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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书生圈夫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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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木灰深埋入土还可以在土中分解化为肥料,要是在上头种一些树木,还能建立一个生态循环。对了,连水都不用浇,有排水沟呢!
  陆放舟不禁感叹,他家男神太厉害了,这种设计都拿得出!
  “太棒了!”陆放舟毫不吝啬赞美声。
  溇琰笑,非是他厉害,不过是娄氏的家宅多了些,他参考了某几处的设计而已。
  “溇大哥,那剩余这部分做什么呢?”陆放舟迫不及待的指着屋子前半部分问。
  “辟作暖阁。”溇琰回答,“浴房烧火所生的热气平白排出去太浪费,不如做些地龙,将屋子暖起来。春秋夏三季无需取暖,可在地龙口做个可控的开合机关。除此之外还有一用,你方才不是担心屋子潮湿,或有几日温差过剧,潮了屋子,起了地龙便不潮了。”
  !!!!!!!!!!!!!!
  还、还可以这样!
  陆放舟的眼睛都直了,这边的冬天又冷又湿,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个温暖的可以窝一个冬天的地方,现在!男神居然设计了这么个地方,太、太、太棒了!
  “暖阁内的摆设不用多,可将正房窗前那张榻挪下去,那种榻本就是放置于暖阁之中的,再将书房内的这道屏风,屏风后闲置的那个炕桌,以及后头的书架挪三四件下去。”溇琰道。
  陆放舟再次拍案叫绝,这个暖阁一弄,立刻解决了两间屋子的问题,楼上书房去了屏风,少了这道隔断,空间就立刻大了起来,虽然睡觉的榻便得一目了然了,但陆放舟是现代人,现代人的屋子就那么三室两厅的,小孩房书房和床在一起很正常,他并没有介意。
  而楼下,挪下去的三四个书架可以统统靠东墙放,上面放些书或是摆些器玩都可以,暖阁的品味立刻提高了不少。
  至于那个榻,陆放舟记忆犹新,那榻听二妞说最初是放在楼下厨房的,前面那个陆放舟死了之后被某户人家给抬走了,那户人家小孩特别多,这张榻有三米长,两米两宽,睡五六个小孩不成问题。榻后来还回来,陆放舟嫌弃它占地方,就放到了楼上主卧积灰了。
  这张榻的特色是周身雕工精细,榻板不是木板做的,是竹子编就的,与普通的竹席还不同,竹丝特别细,编得特别紧,还有漂亮的花样。
  这张榻放在楼下屋子的南墙下特别适合,放上炕桌可做书桌,拿掉炕桌还能睡觉,山里冰冻起来特别冷,他可不想睡楼上。
  就是……窗户得换换,现在南墙上的窗户是左右开合的窗,也得换成东厢西厢那样的,分两排,上排固定,下排上下开合。
  这样就算侧门这边走过的人相对多一些,也看不清暖阁里的人在做什么?
  陆放舟将自己的想法一一告知溇琰,溇琰执笔描绘,陆放舟说得起劲时也拿笔添上几下,除却宅院里面的细节摆设,他们还敲定了宅院外面的。
  宅院外一溜附房,左右共计四间,东边的茅房直接填了,留着会生蚊蝇,余下那间辟作鸡窝。西边两间,一间堆放杂物,一间堆放柴。
  附房前头还有些空地,全部用篱笆圈了起来,种上些细竹,家养的鸡还可以放养在竹园中,正中留条道,用鹅卵石铺就。
  以后进家门就是曲径幽深处了。
  陆放舟满足的想着,困意也逐渐涌了上来,除夕初一两天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这会开心了一把之后就挡不住了,靠着溇琰的腰就沉沉的睡去了。
  溇琰遂停笔,小心将陆放舟搂好,还勾起了陆放舟的脸。
  面容沉静,长睫低垂,嘴角带笑,陆放舟的睡颜让人看着欢喜,徒生一种幸福温馨之感。
  溇琰不禁又是一笑,自从娄氏一族蒙难之后,他再未感觉过幸福与温馨的滋味,连笑都不常笑,只有与陆放舟相处的时候,他才能感觉到快乐和开心,才会不自觉的,发自内心的微笑。
  想着溇琰伸出手指点了下陆放舟圆润的额头,轻声道:“此生能遇上你,很开心。”说完溇琰尚觉不够,还低头吻了下陆放舟,蜻蜓点水。
  正欲挪开,陆放舟忽然伸手抱住了溇琰。
  溇琰一愣,以为陆放舟方才是装睡,谁知陆放舟确实是睡着了,就是梦中想起了什么便所有动作,动作之余还十分遗憾的嘀咕:“男神啊,其实连厢房我都不想让你住!”
  男神?
  上回陆放舟醉酒的时候,溇琰听过,名字是怪了点,妥妥说的是他。
  不想让他住厢房?
  溇琰笑看睡梦中陆放舟:“与你同榻而眠?”
  陆放舟没有回答溇琰,溇琰又是一笑,打横抱起陆放舟,小心放到榻上,除去衣物,压好被角,复又点了下陆放舟的额头:“今日你睡糊涂了,待来日你醒着与我说这句话,我定应允。”
  作者有话要说:  陆放舟:嗷嗷嗷嗷,宅子终于设计好了,男神真的好棒,什么都懂!!!
  溇琰:共筑爱巢这种事怎么可以不懂?


第30章 
  大年初五一早; 陆放舟去了县衙。
  陆老爷给的考虑时间是三天,大年初三的时候,陆放舟就把自己开的条件写成信交于溇琰,溇琰让溇秀乔装山民帮着送去了陆宅,纸上开的条件是:当初分家时所分家产重新划分,他要取走一半。
  这个条件比陆放舟的底线,取走原属周氏的家产要高些。这个属于谈判的正常行为; 谁都不会傻到一开始就亮底线。
  所谓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就是这个道理!
  然而陆家的反应却超乎陆放舟的想象,据说陆老爷气得半死; 当天就说要告去衙门。此时正值春节年假,大梁县衙春节放假七天,以大年初一为中心,前后各三天; 也就是大年二十八、二十九、三十并初一、初二、初三、初四。
  初三县令还在老家过年,当天告是不成了的; 陆老爷暂时熄了这个念头,但也没罢休,当天就遣人去邻县告诉县令,要他初四就回来; 初五一早准时开衙。
  县令姓马,举人出身,大梁朝的县令一般要求进士出身,举人一开始只能做县丞; 做得好了慢慢熬可以升县令,但只能做偏远县的县令。嵊县属于下县,正好是马县令能当的最大的官。
  原先呢,陆家对马县令还是挺礼遇的,逢年过节的礼都送到位的,毕竟陆老爷只是个秀才,可后来陆家攀上了越州知府这棵大树,对马县令就不理不睬了。
  于是大年初四面对陆老爷这种命令似的要求,马县令气得半死,压根没理会,照着自己原先的安排慢悠悠的离家回了嵊县。
  以至于陆家遣人在城门口张望了一天都没等到马县令,没机会事先把情况说明清楚。
  初五一开堂,陆行舟就把状子递了上去,状告陆放舟恶意讹诈陆家,明明已经分家,还立过书,现在却要毁书重新分家产。
  陆放舟也递了张状子,状告陆家当初分家不均,要求重新分家。
  陆放舟这回的状子大有文章,落笔之人姓陈,名亮,是邻县私塾的一位教书先生,也是这马县令的恩师。马县令最是尊敬他的这位恩师,逢年过节必然遣人拜访。
  故而孙阁老亲自下帖,请陈亮写了这张状子,状文清晰明了,结尾处添了一句话:望秉公执法。意思就是这件事要公事公办,不得徇私。
  马县令能从县丞熬到县令,自然不是傻瓜,一看就明白了,当即拍了惊堂木:“开庭。”
  衙役念了一串“威武”就开始了。
  陆行舟率先开口,出示了当初订立的阄书:“禀大人,当初分家时,陆家阖族皆在,中见人,代书人皆健在,大人可以一一传唤。他们皆可证明当时签订阄书时,陆放舟是否是自愿的,其他人是否有胁迫之举。”
  马县令“嗯”了声,命衙役接了阄书细看,完了并未传唤,而是看向陆放舟:“确实齐全,你何话可讲?”
  “禀大人,可讲的话太多了。”陆放舟指着陆行舟,“大人定是知道此人是小生的弟弟,小生今年二十二,小生的弟弟也是二十二。小生的母亲是十年前故去的,小生弟弟的母亲是十年前嫁入陆家的,照说小生的弟弟当比小生小十岁,缘何与小生一样大?此人到底是不是小生的弟弟都说不准,他有何资格与我分家产?”
  “陆放舟,不要血口喷人,我怎么可能不是爹爹的儿子。”陆行舟冷哼,还往陆家老爷身边一站,一模一样的两个塌鼻子摆在那,怎么可能不是父子。
  陆放舟笑了:“那问题就来了,小生母亲生前,父亲并没有纳妾,小生弟弟的母亲不是妾,亦不是妻,她是以何资格生下小生的弟弟的?私通吗?大梁律法规定,私通之子不得参与分家,且发现私通之行为当严惩!”
  “你!!”陆行舟被堵得说不出话,只得看陆老爷。
  陆老爷则怒喝:“逆子,当堂之上诽谤亲生父亲私通,你之孝道何在?”
  “回父亲,父亲当初明知分家不均,亦同意了分家,舐犊之情已无,还要求儿子履行孝道?儿子非是傻子,亦不在乎世人如何看我。私通一事是否是诽谤,父亲若有证据,可当庭反驳!”
  “你、你、你懂什么!”陆老爷跺脚痛喝,神情伤感,“我与你弟弟的母亲青梅竹马,情投意合,若不是你外祖强迫,我当初怎会与你母亲成婚?我做了十年有名无实的丈夫,待你母亲故去后方应回真爱,我自问没有愧对你母亲。而分家不均是你自甘堕落,做出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情,为父为了惩罚与你,方才如此分家。”
  “父亲说的好听呐!”陆放舟怒,“既是情投意合,父亲当初就该严词拒绝小生外祖。外祖积善行德,不计贫贱,更爱才惜才,父亲当初无钱读书,亦是外祖出的钱。这样的一个善人,怎会做拆散他人婚姻之事,他若是知道父亲心中早已有人,定是出钱出物让父亲将人明媒正娶迎入家。怎还会让父亲与小生母亲成婚?父亲不过是觊觎小生外祖家的家产而已,一面欺骗小生的外祖和母亲,另一面又何尝不是欺骗了小生弟弟的母亲,白白耗去青春年华,为你苦守十多年,还整日担惊受怕,恐事情暴露被浸了猪笼。”
  “你!畜生,畜生!竟然咒骂你二娘。”陆老爷怒骂。
  陆放舟冷笑:“这个二娘是父亲认的,做儿子的没认,儿子的母亲乃嵊县周氏独女,非是那个不知何处来的女人!”
  “你!!!”陆老爷猛咳一通,猛捶了自己的胸,“我这是造了什么孽,生了这么个畜生出来!”
  “儿子乃母亲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还是母亲含辛茹苦养大的,父亲又在儿子面前当过几天正经的父亲?所谓养不教,父之过,父亲是不是该反思自己!”陆放舟冷哼。
  “大人,你看看!”陆老爷见说不过陆放舟,只得看向马县令,他指着陆放舟痛心疾首的说,“这种逆子,让我如何敢将家产交付于他?”
  “大人青天明鉴,当已然看出按大梁律法,陆家家产当悉数属于小生。”陆放舟亦对马县令道。
  马县令听完陆家三人的话,已然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陆老爷贪图周氏家产娶了周氏女,却不愿放弃青梅竹马,故而两处留情,还生下了年龄相仿的两个儿子。
  这种事在大梁朝并不少见,马县令之前当过三四个县的县丞,每个县几乎都有那么一桩两桩,与陆放舟这桩不同的是,那几个县的大都是秘闻,当事人或是没能力,或是不想丢脸不闹上公堂,而欺压他们的那方大都得势,都有能力摆平。
  陆放舟这桩案子放在以前,马县令自然是偏向陆老爷,混乱断个案便是,这种家务事就算来个清官也断不清。
  今天可不同了,不说陆放舟说得条条有理,就说陆家之前对他的态度,马县令也不想徇私了,惊堂木一拍,秉公执法了。
  “依照大梁律法,陆氏续弦柯氏在陆氏妻周氏尚在时便已生下陆氏之子,属私通罪,按律当判游街示众,处以溺刑。柯氏之子行舟有陆氏血脉,因其母之行,夺嫡子之身份。仍可以陆氏之子的身份参与分家,但只可享庶出之份。”
  马县令话音一落,陆家父子当即不服。
  陆老爷跪地就是一通哭,哭的是柯氏:“此事当年是我一再相逼,贱内本是不肯,现事发,一应惩戒当由我领,请大人放过贱内,她自是无辜呐。”
  陆放舟听得心底冷笑,柯氏若真的不肯,挣个鱼死网破,事情传到周家老爷耳中,周家老爷自然会襄助她。哪会是现在这般儿子都生了十多年了,周家一点不知?
  陆行舟亦是争辩:“大人此言差异,我母亲是父亲明媒正娶的,我缘何不能是嫡子?这种事旁县也有,缘何他们无恙,到了大人这边便成了违律?”
  “闭嘴!”陆老爷喝住了陆行舟,这自然是违律,旁县不判不过是人家县令没按律判。
  谁知陆行舟没领会陆老爷的意思,当庭便恐吓:“你不过是区区嵊县的县令,你大可这么判,回头我去越州府判,知府定不会是这么判!”
  “住口!”陆老爷怒喝,香榧炒制方法未到手,他家在越州知府眼里就什么都不是!断不能出师未捷身先死,先弄到香榧配方再说,便道,“大人,我与贱内都已是快半百的人,活不了几天了,罚与不罚也只有那么几年的事。此事祸根早种,事已至此,我不求他人原谅,但求尽些薄力弥补。”
  马县令也是聪明人,闻言便转头询问陆放舟的意思,他也是熟谙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套路的人,判词总要先说得重些,迫使对方丢出些筹码后再谈就好办多了。
  一下子就拔除陆家是不可能的事情,逼急了狗跳墙就麻烦了。
  陆放舟亦懂马县令的意思,便问陆老爷:“父亲想如何弥补?”
  “自是重分家产。”陆老爷道。
  “平分?”陆放舟问。
  “想得美!”陆行舟骂,“陆家基业大都是父亲与我攒下的,你只读书喝酒,未为陆家尽过半点力,你还敢要平分?”
  “未尽过力?”陆放舟冷笑,“你忘了你缘何将我告上公堂的?”
  陆放舟意指香榧炒制方法,陆行舟会意,正要把炒制方法骂出口,陆老爷再次喝住了陆行舟。在陆老爷看来陆放舟不善经营,家产给他也未必守得住,待将来靠香榧飞黄腾达了,讨回今日丢掉的家产何其容易。
  便答应了陆放舟:“好!”
  “原属周家的东西,儿子悉数替母亲要回,余下不足部分,请了人一一前去丈量,族人和中见人见证。”陆放舟道。
  “好。”陆老爷点头,同时心中暗喜,陆放舟未在堂内提及香榧炒制配方一事,此配方可以安心易主了。
  马县令见双方谈妥也当庭宣布结果,并严令正月内处理完此事。
  陆行舟见到这样的结果气得要死,也不等陆老爷率先回去了,据说连轿子都不坐了,还踹了自己轿夫。
  陆老爷则狠狠瞪了陆放舟一眼,拂袖而去。
  只有陆放舟笑得开心,不忘谢了县令和主薄,然后脚步欢快的走出了县衙,此事了结就可以接二妞回家了。待正月一过,还可以雇人着手开始整屋子了,到了二月里,把各处茶园的老师傅们都请来,炒茶一事也能定了。
  想着陆放舟愈加开心,正要拐弯去孙府,就见孙府管家孙通已经在门口候着了,身后停着顶轿子,与之前的蓝布暖轿不同,这顶是山路上常用的竹椅轿子,就是一张椅子,旁边弄两根竹竿的那种,好一点的上头还加个遮阳的。
  “姑爷,姑娘想家,老爷已先行一步,带姑娘回家去了,他吩咐老奴在此等候姑爷,待姑爷出来,就带姑爷赶上去。”孙通笑说。
  显然孙阁老对陆放舟赢这场官司无任何怀疑,一早就断定陆放舟会赢,还一早就带着二妞去了小谭村。
  陆放舟高兴之余,想起了家里没什么准备,孙阁老路远迢迢的来总不能随便招待,便忙说:“孙伯,赶紧的走。”
  “是,姑爷。”
  作者有话要说:  陆放舟:嗷嗷嗷啊,有钱了,太棒了


第31章 
  快到小谭村的时候; 陆放舟追上了孙阁老一行,赶紧的下轿走到一行人前头。
  二妞眼尖,一下就看到了陆放舟,开心的喊:“爹爹,爹爹。”
  陆放舟答应了声,笑看二妞:“几日不见,爹爹可想你了。”
  “我也很想爹爹。”二妞笑说; 不好意思说自己其实大年初一发现陆放舟不在时就掉过金豆豆,后来外祖,孙婆婆; 翠珠,红玉,孙伯轮番的劝啊,哄啊的; 她才收了泪,乖乖待到了初五。
  这边父女俩说得开心; 冷落前头的孙阁老,孙阁老忙咳嗽了声示意,心里则不住的嘀咕,外孙女见了爹就不要他这个外祖了。
  陆放舟忙上去行礼:“岳父大人; 路远迢迢的劳动您亲自送二妞回来,小婿真是过意不去。”
  孙阁老心里继续嘀咕你过意不去,我还舍不得呢!嘀咕归嘀咕,面上还是得说几句的; 便道:“天寒路滑,怕二妞摔着才跟来的。你笨手笨脚的,人被你摔到沟里怎么办?”
  “欸,是,是是。”陆放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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