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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关风云-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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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了,我要讲的事也是关系到我个人前途的大事,还是按老规矩,您广泛听取意见,再作最后总结性发言吧。”
“不,今天你怎么也要先听我说。”
“不不不,今天您老就耐耐性子,无论如何,得先听我说。”
“别瞎吵了,在单位我是领导,在家里我是家长,我说了算!”古大立不耐烦地说。
古克呈见父亲不高兴来了脾气,也就不敢再勉强了,只好洗耳恭听。
“关于你的任职问题,我跟白分局长商量过多次。根据上级的文件精神,要提拔一批80年代毕业的大学生,到中层去挂职锻炼,做为分局领导层的后备干部。白分局长要提拔他的女婿牛牟奔任分局长助理兼中南站站长,我不同意。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后,白分局长提议让你也任分局长助理兼任中南北站站长,双双到中层去挂职锻炼,我同意了。本来我不同意这样做,从某种意义上说是违背组织原则的,要任人唯贤,不能任人唯亲。白分局长说举贤不避亲,也有道理。考虑到你和牛牟奔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古人云:三十而立,当立不立,半辈子不利。在这个问题上,我与白分局长达成共识,这叫又联合又斗争。再者说,你在分局团委书记岗位上干五六年了,也该挪挪位置,考虑考虑大人们的事业,别他妈的老是围着小青年,捣弄小孩子们的伎俩。要考虑转岗干大事业的问题了。我们前辈为你们铺平道路,前面的路就要靠自己去走了,这叫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自己考虑考虑看,这个站段长位置再套个分局长助理的大盖帽,是否合适?”
古克呈早就听得不耐烦了,特别是古大立常挂在嘴边上的那句——违背组织原则的教条,更使他大倒胃口。别看古克呈是古大立的儿子,两人对官场的认识却截然相反。他看清了官场的险恶,他认为只有金钱才是万能的,当官有权只在一方一地一时称雄,有钱则走遍天下,一世称雄。古克呈最不服气的是白金水儿子白泉皙。这几年他白公子倒卖车皮,长途贩运,赚了大钱,号称百万富翁。他白泉皙又没长两个脑袋,我古克呈又不比他白泉皙傻,他凭什么拥有百万巨富,而我古克呈就是天生的穷光蛋?
古克呈也恨父亲古大立太死板,太教条,拼命争官弄权,经济上却两手空空,典型的政治原则说客,空唱高调原则的政治大师。古克呈彻底的想清了,他再也不做父亲那种坚持原则的政治教官,再也不做那种口袋布贴布的寒碜穷官,再也不做属于他人脚下要饭吃的窝囊官。他要做百万富翁,千方富豪,他要超过白金水的儿子白泉皙,他要强压群雄,成为中南一富
。他彻底的想清后,今天要向担任分局党委书记的父亲摊牌,从此,走出机关,脱离官场,下海弄潮。只是没想到的是父亲恰在这时为他带来了官场鸿运,为他铺平了仕途官路。可是这时的古克呈给他多大的官他也不做了,毫不犹豫地回答父亲:“不合适,完全不合适……”
“你小子还嫌官小啊,人不能贪心不足,一步登天的干部不好,要一级一级往上干才是正道……”
“爸,您不要误会,我不是嫌官小,是讨厌做官。我今天要找您的也正是这件事,我已经想好了,从此弃官从商,不抓权,抓钱。我已经做了一个宏伟的计划,用不了多久我将成为中南第一富豪。”古克呈信心百倍的和盘托出自己弃官从商的决定。
“放肆,狂妄!你小子是吃错药了还是鬼摸着头了。好好的官不当,前途无量的官运机遇你不要,世界上哪有你这种傻子蠢货,真是可笑之极。再者说,从商抓钱你以为是那样容易的事,是人不是人都能赚到钱的?天上掉还要起得早,别不知天高地厚,小孩子见识。你也只佩跟那些小青年在一起鬼混,永远也长不大。还是现实一点,脚踏实地的干点大人事业,老老实实的去中南北站干吧,干好了,老子把位置让给你。”古大立恨铁不成钢的说。
“爸,我早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主意已定,任何人也动摇不了我,别说是站长那屁大的官,就是给我个局长我也不干了,您就另请高明吧。”古克呈毫无商量余地地说。
“你他妈的混蛋,不识好歹的蠢猪,断送自己前程的丧门星,丢尽祖宗八代老脸的败家逆子,你给我滚,快滚,滚!”古大立暴跳如雷,气得两眼冒金星,脖子上的青筋亮鼓鼓的。
古克呈知道自己说服不了父亲,借着滚字的机会溜出了家门,走在中南沿江马路上,就像一只离群的孤雁,孤独感油然而生。走出舒适的机关,决心倒是下定了,可是下海怎么下,他确实不知商海的深浅,前面的路怎么走,走向哪儿,心中一片渺茫。他回首望着高耸入云的中南分局机关摩天大楼,又诱发出对官场的留恋。官场对于他古克呈来说乃是一帆风顺,参加工作不到一年,就调到分局团委当干事,往后是团委副书记、书记,几年功夫就爬到了分局机关中层干部的级别,这是多少人为之奋斗而又望尘莫及的事。离分局领导的官运仅一步之遥,随时都可能降临在他的身上,可是就在这飞黄腾达指日可待的时候,他却决然离开官场,这是谁也想不到的事,谁也说不清楚的事。就是他本人也未必说得清楚,但是古克呈有一点他非常清楚,他绝对相信天无绝人之路,既然认准了钱路,就一定会走到钱堆里面去。
古克呈脱离官场,走出中南分局机关的消息传开后,官场内外的人都不理解,最不能理解的是古克呈的父亲古大立。说句实话,他古克呈能在官场得意,完全是由古大立在背后撑腰的原故,即将爬进分局领导行列,也是他古大立苦心讨价还价得来的,也就是说他古大立修炼了一千二百年的道,即将鸡犬升天的时候,却叫他那混小子一金箍棒敲得干干净净。他气,他恨,他气儿子不知天高地厚,他恨儿子恨铁不成钢,古家前辈子造孽,这辈子生了个败家断官的不肖子孙。他也恨自己没有把儿子教育好,引上正道,后悔自己对儿子缺少官场意识教育,过多的给了他官场顺风机会,使儿子滋长了得官容易、丢官不心痛的落后思想。古大立这时想起了一句古训:“崽卖爷田不心痛。”没想到古人说的话,今天在自己身上得到了验证,真是祖宗没烧高香,天报应哟。
古大立更伤感痛心至极的是,他又在白金水面前输了一招。为了争夺第一把手,与白金水斗了一辈子,总是他白金水时来运转,撞上好运。明摆着个人能力胜白金水一筹,可就是运气臭人一等,真是人强不如运强。后来古大立极力培养儿子,儿子古克呈在官场顺风得意,因为他跟白金水争官屡败屡争,输得两眼发绿,但古大立死不肯认输。他认为自己暂时输了,还有儿子,儿子输了还有孙子,看谁笑到最后,大有愚公精神。儿子古克呈在官场混得像个人样,而白金水的儿子白泉皙除了钱就不知道方向,这是古大立最看不起的人,也是古大立与白金水斗法唯一获胜的一战。
古大立认为虽是唯一胜利的一战,也是最后胜利的一战。因此,古大立常常洋洋得意,用中国老百姓的话说,这叫“出水才看两脚泥”:“前人强不如后人强”。谁知这唯一获胜的战果,却叫儿子给断送了,最后胜利的希望叫儿子给破灭了,能不痛心么?古大立第一次流下了失败伤心的眼泪,常人说:看《三国》掉眼泪,替古人担忧!如今他古大立是看儿子弃官流泪,替后人担忧。替古人担忧者惋惜,替后人担忧者痛惜。
白金水也曾为儿子白泉皙不争气而伤心过。儿子白泉皙小时候上学就一直成绩不好,半数以上功课不及格。而古大立的儿子古克呈门门功课几乎都是满分,顺利地考上了大学。
白金水曾为此而叹息过:“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子打地洞。”别看他白金水在官运上处处胜古大立一筹,可在这个问题上他始终没有在古大立面前抬起过头。儿子参加工作后,他也为儿子在官场铺平过道路,但儿子没有当官的细胞,不感兴趣。可挣钱化钱倒是把角色,这在白家祖上也是空前绝后的。好在他还有一个无人知道的儿子陶再生,也许希望就在他陶再生身上。
古克呈走出机关下海后,要提拔两名分局长助理下基层挂职锻炼的事,白金水考虑来考虑去,不好提哪个合适。在机关分处长中搜寻合适的人选还真不容易,运输分处长湛昶轻本科大学毕业,三十刚出头,是个合适的人选,可他能干不听话,常在运输组织方案等业务问题上跟他白分局长论理较真,又是女婿牛牟奔的同学,俗话说同行是冤家,把他提上来恐怕对女婿牛牟奔今后在仕途上不利。工务分处长王珏听话不能干,基建分处长车轰辍老谋深算,可惜已到退二线年龄。电务分处长牛芊倩老奸巨滑,业务技术在全路数一数二,正因为他有这种资本,常与领导对抗,理论一套一套的,论起理来滔滔不绝,谁也论不过他,人称铁嘴牛克斯,马克思的门徒,这种人也是能干不听话之辈。分局党办主任风嘉凌听话干不了事,嘴不能说,手不能写,胆小怕事,走路怕踩死蚂蚁,树叶掉下怕砸了脑袋,说话办事总是人云亦云,从来没有自己的主见,天生一副奴才相。其它分处长和党群口部门负责人,老的老,小的小,没有合适的。按不成文的组织原则,提拔两个领导层的干部,要有三个以上候选人交分局党委会讨论通过上报。干部分处长山峰根据白金水的意思挑选了三个候选人:一个是分局客货分处分处长牛牟奔,一个是党办主任风嘉凌,一个是运输分处分处长湛昶轻。
干部分处长山峰选中这三个做候选人,是动了一番脑筋的,既要符合古大立用人才不用奴才的用人之道,又要迎合白金水用奴才不用人才的一贯作法,还要合符古大立和白金水共同的任人唯亲之意。就连候选人排名都很有讲究,把既不是人才又不是奴才的白金水女婿排第一;把奴才式人物风嘉凌排第二,这个位置原来是古克呈的位置;把人才湛昶轻排在最后。
三个候选人只提两个,党委会在讨论发言时各叙己见,自有一番争论。古大立的发言有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原来与白金水讨价还价时,是有自己儿子的利害关系,如今儿子退出机关下海去了,利害关系自然也就不存在了。如果没有儿子讨价还价的前科,古大立一定会站出来反对那种既不是人才又不是奴才的人提上来,正因为有这种前科,他古大立不能在白金水面前失了出尔反尔的理,只好原则同意牛牟奔提为分局长助理,但只能兼任中南北站党委书记。古大立心里想不能太便宜白金水和牛牟奔了,他要用湛昶轻牵制限制牛牟奔的发迹。因为古大立相信,从长远观点看,有能力的比没能力的出息的机会多,他更相信湛昶轻凭他的能力在仕途上一定会战胜平庸之辈牛牟奔。从另一方面看,也是古大立用人才不用奴才观点的体现,所以古大立极力推荐湛昶轻任分局长助理兼中南站站长,并在会上列举了湛昶轻几大才干优点,同时又对牛牟奔的平庸作了点到为止的原则性说明。白金水听了,心里自有几分不满,可又无法进行反驳。因为古大立一开始就表态,原则同意牛牟奔的升职,如果在这个问题上跟古大立较劲,反倒影响其它委员们的情绪。只要古大立说了同意两个字,问题就解决了,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跟他古大立论长说短。至于对第二个候选人风嘉凌,古大立态度极为显明,坚决反对,毫无商量余地。他说这种奴才,不能文不能武,放在哪儿也只能看门,就让他在党办混吧。
白金水的意见也很明确,同意提拔牛牟奔和风嘉凌。白金水激昂地说:
“牛牟奔虽然是我的女婿,如果说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恐怕这话说不过去。如果完全是因为我的关系,这话实在有点偏颇。应该说与他个人的努力是分不开的,与很多的同行对他的帮助是分不开的。大家想想看,我爱女婿不错,当然我更爱儿子呀,儿子白泉皙不是当官的料,他虽然在多经公司挂上什么业务经理的头衔,实际上他到现在为止还是一个工人,这都是实在话,大家也清楚,我就不必多说了。之所以我同意提拔牛牟奔,也是符合组织原则的,任人唯贤是党的政策,可任贤不避亲,用人不避亲也不违背组织原则。牛牟奔大学毕业分到中南站,从基层干起,又在客货分处任分处长,虽然政绩平平,没有干出什么震天动地的大事,很平常,很普通,这点不假。但他很勤奋,很实在,不摆花架子,脚踏实地,办事手脚慢,可他很稳重,很沉着。客货分处在他的领导下,没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可也没出什么问题。有位领导人说过:”机关办公,无过就是功。‘当然现在讨论他的问题仅仅是个挂职锻炼嘛,真正要讨论他进入分局领导班子的问题,那还要看他挂职锻炼的政绩如何去考察权衡嘛,况且这个问题还轮不到我们说话,那是上级领导机关考虑的问题。
关于风嘉凌和湛昶轻提谁的问题,我也说得再清楚不过了。一个听话不能干,一个能干不听话。我的观点是宁要听话不能干的,也不要能干不听话的。听话的能够按领导的意图去办,只是办事效率差一点,但总比不听话的好啊。那不听话的自认为能干,目无领导,不按领导的意图去办,你叫他上山,他却下水,你要他下水,他却要上山,满拧。这种人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派不上用场。领导交办的事没办成,你还得给他擦屁股,那才呕气呢。一句话,这种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大家说说是前者好还是后者好?不用说,当然是前者好嘛。“白金水自问自答地说。
党委副书记邱邻邦、纪委书记石碚磊、工会主席辛辨、副分局长傅倚众、谭景敏、耿星伟、晁昌晶等委员,也先后在会上发了言,中心意思是对白金水的升官举亲做法提出不同意见
。关于牛牟奔的职务升迁问题,委员们与职工群众早就滋生了强烈的不满情绪,中南站基层机关曾为了此事,还出现过集体罢工斗争的事件。
那是白金水在中南站任站长的时候,牛牟奔大学毕业分配在中南站任见习生,白金水见牛牟奔一表人才,长得牛高马大,立在中南站职工面前就像鹤立鸡群,是中南市区少有的大汉
。白金水祖宗八代都是”二等残废“,有名的铁蛋世家,只长心眼不长个儿的家族。白金水早就想自己的女儿嫁个大汉,改良一下品种,打破铁蛋世家的传统,矮人国里也出些像条汉子的人儿。牛牟奔来到中南站报到的第一天,白金水就慧眼识人,一眼看中,示意女儿白玫瑰去勾引这中南少有的大汉。白玫瑰虽然个头矮,人倒也长得秀气,小巧玲珑的模样也还不讨人嫌,身边常有些想吃天鹅肉的臭男人们像苍蝇一样,围着嗡嗡叫,白玫瑰就是没瞧得上
。那些臭小子们常常是嘻嘻来,又啧啧而去。牛牟奔初来乍到,也想找个根基做靠山,白站长的千金向他下了钩子,他岂能怠慢,只是个子不相配,自有些遗憾。但介于白金水的权势和白玫瑰的小巧秀气,也就将就了。不少同事图嘴巴快活,常跟牛牟奔开玩笑说:”算了,没关系,掐头去尾,中间补齐嘛。“弄得同伙捧腹大笑。牛牟奔跟着笑完后也像征性地骂他们一句:”你们这些混蛋真他妈的损到家了。“
白金水自己亲自相中的女婿,当然也不能亏待他。第一年见习期满,就下了助理工程师令,调到站技术室主管运输组织工作,简称”站组。“助工干了一年,又提拔为技术室副主任,上报分局干部分处时,分局干部分处的负责人山峰对这种因人设岗的做法提出过非议。因为按干部编制,站段一级的科室不设副主任,白金水的理由是作为后备干部培养的苗子,挂个副主任头衔好开展工作。再者说他白站长有权提拔主任以下干部,只是要上报分局干部分处审查备案,也就是说只要分局承认有这样一个干部就行了。就这样似是而非的过了关。副主任干了一年,又提正主任,这回可是名正言顺,有岗位有编制的了,分局干部分处自然也就没什么话说。主任干了一年,又提站总工程师室副总工程师,这可就要分局干部分处亲自审批了。白站长只有上报建议的权力,没有任命权了。山峰当时是担任分局干部分处的副处长,主管站段副职任职的初审,再经主管领导批准。山峰说按站段干部编制只有一个总工程师岗位,没有副总工程师编制,这种因人设岗的做法已经错了一次,不能再错第二次,坚持以奏而不斩的办法进行拖延。谁知白金水送厚礼,疏通主管运输的副分局长傅倚众的关系,走曲线求官之路,先上后下倒办起,主管领导傅倚众签字后交到山峰手里,山峰哭笑不得。明明知道是违背组织原则的事,可领导签字交办的,又不得不办。山峰说”天不怕,地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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