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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处归_笔灯敲花-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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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阙闲转头看着樊渊那微微泛红的眼角,问道:“没睡好?”
    樊渊晃了晃有些沉的头,拧着眉并未回答,今日醒的时候便觉得不大舒服,可樊渊想到今日太学里有场考试,要是不去的话又会被端逸说教,便又挣扎着爬了起来,打算考完就回去睡一觉。
    等了不久后,夫子便上来先是说了会儿课,接着便让人搬出棋盘,将学生分成两拨,赢了的人里头再分两拨相互较量,直到最后剩下两人再一同相互较量。
    阙闲在第一盘只摆了十余个棋子后见樊渊一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便直接认输,让他打着瞌睡熬到第二场开始。
    也许第二场的人实在不是樊渊的对手,开始了没多久后樊渊便已胜出继续打着瞌睡。到第三场后樊渊同那人磨了小半个时辰,依旧是胜出,可脸上神情已然很是不妥了。
    到最后一局,樊渊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人,他记得好像是自己的哪位亲戚来着,可原谅他实在不关心无谓人的姓名,倒是有些印象早上嘲讽过他来着。
    一礼后双方便开始落子,樊渊惯了下快棋,落子速度十分迅速,能同他完整下一盘棋的人必须得心理素质很好才行。可那盘棋被对方拖了许久,樊渊下了足足一个时辰,也被众人围观了一个时辰,到最后赢的时候已经是头昏脑涨,再也不想待下去了,起身便向夫子告了假。
    阙闲见状想跟着他一起回去,樊渊看了他一眼道:“有人来接我,你留下吧。”说完便转身走了。
    阙闲只好留下,好不容易挨到下了学,回到王府后便去看樊渊,见他整个人缩在被窝里睡得脸都红了,一摸额头烫得能滚熟一只鸡蛋。
    “你病了。”阙闲皱起眉头看着樊渊说道。
    “什么是病了……”樊渊印象里自己只会受伤,哪有生病的时候,所以阙闲说他病了的时候根本没反应过来。
    “我让人去请大夫。”阙闲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樊渊缩回被子里又睡了半响,待到那大夫来了,阙闲将他从被子里挖了出来,诊过脉确定只是风寒之症就又被塞回了被子里。
    喝过药后,樊渊倒下继续睡着,片刻后他又睁开眼,看着守在自己床边的阙闲问道:“你还不回去吗?”
    阙闲微微低下头,半响才答道:“我……想留下来看着你。”
    樊渊闻言愣了下,抬起手按在阙闲的额头上,就像他曾经做过的千百次那样,可他如今没了灵力,没法再那般简单地杀掉阙闲,阙闲也不再死了还会复活。
    此时此刻的他们,都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你想留下是要付出代价的。”樊渊看着他说道:“所以……你到底付了些什么代价。”
    “王爷?”阙闲微微露出一丝不解的神色来。
    樊渊放下手,他看着阙闲那双眼睛,在他记忆里阙闲似乎一直都是这般看着他的,看了很多很多年。
    头一热脑一抽,樊渊开口说道:“上来陪我睡。”说完他便后悔了,感觉后背凉飕飕,十分的没安全感。
    可阙闲看着他片刻却迟迟没有动作,仍是跪坐在一旁说道:“阙闲不敢。”
    什么玩意儿。
    樊渊皱起眉头道:“这是命令。”
    阙闲听了后却仍是犹豫着没有起身。
    樊渊见状翻过身不再看他,闭上眼打算继续睡,可不久后身下的床却忽地一沉躺了个人上来。
    阙闲将樊渊连同那团被子一同抱住,小声地说道:“你不喜欢,我不敢。”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我不会伤害你。”
    樊渊挣扎着翻了个身,他看着阙闲半响后说道:“被子……分你一半。”
    那天夜里阙闲睡得直冒汗,身下的床用炭火烤着,身上盖着厚厚的几床被子,怀里还搂着个十分烫手的樊渊,热得就像在三伏天里。可樊渊却意外地睡得十分好,他原以为自己会做噩梦,然而并没有。
    早上醒来的时候樊渊的风寒便已好了大半,至少头已经不疼了,人也清醒了不少,他看着同样醒过来阙闲,头一回觉得一起睡还成,人肉枕头什么的,冬天暖手暖脚正合适。
    可这个冬天还没完全过去,端逸一道旨意下来,封了阙闲一个挂名将军之职,命他前往边境慢慢接手苏信的位置。
    樊渊对此只是有些可惜这块枕头就这么飞了,倒没提出反对,他现在的年纪是还小,可阙闲如今已是十八,并不会像当年那般一直待在他身边,指不定过几年阙闲再回来时,手里还会拖着个小娃娃说那是他儿子或者女儿,又或许过个几年,他手里也会拖着个小娃娃,说那是他儿子女儿也不一定,然后名字么不论男孩女孩都还是叫未因吧。
    阙闲走的那天樊渊只是站在城楼上目送他离去,端逸走过来问道:“怎么站在这里不下去送他?”
    “这里看得远。”樊渊一手托着腮头也不回地看着远处纵马远去的那队人说道。
    “你若是不舍得,朕再召他回来如何?”端逸看了一眼远处又问道。
    “是他自己想走,如果他不想他会来求我,只要我和你说让他留下,你会派别人去的吧?”樊渊回过身看着端逸说道。
    端逸轻轻一笑说道:“他是最好人选,但也不是非他不可。”
    远处的人马早已消失得没有半点踪迹,樊渊的耳边也只剩下簌簌的落雪声。
    阙闲不在的日子樊渊依旧是往常那般过着,太学他自己上了一年后便没再去过了,闲在王府中偶尔会进宫和端逸说上几句吃个饭,然后便又回去。
    独来独往得很,活得仿佛不是个人,但这也不能怪樊渊,毕竟他几千年的时间一直都是这般过来的,尤其是发生了未因那件事后,他对自己的定义就是不该再留在这世上,只要机会合适,随时随地都能再死一遍。
    “你觉得不好看?”端逸近来听闻樊渊已有三个月不曾出过门,这可实在不像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的活法,忙下了一道旨意宣了他进宫,召了最漂亮的舞娘来跳舞给他看,可樊渊看了后,也只道了句“挺精彩的”便完事了。
    樊渊微微一笑答道:“自然是好看。”
    “可还是入不了你的眼。”端逸皱起眉头道:“朕是不是该将阙闲召回来才好。”
    樊渊笑道:“皇兄何故又提起他?”
    端逸看着他也是有些无奈,阙闲的确如他所愿成了樊渊的伴读和朋友,可他没想到樊渊在太学里待了三年,以他那般品性竟会连一个朋友也没交到,如今阙闲走了八年,樊渊身边依旧是一个人也没有,妻妾更是不必说了,连个宠些的都没有。而且据他所知,这么多年来似乎只有阙闲爬上过樊渊的床……
    端逸想罢垂下眼说道:“我觉得你应当是喜欢他的。”
    “皇兄想多了。”樊渊转头看着端逸问道:“若是皇兄觉得臣弟这般懒散下去不是方法,一道旨意下来也是可以很勤快的。”
    端逸闻言笑道:“实不相瞒,朕也闲得慌,不然也不会来操心你这档子事了。”
    “闲有闲的好处,多少平民百姓羡慕不来的生活。”樊渊站起身道:“他们日夜为五斗米折腰,而臣弟什么都不用做就已经过得这般好,皇兄还有什么好操心的。”
    端逸叹了一气数道:“若是你早生十余年,这天下还有这皇位,或许会在你手里也说不定。”
    “臣弟万分庆幸自己生晚了十余年。”樊渊越过席位朝着端逸一拜说道:“有些不太舒服,臣弟便先行告退了。”
    端逸看了眼樊渊面前那几乎不曾动过的饭菜,微有些担忧地问道:“何处不舒服?不如朕唤御医来给你瞧瞧?”
    樊渊答道:“并无大碍,多谢皇兄关心。”
    “那你便回去好好休息吧。”端逸打量着樊渊的神色道:“以后常进宫来坐坐。”
    “是,臣弟告退。”樊渊又是一礼后才退了出去,他穿过皇宫各院各殿最后出了皇城的门,管家见他出来后便迎上前问他是回去还是去何处。
    樊渊想了片刻,问管家要了钱袋,牵了匹马道:“我晚些再回去,你们不必跟着了。”
    管家应下后便驾着马车走了。
    樊渊翻身上了马,一纵缰绳跑了起来,至于要到哪里,其实他心里也没个准确的想法。
    夜幕落下的时候他奔到了一处码头边,码头上停着好些精美的画舫,里面传出十分悠扬的音乐,中间可见人影晃动。
    可他并不是想上画舫,而是转过身走向了一个小小的乌篷船。
    他将手里从管家那处拿来的钱袋扔过去,道:“船家,我想买你这艘船。”
    那老船家抖着手打开钱袋看了一眼后便仰起头看着樊渊道:“这位爷,你真要用这些钱买我这艘船?你这里的钱买艘隔壁的画舫都是够的啊……”
    “我用不着那么大艘船。”樊渊微微一笑道:“所以你卖不卖?”
    老船家闻言转身立刻将他的妻子女儿都拉上岸,对着樊渊道:“卖,卖的,爷尽管拿去用就好。”毕竟有钱人的世界他是没法理解的,但是有钱不赚怎么可能呢。
    “多谢。”樊渊松了手里的缰绳,跳到船上,解开了缚在码头上的绳子,竹竿在水里轻轻一撑,船便顺着水流漂出老远,渐渐地融在了夜色里,消失在灯火阑珊的江面上。
    他坐在乌篷船里打量着船上的物件,那老船家似乎一家人都生活在船里,柴米油盐一把柴火,锅碗瓢盆还有两床被子,三个小扎椅,一把鱼竿和一张渔网,就是这艘船的全部。
    樊渊看罢并没有打算用的意思,他坐在船头靠着船舷发愣,任水流将他越带越远,渐渐地便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了。
    第二日颖王府的管家着急地进宫面圣,将樊渊一夜未归的消息报给端逸。
    端逸听后问道:“他没回王府,也没说去哪,就这么走了?”
    “那时王爷只说晚些回来,可到了半夜仍是不见人后,小的便派人出去找,最后才找到位老船家说王爷向他买了艘船,然后便自己开着船离开,似乎是顺着水走了。”管家拿出那钱袋道:“那天我觉得王爷出门或许会要买些东西,便多带了些钱银在身上,可王爷把这些钱都给了那位老船家了。”
    管家急得要哭出来,抖着身子跪下道:“小的,小的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这才进宫来,还请皇上务必要找到王爷啊!”
    端逸一时间也是有些懵,樊渊平日虽然有些任性行事,却还从没有哪次做出这般出格的举动来,泯江水流湍急,若是顺水而下一日可行千里,那管家说樊渊将所有的钱都给了那老船家,他这是打算做什么?
    “立刻……派人传信沿途寻找,不要放过任何一处……”端逸忙下令道:“还有,把此事传信于阙闲,让他自己衡量该怎么做,去!”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樊渊这一去要是找不回来,他是别想再看到人了。
    樊渊在船上浑浑噩噩地过了十余日,全身早就因为没吃东西没了力气,他趴在船舷上,看着水里自己的那个倒影。
    二十四年,减掉他没有记忆的那两年,那就是二十二年。
    很长的二十二年。
    到底这二十余年是他的梦还是他记忆里的那几千年是梦。完全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人,就算是相似的面孔也没有和他一样的记忆,如果真的是从头来过,为什么他还要记得过去的那些,又为什么只有他记得。
    说来他还不知道自己老了会是个什么样呢,白发苍苍面带皱纹的老头子么似乎不是那么好看。
    樊渊伸手划了下水,把他的倒影彻底划破,凉丝丝的水浸着他的手指,把寒意传遍了全身,他低头倒回船的甲板上,这场游戏太没意思,他不想继续奉陪了。
    天雷滚滚,不多时便下起了大雨,江面上开着朵朵水花,一切都蒙在水里看不真切,可不论这场雨下得多么大,也没能把樊渊唤醒。
    大雨将小小的乌篷船渐渐灌满了水,船漂流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却也开始一点点往下沉去。
    阙闲冒着大雨沿江纵马狂奔,他从很早前便开始赶回来,擅自离守的罪责并不轻,可他心里总觉得十分不安,悄悄带了队人回来,行到半途接到端逸的信后更是日夜兼程,途中不知累死了多少匹千里马。端逸的信从未停过,樊渊失去踪迹已经十余日,他已经不敢想找到人的时候樊渊还活着的几率有多大了。而他这般孤注一掷一条道走到底也完全不能保证能在众多分岔江流里找到樊渊。
    忽地他看见远处的江面上出现了一个小黑点,看着是艘即将沉没的船。阙闲忙纵马奔上前,顾不得船上是不是有樊渊也顾不得江水急得能把他冲走便跳进了江中,往那艘船游了过去。
    船里浸满了水,樊渊整个人都泡在水里,也不知道到底泡了多久。
    阙闲见人确实在船中,忙拖着樊渊游回到岸上。
    可樊渊面色苍白,全身冰冷没了呼吸,阙闲用尽了各种办法也没能将樊渊唤醒。
    “殿下你醒醒!!!!听到没有!!!!你醒醒!!!!!!”阙闲哭道:“我求你,你睁开眼,睁开眼看一下……”
    “樊渊!!!!樊渊你听到没有!!!!!!!!”阙闲用力晃着樊渊,想让他醒来,却仍是徒劳。
    阙闲伏在樊渊身上止不住地痛哭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我求你,求你了……睁开眼……”
    大雨浇在阙闲身上,把他身上连同那颗心的温度一点点洗涮干净。
    “阙闲?”
    终于樊渊睁开眼,他看着眼前那模糊的人影说道:“是你……”
    “殿……殿下……”阙闲抬起头上气不接下气地看着樊渊唤道。
    樊渊只觉得脸上和脖子处落了些温热的液体,他想了想,十分疑惑地问道:“你哭什么。”
    阙闲抬手抹去落下的泪,将樊渊抱起道:“没什么,我送你回去吧。”
    樊渊闻言没再说话,靠在阙闲身上又重新失去了意识。
    阙闲就近找了个城镇给樊渊养病。
    溺水还有那场大雨落的风寒固然严重,可更严重的是其自身的虚弱程度。阙闲请来的大夫看罢后一边写方子一边对阙闲说道:“他长期饮食不调,又连日没有进食,五脏六腑皆有亏损,得慢慢调理段时日,身体底子好了风寒也就不是问题了。”
    “饮食不调……”
    “说简单点就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大夫将手里的药方递给阙闲,收拾了药箱说他明日会再来看过便离开了。
    阙闲转头看了眼床榻上躺着的樊渊,捏着手里的药方出门抓药,按着大夫说的熬成药粥端回来。他扶着樊渊起身靠在他身上,将粥吹凉了些许送到樊渊嘴边,可半天见樊渊没动,他有些着急地说道:“吃一点。”
    可樊渊看着眼前的那勺粥,并没有半点的胃口,他打从心底里不想碰这些吃食。
    阙闲哀求道:“吃一点吧,王爷……”
    樊渊微微转过头避开了那勺粥,连看都不想看。
    “不吃东西,会死的……”阙闲的声音里带着颤抖,他不知道樊渊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不愿吃东西。
    樊渊合上眼,阙闲说得并没有错,人不吃不喝会死,可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王爷……樊渊……我不想你死……你吃一点……好不好……”阙闲苦苦哀求道。
    樊渊皱眉看着依旧停在自己嘴边的那勺粥,米粒被煮的饱满晶莹剔透,还冒着热气,的确十分诱人。
    半响后阙闲忽地觉得手里的勺子微微一沉,抬眼看的时候竟然已经空了,忙又舀了一勺递到樊渊嘴边。
    樊渊一勺接一勺地咽着粥,阙闲看着渐渐空了的碗,喜不自禁地抱住樊渊落下泪来说道:“谢谢。”
    端逸收到阙闲的来信后便立即带了几名太医和十余护卫从京城赶过来。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通樊渊为何会做出这等自寻短见的举动,若不问个清楚,他怕有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然后再也没法挽回。
    端逸到的那天樊渊已能自己起身行走,只是仍虚弱得很,靠着栏杆坐在那处,整个人看着死气沉沉。
    端逸见阙闲走过来便向他问道:“他到底是怎么了?”
    阙闲朝着端逸行了一礼后起身答道:“不知道……他不肯说……”
    端逸看了眼阙闲手中那碗还剩了大半的粥,伸手拿起勺子在碗里拨了下道:“他现在就吃这么点?”
    阙闲低下头没再回答。
    端逸叹了一气,道:“你先下去吧。”
    阙闲领了命后便离去了。
    端逸看向远处的人,走过去开口唤道:“樊渊。”
    樊渊闻声微微侧过头,看了一眼端逸问道:“需要行礼吗?”
    “免了吧。”端逸在樊渊身旁坐下,叹了一气道:“说吧,你到底想如何。”
    樊渊没再看他答道:“不想如何。”
    “那你……为何要寻短见……”端逸艰难地说道,虽然他不想承认,可做出那样的事情他也只能用这么个词来形容了。
    而且这样的念头恐怕也并非偶然一天两天所有。
    从樊渊小时候开始他便察觉到了异样,但他说不出到底什么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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