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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君不悟-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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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写的有些潦草,却简洁明了:小爷走了,勿念。
见他直接折起信纸搁置一旁,苍翊疑惑:“不用派人去寻?”
“无妨,他若想回来,总能找得到的。”
他说的笃定,苍翊忽然想起近段时日,左麒总能准确地寻到这间院子,恍然道:“他有认路的法子?”
南宫若尘点头:“有一种寻踪所用的路蝶,能辩人气息引路,师父曾赠过他一只,只是此物只能追寻一人,之前他也不曾用过。”
“那他追踪的人是?”
“……凌云。”
凌云几乎整日护卫他二人片刻不离身,就算寻不到要寻的人,也能让凌云直接带路,如此便不用担心再迷路。
南宫若尘看向窗外,若有所思。
左麒识不得路,又寻不到左彦,他现今离开王府,能去的地方便只有一处——城外赫连荼的茅舍。
正如南宫若尘所料,左麒出府之后,便询问着一路朝着城门的方向行去,只是在未曾出城之前,便折了方向。
颐都城门附近,行人来来往往,少年掏出地图,艰难地确定了一番路线,抬首正准备出城,本是无意间一瞥,却蓦然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斗篷遮身,身前露出几缕银丝,绕过了守城将士的排查,走向与少年相反的方向。
左麒正想呼喊,想着他在这城中的处境,便哑了声音,悄然跟了上去。
不知是为了避开人的视线,还是急着赶往某个地方,赫连荼走的很快,若非一直凝神跟着,很容易便会跟丢。
左麒一路随后,不敢声张,跟着他行至某个熟悉的地点,不禁有些惊讶。
赫连荼到的,竟是苍翊常来的怡月阁。
在外踌躇了半晌,少年毅然跟了进去。
怡月阁内,雅致依旧,大堂中琴音缭绕,四周幔帐轻垂,缓步踏入,如置云间,如梦如幻,让人不自觉放松了身心。
“赫连叔叔!”
少年四处张望,寻得熟悉的人影,唤了一声见他不应,立马追了过去。
追得越久,少年越是疑惑。
来乐坊不约人,不听曲,到这种地方作甚?
他此时到的地方,是在乐坊大堂底下,入了暗道之后,音律之声渐远,周围漆黑一片,他摸索着顺着墙壁往下,到达一处宽阔之地,逐渐有了光亮。
烛光微弱,勉强能够视物,这里似乎是一间密室,却又不尽然,看起来像是储物所用。
墙壁四周挂着各式各样的乐器,以数柄屏风相隔,墙角储存着香气四溢的佳酿,一坛一坛堆放整齐,少年不擅饮酒,故而不为所动。
他所忧心的,是所追之人去了何处?
他紧随而至,暗道只有这一个出口,而室内一眼可览完全,并不见他人,一个活生生的人难道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思虑之际,室内一阵响动,擅闯密室他本就心虚,下意识便躲进了最近的一扇屏风之后。
响动过后,原本摆放乐器的墙壁忽然滑动,出现一道暗门,几名黑衣人影走出,闪身消失在他进来时所用的暗道。
左麒愕然,这皇城最大的音律坊,世家名门公子聚集之所,其地下竟有一处如此隐秘的暗道,可有人知晓?
这些人绝非普通的下人小厮,为何会出现在怡月阁内?
眼见着暗门就要重新关上,少年一惊,急忙闪身钻了进去,石门闭合,他尚未来得及缓过心神,突然传来的声音又立即让他绷紧了身体。
“要我放手?休想!”
是一名女子的声音,话中满是愤恨。
左麒靠在墙侧,竖耳偷听。
应答的那人他再熟悉不过,是赫连荼的声音,他道:“我并非让你放弃复仇,你要做什么我不拦你,但你不能累及无辜,你对尘儿下蛊,你明知道他……”
“无辜?如何才算无辜,我刚出生的婴孩岂不最是无辜?”那女子似乎很激动,她冷哼一声:“你劝我收手,那你呢?苏祁禄,你蛰伏于离洛,可还记得你月华苏家灭门之恨?”
“发妻惨死,满门遭屠,血海深仇,我如何能忘?”
“既如此,你有何资格怪我不择手段?若非如此,你要我如何逼那人现身?”
暗门处的少年,被骤然提高的声音惊得一颤,脑中愈加混乱,他下意识想要逃离,折身欲走。
“谁?”
手才刚握上开启石门的机关,背后一声急斥,还未来得及回身已有一人近在眼前,喉间一阵刺痛,已被人擒住了脖颈。
“住手!”
正欲掐断少年脖颈的手骤然顿住,那女子纤细白皙的脖子上,已经架上一把锋利无比的短刃。
左麒被制的呼吸不畅,眼神有些模糊,眼前的女子一袭黑纱蒙面,凌厉的视线盯在自己脸上,她身后站着一人,正是他一路追寻而来的人。
赫连荼道:“你杀他,我便杀你!”
那女子眸色微沉:“你觉得我会怕吗?”
城门口所见的斗篷已经被他摘下,赫连荼翻转短刃,以刃尖抵住她下颌:“你自然不会怕死。”
“可你若死了,你数年来的精心盘算,所有的努力全部付之东流,仇人尚且逍遥法外,你当真甘愿去死?”
他说的平淡,那女子却面色一变,沉吟片刻,终究是松开了手。
赫连荼迅速将人拉到一旁,空气瞬间涌入,少年忍不住咳嗽不止,扶着墙壁过了好一阵才缓过气来。
“赫连叔叔,我……”
“快走!”
赫连荼显然不愿多作解释,开口催促他离开。
“可是她……”少年不甘地看了那女子一眼,欲言又止。
“走啊!”赫连荼又道。
少见的疾言厉色,少年愤然跺脚,折身朝外跑去。
当务之急是必须尽快回到王府,一时间得知了太多事情,让他有些心神不定。
月华苏家,可是自家师兄的母家?
听那二人对话所言,赫连荼早便知晓师兄身上的蛊毒是何人所下,且与下蛊之人是旧识,既如此,他为何不肯告知,他们之间,到底是何关系?
急切地取出路蝶唤醒,他一路跟着赶往王府,当初出府的缘由他已经顾不得了,庆幸的是,凌云今日并未外出,省了他许多麻烦。
妙风妙云守在屋外,院门被人推开,瞧见走进来那人不禁面露惊讶。
左麒留书出走的事她二人是知晓的,这才走了不过一个时辰,怎的就回来了?
尚不曾询问这人前来所为何事,左麒直接绕过两人闯进了屋内。
房中太后所赠的檀木书架上,灵狐正上蹿下跳地磨着它锋利的爪子,骤然大开的房门惊得小家伙差点摔了下来,急忙抠住书架一角,看着门边的身影,面露防备。
南宫若尘二人正静坐于一方小几两侧,几上的棋盘上,棋子已落了大半,对弈被人打断,两人同时侧目。
少年神情凝重,犹豫了片刻。
“月华苏家灭门之事,师兄可知晓?”
……
☆、疑窦
轻捻于指尖的棋子应声滑落,于棋盘上发出一声轻响,乱了周围一片。
“瑾竹!”苍翊一惊,望着已走至跟前的少年,要呵斥的话被人拦下。
“无妨。”南宫若尘将棋子捡起,若无其事地攥入掌心,抬头道:“他告诉你了?”
左麒瞪大眼睛,越发确信了心中所想。
他盯着南宫若尘良久,待到某王爷都开始吃味不耐时,突然道:“我找到给你下蛊的人了。”
“……”
“……”
不约而同的沉默,气氛有些凝滞。
见他们面露犹疑,左麒直接拽住南宫若尘:“师兄你跟我走。”
“慢着!”苍翊迅速起身,“你此言可是真的?人现在何处?”
“在怡月阁。”
苍翊顿时皱眉,与另一人对上一眼,又看向少年道:“此事是何人告诉你的?”
“没有人告诉我,是我偷听来的,那怡月阁地窖底下有一处暗道,里面……”忽然意识到什么,左麒神情一变:“你不信我?”
“……”苍翊默然。
并非是不信,只是他身在皇城,怡月阁是他最常去的地方,数年来始终如是,他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
但若非亲眼所见,左麒断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思索间,房门被人叩响。
左麒方才推门进来并未掩上房门,妙风直接道:“启禀王爷,侍卫传来消息,怡月阁片刻之前被禁军包围,原因不明。”
苍翊一惊,下意识侧头。
对上他的视线,左麒微愣,急忙否认道:“不是我说的!”
“……”你要告密也得找得着地方吧!
苍翊不理会他,看向门外之人:“禁军为首之人是谁?”
“回王爷,是禁军副统领归冉。”
……
怡月阁所处的街道,不久之前还人来人往,此刻却寂若坟冢,偌大的音律坊,已被禁军围得水泄不通,不远处的民房里,有人好奇地探着脑袋朝着这边张望,时不时与家人交头接耳,悄声议论。
“副统领,坊内查无所获。”
归冉本就冷硬的脸庞愈加沉闷,自郢州一事结案,皇上晋升他为禁军副统领,着手开始调查行蛊之事,追查多日无果,今日却有人递来消息,明指人就在怡月阁,禁军搜寻良久,却一无所获。
又有几人从里面出来,是派去地下密道中查探的人,为首之人与归冉对上一眼,缓缓摇头。
望了一眼静候在一旁的乐坊之主,归冉眉头紧锁。
霓落身着一袭嫩黄色长裙,腰间缎带轻系,发间一支白色玉簪,妆容简单却不失大体,她此时双手交握于身前,时不时朝着怡月阁内张望,不乏平凡女子该有的忐忑,看起来对禁军此行的目的一无所知。
难不成真是消息有误?
归冉手中攥着一物,不由得握紧了些。
最后一批禁军从怡月阁出来,归冉心中暗叹,缓步行到霓落身前,拘礼道:“在下冒昧,不过是禁军例行查探,叨扰之处还望姑娘见谅。”
霓落视线还未收回,听到身旁的声音似是被惊了一跳,急忙回礼:“大人客气了,不妨事的。”
微微颔首,又瞥了眼装潢精致的楼层,归冉下令撤退。
这音律坊在颐都城内广负盛名,建立至今已有十多年,根基稳固,且霓落此人又与官阀子弟多有来往,交情匪浅,若没有证据强行拿人,定然不妥,无奈只能放弃。
待禁军全部撤离,霓落站在原地目送,终是松了口气,折身进了怡月阁。
街道归于宁静,一处巷道口,一道黑衣人影闪身离去。
翊王府距离怡月阁并不是很远,故而很快便得了消息。
“撤了?怎么可能?”
王府偏院内,早已等的心焦的少年听到侍卫禀报,顿时诧异大喊。
侍卫垂首,他只是依实禀报。
“你先下去。”
“是。”
稳了半晌,左麒仍是坐不住:“不可能,定然是他们没有仔细搜寻,我自己去找!”说着他便直接冲向院门。
“站住!”
苍翊急斥:“你去也无用,他们既然能直奔怡月阁而去,必然是有了确切的消息,他们知道的,未必会比你知道的要少,此番结局,只怕是有人刻意做了手脚,你再怎么找也是找不到的。”
左麒脸色微苦,瞬间歇了心思。
“只是归冉并非不谨慎之人,怎会因来历不明之人的身份就如此大动干戈,他就不怕有人下套?”
苍翊垂眸,有些不解。
三人围在院中石桌前,南宫若尘手中握着暖炉,许是怕冷的缘故,他双手掩于袖间,只露出几截修长的指尖。
他思索良久,似是想起一事,忽然抬头道:“你那玉牌可还在?”
左麒一怔,下意识摸向腰间:“在,我一直随身带着的……”
话音戛然而止,少年神情一僵。
他一直放在腰侧的玉牌,不见了!
见他此状,苍翊了然。
若是常人传递消息,归冉自是会细心揣度,但要是医圣之言,他纵然不会事事依言而为,却也能信了七八分。
“看来是有人要拖我翊王府下水啊!”苍翊轻笑。
虽然他本就身处泥潭之中,但被人算计,到底还是有些郁闷。
“也许他……”左麒意欲辩驳,却忽然哑了声音。
想起那两人在密室中的谈话,他能将师兄中蛊之事隐瞒至此,他到底有什么目的亦不得而知,玉牌上淬有剧毒,其他人碰之他不可能察觉不到,现在玉牌丢失,除了赫连荼,他想不到旁人。
“你知道是何人所为?”
左麒被惊回神,对上苍翊打量的视线,撇嘴躲开了视线,显然不愿相告。
院中三人,思绪各异,远处的山头残阳渐隐,余落的光亮衬着尚未融化的残雪熠熠生辉,给院中添了几分柔和。
夜色渐临,三皇子府后门处悄然走出一人,朝着某一个方向而去。
“殿下当真要如此?”
府内,苍离望着手中刚送来不久的消息,面沉如水,听闻旁边一人说话,冷笑着勾了勾唇角,将信条在燃起的烛火上焚烧,直至化成灰烬。
“既已有人生疑,能避得过一次也会有下一次,暴露是迟早的事,现如今时机已经成熟,此时若不动手,这枚棋子,便无用了。”
他凝神盯着摇曳的烛火,眼中深不见底,看不清思绪,他胸有成竹,连爵却面露担忧:“属下听闻今日禁军出动一事与翊王府并无关联,这其中只怕还有其他势力干涉,如今敌暗我明,若是……”
他话语未尽,苍离却知他何意。
那人于暗中搅乱他的计划已非初次,他却遍寻无踪,怡月阁隐藏于皇城数年,没有露出任何蛛丝马迹,那人却对怡月阁一事知之甚详,必然与怡月阁中人是旧识,今日之事若当真是那人所为,他此举,正好引蛇出洞!
思及此处,他眼中寒意更甚,面上带了几分阴毒,似是觉得眼前烛火跳动地碍眼,他抬手,以两指将燃得正盛的火苗轻捻掐灭。
夜色如墨,不见星辰。
晚膳过后,南宫若尘握着一卷书卷,借着烛光翻看,旁边置有一支狼毫,用来做些批注,雪白的灵狐乖巧地伏在他膝上,正在安睡。
难道今日某王爷没有缠着他闹腾,房中甚是安静。
苍翊视线盯在某人脸上,神情却有些心不在焉。
约莫一刻钟之后,见那人仍在发呆,南宫若尘放下书卷,道:“你还是心有疑虑?”
苍翊回神,对上他那双澄澈的双眸,无奈一笑:“只是意想不到罢了。”
“我与她相识数年,她素来待人亲和,却又不乏疏离,从不曾与人深交,亦不与人结怨,她以一人之力周旋于官宦子弟之间,在这龙争虎斗的皇城之中觅得一席之地,多年来不曾出过任何事故,我早知她非同一般女子,却也绝没想到,她竟是这样的身份。”
他也怀疑过此事或许与霓落并无关联,她也是遭人构陷或是被人利用,但事发在她的怡月阁,以她的精明,又怎能毫无所觉?
思虑无果,终是化作一声叹息。
南宫若尘静静地听他讲,不作应答,他未曾见过那位女子,做不得评判。
房中再次静默,融了一半的明烛火苗愈发壮大,无风自动,南宫若尘低头看书,却蓦地觉得心口一滞,神色微僵。
苍翊立刻察觉:“怎么了?”
南宫若尘道:“院中有人。”
似是为了应证他的话一般,窗外人影闪动,片刻便传来了打斗的声音,想来是凌云等人与之交上了手。
苍翊皱眉,起身出门查看。
南宫若尘却坐在原地,看着消失在门边的身影,面露担忧。
方才出现在院中的人,惊动了他体内的蛊虫……
……
☆、蛊动
暗夜中,清芷榭院中刀光剑影,非同于之前所遇上的普通刺客,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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