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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国-第3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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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些真正惯于投机的商人们是不会被这股火烧糊涂的。再加上各业明显已有不景气的迹象,倘若继续走发新债的老路,只怕没有人肯出这个头。”
关键时刻,布尔布隆又出头了。他看看皇帝,又环顾了一下周围的大员们,“我前面说了中国人的好处,说了他们讲礼仪。重德行。可是还有一个方面我没有讲到。那就是他们的背叛。几万万人能够同时背叛自己的国家,甘心情愿去做殖民者地奴仆。甚至到了还能把殖民者美化成是自己再生爷娘地,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很难再能找到第二个能与他们相媲美的族群了。他们地太平天国革命,最大的对手其实并不是那个早已病入膏肓的殖民者,而恰恰都是他们自己的同类,对了,也就是他们习惯称之为的汉奸。当然,我说的意思并不是告诉大家太平天国会有一天要背叛我们。因为中肯地讲,每个国家都有各自的国家利益,当厉害相关的时候,背叛就是一个很难说清楚的字眼儿。我想告诉大家的是,一旦中国人背叛了他们自己的国家,那种背叛的精神是你我等人根本想象不出来的。”
说到这里,布尔布隆深深地给拿破仑三世鞠了一个躬,“雪铁龙公司所集中的就是这样的一群背叛者。在他们的内心里,早已没有了他们自己原有的国家和族群,他们将会是比法兰西人还要更忠于皇帝陛下的国民。所以,要想利用好他们,就不能像过去那样对待狗一样地去对待他们,要施以恩惠,哪怕是一点点儿再小的恩惠,也会叫他们感激涕零的。他们就喜欢这个。“有些话我在这里可能说远了,”布尔布隆略带歉意地看了看四周开始交头接耳的大员们,继续发表着他的高论,“可是我必须要说下去,因为更细致地了解他们,这对我们今后的工作是很有益处的。在中国,什么诸如学而优则仕和练成文武艺,售与帝王家之类的言论,那都是他们这个族群的千古名训。他们这些人来到这个世界上活着的最终目的,就是在一直期望着有人欣赏和重用提拔他们。假如当初没有腐败透顶的大清对他们这个族群的残酷欺榨,假如那个大清不让他们感到走投无路,假如没有太平天国那一班领袖们鼓捣出的那个天下大同的美好憧憬,就根本不会有那么多对大清统治者怀有深仇大恨的老百姓们,甘心情愿地提着自己的脑袋投身于他们的民族解放的革命军中去。同样的道理,为什么被他们称之为汉奸的人会那么不遗余力地去维护大清这个殖民者的利益呢?因为他们能从大清的那里得到了他们梦寐以求的种种官爵,甚至于即便这个官爵暂时还只是个虚的。官者,公也。这是他们先人的至圣之言。他们的《汉书》中还说五帝官天下,三王家天下,家以传子,官以传贤。
权者,铢、两、斤、钧、石也,所以称物平施,知轻重也。也就是说官应该是个掌秤的,手中掌握着天下的公平。可大家千万别被这些说法给迷惑了,因为事实上不是这样,而是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所以他们削尖脑袋不惜背叛也要做官的真正奥妙就在这里。”
布尔布隆说完了,华丽的大殿内一片寂静,不知道那些帝国的大员们是被布尔布隆同样地说中了自己的疼处,还是真的从布尔布隆的高论中获取了什么所谓的真谛。
路易拿破仑波拿巴也是坐在那里看着布尔布隆没有做声,好一会之后,这才忽然嘿嘿地笑了起来,“太好了,我亲爱的布尔布隆阁下,你说的实在是太好了,太精彩了。我看就这样吧……”他又扭头看看莫尔尼,大手一挥,“你们一起即刻动身去布鸿,一定要竭尽全力说服雪铁龙比斯特先生。告诉他,只要他肯替帝国排解眼前的这个大难题,布鸿马洛镇就是他的封地了,嗯……我封他为布鸿……布鸿男爵。对了,新建的生产弹药的军工厂就设在布鸿,至于造船厂嘛……哪里合适由他们定。另外……另外帝国还要免征他一切税收五年……”
伴随着法兰西证券交易所再次刷新有史以来的更大浪潮,太平天国政府代表团圆满完成了对欧洲三国的首次出访,林海丰开始了满载而归的航程。马赛再次出现了火爆的场面,在数万人的欢送热浪中,由鲁约里舰队陪伴的太平天国红海军编队驶离了热情洋溢的法兰西大地。
在远离了喧闹的静静的“虎门号”舱房内,坐在椅子上、斜倚着桌子的柳湘荷正全神贯注地捧着一本书看。其实,原则上讲她所捧着的还算不上是一本真正意义上的书,那不过只是用线穿整齐了之后的一碟子手稿。那是继续留在巴黎的傅善祥临别送给她的礼物,是傅善祥在利用学习法语期间翻译过来的法国作家历山大大仲马的《基督山伯爵》。随着一页页稿纸的翻动,柳湘荷脸上的表情也在不住地变化着,她入迷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舱内昏暗的光线下看得眼睛都开始犯迷糊了的柳湘荷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小心地放下手里还没看完的书稿。她先端起桌上那杯早已变得冰凉的茶水抿了一口,提提精神,随后一边开始轻轻按揉着自己的发胀的太阳穴和皱紧的眼眶,一边关切地回头去瞅瞅身后已然安静睡去的夫君。
就在这一回头之后,她的嘴角忽然向上微微地一翘,脸上浮现了笑意。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原来那位从一启航就喊着疲惫的不得了,一头倒在床上一动不再动的夫君,此时虽然倒还是仰面朝天地躺在那里纹丝不动,只是那两只冲向舱顶部的眼睛却还是睁的大大的,显然是根本没有入睡过。
“闹了半天你没睡呀?”柳湘荷笑着将林海丰身上那条法兰西皇后赠送的毛茸茸、厚实实的漂亮大毛毯往上轻轻拉了拉,“我给你倒点儿热水喝啊,这舱里有些阴冷,千万不要受了凉。”
“嗯……”像是刚被夫人打断了什么思绪的林海丰先是怔了一下,随后扭头看了夫人片刻,微微一笑,“不……不用,挺暖和的。呵呵,对了,你的书看到哪儿了?”
………【第五一一章柳湘荷真的是茫然了】………
“看到正当邓蒂斯举行婚礼,宴请宾客的之际,他却被警官抓走了。可由于邓蒂斯身上携带的那封要转递到巴黎的信件,就是拿破仑写给那个可恶的代理检察官维尔福的父亲诺第埃的。那个可恶的代理检察官维尔福害怕牵扯到自己,已经把邓蒂斯秘密地囚禁在了地中海一个关押重罪犯人的小岛伊夫堡上。可怜的邓蒂斯,他不仅始终也闹不明白犯了什么罪,而且还由最初的普通牢房,后来又被降到了地下的黑牢里。他承受不住远离年老的父亲和未婚的妻子,以及牢狱中的非人待遇所带来的巨大精神刺激,在悲恸欲绝,口里充满对神的亵渎咒骂同时,他开始绝食自杀,但当他绝食到第二天时候,他忽然听到了一阵轻微的挖掘地道的声音……”
柳湘荷说着说着,又回到了小说中的意境,“那声音……象是一只巨爪,或一颗强有力的大牙齿,或某种铁器在啮石头似的。太好了,傅姐姐可真是才华横溢啊……”
“呵呵,是大仲马写的好,当然,善祥译得也是恰如其分,”林海丰握起夫人搭在他胸口的那只凉凉的小手,轻轻地揉呵着,“这是一本很不错的书,就像善祥跟你说的那样,回去以后你要抽出时间来好好地帮着她整理整理,然后送到出版署去印刷出版。”
“嘿嘿……傅姐姐可真是看得起我,我有那么大的本事吗?”柳湘荷用另外一只手去摆弄着夫君的鼻子头,俏皮地笑着。
“当然有了,俺林海丰的老婆难道还会输给谁了不成?”林海丰被夫人的小凉手弄得鼻子眉毛禁不住地往一起挤。
“什么老婆老婆,真粗,难听死了,”柳湘荷一边哼着,一边干脆用两个手指直接捏住夫君的鼻子,“你看看人家。哪个不是说自己媳妇的时候都一口一口一个夫人夫人的,就你们这些人……”
被捏住了鼻子的林海丰声音也变得怪异起来了,“我地天啊,那是他们的语言贫乏。其实你听他们所说的那个夫人一词啊,不单单包括了夫人。还有媳妇儿、老伴儿、老婆、家里的、屋里地等等含义,至于夫人。那不过就是你自己的理解而已了。哈哈哈……好了啊,赶紧松开你地凉手吧,在这样下去,我可是非得着凉不可了。”
“诡辩!”柳湘荷嘴儿一撇,笑着松开了手。“唉……难怪人家堂堂一个法兰西的大皇帝陛下后来一听了要跟你谈判就会眼睛发直,那是你地诡辩术已经把人给吓坏了。”
“怎么是诡辩呢,俺那是说理,俺林海丰就是爱说理的,”林海丰揉揉自己那被整得又凉又酸的鼻子。掀开身上的毛毯,冲着夫人一笑,“赶紧把你的小爪子放进来,都快冻成冰了。”
柳湘荷顺从地把手放在了毯子下面,头也枕在了夫君地胸脯上,“唉……这里的光线太差了,要不真想一口气把书读完。夫君,你快给讲讲吧,那个邓蒂斯能逃出去吗?后来又发生了呢?”
林海丰笑了。他轻轻抚摸着夫人的秀发。“那个地道被邓蒂斯连接上了,挖地道的是一个叫法利亚的长老。他原先是罗马红衣主教斯巴达地秘书,不仅学识渊博,而且还是个热忱的爱国者。他曾为意大利的分崩离析的局面而痛苦,想把自己的祖国建成一个伟大、统一和强盛的国家,但结果他被内奸出卖了,被报告给了那些法国的占领者,占领着把他关押在了那里。红衣主教斯巴达是罗马贵族中最高贵、最富有的贵族,罗马教皇和皇帝想图谋他的财产,利用宴会地机会把斯巴达毒杀了。遗憾地是斯巴达对他们的阴谋已有预感,他把大宗财产埋藏在地中海一个叫基督山地小岛上,并把埋藏地点密写在一张纸上,以便让其当军官的侄子将来去挖掘。可是,他的侄子同时被杀害。教皇和皇帝派人抄没斯巴达的家产时,也没有发现这张遗嘱。而幸运的法利亚长老因点灯需要从祈祝祷书上取纸引火,得到了这份遗嘱。”
“法利亚长老和邓蒂斯继续在挖地道,正当他们要把地道挖通,准备出逃的时候,长老得了可怕的痫厥病,邓蒂斯好不容易才把他救活过来。长老看到了邓蒂斯那颗诚实善良的可靠心灵,便在临终前把这个藏金窟的秘密告诉了邓蒂斯。后来,邓蒂斯巧妙地藏进了监狱中用来处理已死去的法利亚长老尸体的装尸袋,被丢进了大海。历尽坎坷的邓蒂斯最终寻到了宝藏。”
“再后来呢?”听到这里的柳湘荷发觉夫君停止了讲述,赶紧追问到。
“再后来?呵呵呵,复仇啊。他在黑牢里的时候就发过誓言,誓必要向他的敌人作不共戴天的复仇。他决定重新回到生活中,回到人群中,到社会里去重新获得地位、势力和威望,而在这个世界里,只有钱才能使人获得这一切——钱是支配人类最有效和最伟大的力量。但在他回到马赛的时候,他已经失去了一切的亲人,父亲死了,未婚妻也早在十年前就出走了。”
“我知道了,邓蒂斯后来成了基督山伯爵,依靠金钱的力量,他的那三个仇人邓格拉斯、弗南,还有那个检察官维尔福,最终会是恶有恶报,”闭着眼睛枕伏在林海丰身上的柳湘荷喃喃地说着,“唉……真是钱能通神啊!”林海丰垂颌看了看此时感慨万千的夫人,笑着抬手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拍打了两下,“我说,你该不是走火入魔了吧?”
“人家走什么火入什么魔啊,人家的意思就是说钱能帮着一个人复仇,可钱一样还能叫许许多多的人几辈子都不会有这种翻身的机会,”柳湘荷说着,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她迟迟疑疑地坐了起来,望着自己的夫君,“船上那成箱的黄金真的会是咱们自己的吗?”
“你说呢?”林海丰知道,柳湘荷所说的那成箱的黄金,指的就是他从阿礼国那里得到的收成。于是,他倚着床头半躺半坐起来,冲着满脸狐疑的夫人眨眨眼,“一想到当初还要让你当镯子的样子我就恨得咬牙切齿。大小咱们也是天朝顶尖儿的几户人家之一啊,眼下这么一大片的天下也打下来了,咱再这样整天两手攥空拳的,还不叫人笑话死了。你看看,这有多好,嘿嘿,那可已经是价值三百万两银子的黄金啊,够咱几辈子花都花不完的。”
面对喜笑颜开的林海丰,柳湘荷的脸上却看不出丁点儿的喜色来,“那么多的钱,你就不怕拿着烧手?”
“烧手?”林海丰似乎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夫人,“烧啥手啊。我都想好了,咱可不在天京或者北京跟他们斗富,咱先拿出一笔钱来,以咱爹娘的名义在你老家购置上一大片的田地,当然,还要还要买那种最上等的田。这种事太简单了,不用你我操任何的闲心,只要我发个话,就是天王老子的肥田那也得给咱让出来不是。然后呢,再盖起个怎么也得符合咱身份的漂亮的大宅子,花不了的钱就都埋在地下藏起来,不叫任何人知道,留给咱的子孙万代用。你看我设计的怎么样,还不错吧?”
“不错,真是不错,”柳湘荷抿嘴儿一笑,点了点头。不过,她马上又冲着舱门一努嘴儿,“哎呀,黄再兴、李秀成他们可不是省油的灯,只怕那些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他们各个的心知肚明啊?”
“怕他们做什么,”林海丰鼻子一噤,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那都是我的嫡系老部下了,哪个不得靠着我以后才能高升或者保住眼下的位置?再说了,谁要是敢真的吃了熊心豹子胆跟咱们捣蛋,那他们的死期肯定就不远了,老子只要一咳嗽,马上就办了他们。”
柳湘荷忽然感到浑身一阵的寒气袭人,禁不住下意识地用双手抱住了自己的两肩。最初听到夫君跟自己说这种话的时候,她还觉得夫君又是再拿自己开刷,可听来听去的,又觉得夫君似乎不像是在说笑话。莫非来了一次法兰西,夫君真的就会变了一个人?柳湘荷真的是茫然了,她感觉有些不认识眼前的这个夫君了。
“怎么了?”看到夫人这个样子,林海丰关切地问着。
“没什么,我就是有些担心,担心这样下去会不会有人提前办了咱们?”柳湘荷没有去看关心的自己的夫君,而是轻轻地垂下了头。
“谁敢?”林海丰扑棱一下窜到了床边,双手在头顶高高地一举,“这天下是老子打下来的,红军是老子一手缔造的,老子不做皇帝就够委屈的了,就弄了几个钱花花又惹他们谁了?你看看,你看看,将来没地的农民都要有地了,闲着的城镇人等也都要给他们安排生计,哦,合着就该老子这个天朝第一大功臣一无所有啊?再说,这钱又不是老子搜刮天朝的地皮得来的,是人家洋人愿意送的,老子问心无愧!谁要是不服,那他们也去从洋人那里要啊。”
………【第五一二章柳湘荷崩溃了】………
柳湘荷没有说话,只是把头埋的更低,两只手也把双肩搂抱得更紧。
“怎么啦?”林海丰抓过夫人那两只冰凉冰凉的手,捂着,“冷了?”
“嗯……冷……”失去了手的搂抱,椅子上的柳湘荷不由自主地掂起脚尖儿两膝上抬、双肩紧缩,整个人几乎要佝偻在一起,“我知道,你在得到那些来自洋人的钱财的同时,的确并没有侵害过咱们天朝的任何利益,所以你可以说问心无愧。可是……可是如果我要是……或者别人也要是去洋人那里捞钱,那恐怕……恐怕就未必还会是这个样子了。从来没有可以白来的东西,那……那就只有出卖……出卖一切能够出卖的东西……”
柳湘荷的声音很低,语调间间或还有禁不住的颤意。林海丰没有接话,只是把夫人的双手放在心口的位置,覆盖在自己的一双大手之下。
“我们……咱们……夫君……咱们要那么的钱有用吗?”柳湘荷抬起头,望着她的夫君,“你不是已经筹划了咱们天朝的薪俸制了吗,咱们都有薪俸,爹娘有田有地,也不需要咱们的帮助,干嘛还要……”
“傻啊……傻丫头,你真是太傻了……”林海丰轻轻握握夫人的两手,长叹一声,又摇了摇头,“现在好说啊,可谁能保证咱们百年之后是个什么样子呢?你想过没有,一旦我死了之后,有人开始掘我的坟墓。将现在的天朝重新翻个底朝上,那咱们地后代指靠什么呢?所以,还是钱好。你前头不还说了吗,钱能通神啊,只要咱们给儿孙留足了钱,任他娘的谁当皇上。谁掌天朝,都照样逍遥自在,我这可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哦。唉……趁着有权有势的时候不赶紧捞,到时候咱们的子孙可就只能眼睁睁地去看着别人捞了,你我的在天之灵难道能忍心地看着?”
“那……那那些已经为了今天死去了的人呢?他们地在天之灵会怎么办?还有……还有我帮你誊清的那篇《为人民服务》的文章,你又是写给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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