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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世始梦-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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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兵,在这里将就一夜明早再回去罢。”
  “嗯,”白束重重点头,全然不见将就之色,反倒是一派愉悦之情。
  再回到那里必然重兵把守,还不见得萧染得震怒成什么样,既是生辰,虽与往年无从比,但仍不至于担惊受怕着过。
  宁琅从马上取了枪,对白束道:“在这等我,有火光狼不敢靠近,我去找点吃食。”
  见白束眼中虽有惧色却也强忍着点了点头,心中不忍遂又补了一句:“我很快就回来。”
  羊崽子自然是找不到,兔子倒是打了两只。宁琅拎着两只兔耳朵回来的时候,白束正把自己蜷作小小一团缩在火堆旁,听见声音先是惊恐地抬起头来,看清来人身子一软,冲宁琅会心一笑。
  玉瓷小脸上两个浅淡的酒窝,伴着火光扑朔跳了跳。
  剥皮取脏宁琅干的熟练,不多时两只兔子就被架到火上烤着。白束直勾勾看着,肉香刚开始外溢的时候肚子就叫了一声。
  这一日就进了半碗粥,刚还给吐了个干净,绕是再怎么伤心悲痛,毕竟是个孩子,该饿的时候还是会饿。
  白束面上一红,急忙接了个话茬想把声音盖过去,头一偏,指着马道:“你这马可有名字?”
  “嗯,”宁琅也不戳穿,“青雎。”
  “青雎?”白束默念,“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关关雎鸠,在河之洲,都是思慕之情,不像战马的名字,倒像是女孩子的名字。”
  宁琅笑笑没作声,只把食指曲在唇边捏了个哨子,青雎温顺地看过来,站着打了个响鼻。
  “我第一次进兵营的时候父亲送的,当时还是只不足身量的小马驹,跟着我到过汴京,也去过漠北,受过冻也挨过饿。”
  白束起身过去,小心在青雎背上摸了摸,笑道:“毛皮真好,像从关里换回来的缎子,”转而又垂下了头:“父汗说等我长到马背高,也要送我一匹马的。”
  宁琅一时无言,瞧见兔肉熟了遂割下一根兔腿递上去,“没什么料,比不得风干羊肉,将就吃吧。”
  白束抬头接过来,面上重见欣喜,顾不得烫嘴,张口便吃。想是饿的紧了,没油没盐的兔肉塞得满嘴都是,活像吃的八珍玉食。
  一抬头,宁琅正饶有趣味地看着自己,脸上一热,慢慢放缓了动作。
  两只兔子吃了个七七八八白束才觉得撑,仰躺在地上看着宁琅又捡了些枯枝续了火,到他身边解了外袍给他盖上才挨着他躺下。
  一股浅淡的清冷香气自外袍上缓缓弥散。
  方才他果然没有闻错,这人身上自带一股冷香,在舒朗冷清的氛围下愈加明显。
  白束侧了侧身,偏头看着宁琅:“今日你若是没寻到我该当如何?”
  当初跟着那小卒出来了白束方才想起自己原是在宁琅帐下丢的,不禁心头一惊,自己那舅舅看着绝非善类,他这一走岂不是会连累了宁琅?
  宁琅看了他一眼,缓缓道:“轻则祸及一人,重则满门抄家。”
  “还好你寻到我了,”白束倏忽笑了,“我跟你回去,日后也不会再逃了。”
  那微弱笑容恍若霁月光风,看的宁琅一时间失了神,一个八岁孩子怎能笑得那般通晓世故,心中不觉戚戚:“你不怕回去之后你舅舅罚你?”
  “母妃说做错了事打你骂你都该受着,”白束眼底映着满天星辉,“我虽不觉出逃错在哪里,但终归连累了你,我不想看你受罚。”
  宁琅猛然抬头,梦里依稀记得有人同他讲过一样的话,宁可自己千刀万剐,不愿伤他一丝一毫。
  莫非他与眼前这孩子当真梦里见过?又或是前世恩怨纠缠未清?
  宁琅直视白束脸侧,想要从那张脸上忆出点什么。若当真是前世恩怨,那他前世必定欠了这孩子什么,否则不至于屡次因他心口刺痛。
  “汴京长什么样子的?有这里好吗?”白束浑然不觉,自顾自仰视着漠北星空。想是过了子夜,峨眉月不见了踪迹,只余漫天繁星熠熠生辉。汴京再好,只怕也难及漠北苍穹的干净纯粹。
  “勾栏瓦舍,高堂庙宇,”宁琅只道:“汴京城内有条汴河,主要用作往来商运,船只首尾相接,或拉纤或摇橹,赶上汴京集市,堵得水泄不通。”
  “集市?”白束眼中闪光,“同关里的集市一样吗?拿羊皮换布帛和茶叶?”
  “不用羊皮,用铜钱,不止可以换布帛和茶叶,还可以换糖人面狗,”宁琅沉思片刻,他自小跟着父亲从军,那些小孩子玩意儿实则也没见过几样,实在想不出了最后补了一个:“还有冰糖葫芦。”
  白束翻了个身趴起来看着宁琅:“什么是冰糖葫芦?”
  宁琅想了想,“红果去了核,拿竹签子一串,外面裹层糖衣,插在麦秸棍子上沿街叫卖。”
  “那好吃吗?”
  “糖衣脆甜,红果酸爽,混在一起是个酸酸甜甜的滋味。”
  本想着这孩子没到过汴京,定是什么都稀奇,难免得杂七杂八地同他讲一晚上。话说完白束那边却不见了声响,待宁琅看过去,才见那小人儿忸怩着一张脸看着他,艰难开口:“那到了汴京……你能给我换一个冰糖葫芦吗?”
  宁琅看着那张精致小脸,眼底交织着恳求与恐惧,眼角一颗小痣像是坠了泪。倏忽顿悟,这人对汴京如何并无兴趣,所求的不过是个依靠罢了。无父无母孤身一人前往异域,还不晓得会被如何处置,什么集市,什么冰糖葫芦,都不过是个念想,他真正怕的,是宁琅把他送到汴京便对他不闻不问,留他一个人在那陌生孤寂里浮沉。
  宁琅心底一软,抬手将那小人儿揽在怀里,“你既是我带回去的,以后便也由我护着你,不管是漠北还是汴京,我都护你一世周全。”


第4章 一眼经年
  两人踏着草原第一缕晨光回了营地。
  宁琅把人从马上抱下来,小人儿不知是没睡醒还是精神不振,怏怏伏在宁琅肩头,两手环着宁琅脖子一言不发。
  若再仔细瞧,才见那只小手拽着宁琅后脖颈一小截衣料,指节僵硬,已近颤抖。
  萧染在主帐外背手而立,宁琅临至近前才将白束放下,单膝跪地施礼,“臣复命。”
  萧染面有不悦:“找人找了一夜?”
  宁琅一愣,想是萧染派人跟了过去,遂道:“天寒雾重,黎明方行。”
  萧染冷哼一声,转头对着白束,“小束,过来。”
  白束看了宁琅一眼,只见人低眉敛目,并未给他回应,再看一眼萧染,脸色愈发铁青,怕祸及宁琅方慢慢挪了过去。
  萧染身边的大太监欲上前抱着,白束忙后退了一步躲开伸来那手,眼看着萧染就要发作,方伸了手出去,由大太监牵着站在萧染身侧。
  “人虽带回来了,但也是丢在你手上,自己去领了那四十军棍吧。”
  白束一张脸猛然抬起,刚欲开口只见宁琅冲他淡淡摇了摇头。
  “是。”低头顿首,未作辩解。
  萧染拂袖而去,大太监跟在身后牵着白束往主帐走,拉了一把没拉动,只见那小人儿立在原地目光直直落在宁琅身上,再拉一把也只拽动了一步。
  “小主子,走吧。”眼看着萧染都进了帐内,大太监着了急,只能硬拖着人往里走。
  宁琅抬头之时,正对上白束步步回首的目光,眼角泛红,隐有湿润,与眸下那颗小痣交相辉映,宛如泣血。
  毡布落下,最后一眼是宁琅站起来转身往校场去了。
  龙帐较之宁琅那将军帐又有不同,春寒乍暖,龙帐内尚还烧着火炭,一入帐内暖气扑面而来。地上铺着兽皮地毯,蓬布上绣着金丝龙纹,一应摆设都精雕细镂,奢华至极。
  萧染在坐榻上靠着,拿眼打量着秦让牵着的小人儿,昨个儿发热留在了宁琅帐下,还没等好利索又让人给跑了。时至如今他才能好好瞅上一瞅。
  粉雕玉琢的一张脸,嘴玲珑,鼻英挺,但都不及那双眼睛来的惊心动魄,虽有半数外族血脉,瞳孔却黑的纯透,澄澈干净的让人移不开视线。人低着头,睫毛根根分明,翕合掩映着垂下,在眼睑投下一片新月弧度。
  “小束,来。”萧染招招手。
  白束抬头望过去,眼底微有瑟缩,迟疑了一会儿方缓步上前。
  “你可知道我是谁?”萧染拉着那只肉嘟嘟的小手让人坐过来。
  白束往回缩了一下,又忍着没再动作,想了半天才弱弱开口:“舅舅。”
  声音软软糯糯,却直击心口。
  萧染喉间猛地一紧,拉着白束那手略有颤抖,缓了缓方继续问:“那你母妃可与你提过舅舅?”
  “儿时说过,但父汗不喜母妃说以前的事,我大了母妃就不与我说了。”
  “那以前你母妃怎么说的?”
  白束低头沉思,过了会儿方缓缓说道:“母妃说舅舅是个骗子。”
  “……”
  “皇上息怒!”萧染还没见动作,秦让却已跪地伏首。
  萧染静默良久才挥挥手,秦让这才战战兢兢起身到一旁候着。
  萧染对着帐门叹了口气:“她还是怪我。”
  当年婵儿出嫁他都没敢去送,只差了个皇弟将人一路护送到关外,就怕婵儿那双眼睛盯着他质问,又怕自己一时反悔又把人接了回去。
  萧染抬手在白束那颗泪痣上轻拂了一把:“你同她生的一般无二,却又单单多了这一颗血痣,岂不是要提醒我当年她受的那泣血之苦?”
  再看那个垂着头的小人儿,面上虽安静温顺,但眼里的倔强神色竟与当年的婵儿无异。
  秦让适时提了个食盒上来:“小主子还没用早膳吧?昨夜颠簸了一夜,先让小主子吃点东西吧。”
  “啊,是,”萧染回过神来点了点头,秦让把食盒打开,萧染对着白束一指,“看看,想吃点什么。”
  藕粉桂花糖,一品玉带糕,松子百合酥,枣泥酥饼,都是精巧的玩意儿,一排排摆着,看着倒是让人食欲大振,白束心里却想着乳酪和羊奶,实在没有兔子肉也行。
  不过寄人篱下,白束还是小心看着萧染脸色,怯生生抓了个酥饼。
  没待送至嘴边,帐外忽的一声钝响,手上一紧,脆皮酥饼洒了一身。
  “哎呦,小主子怎么这么不当心,都是酥皮的,经不住捏。”秦让急忙上前帮扶着,羊皮毡衫洒上酥饼渣子极难清理,秦让小心伏在小主子胸口上理着,忽觉手上一凉,再一抬头只见那张水汪汪的大眼里蓄满泪水,睫毛倏忽一颤,便沿着冰肌玉骨一张脸滑落下来。
  哭的悄无声息,只是豆大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砸。
  秦让偷摸瞥了一眼萧染,见皇上并未觉察,这才偷摸着帮人把泪拭了,递了个新饼子过来:“来,小主子,吃饼。”
  白束把头埋下去,端着饼子和着泪往下咽。
  宁琅说的果真不错,入口泛苦的泪都是剧毒之物,当真是疼得人痛不欲生。
  足足四十下,白束一声声数着,只闻钝响,不见人声。当初若不是他逃走,宁琅不至于受这无妄之灾,若不是他要过这什么生辰,也不至于耽误了回来的时辰,惹怒了萧染。
  四十军棍打完,白束手里的饼子吃了一半,自始至终没尝出是个什么味道来。
  随军又走了三天,方进了嘉峪关内,凉州刺史携大小官员跪在关外相迎。
  萧染下车召见,白束方掀了车幔一角往外瞧看。只一眼就定格在宁琅身上。
  着一身熠熠生辉的明光铠甲,骑在马上,端的是萧萧肃肃爽朗清举。青雎也与那晚的皮色略有不同,在日光下毛色更亮,一身枣红娇如焰火,更衬得马上那人背姿英挺,宛若神将下凡。
  白束会心一笑,想必身上那伤没什么大碍了。
  自他回来后便再没见过宁琅,食寝都与萧染一处,车帐外更是给他配了十几个侍卫贴身看着,
  这三日虽未见过宁琅,但行军布阵安营扎寨还是井然有序,没听得一点风言风语,足见宁琅治军严明。
  萧染虽对宁琅略有不满,但看得出还是信任宁琅的,否则不至于御驾亲征还带着一个看上去不足弱冠的少年将军。
  等萧染走至近前,宁琅翻身下马,状似无意往这边瞟了一眼,瞧见明丽皇帐内的小人儿不由眉心一展。
  经此多年,白束独坐高墙冷院,犹记那年春日尚好,他的将军明铠加身,两人隔着漫漫人海与皇权规制相视一笑。
  只此一眼,铭记永生。


第5章 前世今生
  在肃州下设的酒泉行宫停留了三日。萧染宴请了三日群臣,凉州刺史,宣抚使,指挥佥事等一众大小官员天天在行宫外候着,以备乾帝随时召见问讯。宁琅则忙了三日,先是将当日征调的凉州驻军择出来,剩下的军队按各地征调重新编排,下放地方。时值北狄大败,嘉峪关外大片失地失而复得,又连夜同凉州驻军将领敲定了边境驻军换防的改制方案。
  三日之后,萧染一派春光满面,宁琅则活生生累瘦了一圈。
  白束又是三天没见着宁琅。萧染在行宫内给他独辟了一处院落,说是让人好生照看,实则也是圈禁,好几个侍卫把守着院门,出入都经过盘查。白束虽只是个八岁孩子,看似对谁都温顺无害,但毕竟身份特殊,既是萧染的亲外甥,隶属皇亲国戚,又有半数血脉是叛敌之子,没人知道哪重身份在当今圣上心里占的比重大些,对待起来也只能小心翼翼,不敢疏忽怠慢,又不敢过分亲近。
  白束对着院子里一棵刚发芽的石榴树看了三日,日日从晨起看到日落,偶尔院子里来只飞鸟都算是稀客,能让他兴奋半日。
  等到第四日启程回京,白束只觉得自己好似都过了小半辈子了。
  好在回程的路上萧染给他独置了营帐,想必是觉得入了关他一个孩子逃也逃不到哪里去了。车驾外虽仍有侍卫看守,但也好过天天对着萧染小心拘谨。
  更令白束欣喜的是,他次次掀开车帐,都能看见宁琅或近或远的身影。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宁琅总保持在他想找时一眼就能看见的地方。
  回程途中取道洛阳,途径函谷关,西接衡岭,东临绝涧,南依秦岭,北濒黄河,素有天险之名,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
  行至函谷关果然道路狭窄,车不方轨,马不并辔,白束所乘的车驾过不去,年纪尚小又不懂马术,只得由宁琅照看着,与宁琅同乘一马。
  一侧是鬼斧神工壁立千仞,另一侧则是浊浪排空惊涛拍岸,成年士兵走上去尚且腿软了三分,白束却靠在宁琅身上浑然不觉,耳畔涛声阵阵,鼻间萦缕暗香,白束只觉没由来的心安。
  念及此处,他这余世只怕都得走在这悬崖峭壁上了,每一步都得走的谨慎小心,只有在靠着这个人的时候,才能偷得半日安歇。
  宁琅自怀中掏出一物送至白束眼前。
  “咦,”白束接过来,触感似玉,乳白莹泽,前头尖细,后面包了一层银浆镶了祥云图腾,最后拿一根红绳串着,做了个吊坠形状。
  白束仰头看着宁琅:“狼牙?”
  “嗯,”宁琅点头。
  “是那天的狼!”白束倏忽忆起,可不就是他差点入了狼口那次。
  “后来回去找吃的无意中捡到的,”宁琅道:“当时血淋淋的就没给你。”
  白束拿在手里一看,尖处皆被打磨的光滑圆润,却又不失狼牙原貌,细致里带着苍茫大气,心中不禁大喜:“这是你做的?”
  “闲来无事就打磨打磨,”宁琅道:“算是给你留个念想,经此一别漠北该是回不去了,汴京城里没有狼,这东西以后也见不着了。”
  白束愣了愣,拿起那根红绳套在脖子上,把狼牙放进衣襟内里贴身带着。
  过了函谷关始见人口稠密,小村庄一个接一个,又有洛宁,洛阳,登封好几个大县,乾帝御驾亲征打了胜仗的消息早已不胫而走,凡到一处必遇百姓夹道欢迎,万人空巷好不热闹。如此一来致使行军缓慢,尚且不及跋山涉水来的快。
  这一路竟是从二月底走到了四月初。
  天气转暖,又加之中原不比漠北风沙肆虐,白束一身羊皮狐裘很快就穿不住了,宁琅只得差人到附近的镇上给他制办了几身成衣。
  都是些寻常的衣物,素白的暗纹提花布做的直领对襟衫,仅领边袖口下摆部位用玄线镶了一圈细边,但那小娃娃一上身立即穿出不一样的气度来,只衬得那张玉瓷小脸更加白净,低眉顺目温顺和恭的样子让人说不上来的想疼惜。束腰一裹腰身立显,这才看出来身上实则也没有多少肉,全都长在脸上趁样子了。
  萧染看了不禁大喜,当日抱着白束骑了半日的马,逢人便夸:“这分明是我萧楚的子弟,看这眉眼,哪有一点胡鞑子的样子。”
  宁琅远远看着,这小人儿在人前都是一副婉婉有仪的样子,只在众人视线都移开之时皱着眉揉了揉自己胯部。
  是夜,白束半梦半醒间只觉自己腿间一凉,猛地惊醒才见宁琅手里端着一个青瓷小瓶用手捻着给他上药。
  腿间磨红了一片,隐有淤血,□□皮肉较之别处本就白嫩,更衬得红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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