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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苏青:歧路佳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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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姊姊始终微笑着,最后听到问她,这才恭敬而温婉地回答道:“那里话。老伯说的一些也不错,女子学……哗这个真是很相宜的。”说着她又带窘起来,觉得不好意思直说出“产科”两字。
  天晚了,同乐会也散场了。
  以后我们与黄家便成了通家之好。鸣斋先生常请我母亲姊姊同我到他家去过节或吃年夜饭之类,我母亲自然是辞谢的趟数居多,因为我们还不起礼,故不愿意常跑去叨扰人家。我们家里是每逢节日反而更加没有吃的了,因为那天的东西太贵,母亲说横贤过了节日一样可以吃的,落得少出些钱。然而鸣斋先生的好意的确不能不令人感谢,他见我们不肯去,过后就叫宋文卿送些吃食及别的东西来,东西都是用得着的,如毛巾肥皂酱油之类,又不叫佣人送,因为免得我们开销力钱,母亲再三推辞不得,心中更加不安了。看他的意思似乎想讨姊姊做媳妇,母亲虽然不愿,却也似乎无法拒绝。

  第27节:一念之差(1)

  八、一念之差
  三年以后,宋文卿终于来说亲了。
  那是个初夏的傍晚,太阳照得满屋子的橙黄色,母亲抱歉地拉拢了花布窗帘。
  宋文卿穿着一件古铜色的绸长衫,领上用同色细条滚边过,但还是给他的后颈擦坏了,宋文卿似乎很惋惜地,又带些不安神情,不时用右手摸着自己的头颈及衣领。旁人瞧上去会疑心他在找虱子的。然而不,他今天身上穿得很整齐,连脚上一双元色直贡呢鞋子,布底都是雪白干净,不知道他是否曾踏过街道尘埃,还是出大门便忍痛喊好一辆黄包车直到我家来的?
  “蒋太太,你的福气真好,小姐都是女才子,学问顶呱呱的……”他左手摇着山水画扇,右手更起劲的搔着脖子说。
  母亲只好随口敷衍道:“那里的话?生女孩儿中什么用?就算会读几句书,又有什么相干?”
  他笑道:“女人家总要吃亏一些,那倒是真的。不过有了好女儿,就可找好女婿呀。那时候养你老太太到百年之后,不是同儿子一样的吗?”说完,他自己也觉得真善于辞令,忍不住把一腿搁在另一个膝上,慢慢抖动起来。
  母亲没有回答,只拿热水瓶替他加斟了一些热茶。他连忙把捆起的一只脚放下来,一面哈腰说:“不敢,不敢。”接着就拿起茶杯,咽了两口茶,这才干咳一声开口道:“今天……今天我们老板叫我到这里来,意思是……你替小开做媒。这里的小姐……学问好……”他结结巴巴的说出意思来,母亲慌得脸上也涨红了,姊姊本在旁边椅子上看小说的,连忙站起来直走进卧室去。只有我觉得可笑,呆呆地站在屋角里瞧着他们表演尴尬的镜头。
  那时候姊姊已经有十八岁了,承德比她大两岁,今年夏天他们都可在县立中学的高中部毕业。我比姊姊小两岁,也可以在初中部毕业了,为着我们姐妹俩下半年的升学问题,母亲已经忧愁万分。她本来想要把祖传几十亩田卖掉若干,可是又不敢,因为她自己没有儿子,按人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将来继承问题,如今她若为女儿读书而卖田,不将惹这班凯觎者出来干涉吗?她也知道按照规行法规定,女儿与儿子是同样有继承权的,但是她不敢如此做,因为田产是祖宗传下来的,祖宗已经全过去了,安知他们在阴间是否已经把脑筋刷新,前来这里吃女孩子做的羹饭不呢?是的,她可以自己不吃羹饭,却不能勉强祖宗的鬼也挨饿,她不敢!她虽坚持女儿须读书求自立,但却不敢公然按照现行法律给予她们以这份薄产。她想不出一个妥当的办法来。也许此刻宋文卿的提议能予她若干帮助吧?
  于是她慢慢着说:“咨谢你来先生好意。但是……但是我们的眉英她很想读书。暑假毕业后她想去考首都大学。不知道……他们黄家的亲事着是说成了,是否就要迎娶的呢?”
  宋文卿把两眼合起来,笑眯眯的安慰她道:“这个,蒋太太你尽管放心,我们老板是讲究新派道理的,他说要等到小开大学毕业后,才管他讨家主婆哩。不过……”说到这里他忽然睁开眼来,而且是很不愿意似的钉着我说:“二小姐,你最好请到里面去看看你的姊姊吧。”
  我听着就把嘴巴一撇,理也不理他,意思是说:“我姊姊好好的躲在房里,又要我去瞧他干吗?你做媒就是做媒,何必要支使开我,好让你鬼鬼祟祟的同我妈讲什么条件吗?”打定主意,我又胸部一挺,屹然站立在角落里。
  宋文卿见我不愿进去,便只得笑了笑,一面又对我说道:“二小姐真是漂亮,男孩儿似的神气十足,怪不得我们小开要选中你。蒋太太,我今天是替二小姐来做媒的哩。我们老板本来想叫我来说大小姐的,但是小开本人喜欢二小姐,所以我们老板也拗不过他。”
  “啊!”我的母亲完全出乎意外地,不知如何是好了。她期期文艾说:“这……这我倒是没有想到的。我以为……我们眉英同黄少爷是同班同学,他们两人看上去感情也不错,怎么你们老板会想起小眉来呢?”

  第28节:一念之差(2)

  宋文卿在旁更正她道:“不是我们老板,是我们的小开。”顿了一顿,他又抱歉地说明:“我们老板是很看重大小姐的,他见过她做戏,说是如此贤良的女人世间少有,但是我们的小开定规讲是二小姐好看,他用新派字眼来形容,讲二小姐是顶‘横派’的,我也不知道什么叫‘横派’,但他的确不是坏话,他讲二小姐‘横派’,是的,‘横派’!”
  我母亲怔怔瞧着他,似乎莫名其妙。我起初也是莫名其妙的,但后来想想也就明白过来了,大概承德说的是“活泼”,他却认为是“横派”了吧?想到这里我忍不住要笑,但毕竟不好意思,就扭转身子跑进卧室去了,只见姊姊站在门后听,她不提防我会直接进去的,吃了一惊,立刻脸红起来,我不知道她是羞愧呢?还是愠怒的表现?
  在当天晚上,我睡在床里反来复去的再也睡不着,听见母亲与姊姊似乎没有声息,我也不好意思去惊动她们。许久,母亲以为我们都睡熟了,便轻轻揭起帐子来,点着一枚香烟抽吸,我听见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妈妈!妈妈……”我忽然喊她。
  她听见惊慌起来了,急忙丢掉烟尾,一面装出放下帐子去睡的样子对我说:“怎么小眉你没有睡着吗?不要响,姊姊会给你吵醒的。”
  我说:“不,妈妈,你下次再不要理那个姓家的老头子,我们不许他上门。”
  她默然半晌,便说:“人家替你做媒也是好意呀!况且承德也常来我家……”
  “不,我不要嫁那种纨绔子弟。”我愤然嚷了出来。
  不料我母亲却也有些左性,她是一个存着“恶”念却又不得不继续干“善”事下去的矛盾人物。我在这里用“善”“恶”两字来区别她的行为与思想当然不大恰当,不过也只好如此来说明她。她在当初乃是个纯粹善良的女人,善良了这许多年却始终让她吃苦,她也不免怀疑了,觉得做人应当用手段,应当讲究功利主义,但是事实上她又做不到,她常恨我父亲忘恩负义,因此主张女子要自立,而且不必太忠心于自己丈夫,然而直到父亲死了为止,大概她是没有一天不忠心替他服务着的。她只不过在嘴里说说气愤话罢了。
  “纨绔子弟,是的,承德是一个十足的纨绔儿。”母亲痛苦地说。于是她的声调马上转为激昂的了:“但是贫寒子弟又怎样呢?他们肯苦读,像你父亲一样,后来果然发迹了,还不是也就变成纨绔子弟一般,爱好声色犬马,厌弃长时期共过患难的糟糠之妻了吗!”
  我说:“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不但是呀!”母亲说得更兴奋起来了:“不要以为夫妻真个是一体的,不要以为男人的成功就是连他太太一起成功在内的,世界上人们只知道崇拜英雄,崇拜圣人,谁肯同情为这英雄或圣人而牺牲一切的他们的妻子呢?女人总是不幸的,连从前贵为六宫之主的皇后娘娘,还不是只能够在博个贤德的美名下,眼睁睁地看皇帝丈夫荒淫无耻下去吗?”
  “这是封建社会的不平现象。”我说。
  “那末到了现在呢?”
  “现在是资本主义的社会,男女问题当然仍旧不能得到合理解决。”
  母亲哑然失笑道:“你以为社会主义下的女性就一定会幸福吗?据说苏联女人虽然得到了一切做‘人’的权利,但却消失了许多做‘女人’的特有权利。女人是离不开孩子们的。啊,假使我此刻失去了你们,我不知道自己将如何能够生活下去?天生女人要养小孩,女人就得永远吃亏一着。还有女人容易老,女人渐渐的老上来,不论她在资本主义社会里,或在社会主义的社会里,都将被冷落而失去爱……”
  我反对道:“但是,妈妈,婚姻是不能专讲年轻美貌这一套的呀。”
  母亲瞥了姊姊一眼,见她丝毫不动,便放低声音冷笑道:“你说婚姻是不讲美貌的,那么他们黄家怎么不来要你姊姊呢?”
  我听着不免有些替姊姊难过,但在下意识中却也感到自己的幸福,嘴里仍是说:“但是有学问的男人就决不会以貌取人呀。”意思中说承德没有学问,所以我们不能以他的意见代表一般男人。
  母亲摇头道:“那也不见得吧?书呆子一旦出头了,看见花花绿绿的女人,只会比普通人更垂涎呢。丈夫的学问与太太有什么相干?他的学问是在他自己肚子里的,你又不能把它挖出来派用场。还是他放在衣袋里的钱,倒是多少要拿些出来给你用的
  我的心里很不以为然。仿佛母亲在今夜简直不像是往日的她了。过了许久,她的兴奋渐渐平静下去了,她忽然叹口气说道:“啊!我刚才说过些什么呢?我不应该对你说这类话。你太年轻,你是不会懂的,你不需要懂。唉,小眉,我们应该把这件事重新考虑过。我不为别的,只因家境太不好,你们姊姊俩又都快要毕业了,你姐妹是个品学兼优的学生,我不愿叫她中途而废,而你……
  “话未说完,我们似乎听见姊姊在转身了,母亲便急忙换了话题说:“小眉,你不要起来小便吗?要不要我替你点灯?”我说不要,母亲便自己扔掉香烟头,放下帐子睡了,我也不敢再开口,只睁开眼睛瞧着这黑黝黝的房间,心里觉得无限悲哀与空虚。
  良久,只见母亲又揭开帐子来瞧地板上了,像是不放心这烟头可会烧起来否,她仿佛觉得我还没有睡着,便用细弱的声音自言自语道:“假使婚姻成功,黄家还答应帮助你读书上进呢。”

  第29节:终身误(1)

  九、终身误
  过了几天,母亲想宋文卿快要讨回音了,心中更加不安起来。
  第一个念头是回掉他:“我的二女儿年纪还小哩,要好好的念书。”她以为现在的女孩子只要能够自立,就是永远不嫁人也行,省得将来受男人的气。
  但是,付不起学费又怎么办呢?姊姊快要高中毕业了,去考大学要用资,即使真的考进了国立首都大学,顶顶便宜的学费也要十元,宿费六元,书籍费预缴五元,而且吃饭零用钱都是归自己出的,她不敢再想下去。她连一个女儿的用度都凑付不来,又怎能兼顾到第二个呢?然而我还只有高中毕业,还只有十五岁,既不嫁人又不能让我继续读书,则将来又那里来的自立本领呢?想到这里母亲的心便冻结住了,她叹息,流泪,一个人想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我虽佯装不晓,仍自预备日常功课,但是心里也郁郁不乐。
  姊姊似乎也关心这件事,但是她不便开口,因为承德不选择她而要我,这于她是顶伤自尊心的。她就想劝阻,也为了要避嫌,不好说出来,所以她始终默默无所表示。
  结果宋文卿的媒人终于做成功了,他们在讨论如何举行仪式。先是由宋文卿拿了一张大红单子来,上面开明礼品各项,如龙凤金团若干,喜饼若干,酒几罐之类。另外尚有小首饰两件,花缎衣料四件,都由鸣斋先生主张折现,说是此款可以存放在他的钱庄里,加厚利息,以备二小姐不时之需。母亲听了这些话连耳根都羞红了,她仿佛在接受人家的慈善赐予,所谓不时之需,还不是指我的求学费用而言吗?她恨!她恨我的爸爸不该荒唐而早死,结果不但没有替她留下些钱来,连他身后的衣裳棺板费都是从她平日辛苦积蓄里挖出来的。她后悔以前不该变卖首饰帮助丈夫读书,如今却落得连女儿的求学都要靠别人来帮助了。想到这里她不禁隐隐欲涕,那个宋文卿误会了,以为她在担心读书钱不够,便又赔笑安慰她道:“蒋太太你可不用忧愁,我们老板是顶慷慨的,他既然看重二小姐,一定要栽培她,将来我可以劝他早些发聘,聘金加重些,你家二小姐不是就可以读到大学毕业了吗?这些过允的小礼是不算什么的,今天且同你说定了,我就去回话,让我们老板可以早些择定日子把钱送过来……”
  母亲红着眼圈赶紧分辨说:“不,不是的,宋先生。”她仿佛觉得自己在出卖女儿,廉价出卖年轻的女儿,那张红纸的礼单便是赃证。于是她连瞧都不愿再瞧,把它趋紧塞回宋文卿的手中说:“就这样好,由你来先生主张好了,你们老板决定的事总不会错的。”宋文卿知道大功告成,这才笑嘻嘻的回去复命。

  第30节:终身误(2)

  啊!我不能说出我心里是感到何等侮辱!我恨宋文卿那种貌作恭敬,暗中却在冷笑瞧我了不起的样子,他口口声声说:“钱!钱!读书!读书!”钱可是他拿出来的吗?而且我也恨鸣斋先生的假仁假义,这些小礼依当时规矩本来是应该给的,我们是否用它来做学费或买衣料饰物那是我们的自由,但他却将我们应得之款作了两次人情,算是他的额外恩赐,好精明的算盘!虽然那时候我还是一个孩子,我不懂得那些生意门槛,但是我却知道这是屈辱,一种难堪屈辱!
  订婚的日子终于到了,前几天母亲已经忙着张罗这样,张罗那样的,把屋子内外统统收拾干净,她又舍不得雇人相帮,只是把自己双手弄得嵌满灰尘,额上汗如雨下,我们看着实在过意不去,姊姊已经三番四次对她说:“妈妈你歇一会吧,我来帮你擦窗子。”母亲不做声,看了她一眼,心里似乎还不大愿意。但是她毕竟筋疲力尽的支持不下去了,只好把抹布洗干净交给姊姊去试做,不料当姊姊指到第二块玻璃时,她又从姊姊的手里把抹布夺回去了,再洗干净自己去擦。而且把姊姊刚擦好的两块统统又重新擦过。我在旁边看着她们,心里很不安,但却也不好启齿说什么,因为现在她们所忙的乃是为着我的喜事,我不便阻止,自然更不能参加去做的。
  黄家送过来的喜饼金团之类都是顶上品的,母亲觉得很光荣,在寥寥无几的贺客之前。其实他们商人办发是项精明的,出八元钱可以买到比我们出十元钱还好的货色。而且他们店里伙计多,鸣斋先生要差那个便差那个出去,大家都想巴结老板,那里还敢不竭尽心力?即使鸣斋先生有想不到的地方,他们也都献殷勤给他想周到了,只有我母亲却是件件都要自己做的,她的身体又不好,脑筋又不灵,买了这样又忘记买那样,走进走出忙个不了,走路又舍不得花车钱,最后为了要购一盆万年青,不知费掉多少气力。在拮据的经济状况下赶办喜事,她把她预备将来自己人殓用的两颗鞋头球也售出去了,攀上一门富亲不但没有沾着一分光,而且相反地为了要配合他们送来的东西,我们不得不勉强凑齐可观的回礼之物,母亲知道商人的眼光厉害,顶会估斤较两的,我将来要到他家去做媳妇,与他们共同度过一生,母亲不能不替我撑些场面。
  却说那天宋文卿押着八个朱红描金漆的大扛箱进来,上面绒花球插得满天星似的,沿途看热闹的人无不啧啧称羡。母亲的脸上也不免露出些笑容来,虽然这几天以来她的精神已撑不住了,但是她还是起劲地笑着,笑得几乎连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所谓折首饰衣料的几百元钱,乃是元泰钱庄打出来的一张在票,用大红纸袋封着,宋文卿当面把纸封拆开来给母亲看过,母亲不好意思地把它拿进来,开了橱几把这郑重地放进抽屉里,然后又把橱门锁上了。锁好以后她还不放心,又把橱门试拉一下,门当然拉不开,她知道的确是锁牢的,这才放心出去了。这些钱她隔着几天又把它放过元泰钱庄,博取较厚的利息,由鸣斋先生给与存折一扣为凭。她不愿多到元泰钱庄去,给人家指指点点说是小开的丈母娘来了,因此她就始终未曾去拿过钱,这样存折后来就给我做妆立了,鸣斋先生也许早就料到这一着,所以才有这个提议的吧?可怜我们孤儿寡妇打不过他的算盘,想弄些保障仍旧是得不到。
  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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