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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犀之午夜校园-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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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操场命案（11）
“溪涧！”沈父突然止住脚步。
“什么？”金溪涧抬起头，发现对方正一脸哀愁地望着自己。
“要知道，你今天带给我的这个消息让我很担心，光头臣死了，我怕下一个会是兰儿，所以我还想拜托你一下，帮我照看好兰儿，当然我说的是在学校里，毕竟老是让她呆在家里是不可能的，而且她还想跟你在一起！”
金溪涧郑重地点点头：“沈伯伯，你放心，我会照看好幽兰的！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想到了，凶手即便是个鬼魅什么的，它也不会在有人的时候下手，我会时时刻刻陪在幽兰身边的！”
沈父感激地拍拍金溪涧的肩：“太感谢你了！不过你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金溪涧点点头。
公安局医院法医解剖室。
解剖室被一面透明的玻璃墙隔成了两部分，里面是无菌解剖室，也就是解剖尸体的地方，中间有一个解剖台，上面待解剖的尸体被一层白布覆盖着；外间则是专门为死者家属或者按规定安排的现场监督人员准备的，此时这里站着刑警队长叶问、北方财经学院学生科长武力决和死者的双亲。死者的母亲正依偎在丈夫怀里不停地抽泣着，这个可怜的母亲伤心至极，可此刻的武力决却怎么也对她产生不了同情感，相反却被她的哭声搅得心烦意乱。
法医冲外面示意了一下，表示解剖开始。然后解剖台上方的聚光灯打开了，助手揭开死了尸体上的白布，露出了光头臣*的身体。法医举起闪着寒光的手术刀，刺进了死者胃部的肌肤。
“啊！”光头臣的母亲叫了一声昏倒在丈夫怀里。
武力决越来越难受，看着锋利的刀片和医生的无菌手套慢慢地变成了黑红色，他的胃里开始翻江倒海起来。只有叶问处变不惊，整个解剖过程里他几乎一眼不眨，把所有能看到的细节都囊入眼中。
解剖持续了大约一个钟头。
金溪涧赶到警察局的时候，叶问正在会议室里翻看光头臣的解剖报告。武力决也在，他正在闭目养神，脸色苍白，看来他还未从刚才见证解剖时所受的刺激中恢复过来。是叶问打电话让他来的，在叶问看来，胆小且神经脆弱的武力决基本起不到任何作用，而金溪涧则绝对是个不可或缺的助手，况且他此刻手头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金溪涧帮忙。
“叶队长！”金溪涧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噢，小金，我们恭候多时了，请坐！”
金溪涧坐定后，叶问开门见山地道：“是这样的，解剖结果出来了，主要有两点发现：通过解剖可以进一步断定，死者就是因为窒息引发的衰竭而死，尸体表面光洁，并没有外伤，也就是基本排除了他杀的可能，这是其一；第二点就是，法医在死者的胃部发现了许多碎纸屑，经过技术推断可以断定这些纸片是死者在死亡之前不久吞下去的，当然他到底是自愿还是被迫吞下去的我们暂时无法得知，纸片被撕得很碎，而且还受到了胃液的腐蚀，我们通过技术手段将其进行了最大可能的复合还原，也只能得到一些残片，上面的字迹完整地联在一起是不可能的了，但有些字迹还是可以辨别的！”
说着，叶问走到投影仪前，打开了，然后将一张图片放在上面，屏幕上立刻出现了一张纸的残片。这的确是一张残片，纸张原本也就巴掌大小，却失去了近2/3，很多部位还是勉强地连在一起的。
“就是这张残片！”叶问指了指屏幕，“如果笔迹不是死者本人的话，那他身边人的可能性很大，所以我想请你仔细地辨别一下，看看能否辨别出来……”
第三章 操场命案（12）
此时，金溪涧已经完全听不到叶问的话了，因为他的内心正响起了一声惊雷：笔迹他认出来了！可以说在这个世界上，这个笔迹是他除了自己的笔迹以外最熟悉的了，他绝不可能认错了！这个笔迹的主人就是——林兮儿！
这怎么可能？可这似乎又是事实——不容否认的事实！
叶问早已发现了金溪涧的变化，他拍了拍金溪涧的肩，希望把他从思绪中叫醒，可一连拍了几下金溪涧才回过神来。
“怎么，你认识？”
“是呀，你认识吗？”武力决也有些迫不及待。
金溪涧表情沮丧的点点头：“是兮儿的！”
“林兮儿？”
“嗯！”
“怎么可能？”
金溪涧痛苦地闭上眼睛：“我不会认错的，就是兮儿的！”
沉默！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良久，金溪涧打破沉默：“这怎么可能？兮儿明明已经死了，人死了怎么会复生呢？”然后他抬起头焦虑地问道，“叶队长，你认为人会死而复生吗？”
“人死当然不能复生！”叶问对答如流，但却像是自言自语。
“是呀，人死怎么会复生？这不成封建迷信了吗？”武力决也皱起眉头。
叶问顿了顿，指着投影仪道：“不仅如此，还有更不可思议的！你们看这里，这纸片虽然拼不完整了，但这句话恰好可以看清楚，来——操——场——一——趟，这个字应该是‘等’，连在一起就是‘我等你’！”
“来操场一趟，我等你！”金溪涧喃喃地重复着。
“怎么可能？”他突然叫起来，“兮儿主动约会光头臣，这怎么可能？”
“溪涧，你先别激动！我们知道你心里的感受，但要知道，我们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武力决也忙帮腔：“对呀，现在我们最主要的是搞清事情的来龙去脉，而不要被冲动搞混了大脑！”
金溪涧安静了下来，他脸上浮现出歉意：“不好意思，是我太激动了！”
叶问继续道：“所以综合这些情况看起来，事情的经过很可能是这样的，有人假冒林兮儿的笔迹给光头臣写了这张纸条，约他去操场！这样的话，这个人最大可能就是杀害光头臣的凶手！可问题是，她为什么要假扮林兮儿？林兮儿已经死了，她必须要考虑到字条是否还能对光头臣起到作用，更重要的是，她与光头臣有什么深仇大恨到要取他的性命？”
说完，叶问将眼睛转向金溪涧，显然是想听听他的意见。
金溪涧显然不太赞成叶问的推断，他一脸茫然地摇摇头：“我感觉，纸条就是兮儿写的，而不是有人模仿她。因为这笔迹太像了，怎么看都像！”
叶问点点头，道：“这个问题很好解决，我们可以请技术部门做笔迹鉴定！不过我想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不是说过，沈幽兰与林兮儿是好朋友吗？她会不会模仿她的笔迹……”
“怎么，你怀疑幽兰……”金溪涧瞪大了眼睛。
“不，你先别激动！我们是在分析案情，所有的可能都要想到！”
金溪涧点点头。
“其实这个问题也很好解决，你可以给沈家打个电话，看看她昨天夜里有没有离开过！”
金溪涧点点头，迟疑着拨通了沈家的电话。电话是沈伯父接的，当他把心里的疑问说出口时，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不过沈伯父的回答让他松了口气：“没有！”
挂断电话，叶问立刻追问道：“没有？”
金溪涧点点头。
“那他会不会撒谎？”武力决忍不住冒出一句。
“不可能！”金溪涧语气肯定地道，“沈伯伯从来不撒谎，更何况我在电话里什么也没说！”
第三章 操场命案（13）
叶问点点头，道：“从沈幽兰的病情看，就算纸条是她写的，她也不可能有能力去操场杀人的！”
金溪涧和武力决同时点点头。
金溪涧又陷入一筹莫展之中。
“那会不会，这一切都是林兮儿干的？”沉默中的武力决再次语出惊人。
武力决的话让叶、金两人更加沉默了。
这一句话又让大家所有的推断回到了原点，这让三个人都沮丧至极。接下来的时间里，三个人除了零星的毫无根据的推断以外就是沉默，以至于叶问最后不得不说：“回去休息一下吧，可能我们太累了！”
金溪涧当然不会休息，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他手头那一打光头臣死亡现场的图片。下午在公安局里的失态表现让他懊恼不已，光头臣已经死了，他怎么能跟一个死去的人斤斤计较呢？兮儿也死了，他应该集中精力把他们死亡的真相找出来！所以他决定要用实际行动来弥补自己的过失——务必从这一大堆照片里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他也记不清楚到底是第几遍翻看照片的时候，其中一张照片引起了他的注意：照片上光头臣的尸体还在攀登木上悬挂着，拍摄角度应该是在他的正面，也就是他瞪大的双眼基本上是直视镜头，而那双眼睛里射出的目光让金溪涧心头一凛！
金溪涧从多个角度去看照片上的眼神，发现眼神里面的活气虽然已经完全褪去，但却方向分明的注视着前方，以至于目光就最终定格在了前方的某种东西——当然也可能是某个人身上！
隔空相望！这是他的第一反应，也是第一个结论！
于是，他立刻决定：去现场看看！
由于需要研究照片，从警察局离开后，金溪涧向武力决请假回家。当他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来到小区门口时，才凌晨４点多。街上空无一人，金溪涧又等了很长时间才碰到一辆值夜班的出租车。当他赶到学校是已经5点多了，但由于此时正值深秋，天边仅露出一丝微弱的亮光。寂静的北方校园里蒙着一层雾气，走入其中就像走进了一片阴森湿冷的山林，不过金溪涧到没有过与恐怖的感觉，一来因为他的胆量还可以，再就是他毕竟有很重要的事做，从他匆忙的脚步就可以看出他几乎连害怕的工夫都没有。
走到操场的攀登木跟前，他先绕着它来回转了几圈，大体看了下它四周的情况，然后爬了上去。他找准了光头臣尸体坠落的位置，同时让自己视线的方向与照片上光头臣的目光方向基本吻合，然后他集中精力朝前方望去。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所触及的一幕让他完全僵住了：３０１琴室的窗户！是的，此刻他所面对的正是３０１琴室那扇黑洞洞的窗口！
３０１琴室！林兮儿！
两个词语同时跃入他的脑海，同时随之进入他身体的还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金溪涧感觉这股力量一进入身体就完全将自己控制了，在这股神秘力量的支配下，金溪涧快速地爬下攀登木，飞快地朝３０１琴室方向跑去！
从操场跑到３０１琴室的过程金溪涧几乎没一点印象，可当他进入到琴室里面时，丢在屋角的一样东西又使他一下恢复了意识，那是——一只LUTS人偶！
金溪涧捡起人偶，缓缓地举到眼前。他知道，不管事情看起来多么的不可思议，但他已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去怀疑了。这只人偶是林兮儿的，它是林兮儿所收集的人偶中最早也是她感情最深的一只，可以说金溪涧对LUTS人偶的了解就是从他开始的，他自然是熟悉不过了。自从有了更多的人偶之后，林兮儿就把它珍藏了起来，别人是绝不可能拿到的！想着想着，金溪涧感觉大脑又开始犯浑……
第三章 操场命案（14）
金溪涧走到窗户跟前，对面操场上的攀登木赫然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感到头脑昏沉得越来越厉害，窗口外面的景色似乎变成了许多张胶片，不时地在他眼前闪现，最后光头臣悬挂着的身体也时而闪现，让他几乎都分不清到底哪幅情景是真实的了……
可恶的幻觉！金溪涧咒骂了一句。他决定离开这里，然后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地梳理一下思路，因为他隐约有种感觉：真相似乎离他不再遥远了！
“溪——涧！”有人叫他的名字！
“谁？”金溪涧一个冷战转过身。
身后空空如也！
又是幻觉！金溪涧叹了口气，他决定离开这里！他感觉自己达到了此行的目的，但心中却还是产生一种强烈的失落感，因为他发现自己需要找的其实并不是一些看得见摸得着的事实，而是一些比事实更重要的东西！当然具体是什么？他还是头脑昏沉说不出来！
他就这样暗自嗟叹、头脑昏沉地走出了301琴室。
“溪——涧！”金溪涧突然又听到一声呼喊声，声音很轻，似乎是从很遥远的地方飘过来，但又像是在耳边！
“谁？”金溪涧四处搜寻，可眼前除了幽长空寂的楼道和一扇扇紧闭的门外别无他物。
金溪涧看了看手里的人偶，不仅暗自问道：不会是它在叫我吧？可这怎么可能？
的确没可能！它仅仅是一个玩具而已！因为叫他名字的的确另有其“人”，这不，她出现了！
“兮儿？！”金溪涧脱口而出！
可“林兮儿”并未应声，飘忽之间就没了踪迹，只留下一声哀叫：溪涧，救我呀……
金溪涧忙追上去，一直追到“林兮儿”站过的地方，可那里空空如也！他看看布满灰尘的地板上，却只有自己来时留下的脚印！
“咚咚咚……”楼下传来一阵脚步声。
金溪涧忙向楼下跑去，就在楼梯尽头的拐角处，一个影子撞进他的怀里。
“啊！”金溪涧惊叫一声，差点栽倒在地。
“你怎么了？吓死人了！”一个男声嗔怪道。
金溪涧定睛一看，原来是学校保安。
“怎么是你？”金溪涧惊魂未定。
“怎么不是我？”对方余怒未消，“你是怎么回事呀？我这心脏病都要犯了！”
“你有没有看到一个……人？”金溪涧顾不得听对方的唠叨，问道。
“哪有什么人？我就看到你了！”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听到楼里有动静，上来看看！”
金溪涧眼前一亮：“你听到什么声音了？是不是一个女声？”
保安打了个冷战：“你可别吓我呀，我就听到了你的脚步声！对了，死的那个林兮儿好像是你女朋友吧？你是不是受刺激了？怎么神经兮兮的？”
要在往常，估计他话音不落就被金溪涧打得满地找牙了，不过今天不行，金溪涧既没激情也没这打算，于是他放弃了与对方的纠缠。
从琴楼里出来之后，金溪涧像变了个人。按说，这一趟下来他的收获是很大的——至少比他预想的收获要大，他已经初步搞清了与光头臣的死有可能存在关联的一些蛛丝马迹，甚至他也不再怀疑自己见到了林兮儿，这从一定程度上意味着他与真相更接近了一步，但他的心情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相反却出奇的糟，以至于他感觉自己像是突然失去了方向感，不仅是侦破的方向感，还包括对很多事情的判断。
“溪涧！”
金溪涧定睛一看，竟然是沈幽兰。此时校园里还少有人出现，而沈幽兰的出现显得既突然又突兀，仿佛从天而降。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三章 操场命案（15）
“幽兰，怎么是你？你的病好了？”
“好多了！”
金溪涧仔细地看了看，发现沈幽兰的脸色虽然还很苍白，但精神倒是好多了。
“你自己来的？”金溪涧朝沈幽兰身后看了看。
“我爸送我来的，送到学校门口他就回去了！”
“噢！那我们去教室吧！”
“你手里拿的什么？”
想要隐藏是不可能的了，金溪涧只好实话实话：“是一只人偶！”
“我看看！”
金溪涧递过去。
“LUST人偶？是兮儿的？你怎么拿着？”
“我……捡的……”金溪涧支吾起来。
“捡的？在哪里？”沈幽兰的目光投向金溪涧身后的琴楼。
金溪涧只好道：“对，是在琴楼里，不过……可能……是兮儿以前……丢在那里的……”
从沈幽兰的表情看，她相信了金溪涧的解释，不过她下面的话却让金溪涧更加措手不及：“一大清早的，你去那里干什么？”
不过未等到金溪涧开口，沈幽兰倒抢先替他解了围：“是不是想兮儿了？”
“哎……是……”
沈幽兰的表情暗淡下来：“其实，我也挺想她的！”
金溪涧拉起沈幽兰的手：“别想了，回教室吧！”
“光头臣死了？”沈幽兰又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金溪涧愣了愣，然后点点头。
“怎么死的？”
“自杀！”
“不可能！”沈幽兰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大，把恰好从身边经过的两位同学吓了一跳。
“怎么……不可能？”金溪涧吃惊不小。
“怎么可能！”听起来沈幽兰好像在故意绕圈子，不过她后面的一番话却充分证明了她的态度其实是很严肃的，“他是个乐天派，又是贪生怕死之人，绝不可能产生自杀的念头；再就是，他为什么要自杀？为兮儿的死？那就更不可能了，说实话，虽然他对兮儿有一些非分之想，但兮儿的死根本不可能会触动到他，所以，他一定是被人杀死的！”
金溪涧打了个冷战，他并没有顺着沈幽兰的话说下去，而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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