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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麻。”
　　算了，菲斯特把软绵绵抱起来，“走喽，找爸爸回去吃饭。”
　　哗哗……小泉流水的声音，菲斯特呆若木鸡，手一动一格的向蛟儿的屁股底下摸去，再拿出来看看，五指均湿，还带着小孩尿液特有的浅淡骚气，菲斯特的脸由白转绿。
　　不远处一直看着他们俩的东方就要冲过去把蛟儿带过来，他可不会忘记菲斯特有严重的洁癖，他再一发作把蛟儿给甩出去。
　　启动的脚步一把被什么时候都会存在的埃德温给拽回来，“你干什么。”东方有些急，以前菲斯特连几滴清水溅到身上都要大发脾气，何况现在这是尿液。
　　“等等嘛。”埃德温挤眉弄眼一番。
　　东方再回头，只见菲斯特举着蛟儿哭笑不得，蛟儿还一脸纯真的看着这位好看的”麻麻”一点都没察觉出危险，菲斯特脱下西装垫在蛟儿的屁股下面，“走，麻麻带你去换衣服。”说完还露出个笑颜如花。
　　这一幕看得东方都呆了，转头不可思议的与埃德温对视。
　　“东方少爷，菲斯特少爷的确是不同了。”这三年，菲斯特虽然没有笑容，但心里早已因为一个人，多了份温情，拍拍东方的肩膀，“这次你们一定要好好的。”说的语重心长，“别让这城堡再变成鬼屋了。”
　　只是东方少爷回来了，而且刚刚只住了一天，这座城堡就焕然一新，埃德温的梦想实现了，他有了一个有血有肉的少爷，只不过等待的太过漫长。
　　菲斯特转过轮椅见到了站在那里就没打算过来帮他忙的人，把蛟儿好好的固定在怀里，推着轮椅过来，一股子怨气，“埃德温，下次记得让女佣给他穿纸尿裤。”
　　埃德温摊摊手，“东方少爷说过，小孩穿多了纸尿裤不好。”
　　“好吧，下次让他尿你身上。”并没打算把蛟儿转交给东方，菲斯特一路带着蛟儿上了二楼。楼梯的旁边为了照顾菲斯特的行走增加了一条传送带，菲斯特特殊的轮椅卡在传送带上，带着蛟儿缓缓的离开东方的视线。
　　“他的腿，还没好么？”坐在轮椅上的菲斯特，终究不是完美的菲斯特，那是遗憾。
　　埃德温摇摇头。
　　“他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么？”不知为何东方心里有了愧疚。
　　埃德温又遥遥头。
　　东方瞪着老狐狸，你这是什么意思。
　　“少爷的腿，按道理来说三年前就治疗好了，只不过他心里有压力，负担，导致他刻意的用不能正常行走来惩罚自己。”埃德温把奥尔曼医生的原话转告给东方，“也就是说，东方少爷，少爷是觉得对不起你，才会自我惩罚，而后又失去了你，他在心里上就彻底的放弃了。”
　　东方低垂着眼眸，他真的没想到，菲斯特会如此。
　　“东方少爷，如今能让他再次站起来的只有你了。”
　　嗯，东方轻轻点了下头，想着哪怕他跟菲斯特最后还是不能在一起，他也会想办法帮他站起来。
　　“少爷表面上坚强，其实内心也很脆弱。”
　　埃德温带着东方走出城堡，坐到花园的长椅上，促膝长谈。
　　“少爷小时候很可爱。”埃德温回忆起菲斯特刚出生时的模样，“就跟现在的蛟儿一样，好奇宝宝，天真无邪。”
　　“你应该知道，菲斯特少爷是老族长的次子，他曾有一个哥哥，比少爷大四岁，大少爷聪明过人，从小就显露出过人的才华。”
　　东方发问，“可是我六岁那年第一次接触伊尔斯卡洛家族就没见过那个哥哥，后来也没有任何资料显示过那个人曾经存在，我一直以为他是出生便已经夭折。”
　　埃德温叹气，“大少爷就是因为太出色了，当时所有人都认定他长大就会接任族长的位置，这给其他的长老宗族的势力带来莫大的压力，毕竟那个位置，哪股势力都想抢占，所以大少爷遭到了暗杀，死的时候菲斯特少爷就在他身边，我及时赶到才救回了菲斯特少爷的命，那一年少爷才刚刚七岁，七岁的孩子就看见了大人争权夺势罪恶的嘴脸，而倒在血泊中的还是自己崇拜的哥哥，而做车这种事的，竟然是一直疼爱这兄弟俩，他们的亲姨妈，那种打击可想而知。”
　　“后来呢？”原来自己还不知道菲斯特那么多故事。
　　“老族长替大少爷报了仇，然后封锁了全部的信息，大少爷就在这个世界彻底的消失了。而那天之后，菲斯特少爷就变了，开始冷血，七岁的孩子一夜之间长大，眼底藏不住的漠然和血腥。菲斯特少爷变的一天比一天强，他发誓要帮他哥哥拿回来一切，其实这个位置也许他从来就不是为自己争取的。再后来的事你差不多都清楚，少爷又目睹了自己父亲的死亡，他的脑海里，除了让自己继续强大就剩下仇恨了。而后他不再信任任何人，这也包括我。”
　　埃德温叹口气，“我多怀念那之前的少爷。”转头看着东方，“直到你出现，少爷的脸上才开始渐渐的有笑容，你都不能想象，你在少爷的心里意味着什么，那是一直包裹住得无坚不摧的心脏一个缺口，一个冷血机器唯一的温情。”埃德温开了句欢笑，“别看他那会每天装的二五八万似的，其实你每次出现他都在偷笑。”最后又加了一句，“我这么说语法正确吧。”
　　好吧，二五八万用英文说的确是很别扭，埃德温这都是跟谁学的。
　　东方白了他一眼，又叹口气，“我怎么知道呢，他那会时冷时热，捉摸不定的。”
　　“少爷是害怕，怕他亲近的人都会因为他的身份而遭到迫害，当时他还未坐上族长的位置，自己的生存环境都很恶劣，他对你冷淡就是在保护你。直到六年前，你知道那次对少爷的打击不次于亲眼看见自己哥哥的惨死。”这个话题埃德温真的不想再提起。
　　“但即便那样，在我看来，少爷也没真正的记恨你，多数是在埋怨自己，为什么不能让你全心全意的信任他，留在他身边。而当你再次回到他身边，他又开始挣扎，想跟你继续的爱下去，但又怕再次受到伤害，折磨着你，同时也毁灭着自己，其实如果那次不是安吉拉怀孕，少爷根本不可能跟他订婚，而其实即便是订婚，我想她们最后的婚礼也不会举办成功，东方少爷你要相信菲斯特少爷一直都爱你。”
　　“可是，埃德温，他终究是不信任我了，三年前当我独自被关在那个阴暗的牢房，我的心比身体更痛，我猜得到这是菲斯特给我的考验，但是我多么希望他能提早出现，告诉我，他相信我。可是他没有……他还是等到了我说出密码。”
　　“有些事，少爷的性格一辈子都不会亲口说出来提自己解释，你不想听听三年前，你不知道的故事么？”
　　作者有话要说：我问佛：如果遇到可以爱的人，却又怕不能把握该如何？
　　佛　曰：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变。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仓央嘉措，问佛


☆、90说好了不走

　　三年前的故事就是菲斯特的挣扎。
　　“少爷；心里有结我知道，但那不是全部。只怪当初他错以为背后对付他的人是你的父亲；他只不过是想；让你再次在你父亲和他之间做出个选择。要知道三年前在你们中间作梗的也是你的父亲；少爷没有那个信心，赢得过的亲情。”
　　老埃德温叹气，“少爷想，他必定会与你父亲站在对立面，不是你死就是我忘，你也知道；少爷是不会输；你的父亲如果不放弃，注定要死在他手上；他怕一直瞒着你，你会怨恨他，就给了你一条再次选择的道路。”
　　可谁想的到啊，竟然还有仿制品，半路杀出来的竟然是个孪生兄弟，而他们父子两代的恩怨还都是拜他所赐。
　　东方静静的听着，埃德温说的不完全没有道理；如果那个人真的是自己的父亲，他的选择会无比艰难，“但是，我想如果真的是那样，我还是会站在菲斯特这边吧。”他相信自己会有办法解决，自认为三年的自己已不再是六年前那个无能的小子了。
　　“但在计划执行一半的时候，少爷还是后悔了，他怕你在蒙迪欧手里受苦，怕他不知轻重的真伤了你，当时看着你被那人拧脱了手臂，在仓库外少爷就已经下了决心，那时候他没理会我的劝说，用他的命去换了你的命。”
　　再回忆那天，当菲斯特如英雄般的走进来，那时他眼里的紧张和不舍都是真的。蒙迪欧真正想要的是他的命，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还是为了他，置自己的生死于不顾。
　　“知道么，那时我甚至恨你，虽然你带给了少爷爱情，但你的身份却险些要了他的命，我当时在想我宁可你死，宁可少爷继续冷血，也想让他活着。但跟了少爷那么多年，我明白他心，没有你，他活着便是死了。”当时那一声爆破震天，埃德温至今想来都后怕，“那天的少爷是想把你带回来的，可惜他被炸伤了，所以那天我没有走，执意要替少爷将你带回去，让那个该死的计划见鬼去吧。我怕的就是少爷睁开眼睛面对你的舍弃，而重新跌回地狱。”
　　埃德温的语气有些悲壮，那一段的往事在他的记忆中也是痛苦的，当时少爷的挣扎，虽然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埃德温全部感受的到，他害怕，很害怕。
　　“可那时你还是走了，我回来，少爷还在昏迷，等少爷睁开眼睛的时候，关心的却不是自己不能动的腿。他隐忍了好久才开口询问，小纳没有回来是么？”埃德温叹口气，“再我把事情经过讲明之后，你想象不到当时少爷的表情，原谅我语言的匮乏，但当时少爷的脸我到现在都忘记不了。”
　　“等他脱离危险，你已经在东方叶那了，什么都晚了，只能抱着希望，等待，希望你到最后都不会说出口，你身上有芯片，我们可以监测到你的生命迹象，知道么，如果你生命体质转弱的话，少爷绝对会什么都不顾的去救你。”
　　“他就不怕他赶不及么。也许他是相信我父亲是真的不会对我动手，可惜那个人却不是我父亲。”只差一点，他那天就真的没命回来，其实说到底还是菲斯特救了他，他还算对得起自己的承诺。
　　“少爷曾跟我说，他做这么多，怕的不过是你有一天再插上翅膀离他而去，他只是想做一次自残的行为，是重生是毁灭，再此一举。他那天之后才明白，无论你对他是真是假，他都想把你留在身边。”
　　东方不觉冷笑，“他到现在还不相信，我对他一切都是真的么，如果我不爱他，我怎么会绞尽脑汁的折腾这么多年，我靠近他跟谁都没关，只是因为那一眼，就爱上了。”
　　埃德温好像替自家少爷看见了希望。“那现在呢？”
　　“依然爱。”这么久了，还怎么去忘，东方回答的快速肯定，“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去爱了，我们站在不同的立场，总觉得自己付出的多一些，爱得太过疲惫。”
　　“自从得知真相，少爷每天都在悔恨中度过，现在的少爷完全变了，他只是想不再计较的好好爱你。”
　　“我看到了。”东方欣慰一笑。“但对于三年前，我有所保留，我猜想当初菲斯特之所以继续执行他的那个计划，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我身份的特殊性。”
　　东方起身整理了下衣角，“我跟菲斯特的关系，那几年闹的轰轰烈烈，商政界几乎无人不知，只不过是没人敢挑明的秘密，而我又姓东方，所以在我口中套出菲斯特的秘密几乎是最具有可信度的，有我的存在那些想跟菲斯特敌对的人才能下决心跟蒙迪欧和东方叶合作，菲斯特才有机会一举迁灭所有的敌人。”东方笑笑，“埃德温，我说的不错吧。”
　　埃德温吁出一口气，“东方少爷，总是这么聪明。”他就不能傻一点么。
　　东方也想让自己的脑袋不要想这么多，也许那样自己会过的轻松点，也许他跟菲斯特就不会走那么多弯路，但是没办法，他们从出生就开始训练大脑，想不琢磨都不行。
　　“可东方少爷，你要换一个角度想，既然都知道你的重要性，当时的蒙迪欧和东方叶已经丧心病狂，他们一定会拼命把你弄到手，当年发布会途中的劫持并不是少爷导演的，也就是说无论少爷有没有告诉你密码，那一场劫持案都会发生。”
　　“你这是在质疑你们的能力，当时你们如果想保护我，我会那么轻易的被他们捉走。”
　　瘪得埃德温一时半会说不出话，但是埃德温是什么人，巧舌如簧，“如果东方叶，伪装成你父亲亲自做诱饵，东方少爷你可能会自愿跟他走，我们做的只是让事情成直线加快速度而已。”
　　“其实这都无所谓，当时我也不是没怀疑过他。如果我是他，我想我也会这么做，记得三年前我曾经说过，我们之间这次才真的是谁都不相欠了，我们的未来究竟会如何，只能说我们之间还存不存在信任，如果还是继续这样互相猜测，我们一辈子也只能这样了。”其实埃德温这样解释很有推卸责任的意味，东方笑了笑，如果菲斯特这样说，他一定会掉头就走。
　　“那还要试探？”埃德温晃晃脑袋，“再试探下去会没完没了的。”ps：当然不行了，那样还怎么完结啊！
　　“以前一直是我在追，我想让他在我身后跑跑试试，让他体会下我的辛苦，我想看到他爱我的诚意，可惜等了他三年都没等到。”东方的眼光不免黯淡。
　　埃德温起身一跺脚，“我就知道我家少爷笨，三年前我就是这么说的。”气得直转圈圈，“少爷就一直折磨自己，他还真是猪。”
　　东方在一旁呵呵的笑。
　　在楼上给软绵绵亲自换好衣服的菲斯特还不知道此时有两个人在琢磨他，还被自己的手下又骂了一次猪。
　　“东方少爷，你也知道我家少爷笨，你看怎么办？”埃德温真是尽了一个老管家的全力了。
　　“嗯……”东方想了想，“我回头告诉你。”
　　今天埃德温说的这些话，多少还是解开了东方的一些心结，菲斯特那种人对他做到了这种地步，已经是到了极限，还有他那一双腿，也算是爱他付出的代价。
　　转眼一天又过去了，城堡里的欢声笑语转为静寂，躺在床上的菲斯特却睡不着，还有一天东方就要走了，他该怎么挽留。
　　已经戒掉很久的烟，被菲斯特翻出来，存放的过久，有些呛，咳嗽了两声，菲斯特就淹没在这浓烈的烟雾中。
　　同样东方也睡不着，起身看了眼睡得香甜的小蛟儿，宠溺的笑笑，披着外衣走了出去，菲斯特的房门一推便开了，偌大的卧室空旷，东方知道他在哪。
　　推开露天的玻璃门，“看来你的习惯一直没变，睡不着就到这里吸烟。”伸手挥散了烟雾。
　　对于东方的到来，菲斯特有些意外，“其实我已经三年没这样了，以前到露台吸烟一则是烟灰很脏，还有就是怕呛到你。等你走了之后，这里太空了。”菲斯特指指自己的心脏，“做什么都添不满，也解不开愁虑，索性就都放弃了。”
　　东方站在他的一侧，“其实我也是偶尔的吸烟的，小时候接受训练太苦了，就学着师哥们吞吐着烟圈释放压力，后来怕你嫌弃我嘴里有味道，才放弃的。”东方笑笑，“那今天你是怎么了呢？”
　　“因为不知所措，东方，这么多年了，我很累，我知道我不该为自己做的事找借口，可有些事我都是不得已，坐在这个位置，看着光鲜，但每天都在刀尖上行走，我小心翼翼，霸道强势，但其实我很想有个人能在我身边，保护我，让我依靠。可当我终于找到了爱，找到了你，却一直在做伤害你的事，一次又一次的把你放跑。”烟火已经燃到手指，而菲斯特却已经感受不到火熏的痛感，“原谅我的自私和不会爱。”
　　此时的东方真的想抱着他，抱紧他，拥吻他，他的菲斯特，脆弱的像个孩子。用坚强的外壳紧紧的包裹住自己的菲斯特，伤人，更伤己。
　　伸出的手，不知该放到哪里，菲斯特向前一动，直接把东方拥在怀里，“不要再离开了好不好，跟蛟儿留在这，我会好好照顾你们。”
　　回拥住他，才发觉他变得这么瘦，菲斯特的宽大的睡衣底下几乎没什么肉，以前自己依靠的强壮胸膛变成了一排排肋骨，心疼不已，“嗯，不离开了。”
　　自己的心还是太软了，多少怨恨都抵不过他一句柔软的乞求。
　　“真的！”菲斯特眉目变软，眼圈泛红，拉低了东方的身体，将自己的唇覆盖上去。
　　菲斯特的唇有些干燥，磨得东方的软唇有些轻微的痛感，但是他的唇似火焰般滚烫，燃烧着东方不忍放开，闭上眼睛跟随着他，有什么滑进了口中，他们一起品尝这咸咸的苦涩味道。
　　这一吻阔别三年，俩人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对对方的渴望，东方披着的外套滑落在地上，菲斯特继续不罢休的撕扯着东方的睡衣，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鸣，大手滑过他每一寸的皮肤，东方也如此，低着头把唇滑落在菲斯特的颈部吸/吮着他的味道。
　　辗转撕扯，东方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