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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绝色,深藏不露-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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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池大夫破例多看了他两眼,才闭上眼,说了句:“中行独复,以从道也。”
  稍作休息后,他打开门准备出去,却发现门口已经被仲聆亲友团占领了。
  小池大夫对他们点了点头,侧过身,很理解的让他们先进去。
  最关心仲聆的两个人,率先冲进屋里。
  班青见到仲聆起伏的胸膛,已经回暖过来的身体,嘴一张,差点就要哭起来。
  看着眼前的人,几乎没人会相信,数个时辰前仲聆还是奄奄一息的模样,现在已经恢复了生机。
  房邬见自己的胞弟安然无忧,心中又是惊异,又是惊喜。可是他慢了那么一步,床边最好的位置已经被班青坐了,总不好立刻就动手赶人。
  但是房邬制止了班青大哭:“先让他休息,你一哭,他怕是睡都睡不安稳了。”
  此话有理,班青连连点头,委屈的捂住了嘴。
  房邬走到床边,在仲聆的脉上稍微试了试,眼神带笑。
  小池大夫解释道:“筋脉不损,内力就会自然重新恢复。放心,人没事,武功也无损。”
  听到这个好消息,班青还是没忍住,嘴巴一扁哭出来,抽抽搭搭的说:“小池大夫,多谢你。”
  池大夫这神乎其神的医术,实在令人不敢相信。
  元港城几十位名医会诊,能保证最好效果的方案,也只是让仲聆捡回一条命。
  能恢复到这个程度,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房邬也真诚的道谢:“池大夫,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以后你若有事,我若帮得上忙,定会为你竭尽全力。”
  步庞、西雁关、北地山脉守军都已投靠房邬,改朝换代指日可待,日后他的地位自然不言而喻,这句话很有分量。
  小池大夫摇摇头:“不需如此。”
  “仲聆如今这样,恢复时,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项?”
  “没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头半个月多躺躺,之后多动动就没事了。补药也可以少吃点,但不用补得太过。”
  “可有忌口?”
  小池大夫:“没忌口,也不拘着他吃什么。”
  房邬年长些,为人也更细心周到:“是否不能沾水?”
  “没有这个问题,他一会醒来,直接去洗澡都可以。只是……”
  班青和房邬顿时紧张,异口同声的问:“只是什么?”
  小池大夫淡淡的表情,有那么一点微妙的一言难尽:“让这位公子穿得舒服点,清透舒爽,便于病人养伤。”
  几人齐齐的望向床上仲聆的裙子,陷入沉默。
  计夫子见仲聆没事,十分高兴,可是他也注意到了,小池大夫略显苍白的脸。
  “小池,你辛苦一晚,想必是累了。我带你去吃点东西,然后给你收拾间房间,你先休息一下。”
  小池大夫:“我不必留在这里,他不会有任何反复,我喝一口水,就回去了。”
  计夫子对他千依百顺:“好,我送你回去。”
  计夫子和小池离开后,班青做的第一件事,就去扒仲聆的衣服。
  房邬拦住他,警惕道:“你做什么?”
  班青理所应当道:“小池大夫亲口说,让他穿着舒服点,我帮他脱衣服呀。”
  房邬:“!?”
  脱仲聆的衣服,这人怎能这般理直气壮?还颇为熟门熟路?
  他俩之间到底干过什么?
  有些事不能深想,越想心情越糟。
  弟弟失而复得的喜悦还在房邬心头盘桓,但他心中已重新被危机占据。
  房邬动手去抢人:“他是我弟弟,当然该是我来。”
  班青才不给他,闻言加快了脱衣服的速度,刚刚拽下仲聆的女子外裙,解了里面小衣,就发现令人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为了装得更像女人,仲聆把自己的胸用布垫了起来,虽然仲聆之前在他面前穿女装,但是这样做全套,还是班青第一次见,难免懵逼。
  房邬面色不好看:“我来。”
  班青看房邬手法十分熟练,很快就帮仲聆解了下来,还态度自然的摸了摸仲聆的脖子:“都是汗,帮他擦擦身子,再给他换衣服。”
  他出去叫吩咐外面的婢女,才一出门,就看到飘儿守在门外。
  飘儿显然是得到信息匆匆赶来的,此时猝不及防见到房邬,眼圈激动的红了:“房公子,二公子他……”
  “安然无恙。”
  房邬也是如释负重的一笑:“去烧水,再拿几件新衣服,让他好好歇歇。”
  他看见娘子的侍女果然认识房邬,见面还这么亲,弄得自己就跟个外人似的。
  班青心里相当不是滋味儿了。
  这一晚发生了太多事,太守府里人来人往,有不少事,都需要人来拿主意。
  能主事的人寥寥无几,房邬现在没心情,班青整个人就是一条起飞的他家辣鸡,不胖还在和元港城的城编守军谈判,谈不成功,就随时准备武力镇压,顾不上这边的事。
  小池大夫喝过茶,简单用了些早饭,计夫子就亲自送他回去休息。
  可是没走几步,计夫子就被拦住询问事情,谁叫现在就只剩一个他能主事,由不得他不忙。
  计夫子被打扰,对小池大夫十分抱歉:“小池,你在这里稍等,我马上就回来。”
  计夫子脚步匆匆离去,小池左却也没有听他的话,他状似随意的走了几步,就看到了被随意扔在地上的人。
  鬼影气息全无,但身上的冰,一晚过去,已经融化不少。
  这人虽被不胖下令拖了出去,但到底怎么处理,头没说,这些军士也不敢擅作主张。
  没人相信死人还能有什么花样,军士们把鬼影的尸体,找了个偏远的地方一扔,就去忙其他事了。
  毕竟人都死了,总不需要再派个活人去守着吧?
  小池大夫发现了死人,走到了鬼影的身边。
  正在这时,鬼影突然睁开眼睛,胸疼重新起伏,开始呼吸。
  他刚刚脱离假死的状态,眼睛刚睁开还看不清东西,只模糊看到眼前人影,却无法分辨是谁。
  小池大夫来时,鬼影已被从屋子里拖了出去,并未打过照面,也不知身份。
  此时看着他活过来,露出几分感兴趣的模样:“这也是龟息功的一种吗……有些意思。”
  等了一会,鬼影的眼睛才能重新适应光度。
  他声音十分嘶哑:“你是何人?”
  小池大夫没说话。
  鬼影用力眨了眨,眼前景象愈发清晰。
  他终于看清了小池大夫的容貌。
  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鬼影,此时露出了惊骇欲绝的神色,仿佛他眼前看到的,是这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
  他刚刚从死里活过来,就一口气喘不上来,他吓得翻着白眼,嘴里吐出白沫。
  小池大夫银针出手,扎了他胸口要穴,帮他把这口气顺了过来。
  小池大夫轻声问:“至于么,吓成这样了?你再坚持一下,可不能死了。”
  “我手上……不沾人命。”
  计夫子办完事回来了,他在原地找不到小池大夫,已经找了过来。
  小池听到脚步声,他将袖子放下来遮住手臂,从鬼影身边站了起来。
  太守府另一边。
  飘儿做事周到,手脚麻利,很快就送来了新衣和热水。
  房邬亲自端进来,动手帮仲聆擦身体时,被班青给拦下来了。
  班青直白道:“你不合适,还是我来吧。”
  房邬越看他越不顺眼:“你是他什么人?我不合适,难道你合适?”
  为了娘子,班青不会屈服:“他是我内人,在官府户籍处登记过了,他是我名正言顺的娘子。”
  他掏出怀中自己的户籍文牒,递给房邬看。
  房邬一看,脸都青了:“刘、翠、花?你都娶妻了,还来招惹我弟弟!”
  班青为了娘子,扛上了自己偶像:“这是我和他的事,你又知道什么?他之前还和我说,要跟我补办一场成亲礼,现在我要帮他擦身体了,请你回避。”
  房邬大怒道:“他是我亲弟弟,我还不能看了?你这小子心术不正,想支开我对他做什么?”
  九天玄雷轰隆轰隆的劈在了班青的脑袋上。
  模模糊糊之中,过去那些蛛丝马迹,在他脑海里一一串了起来。
  他恍然明白了,那自己一直感觉不对的东西是什么。
  仲聆教他房家枪法,一直叫房邬哥。
  和鬼影对战时,鬼影那些意有所指的说法。
  刚才飘儿的称呼……好像是二公子?
  在房邬严厉的注视下,班青把脸憋到紫红,才憋出了一句糟糕的话:“大舅哥,你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大舅哥:一点儿都不好!半年没见,我弟都让人给被拐跑了!
  (ノ°Д°)ノ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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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行独复,以从道也。”
  引自《易经 贰拾肆 地雷复卦》


第92章 
  房公子现在看着班青,就觉得火大得很。
  弟弟还昏着,房邬搞不清他俩的真实关系,他现在特别想打人,但是碍着弟弟的情面,他还是会忍耐一下。
  毕竟在石楠村的时候,大姑娘小媳妇儿们的都证明了,仲聆是相当的疼这个小土匪,就连做饭都不假旁人手,全都亲力亲为。
  房邬正想眼不见为净,就碰到计夫子过来请人。
  而且是替小池大夫过来请人。
  一听是医生找他,房邬以为和仲聆有关,顿时起了十分的重视。
  计夫子带着房邬,到了小池大夫等待的地方。
  这一走过去,两人都是大吃一惊。
  鬼影躺着地上,张开嘴发出“呜呜”的叫声,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小池大夫蹲在他身边,拿着一套银针,还在往他身上扎。
  计夫子吓得立刻跑过去,把小池大夫从地上拉起来,护在自己的身后。
  房邬却眯起眼睛:“池大夫,这个人怎么会突然活过来?你在对他做什么?”
  “不知道,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睁开眼睛了。”
  小池大夫不慌不忙的说:“我在救他,他的症状我以前从没见过,测试一下新想出来的办法,看能不能有效果。”
  小池大夫把针拔…出来一一收好,云淡风轻的说:“他被我给治好了,再过一会就能回复了,你们看着办吧。”
  房邬:“……”
  计夫子:“……”
  房邬:“杀了,留着夜长梦多。”
  计夫子点头赞同。
  房邬抬起手腕,一招过去,鬼影的脑袋上就多出一个血窟窿。
  鬼影的身体在地上僵硬,停止了挣扎。
  房邬转过身,盯着他问:“小池大夫,您给看看,这回可死透了?”
  “死了,我都救不回来了。”小池大夫面不改色,话锋一转,告辞道:“忙了一宿,我也该回去休息了。”
  计夫子看着房邬的脸色,敏锐的猜测到房邬已经对小池大夫起了疑心。
  但他刚救了仲聆,又没有明显的证据,房邬也不会对他做什么。
  鬼影死而复生的事,让小计夫子心中有些后怕,他亲自把小池大夫护送回兰善堂。
  计夫子难得有机会和小池这样独处,不禁舍不得让他走:“你救了我的朋友,我真是不知怎么感谢你好。”
  小池大夫却说:“刚才那位脸上有疤的公子,你回去找个大夫,好好给他看看吧。”
  计夫子知道小池大夫医术厉害,听他这样说,立刻重视起来。
  “他之前就受过伤,刚才虽然情急,他也不该为那个美人疗伤,旧伤被同源的伤害加重,已留下后患,需要以后小心保养,才不会损伤寿数。”
  “那小池,你能不能……?”
  小池大夫干净利落的打断:“我的规矩,你是知道的。”
  计夫子就闭嘴了。
  两人走到兰善堂,计夫子再次道谢:“辛苦你了,你好好休息,等这件事完了,我请你喝酒吧?”
  小池大夫回过头,长久的注视着他,那神色与以往有说不出的些微不同,他只是“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计夫子莫名高兴起来:“那说定了,过两日忙完了,我就来约你。”
  “两日”是个泛指,但在这个时候,这城里有另外一个人,说的“两日”就是“两日”,多一天都多不得。
  “此事最多瞒两日,两日后必生哗变。”
  带着伤熬了一夜的不胖,脸色难掩憔悴:“房公子,元港城的守军头领是皇帝一手提上来的,他察觉到了不对,刚才发生些争执,我已让人把他软禁了。”
  房邬沉吟道:“只有两天吗?”
  “既然仲聆的伤已经稳定了,这边多拖一天,就是多一份危机。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在消息传到皇上那边之前,切断终点的消息。”
  步庞的话说得很巧妙,房邬却已悉数听明白:“我已取得了关丞相的支持,如今又有了你,打他个措手不及,此事不难办。”
  步庞的惊讶之色一闪而逝:“……关丞相?公子果然远虑。”
  “此事越快越好,牵扯越少,流血越少,我不想多做杀戮。”
  房邬揉了揉太阳穴:“点兵,去皇都。”
  另有一事,步庞十分牵挂:“那北地山脉这边蠢蠢欲动的胡人,又该怎么处理?”
  “我们这里有人拦得住,等皇都事定,你率兵来和他回合,不让胡贼过来一个。”
  两人在轻松的氛围中,商量好了如何行动。力求快中求稳,在皇上还懵逼的时候,就把他从龙椅上拉下来。
  只是时间不等人,这计划具有时效性,等消息散出去,皇帝有所提防后,就不会这么容易了。所以要趁皇帝还相信步庞的时候,立刻实施。
  一个时辰后,房邬去了一趟仲聆的屋里,看了他一眼。
  仲聆还没醒,班青守在仲聆身边,一直未曾离开。
  房邬对他露出一个微笑:“班青是吧?等此间事了,咱们好好互相了解一下。”
  分明已是初夏,看着房邬的笑容,班青没来由的打了个寒战。
  所幸房邬没呆太久,他摸了摸仲聆的头发,匆匆离开了。
  这太守府进进出出几拨人,终于安静了。
  班青难得什么都没想,外面有他的好兄弟计夫子主持大局,他就躲在这里,安安心心的陪仲聆,等着仲聆醒过来。
  他醒来的时候,已是绝战后第三天的深夜。
  班青的声音,在他耳边远远近近的响起:“仲聆,我给你讲讲这几天的事。”
  “不过娘子啊,你什么时候才能醒啊?老计刚才催我了,我不能一直呆在元港城,我得回石楠山,带着兄弟们一起走了,那帮胡人看样子是要动,怕就是这两天的功夫。”
  “还有一件好事,我想跟你说。”
  班青深吸了一口气:“刚刚接到的消息,大舅哥那边逼宫了,逼得很成功,皇帝跑了,还是往西边跑的,他似乎到现在都不知道西边已经全是大舅哥的人了,这是自投罗网。”
  “老计对我说,大舅哥那边进展顺利得超乎想象,各地老百姓闻风而起,似乎早就对皇帝有多年不满了。老计还说,按照这个趋势,大舅哥很快就要当皇上了。”
  班青说到这里,语气疑惑:“怪没真实感的,改朝换代这么容易的吗?”
  班青摸了摸仲聆的手,再次喃喃自语的感叹:“大舅哥要当皇帝了啊。”
  仲聆嘶哑的开口:“叫谁大舅哥呢?”
  “房邬公子呗,谁叫我娘子是他……咦!仲聆,你醒了?!”
  班青一蹦三尺高,冲到旁边的桌上,嘴里念叨着:“水药医生粥汤,对,第一个是水!”
  班青倒了一大杯温水,把仲聆扶起来,喂了下去。
  仲聆正是口渴的时候,这杯水十分救急,他低声说:“还挺贴心的,没白疼你。不过,你刚才嘴里嘀嘀咕咕在说什么?”
  班青喜上眉梢道:“按照大舅哥吩咐的顺序,先给你喂水,再去外面端药,叫医生来看,再让人做粥和汤,怎么营养怎么炖。”
  仲聆的关注点明显落在别处:“你不会当面叫了他大舅哥吧?”
  班青夸道:“你好聪明,不过……嗯,大舅哥对我好凶,每次想套近乎,他都不给我好脸看,你说,他会不会因为不喜欢我,不让你跟我在一起呀?”
  仲聆无奈极了:“不是早就告诉你,别当面乱叫吗?这回怕是谁也救不了你了。”
  班青不禁愁眉苦脸。
  “过去几天了,我到底昏了多久?”
  “三天了。”
  仲聆停了一停,问道:“我哥和不胖呢?你刚才说,去逼宫了是吗?”
  “是啊,他们已经成功了。”
  仲聆苦笑道:“……速度这么快?真不知道,不胖和我哥谈妥了什么条件,才取得他如此死心塌地的支持。”
  事实上条件没妥,还正在谈。
  不胖久在皇都,具有十分的政治敏感度,对待房邬的礼仪,已经是十分小心,用上了对待皇帝的称呼和规矩。
  当房邬问他想要什么的时候,他只说:“与陛下别无所求,只是……不知公主是否婚配?”
  房邬顿了一下:“未曾。”
  紧接着,步庞引经据典说了一堆话,概括起来就是“不知我够不够标准,能否求得公主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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