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江湖春意录-第2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你说绣莹要维持着庄子原貌,怎的竟是一枝兰花也不曾见?”
    “哼,”梅雪眼眸泛冷,清道,“她惯会这般自欺欺人。”
    山庄之名取自景山秋景,钟景云喜欢那景致,可他心上人中意的是兰花,他事事以那人为先,便用了兰花作家徽。绣莹恨极了那人,兰花的一只根须都不愿见着。
    梅雪仍是记得那夜满庄兰花付之一炬的情形,灼烫尘气中混着兰香,醺醺然然。绣莹躬身跪着,狰狞面容上覆尽眼泪,嘴里喋喋着“兰花香会引人来,庄主,是真的,我将它们都烧了,我实是迫不得已,你不要怪我,等你回来,我们成了亲,你若喜欢,便再重新栽一些,好不好……”
    若是她不知这老婆子的真面目,当真要叹一声“痴情人”了。
    “她时时发着癔症,想钟景云会忘了心上人,转而来娶她,”梅雪面上讥讽尽显,“钟景云神仙一样的人物,哪里瞧得上她那个心肠浸了毒液的自作痴情之人。痴情错用,只会教人厌烦憎恶。”
    “我们俱是婴孩时便被掳掠入庄,生身父母的样子都未曾瞧过。她着人教导训练我们,要人何时何地何境何景都只可灿笑,不听话是行不通的,她折磨人的法子多得很。”
    “庄中婢仆俱皆忘了如何哭了。若非后来我得了机缘,见着了山庄往日旧人,听了他字字句句所说,神智得以清明,今日我这泪亦是流不出来的。”
    四人相互瞧了一眼,俱是不明这小女子怎么说起凄凄往事来了,可瞧她满腹委屈,不吐不快的神色,倒是静了静,想着她心中忧苦无从诉说,压在胸腹间多年,一时提及便难停止,只好由得她去。
    “时远鸿因了昨夜与你们交谈而被那老婆子降了惩罚。蘸了盐水的金蚕丝软鞭抽在背上这样的疼,时远鸿也是含了笑受着的。并非无痛,不过是除了笑,再不知别的神情了,”梅雪冷笑一声,“钟景云还在时的秋梧山庄,热情巧笑着迎客是招牌,绣莹真是将这迎客之道做了个极致。”
    梅雪再不愿待在这庄子里,一年里也说不得几句话,有几个与她一同侍候的小姑娘没几年便不会发音言语,痴痴傻傻的了,她心中惧怕,只得晚间偷偷躲在被子里,轻着声音自言自语,唯恐会落得那几人的下场,再出不得这地狱般的牢笼。
    沈琼华听得怔怔,温言皱着眉轻捏了捏他的肩。慕歌青与夏侯昭如何不将人命放在心上,略微想了想时远鸿满背血肉模糊仍是暖笑容容的模样,亦是深感震动。
    “不可与生客交谈么?可我们未曾交谈,时管家自己说了些话,随后便走了。”
    “入夜之后,山庄上下再不能有一丝声响。可秋梧山庄的待客之礼废不得,故而时远鸿便只能笑言相迎,之后自去领罚,”梅雪苦笑一声,看着沈琼华道,“白日里我们也说不得几句话。绣莹有一日夜里发疯,偏说钟景云回来了,因了我们吵闹致使她没能听得钟景云唤她,秋梧庄主生了她的气,一怒走了。自此,天色入暮后,庄里便不能有响动了。”
    慕歌青满心不信,“风过绿林,鸟鸣于木,这些又如何控得?”
    “各职各位皆有司掌人,一开始总是办不好的,绣莹为此杀的人多了,血腥味时时萦在鼻端,自会竭心竭力地想法子。风过林,那就挡了风,鸟鸣木,那就割了鸟的舌。”
    夏侯昭听得心头郁郁烦躁,不耐地摆了摆手,“你与我们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梅雪愣了下,急急低首忍了泪意,她无意言语往年凄惨事来这般乞怜,反抗无果,徒增许多鲜血消亡,人人便想着这世间无人可长生,等绣莹命归黄泉,他们自会得了自由。如今却是再等不得了——神智清明的人愈加少了,加之年龄渐长,不出月余他们便要死在此处,生生世世逃不离。她本是想着,说这些可怜事出来,这几人许是会起了怜悯心,出手相助。
    梅雪低低道,“梅雪所求,确是险重。”侧首瞧着小窗处,似要透过那层层绢纱恨恨盯住绣莹。
    一时静静。满室寂了半晌,沈琼华上前一步,将先前裹了白玉簪子的绢绸递了给她拭泪,叹了一声道,“非关险重,”几人自江南起始,先行至南海楚澜,后又折而到了东嘉景山,一路不知经得多少险中事,毒门一门之主还随行在列,“而是这庄子人物俱皆诡异。你言之所说,无凭无据,我不敢信。”
    梅雪呆立在原处,显是未曾想过沈琼华会这般说,思想良久,怔怔道,“我确是没什么凭证。”
    “我们四人,没一个身在名门正派之中,毒门邪/教,江湖散客倒是占全了。可人心往善,若你字字句句皆是真,我自当尽力。”
    梅雪盯着沈琼华瞧,又看了看其余三人。
    温言扣着沈琼华的腕子,淡声道,“我与他一体,自是同进同退。”
    夏侯昭青着脸色瞪她,“哭哭啼啼的小孩子,不知人数的男男女女,无一不是累赘,我千万个不同意,若是如此,你又不肯言明破解密道机关之法,我能如何?”
    慕歌青未曾明说,只对着梅雪笑笑,慢声道,“凭证一物,再简单不过了。我随你沿着那密道离了这书阁,去那些困着婴孩的地方看上一看就是了。”
    梅雪先是一喜,随后却是有些犹疑。
    沈琼华侧首惊诧地看了慕歌青一眼,眸中隐隐有所思索。温言瞧着这两人,忽道,“彼此不信,形势急险,不如赌一次。”
    绣莹不愿动得钟景云的书阁丝毫,定然不会贸然攻进,可此间精雅亦是护不得他们几人过久。
    梅雪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眸色清明定定,晶彩流转,显是已下了决心。
    “好。”
    梅雪瞧了四人良久,忽道,“四位公子是南海楚澜的人么?”眼见无人作答,心中明了,又道,“南海一行,定是极为凶险。公子不畏生死也要得了山庄旧物前来,想必是有所求。我曾得见庄中昔年旧人,知道些事情,公子所求为何可与梅雪说说,我出得此间,若能为公子办了自是好的。”
    “昔年旧人?”
    “庄中的老管家。忠心得很,钟景云当年的身后事是她一手操办的,绣莹嫉妒得发疯,钟景云一去便动手将她关到牢里百般折磨,偏又用了各种邪门法子续着她的命。我那时为她送饭添菜,若非得她教益,今时今刻怕也要与外面那些只听绣莹所言的人一般了。”
    温言沉吟一番,轻道,“确是有所求。传言秋梧庄主曾身怀还魂珠,活死人肉白骨。我家先生伤重,药石罔效,真气难蓄,故而来求。”
    沈琼华接道,“被盗的那一页秋梧家册上说还魂赠留在南海楚澜,故而我们才会前往。哪知去了才知那东西是一支白玉簪子。”
    梅雪愣了愣,回道,“老管家对还魂珠一事提及不多,可她亦是说了,还魂不在庄中,”想着沈琼华提及秋梧家册,又道,“绣莹只是钟景云身边的一介小婢,很多事物她都不知不明,秋梧家册的好几页内容是绣莹后来随意改了的,许多与钟景云心上人相关之事她都要改个面目全非。”
    温言略微垂了眼睫,心中并未起了多少波澜——姑且不论眼前这女子所言真假,只说抵进东嘉州的前一夜,四人歇在荒郊,他与沈琼华一番粗谈,他心中便已隐隐觉着,还魂珠不在秋梧山庄。
    其余三人面色一变,沈琼华更是匆匆上前两步,急道,“那,可是钟庄主带了还魂在身边,一起入了陵寝处?”
    “我不清楚,老管家没有说,”梅雪摇了摇头,“只是,她曾说,钟景云喜爱的与他那心上人看重的,俱皆被带走了。还魂珠许是在其中?”
    夏侯昭满心燥燥,只恨不能掘地三尺将钟景云掘挖出来,泡到毒液坛子里,“死了都不让人安生!他葬到哪里去了?!”
    梅雪怯怯望住夏侯昭,慌慌摇首,“老管家没有说,只说他要在那里等着他的心上人,她至死都不会说了那处所在,教人扰了他们两个。绣莹折磨她几近百年,她都未曾松口。”
    沈琼华心间一痛,不由得退了退,正正被温言接在怀里,两相一望,沈琼华张了张口,却终是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温言情绪复杂难辨,只觉有千钧之力堵在胸口处,直教他呼吸都有些艰难,臂膊用力搂住了沈琼华,轻声叹道,“保了命才是要紧。”
    沈琼华一口气咽不下叹不出,郁郁着点了点头。
    慕歌青本是面色沉沉,此时强自对着梅雪笑笑,“保命紧要,还魂一事另言。你去开启密道吧。我有些话要与我这师父说一说。”
    梅雪先前忧心他会借机窥探解关秘法,而后带了人自行离开,此时见他并不想与自己一同前往密道入口前,不禁愣了一愣,回神过来,当即便去另一旁的书架前。
    夏侯昭瞧着慕歌青,纵是因了之前这小弟子总是将自己点了穴定住,教自己疼热交加而气恼非常,此时也只得摆出一副慈师的样子来,“小心着些。”
    慕歌青望了他半晌,忽地单手撩了衣摆,直直跪了下去。
    
    第42章 第 42 章
    
    温言与沈琼华眼见这一跪,俱是不明所以。夏侯昭眼目深处蕴尽不耐,面上却是十足的关怀模样,音色轻轻柔柔,几要软了人的心肠,“这是怎么了?”
    慕歌青先前时时一副横生妖孽的样子,此刻却是端严凝肃,声色沉稳,“慕歌青此身,四岁入毒门,八岁即与师父奔走江湖,以求保命,至此,只得师父四年相教。此后流年十数载,功力与毒蛊之术得以精进,俱是一己之身辗转毒家八门偷师的缘故。四载光阴所求所得,今日便还给师父,此后桥路各归,你我再无关系。”
    言罢,唇角血线嫣红,竟是已化去了部分功力真气,腕侧凝红,地上多了一只毙命的乌黑蛊虫。慕歌青唇色霎时青白,身形不稳,却仍是疾手探入怀中,沈琼华眼前缭乱,堪堪定住眸光,便见慕歌青身前聚了各式各样的轻粉。
    “慕歌青出了师门,这些不便再放在身上。”
    夏侯昭瞧着他,眸眼一动,忽道,“我知道你的心思,纵使师徒相恋悖于伦常,但若我们此行得以出逃,你我相伴在一起未尝不可。”
    沈琼华与温言不禁皱了眉,慕歌青却像是听了什么笑话,单手撑着小桌笑了好一阵儿才道,“夏侯门主经百花历万叶,情爱之事自是要较小辈懂得多些,可我如今什么心思,夏侯门主不懂么,何至于因了贪生而这般自欺欺人?”
    夏侯昭面上一瞬铁青,不多会儿便寡淡如水,“师徒一场,你却说得出这些话,倒真是冷情。”
    “只怕夏侯门主从前未曾将我看作是弟子,我于你,不过是可供差遣的死士罢了。昔日我流过的血,受过的伤,当是抵得过你我这所谓的‘师徒一场’了。”
    慕歌青清清淡淡言罢,转身便向着梅雪走去。温言眸色素淡,拍拍沈琼华的脊背,见他回了神,几步赶上慕歌青,自袖口抽了一支小巧的金筒来,递给了他。
    慕歌青将其拈在手里细细瞧了瞧,“江北火云的急召令。”
    秋梧山庄高手众多,单凭四人之力难以突围,为今之计便只有召来外部援力才行。
    沈琼华耳中听得密道闭合之声,忆及方才慕歌青眸中冰冷,又想着那日牡丹林中他提起祝归时的温软语音,不禁叹了叹,脑中一清,隐隐觉着了什么不对,正要细想,眼角余光却见夏侯昭恨恨扬袖,拂散了地上的轻粉。
    沈琼华惊骇之下急急去捂温言的口鼻,抬眼才见那人眸子里晕染了无边笑意,一丝惊慌也无。温言探手轻轻拨了拨沈琼华佩着的香囊,循而向上,捏了捏他的腰肢。
    沈琼华眨眨眼。
    他忘了。
    夏侯昭见不得这两人亲亲腻腻,冷哼一声便去了另一角,翻捡了一本杂谈,就着明明烛火看了起来。慕歌青出师门一事倒像是浑然不放在心上。
    他是真的不在意——他最不缺的便是对他大献殷勤,极力讨好的男女,他想要的也从来不是什么执着不离,这世上,唯有活着尽享权势金银才是真。
    夏侯昭一人不足为惧,温言便领着沈琼华去看墙上钟景云的亲笔画,一处一处地指着,言说哪里是精妙之处。
    沈琼华欺在温言身侧,随着他将素色墙面上的画作一一看入眼中。画上多是一名男子,姿容飒飒,神采英拔。看画的两人本以为这大抵是钟景云的心上人,可又往后看了几幅,画上人竟面容哀颓,瘫坐在一架木制轮椅上,生气寥寥。钟景云是丹青妙手,寥寥数笔便描尽□□,沈琼华看着,心头酸楚,刹那即体味到那人当时的心伤。
    温言忆及江湖志所载,低声道,“原来,钟景云墨笔所画,竟是他自己。”
    领着沈琼华将后面几幅看了,画上人已是长身玉立,再不复先前的颓靡,反是英姿更甚。沈琼华反复瞧了两遍,疑惑道,“这是挂错了顺序?”
    “不是。应是钟景云断腿碎脉后用了还魂珠的缘故。”
    沈琼华细细瞧着,慨叹一声,“当真奇妙。”
    两人在画前立了半晌,忽地偏头凝目对望起来——画上勾勒的景致无所相同,钟景云身在轮椅上的景致细看之下却瞧得出是同一个地方——皑皑雪山,冷寒高绝——钟景云弥留之际亦要前往,想来这处所在合该是他永生难忘之地,他那时命若游丝,许是做好了葬身于斯的打算。
    沈琼华笑笑,“许就是这处了。”
    温言亦是笑了笑。
    慕歌青回了书阁,当即便觉到沈琼华不复先前那般沉沉郁郁,正要问上一问,忽听门外的绣莹又发起疯来。慕歌青面色更白了些,不知是内伤更重了还是方才所见震感于心,“她说的倒是实话。十数个半点功夫不会的男女,几近百数的少年和婴孩,纵使火云来了人,又要如何避过庄中高手与那老妖婆才能将人带出去?”
    慕歌青如今仍觉额间隐隐作痛,数十人一同跪在地面上对他哀哀哭泣,他心肠如何冷硬也挨不住。
    梅雪压着声音道,“下山路上的机关阵法,吟香已经去关了。”
    “先出去,”温言淡声道,“不要熄了烛火。”
    几人轻手轻脚地进了密道,不论先前对这条密道有何想象,真正亲眼瞧见了,仍是忍不住惊叹——密道内里柔光弥漫,精雕细琢,美轮美奂,显然不是逃生之用——圆润的夜光珠镶嵌在顶上,其间和着各色宝石,教人深觉是到了九天星海处。壁上绘着四时花鸟,颜色鲜艳,热热闹闹。
    沈琼华细细看了看,壁画笔法竟与先前书阁里钟景云亲笔无二。
    “秋梧庄主的用情,当真极深。”
    “绣莹知晓书阁密道,出口处她可曾安排人手?”
    “自然是安排了,不过很少,我先前已解决了,”慕歌青低声与温言道,“想来她信着钟景云之才,以为无人可通过密道,故而未曾着力守卫。”
    行走了两盏茶的时刻,慕歌青上前几步,轻轻开了密门。
    松风水月,晶星如聚,繁花嘉木绕着轻烟几处。
    几人片刻不敢停留,敛了真气疾向慕歌青先前所探之处掠去。
    沈琼华抖着手抱起了个粉嫩嫩的小孩子,僵硬地走了几步,气氛肃然中温言也忍不住笑了笑,走过去轻轻覆住了他那颤个不停的手,温声问道,“怎么了?”
    他们甫一抵达,立即便开始部署,数十人的哀切一瞬化作欣欣狂喜,直让人觉得肩头担责愈加沉重。
    沈琼华抬眼望着他,满脸无措,“我、我从没有抱过这样小的孩子。我这样抱着,他舒服么?”
    温言凑过去亲亲沈琼华直直望着他的眼,笑道,“他睡得这般好,自然是舒服的。”
    沈琼华点点头,僵着步子正要轻轻跨出门,却被满面忧容的梅雪拦了下来,“绣莹很怕小孩子哭,听了哭声便发疯要杀人。”
    “什么?”
    “钟景云的心上人有个儿子,当年入庄时还是个小孩子,许是不适此地水土,初来时很是生了几场病。小孩子痛了难受了便只得哭出来,钟景云疼他的心上人所疼,见绣莹未曾顾好那孩子便动了狠气。绣莹觉着自己惹了钟景云厌烦,终日惶惶,后来便听不得小孩子哭。”
    沈琼华愣了一愣,喃喃自语道,“她那般善妒癫狂之人,竟会照顾钟景云心上人的小孩子?”
    梅雪看了沈琼华一眼,摇摇头,“当年事我未曾亲眼瞧着,我观她如今作为,猜她是另有心思。老管家与我讲这事情时也曾猜测着,绣莹彼时大抵是想杀了他。后来那小孩子走丢,是她不着痕迹地使了全力的缘故。”
    沈琼华听了,忧道,“如此一来,若想救得人出庄,便是难上加难。她坐在玉榻上,瞧不见身形步法,却不知练了何等功力?”
    “绣莹二十六岁才开始研习功法,她资质庸庸,习得至今也不过是那点皮毛,何况她急于求成,根基不稳。可她身边那些人是极厉害的。”
    温言回头瞧了瞧一屋子的少年,俱是殷殷期盼的模样,淡声道,“如今情形,容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