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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世始梦-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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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太医过来拿着那双手细细打量,看过之后直叹气,只道:“世间极刑不过如此。”
  拿竹签从指缝细肉处穿进去,再生生从根部撬开,根本不是常人能忍,小贵人现在还有一口气也是实属不易。
  “指缝细肉处还有残余的竹签毛刺,这手也得用盐水洗过之后才能包扎,这无遗又是一场受罪,我得用麻沸散让小贵人暂时失去知觉。”
  “那他……”宁琅咬着牙,脖子上青筋林立。
  他现在气息这么微弱……会不会醒不过来?
  但他也决不能再让人醒着遭这种罪,深深看了人一眼:“那便这样罢。”
  麻沸散煎好了宁琅亲自喂食,那小人儿尚还紧咬着牙关不肯松开,宁琅将人抱在怀里在人冰凉的额角上亲一亲:“小束,我在这儿。”
  那小人儿皱了皱眉,终是喃喃开口:“师……父……”
  “是我,是师父,”宁琅端着药到人嘴边,“小束,把药喝了,就不疼了。”
  微弱开口:“不……”
  宁琅只觉自己一口牙快要咬碎了,一只手颤巍巍抚上那玉色小脸:“没事小束,一会儿我会叫醒你的……我一直都在,等你伤口处理好了,我带你走……去蓬莱,去栖霞,去扬州……你想去哪儿咱们就去哪儿……”
  “我就在这儿……再也不松开你了……”
  那小人儿终是松了眉头,轻启牙关,由着宁琅一勺一勺将药喂下去。
  看着人呼吸一点一点放的轻匀,宁琅才对张太医道:“开始罢。”
  作者有话要说:  不怕死的我再放一章……
  我是魔鬼吗?
  嗯,我是……


第74章 遁入红尘
  张太医取来盐水执起白束那手小心冲洗,宁琅坐在床头将人抱在怀里,茶色眸子一点一点森寒收缩。那是抚琴作画的一双手,煮茶点茶行云流水,在满园春色里偷摘一朵蕙兰,握过白玉棋子,给他穿过甲也卸过甲,如今却是变得血迹斑斑,指缝间遍布污血,每次冲洗便带走缕缕暗红,直将一盆清水染的不见底色。
  换了三次水才将那双手洗出来,张太医拿来一根纤细的钎子,一点一点挑出指缝里的竹刺。
  尽管服了麻沸散,小人儿在梦里还是皱了皱眉,指节僵硬回缩,无奈之下宁琅只能抓住那手按在床上,眼看着那尖头钎子一点点深入血肉挑弄着。
  宁琅目不转睛,每一下都挑在他的心头上,恨不得这些罪由他来代人受过。怎么就能让他一个人穿过那么大的皇城?怎么就放心把他交到别人手上?
  听见白束低声喃喃了什么,宁琅俯身下去才听见那小人儿小声重复着:“师……父……”
  宁琅只觉鼻头一酸,眼眶逼得通红,这人在意识朦胧之际尚还是念着他,那在他受这些折磨的时候心里叫嚣的肯定都是他,而他却浑然不知。
  大太监进来禀报,在承天门抓到了携财物私逃的司礼监太监,问皇上如何处置。
  萧怀剑正皱眉看着白束处理伤口,听到通报这才收了视线,指节还是紧握着呈现青白之态。
  这些人想从白束那里逼供出造反谋逆的罪证,不成后只能先想办法遁逃,只是他们不知萧怀剑早已锁了城门,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了。
  萧怀剑冷冷道:“朕要当初在小束身上试过的刑罚在他身上一一试一遍,没把同党和萧启行踪供出来前别让他死了。”
  “我要他死。”宁琅语气冰冷,抬起头来一双血红的眸子透着嗜血寒光。
  “这……”大太监犹豫回道:“国丧期间不宜酷刑杀生……”
  “他谋害父皇残害小束,朕还动不了他不成?”
  “你们只管让人招供,”宁琅眼里寒光一闪:“剩下的我自己处理。”
  大太监愣了愣。
  萧怀剑摆摆手示意按宁琅的意思做,大太监这才躬身退下。
  夜久烛花暗,张太医帮人处理完后提着药箱躬身退下,宁琅还是将人抱在怀里,自始至终一动不动。
  那副身骨还是那么柔软,紧靠在他身上像是失了筋骨,呼吸轻而缓慢,眼角小痣好像也失了血色,呈现一种苍白的灰暗。
  萧怀剑坐在椅子上定定看着那两人,神思却已不知飘离去了何处。他才刚刚继位不过三天,父皇被人毒杀,好友被人迫害,身边不知隐藏着多少眼线,而杀父仇人就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随时准备着把他从这还没坐稳的龙椅上拉下去。
  他看似坐拥天下,却又好像一无所有。
  原来当帝王是这么个滋味,沙场上面对的是真刀真枪,却远没有这宫墙内的暗箭伤人伤的彻底。难怪父皇猜忌心会重,只因这位子暴露在最高处,底下众人皆想图之,坐在这里的人不用甲胄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便注定会被伤的体无完肤。
  大太监推门进来,带动烛灯忽闪,将刚捉拿的小太监供出的名单送到萧怀剑手上。
  萧怀剑看了一眼,道:“抓了再审,直到再审不出一个名字为止。”
  大太监小心抬头看了看,只见那年轻帝王隐在烛光暗处,脸上神情竟肖似先帝在世。
  急忙收了视线躬身退下。
  萧怀剑看着那跃动的烛灯,他坐上这个位子被教的第一课,原来当皇帝不只是要政令布施造福苍生,还要冷血残酷,该赶尽杀绝的时候就要赶尽杀绝。
  两个人守着一个昏睡中的人直守了一夜。
  第二日大太监送来一身素服伺候萧怀剑穿上,原本要传早膳被人摆摆手拒绝了,刚要去宁寿宫为父皇主持国丧,但闻哭声大作,竟是冲着他的乾清宫来的。
  “怎么回事?”萧怀剑问。
  刚好门外候着的内官进来通报:“陛下,大臣们在外面跪请您惩处杀害先皇的凶手。”
  萧怀剑蹙眉:“萧启还未归案,朕如何惩处?”
  “这……”内官跪地:“大臣们说杀害先皇的是……是伯颜律之子伯颜束。”
  只觉一阵刺骨的寒意从暖阁里透出来,那内官生生打了个寒颤。
  “混账!”萧怀剑登时大怒:“谁说的杀害父皇的是小束?!”
  恰在此时听见门外右相哭嚎:“北狄叛逆伯颜律之子伯颜束暗藏宫中十年,包藏祸心,谋害先帝,其罪当诛,老臣以死恳请皇上惩治奸佞,以慰先帝在天之灵啊,皇上!”
  众大臣跟着齐喊:“请皇上惩治奸佞,以慰先帝在天之灵!”
  “反了吗他们?真凶尚在逍遥法外,他们跑到这儿来逼宫!”
  萧怀剑怒气冲冲走到门前被大太监一把拉住:“皇上,皇上息怒啊,外面是您的朝臣,代表的是天下苍生,最后那盏茶是小主子送上去的这有目共睹,如今燕王还未抓到,没有证词为小主子洗脱嫌疑,您却必须得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啊!”
  “你是什么意思?”萧怀剑瞥了人一眼:“你是要朕把小束交出去平息众怒?”
  “陛下,您看不出吗?这是萧启的阴谋啊!您不把人交出去便有人打着包庇奸佞的罪名讨伐您,”跪地伏首,“陛下这只是缓兵之计,再委屈小主子几天,等把萧启抓到了再把小主子放出来就是了。”
  萧怀剑一把拽住人的襟领将人拖到床前,“你自己看!他这副样子,别说几天,只怕出了这乾清宫就没气了!”
  大太监微微抬了抬头,没看见白束,却见一道彻骨的眼神直直看过来,大太监心生厉寒,再不敢言语半句。
  不只是因为争吵还是时辰到了,怀里的小人儿动了动,宁琅低头下去,眼神一瞬温情似水。
  白束皱眉挣扎了片刻,终是眯开了一条小缝,轻轻唤道:“师父……”
  宁琅执起那只指尖缠满纱布的手贴在脸上:“是我……我在这儿。”
  “师父……师父我好疼啊……好吵啊……外面是什么人?”
  宁琅只轻声道:“不相干的人。”
  “师父……我们什么时候走啊……我想走了……”
  宁琅在人额角亲了亲:“我带你走。”
  他说过好多次不为国不为家只为这一人,却终究放不下,但他为国为家做了那么多,他守着城门,守着这些所谓的国之栋梁,到最后却连一个人都换不来。
  这一次,即便血泪成河,即便背负千古骂名,他也要把人带走!
  刚要抱人起身,只听萧怀剑道:“慢着。”
  宁琅目光一瞬森寒。
  “等着朕。”萧怀剑轻声道。
  那年轻帝王转身而去,迎着晨光推开那扇门,众大臣齐齐仰头看过来,一时鸦雀无声,只见光芒万丈全映在那帝王身上,真正的君临天下!
  竟比当日在文德殿继位之时还要庄严。
  “是谁说杀害先皇的凶手是伯颜束?”萧怀剑沉声问。
  众大臣面面相觑,右丞相拱手回道:“伯颜束众目睽睽之下毒害先帝,人证物证俱在,请陛下……”
  萧怀剑打断:“朕问你是谁说的。”
  右丞相愣了一愣,道:“是吏部尚书何冲知会臣的。”
  萧怀剑示意左右,立即有侍卫上前将吏部尚书拎了出来。
  “此人涉嫌谋害先帝,收监候审。”
  吏部尚书登时急道:“皇上,皇上臣冤枉啊!先帝是伯颜束谋害的,与臣无关啊!”
  右丞相也愣了一下:“皇上这……”
  “好,朕让你心服口服,”对侍卫道:“把人放开。朕问你,你是如何得知先皇死于毒杀?”
  吏部尚书伏在地上汗如雨下:“臣是听宫里内官说的……”
  “满口胡言!昨日知情者皆被圈禁在澍兰苑里,朕发现情况后立即就锁了宫门,除非是毒杀父皇的人事先逃出去了,其余人等根本出不了皇城,试问你若不是跟投毒者串通,如何知道父皇是被毒杀的?!”
  吏部尚书登时伏首:“臣……臣……”
  萧怀剑接着问:“你又是如何知道伯颜束在宫中,还知道他在朕的寝宫之中?我就问在场的所有人,若不是这人挑拨,有谁知道伯颜束是谁?”
  “而你之所知道,是因为你勾结叛臣萧启,所有这些不过是萧启让你煽动群臣的借口,要么把伯颜束抓了让朕和宁将军决裂,要么把伯颜束放了让朕和群臣决裂,是不是?!”
  吏部尚书登时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把人压下去。”萧怀剑挥挥手,回过头来睥睨群臣:“还有谁?”
  群臣愣了愣,最终还是右丞相打头:“不管他消息是如何得来了,或许他真的私通燕王,可是伯颜束毒害先帝证据确凿,皇上不能放虎归山啊!”
  “你凭什么以为是伯颜束毒害的父皇?”萧怀剑垂眸:“就因他姓伯颜对不对?朕记得幼时小束被父皇囚禁宫中,朕问他父皇为何囚他,他只道因他生来就有罪,还是罪大恶极。你们也是这么认为的是吗?就因他姓伯颜你们便只记得他是伯颜律之子,为什么没人记得他还是靖和姑姑之子,当年是靖和姑姑只身赴北狄,才换来了大楚边界十年安定,若不是靖和姑姑,说不定伯颜律早已入住中原,你们还能站在这儿求朕抓他儿子?”
  萧怀剑对着房内一指:“你说伯颜束谋害先帝,朕告诉你伯颜束干过什么,他为信阳城里孤苦民妇申冤,为万千仕子打通了科举之路,江南大旱,他自己尚且幽禁宫中吃不饱穿不暖,他把澍兰苑里所有恩赏拿去赈济灾民,他还为灾民呈上万民书,救万民于水火,一人之力扳到权臣禇珺,直至几个月前,你们躲在文德殿里瑟瑟发抖之时,他在城门救济士兵。这些没人知道,甚至朕也不知道,若不是他的贴身侍女写给朕,朕不知道他拖着一副瘦弱身子干过这么些事。你们不信可以去他贴身侍女那里查证,所有证据她都存着,这些他都干过,唯独毒害先帝这一条他没做过!如今叛敌刚刚扫地出门,朕想给他恩赏,他不要,他只想携心爱之人归隐江湖,便是你们这些贤臣、能臣堵在这里,堵住了他的生路,非要置人于死地!朕就问你们,你们干过什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堵人!”
  “他教朕仁而爱人,教朕清源正本,教朕怜悯苍生,”萧怀剑悲戚一笑,“他教错了,他该教朕暴虐成性,教朕独断专行,教朕杀人如麻,那样朕就不必在这里跟你们废话了!”
  群臣伏地,乾清宫外鸦雀无声。
  瑛姑不知何时从澍兰苑赶过来,手里举着一个盒子跪在地上,里面是所有白束与外界之人的往来书信。
  影卫沈青江跪下:“当日家父蒙冤下狱,承蒙恩公相助,为家父沉冤得雪。”
  又有身边的小太监跪地:“奴才的妹妹昔日被恶霸逼辱,是小主子出钱让奴才把妹妹送走。”
  登时竟从四面八方涌出好些人一一跪下,历数白束这些年来所作所为,最后齐齐变成了一句话:“求诸位大人放小主子走吧。”
  哭声恸天,较之之前那些大臣们假模假式的哭有天壤之别。
  万籁俱寂,最后还是右丞相先站了起来,退至一旁,大臣们见势纷纷站起,将门外一条路让开。
  萧怀剑回房,冲宁琅点头。
  宁琅将人轻轻抱起:“小束,我们走。”
  白束一双手环上宁琅脖颈,由人抱着一步步走出乾清宫。
  阳光明媚,白束微微眯了眯眼,又往宁琅怀里靠了靠。
  众大臣这才看清他们口诛笔伐的伯颜束。气质如兰,面色如玉,眉目如水,眼角一颗朱砂痣艳红如火。只是那一席白衫上满是是沥沥暗红,一双手上缠满白纱,由当朝战功赫赫的大将军抱着步步向前,那小人儿一双眼睛尽在宁琅身上,周围一切置若罔闻,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只此一人。
  当年在漠北,是这人将他从羊皮毯子里抱出,目光一对视便知是前世今生的有缘人,如今再由这人抱走,续约来世,生生世世。
  那一席身影渐渐远去,白衣翩跹,像一只破碎的蝶,步出乾清门,步出宣德门,步出所有人视线。
  从此这世上再无宁琅,再无白束,天高水阔,只你我二人。
  作者有话要说:  萧怀剑怎么这么优秀,没白疼他……


第75章 余世始梦
  那日汴京城里人尽皆知,风光煊赫的宁将军抱着一血衣少年从宫里出来,穿过御街,一路往南薰门而去。那少年一双手环住宁将军脖颈,一双眼睛澄澈如深秋天际,眨也不眨看着宁将军,不时拿衣袖给人擦一擦额头上的汗。宁将军低头看一眼,说不尽的柔情缱绻,眼神虔诚竟像看着一方神龛。
  出了南薰门早有一辆将军府的马车在候着,小厮看见来人拱手回禀:“老爷得知昨夜宫中巨变,料想三少爷便不会再回去了,特令我在此候着,车上干粮银两药材都备齐了,老爷还令我将寒铁枪给您带出来了。”
  “你代我转告父亲,孩儿不孝,不能为他养老送终了。”将白束小心翼翼放在马车上,从车内拿出寒铁枪,这枪是当日这小人儿所赠,泥潭不损铮铮骨,一入华堂光照衣,犹记得那小人儿环在他身后,愿他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愿他苦寒不度风沙不侵,愿他鲜衣怒马早日还家。笑一笑,将寒铁枪往地上一杵,“凭君莫话封侯事,从此我再不过问朝中事,再无敌寇可杀,这枪于我无益,便不带走了。”
  翻身上车:“你代我去驿馆找柳文清,让他来找我,他知道如何能找到我。”
  小厮拱手称是。宁琅将白束揽在怀里,扬鞭催马,马车缓缓驶离汴京城门,空余一柄寒铁枪屹立门前,迎着日光熠熠生辉。
  将来自有后人替他拿起这枪,一腔热血染黄沙,立功立业,换家国国泰民安。
  他这余生,只护一人平安喜乐。
  “小束,”宁琅将人揽在怀里,“你看,我们出来了。”
  略一回头,余光所见城墙上站着猎猎身影,身姿挺拔依旧却已有了迟暮之态,再不是当初把他从书房里拎出来扔上战马就赶赴沙场的骁勇将军。
  “怎么了?”白束轻声问。
  “没事,”宁琅收回视线在人肩上拍了拍,“我们去哪?”
  缠满白纱的小手伸出一根手指,宁琅驾着车向着那条小路而去。
  《楚传》有载:澄光二十三年,至正元年,骠骑将军长平侯宁琅因常年征战积病辞世,年仅二十七岁,曾收复西戎北狄,征讨夜秦,解汴京城之困,追封长平公,谥号忠肃。
  自此世间再无宁琅。
  天牢外,一小太监被狱卒提出来,扔在天牢门口的石阶上。
  尽管全身伤痕累累,那小太监还是忍着疼爬起来,瘫坐在地没由来笑起来。天牢外的空气都是新鲜的,深吸了几口只觉那呛了血的肺叶都带出几分凛冽的疼。
  所谓新皇,也不过就是个刚刚上位的小毛孩子,到底不敢抵触祖宗礼法,碍着国丧的面子还不是就这么把他放了。
  不过,真疼啊,看看自己一双手,当初对那个小崽子施刑时只见人咬紧了唇一声不吭,他还嫌力度不够,到他这儿只一个手指他就把祖宗十八代全交代了。果然十指连心,一根竹签子下去眼前都黑了,脑中一瞬空白只恨不得了却此生,那小家伙看着柔柔弱弱的,也不知是怎么忍的。
  缓了好一会儿刚待爬起来,却见一袭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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