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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哗与骚动-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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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要警告你,你说的每一句话在法庭上都会用来反对你,〃他说。〃你被逮捕了。〃
〃我要把他宰了,〃朱里奥说。他还在挣扎。两个人抓住了他。小姑娘不停地嚎着,一面还抱住那只面包。〃你拐走我的妹妹,〃朱里奥说。〃先生们,咱们走吧。〃
①这是镇上警长的标志。
〃拐走他的妹妹?〃我说。〃什么呀,我还一直在——〃
〃别说了,〃安斯说。〃你有话到法官面前说去。〃
〃拐走他的妹妹?〃我说。朱里奥挣脱了那两个人又向我扑来,可是警长挡住了他,双方扭打了一番,最后那两个人重新扭住了他的双臂。安斯气喘吁吁地放开了他。
〃你这混帐外国人,〃他说,〃我真想把你也关起来,你犯了人身伤害罪。〃他又转身向我。〃你愿意老老实实自己走呢,还是要我把你铐走?〃
〃我跟你去就是了,〃我说。〃怎么都行,只要我能找到一个人——来搞清楚——什么拐走他妹妹,〃我说,〃拐走他妹妹——〃
〃我可警告过你了,〃安斯说,〃他是要告你一个蓄意强奸幼女罪。喂,那谁,你让那丫头别吵了行不行。〃
〃噢,原来如此,〃我说。这时我忍不住大笑起来。又有两个头发湿淋淋象石膏一样粘在脑袋上、眼睛圆鼓鼓的男孩从树丛里钻了出来,一边还在扣衬衣的纽扣,衬衣都湿了,粘在他们的肩膀和胳膊上。我想止住不笑,可是办不到。
〃瞧着他点儿,安斯,我看他疯了。〃
〃我一定要停——停下来,〃我说,〃我一分——一分钟之内就会好的。那回我也止不住要说啊-啊-啊,〃我说,一面还在大笑。〃让我坐一会儿。〃我坐了下来,他们注视着我,还有那个泪痕满面、怀里搂住一只象是啃过的面包的小姑娘,而河水在小路下面迅疾而静静地流着。过了一会,我不想笑了。可是嗓子却不听我的命令,径自在笑,正象胃里已经吐得一干二净,可还在干呕那样。
〃喂,行了,〃安斯说。〃忍住点儿吧。〃
〃好的,〃我说,使劲憋住了嗓子眼。天上飞舞着一着只黄蝴蝶,就象是一小片阳光逃逸了出来似的。过了一会,我不用再那么使劲憋气了。我站起身来。〃我好了。朝哪边走?〃
我们顺着小路往前走,那两个看着朱里奥的、小姑娘以及那几个男孩跟在我们后面。小路沿着河一直通到桥头。我们过了桥,跨过铁轨,人们都走到门回来看我们,越来越多的男孩不知打哪儿钻了出来,等我们拐上大街,已经是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了。药房门口停着一辆汽车,一辆挺大的轿车,我先没认出车子里的人是谁,这时我听到布兰特太太叫道:
〃咦,那不是昆丁吗!昆丁·康普生!〃接着我看到了吉拉德,还看见斯波特坐在后座,脑袋靠在座位靠背上。还有施里夫。那两个姑娘我不认得。
〃昆丁·康普生!〃布兰特太太喊道。
〃下午好,〃我说,把帽子举了举。〃我被逮捕了。我遗憾得很,没能看到你的字条。施里夫跟你说了吗?〃
〃被逮捕了?〃施里夫说。〃对不起,〃他说。他使劲挺起身来,跨过那些人的腿儿,下了汽车。他穿的法兰绒裤子是我的,紧绷在身上,象手上戴的手套那么紧。我都记不起我还有这条裤子,正如我也忘掉布兰特太太有几重下巴了。最漂亮的那个姑娘也在前座,和吉拉德坐在一起。姑娘们透过面纱看着我,露出一副娇气的惊恐的神情。〃谁被逮捕啦?〃施里夫说。〃是怎么一回事啊,先生?〃
〃吉拉德,〃布兰特太太说,〃你把这些人打发走。昆丁,你上车吧。〃
吉拉德走下车。斯波特却一动也不动。
〃他犯了什么案,老总?〃他说。〃是抢了鸡笼是吗?〃
〃我可要警告你,〃安斯说,〃你认识这个犯人吗?〃
〃认识又怎么样,〃施里夫说。〃我告诉你——〃
〃那你也一块儿上法官那儿去。你在妨碍司法工作。走吧。〃他推推我的肩膀。
〃那么,再见了,〃我说。〃我很高兴能见到大家。很抱歉不跟你们在一起。
〃你想办法呀,吉拉德,〃布兰特太太说。
〃听我说,巡警,〃吉拉德说。
〃我警告你,你这是在干涉一个警官执行法律,〃安斯说。〃有话要说,尽可以到法官面前去说,可以去表明你认得犯人。〃我们往前走去。现在我们这支队伍越来越庞大了,领队的是安和我。我听见后面的人们在告诉他们这是怎么一回事,斯波提了一些问题,于是朱里奥又激昂慷慨地用意大利语说了一通我回过头去,看见那小姑娘站在街石旁,用她那友好、神秘莫测的眼光瞅着我。
〃快回家去,〃朱里奥冲着她喊道,〃看我不把你揍扁了。〃
我们顺着大街往前走了一段路,拐上一片草坪,在那儿离街较远的地方坐落着一座镶白边的砖砌平房。我们踩着石块铺的小路来到门口,安斯作了个手势让大伙儿待在门外,只带我们几个人进去。我们走进一间光秃秃的房间,里面一股隔夜的烟味儿。木格栏当中有一只铁皮火炉,周围地上铺满了沙子。墙上钉着一张发黄的地图,那是张破旧的本镇平面图。在一张疤痕斑斑、堆满东西的桌子后面,坐着一个满头铁灰色乱发的人,正透过钢边眼镜窥看我们。
〃逮着他了,是吗,安斯?〃他说。
〃逮着了,法官。〃
法官打开一个积满尘土的大本子,拉到自己跟前,把一支肮脏的钢笔往一只墨水瓶里蘸了蘸,那里面盛的与其说是墨水,还不如说是煤末。
〃等一等,先生,〃施里夫说。
〃犯人叫什么,〃法官问。我告诉了他。他慢条斯理地往本子上写,那支破笔故意刮出一种折磨神经的声音。
〃等一等,先生,〃施里夫说,〃我们认识这个人的。我们——〃
〃遵守法庭秩序,〃安斯说。
〃别说了,老弟,〃斯波特说,〃让他按他的规矩做吧。他反正要这么干的。〃
〃年龄,〃法官说。我告诉了他。他往本子上记,一面写一面嘴巴在嗫动。〃职业。〃我告诉了他。〃哈佛学生,呃?〃他说。他抬起眼睛看看我,脖子往下弯低了一些,好从眼镜上边窥看我。他的眼睛清澈、冰冷,象是山羊的眼睛。〃你上这儿来干吗,是来拐孩子的吗?〃
〃他们疯了,法官,〃施里夫说,〃如果说这个小伙子要拐骗——〃
朱里奥蹦了起来。〃疯了?〃他说,〃我不是当场逮住他了吗,呃?我亲眼看到——〃
〃你胡说八道,〃施里夫说。〃你根本没有——〃
〃安静,安静,〃安斯提高了嗓子嚷道。
〃你们都给我闭嘴,〃法官说。〃安斯,要是他们再吵吵,就把他们轰出去。〃大家都不吱声了。法官先看看施里夫,又看看斯波特,再看看吉拉德。〃你认识这个年轻人吗?〃他问斯波特。
〃是的,法官先生,'斯波特说。〃他不过是个到哈佛来念书的乡下小伙子。他可是个守本分的人。我想警长会发现这里面有误会。他父亲是公理会的一个牧师呢。〃
〃唔,〃法官说。〃你方才到底在干什么?我告诉了他,他呢,用那双冷冷的灰色眼睛打量着我,〃怎么样,安斯?〃
〃兴许就是这么回事,〃安斯说。〃那些外国人说话没准数。〃
〃我是美国人,〃朱里奥说,〃我有护照。〃
〃小姑娘在哪儿?〃
〃他打发她回家去了,〃安斯说。
〃她当时有没有惊慌失措什么的?〃
〃朱里奥向犯人身上扑过去之后她才惊慌失措的。当时他们正沿着河边小路往镇上走。有几个在河里游泳的男孩告诉我们他们走的是哪条路。〃
〃这里边有误会,法官,〃斯波特说。〃孩子们和狗都是这样,一见他就喜欢。他自己也没有办法。〃
〃呀,〃法官哼了一声。他朝窗外望了一会儿。我们大家都注视着他。我还能听见朱里奥挠痒痒的声音。法官把眼光收了回来。
〃小姑娘没受到什么损害,这一点你是满意的吧?喂,问你呢!〃
〃总算还没受到损害,〃朱里奥闷闷不乐地说。
〃你是撂下手里的活儿去找她的,是不是?〃
〃当然啦。我是跑来的。我拼命地跑。这儿找啊,那儿找啊,后来总算有人告诉我看见这人给我妹妹东西吃。她就跟他走了。〃
〃嗯,〃法官说。〃好吧,小伙子,我看你得给朱里奥赔偿一些损失,你耽误了他的工作。〃
〃好的,先生,〃我说。〃赔多少钱?〃
〃一块钱就行了,我看。〃
我给了朱里奥一块钱。
〃嗯,〃斯波特说,〃如果事情到此为止——我想可以释放他了吧,法官先生?〃
法官根本不朝他看。〃你跑了多远才找到他的,安斯?〃
〃至少有两英里。我们差不多花了两个小时才找到了他。〃
〃呀,〃法官说。他沉吟了片刻。我们注视着他,看着他满头直直的头发,看着低低地架在他鼻梁上的眼镜。从窗框里投下的那摊黄色影子一点点在地板上移过去,抵达墙跟,往上爬去。细细的尘埃在打旋,形成了一道道斜斜的光柱。〃六块钱。〃
〃六块钱?〃施里夫说。〃干什么?〃
〃六块钱,〃法官说。他盯住施里夫看了一会儿,然后又把眼光停在我身上。
〃等一等,〃施里夫说。
〃别罗嗦了,〃斯波特说。〃把钱给他,老弟,给完就走。女士们还在等着我们呢。你身上有六块钱吗?〃
〃有,〃我说。我给了他六块钱。
〃审判结束了,〃他说。
〃向他要一张收据,〃施里夫说。〃你交了钱就应该拿到收据。〃
法官不动声色地看着施里夫。〃审判结束了,〃他说,声调丝毫没有提高。
〃简直不象话——〃施里夫说。
〃走吧走吧,〃斯波特说,拉着他的胳膊。〃再见了,法官。谢谢你了。〃我们刚走出门,就听见朱里奥又嚷了起来,恶狠狠的。过了一会又止住了。斯波特打量着我,他那双棕色的眼睛带着嘲弄的意味,有点儿冷淡。〃哦,老弟,我看自此以后你只好到波士顿去追姑娘了。〃
〃你这个大笨蛋,〃施里夫说,〃你在这里兜圈子,跟意大利人厮混在一起,到底是什么意思?〃
〃走吧,〃斯波特说,〃她们一定越来越不耐烦了。〃
布兰特太太在跟那两位小姐讲话,她们一个是霍尔姆斯小姐,一个是丹吉菲尔小姐,一见我来,便不再听她讲话,又用那种娇气的惊恐而好奇的眼光看着我,她们的面纱翻起在她们的小白鼻子上,神秘的眼光在面纱下面流星般闪来闪去。
〃昆丁·康普生,〃布兰特太太说,〃你母亲会怎么说呢?年轻人遇上扎手的事,这倒不足为奇,可是走走路让一个乡下巡警抓去,这可太难以为情了。他们说他干了什么不好的事,吉拉德?〃
〃没什么,〃吉拉德说。
〃胡扯。到底是什么,你说,斯波特。〃
〃他想拐走那个肮里肮脏的小丫头,可是他们及时赶到逮住了他,〃斯波特说。
〃真是胡扯,〃布兰特太太说,可是她的口气不知怎的软了下来。她打量了我一会儿,两个姑娘步调一致地轻声往里吸了一口气。〃真不象话,〃布兰特太太急急他说,〃这些没有知识的下等北方人哪会干出什么好事来。上车吧,昆丁。〃
施里夫和我坐在两张可折迭的小加座上。吉拉德用曲柄发动了引擎,爬进车子,我们便开车了。
〃好,昆丁,你把这档子蠢事原原本本地告诉我,〃布兰特太太说。我告诉了他们。施里夫缩起脖子,在他那个小座位上生气,斯波特又往座背上一靠,挤在丹吉菲尔小姐身边。
〃有意思,昆丁长期以来一直把我们骗了,〃斯波特说。〃长期以来我们全都以为他是个模范青年,是个可以托妻寄女的人,直到今天干出了这伤天害理的事被警察逮住,我们才恍然大悟。〃
〃住嘴,斯波特,〃布兰特太太说。我们沿街开去,越过了桥,经过窗上挂着件红外衣的那幢房子。〃这就是你不看我的字条的结果。你干吗不去拿呢?麦肯齐先生①说他告诉过你条子在房间里。〃
①即施里夫,麦肯齐是他的姓。
〃是的,夫人。我是想去取的,可是我一直没机会回去。〃
〃要不是麦肯齐先生,我不知道还要在那儿坐在汽车里等多久呢。他告诉我们你没有回去,这就空出来一只座位,我们就邀请他一起参加了。不过我们还是非常欢迎你来的,爱肯齐先生。〃施里夫一声不吭,他抱着两只胳膊,眼光越过吉拉德的鸭舌帽向前瞪视。这种帽子,据布兰特太太说,是英国人开汽车时戴的。我们经过那幢房子后,又经过了三幢,来到一个院子前,那个小姑娘就站在院门口。她现在手里没有面包了,她脸上一道一道的,象是沾上了煤末。我向她挥挥手,她没有理我,仅仅缓缓转动着脑袋,用她那双一霎不霎的眼睛追随着我们的汽车。接着我们行驶在一堵墙前,我们的影子在墙上滑过,过了一会儿,我们驶过一张扔在路边的破报纸,我又忍不住大笑起来。我感觉到它就在我的嗓子眼里,我朝车窗外的树林里看去,下午的阳光斜斜地挂在树上,我想着这个下午所经历的事,想起那只鸟和那些游泳的男孩。可是我仍然抑制不住要笑。这时我明白,如果我过度抑制自己,我会哭起来的,我想起我以前想过:我做不了童男子了,因为有那么多姑娘在阴影里走来走去,用柔和的莺声燕语在说悄悄活,她们呆在暗处,声音传了出来,香气传了出来,你看不到她们的星眸却能感到她们用眼光在扫射你,可是如果事情那么容易做到那就算不得一回事了。如果那算不得一回事那我算什么这时布兰特太太说了,〃昆丁,你怎么啦?他是病了吧,麦肯齐先生?〃于是施里夫用他胖嘟嘟的手拍拍我的膝盖,斯波特开口说话,我呢,也不设法克制笑声了。
〃麦肯齐先生,如果那只篮子妨碍他的话,请你挪到你脚底下去。我带来了一篮子葡萄酒,因为我认为年轻的绅士应该喝点酒,尽管我的父亲,吉拉德的外公〃做过这样的事吗①你做过这样的事吗。在朦胧中只有极微弱极微弱的光线。
〃年轻人弄到了酒,自然就喝,〃斯波特说。〃是吗,施里夫?〃她的膝盖上脸仰望着天空她脸上脖子上一片忍冬的香味
〃也喝啤酒,〃施里夫说。他的手又拍拍我的膝盖。我又挪动了一下膝头。象薄薄的一层紫丁香色的涂料。
〃你算不上绅士,〃斯波特说,让他横梗在我们中间直到她的身影依稀可以从黑暗中辨认出来。
〃是的。我是加拿大人,〃施里夫说。谈起了他船桨跟随着他一路眨眼前进,那种帽子可是英国人开汽车时戴的,一路上不断向下伛去。这两个人合二而一怎么也分不清了②他当过兵杀过人。
〃我非常喜欢加拿大,〃丹吉菲尔小姐说。〃我觉得那地方美极了。〃
①联想到凯蒂失去贞操那晚他与凯蒂谈话的情景,下面几段就是当时汽车中几个人的对白和他头脑屯的回忆的交错。
②昆丁在这里下意识地把吉拉德与凯蒂的情人达尔顿·艾密司混淆了起来。
〃你喝过香水吗?'斯波特说。他一只手就能把她举到自己肩膀上带着她跑着跑着。
〃没喝过,〃施里夫说。那畜生跑着,两只背相叠在一起她在眨着眼的桨影中变得模糊了跑着。那只优波流斯①的猪一边跑着一边交配凯蒂在这期间里和多少个。
〃我也没喝过,〃斯波特说。我也不知道反正很多我心里有件很可怕的事很可怕的事。父亲我犯了罪。②你做过那样的事吗。我们没有我们没有做过我们做过吗?
〃而吉拉德的外公总是在早饭前自己去采薄荷,那时枝叶上还沾着露水。他甚至不肯让老威尔基③碰那棵薄荷,你记得吗,吉拉德?他总是自己采了自己配制他的薄荷威士忌。他调酒上头可挑剔了,象个老小姐似的,他记住了一份配方,一切都按这配方来要求。他这份配方只告诉过一个人,那是〃我们做过你怎么会不知道呢?如果你有耐心听,那就让我来告诉你那是怎么一回事,那是一桩罪行,我们犯下了一桩可怕的罪行。那是隐瞒不了的,你以为可以,不过你听我说呀,可怜的昆丁!你根本没有做过这件事是不是,我要告诉你这是怎么一回事,我要告诉父亲,这样一来这就成为事实了。因为你爱父亲,这样一来我们只有出走这一条路了。④为刺人、恐惧与圣洁的火焰所包围。我会逼你承认我们做过这件事的,我比你力气大,我会逼你说是我们干的,你过去以为是他们干的,其实是我听着我一直是在骗你其实是我你当时以为我在屋子里
①古希腊神话中的神,冥府的管理者,他常以牧猪人的形象出现。
②昆丁坚持要去向父亲承认他犯下了乱伦的大错。
③吉拉德外公家的黑男佣。
④昆丁企图用这一手段把自己与凯蒂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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