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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赌-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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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头烂额的竹内,想到了文竹。看来只能在文竹身上打开突破口了。连死都不怕的人,可能最怕的就是一个“情”字。想到这儿的竹内把刚吸了半截的纸烟扔到了地上。
    对文竹动刑的地点就是关押冯山帐篷的隔壁,文竹的头发被吊了起来,头发连着身体,人整个悬在了半空。





    正文 中部 细菌(30)
    

    文竹已经骂不动了,她口吐血水,冷着眼睛冲着几个对她动刑的日本兵。日本兵忙活累了,呼叱带喘地冲着文竹运气。
    文竹就骂:狗,你们这群东洋狗。
    文竹晕死过几次,都被冰冷的水给泼醒了。醒来后,日本人接着对文竹动刑,皮鞭声和泼水声以及文竹的咒骂声掺杂在一起。
    冯山咬着牙站在自己的帐篷里,帐篷周围站着的都是荷枪实弹的日本兵。他差不多咬碎了自己的牙齿,让血水流进自己的身体。这会儿,竹内就来了,这次他没让人搀扶,披着件军大衣,吸着气走到关押冯山的帐篷前。他先是虚虚地冲冯山笑一笑,不看冯山,而是看着别处道:冯山君,对不住了,折磨夫人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要你把那两个桶交出来,我愿意赔偿冯山君及夫人的一切损失。
    冯山见到竹内时,便把身子转了过去,他觉得自己和竹内对话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悔赌的人,没有任何信誉可言,对他多说一句话都没有任何意义和价值。
    竹内仍说:冯山君,我是没有办法呀,只要你把那两桶东西还我,你提什么条件都可以。
    冯山突然转过身,把一口口水重重狠狠地吐在竹内的脸上。
    竹内仍那么笑着,他甚至都没用手去擦脸。他接着说:冯山君,你的心情我理解,我没有遵守你们中国人赌行上的规矩,只要你把那两个桶交出来,我愿意再和你赌一次。
    冯山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
    竹内大佐立了一会儿,又立了一会儿,他挥了一下手又说:夫人是吃了些苦,只要你带我们的人上山去取回那两只桶,夫人的伤我会找最好的医生给治。
    冯山突然转回头,惊天动地地喊了一声:滚—
    竹内脸色青青白白了一阵,他默站了一会儿,又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走了。
    穷途末路的竹内,又想到了槐。槐收拾好东西离开宪兵队时,他一句话也没说,他对槐有种说不清的东西,既敬佩又无奈的一种心境。他知道这时挽留槐,说什么也没用,他只能放,至于何时放,他要掌握火候。他太了解这批中国人了。
    当竹内差人到二龙山镇请来槐的时候,竹内开门见山地说:槐,我知道你和冯山有仇,你一心想杀了他,现在机会来了。





    正文 中部 细菌(31)
    

    冯山就在我手上,不过,我不想让你杀了他,我就想把我那两只桶要回来。冯山不怕死,杀了他也没用,我就想要回我的那两只桶。槐,我只能请你出马了。
    槐此时身穿羊皮袄,袖着手,山民模样地望了眼竹内,然后又深深浅浅地看了竹内几眼,他没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槐先来到文竹的行刑地,文竹已经晕死在地上,泼在她身上的水,结着冰碴,文竹就躺倒在冰碴中。她的头发披散开来,一绺绺头发结成冰凌凝结在一起。文竹还在低声骂着:狗,你们这群东洋狗……声音含混不清。
    槐看了几眼文竹,转身又来到了冯山帐篷前,他立住脚,就那么看着冯山。冯山背对着门口,孤独地立在那里。
    槐清了清喉咙。冯山转了一下头,瞥了眼槐,把刚转回去的头又扭了回来,最后整个身子也转了回来,他有些惊讶地望着槐。
    槐身穿羊皮袄,他袖着手,冷冷地冲冯山说:我已经离开了宪兵队,这个赌我认了,我这次可来可不来。
    冯山望着槐,牙仍然咬着。
    槐又说:这趟山你不该下,日本人就是日本人。
    冯山听完槐这句话,他的眼皮跳了跳。
    槐又说:姓冯的,你害死了我娘,我杀你十次都不会解我的心头大恨。
    冯山的脸白了些,槐的脸是青的。
    槐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了。
    槐找到竹内时,只说了一句话:我和冯山的事得按着中国人的规矩来。
    竹内已经无路可走了,忙点头道:只要在后天能把那两只桶找回来,怎么处置冯山随你。
    槐说:我要把冯山带到宪兵队去。
    竹内望了眼槐:槐,冯山的事就拜托你了。
    槐在那天晚上,用一辆牛车拉着冯山和文竹回到了二龙山镇。竹内从二龙山镇撤出,只撤出了日本部队,宪兵仍驻守在二龙山镇。
    槐带着冯山和文竹重新回到了宪兵队。两只汽灯,嗞嗞地冒着气,把整个宪兵队的院子照得通亮。院子里站满了宪兵和一小队日本兵,这小队日本兵是押解冯山和文竹回二龙山镇的兵。





    正文 中部 细菌(32)
    

    槐绕着冯山和文竹转了一圈,冯山不看槐,仰着头望着星星。
    槐压低声音说:冯山,你现在落到我手里了,我想怎么弄死你都行。
    冯山抽回目光,望了眼槐,甚至还笑了笑。
    槐就冲两个宪兵说:把车套上。
    槐让冯山和文竹重新坐到牛车上,他接过赶牛鞭子。
    日本小队长跑了过来,欲拦住槐的去路,槐就说:竹内大佐让我全权处理这件事,要是那两只桶要不回来,是你掉脑袋还是我掉脑袋?
    小队长就怔住了,一群想拥上来的日本兵也站在那里,他们最后大眼瞪小眼地望着槐赶着牛车出了二龙山镇。
    田野安静得很,只有牛车轧着雪路的声音,满天的星星很繁华地亮着。
    突然,槐立住了脚,牛也立住了脚。
    槐冲车上的冯山说:你们可以走了。
    冯山不相信地望着槐。
    槐说:冯山,这时候我要是杀了你,我就不是槐了。
    冯山借着星光模糊地望着槐,此时他有一种感动也有一种骄傲。这就是他的儿子,他身体里流着他的血和一种气。这种气他太熟悉了,熟悉自己也就熟悉了槐。
    槐冷着声音说:冯山,我要让你死得明明白白,记着,我槐是会找你的。
    槐说完把牛鞭扔到冯山的手里,转过头走了。
    冯山说:槐,你去哪里?你把我放了,日本人是不会放过你的。
    槐没再说话,耸着身子向雪野里走去,茫茫雪野只留下槐渐远渐逝的脚步声。
    一股风夹着雪粒吹来,冯山灵醒了,他右手举起牛鞭,向牛抽去,他喊了一声:驾!
    牛拉着他和文竹向风雪中的二龙山冲去。





    正文 下部 父子(1)
    

    父子(下部)
    一
    冯山带着三营,风雨不透地把二龙山围困了。
    东北战场上,锦州被攻克后,国民党的队伍便兵败如山倒了。国民党的残兵败将,兵分两路,一路从营口的海上败退到天津,还有一路从山海关败退到北平和天津一线。也有一部分残兵,四散着逃进了山里。
    冯山带着三营尾随着槐,一路追到了二龙山,槐带着一个连的兵力,还是先冯山一步,逃到了二龙山上。于是冯山带着自己的三营便密不透风地把二龙山围了。
    槐现在早就有了自己的名号,他叫刘槐,槐的姓随了母亲。
    他离开日本人后,没多久日本人便投降了,以前保安大队的人马又聚到了他的门下。那会儿,冯山带着自己的人马仍占据着二龙山。后来,这里来了东北联军,也有苏联部队,没多久,国民党的大部队也驻扎过来。这三股部队都是为接收日本人而来,三股武装剑拔弩张,大有短兵相接的意思。
    后来还是苏联的部队接收了大部分日本人遗留下来的军火,用卡车源源不断地向北方拉去。苏联队伍一走,两支中国人的武装—共产党和国民党的队伍,便硝烟四起,短兵相接起来。从南满到北满,两股势力犬牙交错在一起,互不相让,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那会儿,冯山和槐各带着一路人马,占据着二龙山和南山。二龙山是冯山的老巢,老虎嘴山洞是他的大本营,可以说既安全又独立,他站在二龙山上隔岸观火地望着国共两支队伍短兵相接。在老虎嘴山洞里,文竹陪着冯山,冯山就很滋润的样子。
    文竹已经不是以前的文竹了,她从一个黄毛丫头出落成一个丰满的少妇,女人的韵致早已在她身上显山露水了。颠沛流离的生活,让她更加看清了冯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观念在她心里愈加蓬勃了。当初冯山从杨六手里把她赢来,她只能认命,后来她和冯山生活在一起,只是出于一种感激。随着日深月久,她再看冯山时,眼神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用情深似海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文竹理所当然地爱上了冯山。





    正文 下部 父子(2)
    

    每当月明星稀的夜晚,文竹偎着冯山,两人有一搭无一搭地望着头顶悬挂着的满月,满月月月都有,他们对满月的日子已经司空见惯了。不是因为满月两人才有这样的情致,而是因为满月,让文竹和冯山有了好心情,在这种好心情下,文竹就说:我该给你生个儿子了。一说到儿子,冯山就下意识地向南山望了一眼,那里有槐,此时他不知道槐在这满月的夜晚做些什么。但他还是想起了槐,槐是他和菊香生的孩子,他无论如何也忘不了。在这时,他没有回答文竹的话。
    文竹就悠长地叹口气,不再提这一话题。头顶上的满月就向西沉了沉。
    如果日子这么一帆风顺地过下去,就会是另一种样子了。
    那一天山下来了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三个人,来人是国军的一个团长,他自报家门姓胡,另外两个人是他的警卫。他的队伍就在二龙山下,他们在这里驻扎已经好久了。冯山早就知道,但他并没有把国民党这一个团的兵力放在眼里。当初日本人封山时,兵力并不比国军的队伍差,但他们没有办法。二龙山三面都是悬崖陡壁,只有龙脊和一条龙腿两条路通往山下,只要守住龙脊和龙腿这两条路,别说山外驻扎千八百人,就是十万八万的也不在冯山的眼里。想必胡团长也看出了这样的形势,于是他带着两个警卫上山前来拜望冯山。
    冯山在老虎嘴的山洞前,不冷不热地接待了这个胡姓团长。胡团长详详细细地把二龙山打量了,便啧着嘴说:这山这势,真是易守难攻,好地方啊!
    胡团长感叹着,他又探了头向老虎嘴山洞看了看,嘴里更是啧声不断了。他心里清楚,如果用大炮轰炸二龙山的话,人可以躲到山洞里去,别说大炮,就是美国的原子弹怕也是无计可施。
    胡团长在山上望了,也感叹了,最后才说明自己的来意,那就是想请冯山带着自己的人马下山,参加他们的队伍。条件是给冯山一个团副干。
    冯山坐在老虎嘴的山洞前,连眼皮也没抬,他只是呵呵地笑了笑。





    正文 下部 父子(3)
  
    胡团长摸不到头尾,也陪着干干硬硬地笑了两声,然后打躬作揖地走了。冯山挥了下手,山上的一干人等便半拥半簇地把胡团长打发下山了。
    没多久,因这支队伍和共产党的队伍开战,便开拔走了。山下又来了共产党的队伍。这支队伍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老肖。肖大队长和冯山是打过交道的,那会儿老肖是抗联的大队长,曾经还救过冯山。故人相见虽说不上热络,这份友情仍温热着。
    此时的老肖已经不再是抗联的大队长了,他现在是东北野战军三纵队的一名团长。肖团长穿着军装,腰间扎着巴掌宽的皮带,干净利落地站在冯山面前。
    冯山恍若隔世地望着肖团长。
    孔大狗就绕前绕后地看着肖团长,山上的人对肖团长已经不陌生了,这次把肖团长带上山的又是孔大狗和另外两个弟兄。此时的肖团长就满脸内容地望着冯山。
    其实不用肖团长说什么,冯山就知道肖团长为何上山,肖团长是想劝说自己下山。当年日本人来过,国民党的胡团长也来过,说一千道一万,转弯抹角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下山参加他们的队伍。
    冯山不想搅在其中,当初和日本人为了细菌事件搅在一起,完全是误打误撞。国民党的胡团长前些日子来到山上,也劝其下山,并许诺给他个团副的角色。团长、师长的他看不上眼,他要的是在二龙山的这份宁静和守望。现在山下到处兵荒马乱的,就他这里清静。他不想下山的又一动机,就是在这里可以守望南山的槐。槐居住的南山距这里也就几公里的样子,南山和二龙山像一对父子似的相守相望着,每天冯山都要向南山方向张望几回,望过了,心里就踏实了许多。虽然槐一门心思地想杀了他,可在他的心里,儿子就是儿子,槐就是槐,一想起槐他的心里就开始潮湿和温热。他相信槐不会做出不仁不义的事来,因为槐是他的儿子,他对槐坚信不疑。南山不仅有槐,还有他父母的坟冢,包括菊香的坟,他们依旧像亲人似的长眠在南山上,也在静静地望着他,正因为如此,他没理由不守望下去。





    正文 下部 父子(4)
   

    肖团长说了许多劝其下山的理由,肖团长讲这些道理时,他的目光越过肖团长的头,虚虚实实地向南山方向张望着。肖团长把话锋一转就说:你们要是不下山,国民党会对你们下手的。
    他听了这话,目光虚空地望着眼前的肖团长,国民党的胡团长他见过,如果国民党部队有能力拿下南山和他们的二龙山,也许早就下手了,还用等到今天?他怀疑地望着肖团长,肖团长就笑笑说:他们想把你们这两座山当成大本营,迟早要下手的。
    冯山此时立起身,风吹起他的空袖管一飘一抖的,他脸上的肌肉抖了抖,他只有在赌场上才有这样的神情,半晌,他咬着牙说:要是国民党的队伍不攻打呢?
    肖团长就又笑一笑:那就算我白说,你带着你的人,好生地在这里待着。
    说完冯山就铁嘴钢牙地说:要是国民党队伍攻打我二龙山,那我就投奔你们,誓死和他们为敌。
    话说到这个份上,肖团长就不再说什么了,他站起身,紧了紧腰间的皮带,带着警卫员,一耸一耸地朝山下走去。
    冯山望着肖团长的背影,挥了下右手道:大狗,送客!
    孔大狗就带着两个弟兄颠颠地护卫在肖团长左右,脚高脚低地向山下走去。冯山站在一块石头上,目光虚空地望着孔大狗把肖团长送下山。
    在冯山的心里,没人敢对他的二龙山动一根指头,二龙山的地形易守难攻就不用说了,关键是他手下的弟兄们都身手不凡,百发百中,别说区区国民党一两个团,就是有千军万马,也休想撼动他的二龙山。
    南山地势虽比不上二龙山,但槐经过这么多年的历练,早就把南山修筑得固若金汤了,明碉暗堡到处都是。他相信槐的力量,守住南山也并不是件多么困难的事情。冯山这种自信完全来源于一种经验,他的经验在纷繁复杂的战争格局中,二龙山和南山只是战争中的两枚棋子,要想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就要动一动这两枚棋子。对战争的操控者来说,他们就是两枚棋子。
    那是一个月清风爽的夜晚,经过一冬的苦熬,山上的雪已经化了,树梢已经泛绿,远山近野开始有冬眠过来的虫,发出试探的叫声。那天晚上,冯山站在二龙山上,望着头顶的满月,每逢这时,他心里总会有一种说不出的怅然,他想到了以前的日子,爹,娘,菊香,当然还有槐。物是人非,沧海桑田,他现在只能和槐这么遥遥相望了,像这对父子山。





    正文 下部 父子(5)
    

    文竹不远不近地望着他,每到这个时候,文竹从来不打扰他,只是这么默望着他。文竹是个聪慧的女人,关于他的内心,她比他还清楚。在她的心里,眼前这个男人,重情重义,一诺千金,这些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她依傍着这样一个男人,心里干净也踏实,正是因为这份踏实,让她死心塌地地追随着冯山,也许这就是爱。
    就在这样一个月明星稀的晚上,不远处传来了枪声,起初枪声响得并不密集,像除夕夜放的爆竹。后来枪声就稠了起来,像刮过的一阵风。
    最近山下经常响起这样的声音,他知道,这是国民党的胡团长和共产党的肖团长带着各自的队伍在二龙山镇的地面上交战。今天你撤,明天我进的,几进几出仍分不出胜负,仍在二龙山镇的孔二狗经常把这样的情报送出来,今天二龙山镇是国民党的了,明天也许又到了共产党的手上。冯山对这一切都不感兴趣,他只关心他的二龙山。山下打得吃紧时,他让自己的弟兄严阵以待,树上树下,山石后面,山洞里都有他们严阵以待的弟兄,不怕一万,只防万一。
    枪声一阵紧似一阵地传过来,枪声和以往却有着明显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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