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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雀锁金钗-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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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杏眼疾手快,将痰吐盆递上,那些秽物就全进到盆里。
  等她吐得差不多,又灌了一碗绿豆汤下去,这回没给她催吐,而是让她缓缓消化。
  这时候,汪荣火再看过去,阮小蝶脸色稍霁,胸口起伏很剧烈,整个人还晕晕乎乎的,但是性命无虞。
  他长舒了一口气,给阮小蝶顺顺气,然后放倒在床上:“真是虚惊一场…”然后又对许杭问道:“这就算无碍了?”
  许杭这会儿就细细把脉了:“没有大问题,但是还有点余毒,我再继续给夫人施针开几服药,按时服用就没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先生真是妙手回春,嗯,不错。”汪荣火有些赏识许杭。
  许杭的脸上不见乐也不见喜,只是专心给金针消毒,道:“施针时间有些久,我需得静心,都督可否清一清人?”
  汪荣火大手一挥,把所有人都遣出去,又说:“好好好,先生慢慢来,我在前厅给先生备下好酒菜聊表谢意。”
  乌泱泱一堆人,即刻都走了。
  红桃檀木的闺门一关上,听着脚步声走远了,许杭才用金针在阮小蝶人中一扎,阮小蝶娇小的身子微微一颤,眉头一簇,喉间是喑哑的一声嘤咛,然后慢慢睁开双眼。
  她的眼睛是很美的丹凤眼,只是此刻有些无神。
  她先是恍惚地看着床顶,然后知觉才慢慢涌上来,她伸出手,看了一会儿,知道自己还活着,就瞬间绝望地哭了起来。
  她这里正掩面哭着,就听到一个清冽的男声:“你身子还虚,这么哭很伤身的。”
  阮小蝶侧过脸一看,床头坐着一个男子,她吓得躲了一下。待看清那人手里的金针和脚边的药盒,这才明白过来:“你是…你是大夫?咳咳……是你……救我的?”
  “大夫谈不上,鄙姓许,不过开家药铺,略懂一点药性。”
  “你为何要救我?!”阮小蝶有些激动,长长的指甲抠着许杭的袖子。
  “我是大夫,救人是我的本分,你不谢我,反要怪我?”
  阮小蝶气息不稳,却依然怒呵:“我一心想死是我的事,你……你凭什么救我?!”
  她哭得梨花带雨,珠泪顺着从下巴滴下去,整个人微微发抖,看起来对着人生是极端怨恨。
  “死何其容易,夫人为何这么舍得自己?”
  “别叫我夫人!”阮小蝶听到这个称呼就想吐,“在这里……我生不如死……”
  “哦?至少现在,都督看起来,还是很心疼夫人的。这是好事。”
  阮小蝶讽刺一笑,啐了一口:“哼……你也要像那些人一样,劝我放弃,劝我妥协?我呸!你今日救了我,我明日会做出更惨烈的事情来!”
  她满脸的视死如归,一点都不像寻常弱女子,倒有点巾帼气度。
  许杭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你知道,你死了,意味着什么吗?”
  阮小蝶含着眼泪抬头,不解看着许杭:“什么?”
  许杭垂眸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说:“你若死了,都督会难过几天,可惜几天,悼念几天,几天后,你尘归尘、土归土,下一个像你一样的女子会被送进府来,住你住过的屋子,躺你躺过的这张床,受你受过的那些屈辱。”
  “那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一刻也忍不了,在这个害死我爹爹的无耻混蛋身边委曲求全!”
  “那我就说点和你有关系的。”
  许杭把工具都收起来,从袖子里拿出手帕,温柔地给阮小蝶擦拭眼泪,“你那么恨他,却一直在做伤害自己的事情,到了黄泉路上,真的甘心过奈何桥吗?”
  阮小蝶眉毛拧紧,疑惑不解:“你…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不是他请来的大夫吗?为何说这些给我听?”
  她仔仔细细看着这个男子,才发现这个人,直到此刻,嘴角竟浮起一点点笑意,让她觉得此人并不简单。
  “我是大夫,不过,在有些事情上,我也是个和你一样的人。如果是我,我一定会活得比我的仇人更久,即便沦落到在泥土里像蛆虫一样,我也一定要撑到亲手送那些害我的人进坟墓的那一刻。”许杭这话说得斩钉截铁,每个字都像是打桩一样,死死钉在阮小蝶心上,听得她一愣一愣的。
  这个小小的闺房,此刻竟莫名漫出一点诡谲的气息来。
  阮小蝶并不是无知妇人,她已经明白了许杭的用意,她慢慢直起身,眼神变得认真,声音有些喑哑:“你…你也与汪荣火有怨?”
  许杭轻轻地摇摇头:“我只是可惜,你年华短暂,不该如此易折。”
  阮小蝶愤恨地捶了捶床板,咬碎银牙:“要是能杀他,我恨不得一口一口咬死他!可是…可恨我不是男子,什么都做不了。”
  “这世上没有弱者,只有没决心的人。”
  打开药盒,许杭从底层拿出一个小小的棉布包,那棉布包有些破旧,还打着补丁,一点也不像许杭用的东西。
  他把这东西放到阮小蝶的手里,定定盯着她,像是挂上鱼饵等待上钩的钓鱼人。
  “希望这个‘礼物’,能让夫人您,多一点活下去的决心。”
  说完这话,他就离开了房间。
  闺房里的阮小蝶,满脸泪痕未干,有些紧张和慌乱地拆开,里面是一根细长的、带血的琵琶琴弦。
  拽紧了手里的棉布包,眼中是千万种情绪交叠,最后化作一点点的生机,她生生把这口气咽了下去。


第23章 
  段烨霖今日来鹤鸣药堂的时候,看见一箱箱的名贵补药往车上装,难得的大生意。
  “这是哪儿来的财神爷啊?”他问道。
  胡大夫忙站起来回话:“这些都是送往都督府上的,都督可是大手笔,这两日买的,都够药堂半年的流水的!”
  “他?”段烨霖哂笑,“老家伙吃得了那么多吗?这是要修仙呢?”
  “哎呦您这话说的。这一来,他家的夫人大病初愈,要好好补补,二来,这都督夫妻之间琴瑟和谐,自然这补药多了些。”
  段烨霖略皱皱眉头,他是听许杭提起过的:“他家夫人,就是寻死觅活那位吧?怎么,这么快就想通了?”
  胡大夫摸摸胡子,意味深长:“俗话说,民不与官斗,斗来斗去,还是一个结果。这世道,和这些有权有势的争个什么劲儿呢?早妥协晚妥协,不都是一样,至少还白挣个富贵日子。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说完,他转身继续让药徒收拾药材去了。
  段烨霖听他方才那番话,觉得听得挺不是滋味的。
  另一厢,都督府里,许杭正给阮小蝶把完脉:“夫人看起来神色好多了。”
  阮小蝶容光焕发,一身缎面旗袍把她包裹得婀娜多姿,她拢了拢头发:“这还得谢谢先生的妙手。”
  只见汪荣火慢悠悠走进来,中气十足地问:“怎么样了?”
  阮小蝶款款起身,走到他身边,笑得很甜美:“都督……”
  汪荣火勾了勾她的下巴,拍拍她的手以示亲昵。
  许杭提笔写方子:“夫人似乎还是有些睡不好吗?”
  阮小蝶娇嗔一下:“可不,我认床得很,近来老是做噩梦,先生上回的方子不错,停了之后可睡不安稳呢!”
  汪荣火立马竖起眉毛,对许杭道:“那就再开几副,多开几副!什么金贵用什么!”
  刷刷几下写完,许杭递给都督:“无须什么名贵的药,请都督给夫人多备一点朱砂,加在药里,碾沫服用就是了。”
  “这还不容易,我一会儿就同管家说去!要多少有多少!”
  许杭一面恭敬地递过去,一面抬头,和阮小蝶眼神撞在一起,彼此心照不宣。
  都是有算盘的人。
  回金燕堂的时候,蝉衣赶忙就来对他说:“当家的,今儿可新鲜,家里来客了!”
  来客?金燕堂四年以来,除了段烨霖,没来过别人。
  一面疑惑不解,一面走进大厅,就看见袁野笔挺地站在厅堂正中的一副国画前细细地看。
  他看得很仔细,以至于许杭走进来,他都没发现。
  “我这画经不起细看的。”他出声提醒袁野。
  袁野猛地转身,笑:“你回来了?”
  许杭有一瞬间的怔愣,因为袁野的口吻,亲昵地像是他的家人一般。
  袁野又说:“这画有趣,用的是国画颜料,笔触也是水墨意蕴,可是既不画山水也不画花鸟,只这一片红彤彤的,中间飞出一只燕子,倒像是西方的抽象画。不知道是哪个大师的作品?”
  许杭命蝉衣换杯好茶来:“不是什么大师,是我…乱画的。”
  袁野惊讶了一下:“是吗?那我可又要对你刮目相看了。”他喝了一口茶,“我刚回国不久,总共只见了你三次,你每次都让我吃一惊。先是在药堂,然后在都督府,现在又是在你府邸里,你真是与众不同。”
  一直以来,许杭都对别人的赞誉不大感兴趣,夸也好,骂也好,他不大在乎,于是就说:“袁先生来找我,请问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朋友家里坐坐吗?”袁野显得很惊讶。
  许杭不知道该说什么。
  袁野试探地问:“该不会,你从未在家中招待过朋友?”
  许杭摇摇头。
  “那就好…”
  “不是没招待过,而是,我没有朋友。”
  一瞬间有些安静。许杭知道自己这话说得过分,可是他不喜欢同人来往,伤不伤袁野的心,他无所谓,只盼这袁野恼了,赶紧出去,给他个安静。
  谁知那袁野一点不悦也没有,却笑得更响亮:“那好了,从今以后,你便有朋友了!”
  他随即从西装内口袋里拿出一只银色的钢笔,那钢笔比市面上见的细小一些,通体很干净,顶上镶嵌着一枚硕大如鸽子蛋一般,晶莹剔透的宝石,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既然说做朋友,那肯定要有个见面礼。我没别的嗜好,就是喜欢收集钢笔,这是我留学时候特意请人打造的,我想你应该习惯用毛笔写字,但是若出门在外也有不方便的时候,这钢笔送你,应该有些用处的!”
  许杭怔愣着看了他一会,才神情有些古怪地说:“你…你一向都这么喜欢同别人做朋友么?”
  袁野明白,像许杭这么冷漠的人,大抵很不习惯。他很少这么贴人冷脸,只是乱世之中,有骨气的人少见,他喜欢有风骨的人。
  能得人才做朋友,贴回冷脸又何妨?
  “诶,我这钢笔不白给。往后我若是有个三灾两病的要找你,你可不能收我钱了。这样总行了吧?”
  说到这里,许杭才收下了,放在手里把玩。
  “这上头的宝石,好像从没见过。”
  “那是钻石,洋人喜欢钻石胜过宝石。”
  “钻石?听起来很刚硬的样子。”
  “你还真是说对了,原石就是金刚石,那可是最硬的石头,所以洋人总喜欢拿它送给心仪的姑娘,表示忠贞的感情……诶你别误会,我送你绝对是心思单纯!”
  许杭轻声一笑了之。
  等到送走了袁野,许杭把门一关,把钢笔很随意地搁在了笔筒里。
  把这么棱角锋芒的石头比作爱情,真不知道第一个做出这种比喻的人脑子里想些什么。
  越刚硬的东西,越有危险才对。
  这时候笃笃两下敲门声,丫鬟蝉衣在门外,细声细气也略带一点惶恐的意味问道:“当家的。您前几天要我去请的园艺匠人都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才继续说,“有人来问,院子里那几座荒坟……要怎么处置?”


第24章 
  那几座坟,是金洪昌一家的,许杭四年前特意让人葬在这里,说来,也四年都没看过了。
  坟在绮园林子深处,又偏又荒的地方。
  许杭站在好几米远的地方,冷眼看着,半步都不肯往前多走一步,生怕脏了脚一般。
  “舅舅啊舅舅,不知道过了这么久,你是不是得到轮回的机会了?”他喃喃自语,“不过我想,像你这样的人,应该还是在地狱里的好。”
  金洪昌死于许杭从小铜关出来的那一天。
  那一天,段烨霖给了许杭两杯酒。
  他说:“这里是一杯生酒,一杯死酒,我给你选。我要的人,绝不可能再让他回去给别的男人看,所以,你要么选择我,要么选择解脱。”
  其实许杭明白,段烨霖原本可以不用给自己这个选择的机会,他大可以做个强盗,像金洪昌一样,剪断他的翅膀,让他插翅难逃。而他却还是要这么多此一举。
  好像,就是为了让自己,有个‘心甘情愿’的理由。
  人是这样的,被迫的时候都是不情愿的,但是在被迫之上,有个选择的话,就多了点自主的意思,掩盖了点不平等的味道。
  许杭坐在椅子上,接过了生酒,一点点的犹豫都没有:“若想死,在金洪昌身边这么多年,早就死了。可是,你要我选择你,你的筹码就是这杯酒吗?”
  段烨霖单膝跪地,平视他,仿佛一个虔诚的信徒:“你想要什么?”
  “我一无所有,除了我自己,所以,不是我想要什么,而是你能给我什么。”
  听了这话,段烨霖眼里有了点自信的光,他起身,掸了掸灰:“我明白。”
  是夜,全贺州城的人都道,段司令好大气魄,包了全城最贵的烟花请所有人看。于是,在一整晚如新年般热闹且震耳欲聋的烟花声中,一队扛着枪的兵冲进金甲堂,进行了一场无人知晓的血洗。
  金洪昌被士兵拿枪逼出来的时候,还是刚从澡池里出来,身上只围着个大浴布,一进门看见横七竖八的尸体和血,以及坐在堂中面不改色喝茶的许杭,直接跪下,差点昏厥过去。
  他是哭着嗷着,连滚带爬到许杭脚边,一边抽自己大嘴巴子,一边用狠话骂自己,拼命求饶。
  他怕死,很怕很怕。
  “少棠啊,少棠啊……我可是你母亲的亲哥哥啊!我是你亲舅舅啊!舅舅知错了,舅舅、舅舅掌嘴!舅舅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做你的奴才!”
  丑态横生,令人作呕。
  许杭默默看了一会儿,然后略微往前倾,对着金洪昌柔声道: “亲哥哥?我只记得,当年你生意失败,穷困潦倒来蜀城找我母亲,她二话不说拿出全部嫁妆助你东山再起,才让你打下今天的家业。她对你,是真当亲人的。可你对我,却是做绝了。”
  金洪昌把头磕得咚咚响,鼻涕眼泪一起流出来:“是舅舅糊涂了!舅舅错了!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可我本就是个小人,也不屑做什么大人。”许杭把茶放下,往椅背一靠,“舅舅啊,你还记不记得去年表弟落水而死的事情?”
  金洪昌愣了一下,许杭说的是金洪昌的独苗,金文祥只小许杭两岁,被宠的没边,家里横行在外霸道。当然他对许杭从来也是呼来喝去,随手打骂。忽有一夜喝多了酒,失足落水死了。
  “表弟死的时候,我就在岸边,他一直叫你的名字,所以我想,表弟他是希望你下去陪他的。”
  金洪昌骇然大惊,他身上没穿衣服,已经扑簌簌往下掉汗,都是凉飕飕的。他心底五味杂陈,不知是丧子之痛还是仇恨之切,纠结到最后,还是败给了求生之欲。
  他哆哆嗦嗦:“都、都是我造的孽,我赎罪,就当你表弟他替我赎罪了,行不?你放过我,我这辈子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好不好……”
  “好啊。”许杭答应。
  金洪昌喜出望外,眼泪都停住了:“真、真的?!”
  “我当然可以原谅你,舅舅,”许杭笑得很灿烂,像戏文里写得温和公子,可说出的话却异常可怖,“可是,我母亲原不原谅你,就劳您亲自去问问她吧。”
  “砰”!
  没有再给金洪昌说话的机会,许杭一摆手,一个小兵麻溜地上膛开枪,对着金洪昌的肩膀就是一枪。
  “啊!!!!”杀猪一般的嚎叫。
  随后,又来了好几个士兵连着补了好几枪,折磨好一会儿,终于断气了。
  士兵清理残局的时候,问许杭怎么处理,许杭倚着门,双手环抱着自己,望着天上五彩斑斓、肆意张狂的烟花,轻飘飘地说:“就葬在绮园吧。”
  他要金洪昌看着,自己挣下的家业,最后都到了别人的手里。
  他要金洪昌看着,曾经属于他的一切,最后成了他的坟墓。
  他要金洪昌看着,即便飘零无依如他,最后如何绝地反击。
  不过四年了,想来他也该看够了。地狱里的魔鬼哪有人间多,看来总得找几个人下去陪他,否则空荡荡的地狱里就他一个恶人,太孤独了。
  许杭最后给园艺匠人下了命令,“把这个,夷为平地吧。”
  ——————
  入了夜,段烨霖回到金燕堂,许杭正坐在床边一面泡着脚,一面看医书。段烨霖走上前,蹲下身探水,已经不烫了。
  他抓过一旁的毛巾,再把许杭的脚从盆里捞起来,包裹着擦干:“以后泡着脚就别看医书,水都冷了也不知道。”
  他擦了一会儿,低头看见许杭的脚趾甲参差不齐、有棱有角的,像是被狗啃了一样,忍不住就笑了。
  许杭的弱点不多,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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