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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云合璧-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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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易羞恼道:「你还吃不吃饭了?」
  「好吧,先吃饭,吃完再做。」
  被安云慕这么一调戏,薛易都忘了询问安家发生了什么事。胆战心惊地担忧安云慕会不会偷袭,满脑子都是安云慕曾经把他抱到饭桌上,饭菜倒在他背部,又啃又舔地吃了一遍。
  他这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好不容易把饭吃完,薛易正想起身,忽觉身下有些不妥,原来肠液不断分泌,果然将亵裤润湿。
  他面色又青又白,只觉得这么荒谬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安云慕却没看出他表情有变,陪薛易回到他房中,忽地健臂一伸,将薛易抱到了床上,笑道:「薛大哥不想做,定然是下面久旷了,干得很了吧?也罢,今日就不折腾你了,就先含着这个吧。」
  安云慕取了一支木制阳具,脱了他的裤子。
  此时已用到了第三粗的,安云慕曾说,等他什么时候把最祖的那根用下面盘玩出包浆的时候,就可以不再用了。
  薛易活了三十几年,从未听说过用下面含着盘玩的,还是盘的这么一个玩意儿,简直扯淡,可是被他又亲又吻的,薛易竟是无法拒绝。
  在安云慕的诱哄下,薛易还曾经含着最小的那根去医馆。他本来以为没什么事,可是走到一半就忍不住扶着墙根,体内的刺激让他在路上就险些射了出来。
  那次过后,薛易就再也不肯含着这个太久,可是很多时候安云慕嫌他干涩,容不下他的粗大,还是会拿这套木制阳物来干他许久。
  薛易生怕安云慕发现自己湿了裤子,定要戏弄一番,紧张到了极点。
  谁知安云慕并没有多看一眼,将那阳具塞入他下体,便笑道:「今晚上辛苦你含着它睡觉了,为夫还有要事出门一趟,就不回来了。一定要记得含着,明天早上为夫要来检查的。」
  薛易还没回答,安云慕便已出了房门。
  薛易看着他离去,不由失了神。没想到安云慕竟然没发现他的甬穴湿滑,根本不像安云慕所说的干涩。
  安云慕果然是心不在焉了。
  看来安家最近发生的种种,果然和安云慕有关。
  在这种关键时刻,安云慕恐怕也不希望自己去打扰他吧。
  可是人都走了,还要他含着这个,他又不是白痴,难道还真的听安云慕的?
  他有些气闷,正要把木制阳具从身体里排出,可是动作才到一半,想到他刚才说「为夫要来检查」的挑眉神情,心如波光涟漪,轻轻一荡之下,竟是无休无止。
  身体里含着东西,他辗转反侧到半夜,终究是睡意胜过了一切。模模糊糊地睡了过去。
  早上薛易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大亮,可是安云慕却没有回来。
  他没有再等下去,慢慢将那枚折腾了他一晚上的东西排出。
  昨夜翻身之时,木制阳具撞击到体内的敏感之处,如今一醒来,前端硬得不行,才将木器排出来,浊液便无法自控地喷射而出。
  变黑了的紫檀木带着些许不易觉察的血色。放了一夜,又是这么硬的东西,终究还是伤到了身体。
  内穴失去了木器,陡然间变得空虚,他的穴口不受控制地收缩蠕动着,有些隐隐的痛楚,涌遍全身,他却不知是因为内壁的伤口,还是因为其他。
  安云慕不是第一次彻夜不归,其实最近这段时间,安云慕经常三天两头地外宿,但这却是他第一次有了不祥的预感。
  ……
  因下体受伤,薛易不得不让李厨娘熬了一锅白粥,准备最近几天吃流质食物。
  李厨娘问他怎么忽然吃这个,他不好说自己把自己折腾受伤,于是谎称想吃清淡的东西。
  这一天便没有去医馆。他想或许安云慕晚些时候或许会回来,却没想到,整整一天安云慕都见踪影。
  或许又是像上一次,安云慕故意想要他担忧,一去半个月吧。可是家里的侍卫已然走得干干净净,除了他自己当日留下的三个仆从和厨娘。
  也不知道,安云慕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他念头稍稍一转,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风大浪都经历过,安云慕又是那么有本事的人,理应不会出差错的。
  他像是刻意杜绝心里的不安,拿着医书一看就是一整天,可是久久都没有看进去一个字。
  下体的伤愈合了,渐渐行走如常,薛易已经不去数,日子过了多少天。许是人人都知道他医治的时候索要高额诊金,这些日子以来,没有一个人来找过他,正好落得清闲。
  其实他的诊金也并不一定都贵的,很多时候贵是因为药材难得,更多时候是雇主不差钱,若不是提出一个对他们来说高得离谱的费用,那些人犯个头疼脑热,也傲慢地叫他去,却是烦不胜烦。
  他们薛氏一门的大夫要学的东西太多,目的不为赚钱,而是为了自保。
  ……
  「薛易!薛易!」
  熟悉的声音惊醒了他的思绪。他满脸惊喜地转过身,果然看到安云慕从门外疾步向他行来。
  他站起身去迎接,却见一脸惶急的安云慕抓住了他的手腕:「快,帮我去救个人!」
  薛易没想到安云慕才见到他,竟说的是这样的一句话,皱紧了眉头,从他手中挣脱,只觉得方才被他握住的手腕疼入骨髓。
  安云慕的目光登时变得尖锐起来,气势也随之变得凌厉:「怎么?你不愿意?」
  薛易摇了摇头:「等我先拿了药箱。」
  「我去拿!」安云慕是知道他的药箱常放的位置的,疾步往他的房间而去。
  薛易从来没见过他有如此焦虑的时刻,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恐怕是安云慕的亲人忽发急症。而安云慕曾经发誓,安家的人,他一个也会放过。
  难道是误会,他的亲人当中有人是无辜的?若是这样的话,安云慕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早知如此,当初应该多劝劝他才是……
  他念头才刚刚转过,安云慕就已拎着药箱回转,轻功疾行,到他旁边时,伸手在他腋下一托,他便觉得身子一轻,人已不由自主地被安云慕带着往前飞奔。
  薛易跟着他,出了薛宅,循着大路,又进了条巷子,来到一个大宅的后门。那后门敞开着,正有两名薛易眼熟的侍卫在那里看守。
  薛易便知这里很可能就是威德侯府的后宅。
  安云慕却没在柴房附近停下。因着进入宅子后,七弯八拐的太多,薛易接连两次被安云慕拖着撞到了头,安云慕才缓下了脚步。
  薛易见他满脸焦急,安慰道:「世上所有大夫能治的病我都能治,就是他们不能的,我也有几分把握,不必担心。」
  安云慕嘶声道:「你知道什么……你什么也不知道!」
  薛易听得他声音都变了,便知他是真正难过到了极点,当下也没多话,一步不停地跟在他身后。
  安云慕上了一个阁楼,在楼梯的尽头停下来,转过身看向他。
  此时的安云慕目中带着悲伤、绝望、痛楚,让薛易的心脏蓦地抽搐起来。
  他有种预感,阁楼上是他不愿面对的事,可是安云慕这么看他,却让他难以拒绝。
  他紧紧跟上了安云慕的脚步。
  门被推开。
  映入眼帘的,到处是靛蓝色的帐幔,墙上挂着一幅劲草,一看就是男子的手笔,这种纯然男性的布置让薛易的不安少了一些,这幢阁楼的结构,颇有些像少女的闺房。虽说他什么病都能治,可是妇科还是比较不那么擅长的,后宅女子生了病,一般都是请婆子来看,因此他的经验很少,倒是对产科有些研究,他有不少病人就是身为男子,却逆天产子。
  他脑子乱七八糟地想着,绕过了一扇双面刺绣的山水屏风,瞥到不远处的琴台,上面平放着一张七弦琴,琴上的小篆依稀是「慕君」二字。
  安云慕的庶弟安云生,庶妹安意怜,可见安家这一辈的男子是按「云」字辈排行的,女子的闺名和「慕」字没什么关系,所以应该不是安云慕的姐妹闺名。那就是安云慕的表字了?
  可是表字和人名通常不会重合……
  薛易知道自己心里的杂念多得已经不太适合救人,但人命关天,由不得他退缩。
  到了病床前,薛易看清楚了床上昏迷不醒的那个人,不由停住了脚步。
  这是一个青年,和安云慕年纪相当,双眉入鬓,面目颇为英俊,只是眼圈稍有些发青,面庞略显瘦削。他身上盖着一床薄被,正昏迷不醒。
  薛易心中的不安更为弥漫。
  他伸手搭在这青年的脉上,摸了许久,仍是心乱如麻,不得不翻了翻对方的眼皮和舌苔,和见过的无数病例互相映照。
  薛易忍不住自嘲——姓薛的看病,居然有了把完脉,看完舌苔以后,心里还是没底的这天。
  「他是谁?」鬼使神差地,他问出了一句最莫名其妙的话。
  安云慕有些不耐:「他是傅君衍。你能治么,能就赶快治。」
  在安家的大宅,竟有一个姓傅的人?而这个人,叫做傅「君」衍。
  薛易闭了闭眼,他忽然明白了「慕君」两个字的意思,那不但是两个人的人名,还包含着更深一层含义——
  爱慕他。
  是有多深的亲密,才将两个人的名字,刻在同一张琴上?
  薛易再也忍不住,一手抓住薄被的一角,猛地掀开。
  被子底下的风景,让他错愕之下,久久说不出话来。
  青年的胸肌上的乳尖,分别被两枚珊瑚雕成的蝴蝶乳夹夹住,身上各处都是吻痕和咬痕,中心的欲望软软地垂立着,像是已精疲力竭,却被黑色的皮带缠绕地缚住,右脚的脚踝上扣着一个玄铁铁环,铁环上缠着貂皮,以防行走之时割伤了皮肉。铁链连接着铁环,约莫有五六尺长,尽数盘绕在床上,铁链的另一端,深深地钉入了床下。
  他只看了一眼,便看得清清楚楚,仿佛一盆冰水直接浇在头上,他心里从来没有这么明白过。
  耳边仿佛传来安云慕甜蜜的嗓音:「这是出自名匠唐绝之手,我专程去为你寻来的礼物。」
  想想那盒木制器物,亏他还真的当成礼物,拿来折腾自己,还折腾到流血的地步。
  薛易忽然觉得,这个世上再也没有比自己更可笑的人。
  「要我治他?你出得起钱么?」薛易冷笑了一声。
  安云慕厉声道:「诊金少不了你的,谁不知道你是个财迷精!可掀他的被子作什?他着凉了我定会要你的命!」
  薛易嘴唇颤抖着。面对安云慕前所未见的挖苦以及暴怒,他竟有了逃避、恐慌、绝望,种种无比痛苦的想法。本想反口相讥安云慕自己的诊金还欠着,可是却知道,一旦说出这句话,便是撕破了面皮。
  若他还有自尊,便该离开这里,让安云慕亲自来求他,可是脚像被钉死在了地上,无法移动一步。
  他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明明和安云慕巫山云雨,做尽了种种难以启齿的亲密之事,可却是刹那间变了天,安云慕和另一个人有了瓜葛。
  令他更痛苦的是,这个人和安云慕相识已久,容貌更胜于自己,说得难听点,他才是那个可悲的第三者。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安云慕仔仔细细地用被子将床上的男人盖好,神情万般温柔。
  薛易感觉自己的心尖也疼得像是在滴血,随即却是茫然——为什么会感到疼?自己爱的人,明明不是他,又怎么会为他心疼?
  他看着床上的那个人,手腕无力地垂落着,像是十分无助,吻痕甚至蔓延到了脖颈,锦被都无法遮住,不知经历了多少欢愉。
  耳边迢遥的声音,像是隔着千山万水传来,那是属于安云慕的声音……「我真想将你困在床上,让你下不了床……」
  他忽然明白过来,眼前却觉得发黑,勉强才能站直,过了许久才听到自己在问:「你给他吃的是阿芙蓉?」
  安云慕蓦然转过身看着他,目中露出了狂热的祈盼之色:「不错!正是阿芙蓉!你会治阿芙蓉成瘾的,是不是?是不是?你说过,天底下所有的病你都能治……」
  薛易摇了摇头,涩声道:「云慕,这是毒,没有人能治,我早就告诉过你。」
  「可是你不是别人,你是薛神医!生死人肉白骨的薛神医!」安云慕的神情疯狂凌乱,甚至还有莫名的无助,完全不像以前八风不动的模样,「只要给钱,你就没有治不了的病!」
  薛易缓缓道:「我告诉过你,用阿芙蓉的人死定了,你既然给他用了阿芙蓉,便知道后果,现在后悔又有何用?他就是死了,也是你下的手。」
  「闭嘴!你这个庸医!你既不会医,还多说什么?给我滚出去!滚啊!」
  看到安云慕几近疯狂的神情,薛易的心里涌起无尽的悲哀。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安云慕以前在对他说情话的时候,他还会感觉安云慕似近实远,事实的真相就是,安云慕的情话根本就不是对他说的,他以前见到的,听到的,一直以来就只是一个躯壳!只有在他真正所爱的人面前,他才有活生生的灵魂!
  枉自己比他年长那么多,仍是被他欺骗了。可是面对绝望的安云慕,薛易却是什么伤人的话也说不出来。
  毕竟是一个大夫,他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想出最好的治疗之法,他面色难看之极,低下头思索了好半晌,才道:「除了我之外,你再找别的大夫,也是无用。我虽然无法治愈他,但是可以借助银针,让他减轻一些痛苦,只要他熬过去,还是有机会凭借自身的意志戒断阿芙蓉的毒瘾。」
  在安云慕狂喜之时,薛易用银针刺入了安云慕的昏睡穴,以免自己在施针的时候,安云慕在旁扰乱自己的心神。
  薛易知道自己无非死马当活马医。
  他去过阿芙蓉肆虐的西域,阿芙蓉除了带来痛苦之外,还带来快感。曾经得到那种快感的人,会用一生的堕落去追随。
  就像绝顶的欲望之欢,让人宁死也不愿放弃。就像……安云慕之于他。
  薛易把陷入昏睡的安云慕放在睡榻上,来到傅君衍面前,将傅君衍身上能去除的配饰都一一摘掉,以免毒性发作时,傅君衍一旦挣扎,就会会伤到自己。
  他的这种行为,看在旁人的眼里,多半会被当成嫉妒吧。
  薛易承认自己在看到傅君衍的那一瞬间,嫉妒的怒火就燃烧了理智,说了不少难听的话,直到现在勉强克制下来。
  没想到自己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自以为心态平和,可以包容爱人的一切,然而还会说出这种拈酸呷醋的话。
  看着傅君衍虽然被阿芙蓉折磨得惨无人色,却仍然英俊得不可直视,身上的肌肉均匀,骨架明显要比自己漂亮得多,被舔吻遍全身的肌肤细腻非常。他想起了安云慕五次三番地劝他习武。
  捻针的手抖得厉害,明明一点酒都没有沾,他却连平日十分之一的医术都难以发挥,同一个穴道刺了好几次才对位置。同行若是看了,恐怕真要当他是公报私仇,故意发泄自己的怨恨。
  给傅君衍施针以后,薛易便用布条将他绑在床上,防止阿芙蓉的毒性发作,傅君衍会自残。
  尽管傅君衍昏迷不醒,只是安云慕单方面地倾诉,但薛易仍然能感觉到,他和安云慕之间,那种浓稠得胶着凝固的感情。
  薛易忽然觉得,自己根本算不上什么第三者,最多只是一杯寡淡的凉白开,泼上去就立刻流失,无法破坏他们之间的半分。
  他拔出了安云慕昏睡穴上的银针,但见安云慕容色憔悴,显然是被傅君衍反复发作的病情折腾了多时,这一次睡过去,恐怕不能很快醒来,便没有把他唤醒,独自带着药箱,下了阁楼。
  来的时候脚步匆忙,薛易并没有注意周围环境,偌大的威德侯府四处无人,想必是抄家闹得人心惶惶,仆役们都做了鸟兽散,是以安云慕将薛宅的人手都调到这里看守。
  薛易转不出去,又刚给傅君衍用了针,很是耗费心力,于是在花园的回廊上坐着。
  刚才发生的事如走马灯一般,在他脑海中不断重现。
  原来自己再一次充当了别人身边的旁观者,成为别人轰轰烈烈一段感情的见证。回想起安云慕含情脉脉看着他的神情,终是十分短暂,而欢爱时喜欢背入式的体位,也表明了安云慕其实并不喜欢面对着他。
  没当想起一点,心里便是千百倍的痛苦。
  他原本对和安云慕的感情并不存在多少期待,可是正因他的轻忽,无意中竟是放了许多感情进去。
  自己已是那样地爱着他,所以在明了这种心情的时候,才会有深入骨髓的痛楚,让他终于在此无人之处,鼻端酸涩,落下泪来。
  「薛神医。」有人站在回廊的尾端,唤了他一声,却是安云慕的护卫许知。
  像是一个不受欢迎的客人,正好被主人发现。他佯作疲惫地按了按眉心,伸指将自己眼中的泪意拭去,才从长椅上站了起来。
  虽是内心充满了惶惑和尴尬,他的脸上没有表现出半分,反而哈哈一笑:「许统领,你在这里真是太好了,这威德侯府真是富贵荣华,我逛得眼睛都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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