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饕餮食堂-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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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成,走了这道门,就代表你已经作为皇后嫁给我了,现在还没有,不能坏了规矩。”李绰挺着一张充满了胶原蛋白的脸,满嘴里冒的都是封建迷信的坏思想。
    “唔,那好吧,不当皇后啦,也不当状元啦,走吧。”
    张涛臊眉耷眼地拉着李绰的手走进了正门。
    “嗯,哎?”
    李绰进了门才发现哪里不对。
    “不是说了你不能从正门走吗?”
    “老子有票!”张涛好像变戏法儿一样,从裤兜儿掏出了一张故宫博物院成人票的票根,上面赫然写着“陆拾元整”的字样。

  ☆、第9章 龙肝凤髓

“艾玛,这就是你们城里啊?真气派啊。”
    张涛照着金銮殿外面的几重电子锁定设备跳了个大神,那些斥资上百万的安保设备竟然完全失效了,古老的金丝楠木大门吱呀呀地应声开放,从千年的时光里,将不变的空间释放而来。
    王座的上方,建极绥猷四个端方的大字,在静谧的夜色下映着清辉,显得冷清孤寂,九十二根金丝楠木大柱,好像忠诚的郎官,目送着一个又一个王者黯然离席,却依然伫立森严。
    “这是我上朝的地方,怎么看上去比以前小了呢?”
    李绰跟张涛手拉手,一起跑进了弥漫着金砖的大殿内部,以前他总是端坐在王座上面,俾睨众生,可是现在,却觉得这间房子只比张涛家的天井院儿大点儿有限,并没有了当年那种威严壮丽的感觉。
    “嗨,你从生下来就一直窝在紫禁城里,这地方再大,也大不出二环去啊,咱们从龙凤山一路开回帝都都多少公里啦,而且你不是也说了嘛,从没见过辣么高的大高楼。”
    张涛说着,还伸手比划了一个大大大圆圈,脸上模仿着李绰看到摩天大厦的时候,那一脸懵逼的表情。
    “嗯,你说的也是个理,那咱们走吧,平时我也不常来,上班儿就在后面的乾清宫,单身宿舍在养心殿。”李绰现代汉语学的快,用的萌,都要把张涛给萌化了。
    “那回你宿舍,咱们睡觉。”张涛点点头,兴奋地说道。
    两只基友手牵手正要从偏门离开,忽然,李绰停住了。
    “我不是要复辟吗?让我再上去坐坐。”李绰甩开了张涛的手,噔噔噔绕到了正面,从台阶上跑了上去,一撩s服,端坐在了王座上面,面南背北,君临天下。
    “啊啊啊wuli绰绰好帅啊,看这边~”张涛在底下嚎叫着,眼睛里充满着野生粉的狂热和脑残。
    “我跟你坐。”
    张涛忽然也来了兴致,三蹿两纵就爬到了龙椅傍边,高高地抬起了屁股,往椅子上面一拱。
    “哎哟!”
    他大喊了一声,捂着屁股眼泪汪汪地回头看,原来后腰正磕在了一条龙大张着的龙口上面。
    “什么嘛,这就是天下第一的王座啊,李绰我可真佩服你,在上面做了这么久竟然没得痔疮。”
    “你怎么知道我没……”李绰的话说到一半儿,忽然不说了,脸有点儿红。
    “先不说痔疮的事了,你不能坐这儿,快下去。”李绰回过神儿来,一脚把张涛踹下了御前的宝座。
    “哎哟!”这可真是打是亲骂是爱,稀罕不够上脚踹→_→,张涛一咕噜爬起来拍了拍屁股。
    “凭什么我不能坐啊?我不是你对象吗?哦,就是官女子啊。”
    “那也不行,别说官女子了,皇后也不行。”李绰忽然就犯照了,连平日里还带着少年音的京白都跟着沉郁顿挫了下去,威严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大殿里,听上去是那么的苍凉而孤独。
    “李绰啊,你这个观念不正确,现在搞对象啊,讲究的是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明白不?”
    张涛说着,屁股一拱,暗搓搓地就搭了个边儿在龙椅上头。
    “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
    小孩儿显然被张涛这句魔性的极具诡辩色彩的话语给糊弄住了,掰着手指头比划着,一会儿指向自己,一会儿指向张涛。
    “不对啊。”李绰忽然抬起头来盯着他。
    “合着什么都是你的?”
    “啊哈哈……”
    张涛心说这小屁孩儿还挺不好糊弄,赶紧又往前凑合了几下,搂着他说道:“你听差了,听差了,哥说的是,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
    “可是朕富有天下,你有什么啊?”李绰歪着头看着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这货的屁股已经坐在了龙椅上面。
    “啧,你那点儿版图还好意思叫天下啊,真正的天下,就是天的下面,懂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土……土……”
    “→_→”
    李绰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心说你还自带回音壁啊?可是他很快就发现,并不是这样的,因为张涛的口型只停留在莫非王土四个字上面,就抿着唇不说了。
    他的尾音在象征着王权的大殿之上回荡着,低沉而威严,比李绰年轻的声音更有压迫感,回荡在紫禁之巅,在帝都的领空上,在苍茫的穹庐里,好想他才是宇宙之王。
    “就算我的版图不大,那你……你有什么?”李绰静静地看着张涛,不知道他会说出怎样惊心动魄的话语来。
    “我?我有二荤铺子啊。”张涛傻乐呵儿着说道。
    “你想空手套白狼啊?”李绰戒备地看了这个小小的官女子一眼,他虽然还不熟悉现代的各种生活细节,但也绝对不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小姑娘对他一笑就什么都能骗了去,况且眼前这位还是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儿。
    “嗨,别说的那么难听嘛。”张涛老脸一红,心虚地呵呵了两声。
    “你们那时候不是有句古话么,民以食为天,有木有?”
    “有的。”李绰很客观地点了点头。
    “这不就得了嘛,以后跟着哥,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一起开铺子做买卖,比啥不强?你没看现在这些个国家的领导人啊,那普京奥巴马,刚上台的时候,水灵灵的俩棒小伙儿,现在才几年,脸上的褶子连起来都成世界地图了,咱不当那个,不划算。”
    “……”
    张涛原以为自己这一顿没有什么业务素质的大忽悠,能换来李绰的一顿臭卷,没想到小皇帝竟然坐在龙椅上沉默了起来。
    他沉默的样子少了一些青少年该有的稚气,面沉似水,左眼仁义右眼凌厉,是标准的帝王之相。看得张涛的裤裆里一跳一跳的,恨不得直接在龙椅上办了他,不过这把椅子有毒……别到时候自己便宜没占着,一激动再整成肛裂了,那还不如让李绰爽一把,至少算是体贴自个儿对象。
    “你在想什么呀?”
    “我在想我母后过身之前说的话。”李绰给张涛带的,坐没坐相,干脆也脱了鞋子抱膝而坐,盘踞在龙椅上,像个窝在沙发里的小孩儿。
    “她什么都没跟我们说,一个劲儿地在骂我的外家,说他们贪图富贵,害她一生。我当时觉得母后可能是回光返照,中了什么魔障。”
    李绰抱着膝头,目光看向金銮殿外面的那片空旷的地方,文武百官朝贺的身影与眼前的空寂重叠了起来,让他的神情有些恍惚。
    “她最后好像也说了跟你刚才差不多的话,一箪食、一瓢饮、一个人、一辈子。”
    李绰转过脸来看着张涛,夜色之下,眸子炯然。
    “咱们就这么过吗?开个小买卖,过一辈子?”
    “那怎么行啊?”
    张涛突如其来的否认,让李绰有些慌神儿,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就反悔了。
    “就你这个整体素质,啧啧,这大长腿就够玩儿十辈子的。”张涛色眯眯地看着李绰。
    “噗,你想的美,我做皇帝的时候也像前朝先帝们一样炼丹,除了吃下去精神一点儿之外也没甚大用,不然就直接活到今儿了,还能让你挖了我的祖坟吗?”李绰翻了翻眼睛,不过显然对张涛的另类赞美还是觉得挺受用的。
    “嗨,你们那些宫廷老道都是骗吃骗喝,有什么真本事啊?只要你跟了哥,我保你青春永驻貌美如花。”张涛说的跟走江湖卖金疮药的似的,忽忽悠悠,满嘴冒沫儿,活像市场上刚买回来的螃蟹。
    “你还会方术?”李绰忽然来了精神,拉着他问道。
    “必须的,跟着我没你的亏吃。”
    “太好了,那我不跟你过了,我还是要复辟。”
    “啊?为什么啊?”张涛一脸懵逼地看着这个好容易哄上了手的骚年。
    “做过皇帝的人,人生两大理想就是做皇帝和永远做皇帝,既然有了长生不老药,那我跟你过小日子干什么。”李绰满嘴的渣男逻辑,还理直气壮地看着张涛,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话稍显薄情寡义。
    “唉,程朱理学害死人啊,好好的小青年儿,活生生给掰成直男癌了。”张涛摇头叹息道。
    “不过你也别灰心,我不跟你,你还可以跟我,从官女子好好做起吧,总有出人头地的那一天。”
    李绰见他有点儿郁闷,竟然学着张涛平时的样子,给他来了一记摸头杀。
    “圣上,男神,你真好qaq。”
    张涛立马就把头埋在了李绰的胸前,虽然没料,但也温乎乎的挺舒服。
    “我想跟你睡觉。”
    “走吧,回我宿舍。”

  ☆、第10章 龙肝凤髓

“哎呀,你们单位这福利不错啊。”
    张涛跟在李绰的屁股后面摸进了养心殿,小房子挺格局的,虽然百年来没人居住,倒是每天也有工作人员按时打扫,端的纤尘不染。
    “还行吧,前朝有位先帝爷不喜欢住乾清宫,后面几朝援例,也都搬过来住了,比原先那边小得多。”
    “中正仁和?”张涛翻过来调过去看了看堂屋里的匾额,终于没有念白字。
    “这啥意思啊?蒋|介石肾虚?”
    “→_→”李绰虽然没有完全get他的梗,不过凭直觉也知道这货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啊哈哈,床呢?”张涛自讨了一个没趣儿,打算给自己的下半身谋个福利先。
    李绰熟门熟路领着张涛穿过堂屋进了暖阁里,这里已经没有了地龙和火盆,严冬时节,房子里冷冰冰的。
    “怎么连个火星也没有啊。”李绰蹙起了眉头,伸手摸了摸冰凉的火炕,看样子今晚是睡不得了。
    “额……”张涛一屁股坐在男神的炕上,觉得从尾巴尖儿上直直地蹿上来一股子凉气,硬是把他从炕上给掀了下去。
    “真够冷的嘿!”可说呢,如今这里都算是个文物了,唐朝的夜壶搁到现在也得打板儿供起来不是?谁能让你盛尿去啊。
    “哎,你们这儿过去的锅炉房在哪儿啊?”
    “……?”
    “哦,就是烧火的地方。”
    “那个啊,在……”李绰给他指了个大致的方向,具体的其实他这个主子也不是特别清楚,紫禁城是旧社会的权力中心,但说白了,同时也是世界上面积最大的私人庭院,想要李绰像一个普通家主那样,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家里的各种房间陈设是不可能的。
    张涛从养心殿出来,哼哼唧唧地顺着鸟粪的痕迹一路寻觅,终于找到了传说中的锅炉房,这里早就荒废已久了,不过里面的灰通得倒还干净,应该建馆之后冲洗洒扫过的痕迹。
    张涛仰头瞧着大毛儿月亮,吐纳了两下,一双大长腿站了一个弓步,脖子往后梗了几下,喉咙里散逸出来的声音好像一头野兽在捕猎之前所发出的低吼,腮帮子一鼓,猛地向前一探,吐出个一人来高的大火球!活像以前庙会上表演喷火的师傅,只不过这个火球更大更圆而已。
    大火球顺着甬道咕噜噜地滚进了地龙的入口,张涛的嗓子里还在不断地冒着黑烟,他的眼睛平静如水,眼神那么温柔,只有瞳孔之中在不断地散逸着好像金丝楠木纹理一样的金线,他急促地喘息着,好像一头正在求偶的雄兽,不远处的大树浓密的树冠里,一群夜乌被他浓烈的喘息声惊得扑簌簌地飞起,黑色的羽毛遮天蔽日。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
    “我肥来啦!”
    张涛一打帘子猫腰进了暖阁,发现李绰早就盘踞在了炕上,骑着一人来高的抱枕舒服地滚动着。
    “嘿嘿,舒服吧?”
    “你还会生火?”
    “那是,哥在没出阁之前,那可是艳名远播啊,上炕一把剪子,下炕一把铲子,对上孝敬公婆,对下疼兄爱弟……”
    “行了行了,你要是生在我们那时候,肯定是四九城儿第一的媒婆儿。”
    “错不了,我爸说了,真正的人才无论放在什么年代什么职位上面,总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你爹?”李绰来了点儿兴趣,以前从没听张涛提起过这个人,也不知道什么样的极品能教育处张涛这么个奇葩。
    “哦,干爹,马云爸爸,以后你就知道了。”张涛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
    “好吧,你也上来吧,怪冷的。”
    “嘿嘿。”张涛觉得李绰除了比较霸道总裁直男癌之外,人还是很不错的。
    “哇,被窝里真暖和啊,这是你的铺盖吗?真香。”张涛钻了人家被窝就忍不住在里面滚来滚去,像只冬天里混进铲屎官被窝的大猫。
    “不是,我的铺盖不是都被你给撕烂了吗?”
    李绰有些埋怨地看了他一眼,他的装裹外面那几床被子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虽然烂的差不多了,上面也垂坠着大量的珍珠和宝石,结果让这个盗墓奸尸的家伙毁得渣都不剩。
    “唔,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个时代的东西不可能还摆出来陈列的,估计这是新做的,没事儿,应该还干净。”
    两个人在被窝里扭动了一会儿,自觉不自觉地抱成了一团儿。
    “你看内个。”
    李绰伸手指了指床铺上方的幔帐,上面刺绣着纹龙图样。
    “有条龙的须子跟其他的不同,最底下的,须子耷拉着,上书房的师父说,那条是前朝的龙,要被本朝压着。”
    李绰的目光辽远清澈,盯着几百年前的无数个夜晚,自己不断凝视着的单调画面。
    他一定很孤独,临危受命,主少国疑,用自己尚未成熟的肩膀扛起一个帝国的兴衰。外戚、内侍、前朝、后宫,消耗了这个孩子多少心血,玲珑的心肝,被本不该他这个年纪操劳的繁重国事消耗着,渐渐耗尽了心血,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张涛看着他,忽然觉得这男人比自己有勇气,有担当得多。
    “啊啊啊男神你好帅啊么么哒。”他一下子扑了上去,抱住了李绰再一次温热起来的身体。
    “蛇精病。”李绰已经学会了几个时髦的新词儿,什么妈的智障、地主家的傻儿子,你咋不上天呢?还别说,基本用在张涛身上都挺合适的。
    虽然嘴上骂他,李绰却没有推开张涛,两个人的头挨在一起,目光都纠缠在那条孤独的盘龙上。
    “父皇驾崩之前,拉着我的手说,‘有什么心事,跟爹爹说说吧,过一会儿,就不能了,帝王的心事,不能说。’”李绰的头发纠缠在张涛的自来卷儿上,难舍难分。
    自从到了二荤铺子,张涛一直想给他理理发,可是李绰说什么也不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断发文身是大不敬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做,也不知道以后左邻右舍会怎么看他,跟星野似的到处掰弯男女老少,唉罪过罪过啊。
    张涛伸手玩儿着李绰的头发,心里咂么着他刚才说的话。
    “对了男神,还没问过你几岁呢?”张涛暗搓搓地说道,从李绰刚刚的话和他还没结婚就驾崩来看,自己很有可能在不自觉的情况下触犯了刑法。
    “哦,我年纪还不大。”
    李绰歪着头想了想:“八百八十八岁了。”
    “……”
    张涛忽然想起来,他们离开皇陵的路上,李绰曾经让他详细地解释过现在的公元纪年法,这货对历法挺感兴趣,这是自己做了加法的节奏。
    “额,我是说,您老人家……驾崩的时候几岁。”
    “哦,十八。”
    “呼……”张涛一颗提到了嗓子眼儿的心终于又落进了他的第一个胃袋里。
    吓die惹,要是小家伙儿今年十七,老子还得进局子里晃悠几年。
    “对了,你都十八岁了怎么还没大婚啊。”
    “已经准备好了。”李绰有些迷惑不解地说道。
    “本朝大婚的吉时跟你们现在不一样,子初三刻十分皇后升凤舆由邸第正殿檐下启行,子正一刻至东长安街,丑初二刻十分至东长安牌楼,寅初二刻五分至乾清门,寅正三刻五分至乾清宫檐下,皇后降舆。”
    李绰对于典章制度倒背如流,让张涛再次感叹在那个没有秘书的时代,当个总裁凡事都要亲力亲为是多么的不容易。
    “就在那女孩子降舆的同一时刻,我驾崩了。后来我用你的电脑查过了资料,这件事情在本朝被视为大不祥,钦天监启奏辰星犯紫微,因此那姑娘连同她的家族一起获罪,贬为庶人,后来郁郁而终,因为没有任何封号,也并没有与我合葬。”
    李绰是天妃?
    张涛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他可是活过了上线五千年纵横八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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