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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貌即原罪-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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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徐仲楷的声音传来,但是听起来却不像是从手机里来的,任忍下意识环顾四周。一眼看见不远处,徐仲楷风骚地靠在车门上,对他挥着手机。
  “来都来了,别赶我走吧。”徐仲楷的眼睛含笑,衣角被风吹起。
  任忍一步步走过去,内心复杂,有一种可以称得上是喜悦的紧张,让他惶惑又犹疑,迷茫而胆怯。离徐仲楷半米远的地方,他站定了。
  徐仲楷微微弯下腰,平视着任忍,说:“我不喜欢你戴鸭舌帽,我看不见你的脸。”他把任忍的帽子摘了,重新帮任忍反戴了,手摸上了任忍的头。这一切发生地自然而然,但是任忍的眼睛看过来,他居然有一点手抖。他记得陈白青那个时候拿出枪,黑漆漆的枪口对着他,他都没有手抖。这太反常。为什么会手抖,徐仲楷不知道。
  良久,任忍说:“吃方便面吗?吃就跟我上去吧。”
  工作室分配的宿舍不大,很干净,就是普通的单人公寓。徐仲楷乖巧地坐在小沙发上,打量着家居摆设,等待任忍泡了两桶面。好在他自己也不挑嘴,高高兴兴地吃起来。
  面吃得太沉默,任忍用叉子搅了搅面,说:“徐仲楷,我出去拍戏难免顾不上我爸这边,你能帮我多照看着吗?”
  徐仲楷点头,“你什么时候去医院?”
  “你待会送我去吧。”
  “你这几天还有什么安排吗?我都可以当你司机。”
  “你不工作吗?”
  “其实我只要把控大局就好了,很多事情有专业经理人在做的。何况还有祝羽呢。”
  任忍也分不出这话几分真几分假,半信半疑地把桶装面收拾了,由徐仲楷送去了医院。祝羽打电话给徐仲楷,说他二哥徐明义找他,于是两人在医院门口告别,任忍一个人上去了。
  昨日的少年郑贤文看见他很开心,他妈妈一直要他小声一点。
  郑贤文招手,凑到任忍耳朵边说:“我同桌想见你可以吗?”
  任忍趁郑贤文的妈妈收拾衣服,小声说:“只有这周可以,我马上要进组拍电影了。”
  “我知道!“郑贤文很激动,”她明天来可以吗?明天周六,她肯定有空。“想了一会,郑贤文又说:“你能帮我劝我妈吗?我想在医院附近的麦当劳见面,我不想在医院里面见面。”
  任忍问:“你的身体吃得消才行。”
  “我问过了,我下周就可以出院了。“
  “那我帮你试试。“
  少年苍白地笑了一下,躺下说:“谢谢你,你去陪你爸爸吧。”
  任忍转身坐到了任洪文病床旁边。


第23章 
  任洪文的脸是灰白色的,两颊凹陷进去了,眼球浑浊。
  任忍看出任洪文几次想说话,都没有能发出声,一直直愣愣地等着病房里的日光灯。
  任忍安静地削着苹果。
  “如果,不是因为家里没钱,你是不是就不进演艺圈了?“任洪文沙哑着嗓子说。
  “你能不能不要老问这些如果的事?“任忍眼皮也没有抬一下。他觉得这些问题毫无意义。
  如果当初没有怎么怎么样,你是不是会怎么怎么样。
  如果当初怎么怎么样了,你是不是不会怎么怎么样。
  没有人知道如果当初换一个境遇,自己会做出怎么样的选择。而这些问题提出的时候,一切已经尘埃落定,无法回到过去做出改变。任忍不喜欢这些假设,也不喜欢白日梦。他只看当下,此时此刻,我要做什么,我能做什么。
  任洪文说:“也是,现在就算要你改行,你又能做什么。”他喉咙里卡着一口痰,最终咽了下去,又说:“你手上的积蓄够不够盘个店面?盘个店面的话,应该能相亲了吧。你也快二十了啊……你没上大学的那些个同学,都定亲了,有的孩子都生了。”
  “你说这些干嘛。“任忍皱了一下眉头,”管好你自己的身体,我的事你就别问了。“
  “那我也是你老子。“任洪文语气硬邦邦的,”我是没几年好活了,你难道不能在我死之前,给我找个儿媳生个孙子吗?不然我死不瞑目,你就是不孝子。”
  任忍把苹果劈出了一小块,细嚼慢咽,脸色在并不明亮的灯光下难以捉摸。他问:“任洪文,你现在做出这种父慈子孝的样子给谁看?”
  任洪文没吭声。
  “你以前没有管过我,现在更管不到我了。我不欠你的,你没资格在我这指手画脚。”任忍冷笑,“祸害遗千年,你且活得长呢。”
  任洪文嘴嚅动了一下,看得出是低声爆了粗口,他把眼睛闭起来,这晚上没有再主动跟任忍说话。
  任忍戴上了帽子去打热水,刚到走廊里,手机振动了,一接听,是当初收养小软的夫妇,丈夫叫卢斌,妻子叫刘红珍。
  刘红珍打电话来是谢谢任忍寄去的洋娃娃。
  “小软很喜欢,拿手上一天了。”提到小软,刘红珍声音温柔起来。
  “小软下学期开学上一年级了吧?”任忍靠着窗问。
  “是嘞。”
  “病呢?好些了吗?”
  “最近两年都稳定了,没有复发了。你放心。”
  任忍沉默下来。从把小软给了这对夫妇之后,他就一直负担着小软的大部分医药费,直到上个月还是按时打钱。但是按刘红珍的说法,小软两年来身体已经好转了不少,却没有人来告知他,不必再给医药费了。
  先两年,小软比较小,他还去看过几次,从小软上了幼儿园,卢斌夫妇就为难地说,孩子既然已经收养了,任忍又不打算要回去,还是少看望吧,免得小软知道有个哥哥跟自己有血缘关系,跟他们夫妇不亲。他觉得这对夫妇的担忧很正常,既然想把小软当女儿养,当然不愿意女儿跟原生家庭有太多往来,趁小软还小,也记不清,就减少往来是最好的。后来小软心脏查出问题,也是任忍打钱,只亲眼看过几次,小软还睡在病房里,也不知道他来过。
  如今这对夫妇倒是把他给钱当做收入来源了吗?
  那边窸窸窣窣不知道争论了些什么,换成了丈夫卢斌来说话。
  “小软她哥,是这样的。我们也晓得你发达了,电视上都是你。现在明星赚钱不得了哦,我们脸上也有光!”
  窗玻璃上倒映出任忍一脸冷漠。
  “我跟红珍,也都要奔五十了。工作实在是力不从心,尤其是我厂里效益不好,今年年初就被劝退了。先前大勇出事,家里赔了不少钱,我现在退休工资只有几百块钱一个月。小软呢,上学要钱,辅导班要钱,最近还说想学钢琴咧,得买架钢琴。往长远看,小软是个姑娘,多少要准备陪嫁,都要花钱。你说是不是?”
  任忍声线没有起伏:“陪嫁都是多少年以后的事了,你就别往长远看了。直说吧,您什么意思呢?”
  “我就喜欢你这种明白人。年纪轻轻,心里敞亮。”卢斌谄媚地笑,“你看你也不缺钱了,每个月该给小软的钱,是不是还得涨一涨?”
  任忍嗤笑了一声:“我当初愿意把小软交给你们养,是看在你们疼孩子,现在你们是把小软当摇钱树了,想把我当冤大头吗?”
  卢斌说:“瞧你说的什么话!”
  刘红珍也插嘴说:“我们待小软是很好很好的,有目共睹。”
  “既然你们也说了你们养不起小软,又觉得我养得起小软,那你们把小软送回来吧。”
  “这怎么行!”刘红珍急了,电话那头好像又跟卢斌抱怨着什么,最后说:“小软跟我们都有感情了,是叫我们爸妈的,你想把孩子带走,孩子也不愿意啊。”
  任忍失去了耐心,他梗着脖子说:“我就跟你们明说吧,你们要我继续负担小软的生活费,可以,但就要让小软知道有这个哥哥,我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人。你们不愿意我插手小软的事,又想我未来二十年一直给钱,想都别想。”
  “那是那是。”电话那头唯唯诺诺地商量着什么,刘红珍说:“你是小软亲哥哥,当然能看小软。”
  任忍冷漠地把电话挂了。
  人是如此地不可信。几年前老实本分的夫妻今日明里暗里要钱。钱真他妈是魔鬼。
  然而这件事他也想不到很好的处理方法。小软被抱走的时候刚学会走路,现在想必早把卢斌夫妻当作亲生父母。任忍自己奔波于工作,即使把孩子要回来也无法照料,如果是丢给保姆带,还不一定有卢斌夫妇上心。但他不是圣父,没有普济众生的慈悲心。要他当个默不作声的冤大头,由着那对夫妻当蛀虫也绝不可能。
  世事总是这样艰难,如果他们绝对的坏,反而有策略,然而他们只是自私,反而难两全。
  任忍感觉跟着徐仲楷的这些天,生活太过容易太过快乐,已经让他快忘了一些阴暗面,这真不是好兆头。
  他觉得自己本质上,还是一个无情的人。
  最近上表演课,老师对他的评价就是细节处理地很好,观察力惊人所以模仿力惊人,但是细细品来,他从未入戏。他只是在模仿一个角色应该有的样子。任忍想到鲁迅有一句话:“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是觉得他们吵闹。”他仿佛是经历太多已经麻木,遇见一些角色都无法共情。是的,这个角色很悲情,这个结局太凄惨,但那又怎么样呢?日子还不是一样地在过?
  表演老师说:“你想成为好的演员,通过观察和模仿,也许就足够你完成表演。但你想成为顶级的演员,你就要入戏。你不能把自己的情感置身故事之外。”
  任忍记下了,但也无奈于自己麻木掉的共情。
  他拎着水瓶进了病房,一夜无话。
  任忍和郑贤文坐在了医院附近一家饭店的包厢。考虑到任忍多少有被认出来的风险,还是没有坐在麦当劳那种人流量巨大的地方。
  郑贤文心情很不错,早上起来特地换了身干净衣服。
  “哎,我都两天没洗澡了,受不了。“郑贤文拨开自己的领口,往里面闻。“你好安静啊,真的是跟电视里一样不爱说话啊。”
  任忍坐在了郑贤文旁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郑贤文又叽叽呱呱地说:“我还以为你是卖人设呢。诶,你们拍真人秀有剧本吗?”
  “你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啊?“任忍受不了他聒噪了一上午,淡淡说道。
  “因为你是好人啊!”郑贤文揉了揉自己的腿。
  任忍看了一眼,把杯子放下了,说:“膝盖疼?要我给你按按腿吗?”
  郑贤文摇头,说:“宋婷婷要来了。待会你能让她先走吗?她肯定给你面子。我不想让她看见我现在走路一跛一跛的样子。”
  话音刚落,一个扎着高马尾,背着双肩包的小姑娘推开门进来了。
  “哇!郑贤文你真没有吹牛啊!!真的是任忍啊!”小姑娘很激动地跳过来。
  任忍微微笑了一下,看到宋婷婷是个长相清秀的女孩,很活泼讨喜。
  宋婷婷一坐下,先跟任忍热情地问好,一股脑说了不少任忍上过的节目,说:“我超喜欢你的!!”
  郑贤文不高兴地说:“你怎么也没谢谢我啊?”
  宋婷婷这才转向了郑贤文,说:“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怎么都不来上课了啊?”
  郑贤文低声道:“我身体不太好啊……只能先休学一年……“
  “马上就要中考了,我物理没有你教退步了好多啊,薛大头都找我谈话两次了。你也太不讲义气了,说好的一直教我物理呢?”小姑娘气鼓鼓的。
  郑贤文不自在地盯着自己的腿,说:“谁让你笨啊,上课又不好好听。薛大头没找你家长就不错了。”
  宋婷婷没继续说,转身又激动地跟任忍要了几张合影,从书包里拿了好几个笔记本,要任忍签名。任忍都配合了。
  点的菜陆续上了,宋婷婷才继续跟郑贤文说了些班里的事,无非是英语老师更年期又罚人抄写啦,谁跟谁早恋被年级主任抓了,谁男朋友是校外的小混混啦。郑贤文听得津津有味。
  “班里还说要用班费给你送花呢!”
  “不要了吧……”郑贤文说,“我都快出院了……”
  “那你什么时候好啊?”
  “马上就好了啊……”
  “哎呀你成绩那么好,肯定能上一中的!我争取考一中!你明年重读初三,再考上一中就是我学弟啦。”宋婷婷笑起来眼睛像月牙一样。
  郑贤文嗤之以鼻:“就你那个物理水平,还上一中?”
  “李非珉保送一中了,我当然要跟着去一中了!按一模成绩,薛大头说我上一中绰绰有余好吗!”
  “李非珉又不喜欢你。”郑贤文别扭道。
  “谁说他不喜欢我?李非珉说我们都上一中他就跟我在一起!”宋婷婷不服气道,“他答应我了!”
  郑贤文忽然沉默了,过了一会说:“任忍都在这了,你一个劲聊什么李非珉啊?你爱豆不是任忍吗!”说完他低头开始扒饭,不再看宋婷婷。
  被点到名的任忍看了他一眼,没有戳穿,说:“你们现在初中生这么早熟啊?”
  “你也没有很大吧?”宋婷婷笑着说,“你就比我们大四五岁吧。我还是把你当欧巴的!”然后她开始问一堆演艺圈的事了。
  这顿饭宋婷婷吃得激动,任忍吃得不忍,郑贤文吃得难过。等到宋婷婷吃完,因为还要补课先走了,任忍这才问郑贤文:“再坐坐?还是现在就回医院。”
  “我是不是这辈子就完了啊?”郑贤文闷声道。
  “当然没有完,你的人生还很长呢。”
  “我一想到人生还很长,就他妈更难过了,我还要再过几十年这样的生活吗?”郑贤文抽了一张餐巾纸擦嘴,擦着擦着,他用纸捂住眼睛,无声地流泪,肩膀一抖一抖。任忍犹豫了一会,轻轻拍上他的肩。
  郑贤文后来是被他妈妈接走的,郑妈妈很担心他在外面出事,一直在饭店楼下等待。只是这些,郑贤文并不知道。
  十五岁,所谓花季,有许多鸡毛蒜皮的事情值得跳脚,谁跟谁吵架站队了,老师多布置了一页作业,玩电脑被妈妈骂了,仿佛都值得跟全世界为敌。有一些人今天最不开心的事是学校通知周末要开初三家长动员会,爸妈要看见自己的一模成绩了,而有些人今天却要开始直面以后一直要失去的人生。健康,学业,友谊,懵懂的爱情,大好前程。一个个,可预见的,会失去。
  任忍不知道该如何劝慰这个少年,他只是感到无力。
  他跟玲姐交代了一些事,又去了表演班。一路上都觉得人生失色。


第24章 
  徐仲楷跟徐明义其实是堂兄弟。徐家一向认同,城墙是从里面才能被捣毁,家族衰亡是从里头先乱起,所以十分看不得家里人勾心斗角,同辈的几个孩子几乎都是从小一块长大,比起其他同样门第的人家,感情十分亲厚。
  徐明义这些年一直在攒政治资本,妻子也是高门将女,算是徐家在“朝中”的人。陈白青的事告知徐明义后,他就一直在活动。如今,天罗地网,已经撒下了一半。
  “陈白青一共两个儿子,大儿子十多年前就死了,被人买凶报复的。如今只剩一个小儿子陈威迪,是个有名的纨绔。因为大儿子死了,陈白青格外疼爱仅剩的独苗。”徐明义带着细边眼镜,慢条斯理地说。人过中年,他看着已经有些富态了,按徐仲楷的说法,就是官样子十足。
  徐仲楷斟了一杯茶,说:“看二哥这主意打的。咱们是要给人断子绝孙吗?”
  祝羽坐在一边,头痛道:“那老东西阴毒成那样了,总要有人把这毒瘤挖了吧。”
  “陈威迪并不无辜。你们听说过前几年那桩案子吗?一个陪酒的小模特被轮奸致死,后来查到说她吸毒死的,就不了了之了。小模特的妈妈这些年一直在上访,说女儿是被害死的,但是叫天天不应。”徐明义接过徐仲楷倒的茶。
  “有些印象。”祝羽回忆了一下,“难道跟陈威迪有关?”
  徐明义点点头:“当年是陈威迪与几个狐朋狗友强暴了女孩,怕女孩说出去才给她注射了毒品,谁想到女孩就死了。当年事情被陈白青摆平了,现在快真相大白天下了。”
  “什么意思?”
  “陈白青这些年跟马朝仁走得太近了些。马朝仁嘛——”徐明义用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祝羽震惊道:“马朝仁……已经混到中央那个层面了,怎么也要落马了吗?”
  “柏姓的那位都落马了,马朝仁比起来算什么泥鳅?”
  “但跟小模特那桩案子有什么关系呢?”
  “马朝仁落马,他的金库陈白青难道跑得了吗?若不是仗着马朝仁,陈白青敢走私毒品?”
  徐仲楷一直没说话,此刻才缓缓开口道:“不过是有人要弄马朝仁,先斩了他的爪牙陈白青而已。小模特命案只是激起水花的一块石头。”
  徐明义赞同地点头:“当年这案子被按下去了,如今有人要主持公道了。等到引发了群众的热议,再一桩桩抛出新的料来,不出一个月,陈白青一家就要人人喊打了。”
  “这哪里是群众?分明是被舆论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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