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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涂镖局糊涂账-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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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停不休地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已接近山尖。这里风声更响,地势更陡,嶙峋的山石间连路都没有,只能边走边向前摸索。好在山顶已不远,地面上除了石块与枯草之外,开始出现积雪。
上官情边走边道:“说来我也觉得奇怪,萧先生的丹药服下之后,我非但没有觉得难受,反而比从前轻松许多。”
赵识途想了想自己,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诧异道:“从前你是怎样的感觉,莫非一直都在忍耐痛苦?”
上官情微微皱起眉头,但很快摇头道:“不值一提。”
赵识途心下一凛,转过头望着他,坚持道:“还是告诉我吧,我想知道。”
上官情低头思索了片刻,缓缓道:“……也没什么,只是时常会有阵痛在经脉游走,像是虫蚁啃咬,又像是针尖戳刺,断断续续,夜里有时会被惊醒。”
赵识途的眉头拧紧了,追问道:“除此之外呢?”
上官情道:“还有时会生热病,症状奇异,额头发热,四肢却是冷的,”
赵识途道:“这些病状,莫非是从小就有的?”
上官情点头道:“从萧神医封住我的穴道之后便开始,我已习惯了。”
赵识途不知如何作答,只是喉底涌上一阵涩苦。
上官情却还在说:“想来萧先生医术高明,心地仁慈,才能炼出这样的毒药。”
赵识途看着他的侧脸,几度欲开口,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江湖儿女,哪个不向往潇洒恣意,放浪形骸,真真正正为自己纵情而活。可他练了那邪功之后,不仅众叛亲离,与人疏离,还要忍受超乎常人的痛苦,常人司空见惯的事,他却无福消受。
他甚至连酒也没有敞开喝过。
想到这里,赵识途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便问道:“对了,倘若你穴道的封印已解开,是不是可以饮酒了?”
上官情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迟疑道:“可我们还要赶路。”
赵识途已将随身携带的酒壶从腰间解下来,举在面前晃了晃。这酒本是他带着御寒的,现在却有了更合适的用途。
他抬手指向不远处的石台:“我已累了,我们在前面歇息片刻吧。”
他们又走了一阵,在相对平坦的石台上并排而坐,背后的崖壁为他们挡住了风雪,围出一片狭小但宁静的栖脚之地。
赵识途将酒壶打开,递给上官情,后者一手接过,举到唇边,起先只是谨慎地吞饮,后来干脆扬起脖子,大口地灌进喉咙。
赵识途看着他的喉结翻滚,有节奏地吞咽,嘴角有少许酒液渗出,汇成一缕细丝,马尾原本被风吹得凌乱,此时又落回脑后,虚虚地垂下去。
他如此饮下大半壶酒,才终于停住,把壶放在一旁,向赵识途的方向转过头。马尾被他甩到背后,有几缕头发散落下来,搭在肩上。
他的脸色不再苍白,因为酒意而泛起红润的色泽。乌黑的眼睛比平时更加深沉,含着氤氲的水气。
赵识途竟看得出了神,过了一阵,才听到对方的语声。
上官情似有些头晕,单手撑着额头,嘴唇翕动,低低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赵识途柔声答道:“我在。”倾身过去,将自己的手盖在对方手背上。
上官情用那双含着水气的眸子凝着他,过了许久,终于闭上眼,而后直起背,忽地深吸一口气,轻轻吟唱起来。
他唱道:
“天无涯兮地无边,我心愁兮亦复然——
人生倏忽兮如白驹之过隙,然得欢乐兮不负盛年——”
那歌声舒缓,旋律悠扬,富有磁性的声线时起时伏,像是从辽远的地方传来的胡琴。
澄明的天,苍茫的地,都融在他的歌声里。


第78章 恨别鸟惊心(七)
赵识途只是想给上官情灌酒,并没有想到会听见他唱歌。
他更没有想到,上官情的歌声竟然如此好听。
他所唱的曲子叫作《胡笳十八拍》,是一首有名的汉曲,赵识途也曾在戏楼里听过,当时只觉得歌中哀伤之意太甚,过于矫揉造作,他很快便听腻了。
可此时此刻,上官情在这荒凉广袤的山中,将风声当做伴奏,展喉长吟,吟唱出的却是全然不同的滋味。
他的声皆由心生,没有丝毫匠意,挟着豪情,裹着侠气,犹如苍鹰飞鸟,白驹良马,豁然驰骋,纵横于塞上天地间。
赵识途倍感震动,这人究竟还有多少事是他所不知道的。和这样的人在一起,短短十日怎会足够,一生都不够他们挥霍。
想到这里,他在那悠扬低沉的旋律里,听出深深的哀伤,藏在每个婉转的尾音中,挥之不去。
上官情唱完一段,转过头来看着他,目光中还带着微醺的酒意。
赵识途带着笑意柔声道:“你的唱词不对,我听过这首曲子,最后一句明明是‘然不得欢乐兮当我之盛年’。”
上官情略微侧过头,露出一丝茫然:“是么,许是原来的唱词太过丧气,我不记得了。”
赵识途道:“我是夸你改得好,畅怀喝酒,纵情爱恨,自然不会觉得丧气。等你的顽疾治愈,从今往后,大千世界,便任由你驰骋。”
上官清懵懂地眨了眨眼,忽地向赵识途靠过来:“可是我更想和你呆在一起。”
赵识途凝进他的眼睛,才意识到他是第一次醉酒,或许也是第一次对人敞开心扉。他的视线里带着一种炽热的,不加掩饰的渴望,竟如孩童一般赤诚。
赵识途轻轻捧起他的脸,任由他用双臂环住自己。两人注视着对方,静静地呆了一会儿,上官清忽地又哀伤起来:“我为什么……会连累你……”
赵识途在他耳畔道:“你放心吧,我这么做,也不只是为了你。”
上官情露出疑惑的神色。
赵识途将目光投向远处,接着道:“有人曾对我说,情与义终究难以两全。有朝一日,我必须得舍弃其一。我并不相信,这世上并非没有两全之路,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便要去找。所以,你若是活下来,我也会觉得欣慰。”
这一句并不只是假话,也不是为了安慰人,只是一直埋藏在心底,没有察觉,说出口的那一刻,连赵识途自己也吃了一惊。
上官清醒了一些,将酒壶收好,转身道:“我们继续往前走吧。”
赵识途点头道:“好。”
两人又攀了一阵,终于登上山脊顶端。这座山在附近重叠的山峦之中,不过是很矮的一座,然而铺面的寒风已经十分凛冽,脚下的雪层已经没过脚踝。
在这山脊的背后,视野忽然变得开阔,对面竟是一座湖泊。
湖面泛着青色的光,波光粼粼,水面浩瀚如海,在这人迹罕至之处,水色澄彻明亮,水边湿润的泥土中,竟有浅草生长,在一片死寂中拼命伸撑出几分勃然的生机。
两人不禁看呆了眼,赵识途喃喃道:“传说祁连雪山中的湖泊,都是西王母的瑶池,大小相连,如珠玉落盘,难以尽数。如今我终于见识到了这阵仗。上官,我们若是死了,便沉在这水里,是不是能够羽化登仙。”
上官情道:“按道理,人不会羽化登仙,只会被鱼儿吃进肚子里。”
赵识途无奈地摇头,道:“哎,你知不知道,鱼儿都喜欢吃大侠的肉,尤其是不解风情的大侠,说不定你的肉比我的更受欢迎。”
他见身边人一脸木讷,兀自笑了一会儿,便又陷入沉默,若有所思。
上官情望着他渐渐敛去的笑意,呆然道:“那便让它们先吃我好了。”
赵识途挑起眉毛打量他,摇头道:“你一定还醉着,嘴巴竟然变得这么甜,连这种情话都说得出口。”
上官情的脸色似乎又红了几分:“风这么大,早就吹醒了,我只是叫你不要担心……”。
赵识途本想大肆嘲笑他,哪知声音一出口,就不自觉地变温柔:“我才不担心,倘若我们被鱼吃掉,鱼又被鸟吃掉,我们便可以乘着鸟的翅膀,飞到天涯海角。无边无穷,无终无极,岂不逍遥。”
上官情眨了眨眼,抬头往天上看。
赵识途也仰着头,喃喃道:“如此,我们便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他这么说着,眼睑微微沉下来,嘴唇抿成一条线,神色之中带着难以言喻的落寞,仿佛预感到了什么。
生死契阔,都非他们能够把握。他们不过是无边无穷的世界中,一黑一白两个小点。
他们已经连续赶了四天的路,这太阳一落,便是第五日,就算不眠不休,也省不出太多的时间。
根据萧令的医谱中所载,冰莲株长在寒与暖的交界,有冰而无风的地方,稚嫩脆弱,过暖或者过寒,都会立刻衰败。
天底下真的有这样神奇的花株吗,就算有,真的能够被他找到吗。
两人沿着山脊走了一段,四面八方都是路,上官情早已摆脱了醉意,赵识途却像醉了似的,目光空虚,四处张望,却没有焦点。
上官情追了一步,来到他对面,替他说出了难以启齿的话:“我们还是分头找吧。”
赵识途痛苦地闭上眼睛,但还是点头道:“我也是如此作想。”
他摸索了一阵,从腰间的小兜中摸出几支炮竹,几张火折,递给身边人,嘱咐道:“这是燃竹,燃起后便会升上中天,留下烟光,倘若我们当中有人找到了冰莲株,便燃放一支,另一人看到信号,即刻返回,还在山脚的驿站处会面。”
上官情点头道:“好。”
“等一下,”赵识途又想起什么,补充道;“倘若始终还是寻不到,便也返回驿站。”
上官情答道:“好。”话毕,率先转过身,选了一处下坡的方向,沿着山脊往湖畔斜绕过去。
赵识途从身后叫住他:“再等一下!”
上官情刚回过头,赵识途便追上来,几乎是撞进他的怀里,倾身拥着他,急切地找寻他的嘴唇。
酒的香醇夹着辛辣,在交叠的口中迅速溢开,不知是酒更浓,还是情更浓。
上官情一把搂过赵识途的腰,绷紧手臂,将对方紧紧纳入怀中。而后将嘴唇凑上去,印下一个深刻的吻。
两人拥得那样紧,吻得那样狠,上官情听到对方的喘息声从唇角泄出,慌乱的呼吸拂在他的脸颊上,还带着些许酒香,烫的惊人。
这是他在这世上最眷恋的温暖。哪怕化成鱼食,化成枯骨,化成灰烬,他也不会忘记。
良久,两人终于缓缓分开,他的目光还凝在对方脸上,久久不舍得离去。
相见时难别亦难。
最终,赵识途对他露出一笑,转身迈开脚步。
两人各自沿着相反的方向,渐行渐远。
那时他尚不明白这一别的意义,人生中有许多磨难与变故是根本难以预知的,他经历得太多,以至于隐隐产生一种奇异的预感。
那远去的背影,仿佛带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比生命更沉重。一旦说了再见,或许,就再也见不到了……


第79章 梦里不识乡(一)
赵识途又变成了独自一人。
山连着山,广阔无边,仅仅是湖水都望不到边,区区两个人的身影,很快便被风雪淹没,再也看不见彼此。
每一刻都是生命中的最后一刻,死亡将至,人也变得异常贪心,才与上官情告别,他便又眷恋起对方的温暖。
他在水岸与山脊之间徘徊,寻找背阴无风的地方。
水是咸的,不能入口,也不会结冰,道路起伏不平,他拖着疲惫的身躯,找得头昏眼花,腹中饥肠辘辘,仅靠一股信念强撑着身体。他仿佛回到了许多年前,从纷飞的战火中逃离,摸索着倒在郊外的野寺门前。
他的运气一向很好,或许这一次,他也能找到奇迹。
他的视野中捕捉到闪光的东西,藏在两块山石夹出的缝隙间,地面上落着一层洁白的雪,洁白到纤尘不染的程度,在那一片雪地的中央,有一处闪光的东西。
冰莲株——这是他的第一个反应。
他快步跑过去,蹲下身检查,在看清闪光之物的时候,愕然后退。
那并不是花株,而是明晃晃的利器。
为时已晚,他感到颈上一阵麻痛,异样的热度沿着肩背扩散开来,令他的头脑愈发沉重,渐渐睁不开眼睛。
是暗器,他觉察到自己中了暗器,惊骇不已,然而终究难以抵抗随之而来的眩晕,只在渐暗的视野里,捕捉到一个黑衣的身影。
他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终于仰倒下去,残留在眼底的最后一个画面,是澄明的天空。
天空之中,并没有飞鸟的痕迹。
*
上官情看到了火。
远远地,他看到浓烟升上半空,那猛烈的烟尘,绝不是炮竹所能产生的。
烟尘来自身后,山脊另一侧,两人来时的方向。
驿站的方向!
上官情浑身一凛,胸中像是被大石压住。恐惧张开双手,扼紧了他的喉咙。
他拔足狂奔,重新攀上山脊,奔向来时的路。
来时的路,赵识途与他结伴而行,只用了一会儿便走完了,如今,那条路却显得漫长无边,仿佛永远都跑不到尽头似的。
他的头脑一片空白,不敢去想究竟发生了什么意外,这大雪覆盖的地界,为什么会平白烧起火来。这火与赵识途又有什么关系。
他终于越过山脊,往下行的方向奔去,半途中,他便看清了浓烟的来源。驿道旁边的驿站正在熊熊燃烧。
驿站的房屋都是木造的,哪里经得住火烧,已陷入一片炽红的海洋,周遭热浪滚滚,浓烟不止,受惊的马匹倒在马厩几步开外,不住地嘶鸣。
上官情立刻跑过去,在马身边停住,他这才看清,那可怜的马儿竟被人斩去了前蹄,原本应该是前肢的地方空空荡荡,血不断从伤口的断面中涌出。
它陷在血泊里,从口中发出撕心裂肺的鸣声,浑圆的眼睛瞪着木屋的方向,眼中含满浊泪。
上官情也望燃烧的木屋望去,在火舌中看到一团人影。
那人倒在地上,几乎被烟尘盖住,唯独纤白的衣衫露出一角。
在看清的一瞬,上官情浑身的血都凝成了冰,他不顾一切地冲进木屋之中,全然不理会火势汹汹。
就算武功再好的人,也绝不会喜欢被火灼烧的滋味,比火更可怕的是呛鼻的浓烟,钻入口鼻的一刻便带着令人窒息的力量。
可上官情没有在意,连衣袂缠上火舌,头发烧出焦痕,统统都没有在意。他一心想把赵识途救出火海,自然也没有察觉,滚烫的烟尘之中,除了惯常的硫磺呛味,还弥漫着一些奇怪的味道。
那是草药烧灼出的味道。赵识途倒在木屋中央,全无意识,紫云鼎就在他手边,那小巧的容器之中似乎装着无尽的空间,烟尘源源不断的里面腾出。
上官情也没有理会,只是蹲下身,将赵识途拦腰抱起,揽进怀里。
木屋并不大,门就在身后几步开外,奇怪的是,上官情却站不起身,他这才注意到浓烟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吸走他体内的气力。
他颤抖着将怀中人揽得更紧,挣扎着站起来,刚刚迈出一步,便又跪倒在地上,不住地咳。
火舌已烧到赵识途的身上,灼热的仿佛刀割,赵识途虚弱地陷在上官情的怀中,肩背不住地抽动了几下,从喉咙深处发出痛苦的嘶吟声。
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死在火里。
这个念头仿佛惊雷一般,将上官情从混沌中震醒,他低吼了一声,终于撑起膝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坚持住,你坚持住……”他用听不见的声音像怀中人说道,用上了乞求般的绝望语气。
赵识途的眼睛痛苦地阖着,全然没有回应他的话。
仿佛花去了一生般漫长的时间,他终于踏出了驿站的木门,直到鼻腔被寒冷的空气刺痛,他才确信自己终于将地狱般的火海甩在身后。
可他的地狱还没有结束。
他又跪倒在地上,将赵识途放下,随后捂着胸口,大口呼吸。每一口气息都像尖刀一般,划开他的胸膛,他在恍惚中,仿佛看到鲜血淋漓的自己。
他缓缓睁开眼,真的在视线里看到了血。
血沾在刀刃上,刀拿在人手上。
拿刀的人自高而下藐视着他,冷冷道:“我实在是小瞧了你,没想到这种情况下,你还能活着出来。”
“……是你!”上官情仰起头,在认出来者的身份时,不禁浑身一震。
他强忍住眩晕和恶心的感觉,摇晃着站起身,挡在赵识途的面前,同时抽刀出鞘。
他非得这么做,才能保护他刚刚从火海中救出的人,因为来者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敌意,已将刀尖指向他的心口,那刀曾经险些要了他们两人的命。
来者正是马头斩,他实在不明白,他们明明瞒过了所有人,又为何会被夜叉门抓住了尾巴。
马头斩似乎颇为享受他惊愕的表情,用玩味的目光审视他:“这种时候还妄想英雄救美,也不想想是谁先害了他。我看你还是死心吧,根本没有冰莲株这种东西。”
“我……不信。”上官情颤抖着张开另一只手掌,他的手心真的握着一株花。
白色的花,花瓣狭长,状如蝉翼,色泽洁净,围绕着花托向外舒展,柔嫩欲滴,仿佛是由冰晶凝成,稍一触碰便会破碎。
只不过,单薄的花株离了根茎,在风中瑟瑟抖动,像是因为痛苦而轻声喘息,看起来孱弱不堪一击。
连马头斩也睁大了眼睛,在这种偏僻的地方他无需遮掩面容,在他布满刀疤的,丑陋又狰狞的脸上,浮现出讶异的神色。
生于极寒的绝世之花,果真美得令人移不开眼。
他的感慨并未持续太久,便又转回到对面的敌人身上。他本就是杀人的人,花再美,和他也全无关系。生命从一开始,便是为了凋零才存在的。
上官情大口呼吸,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烧起来,他用嘶哑的声音质问道:“你怎么会知道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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