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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娄萧临盆和买仆人
　　张瑾决定用《三字经》当做原夙阳的启蒙教材，随后再教他《百家姓》《千字文》等经典著作。
　　除此之外，他还打算给原夙阳开算术课。如果科举这条路不通的话，学好了算数，到是可以发挥一点作用。
　　令张瑾和原鸿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原夙阳的祖父和他一起上山了。
　　他是一个面容黝黑的老人，明明才50多，却看起来至少有65岁。原鸿开门后，将老人迎进来，给他倒了杯茶水。
　　原爷爷坐下后略显局促，用手摩擦着杯身，停了一会儿才对原鸿道：“听说你夫郎要教阳阳念书？”
　　原鸿点头。
　　“这样啊······”这个老人听完后有些惊喜，但更多的是无措，他手忙脚乱的把身旁的布袋子递给原鸿，“我目前能拿得出手的就是这山货，希望你们不要嫌弃，等今年稻子熟了，卖了钱我再补上······”
　　张瑾走过去阻止了老人家的动作，“山货我们也不缺，您还是留着吧。我目前怀着孕，干不了什么，刚好原夙阳可以陪陪我，所以钱啦，束脩之类的您还是别提了，而且我和原夙阳约定好了，他可是要帮我做一件事的。对吧，原夙阳？”
　　看着张瑾望着他，原夙阳对祖父道；“爷爷，我可以做很多事的。我是男子汉，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
　　“你看这孩子。”原爷爷又欣慰又不好意思。
　　“原夙阳聪明能干，我很喜欢他。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力教导他的。”
　　原鸿随后跟原爷爷说了几句，终于打消了他的顾虑。山货原爷爷一定要留下，张瑾和原鸿怕他心里过意不去，便收下了，打算到时候让原夙阳上完课后带点张瑾腌制的肉类回去。
　　坐了一会儿，原爷爷就告辞下山，一直朝两人道着谢。仔仔细细的交代了原夙阳好几遍后才离开了。
　　他走了之后，张瑾就正式的给原夙阳上课了。他把自己书房腾出了点位置，用来作为上课的地点。
　　作为他前世今生的第一个弟子，张瑾还特意为原夙阳准备了一套笔墨纸砚，希望他以后能认真的对待学习。
　　原夙阳是个自尊心强，别扭又倔强的孩子。学习的时候非常认真，而且也聪明，张瑾十分满意，交代让他多熟悉并掌握今天所教的内容就让他回去了。
　　原鸿来到书房，喂张瑾喝了点温水，问，“累吗？”
　　“不累，他学的很快，一点儿也不费劲。”张瑾道。
　　“你不要累着自己就好。你先填一下肚子，待会儿我们就去镇里。”原鸿拿了一碟在“萧斋”买的糕点出来。
　　“嗯。”
　　两人到达萧斋的时候，只见店门关着，一个在店里帮忙的伙计匆匆忙忙的从店后面的宅院里跑出来。
　　“这是怎么了？”原鸿拦住这位伙计问道。
　　伙计小哥见到是熟人，便稍停了停，“是夫人怕是要难产！已经好几个时辰了，孩子始终不见下来，老板叫我去‘百草阁’买根上好的人参回来！”
　　“既然如此，你快去快回！”
　　伙计小哥急匆匆地走了，张瑾担忧地从马车上下来。对原鸿道，“我们过去看看吧。”
　　原鸿把马车放好，扶着张瑾进了宅院。
　　一进门就听到里面杂乱的脚步身，凑近一点发现娄萧叫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已是没什么气力。张瑾不禁替他担忧起来。
　　、
　　房门外的李铭胤急躁的走来走去，头发都扒拉的乱糟糟的。
　　“李老板，情况如何了？”张瑾上前询问。
　　李铭胤焦躁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我不知道！孩子还没出来，已经3个时辰了，我······”
　　“一定会没事的！”张瑾安慰他，也安慰着自己。
　　后来三人都没再交谈，静静地候着，原鸿担心会对张瑾产生影响，想让他去休息，却被张瑾拒绝了，表示要和他们一起等待。原鸿只好无奈的随他，希望这小鬼能尽快出来。
　　娄萧的声音越来越弱，里面不断传出来接生婆鼓励打气的声音，“坚持！不能放弃！再用力！！来！用力！！”
　　“人参来了没？！”一个中年男子从里面开门急迫地问。
　　张瑾认识他，他是镇里一家医馆的大夫。
　　“来了！来了！”刚才碰上的那个伙计快步跑了进来，“人参买到了！”
　　“快交给大夫！”李铭胤急忙说道。
　　大夫接过人参，叮嘱了一遍，“你们在外面等着，不可入内！”
　　在大夫关门之后，李铭胤眼巴巴的看着门缝，越发的焦急起来。
　　他们在外面差不多等了一个时辰的时候，突然听到娄萧拔高的尖叫声，没过多久孩子的啼哭声也传了出来。众人皆松了口气，除了李铭胤。
　　“怎么样？我夫人怎么样了？”李铭胤着急的拉着打开门报喜的人。
　　“李老板放心，夫人平安无恙。”
　　李铭胤闻言顿时松了不少，接着匆匆的步入房内去了。
　　张瑾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随后又不禁皱起了眉头，如今瞅见娄萧分娩的状况，不可避免的升起了点惧意。张瑾摸着鼓鼓的肚子，以往听闻生孩子可以用“九死一生”来形容，看来也不为过。
　　“我就说不应该让你在这守着。”原鸿叹了口气，将张瑾拥入怀中，“你记住，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张瑾望着原鸿坚毅的脸庞，莫名的多了股力量，不由点头道，“嗯。”
　　张瑾得到允许后，入得房中探望了一下娄萧。只不过他进去的时候，娄萧已经累得睡着了，张瑾没有打扰他，瞧了瞧新生儿，只见孩子皱巴巴的，完全看不到娄萧和李铭胤的影子，不过小小软软的，砸吧小嘴的模样很是惹人怜爱。
　　从房间轻轻退出来，张瑾微笑着走近原鸿，“我们走吧。”
　　说到长安镇最有名的牙子非王嬷嬷莫属了，他就是两人的此行的目的。王嬷嬷是个精明利索的大约40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两张嘴皮子一张一合能把死的说成活的，不过他在镇里的口碑还行，这就是原鸿为什么找上他的原因了。
　　“你们找我就找对人了！”王嬷嬷笑得眼睛都眯没了，“我这什么样的都有，就连公子少爷都不缺！不管你要什么样的类型，我都有本事给你拿出来！只要签好契约，你们当场就可以把他们领走！”
　　“先看看人再说。”原鸿皱皱眉。
　　“好好好”王嬷嬷连声答应，带着两人去了挑人的地方。
　　“按照你们的要求，他们这些都符合，二位慢慢看。”王嬷嬷领着大约10来个人站在了原鸿和张瑾面前。
　　他们这些人年龄小的大概是15，大的起码有45。张瑾看了一圈，抬头示意要原鸿决定。
　　原鸿提出了几个问题要他们回答，最后挑了一个看起来孔武有力却又老实憨厚的汉子，和一个大概中等身材会做饭会女工的男子，最后选择了那个最小的男孩，因为他看起来灵活又不失稳重，而且没有多余的小聪明，多加培养，也许会成为原鸿得力的助手。
　　付完钱后，原鸿拿到了他们的卖身契，从此这三个人可以算的上是他们家的一份子了。
　　这三个人都没什么随身物品，身上穿的破破烂烂的衣物就是他们全部的家当。这样带他们回去肯定不行，一行人在回去之前来到了布匹店，买了好几匹料子不同的布，还有给三人每人添置了两套衣裳，算是见面礼。
　　再购置了一些必备的生活物品，五人一起回到了山上。在建房子的时候，特别预留了两个小屋子。原鸿把他们三个安排在了其中的一个小屋子里面。别看屋子小，却是上下两层，房间有四个，厨房厅堂样样不缺。
　　张瑾给他们三个起了新的名字。那个高壮老实憨厚的汉子叫做原峥，会做饭的男子叫做原哲，最小的那个叫原博。
　　原鸿也给他们安排好了工作，原峥主要负责家里的田地，而原哲主要是做饭洗衣服，原博负责的是去吴屠夫家里拉货，与及跟原鸿出去办事等，家里的宠物牲口也是由他照顾。
　　如此一来，原鸿的负担就减轻了很多，虽然这些事情他们刚上手，还不是很熟悉，但是原鸿已经没那么累了，陪张瑾的时间也多了起来。
　　
第29章　被强迫当先生
　　一切步入正轨后，他们的日子越发的温馨平淡起来。
　　田里的事都交给了原峥，刚听到稻田养鱼的时候，原峥他们三个都惊异不已。
　　原鸿带他们去看了一下田地的情况，既满足了他们的好奇心，也让他们熟悉了一下附近的地形。原峥在原鸿教他掌握怎样照顾这些鱼后，非常的上心，就连原博也表现出了对稻田养鱼的极大热情。
　　因为原峥原本就对田地里的活非常熟悉，没过多久，照顾田地的差事做的比原鸿还要好，田里的鱼苗和蟹苗被他养的精神头十足。
　　原哲同样是个勤劳能干的人，不管是缝缝补补，还是洗衣做饭打扫卫生等样样细致，而且心细体贴。张瑾现在一有什么不懂的都会先咨询一下原哲，因为他对一些习俗和礼节懂得很多。
　　“夫人，不好了！那条黑狼狗不见了！”
　　原博急匆匆的跑进来向张瑾报告。
　　原哲正好和张瑾在一起，做着小孩的衣裳，见原博莽莽撞撞的嚷嚷，蹙起了眉头，这些日子他们三个人住一块，相处的很不错，原哲更是把原博当成了小弟弟，平时对他也颇为照顾，这时见他失礼的叫嚷，便柔声说了他一番，“何必咋咋忽忽的，夫人身子重，被你给吓着了可怎么办？”
　　“夫人，对不起！”原博连忙道歉。
　　张瑾平常不让他们自称什么“下人”“奴才”之类的，听着异常别扭。
　　“没什么，你刚才讲狼狗不见了？”张瑾问道。
　　“是的，刚刚我准备好了它的食物，却见它不在平常待的地方，四处找了都没找着，怕是出去了！是我的失职，还请夫人责罚！”
　　张瑾轻叹了口气，那只黑狼狗虽然被他们所救，但依然和他们谈不上亲近，张瑾喂了它那么久的食物，它也只是不再敌视他，却不曾表现过一点亲近之意。所以黑狼狗的出走，张瑾也没太意外，他知道它非常聪明，通人性，没有建立可靠的感情之前，是留不住它的。
　　“不关你的事。以后别动不动跟我说什么责罚的话，只要你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了就行。你去忙吧。”
　　原博感激的点点的头，“谢谢夫人！”
　　张瑾每天会抽出一个时辰教原夙阳念书。
　　原博每次瞅见都眼巴巴的看着，难掩眸子里的羡慕。张瑾想到原博如果能识字的话，将来对原鸿的帮助会更大一点，于是也让原博一起进来听课。
　　原博已经15岁了，不可能像原夙阳一样。科举之路恐怕行不通，所以张瑾的目标主要是教会他认字和算算数就好。
　　《百家姓》教完了后，张瑾正考察两人的背诵情况。
　　对原夙阳的要求是必须一字不落，一字不错。还好这孩子争气，完完整整的背下来了，连生字都记齐全了。但是原博的进度差了不少，背诵的话过关的非常勉强，张瑾也是看在他平时要做事，没那多时间练习的面子上，才让他过了。不过他生字倒掌握了大概。
　　今天张瑾正在教他们九九乘法表，让他们记下来后，顺便考了他们几道题。令张瑾安慰的是，教的两个弟子都很聪明，让他颇有成就感。
　　不过，张瑾没想到的是，因为教书的原因，一桩“大事”找上了他，就连以怀孕为借口都逃不掉。
　　事情是这样的，原夙阳曾说过以原家明为首的人经常嘲笑他家里穷，念不起书。
　　他们没想到原夙阳竟然会念书了，而且会写字。这些人不知道具体情况，以为是原夙阳在学堂外面偷学的，于是找夫子告状。
　　最后这件事不知道怎么传了出去，后来原夙阳交代他的老师是张瑾，于是全村的人都知道张瑾原来是个有学问的人。
　　这个朝代，读书人的地位很高，而且读书是个金贵费钱的一行，所以非富裕之家怕是供不起一个读书人。
　　这导致了这个朝代读书人的比例不是很高，在农村读得起书的，能考上秀才的少之又少。
　　所以除了原家村，还有其他的地方都对读书人比较看重。原家村只有一个秀才，就是在村里开了个学堂的夫子。
　　张瑾是个读书人这件事传出去后，这位夫子就找上了他，不过既不是找他切磋文艺，也不是一山不容二虎的要找茬，而是恰好这位夫子前些日子摔断了腿，已经停课了好几天。可是府试在即，没有个人指导，恐怕这场考试较之前困难就更大了。
　　这位夫子很心急，因为有的学生已经通过了县试，如果这次通过了府试，就可以成为童生，下次可参加院试成为生员，也就是秀才了。
　　可是原家村找不到可以胜任的人，为这事急坏了的夫子，正好听见张瑾是个有学问的，于是让人驮着他去了山上想请张瑾帮帮忙。
　　这位夫子人称原秀才，既不用服徭役，也可不跪县官，在原家村地位不低，所以张瑾也不想怠慢他，让他坐进了客厅。
　　打量了一番客厅后，原秀才更是确定了要张瑾接替他一个月的心思，因为他看到了张瑾挂在墙上的一份书法，写得是一首诗。因为这里从没见过，原秀才还以为是张瑾写得，对他称赞不已。其实那是张瑾摘自后世的一首诗。
　　“请你务必要答应我！”原秀才开口道，“替我教导他们一月。”
　　“你也看到了，我家夫人身子不便，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原鸿回绝。
　　“今是迫不得已。府试临近，若无人教导，怕是要耽误这次府试机会······”
　　原鸿无论如何也不松口，张瑾的情况的确不适合，这关键时期，要张瑾去教一群熊孩子他怎么放得下心。
　　原秀才没办法，最后只能无功而返。
　　不过，第二天村长亲自来了一趟。
　　“张瑾，还请你一定要答应。如果这次府试考得好，下次院试，我们村的秀才也许就要多几位了。”
　　“村长，你也看到了，我目前情况特殊，不方便，而且我才疏学浅，怕是胜任不了。”
　　“你放心，你的学问连原秀才都赞赏有嘉，不必谦虚。你有了身子，我知道难为你了，我回去就会一家一家的交代好，让孩子们在你这学习的时候，绝对听话！”
　　张瑾有苦说不出。
　　这件事可大可小，要是他们这次都考得好就罢了，万一考砸了，怕是整个村里的人都会把错怪在张瑾身上。如果以后原夙阳考了好成绩的话，张瑾必会受到村里人的诘难，特别是那些考生的家人。
　　张瑾无奈地应下了村长的请求。原鸿努力隐藏他的怒气，张瑾发现他的异状后连忙将他安抚了下来。
　　经过协商，最后决定张瑾在山上授课，孩子的长辈要定时把孩子送过来。
　　村长自觉对张瑾和原鸿有愧，特意许了村里无人耕种山脚下的那块地给他俩，算是补偿，而“代课费”另算。
　　
第30章　再次探望娄萧
　　被迫接下原夫子的工作后，张瑾这下就轻松不起来。
　　这些天原鸿一直生着闷气，张瑾只能尽可能地去安慰他。也不是说不接下这桩任务就不行，只是他们在这个村的根基不稳，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第二天，一大群孩子就被他们的长辈送了上来，有些人为表示感谢特意用篮子装了一些鸡蛋和糖之类送给张瑾他们。
　　原鸿也没客气，直接让原哲把这些东西都给收齐了，放到了储藏室，脸色却是一点也没好转。
　　为了给这些孩子上课，张瑾和原鸿特意吩咐原峥和原博他们把另一个小屋给收拾齐整了，用来当做学堂。
　　也许是因为长辈特意交代过的原因，这些孩子第一次见面表现的很安分。
　　张瑾终于见到了原夙阳嘴里的原家明。他是个胖胖的孩子，看来极受家里人的宠爱，尽管第一天并没有闹什么事，不过从他的言行举止可以看出并不是个很好管教的孩子。
　　原鸿担心这些小萝卜头冲撞了张瑾，所以一有时间就会到小屋这边来转转，阴沉的脸将孩子们吓的一动也不敢动。
　　他们大都听过原鸿在村里流传的事迹，所以他们对原鸿是打心眼里畏惧。
　　有原鸿镇着，这些孩子不敢造次，张瑾教起来也没那么累。
　　经过商量之后，张瑾每天只需教上一个半时辰就好，而他的课程里同样安排了算数课。来这里上课的都是要去参加府试的孩子，大概有十五个。张瑾向原夫子讨教过一番后，大概了解了这里的考试内容，和应该重点教些什么。
　　好在张瑾是语言文学专业的，对以前世界的历史也很了解，那个世界的历史跟这里的有些地方是相通的，特别是有关考试这一块。所以教些简单的他还是能胜任。
　　“先生，为何原夙阳他可以和我们一起在堂听课？他又没府试的资格！”原家明道。
　　张瑾正讲到要紧处，却被这孩子给打断了。
　　原夙阳虽然不参加考试，但张瑾既然答应人家要教他念书，就不可能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