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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归来[金推]-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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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宴会场一出来,闫非便将他拉到僻静的地方,对他说自己和孟之繁的一通“琴箫和谐”让宁渊误会了,活活将他吓了一跳,等他急匆匆地想找宁渊解释时,又刚好瞧见他上了孟之繁的马车,不得已,他将其他事情交给闫非处理后,自己悄悄跟上那辆马车,寻了个机会钻到马车底下倒挂着,想听听两个人在车里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谁料这一听,却让他听到了很不得了的东西。
知道孟之繁竟然对自己抱着那样的想法,实在是让呼延元宸很是惊讶,因为即便是从前,孟之繁给他的感觉不过是个清贵的高门公子,即便在一些场合碰到,也不会同你多说一句话的那种,结果他还没有对孟之繁的事情惊讶完,紧接着又听见了宁渊那一番让他心跳骤然加速的话。
因为太过激动,他差点因为没有屏住气息而从车底上掉下来,所以在回过神来之后,看见宁渊下车,他也立刻悄然从车底滑出来,就是为了向宁渊解释个明白。
他可不愿意因为自己好不容易弄清楚了宁渊的心意,却因为自己做的糊涂事而使二人之间产生隔阂。
“这么说来,你会同孟之繁弄出那样一出戏,全都是为了在替我还人情?”月上中天,两人肩并肩走在城西的石板路上,周围没有别的行人,倒让氛围无比清净雅致。
“我若是知道这样会引得你误会,便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他了。”呼延元宸道:“我一直以为他同你关系不错,也知晓他之前曾帮过你,所以当他来找我谈那曲谱的事情时,我没有多想便答应了,还说是替你还他的人情,只是我怎么都想不到,他居然对我……”说到此处,呼延元宸忽然卡住了,似不好意思再往下说了般。
“知晓自己居然如此讨人喜欢,你应当十分得意才对。”宁渊语气不咸不淡,“从前听景逸说国子祭酒的女儿中意你,我便不说什么了,现如今又加上一个孟之繁,如此瞧来你的魅力相当大嘛。”
“别人如何想的,又关我什么事。”呼延元宸连忙摆手,又顺势揽过了宁渊的肩膀,“我只关心你会怎么想,从前瞧你对我那副模样,我还一直觉得是我在一厢情愿罢了,不过那也不能怪我,谁让阿渊你从来未对我说过喜欢二字。”
宁渊着实想不到如呼延元宸竟然也会有矫情的时候,但是想到自己刚才同孟之繁说的那些话,自己也不禁微微脸红,他以为重活一世,自己是无论如何不会将那些露骨的情话宣之于口了,怎料当孟之繁对自己摆出那一副宣战的态度时,他便像被抢了玩具的小孩子一样半分不让,也就是在那时,他也终于踏踏实实明白了呼延元宸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
抛开那些做作和矫情不谈,这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自己生命中,却莫名其妙走错路闯进来的人,果然是进错了门,就再也出不去了。
宁渊安静地靠在他臂弯里没有说话,片刻之后,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伸出手将呼延元宸挂在脸上的面具取了下来。
依旧是那张熟悉的脸,那双明亮中眼角微弯的眼睛,还有左脸颊那道不光没破相,反而给这张硬朗的脸增添了一丝野性之美的伤疤。
宁渊用手捧住呼延元宸的脸颊,拇指在他柔软的嘴唇上拂了拂,然后仰起头,一记轻轻地吻就这么印了上去。
呼延元宸的身子顿时僵了,连呼吸都一并停住,因为紧张,他连嘴唇都闭得很紧,甚至也没心思去体会宁渊嘴唇的触感,但紧张归紧张,一些本能的反应却是一点不迟,兴奋感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开始燥热起来,脖子上亦浮现出一层浅红。
亲吻的时间很短,可似乎又很长,当宁渊重新低下头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抵着自己的小腹,他眉头皱了皱眉,露出古怪地表情,随即往后退了一步。
呼延元宸顿时觉得怀里空落落的,可很快他也意识到了身体上不对劲地地方,急忙拢了拢衣袍让那地方变得不太显眼,同时尴尬道:“前边便是你的宅子了,天色不早,我先回驿馆。”
“今晚便在我家睡吧。”宁渊却道:“若是这般让你回去,我也太失礼了些。”
呼延元宸一时仿佛没听清,“什么?”
可宁渊显然没有重复第二遍的意思,只是一面朝院门口走去,一面道:“当然你若是硬要回去,我也不便强留。”
“那便叨扰了!”宁渊都开了口,呼延元宸哪里还有不识抬举的道理,立刻跟着进了门。
知晓宁渊今晚是进宫赴宴,唐氏已经准备好了解酒的甜汤,不过瞧着宁渊压根没有喝醉的样子,那甜汤便全然进了呼延元宸的肚子。
对于这位突然来访的客人,唐氏也不奇怪,毕竟也算是熟人,院子里没有多余的空房,呼延元宸又不可能去和下人睡,唐氏便在宁渊床上多加了一床铺盖,又在浴房里准备好两人份的热水后,才出去忙自己的事情。
宁渊每天早晨都有沐浴的习惯,因此晚上也洗得很快,重新换上一身干净的睡袍后,他正要走出浴房,忽然听见隔了一道屏风的地方传来“哗啦”地水声。
那声音让他自然而然地回过头去,却立刻又被撞进眼里的事物染红了半张脸。
透过屏风的缝隙,在隔着一道屏风的浴房的另一边,呼延元宸也在那里沐浴,同宁渊这类喜欢泡澡的比起来,呼延元宸显然是习惯了淋浴,肌肉匀称的双臂拿起小盆,从澡桶里舀起热水,举过头顶,再整盆这样倾倒而下,伴随着氤氲雾气的热水如瀑布般冲刷过他宽阔的肩膀和小麦色脊背,最后顺着线条优美的肌理缝隙汇聚成条条小溪,缠绕过那双笔直的长腿后,才滑落在地上。
照理说呼延元宸的脊背宁渊早看过不止一次了,偏偏夹杂着雾气与水珠之后,却有一股另类的魅惑感透射出来,尤其是他还没瞧过对方腰部以下光溜的模样,明明很难为情,却又忍不住盯着那一对紧致的臀部多看了几眼,直到呼延元宸侧了侧身子,似乎是要转过身来——
宁渊仿佛被吓了一跳般浑身一震,想也没想便拉开浴房地门冲了出去,站在外边的廊道上,他才听见自己的心像打鼓似地跳个不停。
片刻之后,当呼延元宸也从浴房出来,推开宁渊的房门后,看见宁渊正靠坐在床边,一边晾头发,一边拿着本书在看。
这场景让呼延元宸很熟悉,他不禁想起了那个在香河镇的夜晚,似乎也有这样的一幕,于是便饶有兴致地走过去问道:“在看什么?”
“道德经。”宁渊抬眼瞄了他一下。
呼延元宸身上这身睡袍是从周石那借来的,尺寸俨然是很大了,可对于他的身形来说还是小了几分,不光裤腰拉得极低,衣襟也是打敞着,刚洗过澡让他皮肤透着一层光泽,宁渊目光从他尚挂着水珠的锁骨一路滑到胸肌,滑到腹肌,滑到紧紧包裹着大腿的裤管,和他那双腿之间因为还未干透,而在白布上半透出一个明显轮廓的雄伟物事,表情一僵,又迅速将目光挪回书本上,道了一句,“你就不能将衣裳穿好么。”
呼延元宸低下头瞧了身上的衣裳一眼,立刻尴尬地笑了笑,将衣带系上,道:“抱歉,平日里习惯了。”
宁渊没说话,拢了拢头发见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便先行躺下,缩进被子里,面朝墙壁,看样子竟然是要先睡。
☆、第149章 媳妇坑爹
呼延元宸料想不到宁渊居然能睡得如此干脆,好似一句话都不愿意同他多说一般;脸色僵了一会;张张嘴;最后却又摇摇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宁渊不就是这样一个性子么;他这样想着;反正自己也应经知道了宁渊的心意;这样便也够了。
这么想着,他摸着鼻子浅浅地笑了一下,也熄掉蜡烛,跟着躺上了床。屋里很安静,只能听见两人呼吸的声音;也不知过了多久;呼延元宸忽然轻声道:“阿渊,你睡着了吗。”
回应他的只有宁渊平稳的呼吸声。
呼延元宸侧过脸,撑起身子,他瞳孔已经适应了光线,居然就这么静静打量起宁渊的侧脸来。宁渊也已经摆脱了前些年那张还带着少年人稚气的脸庞,只是就算睡着了,眉头也是浅皱着,他伸手在宁渊眉心处抚了抚,忽然间低下头,轻轻吻上了宁渊的耳垂。
宁渊平日里大多时候都摆着一副冷硬的表情,耳垂却很柔软,呼延元宸像带着一丝玩性一般,温暖湿润的舌尖换换划过宁渊的耳垂,再到耳窝,他身子越挨越近,几乎整个上身都要伏在了宁渊身上,可宁渊依旧一动不动,呼吸也平稳,好似睡得深沉。
呼延元宸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可他就像是受着某种本能驱动一般,当嘴唇印在宁渊脸颊上的时候,他一只粗糙的手掌也悄然从宁渊睡袍的下摆伸了进去,贴在他光滑平坦的小腹上。
但也只是到此为止了。他看着宁渊仿佛一点没有要醒的征兆,自嘲般摇了摇头,轻手轻脚重新将宁渊的衣裳整理好,又替他盖好被子,自己也调整了一个睡姿,让宁渊枕着他的左臂,另一只手则绕过去,环抱在他胸前,用一种让对方不觉得拘束,又能互相感觉彼此体温的温度,闭上眼睡了过去。
直到这时,宁渊才睁开了眼睛。
“胆小鬼。”他自言自语地低声吐出这么三个字,又看了看拢在自己胸前的手臂,不禁也抬起手,轻轻握住呼延元宸的手掌,直到五根指头都严丝合缝地卡进了他的指缝里,才再度闭上眼睛。
一夜安枕。
第二天早晨,呼延元宸醒来时,宁渊正坐在床一侧的书桌旁聚精会神写着什么。
他也像是刚起身,只在睡袍外边披了一件长衫,头发未束,柔软地披散在脸颊和背后,从侧面瞧上去整个人都要柔和了许多。
呼延元宸揉了揉眼睛,才确定自己没有在做梦,他仔细端详了宁渊一会儿,忽然道:“若是每天早上醒来都能瞧见这样一幅良辰美景该有多妙。”
“若是醒了,便快些洗漱,热水已经准备好了,白檀稍后会将早饭送来。”宁渊却没有同呼延元宸打情骂俏的心思,手里的毛笔依旧行云流水地书写着,呼延元宸碰了个软钉子,却也不气恼,还有些乐呵地起身,用铜盆里早已准备好的热水痛快地洗了把脸,换下睡袍后,宁渊似乎也将手里的东西写完了,他将整张宣纸封进一个不起眼的信封里,对呼延元宸道:“这封信便劳烦你交给高郁老师了,毕竟现下也只有你知道他在哪里。”
“自然没问题。”呼延元宸将信封收进怀里,情不自禁又顺势搂了宁渊一下,才道:“趁着天色还早,我便先回去了,太晚怕是闫非那小子兜不住。”
宁渊一愣,“不吃早饭了?”
“这样便可当是吃了。”呼延元宸趁着宁渊不备,忽然间挑起他的下巴,在他唇边亲了一下,“阿渊,我好开心。”
宁渊被他这轻佻的行为又闹得有些脸红,挥手摆了摆手,似赶苍蝇般让人快走,呼延元宸得了便宜,倒也不卖乖了,老老实实往门外走,只是在出门之前,他却又回过头来,难得地摆正了表情,道:“昨日看见你同宁仲坤在一起……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计划着什么事情,可万事还要小心为上,当然。”说到这里,他又勾了勾嘴角,“如果有危险的话,我也会保护你的。”
说完,他便在宁渊呆愣的目光中,大步迈了出去。
直到呼延元宸离开许久了,宁渊还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站在那里,白檀此时端着刚煮好的汤圆走进来,瞧见宁渊的模样,不禁道:“少爷你怎么了?呼延大哥呢,已经走了吗?”
“没事。”宁渊垂下眼,定了定神。
“如果有危险的话,我会保护你的。”曾几何时,也有另一个人对他说过一模一样的话,呼延元宸这看似不经意的一语,却让宁渊沉入了短暂的回忆里,他以为他应当再也不会相信这种空口套白狼的鬼话了,可听见这句话从呼延元宸嘴里冒出来,他却有种错觉——自己信得过他,并且还十分笃定。
****
神婆“何仙姑”以一贴根除热毒的汤药,不负重望地获得了太后的信任,当宁渊得到消息时,她已经被太后留在了太后殿里,负责专门调理太后的身子,和占卜算卦帮助太后趋吉避凶。而引荐了神婆的司空钺自然也居了首功,一扫之前的颓势,再度成为势头强劲的皇子,气得司空旭一党几乎咬碎了牙齿。
只是和司空钺的春风得意比起来,原本也该因为这件事情一同鸡犬升天的宁仲坤,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宁渊被车驾接到宁国公府的时候,正巧撞见了宁仲坤在责打一名婢女,赶马用的马鞭由藤条编制,不光粗糙异常还生有倒刺,抽在人身上不用多大的力气就能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宁仲坤却是卯足了劲,马鞭舞得虎虎生风尽往那婢女身上招呼,婢女瞧着年纪并不大,嗓子却已经叫哑了,整个背上都被抽得血肉模糊,躺在地上只剩下了抽搐的份。
“废物!”宁仲坤也知道再这样下去会打死人,自觉停了手,差人将那婢女拖下去,又嫌弃不干净般在下人端上来的铜盆里一面洗手,一面扫了立在旁边的宁渊一眼,“你可算是来了。”
“堂兄这般急切地找我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事。”宁渊说完,又扫了地上那摊血迹一眼,“方才那丫头也不知做了什么事,竟然惹得堂兄如此生气。”
“那丫头自己蠢,我喝茶向来只喝八分烫,被他硬生生晾成了七分,实在找打。”宁仲坤抖了抖手上的水珠,似对那婢女的死活全然不关心般,只看着宁渊道:“你既然来了,便替我想个法子作弄作弄我那位庶出的叔叔,不然他们也真的太得意了!”
“这……”宁渊故意拖了个长音,露出疑惑的表情,“为何要忽然这般,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情?”
宁仲坤重重地唾了一口,才道:“哼,那家死皮赖脸的东西,出身微贱却觊觎世子之位倒罢了,如今竟然还对祖母蹬鼻子上脸,当真可气!”
原来今日早些时候,国公夫人吴氏入宫去向太后请安,想着自己进献了那样一个名贵的夜光杯,太后怎么都该对她凤颜大悦才对,可事与愿违,宁仲坤昨夜喝得多了,回府便睡,压根没向吴氏提宴会上发生的事情,而宁华阳那便也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什么都没说,吴氏屁颠屁颠想进宫讨好卖乖,却碰了一鼻子灰,遭了太后好一阵奚落,连茶水都没给她就莫名其妙将她轰了出来,吴氏莫名其妙之下只能向太后殿的宫人们探听原委,知晓昨夜宴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之后,立刻又羞又怒地回府,三下五除二便冲进了宁华阳的院落,宁华阳与两个儿子公务在身都不在府中,只有容氏由两个婢女陪着,坐在院子里喝茶纳凉,吴氏这般突然出现,容氏还来不及起身请安,就被吴氏揪住噼里啪啦赏了好一顿耳光。
吴氏个性粗豪,养尊处优出来的身子力气也足,将容氏两边脸都打肿了,旁观的下人们虽然多,可吴氏身为主母,又是长辈,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教训容氏都是天经地义,压根没人敢上去拦,最后还是管家瞧着不对,请来了正休息的宁国公,才结束了这场荒唐的闹剧。
宁国公对吴氏的行为感到很不可思议,还不待问清楚缘由,吴氏已经将从宫里听来的事情呼天抢地地说开了,直言是容氏夫妻故意弄坏了她的夜光杯,才使得自己今日在太后殿里如此丢脸,偏偏此时宁华阳和他的两个儿子也回来了,见自己的妻子被打成这样,宁华阳虽然满脸愤恨,可对于吴氏所指控的事情却不辩解,只说是自己教妻不严,他的两个儿子宁烈和宁逸也是双目含泪一言不发,委屈的模样看得宁国公心中大为疑惑,一番盘查下来,结果最后一个收拾仓库的下人坦白,他在打扫仓库的时候曾经不小心碰翻过装着夜光杯的锦盒,只是看着夜光杯并无破损,他又害怕被责罚,于是便闷声没说。
宁国公听后,立刻斥责吴氏没把事情问清楚就胡乱给人扣帽子,简直像个泼妇,吴氏却不依,一口咬定那下人是宁华阳推出来的替死鬼,其实这一切都是宁华阳夫妇搞的鬼,为的便是要让她这个嫡母在太后面前没脸,结果她不说还好,一说,宁华阳的眼泪珠子就噼里啪啦掉下来了,说他虽然不是吴氏亲生的,却一直对她恭敬有加,也明白自己庶子身份,从小便没有同嫡兄争过什么,哪怕是嫡兄过世后,对待他留下的一双儿女也是视如己出,勤恳地活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却还要遭吴氏如此误会,若吴氏真的如此看不惯他们,他便宁肯拖儿带女地搬出宁国公府,也好过遭扣上一个不孝的名声。
说完,这一家四口便直挺挺哭成了一团,也让宁国公对吴氏的作为更加恼怒,吴氏看不惯宁华阳他是知道的,宁华阳一直活得忠厚老实他也是看在眼里的,只是他料不到都已经这般年纪了,吴氏还是如此得寸进尺,还将容氏打成这样,这要是传出去,丢的还不是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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