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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国-第3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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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契拉科夫几乎是一路风餐露宿、马不停蹄地就跑到了伯力。要说感到吃亏,现在感觉吃亏最大的就应该是他契拉科夫总督了。因为他前脚刚刚进了伯力,斯米多维奇守的求救急报就脚跟脚地追来了。

    这下,契拉科夫总督阁下比在旧瑷珲和扎维钦斯克所受到的惊吓还要厉害。

    对于沙俄来讲,伯力是个极其重要的军事重镇。它的东面紧邻如今被他们称之为“大乌苏里岛”的黑瞎子岛,紧扼黑龙江和乌苏里江的咽喉。拥有了这座城市,中国想通过黑龙江出海的通道就荡然无存。再加上同样也在他们手里的库页岛,沙皇俄国就失去了来自远东的一切海上威胁。

    为此,虽然契拉科夫一时兴起把总督府移到了旧瑷珲,但那只是为了离着好朋友奕山近些,很多的事情办起来也更方便。而对于伯力,他可没有半点儿的松懈,并作为他的“陪都”,在各方面都加以了精心地打造。

    自从他一就任东西伯利亚的总督,伯力就早已不再叫伯力,也不叫穆拉维约夫更改后的哈巴罗夫卡,而是被他改称为哈巴罗夫斯克。因为哈巴罗夫卡这个名字毕竟太小气,那不过就是用来称呼一个军事要塞的东西,这完全不符合帝国的心意。他要把哈巴罗夫斯克建造成远东第一大的经济和军事中心。

    按照他的构想,仅仅一年多的时间,他就把数十万的帝国移民整到了这里,并以伯力为中心,又同时大力地开发周边诸如抚远(克勒穆)、木克得赫、乌苏哩昂阿、胡勒、古特里等城镇。而且,他还已经动手组织起人早就开始了以伯力为咽喉,向南直接通往海参崴的西伯利亚大铁路的勘探和设计工作。不仅如此,虽然他自己远在千里之外的旧瑷珲。但坐镇哈巴罗夫斯克的亚赛宁将军。却一丝不苟地认真执行着他地命令,不仅以要塞地方式对伯力及其周边城镇进行了大规模的建设,还从大量涌来的移民当中利用种种手段,强行征募了三万多的兵员。

    哈巴罗夫斯克东、南两面是连绵的高山作为天然的屏障,周边的各个军事要塞又是“兵强马壮”,难怪契拉科夫一开始会这里如此的放心了。

    可现在,这一切似乎都变了。

    为了增援扎维钦斯克方向,按照他的命令,亚赛宁勋爵紧急从哈巴罗夫斯克周围调集了近万地人马。日夜兼程赶赴扎维钦斯克。就在契拉科夫即将靠近斯米多维奇的时候,这支庞大的军队与他擦肩而过。那个时候,他对此很欣赏,甚至还利用短暂的时间,匆匆地给这支军队的指挥官们鼓了一把子气。那曾想到,事情的发展居然又变成了这样。

    全文字版,更新,更快,尽在⑴бk文学网,电脑站:ωωω.ㄧ⑹站:wàp.ㄧ⑥支持文学,支持①⑥k!而令他着急上火的事情到此还并不算完。当契拉科夫连洗把脸的工夫都没腾出来,就抹着一额头的汗水与亚赛宁勋爵一起扑到桌子上地地图前的时候,又一个炸雷似的急报来了,抚远遭受到大批太平天**队的攻击。形势万分危急,请求哈巴罗夫斯克方面火速救援。

    “总督大人,事情不对头啊,”亚赛宁勋爵没有把接到的急报直接送到契拉科夫的手里,而是重重地摔在了桌子山,“中线北去都是人迹罕至地高山密林。任何一个稍微有点儿军事常识的人,也决计不会去走那条死路来折磨自己。”

    亚赛宁是伯爵世家出身地将军。自然身份高贵。在如何建设东西伯利亚地问题上。他与契拉科夫地想法是不谋而合。所以。这方面地进展也就顺利得很。不过。当契拉科夫蛮横地抽调他地人马去支援中线地时候。他难受了。前些日子。在他地辖区内。也已经陆续有太平天**队在活动地情报集中上来。虽然还没有发现太平天**队有更大规模地运动。但他却不敢有一点儿地疏忽。

    果然。就在契拉科夫以一种近乎愚蠢地想法。要拿走他半数地军队去中线阻挡太平天**队。防止东线后路被抄之际。在何克忒里山以南。乌苏哩江以东地地域。突然有一股不明身份地军队在疾速北进。对于部下地这种报告。亚赛宁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什么不明身份地军队?这种时候。除去太平天国这种亡命之徒敢来跟自己找麻烦之外。哪里还会有其他地军队。

    在这种情况下。他虽然还是极不情愿地执行了契拉科夫地命令。但也打了一些折扣。虽然在数量上他派出去了近万人马。可这些人马。一概都是他新近组建起来地师团。连他自己都清楚。这种军队要是用来对付大清。那是绰绰有余。可要是真刀真枪地实干。恐怕就未必如此了。

    即便如此。人多总比人少好。所以。自从这些人马走了之后。亚赛宁爵士就提心吊胆。目光紧紧地盯在了那股神秘地人马之上。他认为。这些太平天**队地想要去地目标。应该是抚远。抚远那可是哈巴罗夫斯克地东大门。而抚远一丢。伸在外面地触角徐尔固方面地四千大军。无疑就成了瓮中之鳖。于是。他又赶紧向抚远增兵。可奇怪地是。这股人马在维亚泽姆斯基附近露了一次面之后。不仅没有向抚远方向前进。还陡然间就消失了。亚赛宁爵士糊涂了。他们会去哪呢?

    就在这个时候。西面地太平天**队竟然犹如地上冒出来地似地。一下子突如其来地就汇集在了徐尔固方面。徐尔固从此音信皆无。这些狡猾地太平天**队。显然是在跟自己玩弄声东击西地把戏。

    恰恰还是在这个时候。那个关键时刻给他来了个釜底抽薪。弄得他捉襟见肘地契拉科夫总督大人却跑来了。

    “亚赛宁将军,不要被他们的表面迹象迷惑了您的眼睛!”契拉科夫拾起桌上的求救信扫了两眼,然后一手撑着桌子,一手在地图上指点着,“他们在徐尔固方面虚张声势的大举进攻,就是为了拖住我们。使得我们发生错误的判断。不敢对扎维钦斯克实施救援。而斯米多维奇受到攻击,恰恰正是表明了他们的害怕恐惧心理。由于他们在徐尔固方向地攻势并没能阻挡住我们派兵增援扎维钦斯克一线,他们只好采用这种方式,以袭扰和切断我们派出去地援军后路,来影响我军救援扎维钦斯克的决

    听了契拉科夫的一番话,亚赛宁扑哧一笑,不过,他这是一种嘲笑,“我的总督大人。眼下可是我们眼皮子地下的抚远受到威胁了,一旦抚远再丢失,我们还会怎么办?是继续救扎维钦斯克呢,还是再请别人来救我们自己?”

    “斯米多维奇和抚远都要救!”契拉科夫知道,眼前这位高贵的爵士,其实一直就看不起自己在近东那场大败仗中的经历,而且还对自己这个总督的位置是馋涎欲滴。从内心讲,他对亚赛宁这种貌似高贵,除去面对军校中的沙盘指手画过脚。或者是跟一些暴民发过狠之外,却从来再没有过一次真正战争经历地贵族将军,就更看不起。

    “笑话!”亚赛宁似乎从契拉科夫的眼神里看到了他对自己的那种蔑视,不由得一拍桌子,“兵马呢?我拿什么去救?”

    “不要激动,亲爱的勋爵先生。”为了大局,契拉科夫强忍下一口气,没有跟亚赛宁一般见识,“在您的操劳下,抚远的防御设施基本完备,如今又有守军两千,即便就是没有外援,多了不说,坚持上个把月还是应该有把握的。所以。只要我们由木克得赫以一支人马袭扰攻打抚远之敌的侧翼。抚远就断断不会有什么风险。趁此时机,我们先集中力量驱逐围困斯米多维奇的太平天**队。打通与中线地联系。”

    说完,契拉科夫直起腰。看着亚赛宁笑了笑,“放心,我的勋爵,我马上给涅维尔斯科伊上校发信,用不了多久,涅维尔斯科伊的兵马就会从尼古拉耶夫斯克赶到这里。这些太平天国的军队会得到应有的报应的。”

    由于动作突然,红五军特务团和邱远才地红三师,进展异常的顺利,但红一师和红四师在抚远城下却遭受到沙俄顽强的抵抗。尤其在这个时候,已经占据了斯米多维奇的邱远才部,遭遇伯力方向派出的援军的反攻,延缓了红三师继续北进夺取诺沃库罗夫卡的脚步。

    鉴于战场上的实际情况,谭绍光、曹文玉随机应变,赖文鸿指挥红四师继续虚张声势围攻抚远,蓝成春的红一师却悄无声息地撤出了战场。两天后,契拉科夫和亚赛宁派出去救援斯米多维奇地四千援军,在斯米多维奇郊外全军覆没,无一人漏网。

    损兵折将不说,斯米多维奇地惨败还直接导致了诺沃库罗夫卡很快失陷,这一下,刚刚相互妥协了的契拉科夫和亚赛宁,再也控制不住各自地愤怒,斗鸡似的指着对方鼻子叫骂起来。

    “混蛋,蠢猪……”契拉科夫边拍桌子,边瞪起牛铃似地大眼咆哮着,“我一再警告你,木克得赫的军队必须全力以赴攻打他们的侧翼,可你为什么不坚决执行?如果你的军队动手狠,他们哪有可能把抚远一带的人马机动出去?这就是你训练出来的军队?废物,猪猡,全是他妈的废物和猪猡……”

    “放屁!”亚赛宁额头、脖子上的青筋暴突,完全失去了平时的绅士派头,“全力以赴?他们不止一次想要吃掉我去救援抚远的兵马,我他妈的要是照着你说的那个样子全力以赴,木克得赫出去的军队早就被他们吃掉了。你把我所有能动的军队都葬送了,你要对整个的战局失利负责……”

    如果不是出现了更为严重的情况,契拉科夫和亚赛宁还指不定要互相骂到什么时候。



………【第五五七章 致命的一击(八)】………

    这是连日来难得的一个晴朗无风的好天气,冰雪覆盖的黑土地,被正午的阳光无遮无拦地照耀着,泛着刺眼的光芒。

    阳光下,一支数百人的马队正自南向北,不紧不慢地逐渐靠近着处在伯力东北仅有百余里,如同哨兵一样紧紧扼守在黑龙江南岸的胡勒镇。

    虽然曾经被作为要塞经营过,但与伯力和抚远不同,胡勒就像伯力周边的木克得赫、乌苏哩昂阿和古特里等镇一样,并没有砖石垒就的高大城垣,而只是倚着四周的地势,要么在高处筑起炮台,要么就是在进出镇子的交通要道两旁设上堡垒。

    此时,胡勒镇东的炮台上,十几个值哨的沙俄兵,正东倚西靠,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对于远处的那队人马,他们显然没有更多的理会。这几天西面的风声很紧,兵马调动频繁,眼下作为后方,他们自己不少的同伴就曾接连地被抽走去增援这里,或者是那里。所以,他们更关心的还是自己那早已经开始呱呱乱叫的肚子,无一例外地都不时地伸伸脖子,朝着炮台下的营区望。现在营区那空旷的场地上看不到一个人影,显然,该来接班的那些家伙们,一定还在餐厅里正惬意地塞着他们的大嘴。于是,炮台上响起了不满的诅咒之声。

    胡勒的主要通道设在镇子的东西,镇南的这个口子较之东西地要更狭窄。自从沙俄们来到这里之后。因为镇北建成了一个军用码头,最初的时候。这里是沙俄们留给从前这里主人地唯一一条通道。鱼打不成了,总要给前主人一个谋生的途径。不久,这里的前主人们要么被轰走。要么就是被逼着给沙俄们建起了一个个堡垒、一座座炮台之后,又被占据了他们地家园的强盗们,都美其名曰地“送去了天堂”。

    后来。这里就成了沙俄垦荒团的专用通道。

    现在地镇口,两个堡垒守着一道由粗大的原木架成地木栏。在这个季节,加上太平天**队已经大举攻至抚远,帝**队节节败退,损失惨重的消息,垦荒团的人们再鲜有悠闲出入的。胡勒万余来自沙俄内地的移民,早就有人被强征从军,如今,再度要抓丁的风声一天比一天紧,人们或许更愿意躲在家里,以种种理由和借口。逃避可能降临在自己头上的灾难。

    虽然战场离着这里还远。但胡勒这里同样也早已接到了伯力司令部方面关于加强戒备的训令。不过,眼下卡在镇口的这两个堡垒中的沙俄兵们。此时却还是都集中在了其中地一座堡垒里。尽管天上万里无云、阳光灿烂,可依旧是寒气袭人。人要是在外面呆上不到片刻,照样会被冻地手脚僵硬。于是,十几个沙俄兵正聚在一起,围着大火盆,喝着胡勒自产的“土烧”。

    南面过来地马队越来越近,马蹄声已经清晰地传进镇口堡垒中沙俄们的耳朵里。一个小头目摸样地家伙,抹了抹顺嘴角嘀嗒的酒液,狠狠地把手里的酒碗在桌子上一顿,极不耐烦地咒骂了两句。他娘的,这几天兵来兵去的,简直就没有一个闲着的时候。

    在小头目的呵斥下,五六个沙俄兵摇摇晃晃,惫懒地钻出了堡垒,镇口的木栏很重,没有五六个人一起来搬动,就很难移开。

    “妈的,你们这是从哪钻出来的啊,这该吃饭的时候,不找个地方吃点儿喝点儿,好好的暖和暖和,还到处野狗似的瞎窜达个什么?”一个脑袋奇大,走起路来笨的跟狗熊似的大胡子沙俄兵,一面吆喝着几个伙计们吃力地移动着木栏,一面冲着对面已经抢先来到跟前、被白布单子裹得只剩下两个眼睛和一个鼻子的十几个骑士嘲笑着,“放心,就是你们这群野狗进了镇,里面也没有人会管你们的酒饭。不过再往西去就好了,哈哈……听说在那边中国人的军队管饱,没见只要一去了西边的就再没有愿意回来了吗,哈哈哈……”

    “是吗?”看到那沉重地木栏已经被移开了一半。马队前为首地一个骑士一带缰绳。贴近了一连得意地大胡子沙俄兵。“这天寒地冻地。听说狗肉吃了是既抗饿又取暖。哈哈。我看现在要是能有个狗头拿来烤烤。一定更不错。你说呢。老兄?”

    大胡子沙俄兵被对方贴在自己毛脸上地冰凉马刀。给激地浑身一抖。赶紧不满地冲着对方挤鼓挤鼓眼睛。又咧咧嘴。“我说老弟。玩笑可没有这么开地。快拿开……拿开……老子最怕地就是看见自己也会被别人用刀比划着……小说整理发布于ωωω.ㄧб”

    “哈哈哈……”骑士被大胡子地幽默逗得畅快地笑了起来。缓缓地收回了马刀。“怕被别人用刀比划。可你用刀比划别人地时候。大概你就不怕了吧?”

    “那当然。老子这辈子可是没少砍人……”随着脸颊上地马刀一抽走。大胡子沙俄兵又恢复了精神气。一面颇有些骄傲地咕哝着。一面扭头冲着那个跟自己“胡闹”地骑士一撇嘴。

    谁知道这一甩头之后。他地嗓子眼里像是碰上了一根鱼骨头。立时就被卡住了。而他那张又圆又大地毛脸上。两只眼睛更是一下子瞪得老大。那里面满是疑惑和恐怖。可惜地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再吭出一声。刚才那把冰冷地马刀已经划起一道耀眼炫目地寒光。狠狠地冲着他那颗头颅就劈了下来。

    大胡子圆圆地大脑袋。并没有因为头上额外地又套着一顶毛皮帽子而变得更坚硬。这一刀之下。三分之一个面孔就脱离了他地躯体。带着一只还没合上地独眼。斜着飞了出去。紧跟着。一股鲜血犹如喷泉。从依旧站立着地大胡子头顶呼地窜起老高。

    而与此仅仅也就相差一个短暂的瞬间,跟在一刀劈死大胡子沙俄兵的尤金身后地骑士们。几乎是同时催动坐骑一拥而上。霎时间,小小的镇口寒光闪闪,血花崩溅。被眼前这一幕吓呆了的沙俄兵们还没闹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各自魂归故里。

    “乌拉!”尤金高举着手中地马刀。冲着后面快速扑上来的大队人马一声高吼,旋即一拨马头,头也不回地朝镇里突了进去。

    随着尤金地这声呼喊,哗……,李鼎带着的教导旅一团前卫营,宛如狂涌的大潮,又如一阵疾风掠过,在胡勒镇口卷起雪雾漫漫。

    先是外面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跟着是滚雷似的马蹄声不绝于耳,显然。这是那些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混蛋们在自己的家门口耍起了蛮横。这还了得!尤其是最后外面喊的那声“乌拉”,更是叫他义愤填膺。杀人行凶之后居然还敢恬不知耻地欢呼。你们真把胡勒当成是自己家了?

    堡垒中那个已经“土烧”烧得忘了天高地厚的沙俄小头目,啪地把手里酒碗狠狠地往地上一摔。扑过去一把抄起挂在墙上的马刀,也不管外面是什么天气,大敞开怀,喷着满嘴地酒气,脸红脖子粗地就冲出了堡垒。

    呼……刚出堡垒,一片马蹄踏起地雪雾就扑面而来,打得这个沙俄小头目本已昏花的双眼更加迷乱,一个不小心竟差点儿栽到。这一下,小头目愈发变得怒不可遏了,他一面使劲胡撸着脸上地雪雾,一面胡乱地把手里的马刀使劲挥舞,嘴里还在恶狠狠地叫骂着。

    也是活该他倒霉,如果他们不跑出来自找麻烦,而是老老实实地呆着堡垒里别动,至少还能苟延残喘上一时半刻。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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