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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归来[金推]-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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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如果这些刺客是我的手下,只怕还没执行任务就已经被我处死了。”呼延元宸轻笑一声:“一群为了保守秘密早已在口中含有毒药的刺客,居然会在临死前将自己的头目当众指出来,这般摆明了栽赃陷害的戏码也能被殿下你当做所谓的呈堂证供,若大周皇子都如殿下这般的脑子,只怕几十年后,大周这般富饶的土地,就要改姓夏了。”

    “你……”被呼延元宸这般冷嘲热讽地骂蠢,司空钺简直要气炸了肺,当下便暴起要指着呼延元宸怒骂,冷不丁却听见皇帝在龙椅上喝了一声:“够了,还嫌不丢人吗!”

    司空钺打了个激灵,对于自己的父皇,他向来是很畏惧的,不过他心里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立刻转身对皇帝道:“父皇,此人当着你的面都敢如此口出诳语,即便刺客不是他们安排的,也太过放肆了!”

    “我看放肆的人是你!”结果皇帝不光半点没有责备呼延元宸的意思,反倒对司空钺怒目而视:“朕看你做事稳重,才在最近委任了你不少得力的事情,却从未发现你竟然愚蠢至此,还胡乱猜忌他国使臣,当真是叫朕失望,明日起你不用来上书房了,好好回去闭门思过去吧!”

    “父皇……”司空钺愣住了,半天没回过神来,他又没有犯错,而且一心一意是在为父皇的安危考虑,怎么这莫名其妙的,皇帝就剥夺了他出入上书房的权利呢!


135 夜间相会

    “犬子不识抬举,倒在使臣面前丢脸了。”呵斥完了司空钺;皇帝又转而端着一副笑脸看向呼延元宸:“今日突发这样的事态;实在是出乎朕的预料,便请使臣先回驿馆休息;来日朕在重新设宴。”

    “告诉刑部,今日之事必须彻查;一定要给朕摸清这些刺客的来历!”对身边的太监首领喝了这么一句;皇帝似乎没有了要在大殿上继续停留的意思,匆匆走下龙椅;看情形是要回后宫去瞧瞧月嫔的状况;只是在离开大殿之前,他的身子在司空旭面前顿了顿。

    司空旭从方才开始就一直低眉顺眼地站在一边,皇帝眼神在他身上扫了两下;忽然道:“你也别再这里杵着,先去上书房候着,朕待会有事问你。”

    说罢,才带着几名太监匆匆离开了大殿。

    司空旭抬起脸,脸上有一种恍如隔世的表情,上书房,想来为皇帝所厌恶的他居然也会有能进入上书房的一天。

    他又测过脸看向不远处的司空钺,司空钺还是那个怔忪的模样,仿佛很想不通自己分明是在为了皇帝的安全考虑,皇帝不嘉奖自己也罢了,竟然还贬斥了自己一番,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司空旭轻微地勾起嘴角,并没有立刻按照皇帝说的前往上书房候着,而是略微在殿内扫视了一圈,大殿护卫们正在一具一具将遇难的官员尸首抬出去,那些刺客一通乱砍,当真是杀了不少人,只怕明日上朝的时候,下边会有许多官员缺席了。

    但司空旭没有把注意力放在那些尸体上,即便大殿很大,但现在依旧站着的人却没有多少,渐渐的,他露出狐疑的表情,在进殿之前他分明见着那个人了,难道这么快他便离开了吗。

    三年了,三年未见,他方才只在殿外若隐若现地一睹,竟然发现他完全变了个样子,司空傲告诉他那个人如今来了华京,不想竟然是真的。

    曾经他以为,他对那个人的感觉不过是一种即兴而起的欲望,只要得到过一次,便能斩断心底的那份念想,所以他用了些手段,总算是得到了他一次。

    可那一次之后呢,分明已经占有过了那具身体,但之前的念想不光未曾消亡,反而日渐高涨起来,以至于对身边那些绝色倾城的侍妾与男倌都通通失去了兴趣,可他因为燕州之事,被皇帝冷落远放,近来虽然回京,却一直处在若有若无的软禁之下,保全自身尚且困难,又何来的能力再去见那个人。

    但,从今往后不同了。

    想到这里,司空旭捏紧了拳头,只要他能凭今日的救驾之功重新得到皇帝的看重和宠爱,一切都将会大不一样,而宁渊,既然你现下已经来了京中,也省去了他远赴江州的麻烦,他实在是有些迫不及待,自己堂而皇之与宁渊重逢的那一天了。

    “什么!你说今日这些刺客是内鬼安排的!”田不韦拍着桌子大叫了一句,又自觉失察,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这里是田不易的宅子,因为距离皇宫很近,加上谢长卿喝高了些,又受了惊讶,出宫后一直处在昏睡状态,几人便径直来了这里。

    “的确,之前在殿上我也有些慌了,可细细一想,的确有这样的可能。”高郁抚着下颚上的胡须,眉间皱成了一个川字,“现在回想起来,那些受刺客袭击而殒命的官员,似乎都是……”

    “都是曾经在殿上向皇上进言,说皇上对大殿下娇宠太过的官员……”田不韦定了定神,将话接了过去,不过很快又摇头道:“不对啊,让皇上不可对大殿下委任太过,会促生异心这类的进言你我也说过,为何咱们两个太平无事。”

    “那是因为宁渊救了咱们,你我才会平安无事。”高郁看向宁渊,回想起方才的一幕,他到现在都有些心惊,如果不是宁渊忽然将身前的矮桌踢飞,替他们挡住了射过来的飞镖,恐怕他们两人也同其他飞镖入脑的大臣一样,命丧黄泉了。

    “说来的确是这样。”田不韦点点头,随即也跟着看了宁渊几眼,“原本以为你这小子不过是个书生,不想竟然还有功夫在身,藏得够深的啊。”

    “田大人过讲了。”宁渊不冷不热地打了个哈哈,“家父曾是江州守备官,我也是小时候跟在他身边学了些粗浅功夫,不想竟然还能派上用场。”

    “也是,我倒忘了你父亲是军官出身。”田不韦像是明白了过来,又把话题转了回去,对高郁道:“这么说来,你怀疑这场刺杀是大殿下安排的?如果他们刺杀陛下得手,到时候只要再顺水推舟栽赃给今日进城的夏国使团,到时候反对大殿下的臣子也死了大半,大殿下倒还真是能顺理成章的登基称帝。”说到这里,田不易咂咂嘴,“不过我还真的佩服月嫔一把,寻常女流在那般情形下只怕早就吓得花容失色了,她居然还能扑出去救了陛下一命,我从前还一直以为她红颜祸国,难道竟然是看走眼了?”

    “事情如果当真这般简单便好了,我怀疑的是,四殿下似乎出现得太巧了一些。”高郁依旧皱着眉。

    “你怀疑四殿下?这怎么可能!”田不韦摆了摆手,“你忘了四殿下失宠已久,一直被陛下冷落着吗,听说他日子过得凄凉,又哪里来的本事纠结这样一帮刺客。”

    “是啊,所以我才想不通,但以我对大殿下的了解,他个性素来色厉内荏,应当不会有胆子安排刺客行刺圣上。”高郁摇了摇头。

    “无论如何,这件事你我怎么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怎么看。”田不韦嘿嘿笑了两声,“皇上不再允许大殿下进出上书房,眼瞧着是起了疑心了,大殿下如果不悠着点,这一关只怕是难以过去,而朝中众臣的风向,只怕也会跟着转了。”

    “谁知道呢,我入朝数十年,也时常被招进宫去同皇上讲学下棋,可也从来也不敢说自己摸清了皇上的脾性。”高郁轻叹一口气,“只不过有一点我却知道,咱们这位皇上,或许看上去放浪形骸了一些,其实城府深着呢。”

    两人的谈话一句不露都落进了宁渊耳朵了,可他自始至终都未出声,即便他已经将整件事猜出了大半,可一些事说出来不光没什么用,还会让眼前两位自己尊敬的长辈忧思过多,反而不妙。

    日暮西斜,高郁与田不韦的谈话总算告一段落,因为宫中传来了旨意,宫廷里出现刺客,今晚华京要全城宵禁戒严,私自外出者一律拿下治罪,他们没法回家,只能卸载田不韦这里。

    学士们都有一个脾性,只爱好钻研学问,不爱好金银俗物,高郁如此,田不韦也是如此,宅子小不说,还没什么下人,用过了简单的晚饭,几人便各自分了房间休息了。

    宁渊与谢长卿这两个小辈自然分到同一个屋,谢长卿或许是真的不胜酒力,竟然从下午到现在一路昏着都没怎么醒,现在依旧睡得深沉,同他相比,宁渊却睡得很浅,还没到半夜,他却已经醒来了好几次。

    他总是不经意想到白天呼延元宸的模样,想着他分明已经回来了,却没有半点消息捎给自己,脑子里便是一阵一阵的不忿与怨念,终于在第三次醒来后,再难合眼,从铺盖里爬起来准备找点水喝。

    他和谢长卿睡的这间平日里是田不韦的待客室,隔壁就是茶水间,宁渊没有电灯,摸黑推开茶水间的们,忽然耳边滑过一阵风声,接着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就这般撞进了他的怀里。

    宁渊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般要将那东西甩出去,可紧接着他听见一声十分熟悉的低鸣,那东西又伸出一个毛茸茸的头来,用嘴巴轻轻在宁渊下巴上啄了两下。

    “雪里红?”借着那么点可怜的月光,宁渊终于看清了怀里的东西是什么,不正是雪里红吗,可自己分明把它留在家里交给奴玄照顾了,它又为何会在这里?

    刹那间,宁渊脑子里晃过一个荒谬的念头,他上前两步走到窗户边,伸手将原本只虚掩着的窗户推到最大。

    今夜月光很好,院子里一棵歪脖子柳树上,正有个男人的身影抱着手,倒吊在其中一根树杈上。

    或许是听见窗户被推开的声音,他腰部使力,身子转了一圈,从吊姿变成了坐姿,用一分上扬的语气道:“你终于舍得起来了?”

    宁渊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片刻之后,抱着雪里红一言不发地合上了窗户。

    似乎是对外边那个同他打招呼的人完全没兴趣般,宁渊喝饱了水,又将雪里红放在软垫上安顿好,然后躺回铺盖上准备继续睡觉。

    直到这时,窗户才被人有些气急败坏地敲了几下。


136 暗流汹涌

    起初敲窗户的声音还比较小,可片刻之后;大概是宁渊半点反应也没有;窗外那人便跟着急切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随行直接一巴掌哐当强行推开了窗户,整个人纵身一跃跳进了房间。

    可惜他脚还没沾着地;便立刻察觉到有个冰冰凉凉的东西带着冽风声直朝他面门而来;他瞳孔一缩,瞧见是把匕首;立刻将身子往后一仰;散发着阵阵寒气的刀刃擦着他的鼻尖滑过去,可执着匕首的人好像还不甘心一般,又临时手腕一转;刀尖迅速由平刺变为向下,冲着他的脑门心继续狠扎下来。

    “该死!宁渊这家伙难道真打算杀了他?”呼延元宸到这时也不顾的藏拙了,在倒地的瞬间运劲于掌,用力在地上一拍,身子迅速横移出去,又险险地避开了这一刺,接着探手而出,毫不犹豫地抓向宁渊持着匕首的右手手腕。

    可惜,他原本十拿九稳,只要制住了宁渊的手腕,就能让他乖乖缴械投降,可当他手掌刚接触到宁渊腕间的一刹那,一阵针刺般的感觉立刻从掌心传来,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又迅速将手收了回去,而趁着这个空档,宁渊再度欺身而上,灵巧如鬼魅般挪移到呼延元宸身后,刀刃堪堪在他颈间的脉门上顿住了。

    “我还以为大夏来的永逸王爷有多大的能耐,却不想是个只会用些老招老式的莽夫。”宁渊压着声音在呼延元宸耳边说道,方才二人交手不过片刻的功夫,也几乎没有发出声音,宁渊可不想因为动静太大而惹来一些不相干的人,尤其是现下屋子里还睡着一个喝高了的谢长卿。

    “你手腕上可是戴了什么东西?”即便被匕首抵着喉咙,呼延元宸还像没事一样,竟然稀松平常地同宁渊聊起了家常。

    “每次你想夺我手中的兵器,都会先制住我的手腕,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我便在护腕里埋了几根银针。”宁渊声音上扬了些,“现在瞧来倒是十分有效。”

    “怪不得。”呼延元宸点点头,又把目光收回到脖颈间架着的匕首上,苦笑一声:“你要一直这般架着我么。”

    “不然你怎么会吸取教训。”宁渊这才收回了匕首,“从以前便是这样,这种夜半跳墙的事情你做过多少回了?”

    “我若是不夜半跳墙,又如何能来见你。”呼延元宸见脖子上冷冰冰的东西终于被收了去,侧了侧脸,将这间屋子打量了一圈,“如果不是有雪里红带路,我还找不到这里。”言罢,他双眼一愣,仿佛这时才看见躺在床上正睡得深沉地谢长卿,疑道:“这家伙是谁?”

    “自然是我在儒林馆的同僚。”宁渊一面想着,他们俩之间谈话的内容怎么没有一点久别重逢的感觉,一面套上外袍。

    “同僚?”呼延元宸声音带着一股子上扬,显然不怎么相信,很快又瞧见了谢长卿旁边的另一幅铺盖,声音再扬了几分,“难不成你们刚才是睡在一张床上?”

    “不然呢,你瞧见这屋里还有第二张床吗。”宁渊走到门边,拉开了门,回头道:“有什么事情出来再说,省得吵到别人休息。”

    “对着我刀剑相向,却挂心别人能不能好好休息。”呼延元宸轻声嘀咕了一句,有些讷讷地跟在宁渊后边出了屋子。

    月亮已经爬到了头顶,是一轮很好看的满月,宁渊算了算日子才发现,马上便要十五了。田不韦家的院子很小,没有石凳石桌这类可以坐下聊天的地方,宁渊便就着一块大青石坐了下来,呼延元宸似乎是不想坐,便拢着手站在一边,跟白天里那副雍容华贵的王爷打扮比起来,他现下的模样可要寒酸多了,浑身上下没有任何金器饰物,夜行衣像是几年前的有些不合尺寸,宁渊才发现几年不见,呼延元宸似乎是又长高了一些,他取下了那副面具,整张脸已经不复从前略带朴实青涩的模样,变得冷毅成熟了许多,而几年横过他左脸的那道疤却是一点没变,但并没有破坏整张脸的美感,反倒给他整个人都添加上了一丝野性。

    “怎么了,许久没见着我了,便想一次看个够?”呼延元宸发觉宁渊在打量他,也毫不避讳地同他对看起来,脸上竟然还有些玩世不恭的笑意。

    “我瞧着你是年纪大了些,性格反倒也皮了,从前你可没有贫嘴的爱好。”宁渊垂下头,开始整理有些褶皱的袖摆,开口道:“好了永逸王爷,你是想等我问呢,还是自己主动开口说?”

    两人许久没见,宁渊只是想用一些不那么尴尬的语气起个话头,抛开他心中的疑惑不谈,从刚才到现在,他们好像还没有说过什么有实质意义上的话,只是他话音刚落,还没等到那人的回应,却忽然觉得周身一紧,身子已经被呼延元宸一双修长的手臂用力裹住了。

    呼延元宸闭着眼睛,用下巴在宁渊额头上蹭了蹭,低沉着声音道:“真是奇怪方才咱们两个又是交手又是斗嘴到底在做什么,分明这才是久别重逢的爱侣间最应该做的事。”

    “我可没有承认过我是你的什么爱侣……”宁渊心里嘀咕着,却没有说出来,也没有将人推开,便这么由着呼延元宸抱着,脑子里在刹那之间,仿佛回到了燕州城的那个晚上,呼延元宸也是这般密不透风地抱着自己,然后说了一些他即使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的话。

    “其实我自打踏进大周的地界后,便想立刻让闫非来联系你,可惜身边有人盯得紧,一些事情也不想把你牵扯进去,所以才一直按捺着。”呼延元宸继续说着:“我原本打算等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之后再来找你的,可惜今天居然在大殿上看到你之后,发现自己实在是忍不住了,这才半夜偷溜出来来见你。”

    “有人监视你?”宁渊听见这话后愣了愣,“我还想问问你,这永逸王爷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现在当真是大夏皇帝的叔叔吗?”

    “从某些方面来说,是这样的没错。”呼延元宸松开了怀着宁渊的手臂,“三年前我匆忙回朝,便是因为父皇驾崩,太子登基,所有皇族都必须前往吊唁。”

    大夏国丧,在外的皇子必须立刻回朝也是情理之中,因为夏国皇帝早年便已册封了太子,所以接下来的皇位更迭倒也没出什么错漏,顺顺利利地便完成了权利更迭,可就在呼延元宸守完了一年多的孝,觉得朝内再没有自己什么事情,准备回大周继续闲云野鹤的时候,新帝的皇后却匆忙找上了他,告知了他一个火烧眉毛的消息,刚即位还不满两年的新帝,竟然就已经身患重病,时日无多了。

    皇后虽然生有一位皇子,奈何新帝登基尚不满两年,根基未稳,此时若出现帝位空悬,皇族内肯定会有一大票的人卯足了劲往上爬,到那时他们两母子别说一个当皇帝,一个当太后,只怕能安稳地活下来都没可能。

    皇后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她知晓呼延元宸是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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