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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都以为我要谋朝篡位-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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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萧月白进来,颜珣展颜唤道:“先生。”

    
第58章 承·其十
  天家重仪态; 纵然是幼童也不应这般不庄重地坐在床榻边缘晃着双腿,故而颜珣这模样倒像是长于市井之中的少年,无拘无束。
  此刻; 颜珣神情柔软,双目蕴着水汽,微微湿润的额发凌乱地贴在额上; 为他平添了些稚嫩之感。
  萧月白行至颜珣面前; 颜珣以为萧月白会抱他,未料想; 却听得萧月白轻斥道:“殿下,已过白露; 天气转凉,你只穿亵衣,便坐在床榻边; 若是染了风寒该如何是好?”
  闻言; 颜珣委委屈屈地瞧了眼萧月白; 便垂下首去; 只露出一点雪白的后颈。
  “躺好。”萧月白扯过厚实的棉被盖在颜珣身上; 才上了床榻; 躺在颜珣身侧。
  颜珣钻进了棉被里头,缩成一团; 一语不发。
  萧月白将手探入棉被内,轻轻地拍了拍颜珣蜷缩的背脊,软着声音道:“殿下; 适才是我说得重了,你切勿怪罪。”
  颜珣不理会他,反是爬到了床榻的另一侧,仍是缩成一团。
  萧月白叹息一声,也钻入棉被之中,一面向着颜珣爬去,一面暗笑自己的举止幼稚万分。
  棉被密不透光,俩人尽数落入了黑暗之中,棉被之中空间狭小,待萧月白爬至颜珣面前,俩人的吐息都缠到了一处,霎时好似隔绝了天地,旁的俗尘凡物尽数消失殆尽了,只余下对方真切地存在着。
  萧月白抬手摸索到颜珣的背脊,柔声道:“殿下,你勿要闹别扭了,早些歇息罢。”
  颜珣抱着双膝,脸埋在了膝上,任由萧月白抚摸着背脊,片刻后,他又忽地将萧月白扑倒在床榻之上,接着,他扯开棉被,望着身下的萧月白,吸了下鼻子道:“先生,你又欺负我,我父皇与母妃不理我,我皇兄欺负我,连你也欺负我,我这生辰过得着实可怜。”
  萧月白被颜珣压在身下,俩人皆只穿了轻薄的亵衣,此时俩人肢体相贴,虽隔着亵衣,但颜珣的体温却不断放肆地熨帖过来,连颜珣肌肤都仿若能透过两层薄薄的软缎子直接磨蹭了上来,萧月白情不自禁地在脑中描摹着颜珣肌肤的纹理,绮念顿生,他凝了凝神,好容易才道:“殿下,要我如何做才能开怀?”
  颜珣往萧月白心口拱了拱,闷声道:“我要将先生藏起来,不许旁人看到先生半点。”
  此言掷地有声,萧月白一时震住了,须臾之后,他颤着唇瓣问道:“殿下,为甚么不许旁人看到我半点?”
  颜珣隔着一层软缎子,轻咬了口萧月白心口的嫩肉,又抬首望住萧月白的一双桃花眼道:“我不喜欢皇兄看先生的眼神,更怕皇兄又欺负先生。”
  萧月白试探着问道:“殿下,你喜欢我么?”
  颜珣颔首答道:“嗯,我喜欢先生。”
  萧月白翻过身去,反将颜珣压在身下,又将一指覆到颜珣唇上,轻轻地擦过,而后紧张地问道:“我倘若要吻殿下,殿下可会拒绝?”
  “吻?”颜珣从未被人吻过唇瓣,稍稍一怔,羽睫轻颤,黝黑的双目望住萧月白,唇瓣登时有些发紧,“好罢。”
  萧月白垂下首去,覆上颜珣的唇瓣,他已许久未这般亲近过颜珣了,颜珣尚且年幼,唇瓣柔软得如同他爱吃的椰汁千层糕似的,他一思及此,鼻尖便仿若闻到了椰香,他的舌尖有意识地破开自己紧阖的唇缝,循着椰香而去,欲要探入颜珣的口腔中搅弄一番,但一见到颜珣以纯真的眼神望着自己,他顿觉自己污秽不堪,遂将颜珣松开了去。
  颜珣见萧月白神情肃然,怯生生地问道:“吻我令先生不适么?”
  萧月白不答反问:“方才的吻如何,殿下可觉得不悦?”
  颜珣摇了摇首:“不会不悦。”
  萧月白望住颜珣,声音略略有些沙哑:“殿下,请你闭上眼去。”
  颜珣一闭眼,唇瓣又是一热,他一动不动,只双手下意识地抱住了萧月白的腰身。
  一吻毕,萧月白松开颜珣,下得床榻,笑道:“殿下,你适才在宴席中还未吃饱罢?我为你炒一盘长寿面来可好?”
  颜珣声若蚊呐地道:“这十四年来,除却宫中御厨,还从未有人亲手为我炒过长寿面。”
  因颜珣声音极轻,萧月白未曾听清,方要开口问询,颜珣却是撒娇道:“好罢,但我要先生喂我吃。”
  萧月白伸出一指点了下颜珣的额头,纵容地道:“劳殿下稍待。”
  萧月白披上一件外衫,便出了门去,又将门合得严实了,以免夜风窜入。
  萧月白此前已吩咐陆子昭买了炊具,并将食材备齐。他一进庖厨,便煮了一锅开水,又将长寿面下了,并用一根竹箸搅拌,避免面条黏在一处,待水再次沸腾,他将长寿面捞起来,沥干,转而去切咸菜、肉丝,然后打了两只鸡蛋,再然后,他将咸菜、肉丝、鸡蛋在油锅中炒熟,再倒入面,一同翻炒。
  他将长寿面盛入一青花盘中,又取了一副竹箸,便端着回了颜珣的卧房。
  萧月白走后,颜珣坐在床榻上,以手指摩挲着自己适才被萧月白吻过的唇瓣,心下莫名悸动,半晌,才乖乖地盖着棉被,躺了下来。
  听得推门声,他忍住从棉被之中蹦跳起来的冲动,只坐起身来,朝萧月白道:“先生,好香。”
  听得此言,萧月白心生愕然,下一瞬,才反应过来,颜珣指的并非是他这个人好香,而是指他手中端着的长寿面好香,登时不由有些发窘。
  萧月白行至床榻前,在床榻边缘坐了,夹了一些长寿面送到颜珣唇边道:“吃罢。”
  颜珣张口,探出嫣红的舌尖来,将长寿面卷入口中,含含糊糊地道:“好吃。”
  一口长寿面咽下,颜珣微微张着口,对萧月白道:“先生,我还要吃。”
  萧月白又喂了颜珣一口长寿面,直到将一盘子的长寿面全数喂予颜珣吃了,颜珣才舔了舔唇瓣道:“先生,我饱了。”
  萧月白适才为尝咸淡,已尝过这长寿面的味道了,平心而论,这味道着实尔尔,但见颜珣吃得欢快,满足感自他心底油然而生。
  颜珣的唇上尚且沾着一些油星,萧月白盯着这一双唇瓣,微微发怔,不久前,他吻了这一双唇,虽不过是单纯的唇瓣贴合,全然不涉及欲念,但于他而言已是弥足珍贵,颜珣既愿意让他亲吻,便必然对他怀有情爱上的好感。
  颜珣觉察到萧月白在走神,故意以油腻的唇瓣擦过萧月白的面颊,末了,落在萧月白的唇上,一触便退。
  萧月白直觉唇瓣一热,回过神来,取了一张锦帕将颜珣的唇瓣以及自己的面颊、唇瓣擦拭干净,又将空了的青花盘、竹箸放在桌案上,便上了床榻,抱着颜珣睡了。
  颜珣将面颊覆在萧月白心口,有意无意地蹭了下藏于亵衣下包裹着心脏的那片肌肤,良久又歉然道:“先生,我知晓方才你是关心我,才斥责于我,我不过是想让你哄我,故而才作出一副生气的模样罢了。”
  颜珣自小未被人疼爱过,才这般爱撒娇罢。
  萧月白心口陡地一疼,犹如被一只利爪肆意抓揉似的,他将颜珣抱得更紧了些,叹息着道:“殿下,你无须致歉,你要如何便如何,我定会纵着你。”
  颜珣低喃着道:“先生……”
  颜珣堪堪唤了他一声,便不往下言了,萧月白耐心等了片刻,却闻得颜珣均匀的呼吸声,这颜珣竟是睡了过去。
  萧月白失笑一声,亦沉入了睡梦之中。
  次日,萧月白醒来之时,却见颜珣背对着他坐在桌案前,不知在做些甚么。
  他起身走近了些,见颜珣执着一支狼毫,笔锋纵横,白雪的宣纸上尽是昨日颜玙是如何欺辱自己的,可谓是字字泣泪。
  萧月白莞尔笑道:“还望殿下为我做主。”
  颜珣回首蹭了蹭萧月白的腰腹,淡淡地道:“我上书于父皇乃是想借表姐之势掀起些波澜,还望能将皇兄覆灭了去,不过赵家又岂会容皇兄失势。”
  萧月白觉察到颜珣的语气含着无奈,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后脑勺,温言道:“殿下勿要焦虑,太子愚钝、好色,终有失势的一日。”
  却说那韩婕妤出了缀霞宫,便去寻了文帝,将适才颜玙轻薄于她之事好生诉说了一番。
  韩婕妤气质清冷,生性亦是冷淡,之前那昭媛讥讽她一事,文帝还是从别处听闻的,现下乍然听得韩婕妤受辱于颜玙,文帝不疑有他,震怒不已,即刻便命人将颜玙看管起来,以待处置。
  文帝欲要废了颜玙的太子之位以作惩戒,由于赵家百般袒护颜玙之故,他在朝堂之上与赵家僵持了足有数月,仍是未能如愿。
  过了大寒,时近正月,颜玙都未受到半分惩戒,不过是被禁足于东宫罢了。
  那日的情形是事后由旁人说与颜玙听的,颜玙听闻自己曾对着萧月白淫言秽语,不住感叹自己酒后糊涂,连男女都分不清,他嫌弃萧月白是男子,身段不够妖娆,身子亦定然不及女子柔软,却又有些垂涎萧月白的容貌。而对于韩婕妤,他素来知晓韩婕妤貌美,但因她乃是文帝的婕妤,不曾上过心,然而经过那一番触碰,他却是食髓知味,起了要将韩婕妤占为己有,好生品尝的心思。

    
第59章 一更·承·其十一
  因赵家百般阻扰的缘故; 文帝废不去颜玙的太子之位,便迁怒于了赵皇后,他对赵皇后愈加冷淡; 连初一、十五都不愿去了,往昔的独宠早已不复存在,赵皇后独守着偌大的宫殿; 却与冷宫无异。
  文帝自觉有愧于韩婕妤; 便时常予她诸多赏赐,莫说绫罗绸缎; 珠钗环佩之类,他几乎将全天下的珍奇之物都送到了韩婕妤面前; 连自己寝宫中的饰物都远远不及他赏赐于韩婕妤之物。
  韩婕妤原就生性冷淡,自被颜玙轻薄之后,更是冷淡万分; 如同隆冬的气候一般; 一分温度也无; 对于文帝的赏赐她甚至连一分眼角余光都舍不得给。
  文帝哄了又哄; 韩婕妤都未软化半点; 为了能博韩婕妤一笑; 临近除夕,文帝将赵家一地位算不得紧要之人明升暗降; 并下了决心,要将赵家一点点从朝堂剔除。
  赵家手中掌握着京中禁军的兵权,为防兵变; 文帝暗遣驻守在边关的慕催年回京。
  文帝尚未布置完毕,除夕已至,照例,除夕当晚,诸人应当一道守岁才是,文帝却只在宴席上坐了片刻,便丢弃了坐在身旁的赵皇后,揽着韩婕妤匆匆离去了。
  文帝当着诸人这般不留情面,赵皇后未免有些尴尬,她勉作镇定模样,端坐在席间。
  幸而宴席间有赵家之人相陪,使得赵皇后不至于孤立无援。
  颜珣坐在席间,面无表情地扫了眼赵皇后,又随意用了些吃食,便别过众人,与萧月白一道出了宫去。
  除夕夜,免去宵禁,故而街上还热闹着,经过集市之时,颜珣缠着萧月白要买些吃食,俩人便下了马车去,又嘱咐马车夫无须等候。
  俩人在集市晃了一圈,各自提着些吃食,才往回走。
  颜珣的府邸离这集市约莫半个多时辰的脚程,出了集市,周遭来去的人流便逐渐少了起来,不多时,放眼望去,便只俩人在夜风之中。
  除夕的夜风浸透了寒意,冻得颜珣的双手微凉,他腾出左手来,趁萧月白不备,恶作剧地将左手探进萧月白的衣袂之中,继而抵住了萧月白温热的手臂肌肤。
  萧月白一怔,失笑道:“殿下莫不是将我当做手炉了?”
  “手炉如何能及得上先生。”颜珣夸赞道,“手炉又不会同我说话,亦不会买吃食予我吃。”
  萧月白莞尔道:“如此说来,我将自己与手炉相较却是自谦了。”
  颜珣的手指往下了些,由于萧月白右手提着吃食,他握不得萧月白的手,便只能委屈地握住了萧月白的手腕子。
  见状,萧月白将右手所提的吃食换到左手,接着,又将颜珣微凉的左手小心地拢到了掌中。
  霎时,颜珣直觉得一身寒意尽褪,连被夜风打得生红的面颊都热了起来。
  此时月色清亮,俩人踏着月光而行。
  颜珣瞧了眼地面上的光晕,又望了眼萧月白,末了,定在萧月白肌理细腻的手背上,撒娇道:“先生,我冷得很,你可得握紧些。”
  说罢,他又作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仰起首来,以面颊蹭了蹭萧月白的手臂。
  萧月白紧了紧手,失笑道:“殿下,你纵然不撒娇,我也会握得紧些。”
  颜珣露出些稚嫩神色,道:“我喜欢向先生撒娇,因为我知晓先生定然会纵容我。”
  萧月白颔首一笑,又听得颜珣肃然道:“先生,你觉得父皇何时才能除去赵家?”
  “赵家根基深厚,怕是要费些功夫,加之赵家执掌京中禁军,陛下必定得慎之又慎,以免兵变。”萧月白沉吟片刻,“陛下倘若已下定决心要将赵家连根拔除,应当已做好兵变的准备了罢。赵家手中这些禁军不足以夺天下,但围困京城,却是足够,只要陛下驾崩,太子殿下乃是储君,继位便是名正言顺,故而,陛下首先得想法子制住禁军。”
  萧月白望了眼天上高悬的明月,道:“若是我所料不差,假若陛下要动手,明年中秋之前,便能将赵家除去。”
  颜珣信心十足地道:“先生既猜测是中秋之前,赵家定然过不得今年中秋。”
  俩人回到府邸之时,已近子时,俩人将手中的一些吃食交由府中的厨娘加热,便沐浴去了。
  颜珣沐浴过后,见热气腾腾的吃食已摆了一桌子,即刻大快朵颐起来。
  萧月白披了件厚实的外衫,不紧不缓地行至桌案旁,笑道:“殿下,你怎地吃得这样快?”
  颜珣扫了眼横七竖八的鸡骨头,将咬了一口的烤鸡腿递予萧月白,乖巧地道:“先生,这是留予你的鸡腿。”
  萧月白瞧着少了一大片肉的鸡腿,哭笑不得地道:“殿下这般客气,我真真是受宠若惊。”
  颜珣又吃了一个烤地瓜,一只香煎土豆丝鸡蛋饼,才端起一盏甜酒酿尝了一口,这一口堪堪滑过喉间,他便将调羹凑到萧月白唇边道:“先生,你要尝尝味道么?”
  萧月白指了指自己面前桌案上的那盏甜酒酿,抿唇笑道:“我自己亦有甜酒酿,殿下手中那一盏殿下便自己用罢,免得过会儿殿下又诬赖我欺负殿下,抢殿下的吃食了。”
  “先生当真不吃么?”颜珣用了一口自己手中的那盏甜酒酿,又舀了一勺萧月白面前的那盏甜酒酿,片刻后,蹙眉道:“先生这盏甜酒酿着实差我这盏许多,难吃得很。”
  萧月白低笑一声:“那便劳殿下喂我一口殿下手中的那盏甜酒酿罢。”
  “好罢。”颜珣颇为不舍地将手中的甜酒酿送到了萧月白唇边。
  萧月白张口将这口甜酒酿收入口中,又执起调羹将自己面前的甜酒酿细细尝了,而后才道:“殿下这甜酒酿果真要好上许多。”
  这甜酒酿分明就是一样的,颜珣原就是信口胡扯,听得萧月白这样纵容他,得寸进尺地笑道:“我尝过的吃食自然与寻常的吃食不同。”
  萧月白抬手覆上颜珣略略烫红的面颊,顿觉掌心滚烫,遂关切地道:“殿下,你可勿要醉了。”
  “这甜酒酿垂髫孩童都用得,我怎么地会醉?”颜珣下意识地凑近了萧月白,一时间,四目相接,俩人目中盛着的尽是对方的面容。
  萧月白所披的外衫是暗红色的,这暗红色暗得近玄色,断不是甚么扎眼的颜色,但因萧月白一双桃花眼中桃花灼灼,光辉流转,衬得这暗红色好似亦生出了光彩来,这光彩较适才赵皇后一身刺绣精致的华服更甚。
  颜珣凝望着萧月白,又有萧月白含了零星酒气的吐息洒在他面上,他登时心神动摇,暗忖道:我莫不是如先生所言,当真醉了罢?
  思及此,他身子一歪,以手撑住了萧月白的心口才坐稳。
  萧月白揶揄道:“殿下,你方才不是还道这甜酒酿连垂髫孩童都用得么?”
  颜珣执起萧月白沾了鸡腿油星的手指咬了一口,哼着气道:“先生你又欺负我,先生你还抢我的甜酒酿吃。”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被锁了n章,忙着改文了以致于没有时间更新,今天双更补上,二更下午五点左右发

    
第60章 二更·承·其十二
  萧月白扫了眼指间嵌着的齿痕; 笑道:“殿下,你当真是无赖得很,分明是你自己将你的甜酒酿喂予我吃的。”
  话音堪堪落地; 他抢过颜珣放在桌案上的那盏甜酒酿,用了一口:“既是如此,我便将这罪名坐实了罢。”
  颜珣见萧月白抢了他的甜酒酿; 便要伸手去夺; 萧月白连连后退,又将甜酒酿举了起来; 使得身量不及他的颜珣须得跳跃起来才能勾到甜酒酿,颜珣的指尖略略抵到了汤盏; 那萧月白却是向左行了一步。
  颜珣落了空,立在原地,气呼呼地望住萧月白; 黝黑的瞳仁蕴着水汽; 瘪瘪嘴道:“先生; 你欺负我身量不及你; 待我再长大些; 身量定会超过你。”
  萧月白含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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