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三候梦-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连奚垂眸看着少年竖眉愤懑的模样,他没有流露出丝毫的畏惧,而是一心为他鸣不平。
他不由的抬指接住残悬在睫毛上的泪珠,伸舌舔舐,仿佛尝到了自己在乔淮心中的分量,“但他们到底没有说错,我做的面具确实吓死了我娘。后来,连我也看到那个女人了。”
如果,没有那梦中梦的话。
6。
这场梦在某一日变得不同了。
在钟鸣之前唤醒孩子的,是女人如鬼魅般的哀哀呜咽。
连奚在树丛里坐起身,捱过了天旋地转的一阵眩晕。
天不知何时已经黑了,他这才看清那孤坟边蜷缩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她正在月色下垂首低泣。
“你……是谁?”
那女子闻声转过头来,披散的乱发下是一张空洞无神的脸,发青的皮肤下毫无血色。她张了张口,黑洞洞的嘴里含混的发着破碎的音节。她似乎是个哑巴。
连奚觉得自己应该感到害怕,可是他没有,反而跌跌撞撞的走近了她。女子终于露出了欣然的神色,她迫不及待的解开衣襟,袒露出下面同样毫无血色的胸脯,那里有一双饱胀的不像样的乳房。女子伸出颤巍巍的手,揽过他的头埋在自己的胸前。
——饿不饿,我的儿?娘等着这一天,等了好久了。
他听见心里有一道温柔的声音这般诉说着。他伏在她的胸口,牙齿在不停打颤,只觉得周身冰凉,意识渐远。
恍惚间再次睁开眼,眼前这一幕很是熟悉,他甚至可以忆起雪的腥膻和钟楼里尘埃的味道。彼时还是婴儿的连奚蜷在娘的怀里,又冷又饿,正哭个不停。
楼梯上有吱呀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男一女的声音在这空寂的钟楼里显得格外清晰和冰冷。懵懂无知的婴孩尚听不懂人世的言语,可现在,入耳却是字字分明。
“老头子,这丫头偏偏在这个时候生产,我们若是晚来一步,孩子……”
“啰嗦什么。这会生了也没什么不好,路上撞不到半个人,正好办事。”
孩子……我的孩子……
“这,这丫头还有一口气,这可如何是好啊。”
“你瞎操什么心,孩子落了地就没她什么事了,一个流浪的哑巴本来也活不过这个冬天,等她这口气下去了我们就把她抬出去埋了便是了。”
“这……好歹也给你生了儿子……”
“哟,你这婆娘若是能下出个蛋来,我何至于费这周章?别说废话了,一会孩子若是没了气,你就等着下去陪她吧。”
女人把孩子捂进温热的怀里,低低的叹了声,“这娃儿倒是个命硬的,真不知是福是祸。”
天雷劈中钟楼的那晚,在那经久不息的巨大鸣响里,早已为日后的种种埋下了祸根。
正如连老头所说,人的心住不下大佛,但却藏得了恶鬼。在世间行走,要不得好心。水是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可奈何天寒地冻,滴水成冰,落地只能摔的稀碎。
当年寺庙的住持是个心善的人,收留了不少吃过牢饭无家可归之人,但正是在这些人里,有人被买通在斋饭里下了毒鼠药。
老和尚圆寂后,撞钟的和尚时常说起钟楼里有鬼魅在哭泣,一时间诸邪回避之所变作人人自危之地,让众人本就不安定的情绪犹如石子落入水中,逐渐激起越来越大的波澜。
妖钟的传闻随着寺庙散伙后又陆续有人因鸣钟丧命而传得神乎其神,人们也到了谈钟色变的地步,一直到请来连老头做法封了楼这事才算是了了。
那钟楼里诡异的哭声到底还是跟着这口妖钟一道被人封在了林子深处。
至此,这个梦才算是说完了。
第十章 三候梦(完结)
1。
长梦终了,静谧的空气里只余起伏交织的呼吸声。
再归故里,已是异乡客。
阴阳脸和老神棍的故事看似早已从这对再平凡不过的父子身上剥离了,连老头只是邻里眼中一个老实巴交的木匠工,连家小子也只是个沉闷寡言的少年郎。
风里刮来的碎语是无根的草,在时间里荣与枯。若不是被这场梦所缠困,茶余饭后连奚或许也能就着一杯淡酒,在人后某处听着那些坊间轶事解闷,好似这事与己无关。
连奚定定的看了乔淮一眼,见他一脸的凝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安抚道,“别害怕,我说了这是一场梦。”
乔淮消化了良久,头脑昏沉沉的,话到了嘴边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这梦的确荒诞,可乔淮却惊觉自己对来时的记忆变得模糊了起来,似乎自从进了这座钟楼,或许更早些,他们都在某一刻一同陷入了荒诞里。末了,只听闻自己极轻的一声叹,“真的好安静啊,这里。”
时间倾轧而过的轰然声喧嚣不断,荡起的烟尘也不知是谁人曾存留又被碾碎的痕迹。
这座钟楼未免清静的有些过分了。
2。
一阵窸窣翻捣声响的突兀,空气里登时不合时宜的弥漫开了油脂的香气。
“出来这么久,该饿了吧。”乔淮见连奚低头从包袱里掏出一块用细绳捆扎好的油纸包,手指利索的挑开绳结,露出内里黄澄澄的整只烤鸡。
“已经凉了呢,将就着吃点吧。”一只油乎乎的大鸡腿跃然眼前。连奚全然不似刚从梦魇里抽身的模样,言语中倒平添了一丝惋惜,“弟弟一早打来野雉,我烤好了本想带给你尝尝,只是没想到我们会坐在这里吃。”
乔淮的肚子很识时务的率先做出了回应。
“好家伙,还有什么是这包袱里没有的?” 他咽了咽口水,心底复又觉得踏实了起来。
他眉眼弯弯的凑过来,张嘴咬住,听连奚道,“包袱是提前装点好的,只是临行前补充了些止血的药。”
“你……早就计划好带我逃出来了?”怪不得这包袱看起来分量十足,用的吃的一应俱全。
“倒也不全是。这一趟比预想的还是要仓促了些,害你担惊受怕了。”
口中鲜嫩的肉不知怎的就变得味同嚼蜡了起来。乔淮敛了笑,“连奚,其实你也在害怕,对吗?”
“你害怕我担心,怕我也和那些人一样觉得你是个不祥的人,怕我宁可死在西厢也不接受你的帮助。所以,这才是你直到现在才肯告诉我这个梦的原因,对不对?”
连奚的眼中掠过一丝复杂,但他只是又递来另一只鸡腿,“别多想了,再吃点垫垫胃。你的脸色看起来……”
“够了。”乔淮打断他的话,话音未落已翻身从他腿上滑下来。
怀中甫一空,背脊被温软纤细的躯体包裹住,少年直接绕到身后拥住了他。
似有若无的馨香呼在耳后,出口的话却狂妄又稚气,“连奚,你听没听过这句话,好人多薄命,恶人活千年?小爷我自私又混蛋,地府的鬼差都愿不收我,配你那是绰绰有余。” 他收拢了手臂,下颌枕在那宽阔的肩上,“所以啊,你也可以相信我的。我是认真的。”
“不要害怕。” 这句话他早就想说了,就像连奚一直护着自己一样,他又何尝不想护着他。
连奚只觉得那暖暖的气息随着紧贴在后的震颤从一路刮进了心里,又像有只不安分的小手在上下抓挠。小少爷当真嚣张的紧,让人只想将其按在怀里好好收拾一番。
良久,连奚轻轻“嗯”了一声,“我不怕。”
乔淮这才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仰起脸把递到嘴边的鸡腿吃了个干净,又偏过头舔舐连奚指尖上的油花,呼出了餍足的叹息。
3。
“我让弟弟给后娘捎了封信,托她瞒着爹把弟弟送到邻村亲戚家过几日。”
看着乔淮把大半只烤鸡吃完,连奚说道。
“咦?就凭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你后娘怕是不会帮这个忙吧。”
“她会的。”连奚收拾了一番,起身站起来理了理衣襟,“举手之劳换祖宅的地契,这忙她自然乐得帮。”
“开、开什么玩笑,你后娘得了地契,还不转头就把你扫地出门?” 乔淮一个鲤鱼打挺的坐直了身子,拽住了他的袖子,“不……等等,你拿地契做条件,就为了我这个来日无多的病秧子?”
“怎么,不是才说要做个活千年的恶人么?这会心肠倒是软了。”
“我……”少年一时语塞,虽然想要反驳但到底心中有愧,半晌才哂了一声松开手,支吾道,“逗你的话罢了,活千年的那是王八,小爷我还不乐意呢。我是心疼那地契,若是我们能离开这里,没了房子难道真要浪迹天涯了?”
“那本就不是我的家。我一个人倒是无所谓,四处为家,向来是做一份工换得一方屋檐便好。” 连奚立在他面前的阴影里,俯下身揉了揉少年松软的发,又亲了亲他油乎乎的唇,“但是,今后我不会让你受苦,你也要信我,像我信你一样。”
乔淮莞尔一笑,亲昵的抵上他的额头,在他的唇上不轻不重反咬了一口,“好,小爷我记着了。”
你来我往相互追逐的亲吻逐渐占据了乔淮全部的思绪,令他无暇再追问更多。恍惚中心头唯一清晰而坚定的念想就是要呆连奚身边,这场梦几时醒来于他已经不重要了,他只想一直一直看着他,直到最后。
鼻子一酸,眼角又不争气的滑下一道清泪。明明人就在眼前,他还是舍不得闭上眼。
4。
天边不知何时飘来大片昏黄云翳,遮盖了半边天,只漏下稀薄的几缕天光。
少爷被连家小子拐出府的事一早就惊动了整座府邸,连山下主宅那边也都派了人来寻,到眼下已足足三日余。不是没有搜查过林子里的这座钟楼,但和别处一样,仍是未见得那两个少年的身影。
林间人头攒动,呼喊声一声高过一声,回荡在山野间惊走了一干鸟兽。
“少——爷——”
“小——少——爷——”
“我看咱们还是别喊了,省省吧。少爷的脾气你我还不懂,只怕听到动静更是躲着不出来见人。”
“可是老爷都动怒了,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怎么也得做做样子,城门失火还会殃及池鱼哩。”
“嗐,天都快黑了连个影子也瞧不见,你说这两个半大小子能上哪去?难不成还要把这山头掘一遍?”
“嘘,椋管事在那里盯着呢,赶紧接着找吧。”
一场大雨在即,昏沉沉的天压在山头上,让林子尽头那一幢巍峨的钟楼看起来像是直插入天地的一块碑。
“等等,你有没有听到——”
视界里忽见鸟群窜入空中四散奔逃,浑实的钟鸣擦过耳畔,随风响彻整片山谷,震得人头皮和心尖发麻。
咚——
咚——咚——
“!!”
“妖、妖钟,那妖钟又响了。”
“可是,上那里去的人回来都说没见着人啊……”
“那……这会敲钟的又是谁?”
……
骤暗的阁室里尘埃弥漫,有如坠入深潭底,巨大的轰鸣声搅起一片浑浊泥泞,一时之间什么也看不清听不清,乔淮唯有紧紧搂着连奚,埋首在他的怀里。
钟声响了很久,久到乔淮觉得他和连奚已化为一尊石像,在这噬人的长鸣里几欲碎作一地齑粉。而同时碎落的,还有一道无形的屏障。
习惯了长久的沉寂,嘈切如蚊蝇的聒噪声在尘埃落定的瞬间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无数把锥子槌凿着少年此刻格外脆弱的耳膜。
——好吵!
可即便如此,他们都在同一时间先捂住了对方的耳朵。
隔了好一会,待那眩晕退散了些许,连奚松开罩在乔淮耳上的手,理了理他汗湿的鬓发,拉过他的手往上面塞了一个坚硬而微凉的物什。
乔淮还没缓过劲,见连奚张口说了句什么,他听不清,只能睁大眼辨认。
他说,好戏开场了。
垂下眼帘,躺在手心里的是一副雕工精致的脸壳子。
5。
——不用忙不用慌,自有驻足乡。鸣鼓响钟地,三宝见门墙。
当连奚敲响这口钟时,乔淮想起了阿娘在病榻上念过的诗,不由弯起温柔的笑。他知道他的梦要醒了,但现在他不害怕了,因为他一定会出现在连奚的梦里。这注定不是一场美梦,他甘之如饴。
钟楼外头已聚来不少人,房门洞开着,但到下人们底是顾忌这口传闻中噬人的大钟,畏手畏脚不敢靠近。
随着钟声一道回荡在众人心头的还有尘封了十六年的恐惧,以及那个不会哭也不会笑的孩子。他们也终于意识到,传闻中的那个生着阴阳脸的孩子已经长大了,变成了眼前这个邻家少年,不,是两个。
只见得黑洞洞的门里现出两个阴森可怖的脸壳子,少年站在阴影里,一时也分不清主仆身份。乔淮在高处一眼扫到了人群里椋叔阴沉的脸,登时吓的往连奚的身后躲了几分,连奚握紧了他的手。
正僵持着,人群里忽的爆出一声尖锐的喝骂,“小白眼狼,你给我滚出来!”
椋叔身后一个陌生的女子大力推搡围观的人,一个健步冲了上来,狠狠的掴了连奚一掌,“臭小子,我儿呢?你这晦气的,我儿自从那天见了你就没着家,我四处都找遍了,说,你把我儿拐到哪里了?!”
“你说谁晦气?你才晦气!我的人还轮不到你动手!”乔淮脑子一热当即气哄哄的横在二人中间,把连奚严实的护在身后。
“哟,这不是乔府的少爷么,架子倒是大的很,都管起我们家的事了。” 女子掀起乔淮的面具,叉腰笑的猖獗,旋即恶狠狠一把抓住乔淮的手,“你们俩是不是合伙算计我儿的?你也别想跑,跟我去见官!”
这女子的力气很大,乔淮只觉手腕都快被捏断了。可,可她不就是连奚的后娘么,连奚说是他让后娘把弟弟藏起来的,分明……
他慌忙回头,只来得及看见面具下的眼睛对着他轻轻一眨,像是在道一句别怕,身后握着他的手便松开了,身子像脱线的木偶不受控制的被女子拽向人群。
人群起了一阵骚动,下人们自然是不能让这女子凭白把少爷带走,但是不知为何就是不敢直视那张脸壳子,仿佛只肖瞧上一眼心里的某些念头就会扒开嘴皮子从喉咙里蹦出来,一时间竟是谁也不敢上前阻拦。
“连奚……连奚!” 你他妈在做什么?!
6。
“慢着!”
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人群忽的向两边分开,从中一前一后走来两个人,前头的那个人一头银丝,腰背佝偻但风骨清矍,高耸瘦削的颧骨上浑浊的眼神如阴鹫般摄人。女子见到来人,周身的气焰霎时熄了个干净,她匆匆背过身钻进人墙里,全然将乔淮忘在了原地。
“爹。” 连奚恭敬的唤了一声。
“啪!” 行至跟前,连老头毫不客气的扇了连奚一掌,“好啊,长能耐了。我不是嘱咐过你万不要再雕这害人的玩意吗?!” 说着在膝弯处又是重重一踢,少年直挺挺跪立在地上。
乔淮方想要折回去寻连奚,在看清眼前之人时生生止住了脚步。
老人从鼻腔泄出一口恶气,扯下脸壳子狠狠掷在一旁,这才转身对身后之人躬身施了一礼,变脸似的谄笑道,“乔老爷,小老儿在这里替犬子向您陪不是,小老儿教子无方闯下这等大祸,我将他带回去定会好好教训一番。还望您大人有大量。” 说着又偏头怒斥,“愣着作甚!还不快给乔老爷磕头请罪?!”
只听得连奚不卑不亢道,“爹,你没听娘说么,弟弟丢了。”
这紧要关头蹦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彻底惹怒了连老头。他一脚将少年踹倒地上。
“反了你!我让你跟乔老爷磕头赔罪,你扯这事作甚?!”他狠狠的啐了一口,方要举起手,连奚仰起脸继续道,“你当初为求一子做过的事可曾记得?弟弟也是你的骨肉,他就不重要了吗?”
“你……!”
“看在这座钟楼、看在我亲娘的份上,我求你。对,我是个不祥的人,但是乔淮不是,我不想因为我害了他。你带他走,我就告诉你弟弟在哪里。”
劲风扫过,连奚的嘴角沁了血,连老头气的嘴唇发颤,“好啊,好啊!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就算你娘被你克死我也不曾舍得动手打你,没想到啊没想到,我这是瞎了眼养了一只不会叫的白眼狼!”
“是,我确是承了你的衣钵。我的亲娘见你昏倒在钟楼里冻的只剩一口气,她用自己的体温救了你,你呢,你又是如何回报她的?”
“你,你闭嘴!!”
“为什么怕我雕脸壳子?你,怕从我的脸上看到谁?” 连奚拾起脸壳子戴上,侧过脸直直看向了不知何时已站到他们面前的高大男子,此人身着锦服姿态极是雍容,一张拉长的马脸在愈渐昏暗的天色下泛着灰青。
乔老爷的目光亦定定的攫住了连奚,阴鸷的脸上忽然咧开一抹怪异的笑。
“云娘,是你。”
7。
“哈……哈……额哈……”
乔淮弯下腰紧紧的拽着领口,大口的攫取着周遭稀薄的空气,耳边充斥着有如擂鼓的心跳声,周身的血液倒流向头顶,双脚双手虚浮无力。
他强忍着压下喉间的腥甜,拖着有如灌了铅的腿,一步一步向连奚的方向挪去。
“云娘,是你。”
乔淮猛的瞠眼,那个人,在叫阿娘的名字。
他没有听错,那个人,对着连奚叫着阿娘的名字?
“连……连奚……” 乔淮颤声低唤,脚一软重重栽倒在了地上。“不,不要……”不要对连奚下手……
乔老爷搡开眼前碍事的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