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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都以为我要谋朝篡位-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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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惬淡淡地朝于承源道:“如此,你便是承认曾买过‘九杀’了。”
  于承源知晓自己露出了马脚,只得死活不认:“是‘七杀’,是‘七杀’,草民适才听错了。”
  药铺掌柜猛然忆起一事,道:“不对,他不是太子殿下的手下,小的记得他那日腰间挂着拂雨殿的令牌。”
  而今太子殿下已死,许诺的银两骤然间成了泡影,这天下极有可能将是二殿下颜珣的天下,原先计算好的说辞自是用不得了,若坚持是二殿下意图谋害太子殿下,不是平白得罪了二殿下么?故而,于承源矢口否认道:“二殿下亦从未差使我买过‘九杀’。”
  “那究竟是谁人命你买的‘九杀’?”周惬说着,下得堂来,他虽是在对于承源说话,却径直走到了曹渠面前,毫不留情地一脚踩在曹渠受了十九板子的腰臀上。
  曹渠低低地呼着痛,他虽疼得厉害,方才周惬之言却是听得一字不差,现下被周惬一脚踩着,他只得对于承源道:“于兄,你便照实说了罢。”
  于承源眼见曹渠的惨状,略一犹豫,讨价还价道:“大人,你若是能将草民与曹兄放了,草民便告知你是谁命我买的‘九杀’。”
  “你要与本官做交易?”周惬的唇角勾起些许讥讽来,对旁的衙役道,“曹渠已打了十九大板,这于承源却还未打,本官公平得很,便也打上十九大板罢。”
  衙役得令,将于承源拖到大堂中央,按住手脚,一大板子便打了下去。
  于承源远不如曹渠能忍,不过一板子下去,便哭爹喊娘,又十板子下去,就招了:“是太子……是太子殿下命草民买的‘九杀’。”
  周惬却不令衙役停手,反是道:“继续打。”
  打完这十九大板,于承源以及曹渠被押入了牢房去,周惬又命衙役将刘氏夫妇请来。
  刘氏夫妇一进得堂来,乍见有俩人伏倒在地,腰臀处尽是血色,不禁一颤。
  周惬端坐在堂上,扫过刘氏夫妇俩人,浑不在意地道:“药铺这俩人胡说八道糊弄本官,自是该打,魏诵,你且去看看他们还有没有气。”
  魏诵依令,行至药铺掌柜与药铺伙计面前,蹲下身去,一一探过鼻息,禀告道:“大人,这俩人都已经断了气了。”
  刘氏夫妇本在隔壁候审,听得板子声,已然是心惊肉跳,后又闻得凄惨的哭喊声,更是吓得无一丝血色,现今魏诵寥寥几字,直逼得俩人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俩人的双膝才触到地面,倏地,惊堂木撞击桌案之声猛烈地打在俩人耳畔,老翁尚能跪着,老妇却已吓得伏在了地面上。
  周惬取过拂雨殿内侍名册下了堂来,行至刘氏夫妇身侧,不徐不疾地翻弄着名册,良久,才指了指其中两张画像道:“你们可见过这俩人?”
  老妇怕丢了性命,不敢隐瞒:“见过,这俩人就是提了一万两银子来老婆子家中的那俩人。”
  周惬问道:“你们可知他们是何人?”
  老妇答道:“他们腰间挂着拂雨殿的令牌,不就是二殿下的人么?”
  忽然,周惬指着写有于承源姓名的那处道:“这人唤作甚么名字?”
  老妇目不识丁,登时愣住了。
  周惬故意地道:“这人唤作曹渠源。”
  老妇松了一口气:“对对对,就是曹渠源。”
  下一瞬,她这口气又提了上来,只闻得周惬含笑道:“本官眼花瞧错了,这三个字是于承源才是。”
  老妇急声道:“对,是于承源,并非曹渠源。”
  周惬将笑意收了干净:“你不识得一个字,何以能识得‘拂雨殿’这三字?”
  周惬侧首朝魏诵道:“将绫娘姑娘带上堂来。”
  须臾之后,绫娘上得了堂,跪下身来,道:“刘垣刘公子许诺奴家下月为奴家赎身,奴家这几日未见得刘公子,难耐相思,昨日一早,便偷偷地去了刘家。奴家甫到刘家,见有两个男子前来,立刻躲在了一旁,那两个男子提着一箱子银子进了刘家,又与刘氏夫妇耳语了几句,奴家听不分明,不知说的是甚么,待那两个男子走后,刘氏夫妇便欢欢喜喜地将那箱银子抬了进去,还直言‘刘垣这孽子死得好。’”
  绫娘双目含泪,向着周惬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还望大人定要查出害死我夫君的真凶。”
  周惬指了指于承源与曹渠的画像,道:“那抬着一箱子银子的两个男子可是这俩人?”
  绫娘抹去模糊了视线的泪水,仔仔细细地看了许久,才道:“奴家当时怕他们发现了奴家,只瞧了一眼便不敢瞧了,未曾看清俩人眉眼,但面部轮廓却是差不离。”
  周惬点点头,又望着刘氏夫妇道:“他们说的可是刘垣乃是为二殿下颜珣所害?”
  既然被周惬说中了,老妇又怕周惬将她与老伴也打死了,是以,老妇便认下了:“他们当时指着腰间的令牌道‘这乃是拂雨殿的令牌,拂雨殿是当朝二殿下颜珣的居所,你们的儿子刘垣便是为二殿下所害,你们一定要为刘垣讨回公道,事成之后,我们会再送予你们一万两银子。’说罢,他们又塞给了老身一封遗书,就是老身昨日呈于大人的那一封。”
  周惬发问道:“你们可知那俩人究竟为谁所用?”
  老妇答道:“这个老身当真是不知。”
  也是,幕后之人为太子殿下一事怎地会让刘氏夫妇知晓了去。
  若是老妇方才一席话无半点虚假,那么他们甚至确实以为刘垣是为颜珣所害。
  周惬复又坐回堂上,一拍惊堂木,道:“先将刘氏夫妇押下牢去,容后再审。”
  老妇听得这话,哀求道:“老婆子讲的无半句虚言,望周大人勿要将老婆子与老伴下狱,我们年事已高,实在受不起。”
  老妇瞧来可怜得很,周惬却无丝毫松动:“押下去。”
  待老妇哭嚷着与老翁一道被押下去后,周惬命人将药铺掌柜与伙计好生送回去,便屏退左右,只余下孟愈。
  孟愈拍手道:“周大人,你方才审得着实精彩。”
  周惬饮了一口凉透了的都匀毛尖,自谦道:“不过尔尔。”
  “只不过你虽是为了敲打于承源、曹渠俩人,谎称太子殿下已逝却是不敬。”孟愈眉间微蹙,“若是被人传了出去,只怕会惹来祸端。”
  周惬颔首道:“确实不妥,待此案结案,本官便去向陛下告罪。”
  “如此便好。”孟愈压低声音道,“太子殿下遭投毒一案既是太子殿下自己演的一出戏,那宫中那具被毁去容貌的尸身怕也是太子殿下所为了。”
  周惬疑惑地道:“那尸身十之八/九便是为了诬陷二殿下,只奇怪的是他为何不杀一内侍来诬陷?而是要杀一个未曾阉割之人?”
  孟愈猜测道:“许这人因旁的缘故得罪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将他杀了,杀了后,又觉着尸身丢了可惜了,便寻了这一用途。”
  周惬不置可否地笑了下,饮尽茶盏,道:“太子殿下这出戏演得欠些火候,他事先收买了于承源以及曹渠为他所用,但命于承源在买‘九杀’之时露出拂雨殿的令牌,却显得二殿下以及萧先生太过愚蠢了些。不过他未曾命刘氏夫妇俩人随意诬赖拂雨殿中余下的八个内侍,做得倒是不错,毕竟真凶不会将罪证摆在自己身侧,但他又着急忙慌地将令于承源以及曹渠送到本官面前来,好让药铺掌柜、伙计与刘氏夫妇这四人来指认,真真是着急了些。王姝一口咬死了二殿下与刘垣密会,二殿下收买刘垣毒杀太子殿下,刘垣又是死无对证。假使太子殿下能耐心些,这案子便不好查了。”
  孟愈沉吟道:“只这刘垣为何要自尽?留他一条性命指认二殿下不是更好么?”
  周惬喟叹一声:“刘垣怕是知晓得太多了,才丢了性命。太子殿下生怕刘垣当真被二殿下收买了去,反咬他一口,才令他自尽的罢。”
  言罢,周惬透过窗棂,望着半暗的天色道:“外头快要下雨了罢。”
  黄昏还未至,倒是风雨先至,疾风骤雨将窗外头的繁花秀树打得颤抖不止,金黄的桂子更是落了一地,乍看之下,如同细碎的金子似的,不过桂子虽是委入尘土,其馥郁芬芳却是不减分毫。
  萧月白与颜珣俩人正围着棋盘坐在窗旁,萧月白耐心地教着颜珣如何布阵才能尽快斩杀对方,又讲了自己如若被对方这个阵法围住该如何突围。
  颜珣却突然按住了萧月白要落子的手,信心十足地道:“先生所讲我已尽数通晓了,不如先生与我对弈一局可好?”
  萧月白莞尔笑道:“殿下若是输了当如何?”
  “我怎地会输?”颜珣凝望着萧月白含着一汪秋水的桃花眼,迫不及待地道,“不如先生来说说先生输了该当如何?”
  萧月白柔声道:“我如今身无长物,吃穿用度全然仰仗于殿下,怕是没甚么可当赌注的。”
  萧月白素来是一副柔弱可欺的模样,现下这调子柔软得几乎能掐出水来,这调子衬得他的眉眼愈加柔弱不胜,直想令人尽情地欺负上一番。
  颜珣舔了下唇角道:“先生若是输了,待先生双足痊愈后,便从御膳房偷一碟子椰汁千层糕与我吃罢。”
  那椰汁千层糕算不得稀罕物,倘若颜珣要吃,御膳房定能立刻做好送了来,颜珣此言显然是为了为难他。
  “殿下怎地同孩子一般,这样爱吃?”萧月白点了下颜珣精巧的鼻尖,不由失笑道,“我身为读书人倒是从未做过偷窃之事,好罢,我便应了下来,只要殿下能赢过我,待我双足痊愈后,便如殿下所愿,去御膳房偷一碟子椰汁千层糕来与殿下吃。”
  萧月白一点颜珣的鼻尖,今早的情形便猝不及防地涌上了颜珣心头,那低吟恍若还萦绕在颜珣耳畔不肯稍离,仿若轻柔的羽毛似的,在颜珣面颊拂过,霎时间,颜珣面颊滚烫生红,几近能滴出血来,为作掩饰,他即刻垂下了首去,尚且按着萧月白的手亦急急地收了回来,被好生包裹在皮肉中的脏器紧跟着悸动起来,
  萧月白见颜珣这般模样,伸手覆在颜珣的额头,关切道:“殿下可是觉得身子不适么?”
  颜珣略略抬了抬眼,视线恰恰落在萧月白的心口,萧月白现下衣襟齐整,连锁骨都只露出了些许,但颜珣已然知晓藏匿于其中的肌肤是何等的艳色,其下的腰线又是何等的玲珑。
  颜珣直觉不妥,又垂下眼去,摇首道:“我并未发热,先生勿要担心。”
  “如此便好。”萧月白收回手去,仍是有些担忧地道,“那殿下的面颊为何这样红?”
  颜珣信口道:“我勉强先生这般如珪如璋之人去行宵小之事,着实太过了,未料想先生竟应了下来,反是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才面颊发烫。”
  如珪如璋?萧月白心中不免苦笑,自己可从来不是品德高尚之人,前一世为权倾朝野,自己所做之恶事着实是不少。
  萧月白凝了凝神,承诺道:“无妨,只要殿下能赢了我,不过是一碟子椰汁千层糕,我定能为殿下从御膳房偷了来。”
  颜珣将心中莫名的悸动往下压了压,这才笑道:“我定能将先生杀得片甲不留。”
  忽然,有疾风从窗缝中流窜进来,打在萧月白身上,使得他发丝纷乱,衣衫猎猎,那衣襟轻易地被吹开了一些,右侧的那段锁骨随即毫不保留地展露了出来。
  萧月白生得昳丽,此时一双桃花眼中绽着灼灼桃花,裸/露出来的那段锁骨不知何故好似沾染了桃花花瓣一般,登时一片绮色。
  颜珣别开眼去,却不慎与萧月白这一双桃花眼四目相接,心中莫名的悸动复又翻滚了上来,却听得萧月白启唇道:“殿下,倘若我赢了殿下,殿下便应允我一件事可好?”
  “何事?”颜珣不假思索地道,“先生大可直言,只要我做得到,定然能应允先生。”
  萧月白心下有些许紧张,掌心亦生了湿意,转瞬后,他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来:“我还未想好,待日后,我想好了,再告诉殿下罢。”
  颜珣拈起一枚黑子,落在棋盘中央,信心满满地道:“只怕先生无须费心去想了。”
  萧月白以手托腮,随意地落了一子,道:“那便看殿下的本事了。”
  颜珣原先与萧月白对弈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会被萧月白斩杀,经萧月白点拨,过了半个时辰,俩人依旧战得难舍难分,无一方现出颓色。
  颜珣使了萧月白适才所教的阵法,一步一步地将萧月白的白子围困了起来,萧月白顺水推舟,任凭颜珣布阵。
  少顷,颜珣见大势已定,激动地从椅上跳了起来,绕着萧月白蹦蹦跳跳地转了一圈,欢快地道:“先生,你可勿要忘了去偷椰汁千层糕与我。”
  萧月白见颜珣如同得了一箩筐新鲜蔬菜瓜果的白兔似的,不禁笑道:“殿下,这一局还未结束,胜负未分,你高兴得有些太早了罢。”
  颜珣轻哼一声:“先生,你可不要输不起,你既应了我,定要为我偷那椰汁千层糕来。”
  颜珣言罢,复又坐回椅上,将棋局端详了一番,志得意满地道:“好罢,我便让先生输得明白。”
  颜珣已将萧月白可突围的口子全数堵了起来,萧月白应当再无还击之力才是。
  岂料,萧月白竟仅仅落下了一子,便将颜珣的防线击溃了。
  颜珣惊愕地望住萧月白,委屈地道:“先生,你赖皮,你方才未曾讲过还能这样下。”
  萧月白安慰地抚过颜珣柔软的额发,展颜笑道:“殿下,你可勿要忘记你应允了我一件事。”
  颜珣之前认为萧月白的棋艺高自己许多,短期内,自己必定赢不过萧月白,而后经萧月白一点拨,乍觉自己有一战之力,才提出要与萧月白对弈一局,未料想,在半个时辰又一刻内,自己竟又输于萧月白之手。
  颜珣瘪了瘪嘴,紧接着,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地道:“先生,你又欺负我。”
  萧月白从颜珣的额发抚到颜珣的面颊,方要开口,却有一物自窗缝中直直地窜入他左手掌心,掷此物之人使的是巧劲,倒不觉疼。
  此物乃是一张纸条,萧月白将这纸条展了开来,扫过一眼后,递予颜珣。
  颜珣瞧了一眼,面上的神色便收敛了干净,正色道:“我还道那于承源、曹渠当真是得了麻风之症,不料竟是早就被皇兄收买了去。只这周大人不知要如何让皇兄认罪。”
  萧月白回道:“我们便静观其变罢。”
  因风雨的缘故,外头本就早已昏沉了下来,这时,更是陡地暮色四合,光亮散去大半,颜珣端丽雅致的面容顿时半隐在暗处。
  颜珣唤了人来掌灯,又命人退了下去,无须在旁伺候,待烛火大亮后,他便将纸条送到烛焰前燃了。
  这纸条堪堪燃尽,他却听得萧月白笑道:“殿下,还要再对弈一局么?”
  闻声,颜珣的神情复又灵动了起来,他还未赢过萧月白一局,自是不愿再对弈一局了,遂捂了下小腹道:“我们还是传晚膳罢,我有些饿了。”
  萧月白朝颜珣招招手道:“殿下到我身边来。”
  颜珣不明其意,行至萧月白面前,那萧月白却一手覆在了他的小腹上,狭促地笑道:“让我来摸摸殿下当真是饿了,还是不敢与我对弈。”
  萧月白掌心的温度灼热得厉害,弹指间,便从颜珣的小腹蔓延开去,散遍其四肢百骸。
  颜珣一下子跳了起来,后退一步,坚持道:“我当真是饿了,我怎会不敢与先生对弈。”
  “好罢。”萧月白不情不愿地低叹一声,“我便信了殿下了罢。”
  颜珣见萧月白分明不信,扑到萧月白怀中,以面颊蹭了下萧月白的面颊,撒娇道:“先生,我说的是真的,我当真是饿了。”
  恰是这时,颜珣的小腹配合地发出了一声腹鸣,颜珣便顺势道:“先生,你听,我是真的饿了。”
  “好罢,我知晓殿下是真的饿了。”萧月白怕颜珣摔了去,伸手揽住颜珣的腰身,扬声道,“传晚膳罢。”
  不远处候着的侍女应喏,便匆匆去御膳房传膳了。
  御厨手脚利落,不多时,侍女便端了食案上来,五品菜一一摆在萧月白以及颜珣面前,分别是锦丝糕子汤,羊肉水晶饺,梅菜扣肉,白灼虾,以及——一碟子椰汁千层糕。
  颜珣未刻意提及要甚么膳食,膳食便由御膳房来定,御膳房偏生送来了一碟子椰汁千层糕,倒是碰巧了。
  萧月白瞧着这一碟子椰汁千层糕,打趣道:“殿下,你喜爱的椰汁千层糕来了,你可得多用些。”
  颜珣瞪了萧月白一眼,抓了一块椰汁千层糕狠狠地咬了一口,一时间全无皇家之人用膳的礼仪。
  一连用罢五块椰汁千层糕,颜珣才算泄了愤。
  萧月白瞧颜珣这模样实在是可爱得紧,不怀好意地拈起一块椰汁千层糕送到颜珣唇边,道:“殿下,你可要再用一块?”
  颜珣气呼呼地张口咬住了萧月白的一截指节,才以舌尖将那拈在萧月白指尖的椰汁千层糕卷了过来。
  萧月白心口尽是甜意,任凭颜珣咬着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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