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恐怖分子张浩民-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的尸体没有任何伤痕,他的体内没有毒,他的表情怪异恐怖。

  我忽然觉得人这一生太短暂,太脆弱,昨天还在微笑中度过的人们,今天就可能离你而去。对于无法满足的欲望,我决定开始保持克制的态度。

  此刻坐在汽车里,听着司机小陈放的英格玛的音乐,心里不觉郁闷起来,脑子里开始回忆起一些往事的画面,有关王红军的。

  
  对于儿时的记忆始终提留在那个彩色的大院子里。

  院子的外面是一条常年流淌的小河,小河的边上是我家的菜园,院子里长着属于我的三棵大树,中间那棵是我。另外两棵是爸爸妈妈。

  和王红军相识的那年我才九岁。

  那日早晨外面显得雾蒙蒙的,我从床上起床打开门的时候,惺忪的双眼发现门外站着两个陌生人的身影,一大一小,大人和我父亲在谈话,小的,就是王红军,弱小的身体依在树上,正拎着一袋爆米花吃着。

  他看到我以后,稍微停顿了一下对爆米花的咀嚼,愣愣地打量了着我。我觉得他的眼睛很好看,眼球很黑,看人的时候让人感觉很舒服。

  我走了过去,那个大人停下说话,看了我一眼,问我父亲道,这个就是小民吧。然后大人看了看王红军,说道,小军,和小民一起去玩。

  我和王红军的友谊于是开始了。

  从第一句的交谈到十分钟后就成为了很好的朋友,比较关键的转折点是,他慷慨地掏出一把爆米花说,给!

  然后我们快乐地在我家门口的三棵树下乘凉,爆米花很快吃完了,他把剩下的塑料纸吹成一个球,向天空扔去。我们高兴地抢着,追逐着,因为我的个子没有他高,所以总是抢不过他,但是我仍然勇敢地追逐着。

  太阳快出现的时候,雾已散去,院子里渐渐亮了,我们累了,坐在树下休息,聊天,我们争辩到底是圣斗士星矢厉害还是紫龙厉害,然后又笑着谈起机器猫发明了什么东西,就在我们渐渐趋于沉默的时候,我听见轰隆隆地声音在院子里响了起来。

  什么声音?我静静地听着,并悄悄向四处看去。

  王红军倒显得很镇定,他一言不发,只是朝院子的东侧看去。

  我这才发现我家院子的东侧里热闹了起来,我看到那间早已废弃的屋子门口有几个正在扭动的屁股。

  咦?我笑道,那些人扭屁股干什么?

  王红军说道,那是我爸妈,他们在工作。

  做什么工作?我好奇地向那边走去。

  王红军一把拉住我道,爸妈不让去,会打的。

  为什么?我更加好奇了,于是试图挣脱王红军的手臂。

  王红军着急地喊道,真的别去,爸妈不让去的。

  我没有理睬王红军的喊声,高兴地跑了过去。

  早已废弃的屋子里昏暗潮湿,不知什么时候,里面架起了一台机器,有五六个人在机器前跟这个节奏扭动着屁股。

  这个小孩是谁?其中有个人问道。

  张家的。早上和我爸谈话的大人看了我一眼,冲着我笑道,你会不会扭屁股?你看,我们在扭,你也来扭扭看。

  我感到很好笑,于是回头就跑,去告诉我王红军:他们全在扭屁股呢!

  王红军听了以后诧异地问道,他们没打你吗?

  没有,我说,他们很高兴地扭呢。

  从那之后,王红军每天都会和他的父亲来到我家的院子,也从那个时候起,我们同在一个学校,一个班级学习,形影不离。我们在一起扔画片,弹玻璃球,跳格子。

  
  汽车拐弯的时候,霓虹灯一闪一闪,我开始不停地咳嗽起来。司机小陈回头看了我一眼,说,张总,你应该放松一下神经。

  我愣了一下,问道,难道你们感觉到我有什么不对?

  小陈半天没说话,摁了几下喇叭后才回头对我笑道,你看上去象五十岁。

  我苦笑了一下,是啊,是显得老了,我儿时最好的玩伴都走了,我没有理由不老了。

  小陈安慰我道,张总,人各有命,这些事也不能多想,过去就过去了。

  你是不知道我和他从小玩到大的。我说。

  到家好好休息。小陈道。

  我内心颤抖了一下,因为很快要到家了。

  再重复一下:因为很快要到家,所以我的内心颤抖了一下。

  在到家之前,三十岁的我,想到了四岁的儿子。

  
  (我的儿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试图阻止这种恐怖的回忆,我又无法相信这是事实。我的内心矛盾不已。

  事实是,我的儿子让我觉得可怕,是聪明的让我可怕。

  他经常一个人站在阳台上发呆,似乎在考虑什么人生大事一般,每次我回家的时候,经常看到他幼小的身躯默默地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的人或是天空。而且一站就是半天,他从来不出去玩,从来不和其他小孩打交道,也从轻易笑一笑。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得了自闭症。然而这点我并不惊讶,最令我惊讶的是,他经常偷偷地打量我,当我发现他在看我的时候,他又会立即装出一副幼稚的模样,他的表演太稚嫩,却显得富有心计。

  此外的几个生活片段也让我至今难忘:他两岁那年的一个晚上,一家三口睡在一张床上,我看到儿子已经睡着了,于是爬到了妻子的身上,正当我们行到关键的时候,我听到旁边传出“扑哧”的笑声。

  我一掉头,看见儿子正睁大着眼,笑眯眯地看着我和妻子。

  我很惊讶,但是又很平静地说,乖,快睡觉。

  没事,儿子忽然说了一句,你做你们的,我看我的,反正我们是一家人。

  当时我几乎昏厥过去,我根本不相信这是一个两岁的小孩说的话。妻子也很惊讶,吼道,睡觉!

  他这才勉强地闭上眼睛,但是眼皮仍然一跳一跳。

  我于是早早地给他布置了一个小房间,让他一个人睡。

  但是,常常让我直冒冷汗的是,深夜我的房间门经常被打开,我总在黑暗中看见儿子弱小的躯体站在门口,也不说话。我每次问,儿子,是你么?他又悄悄地关上了门,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有一次深夜,我起床小便的时候,看到阳台上有个小小的躯体,我知道是他站在那儿。

  我走到他身后,悄悄问道,你这么晚了站在这干什么?

  他调过头,笑着看了我一眼,对我说,看外面的大楼。

  大楼有什么好看的,我说,快睡觉。

  看看大楼会不会倒啊。他笑着说。

  疯了,我养了个疯儿子。我心里说。

  
  
  墓碑

  
  小陈送我到了家门口。汽车越过花园停了下来。

  我住在三十一楼,一个可以一览半个城市的高处。

  每个晚上,星星似乎离我很近,我坐在阳台上,看着窗外的天空,感觉到自己是这个都市的主宰,同时又常常有一种寒冷的感觉。

  有的时候我常常一个人躺在阳台的藤椅上睡着,醒来的时候发现四周依然是静悄悄的,陪伴我的只有窗外一闪一闪的红色的显示灯以及黑夜给我的空寂无边的呐喊声。有的时候我做梦醒来,失落万分。我感觉到自己并不是这个都市的主宰,我觉得自己很可怜,尤其是想起这半生走过的历程。

  同时我又怕我的儿子看到我躺在这,我想他之所以老站在这里看外面的大楼,也和我平时的影响分不开。

  但是今天晚上我看到他早早就睡了。

  阳台是空的,我又一次躺了下来,妻子走到我面前,关切地问我道,喝不喝点什么?

  我闭上眼睛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

  她永远体会不到一个男人失去儿时伙伴的痛苦。痛苦,并不是因为自己与那个伙伴的关系有多么密切,而是,我一个从农村走出来的人,在经历了城市带给我的喧嚣与迷失之后,连最起码的纯真的回忆都受到了破坏。

  我失去了童年给我美好回忆的人。

  小学校地处乡镇与乡村的交界,往南走是乡村,往北走是乡镇。

  那天,我们的班主任兴高采烈走进班级对我们说,同学们,我们去学校南郊春游!

  众人欢呼起来,除了我和王红军之外。

  我们默契地互相对视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不屑之情。那个南郊我和王红军再熟悉不过,那有个打靶堆,是供军队练习打靶的土堆,每逢周末,我都会和王红军去挖子弹,这条南郊的小路我们不知道来来回回走了多少遍。如今竟然把春游定在了那个地方,真是无聊之极。

  我们跟着整个班级从学校的门口开始了所谓的郊游。

  我和王红军始终走在最后。小学校门口是一个密集的草塘地,想去南郊的话,必须跨过一条小水沟,沿着草塘地往里走。一路上草塘里传出青蛙的叫声,与飞鸟的声音。我和王红军趁班主任不在意,拿着土块向里面砸去,鸟一惊,飞了。

  我们又蹲在草塘下面逮小蝌蚪玩,王红军在地上捡了塑料瓶,装了满满一瓶。我的手小,而且漏,总是逮不到,一气之下干脆捏死它们,王红军大呼我残忍,连忙制止我。

  后来我们发现了一个菜地里长满了萝卜,我们飞快地跑了进去,拔了几根便跑。

  后来班主任和其他同学的队伍走远了,我们走到一个叉路口的时候,开始向东走去。

  沿路是一条不算宽敞的黄色土路,路边长了很多植物,有一种方言叫“毛憨”的东西,里面有雪白晶莹的果肉,我们吃完了萝卜吃“毛憨”,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座桥前。

  有桥就有水,我们飞快地跑了过去,果然看到一条小河,正午将至,太阳照在小河水上,我们欣喜地看到一头水牛站在那儿。

  牛!牛!我喊着并摸起地上的土块砸了过去。王红军在一旁笑着。

  牛被拴在一棵小树上,也逃不了,被我的土块接二连三的砸中,不禁“哞”“哞”地嚷了起来。它越是叫,我们越是兴奋地砸着。

  你们干什么!忽然一个声音传来,吓了我们一跳。

  桥洞底下一个草帽露了出来,我们看见一个老头拿着烟袋探出上半身来冲着我们骂道,想死啊,滚!

  我们急忙停止对牛的迫害,继续向前面走去,我走到桥上的时候,朝底下看了一眼,那个老人正闭着眼睛躺在桥洞里面抽烟。

  牛见我们走了过来,朝里面跨了一步,虽然没有看我们,但是我感觉到它的余光在看我们。

  还笑眯眯的呢,我对王红军说,马上回头的时候趁老头不在意,拿砖头砸它!

  砖头不能砸,会砸死人的。王红军不无担忧的说。

  不碍事。

  我们说着走着,走到一处空地,看到了路边的低处有很多的坟。

  我立即兴奋起来,向下面跑去,王红军喊道,你干嘛。

  我跑到坟前,用脚将坟头踢了下去,看着路上的王红军笑道,你敢不敢?

  王红军也不下来,站在路上说,怎么不敢。

  那你下来哦。我笑道。

  王红军明显有点害怕,但是碍着面子,小心翼翼地走了下来。

  地上坑坑洼洼,我抓着他走到一个坟堆前,指着一个墓碑说,你要是敢把这个推倒,我把我所有的画片都给你。

  墓碑上写着“先祖王先辰之墓,子令允,辛丑年午月”。

  王红军哆嗦了一下说,这个推了让人看见就死定了。

  我笑道,你还是不敢吧,哈哈,胆小鬼。

  王红军看了看我,说,我推了,你画片全给我,弹球也全给我。

  我点头道,行!

  王红军这时奋力推了起来,我在一旁笑了起来,傻瓜,墓碑是刻到地下的,你凭什么能把它推倒?

  王红军脸震得通红,但是仍然用力地推着。

  我说,得了吧,你推不动……

  轰!墓碑倒了。

  啊,哈哈,我推倒了,我推倒了!

  我正感觉到失望与无奈的时候,忽然听到王红军大叫一声,回头就跑。

  我吃惊地看了他背影一眼,下意识地朝墓碑看去,也不禁大叫起来。

  我看到墓碑下压着一只婴儿的脚。

  
  我们跑到路上大口地喘气,王红军带着哭腔问我,浩民,我是不是杀人了?我是不是杀人了?我把那个小孩压死了。

  我忽然笑了起来。王红军哭了起来,抓着我喊道,我杀人了,你还笑,我肯定要被枪毙了。

  我笑道,吓死你,那明明是一个死小孩嘛。现在农村人就喜欢把死去的小孩放在墓碑后面。

  真的?王红军这才冷静下来。

  骗你是小狗。我说道。

  那你弹球和画片还给不给我?王红军又高兴起来。

  给你,我说话算话。我们走在黄色的土路上无比的兴奋。

  
  大概下午的时候,两个人开始累了渴了,两人无力地对话着,在嗓子干渴的时候恰巧看到路边一户人家的院子里有一口井。于是两人走了下去,一个女人正蹲在井边洗东西。

  我说,阿姨我们喝点水行吗?

  那女人看了我们一眼,也不说话,走到了屋子里去。

  我和王红军于是高兴地在井边喝起水来。

  我们洗手的时候,看到屋子里走出一个男的来,急匆匆地走了出去。接着,那个女人从屋子里跟了出来,在他家的门口一个草棚里坐着,手里正拨弄着什么东西。

  阿姨,谢谢啊。我们客气向她道谢。

  然后我和王红军又四处转悠了一会,感觉天快黑的时候,向乡镇的方向走去。

  我们又走到了桥边。

  牛!牛!王红军喊道。

  我看到牛躺在地上,于是跑了过去。我们又担心桥洞里那个老人,于是故意放轻脚步,走到牛身边蹲了下来。

  牛显然死了,躺在那里,肚子好象被什么掏过了,只淌血,眼里好象在淌眼泪,余光正看着我们。

  我拍了拍牛的头,牛一动不动,真的死了。

  牛怎么会死呢?我们奇怪地想,老头呢?

  我们好奇地向桥洞下看去,看到老头一动不动,躺在那里,身边还放着酒瓶。

  喂!我和王红军喊道,老头,你牛死了!

  老头任我们怎么喊也不理,我们感觉到很无聊,于是继续向家走去。

  这时一个男的从远处跑了过来,手里抱着一个包裹。急匆匆地向家里跑去。他跑到牛的身边忽然停了下来,狠命地踢了一脚,然后又向远处跑去。

  我想起这个男人就是家里有一口井的那个人。

  这时,我又听见远处传出奇怪的声音,我感觉到脸上凉飕飕的,我于是摸了一下脸,一下子摸到了一只手,吓得我跳了起来。

  
  做梦了吧。我看到儿子正站在我藤椅前,我正抓着他的手。

  儿子?我问道,你不睡觉又来看大楼?

  不对,儿子笑道,我来看你做梦。

  别胡话连天的,我抱起他,说道,乖,回去睡觉。

  王红军死了是罪有应得。儿子平静地说。

  你说什么!我浑身一颤,把他朝地上一放,瞪大眼睛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王红军死是罪有应得。儿子又重复了一遍。

  是谁教你这么说的!我怒道。我开始怀疑儿子的这一切都是妻子教的。

  没有谁教,儿子笑了起来,难道,你不觉得他该死吗?他居然把墓碑朝一个小孩的尸体上推,该死该死。儿子喃喃道。

  我感到眼前一片漆黑,急忙撑住身边的一只桌子,半天没有说话,我看见儿子又走向阳台看着外面的大楼,说道,大楼怎么不倒呢?

  我大叫一声,跪倒在阳台上,吼道,儿子!儿子!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东西,你是谁!你是谁!

  儿子调过头来,笑道,你怎么这么健忘?刚刚还在梦里梦到我呢。

  什么?什么?我叫道,你说你是?

  我就是那个被王红军推倒墓碑后被压在下面的小孩。儿子忽然冷笑起来。

  你……我的寒毛直竖,但是我又努力地使自己镇定下来。

  你,你说,你说……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王红军,和他的父母的死都是罪有应得,他推倒我家祖上的墓碑。死是他必然的下场!儿子的眼睛里忽然露出凶光,但是很快又消逝了,他又冲着我笑道,爸爸,你更该死,你不应该怂恿他推倒墓碑。所以,我要做你的儿子,让你尽一个父亲的责任。

  不可能,不可能……我眼睛都直了,我感觉到自己的骨头在响着,我的心仿佛甭了出来。

  我的儿子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王红军的父母的确早早就死了,他的父亲莫名其妙地从二楼跌了下来摔死,他的母亲后来做皮肉生意,在一次肮脏的交易中被一个歹徒勒死。但是,我的儿子,我眼前的这个小孩是我的儿子,怎么又成为了那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