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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跟我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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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红涟惊呼上前扶住快要倒地的柳染,瞪着李水吼道:“你给少爷吃了什么!”
李水苦笑道:“一些毒药而已。再有半个时辰,你就得给他收尸啦!”
门外前来找柳染的时遇一听这话,立马推门而入,看见倒在地上的柳染,皱眉,后脚才至的三言惊呼,“少爷怎么啦?”
红涟看着时遇,忽然像看到了救星般,语无伦次道,“将军,少爷他中毒了!你。。。你救救他吧!”
时遇看着一脸生无可恋的李水,又看见桌上的食盒,便已经知道了个大概,问道,“多久了?”
“就。。。就你们进来前还不到一刻钟!”
时遇听了后,立刻上前,横抱起柳染,又看了一眼李水,对红涟道,“找人拿下他,问清缘由。”
李水忽的疯了一般,想冲过去拉住时遇,却被红涟制住了,只得大喊道,“你救不了他的!那是烈性毒药!你救不了他的!”

房内,时遇运气,想用内力将柳染体内的毒逼出来。好久,正坐的柳染才吐出一口黑血来,身体一软,后靠在时遇怀中。
“如何?”时遇问。
柳染此时听不见时遇在说什么,只得用最后的力气紧紧地抓住时遇的袖子道:“当归,川穹……”柳染报出一连串的药名后,便昏了过去。
时遇拿起纸笔,写下药名,开门唤道:“三言,”
三言闻声而来,焦急问道,“将军,少爷怎么样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时遇将手中的纸递了过去,解释道,“这是他昏迷前说的药,应该是已经知道自己所误食的是何种毒,你去将药抓来。”
三言紧紧的抓住药方,道,“好!”

柳染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只觉得周围一片漆黑,他在黑暗中漫无目的的走着,又忽然觉着眼前一亮。他看见柳愫坐在槐花树下,正温柔的像他招手,“阿染,快过来,你怎的又是一身的伤,又在药鬼谷迷了路?”
柳染想要上前,却只见另一个小小的身影扑向柳愫的怀中,撒娇道,“愫姐姐!那个药鬼谷的人实在太可恶啦!我不过上次偷拔了他们一株紫芯,他们便改了谷里的构造,害得我差点饿死在里头!”
柳染想起来了,这是他七岁的时候,也是遇见齐煜的那一年。
柳染想上前,却忽然发现眼前的两个人都化作云烟飘散。
“愫姐姐!”柳染想要去抓那云烟,却只见云烟在他指尖消逝。

“柳大人?柳大人?柳染?柳染!”似乎是有人在轻轻的唤着他,他艰难的睁开眼睛,嘴巴像是快要干裂开,只得重复道,“水……水……”说着便想要动自己的身体,无奈身体似乎不听他使唤,有些沉重又有些酸痛。
时遇见柳染已经有些意识,按住他立刻道,“莫动,我去倒水。”
柳染缓缓的完全睁开了眼睛,看着时遇走向桌边的身影,轻声道了句,“多谢。”
“不必。”时遇扶起柳染让他斜靠在床头后,将水递与他嘴边。
喝完水后,已经觉得自己不那么难受,便开口问,“李水呢?”
时遇神色复杂的看着他问,“你是否早就知道李水有问题?”
柳染摇摇头,“李水这个人,憨厚老实,什么事都藏不太深。今天他提着糕点来的时候,我才看出它的异样。可我觉得,他不会害我,那么一个老实的人,修水渠的时候还会和我开玩笑,不管是有再大的仇,也不至于到置我于死地的地步。”
时遇沉默了一会,“你这是拿命去赌。若我未到呢?”
柳染笑笑,“其实这绥州城内有药鬼谷的铺子,这种普通的剧毒药鬼谷简直信手拈来,若真的救不了我,飞花阁的侠士会立即拿着我的拜贴去药鬼谷铺子的。”
“你倒是为自己想的好。”时遇叹了一口气,道,“你那小书童可是看见你躺床上一次便哭一次。”
柳染不言语,只是顾自的笑着。
好一会,时遇才开口道,“李水的哥哥,是前任江州刺史李树。”
柳染叹一口气,“猜到了,”李水提着糕点盒时,他便隐隐约约觉着不对,他家虽在江南,可以前也跟他父亲去过不少地方,江州便是一处,他看见糕点时便生了疑,李水以前说他生在绥州,怎么可能这糕点是他家乡的特产,中毒后又撑了一会儿听见了李水陆陆续续说的那些事儿,心里早已猜了个七七八八。
“哦?”
“我准备去见一见他。”

大牢之中,李水闭眼睛。红涟站在李水的牢房门外,凶道,“你真是嘴硬,你到底为何要害少爷!”李水不语,红涟气到冒烟,“害人总得有个理由吧!我现在真想揍你一顿!”
“红涟。”柳染提着食盒无奈的望了她一眼。
“少爷!你怎么来了!”红涟惊讶道,“你身体还没好,怎么不多休息!”
“没事!”柳染道,“不是跟你说过女孩子家家要温柔些吗,动不动便打打杀杀的!”
“我这不是气不过嘛!问了他那么多,就是不肯说。”红涟不满。
“好了好了,你先出去,我去与他谈一谈。”柳染道。
“可是。。。。。。”
“听话!”
看着红涟离去的背影,柳染慢慢的转身,走进牢房,把食盒里的东西拿出来,摆在桌上,叹息道,“兄弟,吃吧。都是我自己做的。修水渠时答应过你们的,要亲自做一顿饭给你们吃。”
李水睁开眼睛,问道,“你不恨我吗?”
“你只是为你兄长报仇,而我也是心甘情愿的吃下那点心,有何可恨?”柳染叹息,“快吃吧,吃完你便走。”
李水苦笑,“走?走不了啦!柳大人,你的确是一个好官,我也知道,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拿起柳染带来的酒,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虽多年没有联系,可毕竟是我大哥,血浓于水,况且,我媳妇儿难产时,我大哥帮过我嘞!诶~只可惜他太喜欢钱财了,估计是小时候苦日子过多了,怕了吧!
柳大人,其实你别看他贪得多,他有一次醉酒,跟我说,大部分银子都给了那个什么三王爷,他有时候也被逼无奈。
柳大人,你这次可是替那个三王爷切断了银子的一个大来源,估计是不会放过你嘞。要不就是笼络你,要不就是除掉你。我虽然是个平头百姓,可当官的那些事儿,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柳大人,虽然我想杀你,可我还是想提醒你,小心为上。”
柳染走出黑暗的牢狱,突如其来的阳光让他一时之间有些眩晕,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秀王,又是秀王,真不知自己是该因为查出线索而幸运呢,还是要因为事情变得复杂而担心呢。
真是人生世事无常。





第13章 查
离上次一网打尽贪污受贿的官员一案已有四月已久,柳染与绥州百姓安居乐业的生活着,时遇把边关军治理的井井有条,一切都在有序的进行着。
皇宫内,齐煜在看着折子,忽然叫出声来,“沿海聚兵?”
在一侧书桌的秦枢停了笔,抬了抬眼问道:“怎么了?”
“这折子上面说离海疑似有不明船只,靠近边岸。”齐煜大惊,“谁人如此大胆?”
“只是船只,又不一定是聚兵,兴许是某些荒凉海岛上的人乘船想上岸吧!”秦枢不以为意,继续做自己的事。
“不行,朕得亲自去看一看。离海上岸便是留都,这里多年以来都未出现此种状况,怎么可能是单纯的上岸。”齐煜皱眉。
“不可!”秦枢斥道,“你身为一国之君,怎能随随便便就离开京城!”
齐煜忽然暧昧一笑,“陌南,你莫不是担心朕?”
秦枢面不改色道,“微臣的确担心皇上,皇上乃我朝支柱,实在是出不得一点意外!还请皇上三思。”
齐煜摆摆手道,“你难道不知,以臣子的身份来劝朕,朕一般只是听听而已,决定了的事还是不会改变。可你若是以秦陌南的身份来。。。”
秦枢冷静的请求道,“还请皇上让微臣同行。”
齐煜满足的笑了笑,反正明里暗里都是他赚了,便道,“此去,便以微服私访的名义去留都。咦,留都离绥州较近,如今也已是十一月了,倒不如去完留都后去绥州将长篱与满庭顺路接回京?陌南,你觉得怎么样?”
“微臣觉得我们可以先去绥州。”
“为何?”
“那样可以让时将军派人保护皇上。”
“。。。。。。”他是想让他早点回京吧。

接到密信后的柳染笑道:“我猜皇上是想多在外面待一会,才说顺路来我这儿的。”
喝着茶的时遇不紧不慢的接话道:“皇宫孤寂,他想出来实属正常。”
“哦?现在不是有秦大人陪着他吗?”柳染问。
“以臣子之名,却不是以秦枢之名。”
“那我们呢?”柳染顺口问道,但说出来便已方觉后悔,他怎么了,不会是被皇上那几句话给影响了吧?现在说话是不过脑子了吗?便转移话题的问,“将军今日找我来是有何事?”
时遇全然没有柳染想的那么深,思索了一会,便道:“应该算得上是以朋友之名。”又顿了顿,回答接下来的问题,“军中有人患疾,今日来是想请你出手救治。”
看着时遇云淡风轻的模样,柳染觉着自己可真是,太敏感了,又听见后面那句话,忽而叹息道,“若是将军你当初也以这般同我说,我便不会从马车上跳下去了。”
时遇不以为意道,“当初不是朋友。”
“。。。。。。”柳染无奈,“今日没什么事,我便先同你去军营里看看吧。”
“嗯。”

患病的士兵都被安置在一处,此起彼伏的咳嗽声不断响起,张威脸上蒙着一块布,刚端一盆水出来,看见了柳染,有些惊讶道,“柳大人?你怎么来了?”
柳染瞥了一眼旁边的时遇,无奈道,“你们将军让我来当一回军医。”
“啊!那柳大人你可小心一点,这病会传染的。先前给兄弟们治病的老军医就被传染了,治都治不好。”
柳染掏出一块布蒙在脸上,对时遇道,“我进去看看。”却见时遇已经蒙上了脸,有理道:“你既是我请过来的‘军医’,那我便得保证你毫发无伤,进去吧。”
“。。。。。。”
营帐内,被安排在这里的士兵们东倒西歪,嘴唇紫黑,身上起了一个个大的水泡,与当初皇上的症状倒有些相似,只是还没到皇上那种不省人事的地步。
“你也发现了?”时遇见柳染若有所思,便问。
“嗯,估计他们是没有皇上那样的旧疾,所以程度稍轻。而皇上虽然严重些,却不会感染。所以可能,是有人有预谋的下毒,而并非当初我所说的被虫子咬了。”柳染道,边走边分析,“虫子叮过后在身体上还有痕迹,但下毒却不一样,什么情况下都有可能下毒。我先把药方写出来,两张药方,一张内服,一张外敷。”
“好。”时遇问道,“还有何要注意的?”
“暂时没了,不过将军,你可否想想,皇上中毒那日去了哪里吗?”
时遇想了想,道:“在御花园接待过月桑使节,其余时候我与皇上都一直待在殿中。”
月桑?又是月桑?连皇上都能暗中下毒,月桑真是最近有些蠢蠢欲动。若是毒是月桑人下的,那又是何时下的?怎么下的?在哪里下的?亦或是这军营之中便有月桑的奸细?
问题一个个接踵而至,柳染不由得有些头疼,所有的事情都指向月桑,所有的线索都汇集到一个方向,皇上与边关军暂且不说,可柳家在哪里招惹过月桑呢?
“张威!”时遇见重新打了一盆清水走过来的张威,叫住了他,问:“大家都是何时开始有症状的?”
柳染不禁看了时遇一眼,看来时遇心里对月桑也有些怀疑。
“回将军,具体时间我不知道,好像是去绥州城内的第二天。”张威想了想道。
“去绥州城?”柳染疑问。
“是呀!就是下元节那天,百姓们祈福后要聚在一起吃饭,便问一些经常去城内的兄弟们去不去。我那天正值夜班,还有些可惜嘞!”
“下元节?十五那天?”柳染追问。
“对!”
下元节这么多百姓一起吃,为何单单就士兵们中了毒?是否还有未曾注意到的地方?看来只能等他们醒了再问个清楚。
没过多少天,那些用了药的士兵们便渐渐好转,也渐渐能想起一些事情来。
“你们仔细想想,那天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柳染问道。
“奇怪的地方?没有啊!我们都是分散坐的,除了一些平常的食物,我们没吃其他的了,哦!还喝了一点米酒,听说是自己酿的,还挺香嘞。”
“米酒?”
“对呀,是在宴席中间的时候,每个人都斟了一碗,听说是绥州传统。那个送酒的小二好像是新来的,斟酒的时候手哆哆嗦嗦的,一看就没是刚上手的。”
柳染忽的想到了什么,急忙问,“你们离开的时候宴席结束了吗?”
“没有,”士兵瞟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时遇,笑道,“自从时将军来了以后,我们晚上都不敢在外面待太久。”
柳染心中了然,便对时遇道,“我接下来想去查一查这个新来的小二,,将军你……?”
时遇理所当然道,“如果是有人故意而为之,那我便同你一起,毕竟军营出了事,一大半的责任在我。”
“也好。”柳染道,“不过将军,过程可能有点枯燥。”
“无妨。”

柳染与时遇一家一家的问当天宴席的具体内容。绝大多数记得的人都说军爷们是在宴席结束前便已离开了,而宴席结束时,还会在斟一碗米酒,可惜军爷们没喝到,结束的那碗米酒比之前的要香甜上许多。
“这便说的通了,”柳染道,“为何百姓们没有中毒却单是官爷们中了毒。”
“哦?”
“第一碗米酒是有毒的,而下毒的人似乎早就料到他们会先行离开,所以把解药放在第二碗。”柳染笑道。
“理由?”
“那恐怕得问那个斟酒的小二了。”柳染神秘莫测的笑了笑。

一间饱经风霜的房子安静的立在巷尾,听人说那小二便是住在这里的,柳染与时遇来到屋前,敲开了那破旧的木门。
“怎的好大一股粪味?”柳染皱眉,“看这样子,估计人应该跑了。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线索吧。”
“嗯。”
柳染慢慢的走至后院,空气里的粪味越来越重,忽然他看见树下有个坐着的人影,身上全是黑乎乎的一团。此时他才发现,粪味中夹杂着一丝腐臭味,不由得大声唤道“将军!这里!”
时遇问声赶来,看到此场景,不经意间皱了皱眉。
“死了许多天了,估计是下元节当晚就被人灭口了,这粪估计是想盖着尸臭,好让他不会过早地被发现。”柳染分析道,“得,线索就这么断了。尸体被粪浇成这样,又烂了这么多天,再明显的伤口也看不出来了。”
时遇皱眉,问:“查过他的底细吗?”
“查了,以前本是西南人氏……”柳染忽的想到了什么,西南?秀王齐锦的封地便在西南,这是巧合吗?
“怎么?想到了什么?”时遇见他神情有变,不由得问道。
“没什么,只是一些旧事。为今之计,只能先把他安葬好再说。”柳染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脑袋不够用了。
“好。”





第14章 归
由于没有线索,这件事只能暂时放在一旁,毕竟实在不想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
已进入冬季,红梅悄悄含苞待放。绥州虽然夏天干旱,可冬天的雪不比京城的小,一夜之间,天地白茫茫的一片。
柳染现在也会时不时跟着时遇去军营,不定时的给士兵们检查一下身体,以免再次发生上一次的事情来。军医不仅不气柳染抢了他的活干,反而听见他是柳维之子后异常兴奋,做什么都要跟着他。
柳染拢了拢身上的大裘,感慨道,“来这绥州都已经半年多了,不知道小伊如何了?”
时遇看着他,忽然问,“他父亲呢?”
柳染冷冷的说,“他没父亲。”
时遇此时已经猜到了什么,见柳染这般,便也不太好再说话。柳染似乎也感觉到自己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好听,便笑着道歉,“不好意思哈,将军,一时没太忍住。”说着便叹了一口气,“小伊这孩子,也是命苦,从小便遭遇了那么多事……”
时遇想开口问他父母之事,却终归觉得于理不合,便只是沉默。
远处,红涟急急忙忙的跑来,气喘吁吁道,“少爷……少爷……不好了,出……出事了!”
柳染皱眉,上前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让你累成这样?”
红涟缓了一口气,道,“皇上中毒了,现在在府衙,秦大人也是一身的伤!”
柳染惊愕,转头看了时遇一眼,时遇同样眉头紧锁。

府衙内,三言正在给秦枢处理外伤,躺在床上的齐煜面色苍白,黄白色的衣衫沾染上了秦枢的血,显得触目惊心。
“我也不懂医,但是这芰荷膏是上次时将军给的。要不是这个,红涟身上现在估计已经疤痕交错啦!至于皇上,秦大人不必担心,红涟去请少爷了,相信很快就会回来。”三言边上药边道。
“多谢。”秦枢叹了口气,目不转睛的看着床上昏迷的齐煜。
匆匆赶来的柳染和时遇一开门便看见秦枢的伤,简直算是血肉模糊,一个从来没习过武的人,一路上带着另一个昏迷的人,还撑了如此之久,着实不易。
时遇皱眉,开口问,“怎么回事?”
秦枢收回目光,看着时遇叹了一口气,“路上遇见刺杀,我们和其他人分散了。那些人明显就是朝皇上来的,第二次追上来时,我们已经到了绥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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