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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雀锁金钗-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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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阎脸色也变了,想上前看看,却被许杭一巴掌打掉了他的手。
  “你想逼疯他吗?他血虚很严重,太受刺激就会晕过去,现在他看了你就会害怕,不想他出事你就先回避!”
  “你再说一遍?”萧阎不满许杭的态度。
  “你都敢到我家抓人,自然知道我是什么人。究竟我是大夫还是你是大夫?你要是想他活得好好的,你就出去,要是想他现在死在这里,你就为所欲为吧!”
  许杭这番话虽然有危言耸听的意味,但也十分有效。
  他其实是在试探,就是想看一看,这个鬼爷到底是把沈京墨放在什么位置上。他看出来了,刚才那一瞬间,萧阎眼里一闪而过对沈京墨的担心可半点杂质都不含。
  萧阎的手僵了一下,看着缩头缩脑有些畏惧的沈京墨,只能把手缩回去,退后了两步。
  “我只给你一个小时,你…你让他冷静一点。”
  说完就带着所有人到走廊里等着,段烨霖也跟着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沈京墨闻到许杭身上的药香,熟悉的气味会让他宁心静气,不再害怕。
  许杭像哄小孩一样拍着沈京墨的背,问他:“沈老师,他说的可是真的?”
  沈京墨闭上眼,逃避般没有回答。没有回答,也就是回答了。
  “他是不是你一直害怕的、躲避的那个人?”
  摇头。
  “那你怕的是章家人吗?”
  迟疑了一下,点头。
  “他们都对你做了什么?”
  沈京墨觉得身上每个针孔都开始疼起来了:“我不想说,小杭,别逼我说好不好?求你了…”
  许杭按住他的肩膀:“不是我在逼你说,是你在逼我问。沈老师,你真的以为缄口不言就能太平了吗?就算你躲回贺州,躲进金燕堂,那个鬼爷还不是找到你了!我不妨告诉你,章修鸣、章饮溪兄妹也在贺州。”
  沈京墨背脊一凉:“他们、他们也…”
  消磨人的心理防线有时候不能一味用软的,或许像萧阎这种用点激烈手段才奏效。许杭试着刺激他一下,再安抚他一番:“谁是你的威胁?谁是你的敌人?你必须告诉我,我才能知道,怎么去保护你。你信我,好不好?”
  到了尾句,带了点乞求语气。
  沈京墨的心墙一下子就被许杭抽了一块砖头,新鲜空气吹进来,然后更多的砖石自己轰然倒塌了。
  原本一想到就会说不出话的事情,如今好像也有了讲述它的力气,又或许是之前憋得太久了,一时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比较好,直到现在才理清头绪。
  “小杭,你开开窗户好不好?我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
  许杭听话把窗户打开,夏夜的湿热空气溜进来,医院里的人讨厌夏天闷热生菌,可是沈京墨闻着觉得很舒服。
  呼吸了几口,他才开始回忆。
  “他们,关了我五年,五年零十三天。”沈京墨的左手揪着床单,慢慢用力,“我记得也是像医院病房一样的房间,白色的墙,白色的床单,消毒水的味道……还有一只又一只针头。”
  ————
  时间倒回去五年以前。
  某个夜晚,沈京墨在绮园的墙头放好最后一本给许杭的医书,然后匆匆和一个男人离开了贺州。
  那个男人,他才认识不过一个月。
  初次见到,那个男人是新来的老师,他温和有礼,见识多,也很会说话,渐渐的,两个人关系好了起来。
  沈京墨母亲去世的早,很少被人用心呵护,觉得这男人如父如兄,十分感动,渐渐也交出赤诚之心。
  后来,男人怂恿他去大上海找份营生,他本意是不愿的,可是男人可怜兮兮地求了很久,沈京墨到底还是答应了。
  沈京墨自己想想,其实那个时候,多少是动了一点心的吧。
  这就是作茧自缚的开始。
  在船上,那个男人说:“等到了上海,那里车水马龙,高楼林立,还有很多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我再给你买一把新口琴,好吗?”
  说得沈京墨都开始憧憬起来。
  他踏上上海滩的第一步,还来不及看看上海有多么繁华,码头上突然涌出来一批人,架着他的胳膊,把他带到了一个精致的庄园里。
  在那里,他再一次见到自己的生父,和头一次见到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妹。
  “这个就是奶奶天天念叨的孙子?啧……”
  说这话的是章修鸣。
  章尧臣自从抛弃了糟糠之妻,他们就算断了父子情份,那个时候沈京墨还小,所以没太多感情。
  但是章奶奶很喜欢沈京墨的母亲,连带着对章尧臣很是不满,更不用论章尧臣后娶的妻子和章家兄妹了。因为章奶奶的坚持,章家族谱里,长子的位置必须给沈京墨,即便他不在自己的膝下长大。
  如此尴尬的重逢,章尧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妹妹身体不好,需要用你的血,京墨,你是当大哥的,不会不愿意的吧?”
  沈京墨傻乎乎地抬头,看见他那个面无血色的妹妹,坐在天鹅绒的椅子上,身上的蕾丝洋裙一层又一层,脖子上的玛瑙项链和脚腕上的绿松石都是他没见过的富裕。
  更不用说这房子的五彩玻璃窗,珊瑚玉摆饰,羽毛般触感的地摊,洁白的瓷器以及进口的能躺下两三人的沙发椅子。
  富贵人家大约就是这样,上海滩的富贵,远远不是贺州城能比的。
  唯有他,粗布麻衣,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你…是骗我来这里的?”
  他仰着头,直勾勾看着那个哄他过来的男人,男人不好意思地偏过脸,说:“对不起,京墨,我们家需要参谋长的帮助,你…你就当是积德行善吧。”
  沈京墨仿佛第一天认识这个人,不可思议,不能理解他说的每一句话。


第104章 
  “从一开始,你就是骗我的?”
  “对不起。”
  章尧臣高高在上的样子,一点不像个父亲,反而像个打赏下人的老爷:“京墨,你不用担心,只要小溪身体好了,我会给你一大笔钱,让你回贺州过好日子的。”
  沈京墨不知道该心痛还是该心寒,回了一句错误的话:“我若不愿意呢?”
  无论他愿意不愿意,这根本由不得他选择。
  他立刻就被关在了那个白色的病房里,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鱼贯而入,把他绑在病床上,用针头戳进他的皮肤,取了一整袋的血。
  他挣扎,可是双拳难抵挡十几只手,他除了像条搁浅的鱼任人拿捏以外,竟然别无选择。
  血液从身体里流出来的感觉那么明显,好像灵魂渐渐被抽走一样。
  趴伏在床上,毫无尊严地被取血,满脸惊恐的他抬起头来,看见门边那几个表情不一的人。有看好戏的章修鸣,有不屑一顾的章饮溪,有假模假样的章尧臣,还有那个有些不忍心看却无动于衷的男人。
  他们每一个人,都无视他的哀求和抵抗,强迫他接受这样的折磨。
  那个时候他忽然明白,在这个庄园里,没有人把他当成一个人来看待。
  当天夜里,他手脚都上了枷锁,困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的时候,他想到母亲了。
  母亲一直都知道,自己血型特殊,轻易不能伤着碰着,每次出了血,她都会心疼的不行,炖煮很多补血的红枣汤给他喝。
  如果母亲还活着,知道他现在这副模样,心怕是要疼死了。
  从那之后的每隔几天,每到一定的时间,就会有人来取他的血。
  渐渐地,他也大约知道,章饮溪身患重病,时常呕血,需要输血才能活下去,接受治疗。而章尧臣不舍得章修鸣遭这份罪,自然只能让他这个倒霉儿子来了。
  也只能是沈京墨。
  因为章尧臣血型特殊,以至于他的子女都随了他,想找一个匹配的血缘真是打着灯笼也难寻,正是因为如此,沈京墨这个被他忘在脑后的儿子才重新被提了出来。
  至于专门派了个人去骗他,大概也是怕万一直接到贺州抓人,来的途中出了什么意外,得不偿失吧。
  一袋一袋的血被输送出去,沈京墨从最开始的挣扎,到后来的放弃,再到本能反抗,结果都是一样的。
  每日都因为贫血而昏昏沉沉,肌肉酸痛,五脏六腑时常抽疼。他甚至都不敢有太多情绪,稍微激动一点,就容易惊厥休克。
  章饮溪渐渐身体好了起来,沈京墨的身体却渐渐衰弱了下去。
  五年呆在同一个房间是什么感觉?
  沈京墨时常觉得自己应该是疯了,不疯也在疯的边缘。那个房间什么都没有,不被取血的时候就没有人会靠近这个房间和他说话,他只能坐在床上,看着天窗。
  天窗上蜘蛛知网他都能看半天。看着看着眼泪就留下来了。
  不是没有想过逃跑,他试了一次,还没出庄园的门就被人摁住了,拖回房间里被打折了胳膊再被接回去。
  不是没有想过自尽,他偷偷藏了一片碎玻璃,割了自己的腕,人还没晕就被发现了,那阵子他就被天天五花大绑在床上,吃喝拉撒都不由己,算是彻底没了尊严。
  有时候,抽血抽得狠了点,他忍不住痉挛,都会在心里渴求,不如再多一点,让他死去了吧。
  可惜,未能如愿。
  到了第五年的时候,抽血的次数少了。
  有一天,章饮溪能面色红润地站在沈京墨面前时,第一件事就是打了沈京墨一个耳光。
  “下贱的东西,居然还占着章家长子的名头?就是因为有你,我哥哥只能排行第二,而我也只能是章三小姐。要不是看你还有点用,父亲早就送你去见你那个短命娘了!”
  这番话,竟然是出自一个因为他的血才能活下来的女孩子。
  沈京墨没有还口也没有还手,他若真那么做了,最后吃苦的还是自己。
  章饮溪打了他一耳光还嫌自己手疼,哼了一声:“你的血我已经不需要了,医生说我已经痊愈了。想想也恶心,我竟然身体里流淌着你的血,真是让我自己也讨厌自己!”
  她一面说着,一面拿出手怕擦擦自己刚刚打过沈京墨的手,再把手帕丢在他面前的地方。
  沈京墨看了看,这方手帕,比他穿的衣服料子都要好得多。
  他试着开了开口,发现太久不说话,嗓子真的会生锈的:“那我……可以…走了吗?”
  章尧臣说过的,章饮溪好了,他就能走了。
  “当然可以,”回答这句话的是从门外走进来的章修鸣。
  五年的时间让他出落得更高大了,他走到沈京墨面前,伸出手,似乎想摸一摸这个可怜的东西,沈京墨下意识躲开了,章修鸣见他那副惊弓之鸟的模样就笑了,“放心,很快我会亲自送你出去的。”
  章修鸣没有撒谎,他真的送沈京墨出去了。
  只不过,他是把沈京墨从这个牢笼挪到另一个囚牢。作为一个人质,代替章修鸣,送去阎帮当一件抵押。
  怕他逃跑,多生事端,章饮溪在他的吃食里面下了药。那双眼睛就是那样渐渐没了光彩的。
  第一天瞎的时候,还只是迷糊,能知道明暗,只是眼前像一片白雾,怎么都绕不开。
  他吓得六神无主,四处摸索,没走两步就摔倒。双手紧张地摸着四周的事物,感觉自己掉入黑夜之中,却寻不到出路。
  “我的眼睛…我为什么看、看不见了…为什么……”
  他跌倒、他出丑,换来的是看他笑话的那群人,放心他的面肆无忌惮地耻笑他。
  “你们看呀,他真蠢,又摔了。”
  “哈哈哈…”
  “像不像个跳大神的?诶,你去绊他一跤看看!”
  “哈哈哈摔得真丑!”
  “你说鬼爷看到这样一个蠢货,应该会气得直接一枪崩了他吧?”
  “鬼爷的脾气那么臭,肯定留不得他。可是他瞎了,比之前那要死不活的模样有意思多了,你们说是不是啊?”
  刀言剑语,每一下都扎在沈京墨的伤口。他觉得自己是舞台中的小丑,被人戴上面具,被迫表演,被迫逗乐,才不管他在面具后面是怎么哭的。
  就是因为这样,他们才放松了对他的警惕,在一个雨夜,预备将他送去阎帮的路上,沈京墨找到机会,逃了。
  说起来也很巧,他迷迷糊糊躲进一个货箱子里,稀里糊涂被装上船,那艘船正好是回贺州城的萧阎的船。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下的船,又是怎么摸爬滚打,像个落魄乞丐一样滚回的贺州城。只能说上天对他唯一的垂怜,就是让他倒在了鹤鸣药堂的门口。
  于沈京墨而言,这五年像皮肤上被针孔扎出来的溃烂一样,碰或者不碰都是疼到死。
  他宁愿不得好死在街头,也不愿再回到那个恐怖的庄园里了。
  “呼……”说完故事的沈京墨长长吐了一口气,空气里的消毒水味已经都跑干净了。
  许杭握着床边栏杆的手一会儿紧一会儿松的,脸色一会儿黑一会儿白的。
  沈京墨惨白地笑了一下:“是不是觉得我倒霉了些?”
  “是,以前的你是。”许杭的手压在沈京墨手背上,“以后倒霉的,就是那些渣滓了。”


第105章 
  沈京墨愣愣抬头,即使看不见,他也下意识做这个举动。
  许杭换了个话题:“你和那个鬼爷什么关系?他看起来好像认识你。”
  “我之前只是偶然跟他在巷子里打了个照面而已。”
  许杭看了看怀表,距一个小时只剩十五分钟了:“他看起来,不像只拿你当萍水相逢的路人。段烨霖今天没有带兵来,我不一定能带走你。”
  沈京墨很关切地说:“你不要牵扯进来,我的事不想连累任何人!你没有见识过他们的可怕,若是…若是我把你害了,我良心不安的!”
  “沈老师,我会救你的。”
  “我大概真的这辈子都逃不了他们的手了,要真是这样,我也认命了,最多就是个死……可你还好好的,你别……”
  “沈老师,我这个人有仇必报,有恩必答,你不用担心我,保全你自己就是了。”许杭坚定无比地说,“最多三天,到时候他不放你走,我也会想办法带你出来的。”
  说起来有点丢脸,他为人师表,现在被小自己十岁的孩子保护,可是他却十分信任他。
  又叮嘱了一会儿,许杭站起来想出去,又想起一件事:“……我看那个鬼爷,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你尽管害怕,不要太偏激了,他一时三刻或许还拿你没办法。”
  “啊?”
  “毕竟他和你无冤无仇,没必要害你还这么大费周章。”
  沈京墨没太懂许杭的意思,只能懵懵懂懂点了点头。
  一小时到了,许杭走出门,走廊里的萧阎和段烨霖就上前来。
  段烨霖方才在外头同萧阎聊了几句,知道今天是不可能把人带走了,便主动开口对许杭说:“少棠,萧少不会对沈京墨做什么过分的事,咱们先回去吧。”
  许杭审视一般看了萧阎一眼:“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不会伤害他?”
  大有他回不出个所以然来,今日就不会罢休的气势。
  萧阎垂眸看着这个脾气甚高的人,嘴角绷了绷,到底还是回答了:“就凭,他也是我的老师。”
  这个回答许杭没想到,也着实被惊着了。峰回路转、柳暗花明竟然还有这种转折?
  都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可沈京墨竟是前生栽树后生乘凉。虽然命途多舛了些,运气原来在后头藏着呢。
  先是许杭,再是萧阎,他当年拳拳厚爱,如今不敢说桃李满天下,却也是有所偿还。
  许杭这会儿语气才略微好了一些:“可他怕你,不想和你待在一起。”
  萧阎目光有些愠怒:“用不着你来评判,他若真的不愿意,他自己会说。”
  来回几句以后,许杭大致已经摸清了萧阎的脾性,眼下已经确认过沈京墨没有危险,他也不急于在这一时把人带走。
  何况,这个萧阎看起来似乎挺对沈京墨上心的。
  许杭在萧阎脖子上那个咬痕看了看,明白了点什么,又叮嘱道:“他身体很虚,惊惧晕倒对他来说很伤身,你不要去刺激他。我会每天让人熬好补血养气的药汤送来,他都要按时喝。还有,他不喜欢医院,也不喜欢被关在房间里,多让他晒晒太阳。”
  “知道了。”萧阎表面上对许杭这么细致的了解很不悦,但是说的每个点,他都记住了。
  还是带着一点不安,许杭被段烨霖牵着手走出了贺州医院。
  萧阎推开病房门走进去。
  沈京墨又抖了一下。
  每次都这样,他一出现就看到这人哆嗦,难道他有那么可怕吗?
  “对不起。”“抱歉。”
  两个人竟然同时开口说了相似的话。
  沈京墨愣了一下,接着说:“我不是故意咬你的…小杭说,你只是想替我看病…对不起。”
  萧阎摸了摸脖子:“是我先吓到了你了。”
  听起来这人似乎还不错,沈京墨大着胆子问:“那、那我可以走了吗?”
  “走?你想去哪里?”萧阎皱紧了眉头。
  “去小杭那里…”
  小杭、小杭,叫得真是亲密,萧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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