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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貌即原罪-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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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接不到活。以往还有固定的拍广告的活,现在都说上面打了招呼,他得罪人了。正入不敷出焦头烂额之际,任洪文赌钱欠了一大笔债,三百多万,利滚利,又给任忍的生活雪上加霜。他一向知道任洪文偶尔会买点几块钱的彩票或者街头小赌,幸而赌额不大,说了几次任洪文也不听,他就由着任洪文去了,谁成想惹出这样的事。
  “我操你妈的任洪文!你怎么不去死!你嚷嚷着去死的呢!我求你了,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任忍回家的时候,发现家里一片狼藉,墙上用红漆喷着“欠债还钱”。
  “这不是你闯的祸吗!要不是你!人家高利贷怎么可能欠了一个月就来要钱?人家说了,是因为你得罪了大老板!人家要整你!”任洪文斜眼瞪他,毫不心虚。
  “任洪文,你不赌会欠钱吗?我们家穷成什么样你不知道吗?”任忍眼睛已经全红了。
  “人家在给你下套呢!你不得罪人会有人来骗我吗?我足不出户的一个人,人家就是冲你来的!”任洪文嘴上全是歪理,“我还不是因为知道家里穷才想着一赌翻身?要不是你没本事,我怎么会去赌钱?”
  任忍气得笑出声:“我没本事?我高中都没上完就打工养家了,我没有本事怪谁啊?”
  任洪文的腿淅淅沥沥地流血,他见任忍已经气得发抖了,仿佛从中获得了大乐趣,说:“我已经听人说了,有大老板想包你,你假清高什么呢?不就是陪人睡觉吗?你妈就是干这行的,你基因里面就是个卖的!”
  任忍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这一个月他瘦了十几斤,肋骨都有些凸出来了。
  任洪文得寸进尺道:“你去陪那个大老板,人家说了,只要你答应了,我这个账一笔勾销!你不能看着我死对不对?”
  任忍冷笑说:“你现在怕死了?你不是每个月都说要去寻死吗?”
  任洪文不吭声了,坐了一会开始喘起来。他犯病了,疼得满头大汗。血友病就是这样的,光流血不够,流血的时候是刀割般的疼,五脏六腑都能吐出来,关节能疼到错位。
  任忍冷眼看了一会,感觉不对劲,这次任洪文的病来势汹汹。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让这人死吧,他死了自己就解脱了。
  没有人性,没有亲情,就像看着路上一只被压伤的狗垂死挣扎。
  任洪文像一条蛆在扭动,在痛苦地呻吟。
  任忍忽然想起一件事,他上幼儿园的时候,期末要家长来开家长会,会当众发红花奖状。
  那个时候任洪文刚刚残疾没多久,才勉强能拄拐走,他跟任洪文说要去开家长会,任洪文说:“爸爸腿瘸了,就不去了吧,你们班小朋友看了会笑话你的。”他那个时候还小,也不觉得腿瘸有什么好丢脸了,他们班老师有段时间骨折了也是这样的,后来就好了。他以为任洪文也会好。他就哭着非要任洪文去,老师都公布了他会有奖状,他想要爸爸看。任洪文禁不起他磨,最后同意了,早上九点开家长会,任洪文七点就去了,幼儿园里一个人也没来,他拜托保安开了教室门,和任忍一起早早坐在了小凳子上,一直到十一点班上所有小朋友和家长都走光了,他才慢悠悠去厕所找藏起来的拐杖。
  他曾经这样照顾儿子的自尊,不愿意自己给儿子丢脸。
  然而十多年过去了,他变成了最面目可憎的人。
  任忍咬着牙把任洪文送到了医院。
  到了医院门口,感觉一口气没提上来,大脑一空,自己一跟头栽下去就不省人事了。


第4章 
  徐仲楷来到市医院,看望他的“老朋友”,陈白青。
  这一个月腥风血雨只化为报纸上几篇不痛不痒的报道,不足为外人道。
  徐仲楷的太爷爷当年是江湖上颇有名声的大佬,属于跑得比较快的老狐狸,建国前就带着资本移民了。改革开放之后又嗅到了风声,他爷爷徐振堂琢磨着回国建设投资。徐振堂很知道当年没走的几个世家老朋友都遭遇了什么,所以回来赚钱却不敢投太多成本,带回来的资本一半做起了正经生意,一半做起了自家熟悉的灰色领域。
  九十年代歌舞厅,二十世纪矿产和地皮,俨然已经弄出了个资本小帝国。如今越往后走,越要洗白,跟以前完成资本积累的不像话的生意划清界限了。
  可惜徐家想上岸穿鞋,却要触到另一些人的神经。徐家不怕割肉疼,愿意扔掉肥肉,一直与他们有合作的陈白青派系却不同意放掉一直的油水。
  陈白青的发家颇为不耻,当年挖煤起家。一套设备几百万,几天就能回本了,如此暴利吸引了大量黑社会插手,陈白青就是在这个血腥的斗争中笑到后面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个圈子什么没见过。雇佣民工背矿石,拿刀子堵住记者的嘴,用硫酸把人灌死在矿洞,甚至有买凶杀人,作人肉炸弹的。陈白青绝口不提这些往事,如今快五十岁,面上开始吃斋念佛起来了。
  当然市场秩序最后还是由国家接管,尤其是矿产这种重要资源,随着如今法律法规完善,私采愈发艰难,徐家早就渐渐撤退,想上岸了。
  偏偏徐家跟某国有矿产公司的高层关系密切,陈白青一心想要这个人脉资源。徐家不想给,知道这人八成想钻国有的空子去盗采、徐家如今洗白地差不多了,宁可得罪人,也不想蹚浑水,尤其是徐仲楷上任以来态度十分坚决。陈白青年纪大了反而固执,一时气愤自导自演了一出栽赃,要报复徐仲楷。
  徐仲楷本觉得陈白青已经是将死的百足之虫,一点眼界和胸襟都没有,思想还停留在当年年轻的时候,难怪这些年大多数家族都开始转型了,就陈白青还一脚踩在泥地里不自知。但他也没有想到,都到现在这种时候了,陈白青居然敢让手下的人做这些龌龊事。
  徐仲楷当年在国外读书,毕业了就先去东南亚边境线做生意,攒起了名声才回国接手国内的生意。虽然没有亲临刀剑枪口,但也绝不是病猫。
  徐家这次被阴事发,他立刻着手回敬。
  只是他不屑于打打杀杀那套。直接到京城告了一状,给人免费送了政绩。
  陈白青的产业没多久开始被清查,气得心脏病都犯了。
  这天徐仲楷心情不错,便来看望这位前辈。
  祝羽觉得还挺没必要的,已经赢了,陈白青是爬不起来了,但是徐仲楷不行,他这个人比较迷,有的时候肚量惊人,有的时候睚眦必报。
  陈白青想杀他没杀成,他就得好好地在陈白青面前溜达,气死陈白青。
  祝羽说他幼稚,他却不以为意。
  徐仲楷走出医院门,一个人影栽倒在他一步远的地方,仔细一看,这人脸熟。他比较擅长记住人脸,遑论那天找钱包一波三折,任忍又是个美少年。
  他不知道怎么的发了善心,干脆一把抱住这少年送进了医院急诊,说是朋友。
  医生让办住院手续,他连这人名字都叫不上来,翻到他身上的身份证才知道叫任忍。
  一个月不见,这少年瘦的都快脱型了。徐仲楷心想,他还是适合脸色有点肉,比较好看。个子大概一米七大几,体重却轻地让人胆颤。
  “你去查查,这是遇到什么事了。”徐仲楷跟祝羽说,“先前也算帮过我们忙的。是我这两个月太忙了,给忘了这茬。”
  祝羽答应着打了去病房外打了几个电话。
  医生来说病人是严重贫血加低血糖才昏过去了,休息休息没什么大碍,不过他爸爸还在外头等着他办住院手续呢。
  徐仲楷挑眉:“他爸爸?”他上次也是只在客厅坐了一会,约莫记得任忍说他爸在里屋,却没见到。于是干脆起身去了任洪文那里。
  “任忍呢?”任洪文坐在轮椅上没好气地问。
  徐仲楷以为他担心自己儿子,道:“任忍低血糖,在急诊那边打点滴呢,您别担心。”
  “你谁啊?”
  “我是任忍朋友。”
  “你把我推到他那去,等他好了我们回去。”
  “我听说您是来入院治疗的,不是在办住院手续吗?”
  “办个屁手续!钱都被他低血糖花掉了!我不要住院,我反正快死了。他不是要我死吗,我死给他看。”
  徐仲楷皱着眉毛,看见任洪文一条腿明显是畸形的,干瘦干瘦的,脸色也是病人的脸色。
  他斟酌了一下,把司机喊来了,让司机给任洪文办理手续。自己又走回了任忍打点滴的地方。
  坐到了病床边上,听见昏迷中的任忍不停嗫嚅:“冷……“
  徐仲楷犹豫了一下,握住了任忍的手,果然是冰凉的,衣服也单薄,正想起身看看哪里能再找个毯子,却发现任忍死死拉住了自己,把自己的手当成暖炉。
  他昏迷的时候也是板着脸的,徐仲楷认真回忆了一下,发现就没见过这少年除了板脸以外的表情。
  任忍紧紧地抿着唇,眼角有泪水。
  徐仲楷就这么看着他,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滋味。
  大概是同情心。
  商战里不见刀光血影,全是杀伐决断,他早就不知道同情心为何物了。这种滋味很陌生,但新奇。
  此时此刻,他们俩在这边诡异地牵着手。
  祝羽进门的时候感觉自己出现了幻觉,“老大,这什么情况?”
  徐仲楷认真道:“他怕冷。”
  晚上徐仲楷还有事,只好先跟祝羽走,临走前跟医院方面打好招呼,钱全从徐仲楷这扣,但是不许把人放走。
  徐仲楷这天晚上参加的是一个娱乐产业的聚会。这方面,他们家其实算是涉猎比较早的,只是他们家的娱乐公司基本都拿来洗钱了,近几年徐家的生意越来越规矩,琢磨着是不是正儿八经地把娱乐生意做一做,尤其是近几年娱乐行业井喷,电影拍得再烂都能回本,综艺更是拔地而起,都是肥肉,徐仲楷更加重视起这种聚会,也时常参加了。
  这饭局上,就有史老板。
  酒过三巡,该聊的事都聊了,一帮老男人开始闲谈。众人都知道史老板的爱好,又是私密聚会,都拿出来调侃起来,问他最近可看上了什么小鲜肉。
  史老板笑得一脸油光,说:“吃到嘴的有什么意思,倒是有一个新鲜货,硬脾气,还没到嘴叫我日想夜想。”
  “看来是极品佳肴,能叫咱们史老板这么惦记。“席间有人打趣。
  “相貌身段是一等一!这倒是其次,我就是喜欢泼辣玩意,脾气是很硬。”
  徐仲楷本无心于这席间的风流韵事,他自己对于性爱这方面看的很淡,早几年是在东南亚,每天想着了解那边的产业能收手,这几年渐渐在国内安定下来,工作又忙,习惯了一个人,所以对于史文通这种五十来岁还要养小白脸的作风不理解也看不上。
  “史老板出手还有不应的?”
  “我估计快了,我打了招呼,现在没人敢给他工作,又弄得他欠下一大笔赌债,不求着我是活不下去了。”史文通看着有点洋洋得意。
  席间一个位份还在史文通之上的人说道:“史老板这招是缺德啊!赌徒焉有不从的道理,看来可以提前祝贺你了。”
  史文通说:“他倒不赌,只是他老子是个得病的瘸子,上了我这直钩,还以为能赢钱给他儿子还债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说,“这户人家呢,可怜是可怜!”
  徐仲楷听到老子是个得病的瘸子的时候心里就有些不对劲了,面上还装作不知道,问:“史老板看上的人是圈里的?演过什么,弄不好我们大伙还知道呢。”
  史文通喝了杯酒说:“不出名,叫任忍,出名的想弄到手可不容易。”
  徐仲楷心里已经有了数。原来任忍是被这个人渣看上了,正在用手段呢。难怪距离上次见面没多久,人都瘦成干了。
  然而知道是知道,要不要帮,怎么帮又是另一个问题了。
  史文通这个人在圈子里有名有两个原因,一方面当然是玩小男孩不择手段臭名昭著,另一方面就是他在电影投资方面确实是个神通,眼光非常精到。
  徐仲楷一向没什么慈悲心,最不喜欢趟这种浑水,如果换做其他小演员,恐怕也就不管这个闲事了,犯不上为了这数面之缘得罪圈里人,然而任忍……总是叫他有些不落忍。
  酒席散后,他叫人开车去医院,心里盘算着这事怎么处理。刚到病房门口就听说任忍的爸爸不知道怎么的一直闹,任忍醒过来了,在跟医生谈。
  “我上次就说了,你爸有抗体,有抗体手术就很有难度,他现在另一条腿也开始肌肉萎缩了,如果不想完全瘫在床上,就得手术,但是血友病你也知道,得买因子,因子也贵,没有几十万块钱保底,还是保守治疗吧。你爸也四十多了。”张医生是看着任忍从十几岁一个小豆丁就常跑医院到现在的,忍不住说几句掏心窝的话,“四十多又能活多久,马上就老年了,又是一身病,就算治了,又能怎么样?听叔的,有钱还是自己留着,这个病不是咱们普通人家能扛的。”
  “但是他现在关节出血越来越严重了。是不是得换关节?”任忍的脸色看起来很差,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搓着手,“我看他晚上都疼得睡不着。”
  徐仲楷走到门口就听到他们的对话,正想进去,手机响了,祝羽打过来的,他只好快步走到角落里先接电话。
  “小朋友的消息打听到了,他老子叫任洪文,有病,是个瘸子,家里的钱全拿来看病了,他妈跟个混混跑了,几年前被人报复一家都给捅死了,留了个跟任忍同母异父的女孩,听说是被人收养了。任忍没上完学,家里欠了不少债,上不起了,现在赚钱都给他老子和妹妹填坑了。”
  徐仲楷说我知道了。
  祝羽想了一下,又说:“我们不是第一波打听的,他可能惹上什么人了,两个月前就有人在打听他们家情况,最近他老子欠了一大笔赌债,黑赌坊和要债的上门了,家里被砸地差不多了。我只打听到是于大眼儿的人做的,背后还有没有其他人还在找人打听。”
  徐仲楷说:“是史文通,今天在酒席上听见他说看上任忍了,估计是这个老淫棍。”
  “啊?怎么惹上这种人?那你还管这桩事吗?“
  “怎么不管,毕竟帮过我忙。”
  “说实话,上次其实也不是救命的交情,就是给了点线索,你也犯不着为他得罪史文通啊,大不了医药费什么的帮忙垫一垫,让追债的别伤人,我觉得也差不多是感谢了。史文通的事还是装看不见吧。老话说,救急不救穷,救穷不救赌,这种人不会有救的,咱们见的多了。你本来不就打算给点感谢费吗,给点钱就算了。”
  徐仲楷嗯了一声,说:“我心里有数。”
  徐仲楷心里知道祝羽说的很有道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沾了赌博就没救了,任忍再怎么硬骨头,几百万的债砸下来,不从也得从,等尝到躺着就能来钱的甜头,这一条道走下去就翻不了身了。他见过太多的人,禁不住诱惑,扛不住压力,抛弃妻女,卖笑卖娼,虚荣势利,他不对人性抱有希望。但是,没来由的,他希望任忍能不一样。
  等回过神走回医生那,才发现任忍已经走了,他拔脚就开始找人。走出医院住院部的大门一眼看见任忍站在大理石柱子旁边。
  任忍双手捧着一个红薯,嘴里呵出白气,这大概才是他的晚饭,虽然已经快十点钟了。他看起来饥肠辘辘,但是吃东西却没有狼吞虎咽,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吃。他好像一直在想事情,沉默着盯着医院门口的大盆栽。
  徐仲楷走过去,说:“你好,又见面了。”


第5章 
  任忍看了他一眼,明显是在想这人是谁。
  徐仲楷笑着说:“不认识我了?”
  任忍把他当成了登徒浪子,平日里有些不三不四的人上来搭讪也是这样子的,于是没好气道:“不认识你。”
  徐仲楷笑得更开了一点,说:“脾气倒是一样的坏啊。我是徐仲楷,上次丢钱包的。有印象吗?”
  任忍挑眉,大概是想起来了。但是却没打算跟他搭话。
  徐仲楷觉得这个小朋友有意思,不知道这脾气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于是说:“我今天来这看朋友,刚出来你倒我脚下了,还是我把你弄去急诊的。”
  “是你啊。我还在想我哪来的朋友呢。”任忍勉强给了个笑脸,道了声谢,只是这笑脸里十足十的客套,真是一眼就能看破。
  徐仲楷觉得这小朋友处世好像有一套固定章法,所有的回应都像是机械的回应,需要道谢他就微笑,需要冷漠他就面瘫,程式与程式之间的切换非常生硬,像PPT似的,热情友好地很不走心。
  徐仲楷一向很有耐心,笑道:“上次说要给你道谢,结果我家里有事要处理给忙忘了。真是抱歉啊。”
  “不必了,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徐仲楷看着任忍衣衫单薄地在初冬夜里吃红薯,说:“说好要道谢的,必须道谢,不然我良心怎么过得去。要不这样,我请你吃晚饭?”
  任忍摇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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