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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欢_非天夜翔-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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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岭索性起来,转过身,跨坐在武独腰间,低头注视他的双眼。
    这次是他采取了主动,武独想抱他,却被他按住了两手。
    段岭专注地看着武独,慢慢坐了下去,武独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温泉水随着段岭的起伏而微微荡漾。
    夕阳沉下,留下一抹最后的淡紫色光,照耀在段岭的肩背上。和风吹来,乌云渐渐地散了,池中倒映着夜空里的天河。武独躺在池中,眼眸里是天际隐约出现的繁星,繁星之下,是段岭英俊清秀的脸庞。
    武独转而抱着段岭,让他靠在池边,以灼热的唇吻住他,再俯在他身上,进入至最深处,抱着不动,在他耳畔小声说话。
    段岭的眼里漾着泪花,抚摸武独脖颈,低声回答,与他交缠。
    及至许久后,两人都头晕目眩,武独才把段岭抱出来,擦干身躯。
    山风吹来,段岭裹上棉袍,与武独牵着手走下来。
    “在想什么?”武独脸上带着红晕。
    “我甚至有点不想回去了。”段岭与武独十指相扣,低声说,“这地方虽然一片荒凉,却也很美。”
    武独答道:“回了东宫,便将碍眼的全部扫出去,留我一个就是了。”
    段岭笑了起来,两人回到太守府时,正是掌灯时分,府中将菜单送到段岭面前。
    “你坐吧。”段岭示意武独坐到主位上去。
    “我去和郑彦喝酒。”武独答道。
    段岭知道武独的意思,他要与耶律宗真见面,还有拔都,但郑彦是不能参与的,武独便去陪他吃晚饭,以免有怠慢。
    “也行。”段岭想了想,点头。
    反正已回了家,应当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准备上酒菜。”段岭朝孙廷说,“各位辛苦了,待会儿上完酒菜,便让客人的侍卫在院外守着,你们在中院外头等,有什么动静,随时告知校尉将军就是。”
    孙廷点头,等了一会儿,耶律宗真先来,朝段岭点了点头。
    “泡温泉去了?”耶律宗真说。
    段岭笑道:“你怎么知道?”
    耶律宗真答道:“午后正想与你对下话,免得说错,他们说你往后山去了。”
    段岭说:“你想去随时也可去,拔都这边……倒也无所谓,也算半个自己人了。”
    段岭特别叮嘱过武独,虽是元人,却不可恶待了拔都,郎俊侠亦是同理。于是武独只让拔都住在府中,让述律端与几名侍卫看着,将他暂时软禁。
    府中下人正在上菜时,述律端将拔都带了过来,做了个请的手势,自己则到门外去守着。上过菜后,述律端将厅门一关,背着手,守在门外。
    他的话极少,且隔着门都能嗅出这忠诚的味道。
    “请坐。”段岭说。
    耶律宗真眼中带着笑意,说:“布儿赤金,那天匆匆一面,也好久不见了,聊聊吧。”
    拔都瞥两人,被关了好几天,身上仍散发出一股怒气。
    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客人的位置上坐下。
    段岭心想你该洗个澡了,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爱洗澡。
    “我饿了,先吃吧,两位请。”段岭朝两人举杯,耶律宗真应杯,两人喝了酒,拔都却不动,沉默地看着段岭。
    段岭确实饿了,早上只吃了碗面。他放下酒杯后开始撕面饼,蘸卤肉酱,喝羊汤,夹蔬菜,狼吞虎咽。
    耶律宗真道:“邺城吃的味道不错。”
    段岭说:“来了位精通庖厨的大师,方有点起色,先前府里的菜肴是断然不敢拿出来待客的。”
    拔都本以为段岭会说点什么,没想到两人居然是真的吃饭,当即一腔怒气便消了些,开始吃饭。
    “你太小看他了。”耶律宗真朝拔都说,“果然在他身上栽了个跟头。”
    段岭说:“从小就是他按着我打,总算被我扳回来一局。若不是他为了救我,也不至于败。拔都,我朝你道歉,是我不好,仗着我俩情谊算计你,但我身不由己,我敬你一杯。”
    段岭这话一说,也算是全了拔都的面子。
    “我他妈自己找的。”拔都答道,拈着杯,一口饮尽。
    段岭笑了起来,耶律宗真也敬拔都,各人把酒喝了。
    “过几天我就送你回去。”段岭又说。
    “送我回去?”拔都话里带着嘲讽的意味。
    段岭说:“不然呢?你想怎么样?”
    拔都答道:“窝阔台不会接受你的任何条件,死心吧。”
    “不必。”耶律宗真说,“我已让手下星夜兼程,送信给赫连博,届时西凉、陈、辽将联合与你元一战,下次见面,说不定就是在战场上了。”
    段岭暗道一声好,耶律宗真果然剽悍。
    
    第167章 殊途
    
    “至于赫连那大舌头?”拔都嗤之以鼻,说,“养马他还行,行军打仗,不是我的对手。”
    段岭心想你还说宗真目中无人,你自己还不是一样的狂,输在我手底下两次,现在成了阶下囚,还这么以为。
    “你全猜错了。”耶律宗真说,“把你的话都还给你。”
    拔都:“……”
    段岭忍不住笑了起来,险些被酒呛到。
    “你不说点什么?”耶律宗真朝段岭轻描淡写地说。
    “我不敢说。”段岭答道,“小时候我就不能喝酒,一喝醉,就容易说出真心话,说了真心话,我就输了。”
    “谁说真心话谁就输。”耶律宗真说,“这世道怎么变成这样了?”
    “是啊。”段岭叹了口气,说,“怎么变成这样了?”
    三人沉默片刻,拔都似乎对辽帝与陈太子这么一唱一和有所触动,说:“你们汉人的酒太少了。”
    “述律端。”段岭吩咐道,“给他换个酒碗,把酒坛子拿过来。”
    述律端换了酒,拔都便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你走吧。”段岭说,“不要打仗,来日天涯海角,咱们还能当安答,我不想失去你,拔都,我不想有朝一日,拿着刀捅进你的胸膛,或者死在你的刀下。”
    拔都喝酒的动作顿了一顿,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酒碗里自己双眼的倒影。
    “你、赫连、宗真。”段岭说,“我只有你们三个朋友,我不想和你们成为仇人,有时候我总在想……”
    段岭叹了口气,喝了口酒,说:“为什么我们总要打来打去的,那天从你营帐里逃回来以后,其实我很难过,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没见,其实,我很想你。可一切都不一样了,如果可以,我想回到咱们小时候去,在那个名堂里,大家没有这么多忧虑,没有这些烦恼,终日开开心心的。”
    “可时间不等人。”段岭又说,“一切都不一样了,我爹死了,郎俊侠也背叛了我,名堂里的同学、夫子,都死了,蔡闫想杀我,曾经认识的人不是变了,就是不在了。”
    段岭注视着杯中酒,沉声道:“我不想失去你,拔都,我们能不能不要打仗。”
    “你见过北方吗?”拔都突然问。
    段岭蓦然抬头,看着拔都。
    “不是上京,是比上京更远的北方。”拔都说,“呼伦贝尔、官山、色楞格河,寸草不生的地方,也是我的出生之地。”
    段岭答道:“没有。”
    “连你爹也不想带你去的地方。”拔都说,“冬天比春夏秋三季还长,很冷很冷,不像你们汉人住的南方。元人以前生五个小孩,只能活下来两个。没多少吃的,不像你们,米、面多得吃不完,十文钱一斗,秋收的时候,堆成一座山。”
    拔都说:“我们生在北方,凭什么就要一辈子待在北方?你们生在南方,是你们运气好,凭什么这些地方就是你们的?要不你让汉人到北方来,我们到南方去,咱俩换换?”
    “耶律宗真。”拔都说,“你敢说你们不是这么想的?你们前脚刚打进来,在长城里头建了国,现在黄河南北都是你们的地盘了,又和汉人一同来劝我,让我们安分守己,待在那寸草不生的地方?”
    耶律宗真沉默不语。
    “那是我们祖祖辈辈开垦出来的田地。”段岭说,“是我们的家,现在你闯到我家来了,告诉我,凭什么我在这个家里出生,就该拥有这些。”
    “当然不该。”拔都说,“你打败了我,就能夺走属于我的一切,这不是很公平吗?”
    段岭:“……”
    段岭直到此时,方真正地明白拔都是怎么想的,他从小就是头野狼,他与汉人不一样,没有经过教化。
    他认为弱肉强食,乃是天经地义。
    “我们曾经也是这么想的。”耶律宗真终于开口道,“布儿赤金,你不觉得元人缺了些什么吗?”
    “缺吃的,缺穿的。”拔都拿起筷子,仔细端详,说,“不缺这些东西。”
    接着,他把筷子随手一扔,扔到地上,改而用手抓肉吃,咀嚼着牛肉,抬头看了段岭一眼,又说:“还有一个办法,你跟我走,二话不说我就退兵。”
    “你到底让我跟着你做什么?”段岭实在无法理解拔都的这个要求。
    “他不会跟你走的。”耶律宗真说,“他不爱你,你懂吗?他不是你的东西。他有他的情人,只要他不愿意,哪怕是头羊,你也不能上他。”
    段岭刹那满脸通红。
    “你他妈的到底是人还是畜生?”耶律宗真说,“你把他当作东西,你就配不上他。”
    “等我抓到你那个与汉狗私通的太后老娘。”拔都用元语骂道,“你就知道我是人还是畜生了。”
    “只怕你这畜生哪儿也去不了。”耶律宗真用辽语骂道,“只能朝你嘴里的汉狗摇尾巴!”
    拔都用元语骂了句耶律宗真,耶律宗真用辽语回敬拔都。
    “够了。”段岭一见两人喝了酒,隐约有问候对方全家的架势,忙道,“不要再讨论这个话题了……”
    拔都酒意上脸,一脚踹翻案几上前,段岭马上起身要拦住两人,拔都却一把抓住段岭,把他按在案上就要强吻,段岭猛力挣扎,拔都的力气却大得像是野兽一般。
    耶律宗真冲上来,一把将拔都掀翻在地。拔都怒吼一声,扑上前去推耶律宗真,两人把案几碰得翻倒。
    外头述律平推开门,耶律宗真被拔都一掀,摔了个底朝天,摔断了食案,酒水洒得到处都是。
    “不要进来!”耶律宗真索性三下五除二,敞了外袍,系在腰间。拔都盯着耶律宗真看,也捋起袖子,躬身,双眼锁定耶律宗真的动作。
    两人同时扑上前,耶律宗真被拔都掀得朝后飞去,摔在地上,狼狈不堪。
    拔都喝了口酒,把酒碗随手扔在地上,摔得粉碎,朝段岭说:“让你情人来,摔角,不许用你们汉人的奸招,赢了我,我退兵,输了,你跟我走。”
    “我不是你们的奖赏。”段岭卷起袖子,说,“到外头来,我陪你玩。”
    院里,士兵们纷纷张望,段岭吩咐不要惊动武独与郑彦,朝拔都说:“我赢了,这就放你回去,你去带兵过来,咱们在浔水打一场。你输了,自己滚回去,退兵。”
    拔都站在院中里,看着段岭。
    “不和你比划。”拔都说,“不想欺负你,你生下来不是为了打架的。”
    段岭一步上前去,抓住拔都肩膀,拔都却一转身,拦腰将段岭一翻,将他翻倒在地。
    士兵们正要上前,段岭却拍拍衣服,示意自己没事,错步,躬身要去扛拔都的腰。拔都却原地一转身,轻巧地又把段岭放倒。
    段岭:“……”
    段岭刚站起来,拔都第三次出手,只用一招就把他放倒。
    “以前都是让你的。”拔都不耐烦地说,“真以为你能在我手底下过三招?从认识你的第一天起,我就在让你,你懂吗?”
    段岭站着,沉默不作声,拔都转身看着他,那眼神里带着些许失落。
    厅堂内,耶律宗真怒起,一脚踹翻了案几。
    “耶律宗真!喝酒!还喝不喝了!”拔都朝厅内大声道。
    耶律宗真提着个酒坛过来,还有点醉意,拔都却推着他,朝花园里走了,耶律宗真不悦,要挡开拔都,奈何技不如人,没办法,只得走了。
    剩下段岭对着满厅的狼藉,叹了口气。
    段岭经过院内,武独与郑彦正在喝酒。
    “你没事吧?”郑彦见段岭神色不豫。
    “没事。”段岭回到房中,没精打采地关上了门,郁闷无比。酒劲逐渐退去,令他清醒了许多。
    “怎么了?”武独进来,以手掌试段岭的额头,问,“不舒服?”
    “没怎么。”段岭郁闷地说,“你去喝酒吧,去吧。”
    武独又等了会儿,段岭坚持,想自己静静,武独便出去,带上了门。
    段岭在房中辗转反侧,想起从前名堂里的许多事,许多不明白的事,也逐渐有了解释。那感觉像是彼此心中的在意,又像是莫名其妙的恨,如此清晰,就像拔都眼里那凶残的狼意,几乎要把他囫囵吞下去。
    他们总是在赌气,可有什么好赌气的呢?
    他想起小时候有一次,他在花园里找到一只漂亮的蝴蝶,让拔都快来看,蝴蝶拍拍翅膀,飞走了。
    那天下午,拔都等了许久,抓了只蝴蝶给他,把蝴蝶展平,夹在了一本书里。段岭与他就蝴蝶的事大吵了一架,段岭觉得他太残忍了,拔都则因一番好意却被段岭骂而赌气,气得不吃饭,最后还是低头认错了。
    他们每一次吵架,最后都是拔都来找他和好,而段岭则可以做到连着好几天不理他,不与他说话,有时候拔都甚至还要来哄他。
    现在想起来,段岭心中不禁充满了歉疚。
    他推开门,武独与郑彦还在喝酒。
    “方才说了什么?”武独拍拍大腿,示意段岭坐。
    段岭不想又被郑彦嘲弄一番,坐到一旁,拿过武独的酒杯,喝了口。
    “没说什么?”段岭说,“拔都不退兵。”
    武独说:“那就把他千刀万剐,脑袋割了扔回去,与他们开战就是。耶律宗真派人去西凉送信了,郑彦也派人回淮阴找姚侯借兵了,援兵十日可到。”
    “我再想想办法吧。”段岭说,“宗真与他在喝酒,我去看看他。”
    段岭走到侧院中时已是后半夜,见拔都趴在石桌上,耶律宗真则没什么事,两人脚边摆了五六个空酒坛。
    
    第168章 条件
    
    段岭朝宗真投去询问的一瞥,意思是怎么样了?
    宗真摇摇头,无可奈何,做了个口型,说了前半句,段岭便想起从前诵读过的后半句,一位辽国诗人的故作:你与我虽在咫尺,两心却如分处天涯。
    隆冬的雪,夜夜光华,你与我虽在一室,心中却互不相见。
    那是叙述一个女子的丈夫变心的诗,段岭忽而心中生出感慨,千般愤怒,万般争执,从小到大,那些说不清楚的话、理不清的赌气,俱化作两个字——不懂。
    “我不懂他。”段岭说。
    “你也不想去懂他。”耶律宗真善意地提醒道。
    段岭不得不承认,确实如此。
    他解下外袍,将它披在拔都的肩上,与耶律宗真一同离开。
    “他说起我了吗?”段岭走在月下,朝宗真问道。
    “没有。”耶律宗真眼中带着笑意,段岭却知道,拔都一定说到了自己,还说了许多。但耶律宗真既然选择不告诉他,段岭也就识趣地不再追问下去。
    “那么我们也许要走第二条路了。”段岭停下脚步,朝宗真说。
    “第二条路是什么?”耶律宗真问道。
    “接受即将到来的这一切。”段岭说,“将所有军力集中于邺城,朝南方请求援助,用最快的速度,送你回辽,等你派兵。如果我们能守住邺城,外加你们来得及时,说不定于腊月前,能在河北郡与元军一战。”
    “凶险至极。”耶律宗真答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没有了。”段岭答道。
    “譬如拿他作为人质。”耶律宗真说,“逼查罕退兵。”
    “这样只会害死他。”段岭说,“同样也得不到咱们想要的,查罕正好派兵杀过来,谈判只会徒费工夫。”
    “不是徒费工夫,只是你做不到。”耶律宗真笑着说,“谈判,是有交换条件的,谈不成,撕票。你舍得下手?”
    “舍不得。”段岭无奈道,“所以拿他当人质,不是什么好主意,毕竟就算查罕不答应条件,咱们也没法杀他。”
    “不是咱们。”耶律宗真说,“是你。”
    “是我。”段岭注视耶律宗真的双眼。
    “再等几天吧。”耶律宗真说,“查罕按兵不动,一定有他的原因,这个原因不大可能是在布儿赤金身上。”
    “时间紧迫。”段岭说,“不能再等了。”
    “再等等。”耶律宗真又说,“你还没与拔都好好地谈过呢。”
    “还能怎么谈?”段岭叹了口气,但宗真既然这么说了,他还是决定再等一日。天已蒙蒙亮,冬天来了,寒风呼啸,卷进院内,两人便在院中道别,各自回房。
    再回到房中时,郑彦已经喝过酒走了,剩下武独坐在床上,烈光剑横搁膝前,他正擦拭着这把宝剑。
    段岭打了个呵欠,萎顿地坐在武独身边,倚在他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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