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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涂镖局糊涂账-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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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奇谋猝难防(四)
一个人若没有真正到过不见天光之地方,就绝对形容不出那是怎样的感觉。
现在,赵识途总算有了发言的资格,因为他自己正被关在地底的牢狱深处,四壁别说一扇窗,连一条缝都没有,只有一片漆黑。
他被关进来的时候还是夜晚,如今却已不知外面的时间到了薄暮、黄昏还是黑夜,不论哪一个,对他而言似乎都已失去意义。
他睁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仿佛变成了一个瞎子,一个瘫倒在地上的瞎子。
他尝试着撑起身子,手肘撞上冰冷的墙面,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墙角的草垛上,草垛阴冷潮湿,散发着令人窒息的霉味,和铁锈的味道混在一起,游蛇似的往鼻子缝里钻。
他分外想念自己在敦煌的院子,想念房间里的床铺,虽然破旧,但干净又暖和,不论外面多冷,只要裹上被子,就可以一觉睡到大天亮。眼下,他陷在牢狱里,手脚还被铁链紧紧地箍着,他怀疑自己很快就会像身下的杂草一样发霉,烂成一团稀泥。
“……赵镖头……赵识途!你醒一醒!”
耳畔的呼喊声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是个熟悉的声音,从他身后的墙壁对面传来,语气急迫,听起来快要哭了。
他素来害怕眼泪,只能调动干渴的喉咙,低声应道:“……阿珠,原来我还没死。”
墙对面的呼唤声终于停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吸气声,隔了一会儿才平静下来,道:“你是没死,却要把我吓死了。我叫了你很久,你怎么不应我一句?”
赵识途苦笑道:“我当然不是故意吓你,只不过,倘若一个人刚刚被乱棍揍过一顿,又被铁链子拴着手脚扔到阴湿的草垛上,不论换了谁,也会昏迷一阵子的,等等……若是换了上官那家伙,或许可以……”
明月珠打断他的絮语:“你呆着别动,我没有被拴住手脚,只不过被困在旁边的牢室,我想办法救你出去。”
哪知赵识途立刻道:“使不得,你可千万不要过来。”
明月珠诧道:“为什么?”
赵识途道:“当然是因为我不希望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以免破坏我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一世英名。”
明月珠怔了一下,气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胡闹!”
赵识途却淡淡道:“阿珠,你先坐下来,听我把话说完。”
对面的脚步声止住了,隔了一会儿,变成草垛被压踏的声音。明月珠贴在墙边道:“你说吧。”
赵识途道:“你莫要生我的气,先前我说的那些话,也是为了自保。”
明月珠立刻道:“我当然明白,况且你根本算不上是自保。”
赵识途轻叹一声,道:“能保住他们三个,总好过一起遭殃。”
对面又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觉得这是谁在陷害我们?”
赵识途思虑片刻,答道:“从江景天的反应来看,应该不是他,陷害我的人至少对我们的行踪十分了解,你妹妹处处于我针锋相对,应该知晓不少真相,至于其余的人,我暂时还没有头绪。”
明月珠点头道:“或许阿尘一直在暗中窥探我的动向,而我却一无所知。不论怎样,此次祸端因我而起,我应该去恳求江景天,若他能念及旧情,或许会出手相救。”
赵识途劝道:“不成,那江景天就是一个大大的糊涂虫,既自私又冷漠,他已经笃信我是恶人,岂是你能够说服的。”
明月珠长叹一声,道:“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赵识途道:“但你却是我的朋友,我的镖局不是江府,你并非寄人篱下,更不用不着看任何人的脸色,我绝不会让你做违心的事。”
明月珠道:“为了活着,总要有所放弃。”
赵识途道:“有些事情,决不能够放弃。”
明月珠又道:“倘若放弃之后,能够活得更好呢?”
赵识途却轻轻一笑:“倘若你真的这么想,就不会来我的镖局了。”
他说得很慢,声音虚弱而低哑,但语气却十分笃定,明月珠也身处黑暗,却仿佛能看到他的神情。他明明刚刚被乱棍揍过,又被铁链拴着,却仿佛还是当初穿了一身雪白锦袍,护送一只老狗回家的赵识途。
像他这样的人,岂非一直都是不会变的。
不知为何,这个念头竟令她感到一丝宽慰,仿佛有人在无边的黑暗中,为她点起了一盏灯,令她惶然无措的心慢慢安定下来,她问道:“那么,你倒是说说,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赵识途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待会儿若有人来找你,你便继续配合我,像燕兄那般,把这出戏演到底。”
明月珠道:“你相信有人会来找我?”
赵识途道:“我并不确信,只能赌上一把。既然你的妹妹将我痛打一顿,却没有动你一根汗毛。我想她并没有打算要你的命。”
明月珠立刻摇头道:“不成,我若走了,你该怎么办?抛下朋友独自逃走,我做不到。”
赵识途道:“倘若你还当我是朋友,就为我破例一次。不然,我岂不是白白被人揍了一顿。”
“你……”明月珠说不过他,平素的巧舌不知藏到了何处,只能暗暗生气。
赵识途道:“其实你不必如此难过,生死有命,我今日的遭遇也不是你的错。从和吐蕃皇族扯上关系时起,我便已经淌进这浑水之中,难以全身而退了。”
赵识途说完便停了一会儿,等待对面的回答,对面却没有动静,他想了想,又道:“阿珠,你出去之后,索性离开这个地方……”
对面的声音立刻打断他道:“你想也别想,我出去之后,当然要设法救你。有些事情,决不能够放弃。”
她的话音刚落,忽然被一道光照亮了视线,虽然只有一线的微光,但在漆黑的地底,还是如刀尖一般灼眼,令她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
从那光的来处,响起一串轻盈的脚步声。


第46章 奇谋猝难防(五)
赵识途所料不错,来者正是明月珠的妹妹,明月尘。
明月尘的手中提着一盏灯笼,脚底迈着轻快的步子,沿着台阶一路下行,直到牢狱最深处。
她手里的灯笼随着她的脚步左右摇晃,光线时明时暗,如同海潮一般,冲刷着狱中人的眼睛。待到赵识途终于适应,缓缓睁开眼,她的脚步声已经戛然而止。
她已站在最深处的牢室门前。
赵识途还倚靠在阴暗的墙边,仰起头,透过生锈的牢门打量她。她已换下了束身的官袍乌帽,取而代之的是亮丽的裙衫,裙摆长而熨帖,绣上的金丝泛着姣好的色泽,腰间的流苏垂在身侧。衣装的更替使她有了脱胎换骨般的变化,如果说先前她还只能称得上清丽,此时此刻,她看上去就几乎和画中的美人别无二致。即便是幽深凝重的黑暗,也难以掩去她的风采。
赵识途把头靠在墙上,感叹道:“流着粟特血的舞姬,果然名不虚传。”
“哼,你还不配多看一眼。”明月尘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很快转向旁边的牢室,靠着铁栅栏蹲下身来,问道:“姐姐,你还好吗?”
明月珠虚弱的声音从牢室里传出:“……阿尘,你……你果然长大了。”
明月尘怔了一下,很快道:“我知道你受人蒙骗,并非故意泄露秘密,但我毕竟以官差的身份办事,为了给其余人一个交代,不得不先将你关进来。”
明月珠点了点头,淡淡道:“你能为我考量,我已满足了,落得如此下场,也是我咎由自取。”
听了她的话,明月尘的语气也软下来:“姐姐……”
明月珠接着道:“我是该好好反省,我定是被猪油蒙了心,才轻信这样一个背信弃义的男人。”
这些话相隔一墙,传入赵识途的耳朵,令他心中升起一阵欣慰,这次他的朋友总算听了他的劝诫与安排。明月珠每恶言一句,获救的希望便更大一分,他理应感到高兴才是,尽管如此,他的心中还是涌起难以名状的失落,明明只有一缕,却比身下的草垛更冷,比眼前的囚笼更黑。
言语总是有分量的,而心又总是很脆弱,即便再细小的针尖,一次接一次戳在心上,也总会有血淌下来。
赵识途在黑暗中悄悄勾起嘴角,轻薄道:“你当初的丑态我可全都记得,现在后悔未免也太晚了,除非你杀了我。”
明月尘立刻怒道:“闭上你的狗嘴。我现在要杀你,比杀一条路边野狗还要容易,只不过你的狗命还有点用途,姑且再留你几日。”
明月珠听了她的话,心下一凛,问道:“阿尘,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明月尘转回她的方向,和颜悦色道:“江少爷已将昆吾剑托付给我,我会亲自带人护送宝剑去长安,至于这个反贼,到时候一并押去,岂不是井上添花。”
明月珠露出诧色,接着问:“送昆吾剑去长安?那袁府该如何交代?”
明月尘道:“交代?袁府口口声声说为了武林安危,却派来这样一个祸端,究竟是不是无心之过还未可知,还需要什么交代。昆吾剑断然不能交给他们,衙门已勒令那姓燕的庶子和其余人当即离开兴元府,返回敦煌,向袁磊行禀报情况。”
明月珠点了点头,虚弱道:“如此便好,你比我更有远虑,我都听你的安排。”
明月尘满意道:“不错,我的确还有一件事需要姐姐亲力为之。”
明月珠道:“何事?”
明月尘道:“我希望你将这人的罪状写成字据,作为物证,再随我一起去长安走一遭,你泄密只是无心之过,他才是罪魁祸首,大将军一定会彻查他的同伙,只要你能将功赎罪,到时候,衙门和江家都没有理由再为难你。”
明月珠先是一惊,而后抿紧嘴唇,没有立刻回答。
明月尘脸色一沉,追问道:“怎么,有何不妥吗?”
明月珠道:“当然不是,我只是恨自己,当初待你不好,还将你从身边赶走,到头来,却要你来救我,我实在不配当你的姐姐。”
明月尘婉而一笑,道:“过去的事不必再提,只要你答应我就好。这鬼地方岂是姐姐该呆的,不如随我一起出去吧。”
明月珠踟蹰道:“可是,若是让其他人看了……”
明月尘已将灯笼放在脚边,走上前去,从腰间解下钥匙,开启牢室的锁,口中轻松道:“姐妹团聚,本就是世间最理所应当的事。你只消跟着我,我倒要看看谁敢拦你。”
她说这话的时候,眉眼灵动,嘴角扬起,瞳底仿佛有光芒流转。此时此刻,两人的位置彻底对调,她成了姐姐的保护者。
牢门发出吱呀的声响,伴随着沉闷的撞击声缓缓开启,明月尘后退一步,重新提起灯笼,回身对牢室中的人说:“走吧。”
明月珠踏出牢门,步入灯烛的光晕之中,终于能够近在咫尺地看清对方的脸庞。
她隐隐察觉,发生在妹妹身上的改变,绝不只是装束而已。
从前的明月尘,哪怕盛装华服,站在舞台中央,也总是畏手畏脚,唯唯诺诺,像一只惴惴不安的兔子,时时需要她的安慰。可此时的明月尘,步履轻快,原本娇美的脸庞中,竟透出几分残忍的狂气,令她不由自主地感到几分寒意。
明月尘经过赵识途的牢室,视线漫不经心地在牢中扫过,忽然停住了脚步。
那黑暗之中,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令她原本昂扬的心情骤然一沉。
明明已得胜,却不能享受胜利的喜悦——这种状况,她决不能容忍。
她心血来潮似的俯下身,往缩在阴暗角落里的人影处狠狠地猝了一口,才满意道:“狗就该有狗的样子。”
明月珠便也弯下腰,跟着啐了一口,这才追上她的脚步,往台阶处走去。


第47章 奇谋猝难防(六)
昏黄的灯烛光渐渐远去,两人的脚步声也听不到了。
黑暗中只剩下赵识途一个人,而且正如明月尘所说,他已然像极了狗的样子,被铁链拴在墙边,衣上还沾着湿漉漉的口水。
好在他并不是真的变成了狗,明月珠也并不是真的向他啐口水,在弯腰靠近牢门的时候,她不动声色地丢下一件东西,刚好越过栅栏,滚落到赵识途的手边。
在她攀上台阶,离开地牢走廊的时候,她也在门缝之间丢了一件东西。两扇们板在关闭的时候,并没有完全合拢,来自室外的、幽暗的光线,能够从缝隙透进走廊。
光线虽然幽暗,却聊胜于无,借着它的帮助,赵识途终于看清了牢室地板上坑坑洼洼的泥土,也看清了躺在上面的银色长针。他摸索着将长针拾起,发现那是明月珠的发钗。
发钗样式朴素,末端几乎没有装饰,眼下却成了至关重要的救命之物。赵识途手持钗柄,把尖端插进锁孔,来回撬动。还好他从前住在寺院的时候,常常帮忙修缮门窗,跟老头学了不少手艺,其中也包括开锁,这铁链虽然牢靠,锁芯却已上了年头,并不难撬。他不过花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将锁扣啪地打开。
他骨碌着站起身,来到牢门边,门锁比铁链上的锁扣更加复杂一些,但也难不倒他。
随着吱呀的声响,牢门也向外打开。
他跨到栅栏之外,总算感觉到微风轻轻拂面,浑浊的脑袋也稍微清醒了些。
可惜越是清醒,便越是难以忽视自己的惨状,他的衣摆已然皱作一团,发丝褴褛,形容枯槁,背后黏答答的不知是水还是血,更要命的是一旦迈开脚步,他才感到喉咙干渴异常,仿佛要冒出烟来,肚子也饿得发疼,力气正像流水一样,从他的体内缓慢消逝。
从被关进来时起,他滴水未沾,更没有摄入半粒饭食。饥饿和寒冷最能消磨人的意志。他想要跨出这牢笼,饱餐一顿,再找个地方美美的睡上一觉,平日里习以为常的事情,现在却成了奢侈的享受。
铁链已除去,牢门已开启,没有什么能阻止他,除了他自己。
他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深处,驻足不前。
他的脑海里闪过很多念头,倘若他现在逃走,明月珠会怎样。倘若他找个地方躲起来,其余的同伴会不会重新被官府审问。他可以舍弃身份,隐姓埋名,至少不必再忍受寒冷和饥饿,可是护途镖局也会成为真正的糊涂镖局,成为江湖人的笑柄。
从今往后,他喝酒的时候,再也没有人会跟他抢。
他忽然回忆起很多事,想起明月珠歪歪扭扭的字条,想起骆欢被气得鼓鼓的腮帮子,想起燕无花坚持要丢进汤锅里的草药膳,还有上官情怎么也雕不完的木头。
往后这些事,都会成为刺在他心上的针,经年累月,永无止歇。
在这片死一般的寂静与寒冷中,他忽然明白了自己的心,原来他想要的东西,并非江家渴求的仕途功名,也并非袁家积累的万贯家财。他只希望能够开一家小小的镖局,希望他的朋友一直留在身边,过着糊里糊涂却不失快活的日子,远离战事与阴谋,长享家国太平。
无奈他只是一个小人物,既不比袁家人脉广博,也不比江家一手遮天。现如今,他非得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变成一个死人,才能够保护他的同伴,成全自己的愿望。
他面前只有一条路,死路。
他虽然执拗,却并不糊涂。他当然不想死,可他却记得,有些事情,决不能够轻易放弃的。
所以他回到栅栏背后,把牢门合上,在潮湿阴冷的草垛上坐下,阖起眼睛。
他不再思考无谓的问题,只是安静地沉入黑暗,运气调息,以抵挡寒冷和饥饿的折磨,任由时间流逝。
时间仿佛一汪湖水,越是置身其中,越是感觉不到它的存在,这地底深牢中,辨不出日月洞天,他迷迷糊糊地想,明月珠或许已在去往长安的路上,燕无花也应该平安到了敦煌。
他的神智恍惚,耳畔传来隐隐的敲击声,又好像只是他脑袋里的蜂鸣。他听不清,看不见,像是被水托着,在生死契阔中浮沉,面前有无数的画面闪过,一会儿是他的朋友在不同的地方老去,满头白发,皱纹爬满脸颊。一会儿又变成烽火连天,他的院子在铁蹄下化作焦土,寸草不留。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隐隐约约的脚步声,愈来愈近,有人来到牢门边,将一只瓷塞进来,推到他的面前。
脚步声走远了,他终于睁开眼,看到瓷碟中盛着一只包子,雪白,蓬松,表面还在冒着热气。
这热腾腾的包子,仿佛比世上最贵重的金玉还要诱人。他无法抗拒伸出颤抖的手指,将它抓起来,送往嘴边。
他的手背上忽然一痛。
从角落里凭空飞出一件硬邦邦的东西,直勾勾地砸中他的手背。他的手原就没有多少力气,被这么一砸,哪里还捏得住包子。
包子掉在地上,连馅儿也摔了出来,雪白的皮裹了一层泥,变得脏兮兮,软蹋蹋。
击打他的罪魁祸首则坠进他的怀里。
赵识途低头去看,那是一块木料,雕刻成人的形状。
*
木料当然不会凭空冒出来,一定是有人扔的。
从他的对面传来窸窸窣窣的摩擦声,而后是沉稳的脚步声,一个熟悉的影子浮现出来,身着一席黑衣。
赵识途觉得自己一定是在黑暗里呆了太久,以至于连这单调乏味的黑色,映在他眼里,竟也变得鲜活明亮,讨人喜爱起来。
他不由得叫出对方的名字:“上官?”
上官情已来到他面前,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闷声道:“你还活着。”语气不知是疑问还是感慨。
赵识途摊手道:“是啊,活得像狗一样惨,还是不要让你撞见的好。”
上官情却已在他面前蹲下:“无妨,我们半斤八两。”
赵识途微微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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