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识君不悟-第5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拒绝地干断,那人神色微黯,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少年出了院门。
翊王告诉她,只要将事情对朝廷如实相告,他便护着少年一世无忧,她不是没有见过少年鲜活快意的模样,完全不似看到自己时的冷漠疏离,若没有了自己他才能无忧,即使前路万丈深渊她便也能义无反顾。
苦寻了十几年的仇怨,真正面对时才发现,她所执着的,也不过是当年的一个真相罢了。
逃一般地从院里跑出来,左麒在一处亭台边停下,见四周没了人,松气的同时也不禁叹了口气。
一个人孤身惯了,他对亲情并没有多么大的渴望,霓落对他而言,也不过与外人无异,那日在怡月阁中,面对着那张脸所体会到的对死亡的恐惧已在他脑海中根深蒂固,故而不论她现在露出再亲切的笑容,他能想到的,也只有逃避。
少年无聊地四处张望,瞥见某王爷行色匆匆地从府外回来,本因着好奇想跟上去瞧瞧,又觉得不太妥当,便作罢,于是一个人坐在亭台边上,吹着冷风发呆。
苍翊顶着一张红肿的脸进屋时,将正端着水盆自屋里出来的灵犀吓了一跳,眼神闪躲着不知往哪里放,只得迅速低下头去。
“公子呢?”苍翊问。
“在……在屋里。”
也不管她是何反应,苍翊直接擦身而过,灵犀朝着屋里望了望,暗自琢磨着要不要取些冰袋和药油回来。
“瑾竹……”
刚进门唤了一声,里屋听到动静的人已经走了出来,一眼瞧见他脸上的红印,不由得愣在原地。
苍翊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循着颈窝蹭了蹭道:“怎么了,作何这样看着我?”
南宫若尘抬手,以指尖轻碰他侧脸:“疼吗?”
苍翊不甚在意地摇了摇头,将他修长的指尖握进手里:“不妨事,他打了这一巴掌气也就消了,本也是我该受的。”
他自作主张做了这些事,不可否认给身为帝王的兄长添了不少麻烦,这几日不让他去上朝也是为了让他避避风头。
再者皇兄越是强势,太后那边他便越有优势,想起今日从未央宫中出来,远处站着的墨言姑姑,瞧着自己被打的脸面露心疼欲言又止的模样,待回到栖鸾殿后,想必也会如实告知太后的,太后素来疼他,能因此软下心来原谅自己也不是不可能。
他在心中思量,见面前这人还一直盯在自己脸上,笑着轻抚他的鬓发:“心疼了?”
“……”
“没事的,说来今日倒还确定了一件事。”他拉着人在桌旁坐下,转移话题道:“我一直不明,苍烨暗中培养了诸多势力,他所做之事皇兄是否知情,在宫中我本是试探着一问,竟果然如我所想。”
他将今日发生在未央宫中的事一五一十说了,直至此时他仍免不了觉得心惊。
郢州之行,其他地方得大皇子相助倒还在情理之中,唯有月华国来人,秦戟虽是丞相之子,逃离至边境也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卒而已,他又如何能那般明确地得知郑娄生等人的身份,如若他并非逃离,而是受皇命特意前往边境,那便很容易说得通了。
帝王之心,果然隐晦难测!
苍翊仍在感慨,南宫若尘确也被完全带离了思绪。
若当真一切都在庆元帝意料之中,这样的帝王,难道不会生有逐鹿天下的野心吗?
他下意识紧了紧手,却忘了自己的手还被某人握在掌中,便如同回握一般,将两只手紧紧扣在了一起。
苍翊瞬间回神,冲他一笑。
“近几日无事,我带你出去逛逛吧。”
不同于以往的躲躲藏藏,他现在可以毫无顾忌地带着人出门闲逛:“索性还未用膳,不如就出去吃吧,走,我带你去……”
他兴致冲冲地便要拉着人走,一时没有拉动不由回头去看,对上那人颇为怪异的眼神,苍翊心有所感,脸色一沉。
他现在这张脸,出去招摇过市的话,大抵会丢的连里子都不剩了!
“上些药吧。”南宫若尘无奈。
正巧灵犀机灵取了东西来,南宫若尘用冰袋替他敷了会儿,舀了些药膏涂在他脸上,轻轻地按揉着。
于是某王爷片刻之前的一点小郁闷瞬间消散,光明正大地打量近在眼前的俊颜,只觉得再挨上一巴掌都值了。
“王爷!”
苍翊正沉浸在美色之中,伴着叩门声的轻唤,妙风在门外道:“宫里来人了。”
“是什么人?”
“是禁卫军,要带走霓落姑娘。”
两人对视一眼,也来不及多做整理,匆匆赶了出去,人已被带至府门口,领队之人正候在府外,待苍翊出来,恭敬行礼道:“卑职奉皇上之命,带此人入刑部候审。”
“既是皇命,本王自然不会阻拦。”
见翊王没有为难,那人明显松了口气,下令将人带走,霓落还在朝着府门中张望,始终不见期望中的身影,苦涩一笑,对着苍翊鞠了一躬,转身随着禁卫军离开了王府。
而在王府偏远之处的院墙之上,少年弯着身子坐着,视线紧盯在逐渐远去的某道身影上。
“何不去送送她?”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白色身影,轻柔的声音听着便莫名让人舒心。
左麒道:“我挺怕她的。”
南宫若尘亦不再多问,目送着人群直至消失在视线之中。
……
☆、言论
近些天的天气总是让人捉摸不定,昨日还灿如烈阳当空的天今日便多了厚厚的一层乌云,抬头望去,只觉得沉甸甸地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三皇子被禁足在府,倒也不骄不躁,不知从何处折来几枝寒梅,此时正站在窗前,耐着性子修剪着,看上去十分专注。
房门被人推开,连爵快速走进,走至跟前低头道:“殿下,行动失败了。”
“人呢?”
“已被带进刑部大牢,派了人严加看守,再想动手,只怕……”
他本是奉命将人劫走,最不济也得取了她的性命,岂料行动失败,他不明白那人为何会在一夕之间舍了他们之间的合作而转投了翊王,但那人知道他们太多的秘密,绝不能让她活命。
连爵面露担忧,下意识抬头,却见窗前之人只顾着手中的折枝,完全无动于衷的模样,焦急道:“殿下?”
“行动为何失败?”苍离取了花瓶,将寒梅插好,这才转过身看向来人。
连爵道:“本来负责押送的那些个禁军不足为惧,只是行动之时,却紧随其后冒出一群来历不明的人,我等与之缠斗之际,让他们钻了空子。”
“可是翊王府的人?”
那些突然出现的人是自宫门的方向,出手方式也极为陌生,想了想,连爵摇头:“我们的人与翊王府交手不在少数,看起来似乎不像是翊王的人。”
苍离眸色微沉,顿了半晌:“既是如此,那人杀与不杀,已经无关紧要了。”
“殿下何出此言?”
他问的急切,苍离并未答话,只淡淡地看他一眼,连爵瞬间一惊。
如今在这皇城之中,二皇子已经势去,还有明确与他们敌对的人便只剩下翊王府,如若此次不是翊王府的人,动手的便只有皇宫里的人,他们明目张胆地将人从街道上押送,更可能是存了引蛇出洞的心思。
“可皇上若是生了疑心,为何不向殿下问罪……”
不,他的心里其实已经给三皇子府定了罪,否则便不会不问缘由将三皇子禁足,之所以没有问罪,只怕是还没有得到确凿不容辩驳的证据!
连爵越想越觉得心惊,一旦那人入刑部供认不讳,三皇子府的前路怕是尽了。
苍离手中玩转着那把剪刀,沉吟片刻道:“年关将至,那边的人只怕也已经等不及了吧。”
“殿下的意思是……”
“内忧外患之际,作为一国之君,会作何抉择?”苍离唇角微勾,只要借此多争取一些时日,他便还有重来的机会!
连爵点头,正欲转身出去,又回头道:“那……翊王府呢?”
苍离摆弄花瓶的手微顿,想起昨日得到的消息,平静无波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
他本以为,苍翊对他的敌对,是源于和他同样的心思,他救下南宫若尘,是为了借他之力夺位,他打压户部,扶李承上位,是为培养自己的势力,还有前不久大理寺之事,也是为了削弱他三皇子府而刻意设计……
他设想了很多种可能,却唯独没有料到,苍翊对一个敌国皇子,存的是那种心思!
思及翊王府露出锋芒之后的种种,他其实从未刻意隐藏过什么,只是这般明显的答案,偏偏最是容易让人忽略。
苍离脸色骤沉,手下一紧,刚修剪好的寒梅瞬间折成两段,自窗台上掉落,坠散在地。
……
正如庆元帝所料,翊王情钟于一男子,未经禀明朝廷擅自成婚的消息在颐都城内不胫而走,成了百姓茶前饭后热谈的话题。
城中最大的酒楼煦和楼中,云集了来自各处的文人骚客,汇聚在一楼大堂里,不知是谁先开了口,论起翊王府中之事,兴致勃勃。
“道是翊王洁身自好,十多年来从不近女色,原来竟有这样的隐情。”
大堂中靠着柜台边的一张桌上,聚了四五个人,其中一人若有其事地摇了摇头,似是对此颇为意外感慨。
另一人道:“京中有此喜好的权贵之人也不在少数,能像翊王殿下这般放胆成婚,倒从未有过。”
“能得翊王这般情意,那人也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许是说到了点上,其他人纷纷点头认可,声音稍大了些,旁边桌上的人听得,却不屑冷哼一声:“再大的福分他也撑不了几时,指不定是靠着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入了翊王府,待日后正王妃进门,可有他受的!”
“就是,堂堂七尺男儿,竟甘愿雌伏他人身下,不顾孝悌,行这背德之事!”
这人说话丝毫不压着声音,仿佛他所言便是真理,活该所有人都得听到,见大堂中附和他的人不在少数,不由得有些得意。
起先说话之人闻言却只是摇头:“那人既能入了翊王殿下的眼,想必也是有他过人之处。”
“若真有什么过人之处,我等又岂会对其闻所未闻,在下倒是听说,那人是长着一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想必那过人之处,也是……”
说到最后他突然顿住,神情有几分意味不明,自有好事者跟着起哄:“是什么?”
那人唇角一勾:“自然是……”
“唰!”
一道破风声响起,他略显猥琐的笑意僵在脸上,左颊上多出一条深红色的划痕,正有血珠缓缓渗出,众人皆是一惊,下意识低头,看向一旁深深嵌入廊柱中的凶器,竟只是一把银制汤勺。
“什么人?”
受伤那人似是终于反应过来,寻着方向望过去,却空无一人。
“何人出手伤人?”
他再次发问,寻了半天始终无果,有人忍不住提醒道:“似乎是从楼上……”
那人抬头一看,顿时哑了声音。
二楼竹帘之后,虽然依旧瞧不见人影,但能进得雅间的人,皆是有权有势之人,妄议皇室本就是大罪,若真让有心人听了去,他怕是小命都难保!
“大庭广众,兄台还是慎言的好。”
之前与他争执的人开口提醒,将他气的脸红脖子粗,却再不敢分辨一句。
这般一闹腾,一楼大堂竟出奇地静了下来,掩在竹帘后的人透过缝隙张望,不由得轻笑出声:“好大的火气,瞧你给他们吓的,只差没夺门而出了。”
“你怎会在这?”
“闲来无事,来这吃个饭,碰巧听到有人谈论你翊王府的事,想着来凑个热闹罢了。”霍展白提壶给自己沏了杯茶,看着楼下那人憋屈着却不肯舍了面子离开的模样,便忍不住发笑。
想起那日自己被赶出王府,为的是替翊王筹备婚礼,而成婚时竟然还没请他到场,他对此事可谓是耿耿于怀,今日在此遇上,他自是要来瞧个究竟。
苍翊瞥他一眼,他本是想带人出来透透气,却恰巧选了个与霍展白相隔的房间,这人不请自来便赖在这儿了,这倒也罢了,最重要的是楼下大堂的闲言碎语,着实坏了心情。
他看向之前侃侃而谈的那人,凤眸中寒光微闪,若不是此时风口浪尖不宜惹是生非,那把银勺划破的就不是他的脸而是他的颈项了!
“这些人也不过是人生不如意,想要借此博人眼球罢了,苏公子不必介怀。”
霍展白见那人始终盯着楼下,以为他心有芥蒂,不由得劝慰道。
说来那些人的猜测其实也不无道理。
南宫若尘今日出门并未掩着相貌,在府中总是披散着的青丝用一顶青玉扣冠束起,身着一袭月白色织锦华服,此时薄唇轻抿,面如冠玉,怕是见惯了风流美人的人见到此人都忍不住多打量几眼,就连霍展白这等与苍翊相交甚久的老友都会怀疑他迷上其实是这人的美色,更遑论其他不知情的人。
南宫若尘闻言微微摇头,并未收回视线。
苍翊微微侧头,见他一直盯着楼下,并不似是在看着大堂,不禁循着他的视线望去:“在看什么?”
透过大堂门窗,煦和楼外不知何时多了几个穿着怪异的人,一身左衽,头戴毡帽,不像是离洛国人。
在酒楼外驻足,那些人踏门而入,异于常人的行事风格让本就安静的大堂直接鸦雀无声,寻了个空置的位子坐着,也不顾旁人的眼光,叫了些吃食与酒酿,便开始用饭。
“是北疆蛮夷之人。”南宫若尘道。
苍翊剑眉微挑,自数年前北疆战败,便有了在年关向离洛朝廷进贡的惯例,以往也是这个时候,有北疆人出现在此倒也不足为奇。
“还真是。”霍展白挑开竹帘一角,看的更加清晰,“今年的入皇城的蛮夷人似乎比前几年要多了些。”
他似自言自语,末了又将竹帘放下,不甚在意道:“也就这几日留在颐都,待见了皇上呈上贡物,大抵就会离开了。”
南宫若尘颔首,只是话虽如此,他心里却莫名生出几分不安,又盯了半晌,才渐渐将视线收回。
……
☆、皇命
煦和楼的菜色可谓是颐都城内一绝,是以每日到此用饭的人络绎不绝,不需多时,一楼大堂里的客人已然换了一波,逐渐恢复了之前热闹的光景。
而在二楼雅间内。
“来尝尝这个,这水晶糯米糕可是煦和楼的招牌菜,香而不闷,甜而不腻……”
霍展白一脸古怪地看着对面那人一改往日的不可一世,殷勤地替某人布菜的模样,只觉得今日大开了眼界。
若说这人真是用了什么非常手段,能让翊王这般相待,也非常人能办得到的。
而观苍翊不断往他碗里添菜,他虽十分无奈,却也都一一入了腹,想来这种状况在王府用膳时也不在少数。
心中感慨之际,房门被人推开,这侍卫来的匆忙,并不知里面还有旁人,瞧见翊王殿下正替一绝色男子加菜时,顿时愣在了门口。
苍翊抬眼望过去,被那双凤眸一扫,侍卫精神一震,忙低头道:“小的见过翊王殿下。”
“不必理会他,有何事?”霍展白侧身。
这人是安国公府的侍卫,时常跟在他身边,与苍翊也算相熟,用不着太过拘礼。
那人瞧了苍翊一眼,见他没有怪罪,才对霍展白道:“大公子已经招认,他所做之事皆受他人指使,皇上念国公爷年迈,留了他一条性命,仍关在监牢之中。”
霍展白顿了一会儿,“如此也好。”
牢狱中待了这些天,他也想了许多,以前只觉得霍琅轩不安本分,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对他的作为不屑之,也不愿多费心思理会,只想着他事事不成,总能看清楚现状进而知难而退,却不料他竟执着到如此地步。
倘若他从一开始就彻底将人打压,让他明白嫡庶有别,又或是多给予一些关注,缓和兄弟矛盾,安国公府也不至于遭此无妄之灾。
他一时陷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