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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都以为我要谋朝篡位-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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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意图坐实刘垣是为颜玙而死,那破绽着实太多了些。其一,颜珣如何能断定刘垣死前未留下只字片语;其二,颜珣为何不着人看住了刘氏夫妇,还任凭刘氏夫妇闯到了大理寺来;其三,颜珣怎地能断定自己亦或是颜玙之人不会与刘氏夫妇有所接触;其四,为甚么不索性除了刘氏夫妇以免留下后患?
  颜珣素来喜怒难辨,公堂之上亦无半分变色,会是这般不周全之人?
  且颜珣的先生萧月白三元及第,实乃百年难得的人物,假使颜珣真有谋害颜玙之心,萧月白会任由颜珣留下这许多破绽?
  周惬思绪翻腾间,又一衙役凑到其耳侧耳语了几句。
  闻声,周惬面色微变,不发一言。

    
第25章 起·其二十一
  毒杀太子颜玙所用的毒/药乃是由一种唤作“九杀”的毒草所制,“九杀”之名取的是纵然如同猫一般有九条性命只消中了此毒便无从活命之意。
  “九杀”之名虽是暴戾,却须得用上一整株“九杀”磨成的粉末才能致人死亡。
  “九杀”产自偏远之地,状若野草,甚是稀少,偌大的京城之中仅一家药铺有“九杀”售卖,而适才那衙役与他耳语的是——秘密买下“九杀”之人来自拂雨殿。
  周惬定了定神,压低声音朝那衙役吩咐道:“将药铺掌柜与伙计一并请来。”
  他的话音堪堪落地,又有一年轻衙役到了他面前,拱手禀告道:“刘垣的书信已取来了。”
  年轻衙役声音压得几近于无,刘氏夫妇俩人自是无法听见。
  周惬怕他对遗书存疑一事刺激了刘氏夫妇,因而以眼神示意候在一旁的衙役守住刘氏夫妇俩人,便从年轻衙役手中接过书信,揣在怀中,转身去了隔壁房间。
  他将门合了严实,又从怀中将书信取了出来,一一展开铺在桌案上,统共七封书信,其中五封已然泛黄了,而余下二封尚且算得上崭新。
  他细细端详这七封书信,其上的字迹不尽相同。
  他又取出刘垣的遗书来作对照,遗书上的字迹与这七封书信亦有些许不同。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后,一声叩门声乍响,紧接着,一衙役道:“康大人到了。”
  周惬回道:“快请康大人进来。”
  衙役应诺,须臾之后,已过知天命之年的康大人便行至房间门口了。
  周惬将康大人迎了进来,又谨慎地合上门,方指了指桌案上的七封书信以及一封遗书,道:“劳烦康大人验一验这些可是同一人的笔迹。”
  康大人颔首,小心翼翼地一手拿起一封书信,俩俩对比,如此这般,费了许久的功夫,才作出定论:“眼前这些全数是同一人的笔迹,由于书信之时的笔墨纸砚以及情绪的不同,笔迹稍有变化。”
  “确是同一人的笔迹?”周惬面上肃然,手心略略生了湿意。
  康大人答道:“确是同一人的笔迹,不会有错。”
  “劳烦康大人了。”周惬亲自将康大人送了出去,又命一衙役随马车同去,以确保康大人安全。
  周惬眼见马车驶远了,才回过身去,只他还未走出十步,却听得一人道:“大人,药铺掌柜与伙计到了。”
  周惬回首,果真瞧见有俩个面生之人立在自己不远处。
  俩人见周惬一身官袍,心生敬畏,齐声道:“见过大人。”
  周惬将俩人人引到僻静处,才问道:“拂雨殿之人可是从你们药铺中买走了‘九杀’?”
  “那‘九杀’是由小的经手买走的。”药铺掌柜颤声道,“大人传唤小的们前来可是出了甚么要事?”
  自是出了要事,那“九杀”险些害了当朝储君颜玙的性命!
  周惬不言明,只追问道:“你是如何知晓买走‘九杀’之人乃是来自拂雨殿的?”
  “小的……小的瞧见那人腰身上挂着的令牌上刻着拂雨殿等几个字。”药铺掌柜惊恐交加,“那人莫不是用‘九杀’害了旁人性命罢?”
  令牌?竟又是拂雨殿的令牌!半个时辰前刘垣的母亲亦道瞧见了拂雨殿的令牌。
  这俩桩事俱是隐秘之事,决计不可为外人所知,倘若此案的主谋便是颜珣,颜珣所用之人定是其心腹,且能力不俗,怎地行事会出这等愚蠢的纰漏?甚至一连出了两回纰漏?
  究竟是颜珣所用之人行事大意,不堪重用,亦或是有人假扮,故意要诬陷颜珣?
  但无论真相如何,现下所有的嫌疑赫然间尽数指向了颜珣。
  药铺掌柜见周惬面色发沉,一言不出,登时吓得浑身瑟瑟,好容易才战战兢兢地道:“大人,小的们可否回去了?”
  周惬盯住药铺掌柜,复又问道:“你可瞧仔细了?那令牌上当真刻有拂雨殿三个字?”
  药铺掌柜连连颔首道:“小的绝不会瞧错了去。”
  药铺掌柜身旁那十七八岁的伙计道:“当时小的正在门口扫除,也瞅见了那人令牌上的字,确实是拂雨殿。”
  周惬沉吟片刻,又问道:“尔等既知‘九杀’乃是剧毒,为甚么要在铺中售卖?”
  药铺掌柜解释道:“‘九杀’虽是剧毒,但若是用的得当,可治肺痨,因此小的才向一药商买了一株。”
  “原来如此。”周惬面色柔和了些,“劳烦俩位随我进宫去罢。”
  俩人乍然听闻此言,惊得怔在原处,不知作何应对。
  周惬先前已面见过文帝,文帝将此案交由周惬全权处理,可便宜行事。
  假使此案真凶当真是颜珣,那么借颜玙之名将一万两纹银作为对刘垣的褒奖赏赐刘氏夫妇以及买下“九杀”之人便是颜珣的手下,他们既这样大意,必然不曾觉察到腰间的令牌被人瞧见了去。
  如此便不可传颜珣到堂问询,免得惊动了颜珣,不若直接将刘氏夫妇与药铺俩人带去宫中指认当时见过的拂雨殿之人。
  周惬命衙役驱车,载着刘氏夫妇、药铺俩人以及他自己往宫中去了。
  那厢,萧月白与颜珣正用着午膳,颜珣夹了一只虾仁珍珠丸子送到了萧月白唇边道:“先生,吃一个罢,可好吃了。”
  萧月白含笑着将那虾仁珍珠丸子收入口中,又倾身以指尖揩去颜珣下颌沾着一颗糯米粒,取笑道:“殿下,你怎地如同孩童一般,不过吃个虾仁珍珠丸子,下颌还会沾上糯米粒。”
  这虾仁珍珠丸子的做法是先将虾仁、鲜肉一道剁成肉末子,再捏成小丸子,然后滚上生糯米,末了,大火蒸熟即可。
  颜珣不满地瘪瘪嘴道:“先生,你作甚么要取笑我。”
  说罢,他从盘中残存的虾仁珍珠丸子上头拈了一颗糯米粒下来,光明正大地粘到萧月白眉心,而后拍手笑道:“先生,你怎地如同婴孩一般,不过吃个虾仁珍珠丸子,眉心还会沾上糯米粒。”
  颜珣这一刻眉眼甚是灵动,衬得其端丽雅致的相貌愈发动人心魄,映在萧月白眼中,直催得他的心脏不禁重重地撞击了下皮肉,他不着痕迹了吸了口气,才失笑道:“殿下,你耍赖。”
  作者有话要说:  祝小天使们国庆节快乐(* ̄︶ ̄)

    
第26章 起·其二十二
  颜珣这一刻眉眼甚是灵动,衬得其端丽雅致的相貌愈发动人心魄,映在萧月白眼中,直催得他的心脏不禁重重地撞击了下皮肉,他不着痕迹了吸了口气,才失笑道:“殿下,你耍赖。”
  “谁耍赖了?”颜珣作出一副可怜模样,“原就是你自己吃个虾仁珍珠丸子不慎将上头的糯米粒沾到眉心上去了,先生,你何故要平白诬赖于我?”
  萧月白莞尔笑道:“先生我大人有大量,不与一无赖计较。”
  “哼。”窗正开着,恰有一只麻雀飞了进来,立在窗台上头,以尖尖的喙梳理着柔软的羽毛,颜珣望着那麻雀求助道:“小麻雀,你可瞧见先生是如何诬赖我的了?”
  那麻雀歪着脑袋,绿豆般的黑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全然不懂颜珣在说甚么。
  萧月白用了口蟹黄豆腐羹,好整以暇地道:“殿下,你瞧这麻雀摇头晃脑,显然不通人言,做不得你的证人,不如……”
  萧月白指了指窗外植着的一丛桂花,提议道:“不如你且去问问这桂花可瞧见我诬赖你了?”
  “麻雀不通人言,桂花却通人言么?先生,你戏弄我。”颜珣气呼呼地道,“我生气了,须得先生哄我才行。”
  萧月白戳了下颜珣圆鼓鼓的双颊,勾唇笑道:“我若是不哄你会如何?”
  颜珣见萧月白一双桃花眼中全数是戏谑的笑意,这笑意漫至眼尾,使得那微翘的眼尾恍然间生出了些许艳色来,好似绽开了一簇灼灼桃花。
  颜珣被这艳色所惑,不禁微微一怔,半晌,才信口胡扯道:“先生若是不哄我,那我今日便不陪先生睡了。”
  分明是颜珣由于怕黑,缠着自己与他一道睡,自己还曾以逾矩相拒,怎地竟颠倒了黑白?
  且“陪先生睡”这四个字实在太过暧昧,惹人想入非非,倘若颜珣不是十四岁的少年,而是已至弱冠的青年,说出这样的话来,假使被旁人听了去,定然以为颜珣与自己有了云雨之好。
  思及此,萧月白忽觉自己已然受了撩拨,心下陡然间苦意横生,眼前的颜珣却因尚且年幼的缘故,还未至情窦初开的年纪,浑然不知方才所言着实有些过了。
  他低低地叹息了一声:“殿下,你要我如何哄你?”
  颜珣觉察到了萧月白的异样,小心翼翼地问道:“先生,你可是生气了?”
  萧月白收起心下的苦意,凝视着颜珣端丽雅致的眉眼,顺势极为认真地道:“我确实是生气了,殿下要如何哄我?”
  “我……”颜珣怯生生地道,“我请先生喝庐山云雾罢?”
  见萧月白不作声,颜珣急声道:“那换成太平猴魁?或是信阳毛尖,又或是六安瓜片,六安瓜片也不行的话,那祁门红茶如何?”
  萧月白被颜珣逗笑了,忽地一丝念头闪过,不及思索,便窜出了唇齿:“待殿下年满十七岁,再陪我睡可好?”
  “好罢。”颜珣毫不犹豫地应下了,又以自己的尾指勾住萧月白的尾指,“那我们拉钩,先生可不许再生气了。”
  待颜珣年满十七岁,颜珣早已坐上天子之位了,假若颜珣不履行诺言,自己以君无戏言相要挟会如何?
  上一世,萧月白与颜珣的婚期便定在颜珣十七岁生辰当日,这一世,假若颜珣当真在满十七岁之时陪自己睡了,自己怕是把持不住罢。
  颜珣脑中不由地浮现出了颜珣身穿嫁衣的样子,紧接着,他的心口仿若染上了蜜糖一般,甜腻得厉害。
  颜珣给予他的虽是不知会否兑现的承诺,颜珣甚至不知他的爱慕之意,但于现下的萧月白而言,却已足够。
  是以,萧月白主动与颜珣拉了拉钩,含笑道:“殿下既已应允待年满十七岁之时要陪我睡,我自是不生气了。”
  眼前的萧月白满面笑意,目含秋水,哪里像是生过气了,自己显然是被作弄了去,颜珣回过神来,使了气力将萧月白的尾指勾到自己唇边,张口咬住了,含含糊糊地道:“先生,不是该你哄我么?怎地成了我哄你了?”
  “我便由我来哄你罢。”萧月白较适才的颜珣更为无赖上一些,“待殿下十七岁生辰,我陪殿下睡罢,这样哄如何?”
  “不够。”颜珣松开那一段尾指,又用嫣红的舌尖舔舐了下齿痕,“我还要先生讲话本与我听。”
  话本乃是民间之物,且其中内容大抵是男欢女爱、奇情异事,委实上不得台面,偶有些露骨的,甚至将男女之事描述得甚为详尽,故而宫中贵人自矜身份,从不看话本这等粗俗之物。
  这颜珣既明言要自己讲话本,倘使自己拣一本最为露骨的来讲,不知颜珣会作何反应?
  萧月白顺势以尾指点了下颜珣的鼻尖,不由笑道:“殿下要听几本话本,我便与殿下讲几本。”
  “我……”颜珣堪堪吐出一个字,却听得有急促的脚步声逼近了,他骤然将到了喉间的话语咽下,面上的神情亦尽数收敛了起来,复又恢复成了喜怒难辨的模样。
  片刻后,殿中的內侍行至颜珣面前,禀告道:“二殿下,大理寺卿周惬周大人前来拜见殿下。”
  周惬来作甚么?莫不是皇兄的案件有了进展?且这进展与自己有干系?十之八/九是来者不善。
  颜珣与萧月白对视一眼,姿态高傲地朝內侍道:“请周大人进来罢。”
  待內侍领命而去,颜珣伸手拈下伏在萧月白眉心的糯米粒,柔声道:“先生且放心,我定然会护先生周全。”
  萧月白将双手拢在袖中,细细地摩挲着颜珣留下的一圈齿痕,笑吟吟地道:“如此,我便仰仗殿下了。”

    
第27章 起·其二十三
  周惬与一衙役由內侍引着进得拂雨殿饭厅之中,他放眼望去,只见颜珣与萧月白正在用膳,俩人俱是沉默不语。
  再走近一些,周惬便看清了桌案上的菜色,虽不是如何奢侈的山珍海味,但御膳房所呈的膳食断然不是民间粗食可较的,而用膳的俩人——萧月白面色柔软,显然这桌子膳食极为他胃口,他对面的颜珣却是与寻常一般喜怒难辨,好似他面前一桌子精美的膳食即使骤然变作了粗茶淡饭他亦不会有半分变色。
  萧月白抬起首来,露出一副柔软可欺的模样,朝周惬施礼道:“见过周大人。”
  萧月白生得昳丽,一双桃花眼中尽是粼粼水光,那水光半隐在鸦黑色的浓密羽睫之下,显得愈加惑人,周惬平生还未曾见过较萧月白更有颜色的男子抑或是女子,眼前的萧月白神情温软,虽因双足未愈,不曾起身,但施礼间,却颇有弱柳扶风之风情。
  倘若周惬有断袖之癖,怕只是这一施礼,萧月白就能轻易地将他的魂魄勾了去。
  颜珣觉察到周惬盯着萧月白瞧了许久,心下不知怎地生出了不悦来,遂放下竹箸,淡淡地唤道:“周大人。”
  周惬收回视线,转而垂下首去,朝颜珣施礼道:“微臣周惬见过二皇子殿下。”
  “周大人所为何事?来得这般匆忙,还搅了我用膳。”颜珣居高临下地盯住了周惬,“不如明言罢。”
  周惬站直了身子,肃然答道:“劳烦二皇子殿下将拂雨殿中的內侍全数聚在一处。”
  颜珣沉吟一声:“周大人是认为我殿中有內侍为旁人所用,要为我寻出内奸来么?”
  自己要做之事,与颜珣所言截然相反,周惬不应承,亦不否认,顺势道:“劳烦二皇子殿下了。”
  颜珣朝伺候在自己身旁的一內侍道:“骆颍,你便如周大人所言将內侍全数集中在殿前的旷地罢。”
  骆颍应声而去,颜珣压低声音问道:“周大人,内奸可与太子遭投毒一案有干系?”
  周惬答道:“殿下一会儿便知”。
  不过半刻钟的功夫,拂雨殿的內侍全数集中在了殿前的旷地,统共有八人。
  颜珣与周惬去了殿前的旷地,萧月白则坐在轮椅之上,由一內侍推着,紧随其后。
  周惬一踏入殿前的旷地,便吩咐身侧衙役将刘氏夫妇以及药铺俩人领来,并将拂雨殿团团围住,不得进出一人。
  萧月白分明将周惬之言听了个仔细,却故作不知,仅仅望了一眼三步开外的颜珣,便垂下首去,将双手拢在袖中,肆意地摩挲着尾指上的一圈齿痕。
  待刘氏夫妇以及药铺俩人被领到了殿前的旷地,颜珣面上终是有些许变色,他即刻将多余的神情收敛起来,才望向周惬,淡然地道:“周大人,这四人是何人?你带他们来此又是何意?”
  周惬自是将颜珣适才的神情变化收入了眼中,暗忖道:这二皇子素来喜怒难辨,此番神情有异,恐怕当真意图谋杀太子颜玙罢。
  思及此,周惬面上半点不露,拱手道:“这四人与太子遭投毒一案有干系。”
  颜珣面上略有惊色:“他们可是识得我殿中的内奸?”
  周惬不答,下一刻,便朝那四人道:“这位便是二皇子殿下,还不快些过来拜见。”
  药铺掌柜以及伙计俩人初次进宫,尚有些怔忡,闻得周惬之言,良久,才接连跪倒在地,颤声道:“小的拜见二皇子殿下。”
  而刘氏夫妇俩人虽然未尝见过颜珣,但见颜珣打扮、气度已然得知他便是害死自己独子刘垣的二皇子颜珣。
  其中那老妇按捺不住心中的怨恨,全然不理会周惬,非但不行跪拜之礼,反是一下子冲到颜珣面前,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襟,哭喊道:“你还我儿子性命!”
  旁的內侍方要上前将老妇拉扯开来,颜珣却摆摆手令他们退下,他任凭老妇扯着衣襟,坦然地望着老妇沧桑的双眼,道:“我从未害过一人性命,又怎地会害你儿子,你儿子是何人,姓甚名谁?老夫人,你且细细说来,我定然助你查明真凶。”
  老妇见颜珣这副无辜模样,心下怨恨更盛,尖声道:“我儿唤作刘垣,便是你逼迫我儿下毒谋害太子殿下,后又以老身与老伴的性命相要挟,逼得我儿自尽!”
  “刘垣?”颜珣疑惑地道,“我与刘垣素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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