按道理说有郑彦跟在李衍秋身边,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才对。
    但那年,也有武独跟在李渐鸿的身边。
    段岭收摄心神,知道无论怎么样,这都将是自己与武独在河北过的最后一年了。四月里,南方传来不少消息,朝廷擢升起用一批年轻有为的官员,又是一年的用人之月,功曹考核,各地都在朝中央送信,由江州点选考校。
    麦田一片绿油油的,夏风吹了起来。
    林运齐找到在城外巡视的段岭,朝段岭说:“太守大人,得述职了,今天朝廷来了人。还有一应考核之事,都得由您安排。”
    段岭擦了下手,问:“来人是谁?”
    “三郡巡司使黄大人。”林运齐答道,“河南、河北、山东三地俱是他负责。是你同门。”
    段岭马上就朝城里跑,黄坚正在府中与施戚说话,询问邺城财政,段岭便欢呼一声冲进来,与黄坚扑在一起。
    “老师怎么样?”段岭笑道。
    “已有快一月没去拜见他了。”黄坚先让段岭坐定,也不客气,自顾自笑着替他斟茶,显然没把自己当客人,又说:“大伙儿都让我过来,好好看看你。”
    同一年举仕的,只有段岭未叙谊,点了探花就匆匆忙忙走马上任,如今想起,竟也只认得离开江州那天夜里吃的一碗面与几名进士,当即寒暄一番。
    “陛下提拔了不少新人。”黄坚说,“我们都上书,想把你调回去,若说同年登科的各位大人,你自然是政绩斐然,谁也越不过你前头的。”
    昌流君走到门外,段岭听见响动,知道他来了,眉头微蹙,想了想,问:“牧磬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黄坚笑着说,“在罚抄书。”
    段岭听了,便放心下来,问起朝中之事,知道户、礼、工三部上了不少新人,去年殿试迄今,不知不觉,也有一年了。
    这一年将是新人熟悉政事的一年,但却仍未算真正的入朝为官,只因这三年过后,大家还需各自外放。
    待得外放三年,再被朝廷召回,才算是真正踏上了仕途。换句话说,段岭若是寻常进士,这已是平步青云了。点了探花后先外放,别人都是放从六品的县令或留守推官,只有他段岭放了个太守,虽说受命于危难之间,别人不敢做的事他做了,但这么一来,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再调回朝,段岭的官位只升不降,大陈开国以来,能有这官运的,不过也就是寥寥几人而已。而上一个升官升得这么快,三十八岁便升任宰辅的人,乃是牧旷达。
    没想到这群师兄弟们,居然还想联名上书,推他一把,将他召回京去。一回去就得升官,这么一来,段岭还不到十八岁,便要成为四品的大员了。
    十七岁坐上这位置,御史定然大呼要亡国,但段岭偶尔想到,哪天要是黄坚发现这个师弟居然成了太子,才真要吓晕过去。
    “现在自然是不敢回去的。”段岭说,“河北哪有什么政绩。”
    黄坚说:“今春蒙陛下天恩,着实问到你几回,如今河北境内升平,内无山匪之忧,外无元人之扰,俱是你的功劳。让你待在邺城,实在是大材小用……武校尉,幸会,幸会。”
    武独也进来了,只是朝黄坚点了点头。
    黄坚与段岭乃是同门,说话彼此客客气气的,见了武独,却不那么客气了,想必是来时便听人说过这家伙难缠。于是他换了语气,抱拳道:“奉陛下之命,前来巡查河北,有不当之处,还请多包涵。”
    
    第197章 布局
    
    说毕黄坚从袖内取出一卷圣旨,说:“陛下吩咐,须得两位亲启,我就不宣了。”
    见圣旨如见李衍秋,两人需要下跪,黄坚忙道:“陛下亲口吩咐,可不跪。”
    段岭心想叔父当真英明,跪圣旨也就算了,当着黄坚的面跪,以后太尴尬了。
    武独那表情,像是想说“算他识趣”。段岭忙一个眼神制止了武独,接过圣旨后打开,仔细看过后说:“给你封官儿了,驱逐元虏有功,封太子……少师。”
    “哦。”武独说,“臣接旨。”
    这下武独的官位反而是厅里最高的了,黄坚只得起身朝他行礼,客客气气的。段岭没有封赏,李衍秋也知道他不需要,便什么也没提。
    “陛下怎么说?”段岭有点失望地问。
    “陛下说。”黄坚答道,“你须得在河北好好行政,替他广布恩泽。”
    段岭便点了点头,知道李衍秋在暗示自己,还没有到回去的时候。
    不多时,段岭召来下属官员,逐一给黄坚述职,他事无巨细,非常耐心地朝黄坚解释了在河北郡推行的一系列新法。其实他身为太子,只要两句话就能把黄坚打发了,哪怕他回去参自己一本“骄言横作”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他从内心深处是十分钦佩这名师兄的,也想听听他的建议。
    当然,至于未来的某一天,黄坚知道了内情,想到太子曾经给自己述过职,不知道有什么感想。
    黄坚很认真地听了,时不时还会提出问题。述职足足进行了两天,到得最后,所有细节敲定,才算完毕。
    “我这就走了。”第二天午饭后,黄坚接过段岭递来的奏本,居然一刻也不愿耽搁。
    “不多留几天?”段岭诧异道。
    “不了,现在上路,七日后还能进山东。”黄坚答道。
    段岭准备了本地的土特产要送给黄坚,金条是不想拿出来试他的。黄坚却一概不收,说:“听说你把脉把得好,来日替你未过门的嫂子配点药。”
    段岭笑道:“已经订亲了?来来,我送你。”
    段岭亲自把黄坚送出城去,黄坚说:“不出五年,河北定会重新起来,只要元人不来,这儿可与淮阴比了。”
    段岭忙谦辞一番,淮阴经营三代,怎么能与淮阴比?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但段岭也不想独霸一方,毕竟他又不是王侯,只希望以后自己回了江州,派过来的别是个贪官,把自己好不容易收拾起来的摊子又折腾坏了。
    “他居然什么也没收。”段岭回到府中时,不由得还在感叹。
    “年轻人都是这样。”费宏德笑道,“待过了三四十,说不定就有变化了。”
    段岭心想费先生总是说出这等实话来,也不知该怎么接。武独答道:“你跟他随便说几句不就行了,啰嗦这么久做什么?”
    “要征兵,要改田地税。”段岭说,“还是聊细一点的好。”
    春天来了,段岭实际上是非常紧张的,恨不得碰上每个人,都拉着把自己的想法说一次,需要别人赞同才好,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吃下定心丸。
    春耕时,他一个月跑去巡了五六趟,就差亲自上去开坛做法求雨了。幸亏老天爷并未刁难他,该下的雨下了,入夏时也未有旱涝。于是段岭又开始担心闹蝗灾。
    “不会这么容易闹蝗灾的。”武独说,“从前顶多也就是七八年一次,你这么担心做什么?”
    段岭每天提心吊胆,下雨时便想着什么时候停;不下了,又在想下一次的雨什么时候来。及至蝉开始叫了,北方也正式入夏,从江州动身已有接近一年,应当不会再有什么事了,才慢慢地放下心来。
    这一天,辽国来了一名信使,带来了耶律宗真的消息。
    “你们家陛下怎么样了?”段岭问。
    厅内只有段岭、费宏德与武独三人,这一日晨间很热,空气热得仿佛凝固了一般,没有半点风。
    信使用辽语说:“殿下,事关重大,请您独自拆信。”
    费宏德闻言就要起身离开,段岭却道不妨,费宏德与武独是自己唯二可以相信的人了,耶律宗真说请他独自拆信,也没说让他一定要独自看信。
    厅内一片静谧,只有段岭拆信的声音。
    “韩唯庸倒了。”段岭说。
    信使再取出一本书,那是蔡闫的族谱,放在了段岭的面前。
    “搜出什么了?”武独知道耶律宗真这么吩咐,一定不寻常。
    “一封信……”段岭的声音发着抖,说,“和玉璧关守将,韩滨往来的信件。”
    厅中再次鸦雀无声。
    六月江州,蝉鸣声声,几乎要把人的声音给盖过去。
    “陛下怎么样了?”牧锦之经过长廊,问道。
    “刚喝下解暑的酸梅汤。”宫女低声答道,“正歇着呢。”
    “去把太子叫过来服侍吧,就说陛下传他。”牧锦之说,“这天实在太热了,取点冰镇酸梅汤,给太子也备着。”
    宫女答了声“是”,便径自去请了。蔡闫被热得脸上发红,实在无心政事,这几日李衍秋都睡着,入夏后食欲不振,奏折都送到东宫来了。
    “河北在征兵。”蔡闫说。
    冯铎答道:“待他归来时,臣亲自带人去,若这次再失败,臣也不会回来了。”
    蔡闫便没有再说什么,事实上他已经莫名地习惯了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了。起初他怀疑段岭就像个炮仗,随时可能炸开,后来却发现,他成了个哑炮。他笃定段岭是不敢让牧旷达知道他身份的,他知道太多丞相府里的事了。
    长聘也是奇怪,已有足足大半年不曾出现过了,昌流君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这些人究竟在做什么?
    开春后,蔡闫听到一点风声,是从淮阴那边传出来的,据说姚侯怀疑牧旷达要谋反,牧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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