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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买桂花同载酒-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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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诚然大部分都是沾了他那副好皮囊的光。
  
  北征的军队回京那日,老百姓自动自发地走到军队必经的官道两旁,年纪大些的就捧着鸡蛋白面馒头,年纪轻些的姑娘家就拿了些鲜花手帕香囊什么的,齐齐翘首盼着军队到来。
  
  从南城门一路到皇宫是一条笔直宽阔的官道,官道以青石铺就,唤作青云路。为了迎接摄政王凯旋,城门特地早早打开了半个时辰,没过一会儿,整整齐齐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奔腾而来,到了人群近前才慢了下来。
  
  打头的人腰佩长剑身骑骏马,面容斯文俊秀,正是当今摄政王楚霁。
  
  楚霁家世高,样貌好,自少年时就喜欢锦衣华服招摇无比地打马过京城的大街小巷,身后踏碎一地的芳心,京城里的高门公子属他最高调。眼下虽已是二十六岁高龄,却仍本性难移,一路在姑娘们的追捧中笑得春风满面左右逢源。
  
  一个大胆的姑娘挤到前边,趁楚霁经过的时候往他手里塞了一枝早春的杏花,红着脸大声喊道:“王爷你长得真俊!”
  
  周围的百姓善意地哄笑起来。
  
  楚霁被这么一出搞得险些惊了马,却浑不在意地安抚了一下身下的高头大马,冲着姑娘笑了一笑:“姑娘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呀。”
  
  一举一动尽是风流。
  
  姑娘被这一句调戏闹了个大红脸,捂着脸就钻到人群里面去了。
  
  街上的喧闹传到醉风楼三楼的雅间里的时候,已经有些模糊了。
  
  谢暄若无其事地放下手里的茶杯,眼神透过打开散风的窗户,淡淡地瞟了下去。
  
  对面的柳晏看见谢暄的动作心中暗呼要命,愣是急出了一身汗,忍不住拿起手边一直用来附庸风雅的折扇扇了扇,试探着开口道:“景玄,今个儿天冷,要不我们把窗户关上吧。”
  
  柳晏是柳家家主的小孙子,柳家荣宠少不了他,出了事天塌下来上头也有人顶着,柳晏也乐得做个富贵闲人。柳家上百年的书香门第,到了柳晏这里却是不爱经史子集偏爱坊间话本,气得柳家主一个月要说七八回要把他逐出家门。
  
  柳晏跟谢暄和楚霁的交情还要追溯到国子监的时候,都是一起犯过禁挨过罚的同窗密友,这两个人的破事他也知道个大概,这些年眼看着两个人闹成了这副德性,也不是没有试图缓和过,最后却都是无用功罢了。
  
  后来柳晏也想明白了,世家与皇权乱世里相辅相成,盛世就免不了相互对立,两个人的立场注定是没有办法继续把酒言欢的,他也就不瞎折腾了。
  
  谢暄这个冬天来来回回地病了好几场,原本就清瘦的人现在看着更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开了春天气都转暖了还要捂着厚厚的狐裘。
  
  柳晏原本想着今天天气不错,想要带谢暄出来散散心,却忘记了今天是楚霁班师回朝的日子,早知如此,最起码要避开这条街。
  
  楚霁若有所觉地抬起头来,一眼就看见了窗口的白衣人影,脸上的笑不着痕迹地僵了僵,只是一瞬间又继续跟周围的百姓打成一片了。
  
  柳晏还在那里自顾自地懊恼,谢暄从窗口收回了目光,好笑地看了一眼他手中摇的越发欢快的扇子:“你要是放下扇子,天就不冷了。”
  
  柳晏讪讪地放下扇子:“景玄……”
  
  谢暄敛下眉目,重新拿起了筷子:“无妨,他走他的,与我无关。”
  
  楚霁回过神来,想要再看一眼看看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已经离开醉风楼很远了。
  
  他勾起唇,自嘲地笑了笑。
  
  谢暄病的这些日子,手里压了一份春耕的折子。他算着楚霁复命的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动身进了宫。
  
  御书房前头的小园子里栽满了桃树,这个时节正是开的好看的时候,无端端把冷寂的深宫也染出了几分热闹。
  
  小园子里原本是种了满园的牡丹,楚逸觉得不好看,就全都换成了桃树。当时老御史还以“有失皇家威仪”为理由上了一折子,被楚逸“亲民”两个字给堵了回去。
  
  事后,楚逸悄悄跟他说,他就是觉得桃树将来还能结桃子,比较实惠。
  
  少年人跳脱无辜又狡黠的模样,真是像极了记忆里的某个人。
  
  谢暄刚跟着引路的大太监走到御书房的门前,就听见里头传来了动静。
  
  “楚逸你有没有脑子?这么简单的折子还要我来帮你看,不看!”
  
  小皇帝捂着被奏折敲红的额头,眼泪汪汪地控诉道:“皇叔,你又打我,我不聪明一定是被你打的!”
  
  楚霁翘着二郎腿坐在一边喝茶,对他的委屈理也不理:“说的好像我不打你你就能聪明一样。”
  
  楚逸:“……”这日子没法过了!
  
  眼看着自家皇叔指望不上,楚逸只能自己咬着笔头对付一桌子的奏折,忽然瞄到门口的一角白衣,眼睛亮了亮:“丞相!”
  
  楚霁原本放松的身体忍不住僵了僵,摆出了一个端端正正的坐姿。
  
  谢暄原本想等楚霁离开再进去,被楚逸叫了名字也不能不理,只能带着奏折走了进去。
  
  谢暄目不斜视地行了礼,事无巨细地说完了今年春耕的大致情况,随后把奏折递了上去,等着楚逸的反应。
  
  楚霁在一旁忍不住偷偷打量谢暄,这人瘦了,脸色也不太好,是不是最近事情太多有些操劳了?
  
  楚逸勉强消化了奏折上的内容,一抬头才觉得御书房里有些难言的尴尬。
  
  他好像忘记了……这俩人是不是一直不对付来着?
  
  楚逸莫名有些怂,抱着奏折故作威严地咳了一声:“朕觉得这奏折还需要好好研读,两位爱卿自便吧。”
  
  说完就快步离开了,离开前还顺手带上了门。
  
  就让战火在御书房里燃烧吧,两个人愿意打一架也行,关上门就伤不到其他人了。
  
  楚逸一走,房间里的气氛更加古怪了起来。
  
  已经是黄昏了,关上门之后有些暗,连光线都有些暧昧难明。
  
  最后还是谢暄打破了沉默:“王爷若是无事,臣先走了。”
  
  黑暗里人的胆子不免会比平常大些,平时不敢问的问题也敢问出口了,楚霁听见自己说:“谢丞相,这次粮草的事,为什么?”
  
  为什么要帮我。
  
  “没有为什么,本分罢了。”
  
  意料之中的回答。
  
  连楚霁自己都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在期待什么。
  
  谢暄向楚霁行了一礼,转身要出去。
  
  楚霁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拉住了谢暄的袖子。
  
  谢暄皱了眉:“王爷自重。”
  
  说完就挣开了楚霁的拉扯,打开御书房的门走了出去。
  
  暗淡的天光一下子涌了进来,楚霁有些被刺到眼睛,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那个清瘦的人影踏过落花,很快就转过弯去不见了。
  
  他还清楚地记着,最初相识的时候,他们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回忆杀提示

第四章
  楚霁第一次见到谢暄,是在他十六岁那年的夏天。
  
  那个时候皇帝还是他哥哥楚宁,俞国皇室多出痴情种,自来人丁稀薄,他父皇一辈子只有楚宁和他两个儿子。帝后伉俪情深,楚宁登基的那一晚母后就在宫中自缢了,只留下兄弟两个相依为命。
  
  他被封了个安王的名号,万事不管地留在京城里,正是最骄傲肆意的年岁。
  
  世家子弟一满十六岁就会被送入国子监,十八岁才会把人放出来。常年在国子监授课的祭酒是柳家家主柳郁文,人已经六十多岁了,打起人来却还是很精神很有力气。
  
  老爷子一生沉迷于书本,讲求礼法,学识渊博,为人再是严苛不过。虽然各家家长都十分喜欢他,认为是严师出高徒,但对一群十六七岁的少年人来说,被柳先生管教着却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
  
  京城的夏天一贯的闷热,和着声声不绝的蝉鸣,直把一帮学子闷得昏昏欲睡。
  
  好在夏天没开始多久柳先生就站上讲台宣布了一个好消息:“圣上派我去甘州管理当地的庠序,接下来一个月会有一位代课先生,先生需要过几天才能上任。这几日请诸位学子谨记慎独二字,认真对待课业。”
  
  台下的学子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压住了眼中蠢蠢欲动的兴奋,摆出再正经不过的姿态来,齐齐应了一声:“谨遵先生教诲!”
  
  柳郁文满意地点点头,拿起桌子上的书走了出去。
  
  眼看着柳郁文走出了房门,靠近门口的学子探出头去往外看了一看,回头给了大家一个安全的眼神,一屋子少年齐齐放松了下来,看闲书的看闲书,聚在一起扔色子的扔色子——反正就是没有一个认真对待课业的。
  
  其中最为开心的就是柳先生的嫡亲小孙子,柳晏柳清明。
  
  他蹭到前两日新来的小王爷身边,拿扇柄戳了戳:“月白,我有一个好玩的地方,你去不去?”
  
  楚霁昨晚跟人拼酒,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这会儿正趴在桌子上补觉,被柳晏戳得烦不胜烦,只得懒懒地撑着头坐直了身子,眉宇间蕴了几分不耐:“什么地方?”
  
  柳晏跟他厮混惯了,压根就不怕他的冷脸,直接拉着人跑了出去。
  
  片刻之后,两个人蹲在柳郁文平时休息的房间前头的一个小池子面前,跟水里的锦鲤大眼瞪小眼。
  
  楚霁一言难尽地看了柳晏一眼:“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
  
  柳晏对楚霁的反应颇为嫌弃:“这池子鱼每天都在我眼皮子底下游来游去的撩的我心痒痒,今天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我定要逮几条上来!”
  
  楚霁问他:“逮上来之后呢?”
  
  柳晏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怎么也想不到处理锦鲤的方式,于是说:“放回去。”
  ……
  
  楚霁没理这个傻子,主动挽起了袖子:“放回去你个大头鬼,直接烤来吃了。”
  
  柳晏瞪大了眼睛:“这可是锦鲤!听说还是江南那边特地当作贡品送到京城里来的,你居然要吃了?暴殄天物!”
  
  楚霁已经趁着这会儿功夫拿匕首削了一根棍子当鱼叉,闻言嗤笑道:“锦鲤也不过是长得好看一点的鱼罢了,不能吃的鱼那还叫鱼吗?”
  
  柳晏竟然觉得楚霁的逻辑十分清晰无可反驳,也跟着一起抓起鱼来。
  
  没过一会儿,两个少年趁着柳郁文不在,公然在他的房间前头架起了烤架,漂亮的锦鲤被火一烧黑漆漆的,跟寻常鱼看起来没有一点差别。
  
  可见死亡面前,任何鱼都是平等的。
  
  看到烤的差不多了,楚霁就着手凑过去咬了一口,皱了眉:“啧,肉又硬刺又多,还不如护城河里抓的野鱼呢。”
  
  柳晏也好奇地跟着尝了一口,诚如楚霁所言,尤其是在自己惨不忍睹的手艺之下,简直像是咬了一口碳,连忙“呸呸”两声吐了出来。
  
  楚霁忍不住笑了起来。
  
  尝过味道,两个人对池子里的锦鲤失去了兴趣,一边往水池里扔小石子看一帮傻鱼聚来又散去,一边商量着去哪里玩。
  
  那边突然跑来了一个气喘吁吁的少年,一看到他们就一脸焦急地催促道:“小王爷,柳小公子,你们快回学室吧!新来的先生正在到处找你们呢!”
  
  两个人认得这是御史家的公子沈迁,正是国子监的同窗。
  
  柳晏一听到“先生”两个字,下意识抖了一抖,立马从地上跳了起来:“什么先生?先生不是走了吗?”
  
  少年一脸苦瓜相:“嗨,可别提了,谢大学士收到来这边代课的圣旨,为了不让学子们缺少先生教诲,立马推掉手上的工作赶来了。”
  
  柳晏的身子垮了下去:“居然是谢先生,惨了惨了。”
  
  谢桓是当今谢家的家主,也是柳先生早年的得意门生,为人完美地融合了柳家的清高和谢家的严整,堪称是古板中的模范,先生中的变态。
  
  楚霁倒是颇为淡定,冷静地把鱼尸火堆什么的毁尸灭迹,一撩袖袍就往学室那边走。左右他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刚来几天就被柳先生罚了好几回了,新换一个先生也不会更坏了。
  
  几个人赶回学室,谢桓正站在讲台上向一帮学子们训话。
  
  两个人出去的时候还十分活泼的少年们眼下一个个都成了蔫哒哒的小白菜,在寒风料峭中坐姿笔挺,完全失去了生机与活力。
  
  沈迁给了两个人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静悄悄地溜回了自己的座位,也成为了小白菜的一员。
  
  谢桓显然是看到门口的两个人了,却连正眼也没有给他们一个,话锋忽然一转:“诸位能来此,想必家中都是传承几代的世家。世家子从一出生就注定要比旁人光鲜亮丽,这是家世给你们的荣耀,也是家世给你们的责任。要是不想担这个责任只想当一个纨绔子弟的,可以不用继续待在这里了。”
  
  说完,谢桓转过身来:“小王爷,柳小公子,你们说是不是?”
  
  楚霁的衣上还有烤鱼时留下的黑灰,突然被点到名也不乱,不慌不忙地行了一个礼,脸上还带了和气的笑:“先生说的极是。”
  仪态风流,风骨自成。
  
  柳晏躲在楚霁的身后,默默低下了头。
  
  谢桓这一转身,正好露出他旁边站着的一个小少年,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一张脸生得精致,一袭端庄严谨的白衣,浑身上下都端端正正的,脸也肃然地板着,活脱脱一个谢桓的翻版。
  
  楚霁看了一眼,竟觉得这小少年比倚红楼里的红袖姑娘还好看一些。
  
  算是目前为止他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了。
  
  他忍不住又用眼角余光瞥了瞥,有些无趣地移开了目光,小小年纪就这么死板,真是白瞎了这么好看的一张脸。
  
  谢桓听见这一句话,一肚子的训诫之语尽数被怼了回去,气得肝疼:“好,好,小王爷既然觉得我说的极是,现在请两位回去整理好仪容,再抄三遍《仪礼》!”
  
  楚霁乖乖应下,拉着柳晏退了出去,心里盘算着回府之后找阿全给代抄了。
  
  临走前,楚霁鬼使神差地回过头去又看了一眼小少年,却见那小少年也正在看着自己,看见他回头愣了一下,飞快地向他挤了一下眼睛,然后迅速切换回了严整的表情。
  
  楚霁的心仿佛是被猫挠了一爪子,痒痒的,却怎么也抓不着。
  
  走在路上,楚霁忍不住戳了柳晏一下:“你看到谢先生身边那个小孩了吗?什么来头?”
  
  柳晏愣了愣,当时只顾着担心谢先生去跟自家老头子告状,倒是没注意到这个。他仔细想了想,才说道:“那可能是谢家的小公子谢暄谢景玄,我听我爷爷提过,好像是谢家有意让他早两年来国子监听学。听说这小公子三岁识千字五岁读诗书,十岁就能作策论,乃是出了名的神童……啧啧啧,可不是我等凡人比得起的。”
  
  楚霁“唔”了一声,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
  
  提到谢小公子,柳晏忽然想起来:“哎,月白,我记得你小时候是不是也被称为神童来着,怎么后来就不听人提了?”
  
  柳晏当时年纪还小,却也隐约记得宫宴上小安王一人舌战群臣时的锋芒。
  
  后来……好像再提起安王就成了个纨绔代表了。
  
  楚霁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踢走了路上的一颗石子:“我怎么不记得我被称为神童过?”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友情提醒:锦鲤最好不要吃,观赏鱼容易用一些食用鱼不能用的药物什么的,另外就是据说真不好吃(?

第五章
  谢家子弟向来都是标准严格地培养出来的,一家人从老到小整整齐齐,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楚霁打记事起就骄傲肆意,按理来说谢家这个模子怎么也对不了他的胃口,偏偏谢小公子那一个眼神不知道戳中了他哪个点,《仪礼》抄完之后就在国子监里到处旁敲侧击地打听人家。
  
  可是大约是两个人没有缘分,一连十多天,谢先生都是一个人端着一张黑脸来国子监上课,压根没见他身后的小公子。
  
  这天是休沐,国子监集体放假,柳晏怕自己新买的话本被家里人看到要出事,就来了安王府蹭吃蹭喝。
  
  看见楚霁无精打采的模样,柳晏有些不解:“月白,你要是对那谢小公子有兴趣,干脆去谢家找他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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